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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就是个平民百姓,你们是坐在高级西餐厅吃西餐的,我就是那个不争气坐在大排档吃烤串的。

咖啡和大蒜的区别。

东方熙听了时贝贝说了这么一长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

他几不可察的向上扬起了嘴角,“还有吗?”

还有,还有什么?

时贝贝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认真地说道:“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吃。”

不其然,东方熙想到了妹妹东方冉,S市一直有种说法“穷养儿子富养女”,东方家也是一样,妹妹东方冉吃东西就非常讲究,这一点很像母亲,只吃时令菜,不吃大棚里种出来的,吃鱼吃肉时,哪个地方还有讲究。

记得他还上军校那会儿,东方冉开车去看他,到了学校非要缠着他吃他在学校吃的大锅饭,结果呢,冉冉还没吃一口就吐出来了,她那份儿菜还是自己解决的。

他常年在部队,空余时间少,出任务哪里还能开小灶,馒头咸菜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这种事儿不能和家里说,母亲和妹妹都会大惊小怪,最了解自己的大概就是父亲,想到家人,东方熙眼神又柔了些。

在时贝贝的忐忑中,他说道:“我也喜欢喝面条,压饿。”

时贝贝瞪大眼,看着专注看车的东方熙,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见东方熙一边转动方向盘转弯,一边说道:“今天是不行了,我们吃别的吧,有机会,这些带你吃个遍。”

东方熙的车越开越偏,已经远离了市中区,跑到了S市的东郊。

时贝贝活动的范围一般都是市中心,这一片地方从来没有来过,车左拐右拐,好几次经过狭窄的小道,时贝贝彻底被这路绕晕了,就在时贝贝即将忍不住询问目的地的时候,东方熙将车停了下来:

“下车,我们到了。”

这是一栋农家小楼,两层,独门独院,院子里有人在洗菜,烧水,从一楼敞开的门里,可以看到一张床,上面是大花被单,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人家家里。

时贝贝疑惑地看着东方熙,这就是他要带自己来的地方?

走进铁门,东方熙对正在水池边洗菜的大娘说,“我之前预定的,好了吗?”

大娘点头,用围裙擦擦手,说道:“嗯,您上去吧,二楼,都给您提前准备好了。”

东方熙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领着时贝贝穿过大厅,上了二楼。

贝贝很惊讶,和一楼标准的农家小院相比,二楼更像是精装修的中餐厅,十几个平方米,古色古香,青花瓷,君子兰,书架,屏风一应俱全,屏风后面,是一间小隔间,里面不超过十平方米,镂空木雕窗户,淡紫色的古韵布帘,有一张红木圆桌,上面放着紫砂壶和各种茶具。

若不是东方熙穿着西装皮鞋,时贝贝简直怀疑自己从肉文世界穿到了古代。

“坐吧。”东方熙从桌子下面拉出长圆面的凳子。

时贝贝略显局促的点点头,拉出凳子,也坐了下来,腰挺得笔直,双手放在圆桌上,左胳膊压右胳膊,十足小学生。

好高端,好洋气,好紧张。

东方熙看出了时贝贝的不自在,眼底浅藏着笑意:“不要紧张。”中校循循善诱地劝道,就像首长跟小兵谈话。

时贝贝嘴角僵硬地笑,“我不紧张。”我只是浑身不自在。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坐下的时候才发现,她正前面有一幅字,字不知是什么体,反正她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下面的行书落款她看得分明,“东方熙”三个字儿醒目着呢。

竟然还会写毛笔字…

东方熙注意到时贝贝并没有看自己,顺着她的目光一路向后转,东方熙忍不住笑了,他以为时贝贝在品字,然后说道:“这幅字还是我半年前来这吃饭时写的,没想到老闫竟然拿出来摆在了这里…”说着重新坐正身子,看着时贝贝,“你是美术老师,不知道这样的字,还能不能入眼。”

时贝贝快哭了,不是所有的美术老师都会画国画写毛笔字的啊,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低下脑袋,生怕看到对方眼中鄙夷的目光,时贝贝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不认识…”

东方熙一时间还没听出来时贝贝再说什么,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时贝贝闭上眼睛,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义士,一咬牙,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我不会毛笔字。”

好了,我说完了,你尽情鄙视我吧。

东方熙表情明显一噎,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不认识这些字的可能,停顿两秒,东方熙说出了无数偶像剧的男猪脚对女猪脚说出的话,“我可以教你。”

时贝贝虎躯一震,随即摇头,“不用了,我很笨的。”

要是写不好那就太丢人了,时来世琢磨着要不要去什么书法班补习一下。

东方熙表情不悦,以为时贝贝怕吃苦,脸一板,“必须学!我监督!”

时贝贝想要抠眼,让你乱看,让你乱瞄。

看到时贝贝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的样子,东方熙觉得异常有趣,他觉得时贝贝这样的女孩鲜活有朝气,想来想去,好哥哥的东方熙又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的妹妹,已经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想到冉冉不笑的原因,东方熙双眸幽深地注视着时贝贝。

东方熙没有料到,就在他盯着时贝贝猛看的时候,贝贝突然抬起了头,四目再次相对。

时贝贝快速地低下头,抚摸小心肝,好帅好有型,嗷嗷嗷,他在看我,看着我,看着我…

想着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时老师有些苦恼,已经三天没洗头,脑袋顶不会有头屑吧。

正说着话,屏风外的楼梯传来“哒哒哒”的声音,时贝贝连忙整理羞涩,嗯,有人来了,要大方,不能丢脸。

随着来人上楼的步伐,时贝贝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猛吸鼻子,好好闻。

男色虽然当前,但是男色这个东西,毕竟不能当饭吃,今天在画室站了一上午,早就饿趴下了。

但是为了形象,要矜持!

屏风后面,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穿着很朴实的女人捧着四方食盒走过来。

东方熙看到来人:“老闫呢?”

“俺大哥在厨房里做饭呢。”女人咧嘴一笑,然后将目光放在时贝贝身上,露出惊艳,随即声音拔高了一些,“首长,这是您女朋友啊,真俊…”

时贝贝脸一红,却听东方熙摇头:“她不是。”

女人和时贝贝都愣住了,不同于女人的尴尬,时贝贝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还不等女人岔开话题说别的,东方熙双眸幽深地看着时贝贝,时贝贝被他看得浑身不得劲。

“我正在追求她。”东方熙极为认真的说道。

努力不去看女人挪揄的眼神,时贝贝努力装淡定,但是脸颊却越来越红,待女人走后,时贝贝心跳还在不断加速。

好羞涩,好开心。

时老师觉得花都开了。

干咳两声,她再次抚慰小心脏,默默告诉自己,淡定…

“…这的户主叫做老闫,是我以前的战友,退伍后,他在这里盖了一栋小楼,全家都住在这里,老闫做饭一直不错,退伍后,又去学了几年的厨师,然后在家研究功夫菜,因为准备食材太麻烦,地方又小,每天就只能招待一两桌,一开始来吃的都是熟人,这两年名声打出去了,慕名来吃的已经排队到了明年。”

东方熙轻声说着往事,就像是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檐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无比慈祥,让时贝贝想起了家中经常看报纸新闻的老父亲。

这种诡异温暖的亲切感从何而来,要飙泪了有木有,爸爸都长白头发了有木有!

驱散心头那异样的酸涩感,时贝贝抬起头,东方熙已经讲完,等待时贝贝发表自己的见解或者是听后感。

时贝贝想了想,无比纠结的说道:“那我们岂不是加塞?”

东方熙再次被噎住,难道这个时候关注的重点不是“老闫很厉害,这里的菜很好吃”吗?

想了想,东方熙深沉悲痛地说道:“嗯,我们是在加塞。”

作者有话要说:加塞是插队的意思,地锅鸡是山东一种鸡的做法,是一个大铁锅上来的,铁锅四周贴着饼~超好吃~~~~

饼可以蘸着汤吃,嗷嗷嗷~~~~

大家关于东方熙的话,我都看到了,握拳,我要说,东方熙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渣,普通人而已

十一点半准时见~~~

69、白校医,多多保重!

东方熙战友老闫做得饭菜确实很好吃,每道菜似乎都有个讲究,餐桌是最能鉴定吃货和饭桶的区别。

饭桶是埋头苦吃,胡吃海塞。

吃货是吃什么都能讲出个一二三。

两者在吃的底蕴上,有本质的区别。

吃货是吃得好吃得精吃得有味道,饭桶是好吃的统统都可以!

时贝贝默默望嘴里扒菜,一边吃,一边听东方熙讲这个菜什么来头,那道菜什么讲究。

这的户主老闫,一定和东方熙的关系很好,他做了很多菜,每道菜只做了一点点,比如说吃出鸡蛋海鲜味道的豆腐,就一小块,比如说好吃的佛跳墙,就一口口。

东方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时贝贝在脑子里构想了这样一幅画面。

若干年后,自己嫁到了东方家,东方家的人正襟危坐,每个人都在优雅的用餐,只有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一粒米粒,又不小心将菜汤滴答到干净的桌布上…

时贝贝注意到,刚才上了一小碟鸽子肉,东方熙碟子里的鸽子骨头吐得都比自己碟子里的好看。

好自卑…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明明都这么自卑了,还是可以坐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吃饭,难道不应该食不知味的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吗?

终于在最后一道菜上来后,东方熙嘴里的战友老闫出现在时贝贝面前。

那一瞬间,贝贝以为看到了同事胖子李,偶闹,她要回去问问,胖子李是不是有神马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看着对方硕大的,颤抖的胸部,再看看对方同样硕大坚|挺的腹部,时贝贝眨眨眼,再眨眨眼,看着东方熙的眼神充满了诡异。

原来这年头当兵,已经如此的不讲究了…

察觉到时贝贝的疑惑,东方熙干咳两声,看着许久不见的战友:“老闫,你该锻炼了。”

“首长,俺一直都有锻炼,俺可结实了,俺还能做一百个俯卧撑。”老闫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使劲搓手,脸因为高兴涨得通红,鼻子里面粗重的呼吸几乎化成了实体。

时贝贝了然,和胖子李一身肥肉相比,老闫是个健壮的胖子。

老闫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东方熙,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更准确的说,是老闫对东方熙有说不完的话,东方熙一直在板着脸听老闫说话,不过时贝贝发现,他的表情很柔和。

贝贝看着专注和老闫说话的东方熙,心跳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两人说着说着,老闫突然说道:“首长,我刚听俺妹子说,您带嫂子来了,嫂子呢?”

老闫虽然年纪比东方熙要大,却一直以东方熙为兄。

听到东方熙的战友这么称呼自己,时贝贝心里又有窃喜,又有不安,但是同样又非常甜蜜,局促不安地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偷偷地瞅着东方熙。

东方熙扭过头,注视着时贝贝,偷瞄东方熙的时贝贝看到对方漆黑幽深的眸子和象征着健康的古铜色的皮肤。

嗷,偷窥人家被发现了!

时贝贝呼吸一滞,随即眼神飘忽,装作看别的地方,东方熙双眸含笑,并不揭穿。

顺着首长的目光,老闫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坐在东方熙对面的时贝贝,时贝贝略有感慨,自从穿成美艳女配之后,她还没有被异性忽视这么长时间。

老闫看到时贝贝,眼睛一亮,随即眉开眼笑:“首长,嫂子和您天作之合,真是郎才女貌。”

他的眼中很清澈,没有一点欲念感,只是单纯的为东方熙感到高兴。

时贝贝忍不住笑了,她摆摆手,说道:“我不是你首长的女朋友。”

老闫一听乐了,“迟早的事儿,我们首长人品好,前途光明,当年文工团好多文艺女兵争着抢着要当首长的女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额,这么抢手啊…

时贝贝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冷水浇了一下,透心凉。

是啊,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追呢,女人结婚,除了爱情,还想要一份保障,这样的男人,只要嫁给他,那就是幸福一辈子的事情。

这样的好事儿凭什么轮到自己呢…

老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局促不安地看着东方熙,想着首长能给他解围,东方熙大手一挥,“老闫,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我看你忙了好几天了。”

首长发话,哪能不听,老闫脚底抹油一般跑了,这一刻,他用行动表明,他不仅仅是一个健壮的胖子,还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房间里又剩下时贝贝和东方熙两个人。

“吃饱了吗?”东方熙凝声问道。

时贝贝点点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东方熙看着时贝贝,时贝贝干脆当鸵鸟,低着头,看着自己脚面,嗯,她突然发现自己脚面很美丽。

似乎过了很久,阳光从东方熙的方向转到时贝贝那边,贝贝觉得阳光照在自己眼睛上,酸酸涨涨的,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老闫夸张了,没有那么多。”东方熙的声音突然想起,时贝贝猛然睁开眼睛,穿过刺眼的阳光,她看到东方熙目光中的认真。

他在对自己解释?

一刹那,时贝贝觉得自己刚才失落的心,重新找回了方向,并且再次欢腾起来。

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时老师傲娇的扭过头,鼻子“哼”了一声,“和我无关。”

听到时贝贝这样说,东方熙脸色一肃,板起脸来,时贝贝腰杆不由得挺得笔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好像做错事儿的学生。

“怎么没关系,我在追求你。”东方熙沉声说道,就像是汇报什么任务一般,语气无比正经。

时贝贝脸一红,这人说起情话来也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怪感动的。

“油嘴滑舌。”贝贝小声争辩,脸上的笑意却是那么明显。

东方熙看着时贝贝,深邃的眸子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但听东方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认真的,请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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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深色的窗帘将房间裹得结实,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时贝贝的房间还是一片昏暗。

深色的窗帘就这么一个好处,适合白天睡懒觉。

贝贝是被床头的手机震动摇醒的,她的手机是定时开关机,早晨七点手机准时开机。

闭着眼,时贝贝在枕边摸来摸去,按下接听键,“喂,谁啊…”

“我到你家门口了,下来吧。”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听得让人更想睡觉了。

“你是谁啊…”时贝贝睡得迷迷糊糊,别说是别人打得电话,就算现在她妈开门进来,时贝贝也不一定察觉。

手机放在枕边,声音不由自主飘远,时贝贝即将再次去见周公…

记住,是即将!

在她一脚踏入和周公的会面的时候,电话那边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时贝贝,别告诉我,现在你还在睡觉!!!”

时贝贝的老爷机四五年了,跟着她淌过水,滚过山,无论怎么折腾,就是屹立不倒,这么□的山寨机,换了它简直是苍天不公,于是时贝贝一直在用。

好用是好用,唯一的坏处就是,它打电话漏音。

时贝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侧头一看表,九点五十五。

她似乎和白娘子约好今早十点。

一下子,所有的瞌睡都醒了,时贝贝掀开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手机那边喊:“喂,你等等,我马上就下去。”

说着,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不再听白娘子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