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他起身,语气听得出来极为不悦,问道:“国师素来稳重,何以昨日竟做出当众抢亲这等不成体统的事?”

  “皇上,臣已过弱冠之年久矣,娶妻生子、乃是再自然不过之事。”陈遇白诚恳的答道。

  端密太后冷冷开腔:“国师大人可非同于一般弱冠少年,怎么能自作主张、说娶亲就娶亲?”

  国师大人向她行了一礼,朗声问道:“敢问太后娘娘:大夜是否有明文例律说国师一职不可娶妻?”

  “……并无。”

  “那么太后娘娘与皇上可是不愿臣娶妻、宁愿臣孤独终老?”国师大人神情有些伤心的问。

  端密太后冷着脸不作声。慕容天下叹了口气,语气已和缓了许多:“国师,你娶亲便娶亲,但你怎可强抢镇南王府的新娘子呢?!”

  国师大人面露疑惑,反问道:“皇上明察!臣的聘礼昨日已送至镇南王府、镇南王府也收下了,臣的夫人已在臣的新房之内,昨夜已洞房花烛……这婚事礼数周全,强抢一事是从何说起?”

  慕容天下望着那张冷峻眉目逼真表情,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抿了抿唇,他肃声问道:“哦?可朕怎么听说——那女子原本是要嫁给神武大将军的?”

  “神武大将军?”国师大人越发从容不迫,“那么神武大将军眼下在何处?可是大将军向皇上告御状、亲口说臣抢了新娘子?若是大将军被抢了新娘子,如何不见大将军出来与臣对质?”

  神武大将军此时自然是在……二皇子身下、辗转承欢。

  皇帝手边立着的六皇子眼角一跳,这时立刻上前一步、开腔打岔:“父皇!国师大人娶亲是喜事,既然现在礼已经成了,镇南王府也没有追究、还收下了聘礼,咱们就别多问啦!”

  “六皇子此言差矣!”端密太后正色道:“国师大人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若不惩戒,实在有失皇家威仪!”

  国师大人垂着的眸闪过嘲讽之色,抬起脸来却是神情正经不已:“太后娘娘,昨日镇南王府的二少爷纪西领着纪家军送亲、大皇子殿下带着上京城郡守的兵马也在那里。臣除了迎亲礼仪外孤身一人,太后娘娘这‘强抢’罪名从何而来?”

  纪家军是大夜王朝的铁血军魂,上京城郡守统领护卫上京城安全,有这样两拨人在,若是真的被强抢了去,那就不是“有失皇家威仪”、简直是在打大夜王朝的脸了!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了端密太后一眼,示意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

  端密太后毫不回避的与他目光相触,不肯退步。慕容天下望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一愣,却很快恢复如常,只无声叹了口气,转而又责问国师:“不提你的亲事了。昨日,那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哪个孩子?”国师大人仿佛忽然想起来似地:“皇上说的莫非是大皇子殿下的孩子?”

  “正是!”皇帝用力一拍龙椅,怒道:“昨日众目睽睽,那孩子是你带去的——这么说来,前些日子闯入太后寝殿的人是你?!”

  “皇上的话,臣不明白。”国师大人皱着眉,满目疑惑,“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他耍无赖这样彻底、并且毫不犹豫。

  皇帝沉默了。

  总不能说:“那孩子本来被关在太后娘娘殿内,现在到你手上了,自然闯入殿中劫走他的人就是你”。

  皇帝这是故意说破,将话柄递到陈遇白手中,端密太后如何看不出来?可她此时无法发作,只能连连冷笑,缓声赞道:“国师大人好口才!”

  “不敢。”

  “国师大人切勿谦虚,”端密太后伸手扶了一旁千密使的芊芊玉手,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国师大人伤了大皇子,在狱中之时国师大人是如何的向哀家信誓旦旦、与千密使情投意合、互生情愫……如今一转眼,竟然就另娶了她人!”

  陈遇白面容一肃,冷声道:“太后娘娘!臣敢对臣死去的师父发誓:从未有半个字吐露过倾心于千密使大人!”

  那日的话都是秦桑说的,他连点头都未曾,最多被她拉了衣袖没打开她。

  端密太后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她早知道这个年轻的国师聪明狡猾,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能如此无耻诡辩!

  上头坐着站着的人,端密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千密使在她身旁低着头,看似泫然欲泣、一副痴心错付的好演技,皇帝脸色肃穆,眼中却隐隐带着笑意,六皇子立在皇帝手边,冲国师大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国师大人立在堂下,满目冰霜,看似被端密太后诬陷的话激怒得不轻。

  皇帝当然要安抚他“受了委屈”的爱卿:“好了,这些事情原本我们一团糊涂,眼下说清楚便无事了。只有还有一样——国师,镇南王是朕的得力爱将,你若是与他起了冲突,朕必定不饶你!”

  陈遇白一听便勾了嘴角:“臣明白!”

  翻着白眼的六皇子这时忽然语气轻快的说:“父皇,国师大人新婚,父皇何不将国师夫人召进宫来封个诰命?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惹得神武大将军与国师大人同时倾心!儿臣好奇的很呢!”

  皇帝微微的笑起来,赞同道:“甚好。”

  国师大人默了默,也只能应下。

  临走他遥遥望了六皇子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漂亮小皇子对他扮了个不知死活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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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大人一走,端密太后的怒火便全冲着皇帝去了:“皇上方才答应给哀家一个公道,就是如此么?!”

  皇帝默了默,神情为难的说:“若是要理论那孩子的事,必不可少就要提起太后娘娘囚禁他一事……若是大皇子得知、太后可愿与大皇子对质?”

  端密太后一窒,转而怒道:“那就说说当日他为了脱身、如何骗了桑桑!”

  皇帝冷冷看了低着头的倾国倾城一眼,语气忽然变得极淡:“秦桑,你也该收敛一些了,一个未婚女子顶着千密使的名头这般招摇,周旋于诸多男子之间……真正有失皇家颜面!”

  秦桑抬袖拭泪,委屈的低低应了声“是”。

  端密太后见皇帝这是铁了心护着国师大人,多说无益,她冷笑着起身,带着千密使拂袖而去。

  殿中安静了下来,皇帝舒了口气,闭目揉了揉额。

  六皇子对着千密使那婀娜背影撇撇嘴,小声的对皇帝说:“太后娘娘怕是也被秦桑那丫头骗了呢!”

  “你才多大?叫别人丫头?”皇帝笑起来,“你方才为什么替国师大人遮掩?可是为了你二哥?”

  “瞧父皇说的!这事跟二哥有什么关系?儿臣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愿国师大人平白受辱!”

  “是么?”慕容天下笑了起来,“那既然如此,为何又撺掇朕召见国师夫人?”

  美貌的六皇子龇牙:“谁叫她笑话我!儿臣叫她进宫来、瞧瞧儿臣的威风!”

  “她笑你什么了?”皇帝笑眯眯的:“是不是夸你长得美了?”

  他美貌的第六子立即又像是被踩了尾巴,跳了起来:“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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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用特意绞尽脑汁的每一章都给我写长评,我很怕很怕这会成为你们看文的负担,虽然我平常没正经,满地打滚的求评论和花花,但我真心希望每晚的八点是你们一天疲倦后最为轻松写意的时刻,是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个人准点在这里等你们。你们有想对我说的话、写给我,没有感触、默默看完已经是捧场。平时总是卖萌耍二,难得你们还真惯着我。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国师大人怡怡然从宫中出来,国师府的仪仗自然已候在了宫门外面,可是国师大人看了眼那前呼后拥的车轿,却抬手命童子解一匹马牵过来。

  “大人这是要骑马回去吗?”小天困惑的问道。

  可是他家大人不是一向最讨厌当众骑马、讨厌马上颠簸的么?

  谁知这回国师大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嗯”了一声,接着那黑袍翩翩、翻身上马,迎着冬日烈烈朔风、一骑绝尘而去……小天摸不着头脑的张罗车马慢悠悠回府,心想这做了新郎官真是不一样了啊……

  新郎官回到府中,下了马便直奔新房。

  推开门走进去,新房里大红帐幔低垂,他的新人果然还未起。自进门起脚步就放轻了的人,唇边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

  手里还握着马鞭,顺手抬起,将那一道道那大红色帐幔掀开。走到内室,喜床之上仍是他走时的凌乱样子。一床锦绣堆被里,他的新娘子安然甜睡着,寒玉床寒凉,没有了他的怀抱紧紧相拥,她裹着锦被,卷成一团。

  像条虫子——国师大人嘲笑的想。

  心里那般嘲笑着,人却站在床边望着她熟睡容颜、默默心满意足了良久。然后他将手中马鞭伸出去,隔着被子顽劣的捅了捅那熟睡的人。

  可惜新娘子连嘟囔一声都未曾,卷着被子往里一滚。

  陈遇白无声默默笑了她片刻,放了马鞭,人坐到床头,伸手去拽她被子。

  睡得正香甜的人这回不耐烦了,从锦被里伸出软软热热的小手,“啪”一下正正打在他脸上、往外一推:“……唔……不要吵!”

  挨了一巴掌的人黑着脸起身,声音清泠却仍是低低的:“日上三竿了,还不醒?”

  睡梦中小离还当自己是睡在镇南王府闺房之中,忽听得男声响起,她奇怪的睁开了眼睛。

  注目凝视了床边男人半晌,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昨日嫁了人。

  昨夜师父做得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也想起来了,被中自己正身无寸缕也想起来了,她立刻把锦被卷的更紧,小声羞怯的叫了声“师父……”

  陈遇白听了这称呼眉头一蹙,盯着她看了会儿,却问:“用过膳了没有?”

  小离想了想,摇摇头。

  自然是没有啊——那两个婢女,昨日稀里糊涂被送来国师府、已是惊吓,听说自家小姐不嫁四少爷而是嫁了国师大人、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今日忽又被命令送膳进来却不许叫醒小姐用膳,那两个小丫头已经六神无主了,方才轻手轻脚的送了吃食进来,头也没敢抬就出去了。纪小离在里头床上呼呼大睡,隔着那多层幔帐,根本连脚步声响都没听到。

  下了古怪命令的人却对她的饿肚子很满意似地,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他起身去桌边一看,两个包着厚厚棉布保温的大红色食盒端端正正放着,伸手探了探,里头的肉粥尚是温烫。

  甚好。

  国师大人亲手盛了一碗,端到床边喂他家国师夫人。

  睡到日上三竿的新妇,裹着锦被、被夫君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食肉粥。

  纪小离不懂“旖旎”二字,只觉得此时的无声格外动人,抿一口递到嘴边的粥,她对他笑,谁知却被他横了一眼:“傻笑什么……呆头呆脑的!”

  国师夫人鼓了鼓腮帮子、瞪他,却把国师大人瞪的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这边刚刚好浓情蜜意的喂完了最后一口粥,外头侍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最远一重帷幕外、轻声恭敬的问道:“夫人起了吗?”

  小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夫人”了,喝了粥后心满意足的赖在她家国师大人怀里,国师大人表情嫌恶的用被子蒙住她整张脸,可是因为心里笑得太温柔了,声音不由自主的就柔和了不少:“……送些热水进来,服侍夫人沐浴。”

  侍女轻声应了,脚步声轻轻的出去准备。

  **

  镇南王府的丫鬟调|教的很好,被送来国师府之前纪二少夫人又特意叮嘱过,那两个丫鬟有条不紊,一个服侍小离沐浴,一个收拾屋子,都是一式的轻手轻脚,几乎没什么声响发出。

  陈遇白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平常这样的时刻,他屋里连唯一贴身伺候的童子都不许多待,可如今成了亲、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多的又是那么能惹事的一个,屋子里必须得添人伺候,小童子再年幼也是男孩子,权衡利弊,他还是准了两个丫鬟入内室服侍。

  原本做决定时他以为自己一定会不适,还叫老管家特地辟了旁边一间房做书房,可眼下他却又一点也不想去那无人的书房。

  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不觉得烦,反而意外的觉得心里头……满。

  想来他一向自以为孤僻清冷,也不过是以往没有人使得他热闹罢了。

  这样想来,要个孩子也是可以的。陈遇白想起昨夜她愁眉苦脸的吐出那口生饺子,委委屈屈的说“生的!”……心里热热的,几欲发笑。

  就像此时,若是有个小孩子在这屋子里跑来跑去,或者是在屋外院子里胡闹玩耍,他也未必忍不得啊!

  况且如今顾明珠回来了,慕容磊的毒十有八|九能解,等试出能解他体内寒毒的药方,便能抵秦桑每月给她的药丸了,如此一来秦桑没有了后顾之忧,只需等到解决了千密一事,他便能试着停了她的药,到时候她恢复紫发紫眸也不要紧了,停了药,应该就会来初潮、就能怀上他的孩子……说不定还会变得聪明些?

  握着书卷却半晌也没翻动一页的人,冷峻眉目间隐隐染了一抹笑意,温柔更比此刻娴静时光。

  那么清冷孤傲的人啊,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满心期待身边热闹。

  **

  国师夫人沐浴后,侍女手脚麻利的为她烘干了长发,又为她梳妆打扮,然后两个侍女一起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新婚的夫妇。

  国师夫人从内室出来,自然而然的往夫君这边寻来。

  榻上靠着的国师大人,不动声色,双目紧紧盯着手中书卷,看起来心无旁骛。

  小离哪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见他那么认真的在看书,她连脚步都放轻了——放轻了脚步,转而往门口去了。

  陈遇白正竖着耳朵等着呢,可她明明已经快走到榻边了,忽然转而往外走,他心中低咒一声,连忙伸手拽了她腰带,一把把她拽了过来。

  小离被拽的“呃啊!”一声摔在榻上,往后一滚撞进了他怀里。

  刚刚沐浴完的身子香香软软的,撞进怀里,国师大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想去哪儿?”语气还是有些不满的,他质问。

  纪小离觉得他问得奇怪:“师父看书,我出去啊!”

  老管家曾经那么多次叮嘱过她:国师大人看书时最喜安静、绝对不能打扰!

  所以她打算出去自己玩。

  她还当她自己是国师府的小徒弟呢!

  陈遇白黑了脸,抬起她下巴,肃声问她道:“昨夜给你的话本,你看了多少了?”

  只看了第一页前两行就丢在一边的人,心虚的“呃……”了一声,眼珠子乱转着开始扯谎:“我……我那个……我看不懂!”

  “哦?”她家夫君挑了眉,“有哪些字你不认识?告诉我。”

  “呃……不是……”扯谎的小少女用力的想借口:“我认识字,但是……但是那些字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这么朴实无暇又情真意切的借口,小离深深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她家师父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她看到师父眼中盈起了笑意。

  她更高兴了,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被她蹭在怀里抱住腰的人伸手摩挲她额头,小离被摩挲得舒服,蜷缩在他怀里满足又得意的眯着眼睛偷懒。

  然后她听到头顶传来柔和却语气不容抗拒的清冽男声:“你现在去把那话本拿来,哪段不明白、为师亲自教你。”

  **

  不是……不是说好了教看话本的吗……小离被他压在榻上,身如火烧、脑中模模糊糊的想着。

  “嗯……”他忽然一记吮的重了些,热烫重吮,她不由自主的轻哼出了声。

  然后身上压着她的人仿佛受了什么鼓动一般,连贴着她的肌肤都变得更烫了,紧紧压着她的身体变得更硬。两人的衣服在相叠着的摩擦里已经散乱敞开,她胸前已经露了出来,肚兜被他扯歪在一边,胸前柔嫩被他结实微硬的胸膛蹭着,泛起一种说不清的酥酥麻麻感觉,又有着微微刺痛,胸膛里那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热、无助、混乱……手里的那个东西越来越奇怪了!它像是自己有生命一般,上头的经络脉搏一跳一跳的,而且越长越大了,沉甸甸的一大根握在她掌中,很快她的手指已经圈不住它了,她害怕、手想往回缩,手腕却被他按住了,没能得逞。

  埋在她颈间吮着她脖子的人喷着火热气息,低低的笑着问她:“……这段可明白了么?”

  “徒从而躺其下,生见其发如黑缎,面如桃花,体如凝脂,心更旌扬,除裳,现其器。徒懵而瞪之,生引其指而握,徒奇其壮,上下而动。吼自生之喉而出,徒惧而收,生之眉敛,复捉至其器,覆其上……”

  那本《桃花潭师徒姻缘记》,国师大人正身体力行的“讲解”到这段。

  纪小离手里如握着个烫手山芋一般,又丢不开,她手指只要稍稍一动、颈边吮着她的人就呼吸一重,接着吮吸更重,她的魂都要被他吸出来了……好热啊,这么冷的天,南窗还开着一扇,她衣裳尽敞却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耐情动。

  “……明、明白了……”她面红耳赤的喘息,“我明白了!师父……师父放了我吧……不要了……”

  正握着她手缓缓加重力道的人哼了一声,张嘴咬住了她小巧玲珑的耳垂,“你明白了?”他火热的喘着粗气,声音暗哑低沉的问:“往下也都明白了?不用为师辛苦教导了?”

  小离胡乱点头,只求他赶紧放开自己……太热了!

  可是他接下来竟然缓声对她说:“既然这样,那么接下来那段你就照着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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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楚浩然那货看上了苍老师写给本作者的长评,拿去印成了十八禁话本,被二皇子买去送给了国师大人!想知道接下来是哪段的同学,请留下身份证号码,证明年满十八,然后才能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