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所说紫芫没有异议。”冼紫芫平静的说,“也许正如姐姐所说,一时言语间有些误会也是难免,只是希望这种误会以后不要再有,紫芫虽然只是合了太后娘娘的眼缘,被太后娘娘认做义女,得了皇上哥哥做了义兄,但也不能因为一时言词间的误会让太后娘娘和皇上哥哥蒙羞,被世人诟议。”

“这婆媳之间一向是有矛盾的,难免言错语差的出些情形,哀家看,不过是些小事,不必太过介意。”太后娘娘温和的说,“只是哀家有些奇怪究竟是何人敢在冼紫瑷的身上下毒,意欲让关府断后,这事一定要细细查清楚,好歹冼紫瑷也是皇上亲自为关家挑选的媳妇。”

关夫人的脸色再次一变,这一次有些苍白,关宇程也有些紧张,垂下头。

“老臣查过,这位女子所中之毒应该是一种融入食物相克相生的药物,并不珍贵,但一定要精于此道才成,而且,这种药一定要有药引才成,这种药引非常珍贵,一向只有宫中有,用在一些不可为皇上生儿育女的嫔妃身上。”曹太医声音低缓的说,“因而冼家应该不会有这种药引,就算是得了,只怕也不会只用在自家女儿身上。”

“一定是冼家!”关夫人并不是底气十足的说。

“父母一向疼爱姐姐,尤其姐姐是皇上当年亲自下旨为关府选定的媳妇,父母更是百般呵护,怎么可能会用毒。”冼紫芫用完全不相信的语气说,“紫芫也是冼家女儿,如果父母要下毒,不会只对双生女儿中一位下毒,而且我们姐妹自小容颜相近,同出同进,何人要对我们下毒?请曹太医替紫芫诊脉,看看紫芫是不是也中有此毒,若是紫芫也中了此毒,那一定要请了父母过来询问缘由,但若是紫芫没有,这件事便与冼家无关。”

玄易眉头微微一蹙,如果曹太医诊脉,一定会发现紫芫怀有身孕的事,他此时还不想让紫芫知道她已经怀了他的骨肉,除非她自己发觉身体有所变化自己测出自己怀有身孕。

“曹太医,你试一试吧?”太后娘娘随意的说,“紫芫讲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真的和冼家有关,哀家一定要亲自派人抓了那对狠毒的父母过来交了行刑司细细盘问出缘由。”

曹太医应了声,将手搭在冼紫芫的手腕上,刚要试脉,却突然听到玄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只管说出有没有同样被下毒的迹象就成,不必对太后娘娘说出紫芫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否则,我不会饶过你。好好看你的脉,不必看我。”

“怎样?”太后娘娘看着曹太医,“这丫头可有喜讯?”

曹太医知晓玄王府的厉害,宁肯得罪皇上也不可得罪玄王府,立时恭敬的说:“这位女子并无中毒迹象,而且心气平和,应该也是极易生养的女子,只是此时尚未有喜。”

太后娘娘点点头,似乎略微有些失望,轻声说:“玄易,紫芫,你们二人也该努力一些,哀家年纪大了,也寂寞了些,想要身边再有个可爱的孙儿绕于膝前,你们二人可要快些给哀家生个可爱的孙儿。”

玄易打了个哈哈说:“玄易还不想被人追在身后喊爹爹。再玩上几年可好?反正您的一个孙女就要下嫁给关宇程,让她给您添个可爱的重外孙吧。”

“起吧。”太后娘娘当做没有听到玄易的调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冼紫瑷,淡漠的说,“你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真的要好好的查一下,究竟是何人这样狠毒,竟然对皇上挑选的人下手,还想要断了关府的香火,实在可恶!”

“谢谢太后娘娘恩典。”冼紫瑷恭顺的说,然后搭着奴婢的手起来。

“来人,赐座。”太后娘娘瞧了一眼冼紫瑷,她半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她究竟如何看待自己意外小产的事,“你是否还在怨恨害你小产的人。比如说当时推倒你的关宇程?”

“紫瑷不敢。”冼紫瑷立刻抬起头,面色慌张的说,“这事怪不得小叔子,他原本是紫瑷腹中婴儿的亲叔叔,如何会对自己的亲侄儿下手?当时真的是个意外,小叔子真的是无心,是紫瑷一时没有站稳,怪不得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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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会有错觉,这时的紫瑷如同之前的紫芫,一直忍让,但她是有目的的忍让;这时的紫芫有如之前的紫瑷,咄咄逼人,但她是为了自保的强势。只是一念间的问题。后事会如何?明天再讲。

第297章:有时血浓于水3

更新时间:201--1223:38:3本章字数:3016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关宇程,似笑非笑的说:“冼紫瑷所说可属实?”

关宇程心中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说了确实如冼紫瑷所言就等于是欠了冼紫瑷一个天大的人情,他当时确实不是存心有意推倒她害她摔倒在地上失掉腹中婴儿,但他当时却算是因气恼而有意推了她一下。但不说是实情,太后娘娘一定会追问此事,难免会连累到关府。

好一会,关宇程才语带惆怅的说:“是。”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微微一笑说:“含玉呀,你看你这个女婿人可老实?祖母可是为你挑了一位好女婿?”

含玉公主并不抬头看关宇程,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低低的声音说:“孙女一切全凭祖母做主,祖母一向疼爱含玉,一定会为含玉选个最好的女婿。”

“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太后娘娘看着关宇程,又瞧了一眼关夫人,“你母亲早早来到哀家这里,说是她的媳妇不守家规,竟然说自己怀有身孕诬陷是你害她失了婴儿,还说紫芫这丫头一向着迷于你,数次勾引你。然而今日你的大嫂经过宫中太医查脉,确定确实是小产,也确实是因你一时行为造成她失掉婴儿,而且也否认你和她妹妹之间有暧昧之意。你说哀家可要相信谁的说法才是。若是如你母亲所言,哀家可真是要思忖一下要不要将含玉嫁过去,若是只是你母亲猜测,哀家又怕你母亲会如对冼紫瑷般对含玉。这可如何是好?你要不要替哀家想个好主意。”

关宇程僵在那里,一个字也讲不出。

“请太后娘娘宽恕宇鹏母亲的不妥。”关宇鹏一旁立刻施礼,抢在关宇程前说,“母亲一向疼爱孩儿,此次事情一定是母亲一时糊涂,紫瑷嫁入关府,她生在寻常小商之家,家中小富,生活闲适,一时不适应关府的日常起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母亲一向视规矩为府中一切事物的根本,所以一时有些看不惯也不奇怪,加之宇鹏与紫瑷新婚,甜蜜中多少有些偏顾着,母亲心中怨责孩儿娶了紫瑷忘了规矩,又不舍得责备宇鹏,自然一时会拿紫瑷出气。这件事,宇鹏回去后一定要和母亲,紫瑷好好聊聊,她们一定会和睦相处。”

“是。是紫瑷年幼无知,言语有失,请太后娘娘不要怪责婆母。”冼紫瑷也立刻起身跪下央求,“这件事怪不得婆母和小叔子。”

但瞬间,玄易还是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看到她眼中有失望之意。关宇鹏此时有意替母亲开脱,并将所有不是有意无意的引到冼紫瑷身上,言语间透露出对冼紫瑷出身的不屑和小瞧,这让冼紫瑷心生不满,却没有表现在面上。

“那下毒之事要如何处理?”太后娘娘眉头微微一蹙,“这事可要好好查个清楚,要不含玉嫁过去,哀家还真怕出了什么妖蛾子。”

“是。宇鹏一定细细查清楚此事,然后将所有事情告之太后娘娘。”关宇鹏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心中觉得这事一定与母亲有关,说不定对冼紫瑷下药的就是母亲,心中叹了口气,这事还真是不好弄。但从太后娘娘的语气来听,似乎太后娘娘也有些怀疑,所以有意将此事推给他来处理。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哀家到底年纪大了,这才讲了一会的话就觉得身子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要歇息一会。等事情查清楚了,要细细告诉哀家,哀家也好为含玉做个最妥当的打算。”

“是。”众人一起回答,然后各自施礼告辞。

冼紫瑷跟在关宇鹏的身边上了关府的马车,那边冼紫芫也跟着玄易一起离开,坐进马车内,关宇鹏看了一眼冼紫瑷,温和的说:“今日的事难为你了,你的事情为夫一定替你主持公道,回到府上你先回去歇息,为夫去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你食物中下毒。”

“是。”冼紫瑷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心中郁闷,但言语间仍然是恭顺温柔的说,“紫瑷给相公添乱了,是紫瑷太不懂事,这件事本是小事,却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害得婆母不开心,当时紫瑷就该不让相公和婆母知晓此事,也是紫瑷无有福分尽快为相公生下属于相公和紫瑷的骨肉。”

“没事,你我二人还年轻,一定会有的。”关宇鹏看了一下马车外面,远处,玄王府的马车也正向着逍遥居的方向行驶,“这一次玄易也算是顾着你们姐妹二人的面子,他一定是为了冼紫芫才去的皇宫,没想到玄易一向游戏花丛间的男子,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费些心神。”

冼紫瑷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相公,紫瑷还是想回娘家一趟,另外紫瑷还想请相公允准,在阿晴生下腹中婴儿之前,紫瑷暂时住在娘家陪陪紫瑷的爹娘,等孩子出生,看婆母是何意思,是将孩儿留在关府抚养还是送去边关照顾,紫瑷再做打算,免得婆母心中不快。紫瑷不想和婆母有误会,这样相公在中间太辛苦,紫瑷想请婆母过了这几日的不快再回关府。正好也可以为小叔子的婚事让冼家铺子备些礼物。”

关宇鹏点了一下头,轻声说:“此时避开些也好,阿晴要生养,你刚刚小产,不好再见血意,有你爹娘陪着,为夫也放心。”

冼紫瑷垂下头,嘴角划过一丝冷漠的笑意,关宇鹏,你真是够自私,连一个点不舍也没有,明知道这桩意外与你母亲脱不了关系,却还是想要牺牲我糊弄过去,我到要看看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糊弄过去。

“你姐姐好像还是要回冼家。”玄易示意马车略微放慢一些,“关宇鹏的马车已经折向你父母家的方向。看样子,那个阿晴腹中的婴儿确实是有问题,不然,她不会这样有意回避。”

冼紫芫表情有些淡漠,“紫芫只是觉得关府上实在是冷漠无情。”

“你同情你姐姐?”玄易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你没有觉得她是咎由自取?或者说过于工于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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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芫和紫瑷会共同对付关夫人吗?大家希望她们联手对付关夫人还是希望紫瑷计谋败露?哈哈,结果是,故事后续晚间更新,还有,猜想自由,解释在我。(偷笑中)

第298章:不同的紫芫1

更新时间:201--1223:38:3本章字数:2932

冼紫芫看了一眼玄易,也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问:“相公,你说要是姐姐纯真如孩童,她能在关府活上几日?关夫人能够容得下她吗?关宇程未来的妻子会容得下她吗?关宇鹏的侍妾们会容得下她吗?她不过偏巧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偏巧是个不肯让人害死的女子。我不是同情她,我只是不喜欢关府的行事,难道你不觉得,是关夫人咎由自取,是关夫人过于工于心计?”

玄易一挑眉,点点头,“厉害,这和你平时表现也不同,你们姐妹二人到真是有些意思。”

冼紫芫淡淡一笑,眼睛看向马车外面,关府关宇鹏的马车早已经不在视线里,“紫芫一向如此,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破。难道相公不正是因为紫芫如此看不透才没有立刻失了兴趣?若是紫芫真如你所以为的那样愚笨无知,相公会依然把紫芫放在逍遥居吗?只怕那休书就不仅仅是用来吓唬人的了。”

玄易一怔,然后微微一笑说:“原来你一直在和我玩心眼。”

冼紫芫扭头看着玄易,浅浅的笑着,平静的说:“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我只是不想流落街头被人耻笑,嫁出去的女儿如何回得去娘家,不过是为了能够苟活下去。也许真要玩起心眼来,紫芫不一定输给姐姐,所以,还是不玩吧,伤人伤己又无趣。”

玄易点点头,却不知道下面要讲什么才好。

“其实相公何尝不是一再的和紫芫玩着计谋。”冼紫芫再次把目光投向马车外面,淡淡的语气,“曹太医是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高明,他怎么会看不出紫芫已经怀有身孕,连紫芫自己都晓得。一定是你不想让太后娘娘知道,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落在太后娘娘手中成为控制你和玄王府的筹码。可你要如何瞒得过太后娘娘紫芫的十月怀胎中渐渐走形的身形,然后这孩子你究竟要如何安置才能不被太后娘娘惦记?”

玄易一怔,脱口说:“原来你已经知道。”

“我会用毒,自然也懂得如何医人。”冼紫芫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玄易,轻声无奈的说,“相公呀,你真把紫芫看得万事不懂吗?好好的腹中多了一物,身体怎么可能会如以前一般舒服,而且琉璃在饮食中的一再注意,紫芫又不是傻瓜,只要自己试一下脉便可知为何。”

玄易点点头,颇有几分尴尬的说:“原来被人识破却自以为计划依然完美是如此的情形。是,我是不想让太后娘娘知道你怀孕的事,因为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你身边把孩子夺走,至于如何瞒过太后娘娘,暂时还没有非常好的办法,但可以慢慢想,总会想出合适的办法。”

冼紫芫轻轻点了一下头,重新看向马车外面。

“那你觉得冼紫瑷是真的怀有身孕还是假的?”玄易有些好奇的问。

冼紫芫轻轻一笑,笑容中略微有几分嘲讽之意,轻声说:“是呢,连曹太医都说她确实是小产了,关夫人却致意不肯相信她是真的怀了孩子,你说她究竟是真的怀有了身孕还是假的?”

玄易一窒,这丫头还真是会反问,他要如何回答,说他根本不知道答案?听起来有些丢人,不过,他确实是不知道答案,琉璃明明说冼紫瑷根本没有怀上孩子,但曹太医应该不会骗人,他说有小产就真的是有小产。那么,里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关夫人能够在太后娘娘面前略微表示一下歉意,如果关宇鹏可以稍微维护一下姐姐,也许事情会好许多。”冼紫芫轻声说,“姐姐再好再坏是紫芫的姐姐,所以紫芫不会因为有一个关宇程尚且不坏就装作不知道关家在欺负我姐姐,而且,我也从不确定我究竟是个本性善良还是如姐姐一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有时候,我的底线被打破的时候,我也会变坏。”

“你想帮着你姐姐对付关家?”玄易好奇的问。

“我不拆穿已经是帮忙。”冼紫芫平静的说,“其实,关宇程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他觉得内疚,觉得是自己造成了姐姐的小产。”

“但如果你姐姐没有怀孕,那就你姐姐害人在前。”玄易平静的说,“关家对付她也是因为她一开始就存了坏心,才会一再的提防对付她。”

“就算如你所说,姐姐没有怀有身孕,这一次的事情中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但他们表现的那样冷漠,一点也不心疼姐姐,一点也不心疼那个也许已经消失的小生命,哪怕这个小生命只是假的。”冼紫芫淡漠的说,“姐姐选择回冼家,也许正如你所说,关宇鹏侍妾腹中的孩子一定有问题,至于会是什么问题,紫芫猜不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个问题一定和关夫人有关。”

玄易点了点头,对于关宇鹏侍妾阿晴腹中的孩子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玄易早就不抱这孩子可以活下来的打算,所以听冼紫芫这样讲,并没有奇怪。

“太后娘娘因为她要嫁给关宇程的孙女含玉公主的原因也一再的无视姐姐的存在,甚至一直让她长跪不起,甚至姐姐小产的事,她明明知道一定和关夫人有关,还是选择把事情推给关府自己处理,这就是摆明了她的态度,她是站在关府这一边,姐姐只能自认倒霉。”冼紫芫看了一眼玄易,微微一笑,“其实太后娘娘还真是做错了,要是她稍微温和一些,姐姐一定会放弃对付含玉公主,关宇程虽然软弱,但人不坏,含玉公主嫁他应该会安稳过一辈子,可惜太后娘娘太过偏心,你信不信,含玉公玉和关宇程的亲事一定会取消。”

“你这么确定?”玄易微微一笑,问,“那个含玉公主看着软弱无能,但能被太后娘娘看在眼中的人可不是这样的,冼紫瑷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如果还有我呢?”冼紫芫慢条斯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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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芫似乎是决定要和姐姐一起对付关府和含玉公主,她为何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猜!

第299章:不同的紫芫2

更新时间:201--1223:38:35本章字数:2963

玄易似乎是被吓了一下,脱口说:“怎么,你也要凑热闹?”

“太后娘娘可以对付我,可以羞辱我,但不能打我腹中孩子的主意。谁要对付这个孩子,我就会对付谁。”冼紫芫很平静的说,“我的孩子不是太后娘娘手中的筹码,她把我当成棋子,我接受,但她把我的孩子当棋子想也别想,姑且不说是一个太后娘娘,就是全天下,我一样不会答应。”

玄易眉毛轻轻一挑,心中也同时的微微一跳,如果冼紫芫最后知道自己要让这个孩子成为大兴王朝如今皇后的孩子,她会如何?这一想,心中竟然莫名的慌了一下,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要怎么凑热闹?”玄易有些勉强的说,有点心不在焉。

冼紫芫微微一笑,轻声说:“谜语最好玩的地方是猜测的过程,要是说出答案岂不没有意思了,这样就挺好,我不说,你慢慢猜,然后,看到结果。”

马车停在逍遥居的门前,守门的奴才打开府门,马车驶进院落里停好,冼紫芫由坐在马车外面的琉璃搀扶着下了马车,并不避讳琉璃,也是因为琉璃是玄易手下的人,对玄易是忠心不贰的暗线,和晋护卫一样。

冼紫芫在琉璃眼中看到了好奇,是呀,琉璃也在好奇,冼紫芫要如何和冼紫瑷一起对付关府和太后娘娘?她们姐妹二人自幼不合,能够心意相通吗?

玄易也跟着下了马车,似乎打算在逍遥居呆上一会,跟在冼紫芫的身旁回到新房中,冼紫芫简单的洗漱,换了身舒服随意些的衣服,琉璃泡了壶茶进来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若水妹妹那边好吗?”冼紫芫在桌前坐下,斟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玄易面前,语气随意温和的说,“有几天没见她,那位丛公子还在乌蒙国吗?”

“是,他和姓苏的女人一直在。”玄易眉头一蹙,“大兴王朝皇上派来的人也还在乌蒙国,他们下了死誓一定要带若水回去,他们的家人都被大兴王朝的皇上软禁起来,如果他们带不回若水,皇上就会杀了他们的家人。大兴王朝的皇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好的一个大兴王朝早晚要败在这群混帐手中。”

冼紫芫平淡的说:“皇上也是要轮流做的,如果这个皇上不好,就换个别的人来做皇上,乌蒙国不是一直在换吗?只是没有换到好的。大兴王朝也可以换,反正天下皆为一家,谁想操心天下谁做皇上就好。比如乌蒙国,你们玄王府也可以做皇上。”

关夫人气呼呼的从马车上下来,差一点碰到自己的头,一根头钗被马车的门帘挂住,疼得她哎呦一声,旁边的奴婢吓得立刻上前帮她把头钗弄下来,关夫人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恼怒的骂了一句,“滚!”

“娘。”关宇程立刻上前搀扶住自己的母亲,轻声说,“您慢些。”

“你个不争气的家伙!”关夫人恼怒的说,“在太后娘娘那,看着为娘被冼家那对姐妹欺负,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就咬定是冼紫瑷讲的冼紫芫她勾引你,她是冼紫芫的姐姐,她说什么太后娘娘一定会相信,至于的让为娘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吗?”

关宇程有些犹豫,轻声说:“娘,您对紫芫妹妹有成见,她不是那种人,是孩儿喜欢她,不是她喜欢孩儿,若她真的喜欢孩儿,孩儿一定会求娘您答应孩儿娶了她,孩儿和她没缘,您不要再为难紫芫妹妹了。”

“你只有一个姊妹已经嫁了人家,你没有这个什么紫芫妹妹!”关夫人抚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小小的凌乱,而且有些浅浅的痛意,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的疼,“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商人家里出的女子,要不是皇上对我们关府有成见,一直怕我们关府再帮着申皇的人,她姐姐哪里有机会嫁入我们关府!长得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但又漂亮又有权力又能帮上我们关府的,只有皇上的女儿,所以,为娘费尽心机为你求到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含玉公主,你却惹出这么多的是非,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摆明了和太后娘娘对着干吗?”

“孩儿会娶含玉公主为妻,但孩儿请母亲相信,紫芫妹妹确实没有勾引孩儿,她是玄兄的妻子,不论她现在是怎样的情形,如果我们真的说是冼紫瑷说紫芫妹妹勾引我,玄王府不会不理,得罪玄王府不会比得罪太后娘娘更轻松,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您还是想想,如何向大哥说出冼紫瑷为何被人下毒的事,以及如何圆了谎向太后娘娘交待。”

关夫人长长吐了口气,觉得郁闷的头都大,“去请你父亲回来!”

“父亲来了,只会责骂您。”关宇鹏的声音在他们二人身后响起,“这件事果然与母亲您有关,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你心疼她了是不是?”关夫人气恼的说,“我还不是为了关府着想!”

“我不是心疼她。”关宇鹏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跟随的奴婢退下去,上前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向着前厅走,“是这件事做的太明显,太后娘娘也已经猜出紫瑷中毒的事与我们关府有关,曹太医说的很清楚,紫瑷所中毒药中的药引只有皇宫和权臣才有,已经暗指是有地位的人下毒,所以太后娘娘才会装糊涂把查清这件事的事交给关府自己来查,已经是给了我们关府一个台阶下。”

关夫人强压了火,咬着牙说:“那个女人呢?”

“她回冼家了。”关宇鹏倒了杯茶放在关夫人跟前,“她很聪明,知道您不喜欢她,而且自打她嫁入关府,就一直避讳着和阿晴见面,这一次她说,等阿晴生下孩子她再回府,为得就是怕阿晴生孩子的时候您又事事怪责她,她也知道她小产的事和您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她不说,我们最好也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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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芫决定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不要成为太后娘娘的筹码,而且对于姐姐为了要活下去所做的心计保持沉默,她知道,如果姐姐不狠,死的一定是姐姐。

第300章:不同的紫芫3

更新时间:201--1223:38:35本章字数:2827

“她不说是因为她心虚!”回到关府,关夫人的气势又重新恢复,前厅没有人,她不再注意自己说的话,这是她自己的天下,她想要如何就如何,“不管曹太医怎么说,为娘就是不相信她怀有孩子,她肯定是装的,她根本不可能怀疑,为娘当时让人下了药,虽然不是一下子下足的,但是慢慢的也会造成她身体受损,无法受孕,为娘原是想要她嫁入关府生不下孩子,找个理由休掉,自然是要确定她不能怀孕才成。”

“可是,那个下药的奴才不是被冼紫瑷发现了吗?”关宇程叹了口气说,“如果一开始冼家就发现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一开始就没让冼紫瑷吃下过药的汤水?或者发现有人给冼紫瑷下毒后就立刻请大夫开了药诊治,并且避免再让她吃下过药的汤水,所以才会怀上大哥的骨肉,她当时摔倒的时候就在孩儿跟前,孩儿是亲眼见她流了血,离开的时候地上还有血,这一点她做不得假。就算是她骗过了家中的大夫,曹太医是太后娘娘亲自点名的太医,她又不认识,如何骗得过皇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

关夫人沉默不语,关宇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娘,这件事您不要再介入,孩儿自会处理,目前还不能将紫瑷如何。”关宇鹏轻声说,“孩儿知道母亲不喜欢紫瑷,但孩儿可以保证让紫瑷在关府得不了什么便宜,只要她安心伺候好孩儿,孩儿不会撵她出去,也是因为她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人,有她在,皇上还会对我们关府少些戒备之心。再有,她是冼紫芫的亲姐姐,纵然姐妹之间感情再不好,到了紧要关头也会血浓于水,冼紫芫如今是玄王府的长媳妇,有太后娘娘撑腰,玄易也不会如何对她,有这些关系在,我们关府日子也好过些。”

关夫人虽然是一脸的不乐意,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意见。

“孩儿会派人过去冼家,名义上是去照顾紫瑷,实则也是为了看她在冼家的情形,是不是确实是冼家一早就发现了您对紫瑷用药的事。孩儿还要想妥当一个好的办法让太后娘娘接受我们的解释,不然,弟弟和含玉公主的亲事就会泡汤。”关宇鹏眉头紧皱,“那个含玉公主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公主之一,也是因为含玉公主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孩儿曾经听人提起过这位含玉公主的事,她虽然表面上看着寻常,但本性却很是冷酷谨慎,她只听从太后娘娘一个人的吩咐,就算是她的父亲,当今的皇上也让着她些,而且,据说这位含玉公主擅长用毒,是宫中擅长用毒的师傅亲自调教出来保护太后娘娘的人,所有太后娘娘过手的东西,在进入太后娘娘宫院的时候,一定是她先看过,然后才会由伺候太后娘娘的琉璃带入皇宫,后来琉璃出宫伺候冼紫芫,才改由玉润那个奴婢来做,这样一个公主,正是我们关府需要的,不能因为紫瑷中毒的事让此事出了意外。娘,您真不该跑去宫中找紫瑷和冼紫芫的不是。”

关夫人这次是真的沉默不语了,她一直以为大儿子一直呆在边关不知道京城中的事情,但听儿子这样一讲,很是讶然意外。

“好了,宇程,你陪母亲去休息,大哥去书房坐会想些事情。”关宇鹏用安慰的声音说,“请娘放心,孩儿一定会想出最妥当的办法解决此事。”

关宇程点了点头,搀扶着关夫人离开前厅去房间歇息。

入夜,逍遥居一片安静。玄易并没有离开,坐在桌前看一本书,冼紫芫则安静的绣着手中的丝帕,二人并不交谈,但看起来还算是融洽和睦,偶尔,玄易会抬头看一眼一直低头绣花的冼紫芫,眼神中颇有几分研究,但冼紫芫自始至终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主子,心仪公主。”晋护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冼府的婉卿师傅来了,还带着冼紫瑷,说是过来看看心仪公主,冼紫瑷说很抱歉因为她的事让心仪公主受了委屈,特意过来道歉。”

玄易刚要说罢了,冼紫芫却抬起头来看着晋护卫,温和的说:“请她们前厅一坐,我这就过去。”

“你要见冼紫瑷?”玄易有些意外,“她说的鬼话你也信?”

冼紫芫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相公,紫芫是和姐姐打小一起长大,她说真话说假话,瞒得过别人,瞒得过父母,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紫芫,她这一次来,如果紫芫没有猜错,一定是要和我讲明阿晴腹中孩子的事,她如此避讳着,一定是她知道阿晴腹中的孩子已经出了事情,但这事情究竟与她有没有关系是紫芫想要知道的,若是与她没有关系,我会继续保持沉默,让她和关夫人继续

斗下去,若是与她有关,紫芫自然会想办法阻拦她,免她越陷越深。”

玄易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是挫败的说:“冼紫芫,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直没有看明白你。”

冼紫芫浅浅一笑,温和的说:“紫芫一直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与小人过招,不与君子争论,与人相处淡如水,但人之本性善恶同在,祖母曾经骂姐姐是个愚蠢的女人,却又一再纵容她愚蠢下去,是知她被父母宠爱之事无法更改,让她心计多一些,或者可以让她日后不必被人欺负。祖母也曾让紫芫发下毒誓,非性命攸关,不可动用毒药,免紫芫因一时好胜之心害人。但若是超过底线,祖母告诉过紫芫和姐姐同样一句话:必须斩草除根,否则必受其累其苦,反之,远避之不理不会,由其作孽天谴。”

玄易一挑眉,脱口说:“你那个古怪祖母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

冼紫芫微微一笑,说:“司马家的后人有哪一个是寻常的,世人眼拙罢了,祖母究竟如何,她自知就好,世人猜测是世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