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记在心里了。”煜皇子稳了稳语气,看着冼紫瑷慢慢的说,“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本皇子会安排含玉跟着关宇程一起去边关,你也要看好关宇鹏免他做出糊涂事却又没做在合适的时间里。”

冼紫瑷认真的点头,目送煜皇子转身离开。也许是因为煜皇子知道冼紫瑷有用目光在送他离开,所以后背挺的笔直,远远看,到真有几分英雄气概。

“人已经走了。”冼紫芫语气平静的说,“我们也走吧。”

冼紫瑷收回目光,看着一脸诧异表情的婉卿,有些嘲讽的一笑,淡漠的问了句,“婉卿师傅,您觉得徒弟做的可好?想一想,当年您有意引起父亲的注意时是不是也这样专心投入并且自己也相信自己是爱着您以为爱着的男人?”

婉卿面上一僵,这一点她不能否认,如果她当年不是有意无意的引起冼伯腾的注意,她也不会那般容易的引起冼伯腾的注意并且嫁入冼家。

冼紫瑷不屑的笑了笑,似乎对于婉卿的沉默没有任何的意外,挽着冼紫芫的胳膊,口中依然缓缓的说:“不论师傅您表现的如何优秀,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您想要的,只是您成功了,所以没有人说您对或者不对,偏偏又遇上我的母亲是一个徐娘半老,且被父亲放在脑后的女人。冼紫芫所看到的都是您好的一面,可惜紫瑷所看到的全是您坏的一面,是不是,亲爱的紫芫妹妹?”

冼紫芫已经习惯于冼紫瑷的冷嘲热讽,并未说话,任由冼紫瑷挽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的朝着门外的方向走,逍遥居的马车就在外面,外面依然有些来外庙祈福没有离开的人,皇宫的马车在众人注视中离开,这个时候的外面还是极其的热闹。

“虽然我现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冼紫瑷挽着冼紫芫的胳膊,眼睛却死死盯着婉卿,很是冷漠的说,“但是,婉卿师傅,麻烦您记好了,总有一天我要获得可以随意令我不顺眼的人生或者死的位子,然后,我会毫不留情的按照我自己的念头决定您的生死,包括您生下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姓冼,哪怕父亲视若掌上明珠,也不过是我一念之间。”

婉卿的脸有些僵,下意识看了一眼冼紫芫,冼紫芫只是静静听着,似乎讲的事和讲话的人都不存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冼紫芫这样,婉卿反而平静下来,是啊,冼紫瑷是如何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冼紫芫也会帮她的。

“你最好相信我姐姐的话。”似乎,冼紫芫能够读得出婉卿的念头,在一行人走到马车旁边,冼紫瑷去乘坐关府的马车,婉卿要搭逍遥居的马车到外围冼家软轿所停的地方,冼紫芫突然开口。

婉卿怔了怔,看着冼紫芫,被阿珍稀里糊涂的扶上马车,口中迟疑的说:“可是,你总会帮我的,不是吗?就算她再得了煜皇子的欢心,也不可能成为煜皇子的妃子,甚至成为煜皇子未来的宠妃,她毕竟是嫁过人的女子,怎么可能成为未来皇上的女人?”

冼紫芫只是淡淡的说:“也许我帮不了那么久,之前有和你说过,你试着我和母亲寻找一个最好的相处方式,只要我母亲能够接受,我姐姐就能接受,姐姐只是心头一口气,给她一个宣泄的机会,她也许会放你一马。”

婉卿想起冼紫芫和她说过的,再好,你也是一个夺了别的女人夫君和家庭的女人,哪怕你琴棋书画皆通,哪怕你貌美无双,也抵不过一个横刀夺爱的恶名。而这个世上,不缺的就是容貌和才艺双全的女子。

冼紫瑷原本就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更何况自己介入和夺走的是与她母亲有关的她的亲生父亲,她的家庭。婉卿知道,如果有一天,冼紫瑷真的得了高位,得了权势,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她不怕我从中对付她吗?”婉卿到底是在江湖上呆得久了,一时慌乱过后,慢慢平静下来,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想了想。

“如今煜皇子已经信了她,任何人说她不好,在煜皇子看来就是诋毁。”冼紫芫随意的讲,眉头微微蹙了蹙,她能够在自己腹中的孩子出生后,在离开前,把这所有的事情平衡好吗?她离开后,玄易还会保护她的这些家人吗?

婉卿看到冼紫芫突然间面色沉了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有些不安,甚少会在冼紫芫的表情中看到这样真实而且瞬间消失的不安,一向,冼紫芫给她的感觉都是软弱的,忍让的,好的坏的全都包容着,但这一刻她确实相信冼紫芫突然间有了真实的不安,是什么事让冼紫芫突然间这样害怕?

“冼家的软轿就在前面,你回去吧。”冼紫芫看着不远处冼家一直候在原处的软轿,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神情恍惚,“你此时什么也不要做,既然姐姐可以说服父亲放你出来,必定是做足了功夫,也说明父亲还是很在意姐姐的想法。既然她敢直接把话说在你面前,就说明她不怕你在他人面前揭露她,而且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她接触的人,尤其是煜皇子。你最要做的事就是低调的过日子,和我母亲尽量和睦相处,保护好你还未出生的孩子。”

婉卿没有多话,再由阿珍搀扶着从逍遥居的马车上下,冼紫芫目送着婉卿上了冼家的软轿,软轿离开,对驾驶马车的奴仆说:“我们也走吧。”

第67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更新时间:201--1223:7:23本章字数:2861

“主子,二小姐是不是不会帮我们对付大小姐?”阿珍有些担心的说,看着婉卿的肚子,那里面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呀。

“她会帮。”婉卿有些疲惫的说,掩了掩口,硬生生压下恶心的感觉,口中有些困惑的说,“只是,她有些奇怪,虽然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她奇怪在哪里,似乎,就像一个准备不久就要远行的人在嘱咐身后之事。”

阿珍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奴婢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二小姐嫁给玄公子后人变得自信多了,以前看二小姐,总是唯唯诺诺,总是被冼家的人欺负,但现在,就算是大小姐对她也比以前客气多了,反正奴婢不曾记得在这之前有见过大小姐主动去挽二小姐的胳膊。”

婉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阿珍呀,以前我刚见冼紫芫的时候也这样想,这丫头怎么生得这样懦弱,怎么就这样任人欺负,但后来慢慢的接触中,我才发现,这丫头其实心高气傲的很,根本不屑于和这些欺负她的人计较,要是她想计较,这冼家就没有生路了。不过,确实如你所说,她嫁给玄公子后,人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我没猜错,玄公子对她应该不错,二人也算是琴瑟调和的一对。”

“唉,可惜二小姐还没怀上孩子,要是有了孩子,她的位置就更稳定了,至少不会被休出门。”阿珍叹息一声说,“玄公子是玄家的长公子,自然是要早些生儿育女。主子,您得了空得劝劝二小姐,她的地位稳定了,对您也好,至少看在玄王府的面子上,大小姐再怎么心中恼怒,也不会轻易出手。”

婉卿想了想,点点头:“是,她是该有个孩子了,有个孩子心会安稳踏实些,我看她总是心中存着什么念头,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样想的,看着挺简单的一小丫头,却偏偏藏着许多的秘密,不过,她收藏秘密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瞧,若不是那一次在消遥居抚琴,我都不会知道她的特殊身份和她收藏的宝贝,这孩子,心思缜密的很呀。”

这一切,冼紫芫自然是听不到,她是觉得困倦,在回消遥居的路上,靠在马车内,随手拉起毯子搭在腿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闭上了眼睛歇息,马车跑的极是平稳,她在轻微的摇晃中竟然一路睡到了逍遥居。

马车停在逍遥居的院子里,琉璃上前打开马车车帘,才发现冼紫芫已经靠在马车内睡着了,面色还很平静红润,看样子在外面没有受什么苛责。

“我抱她回去。”玄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琉璃立刻让开身子,玄易上前从马车内将冼紫芫抱出,然后带她回到卧房歇息。冼紫芫睡的有些沉,竟然完全没有发觉,只是下意识将头在玄易胸前蹭了蹭,似乎是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继续沉睡中。

“少夫人真是贪睡。”琉璃跟了进来,替冼紫芫收拾好舒服的床铺,看着玄易将冼紫芫放下,盖好薄些的棉被,轻声说,“少有像少夫人这样的,怀了孩子只是贪睡,其他的一切如常,饭量虽然比之前多了一些,口味到没怎么改变,宫里前些日子还有人过来打听少夫人有没有怀上孩子,完全没有察觉。”

玄易笑了笑,随口说:“紫芫本身擅长用毒,大概自己也会调理着。”

“听冼建安说。”琉璃陪着玄易出了卧房,轻手轻脚的关好门窗,微笑着说,“婉卿也怀了孩子,反应的很是厉害,恨不得从天明吐到天黑,不知道今天随着冼紫瑷去了庙里祈福,能不能挨得过。”

“应该没事。”玄易依然随意的说,“有紫芫在,她最是心软,不会让婉卿受苦,只怕是有些为难,还要顾着冼紫瑷那边。”

三日后,一个落雨的日子,光线有些暗,冼紫芫坐在桌前就着外面的光线用丝线打着结子,琉璃打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少夫人,刚刚宫里来了人说是太后娘娘身子已经康复,虽然年纪大了些,还需要多休息几日才能彻底恢复如初,不过已经无碍,让您放心。”

冼紫芫点点头,“是煜皇子身边的人吗?”

琉璃倒了杯茶水放在冼紫芫面前,笑着说:“是呢,还特意在最后加了一句说是煜皇子问候心仪公主,请心仪公主放心,还说含玉公主的亲事已经准备妥当,依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早早的完婚,听说,还要送含玉公主与驸马同去边关,关府上也正忙碌着。”

“打今日开始,就对外说我感了风寒,再派人去配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打今日起每日煎熬三副,然后只当是我服下了。”冼紫芫有些倦倦的说,“若是含玉公主的喜帖送来,问一下相公的意思,准备好厚礼,我就不露面了。”

琉璃犹豫一下,但还是点头说:“奴婢知道了。”

“对了,相公呢?”冼紫芫随意的问,把手中的绣活放下,觉得肩膀有些浅浅的酸楚,轻轻仰头向后活动了一下,“这几日他似乎是忙了一些。”

琉璃立刻点头说:“是,这几日玄王府有些事情要他打理,每日他离开的时候您还在睡着,回来的时候您已经歇下,便没让奴婢们打扰您,只和奴婢们说,若是少夫人问起他,便告诉您,待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就来陪您。您想吃些什么,或者想出去走走,他留下的两个护卫会寸步不离的陪着您,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还是那句话,冼紫瑷的事,若是您真的担心,由他出面处理,您千万不要冒险介入,他终究是不放心,怕您一时心软着了冼紫瑷的道,或者说并非有意却偏偏连累到您。”

冼紫芫点了点头,似乎是要捡起刚才放下的绣活,却又出了神,轻声问:“琉璃,你说,如果一个人动了心,是不是为这份感情所困?”

琉璃愣了愣,有点听不明白,迟疑的说:“少夫人,您可以再讲一次吗?奴婢没有听明白您问的话。”

“你觉得玄公子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冼紫芫眉头微微一蹙,轻声问。

第68章:不愿为牵绊

更新时间:201--1223:7:2本章字数:2657

琉璃轻声笑了笑,看着面上微带困惑表情的冼紫芫,轻声说:“少夫人不用担心,玄公子不是那种人,虽然大家都说玄公子为人风流,喜欢眠花宿柳,喜欢在青楼呆着,那些不过是一些人乱猜的,虽然玄公子有去青楼,但玄王府一向和青楼关系不错,有时候大兴王朝的人过来也会藏身于青楼。虽然说玄王府在乌蒙国的身份地位极为特殊,但有些事也不必一定要做在他人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青楼只是一个比较安全会面的地方。再说了,玄公子是玄王府的长公子,很多的事情要他出面解决,他哪里有时间去风流?您放心,这三日确实是玄王府里事情多了一些,玄公子一直忙着处理府上的事情。”

冼紫芫面上红了红,她并不是这个意思,琉璃误会了,但她不好解释,只得垂下头慢慢绣着手中的绣活,静了静,慢慢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多了,只是,初时见到他,他是个凌厉而冷漠的人,但现在看他还是蛮温和且细心的人,想得也周到,才会问。”

琉璃笑着说:“必定是因为玄公子在意了您,才会如此。”

冼紫芫手中一动,细细的针尖立时扎在指尖,一滴血珠瞬间出现在白皙的指尖,她没有吭声,只静静看着,神情有些恍惚。

“其实,以前的相公更适合他的身份地位。”过了一会,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并不理会手指上的血痕,仿佛受伤的不是她,继续着手头的绣活,缓缓的说,“一个男儿家,在这个江湖之上,要的就是顶天立地,要不得任何负累和忌讳,如果我是他潇洒下去的阻碍,是不是不应该阻拦他?”

琉璃笑着说:“男儿是要成家立业,既要顶天立地也要生儿育女才好。”

冼紫芫也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是呢,紫芫想得多了些,只觉得相公要在这个身份地位的情形下,最好是没有任何的牵绊,那一次险些被大兴王朝的皇上挟持,想来有时候紫芫也是负累。对了,琉璃,你和大哥的亲事准备的如何了?我想着在我身子还不显的时候可以参加你们二人的婚宴,免得到时候挺着个肚子被皇宫的人拿来为难相公。”

“想着避开含玉公主下嫁关府的时间。”琉璃面上微微一红,轻声说,“也这个月底吧,日子已经定下,琉璃也没什么亲人在京城,不必太过张扬,请请冼家熟悉的亲朋好友也就成了。”

冼紫芫放下手中的绣活,开心的说:“这样最是好,正好到时候我也可以说自个的风寒已经好的利索,也不怕太后娘娘猜测。”

琉璃明显觉得冼紫芫有心事,但做为奴婢,纵然之后不久就会是冼紫芫的大嫂,却到底有着主仆之分,不好直接问出口,心中思忖着大概是玄易对冼紫芫越来越在意,冼紫芫也有些不舍得离开玄易半步,这连着三日不曾和玄易坐下来说会话,难免有些猜疑。

入夜,冼紫芫依然早早歇息下,琉璃刚刚收拾妥当出来,迎面碰上晋护卫匆匆赶来,“少夫人已经歇下了?”

“嗯,刚刚睡着。”琉璃轻声说,瞧着晋护卫有些匆促的的呼吸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主子呢?”

“主子要连夜赶去大兴王朝,王爷接到急报,说是那边的皇后娘娘被皇上关进了冷宫,听说是为了若水姑娘,大兴王朝的皇上回去后日思夜想放不下若水姑娘,皇后娘娘看他不理朝政,从旁劝了几句,被皇上盛怒之下关进了冷宫中。”晋护卫压低声音说,“王爷要主子以若水姑娘爱慕者的身份去处理这件事,想办法弄出皇后娘娘,不要令若水姑娘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现在大兴王朝中已经有人私下里说皇上迷恋上一个叫若水的女子,这个女子会败了整个大兴王朝。”

“一群可恶的人。”琉璃压低声音说,“如果他们知道若水姑娘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是如何得了天下,一定会大骂这个大兴王朝的皇上是个混帐东西!”

“主要是怕消息传到若水姑娘的两位师父耳朵里,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赶去大兴王朝找那个大兴王朝的皇上算帐,就算是再多的护卫也只怕是保不了大兴王朝皇上的性命,如果他出了事,王爷说,会乱了天下。”晋护卫轻声说,“主子放不下少夫人这边,特意让属下匆忙赶回来告之你一声,就和少夫人说这几天玄王府有些事情要主子出面打理,要有几日不能回来,嘱咐你一定要和那个两个护卫保护好少夫人。”

“我知道。”琉璃轻声说,“你也要保护好主子。”

二人回头看了看冼紫芫休息的房间,很安静,这个时候,玄易正在玄王府准备行装连夜赶去大兴王朝,这儿离大兴王朝的路程不是一天两天,他们要最短时间内赶到,很是辛苦,但就在这种情形下,他关心的还是住在这儿的冼紫芫,其实,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似乎不那么重要。

至少,在琉璃和晋护卫眼中心中明白,这个冼紫芫已经是他们主子的心上人,最最在意的女人,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玄易坐在马上,面色微微显出焦虑,远远的看到晋护卫的马急速驶来,未待他开口问,晋护卫马到玄易跟前,口中立刻说:“属下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把事情办妥,留下那两位护卫保护好少夫人,也再三嘱咐过琉璃姑娘好好保护好少夫人的衣食住行,请主子放心。属下赶回去的时候,少夫人已经歇下,琉璃说,今日少夫人绣花的时候还问起您,挂念的很。”

玄易听晋护卫讲完,点点头,面上的表情略微轻松些,看了一眼周围几个贴身护卫,沉声说:“大家走吧,路上跟紧些,各自小心。”

第69章:她跟你一起来了吗

更新时间:201--1223:7:25本章字数:295

皇宫内,大兴王朝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脸烦躁的皇上坐在桌前,好几天了,总有大臣进来为皇后求情,一个个说着相同的理由,皇后娘娘一向温柔敦厚,打理后宫有功,是他的好皇后,不可以为了一个江湖野女子坏了大兴王朝的江山。说来说去一个意思,皇后娘娘是好人,若水就是红颜祸水!

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大兴王朝的皇上眉头一蹙,恼怒的说:“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混帐东西要告诉朕要如何如何?”

进来的人并不说话,却隐约带着三分杀气。

“是你?!”大兴王朝的皇上看着进来的人,眼睛立刻睁的老大,这个可恶的玄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这里可不是在乌蒙国,这里是大兴王朝,是他的天下,但是玄易还像是在出入自己的房间般随意,“你是如何进来的?”

“走进来的。”玄易的声音很是随意,边说边看了看周围,点点头,“和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来你还是遵守着当时的规定,不轻易改变这里的人和事,看在这一点上,你关了皇后娘娘冷宫的事我们玄王府可以暂时不与你计较,但是,麻烦你快些放她出来,好歹她也是我们玄王府的亲戚。”

大兴王朝的皇上只觉得嗓子里好像是堵了东西般,一个字也发不出,甚至呼吸都憋闷。是的,他的皇后娘娘是现在玄王府玄王妃的亲戚,也就是当年冷王府长女,先皇司马明朗义女冷悦儿的亲外甥女,但是,就算是这样,也由不得玄王府这样不经通报的进到他的地盘,向他要人!

“玄易,你太张狂了吧。”大兴王朝的皇上咽了口唾沫,咬着牙说,“好歹朕是这儿的皇上,你一个乌蒙国的闲散之人,凭什么这样对朕讲话?”

“因为,在本人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奸诈小人。”玄易淡淡的说,“所以说,在本人眼中,玄王府的亲戚可是重要过你这个奸诈小人。”

大兴王朝的皇上哆嗦着用手指了指外面,“滚!”

玄易只是微微一笑,动也不动,看着气得五官已经纠结在一起的大兴王朝皇上,似乎在看一只有些要疯掉的狗,“还有,少打若水妹妹的主意,本人一直期望着她有一天成为玄王府的玄王妃,你说别的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这个可以商量吗?打我女人的主意,就一个冼紫芫你也动弹不得,更何况是玄王府视若掌上明珠的若水妹妹。”

听到冼紫芫的名字,大兴王朝的皇上突然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也不晓得是害怕还是究竟御书房有些冷,反正就是哆嗦一下,从后脊梁冷到前胸。

看到大兴王朝的皇上的反应,玄易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微微一笑,因为接下来听到大兴王朝皇上用有些炝火的声音吼了一句。

“少和朕提那个可恶的小妖女!”大兴王朝的皇上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些哆嗦,也不知是气还是恼,“那封书信是不是她让你派人捎给丛之伟的!”

明明是询问的话,听着却好像是狠不得咬上一口才解恨的肯定,而且颇是咬牙切齿,那种感觉听得出郁闷和有火发不出的恼怒。

“什么书信?”玄易微微一笑,很是温和的问。

“就是朕让丛之伟那个混帐东西以他弟弟的名义写的信!”大兴王朝的皇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朕敢肯定那封书信冼紫芫那个小妖女一定做了手脚!不然,不然,朕不会差点丢了大面子!差点!就差一点!”

玄易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书信肯定是动了手脚,就在他面前,冼紫芫重新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但是在墨汁里加了别的东西,只是那是针对丛之伟和丛之璋师妹的,怎么和这位大兴王朝的皇上扯上了关系?

“她跟你一起来了吗?”大兴王朝的皇上咬着牙问。

玄易随意的摇了一下头,刚要说话,一个声音在他们二人身后上方响了起来,带着三分不屑,“见你,你谁呀,美得你。”

包括玄易在内,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处,然后,除了玄易之外,所有人都呆在当地,包括玄易同行的护卫和御书房的太监公公。因为,在他们视线中出现的只有一样东西,一样根本不可能这样有模有样讲话的东西。

一只漂亮的鹦鹉,正停在御书房上方木梁上,很是得意的看着众人。

“它,它是什么东西?”大兴王朝的皇上盯着那只鹦鹉,当然,他知道那是一只鹦鹉,鹦鹉会讲话他也知道,问题是,这只鹦鹉讲话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欠扁的人!尤其是它用了他的语气,摆明了在涮他。

“它是一只鹦鹉。”虽然玄易也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平静的说。

“朕知道它是一只鹦鹉。”大兴王朝的皇上用手指着那只骄傲的鹦鹉,用烦躁的声音说,“它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在这里?它的主人是谁?”

鹦鹉很是骄傲的展了展翅膀,用不屑的声音说:“难怪主子看不起你,本鹦鹉也看不起你,切,当皇上当成你这样,没劲。”

玄易差点脱口笑出声来,不过,这只鹦鹉他在乌蒙国忙碌的几天到时常会出现在他视线中,有时候抬头看到没理会,忙完手头的事再看,不晓得它又去了哪里,也不用人喂,但知道一直有冼紫芫在照顾它,也不在意,却没想到它竟然跟了来,这么远,他们骑马都辛苦的不得了,它是如何赶来的?

“它一直跟着属下。”晋护卫用传音入耳,有些沮丧的说,“不过,属下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属下背包里舒服的睡觉,还真是吓了属下一大跳。属下想着它是少夫人的玩伴,怕半路放它回去它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带了来,到了这里想着它会安静的等着事情办完再带它回去,哪里想到它突然间冒了出来。”

玄易轻微的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跟了来,又是一个快成精的鹦鹉,且由着它跟着吧,真出了意外,冼紫芫肯定心疼。

第70章:没可能那么便宜过朕

更新时间:201--1223:7:25本章字数:281

“来人,给朕抓了它,朕要活剥了它的皮,拿火烤了它,烤成炭。”大兴王朝的皇上几乎不用想也猜出这只鹦鹉的主人是谁,刚才鹦鹉就是用了冼紫芫的声音在讲话,声音里充满了调侃和不屑,仿佛那个长得像若水的丫头就站在他的面前,用着那样看不起他的表情和语气在嘲讽他,他的脑子疼得要炸开,想到那封书信给他造成的尴尬,更是火大的很。

“杀人了!杀人了!”鹦鹉发出惊恐的声音,就和大兴王朝的皇上的声音一模一样,完全的惟妙惟肖,就算是玄易一行人和太监公公们,包括皇上本人在内,也都下意识的以为是皇上本人自己喊出来的。

外面有人立刻冲了进来,有太监公公习惯性的高呼,“来人呀!救驾!”

“救驾!救驾!”鹦鹉在空中发现太监公公的声音,依然是惟妙惟肖。

晋护卫抚了一下额头,这鹦鹉不会是真的成精了吧?

冲进来保护皇上的护卫们全都呆愣在当地,他们的皇上正好好的坐在书桌后面,另外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的人也呆在书房里,一个容颜最是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一身素衣锦服的坐在一把椅子里,正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这几个人他们完全不认识,但看皇上表情应该不是要杀皇上的人,皇上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们一群人头顶上一只不知何处买来的鹦鹉上,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难道要杀皇上的是这只鹦鹉?!

“一群废物!”皇上的声音再起,恼怒的说,“看不到吗,救驾!”

冲进来的几个人立刻目光全部看向他们的皇上,问题是,他们根本没看到要杀皇上的人,而且,最最奇怪的是,皇上的嘴巴虽然微微张着,却根本没有说话的样子,可是,刚刚他们明明听到了皇上的声音在骂他们是一群废物,要他们救驾呀。

晋护卫实在是忍不住,也顾不得这是在大兴王朝皇上的御书房,嘴巴裂开笑了出来,虽然努力克制着,但还是有些笑出了声。

“没礼貌!”鹦鹉很是优雅的落在晋护卫的肩膀上,抖了抖自己的翅膀,非常自恋的用自己的嘴巴叨了叨自己的羽毛,然后盯着大兴王朝的皇上,很是矜持的说,“本鹦鹉代主子传一句话,要是你这个混帐皇上不介意当个太监公公,可以继续再粘花惹草。”

看玄易看向自己,晋护卫立刻摇了摇头,一则示意自己没有说话,二则也是表明他没有教过鹦鹉讲这样的话,其实,玄易从鹦鹉的语气里就听出了这句话的始作蛹者,除了冼紫芫,不可能有别人,也只有冼紫芫这个司马家后人才会这样底气十足的骂现在这位大兴王朝的皇上。

“玄易,你立刻把冼紫芫那个臭丫头给朕交出来!”大兴王朝的皇上恼怒万分的说,“什么混帐玩意,竟然让这样一只鹦鹉来大兴王朝嘲讽朕,真是眼里没人不成吗?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这样目无尊长的嘲讽于朕,如果不是你们玄王府护着,她哪里敢!”

玄易轻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说:“这话讲的不对了,我家紫芫一直呆在乌蒙国,从未离开乌蒙国半步,如何能够得罪你?再说了,一只鹦鹉,谁的话不可以学,怎么会一定是我家紫芫所教?你是不是太过敏感?”

“她是足不出户,可——”大兴王朝的皇上气得就差跺脚了,他这样的年纪,再做这样幼稚的动作落在他面前奴才们眼里,岂不是以后都不要再上朝管理国事了吗?他一摆手,冲着所有人大吼,“你们都给朕滚下去!”

冲进来的护卫们灰头灰脸的退了出来,退到门口时一群人才想起一个问题来,那些呆在书房的陌生面孔会是谁?他们是如何进来的?为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这一群人守在外面却完全没有察觉?

“只有那个可恶的臭丫头才做得出这种事来!”大兴王朝的皇上哆嗦着嘴唇说,“玄易,你怎么会这样不开眼找这样一个女人做枕旁人?!哪天剁了你你都不知道!啊——你做死呀!”

鹦鹉快速的飞到皇上面前,然后闪电般在皇上的脸上啄了一下,又快又狠又准,大兴王朝的皇上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硬硬挨了这一下,只疼得差点蹦起来,身子离开椅子,又疼得重新坐下。

“本鹦鹉的主子岂是你这个混帐东西可以骂的!”鹦鹉重新飞回晋护卫的肩膀,很是优雅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表情颇是怡然自得。

大兴王朝的皇上捂着自己的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就在额头离太阳穴颇近的地方,肿起一个大包,还有隐约的血痕,这只鹦鹉下嘴真是完全不考虑后果。是啊,一只鹦鹉,大兴王朝的皇上撑天也不过是抓了杀了,但这一下子他还真不能计较。

“怎么着?不服?”鹦鹉仰着它的小脑袋,挑衅的看着皇上,“就你,让本鹦鹉的主子轻易就收拾了,主子说,你这人心术不正,得提防着,所以提前下了毒在你身上,只要你起疑拆了信,结果必定痛不欲生。”

这完全是冼紫芫的语气,鹦鹉说得不急不躁,这一大段话结束,御书房内所有人,包括玄易在内,唯一的感觉是,如果不是这只鹦鹉成精了,就是他们这一群人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