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听了心头一松,笑嘻嘻的说“现在高兴了吧,他晚上要是向你表白了,你还会走吗?”

安蓓神色暗了一下低声说“不知道。”

皮皮“切!”了一声。

安蓓辩解道“我是真不知道,皮皮,我现在的心情是既忐忑又期待,我知道他晚上肯定有话要跟说,但是我其实并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向我表白,我不想抱太大的希望,这种感觉你应该明白,我害怕最后还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我不敢去想太多,更没有去想以后。”

皮皮理解的说“好蓓蓓,我理解,绝对理解,不过,相信我,我哥是喜欢你的,两年前他亲口跟我说的,所以你不要担心,要是他晚上再什么都不说,我就鄙视他一辈子!”

晚上下班前,安蓓收到费义诚的短信,说是他要开会,大概八点多去她的公寓,安蓓给他回复【我去买菜,等你一起吃晚饭。】

费义诚回了她两个字【好的。】

一十○【真情剖析】

七点三刻,安蓓将一切准备妥当,很家常的四菜一汤,她做饭的手艺一般,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菜可以拿得出手的,比方说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咖喱牛肉和清蒸鲈鱼。

八点刚过没一会儿,门铃声就响起了,安蓓觉得人民警察的确守时!

打开防盗门,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安蓓的小心肝突突连跳了两下。

费义诚穿着便装,藏蓝色的衬衣熨帖在他硬朗挺拔的身板上要多有型就多有型,利落的精英头帅气清爽,显然是来之前刚洗过,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安蓓定了定神,大大方方的笑道“费大队长很准时嘛,晚饭刚好,你是闻着香味儿来的吧?”

费义诚接过她手里的拖鞋,边换鞋,边坦然的笑道“还真是,做了什么好菜,我快饿死了。”

安蓓看他径直走向餐厅,拽住他的手臂说“洗手,洗手!饭前洗手,你不知道啊!”

费义诚挑了挑眉道“去厨房用洗洁精洗不一样嘛!”

安蓓瞪他一眼,推着他进了卫生间,看他乖乖洗了手,刚想要递毛巾给他,就看他双手一甩,在身上一抹,特自然的走了出来。

安蓓翻了个白眼,随着他走向餐厅。

饭桌上,费义诚吃的那叫一彪悍,用狼吞虎咽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安蓓本想听他夸夸自己的厨艺,瞧见他这个吃法,她什么都没问,她觉得他能吃出味道才怪!

四菜一汤被扫荡一空后,费义诚放下碗筷,特真诚的看着安蓓说“味道不错,再接再厉!”

安蓓喝着一口汤差点儿呛着,白了他一眼,就站起来跟他一起收拾着。

半小时后,两个人各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最近特流行的相亲节目,一个男人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台上,被一群女人挑毛病。

安蓓觉得参加这个节目的人一定要有很强的心里素质,要不回去一准抑郁。

几分钟的沉默后,安蓓清了清嗓子说“皮皮哥,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啊,不会就这么一直看这个弱智节目吧?”

费义诚转头,浓密的睫毛颤了两下,垂了垂眼睑,将咖啡杯放下后,看向她开口“我听皮皮说你准备去广州?”

安蓓点头,向后坐了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说“嗯,工作需要。”

费义诚看着,眼神幽暗深沉,他说“仅仅是工作需要?”

安蓓笑了笑说“不然呢?”

费义诚低了一下头,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片刻后他说“我不希望你是为了逃避我离开,毕竟你一个女孩子到外地不安全,叔叔阿姨也不放心。”

安蓓这次笑出声音,她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说“费队,咱能真诚一点儿吗?昨天你送我回来,帮我收拾屋子,做早饭,连我的内衣都帮我洗了,就不能坦诚一些吗?你是不是想对我说,那只是为人民服务,让我别胡思乱想,啊?!”

费义诚转头抬眼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是隐晦不明,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直直的看着她。

安蓓没有一丝躲闪的回视着他,当看到他眼底的平静一点点打破,渐渐被柔情和忧伤所代替后,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费义诚看她慢慢低下头后,也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蓓蓓,你还喜欢我吗?”

安蓓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费义诚似乎也不打算等她的回答,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不管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有句话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说到这里,他抬头注视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怜爱和温柔。

安蓓被他看得有瞬间的愣怔,接着就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之所以从未对你说过,是因为我在等你长大。”

安蓓的脑子已经不运转了,她只是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不解。

费义诚表情落寞的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才开口“从小你就跟皮皮一起玩,我几乎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我不否认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对你和对皮皮是一样的,但是自从你第一次表白后,我对你的感情就渐渐起了变化,当我察觉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开始,我就选择了等待,我知道你不理解,可是我只能这么做,那时你才22岁,花季少女,什么都不懂,想要的是一份轰轰烈烈的初恋,而我已经29岁,将近而立之年,刚刚升为刑警队长,正是需要建功立业的年龄,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你要的那些风花雪月我给不了,甚至是最平常的吃饭看电影我都无法满足,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接到任务,那些大大小小的节日我几乎都无法陪在你身边,所以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只能选择等待,等你长大,等你成熟,等你不再做梦,不再幻想王子公主的浪漫生活,愿意踏踏实实跟我过最平凡、最简单的日子了,再向你表白,实话说就是现在我也不觉得是个成熟的时机,但是,我怕再不说,你就真的离开我了,蓓蓓,你想要的那三个字我给不起,但是我可以给你另外三个字,以你的聪明你一定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现在不敢说,因为怕被拒绝,但是那个套在手指上小圈圈我很早就准备好了。”

费义诚说完便低下了头,修长的手指就在安蓓的食指上轻轻摩挲着。

安蓓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事实上,她早已震惊的无法去观察他的表情,只是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呆呆的看着他,久久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想到过费义诚会向自己表白,却怎么都想不到,他的表白这么直接,这么震撼,这么一大通的自我剖析,直接将她冲击的没了思考的能力。

过了很久,她才动了动被紧握着的手指,看到费义诚抬头,她咽了咽口水说“你的意思是一直都喜欢我?”

费义诚没有一丝犹豫的用力点头。

安蓓歪头想了想道“那我追你的时候,为什么你每次都是一副看我很烦的眼神。”

费义诚皱了皱眉头说“皮皮也这样说,但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

安蓓理了理思绪说“那每次你肩膀疼,我要帮你按摩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瞪着眼睛躲开?”

费义诚看着她,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的说“你一碰我,我就心跳的厉害,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怕被你看出来,只能躲着。”

安蓓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继续发问“那我想要约你吃饭什么的,你为什么每次都拒绝?”

费义诚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你每次都是过节的时候约我,那个时候我都有任务在身,拒绝你是真的走不开,并不是托辞。”

安蓓再次望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曾经给你折过一罐千纸鹤,你为什么退还给我?”

听她说完这句话,费义诚没有说话,低头掏出一根烟,慢慢吸着沉默了。

安蓓想着终于抓住一条了,拽了拽他的胳膊说“没话说了吧,那可是我花了三天时间辛辛苦苦编出来的,你居然在收下后过了一周就退还给我!”

费义诚依旧沉默着,过了很久,他抬眼说“那我还给你后,你怎么处理了?”

安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扔了!”

费义诚扯了扯嘴角,继续抽烟。

一根燃尽后又点了一根。

当烟灰缸里有四个烟蒂时,安蓓抓过他的烟盒说“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算什么意思!错了就错了呗,我又不是不原谅你!”

费义诚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她头顶狠狠揉了两下,向右一仰靠在沙发上幽幽的说“我还给你的根本不是你送给我的那罐,你给的是99只,我还给你的是111只,连罐子都不同,你怕是连看都没看吧?”

安蓓瞪大了双眼,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看着他,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很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然后颤颤巍巍的说“你是说,你重新编了一罐千纸鹤送给我?”

费义诚苦笑着点头,当初收到她的礼物,他实在想不到应该送她什么,就拆开一个千纸鹤,自己研究了一晚上,然后花了一个星期,编出111只,一个大男人下班回家就关在房子里笨手笨脚的做手工,他发誓这一辈子这样的事情他只做一次!

他想象过安蓓收到后的各种表情,却没想到她直接哭着跑了,然后在皮皮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下知道安蓓是误会了,以为他把她的礼物还了回去,他当时郁闷的想撞墙,但又拉不下脸对她说出实情,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乎成内伤!

安蓓震惊过后,眼眶就红了,她低着头没一会儿眼泪就流了出来,费义诚见状,赶紧起身靠了过去,握住她的双肩,有些担心的说“怎么了这是?扔了就扔了,没事。”

安蓓不说话只是摇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难受,特别特别难受,她拉住费义诚衬衫的袖子使劲儿攥着,哽咽的不像样子。

费义诚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一疼,犹豫了片刻,揽着她的肩轻轻一带将她搂进怀里,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有些笨拙的哄道“不哭了,你哭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都是我的错,乖,不哭了。”

安蓓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清爽爽让人安心的薄荷香味,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哭得更加卖力,最后直接变成嚎啕大哭!

费义诚更紧的搂着她,一下一下帮她顺着背,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过了一刻钟,安蓓才停止抽噎,她抬头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扑哧就笑了。

费义诚看她破涕为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说“笑了就好,以后别这样了,我真不会哄人,急死我了。”

安蓓撅着嘴,眼睛红红的说“你怎么这么闷骚啊,就算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可以告诉皮皮啊,再说你白痴啊,我送你一罐千纸鹤,你还我一罐,有你这样还礼的吗?谁能想到是你重新编的,简直被你气死了,猪!”

费义诚不恼反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吗,本来一个大男人编那个东西就够丢人了,还让我跟别人说,你杀了我吧。”

安蓓靠着他,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住他的手指,然后攥紧,没有再说话。

费义诚也不再开口,只是搂着她,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

良久,他说“还去广州吗?”

安蓓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费义诚接着说“不去了吧,那么远,我想见你都见不到。”

安蓓慢慢离开他的怀抱,低着头想了想说“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一次机会,我不想放弃。”

费义诚垂眼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过了一会儿,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我不想你去,但会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蓓蓓,你能保证一年半后还愿意让我这样抱着吗?或者说的直接一些,一年半后我向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

安蓓抬眼看他,他的眼睛黝黑深沉,眼神有些黯然。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今天她太震惊了,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任何问题,别说是一年半,就是现在她恐怕也不知道如果他求婚,自己会不会答应。

一个男人他没有跟你谈过恋爱,也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他深深爱着你,但是却从未让你感觉到过,当他跳过所有的程序直接向你求婚的时候,你会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吗?

反正安蓓是困惑了,犹豫了,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

片刻的沉默后,她说“让我想想,好吗?”

费义诚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说“好!”

一十一【达成一致】

皮皮在跟黄宇发了五天的短信后,在周六的一早接到他的电话,当时她刚醒来,迷迷糊糊的正要看时间,手机铃声的响起,让她稍微惊了一下,当看到那个跳动的名字,她的睡意全消。

“喂?”皮皮应道。

“是我,起床了吗?”

“起了。”皮皮拽了拽被子说道。

“周末都不睡懒觉?”黄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如既往的低沉。

皮皮笑了笑说“其实是刚醒来,还没起床,你今天休息?”

“怎么可能!蹲了一晚上的点儿,才回来,你晚上有空吗?”

皮皮的心颤了颤说“大概也许可能有吧。”

黄宇笑“那就算你有吧,我先回去补交,晚上等我电话。”

“你要睡一整天啊!”

“哪有那么好的命,下午还得去跟局长汇报情况,回来再开会,估计八点多能完,你自己先吃晚饭,然后我们去吃夜宵。”

“八点多吃什么夜宵,我等你好了。”

黄宇略微的沉默后说“我尽量早点儿结束,要是超过八点一刻你就先去吃饭。”

皮皮乖乖的说“好。”

挂了电话皮皮抱着被子一个人傻笑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开始收拾。

上午的时候接到费兰敏的电话,说是让中午过去吃饭,皮皮知道费义诚难得的在家休息,就给安蓓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才点头答应。

关于那天费义诚是如何表白的安蓓并没有跟她细说,只说是她心里很乱,皮皮也就没有多问,她们是闺蜜却是非常尊重对方!

皮皮的新车还没到,中午是费义诚过来接她的。

上车后,费义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给蓓蓓打电话,说我十五分钟后到。”

皮皮转头,盯着他大大的黑眼圈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蓓蓓刚给我发短信说她自己开车过去,哥,你到底跟她怎么说的,我怎么觉得她在故意疏远你啊?”

费义诚听完她的话,浑身僵硬了一下,发动了车子后,他苦笑着说“她估计是被吓到了。”

皮皮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吓到她了?你说什么了?你爱她?”

费义诚皱眉沉默了片刻说“没有说那个,我好像是直接向她求婚了。”

“啊!”皮皮直接叫了出来,然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费义诚抿唇,再抿唇,最后有些泄气的捶了一下方向盘说“我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啊!”

皮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这也不能怪你,都三十好几了,连个对象都没处过,就算你是真打算跟她结婚的,这恋爱阶段是不能省的,晚上我给你制造机会,你好好跟蓓蓓说说。”

费义诚叹了一口气,轻轻点头,眉心的郁结却没有散开,是他太激进了,也太自信了,这么多年的刑警都白当了,哪有人第一次表白就直接求婚的。

这几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费义诚和皮皮到的时候,安蓓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皮皮看到费义诚眼里瞬间闪过的柔情,捂嘴笑了笑,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电梯后,她说“哥,你这纯粹是自作孽啊,活该!”

费义诚双手插兜低着头,一脸郁闷的踢了踢电梯门没有说话。

皮皮觉得有些心疼了,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别担心,蓓蓓是喜欢你的。”

费义诚低低“嗯。”了一声,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抿着嘴唇走了出去。

皮皮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黄宇,她觉得他是不是也是这么闷骚呢,进门之前她否决了这个想法,黄宇跟费义诚不一样,他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儿十几年,想到这个,她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对于晚上的约会,竟有些害怕,她觉得黄宇肯定不会是表白,那会不会是让自己彻底断了念头呢!

他们进去的时候,安蓓正在厨房帮费兰敏切菜,皮皮走进去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安蓓回头,却是越过她看向随着进来的费义诚,灵动的双眸颤了颤,淡淡一笑,然后擦了擦手说“你来帮阿姨洗菜,我去楼下买瓶酱油。”

皮皮抿唇点头,看着她轻巧的没有一丝停留的与费义诚擦身而过,身后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僵硬。

费义诚在对安蓓对视一眼后就垂下了头,他进来的时候堵在门口,安蓓离开时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膀过去的,他没躲,她却侧了身子避得小心翼翼。

对皮皮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他转身走向二楼。

他想到过两人碰面可能会有些别扭,却没想到她对自己竟到了避之不及的地步,他进了卧室,就将自己摔在宽大的床上,手臂垫在头下看着天花板,任由眼里的黯然肆意流泻。

饭桌上是难得的安静,安静的皮皮吃的噎住好几次,她一会儿瞄一眼左边一脸淡定坦然的安倍,一会儿瞅瞅右边苦大仇深的费义诚,她在心里祈祷这顿饭尽快过去吧,要不一准吃出急性肠胃炎来!

饭后皮皮将安蓓推出厨房,自己跟费兰敏洗碗。

费义诚饭后就跟费国梁去了书房,当他出来看到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看电视的安蓓时,低了一下头走了过去,看她抬头,他抿了抿嘴唇说“去楼上谈谈好吗?”

安蓓仰头看着他,穿着深蓝色家居服的男人,身材挺拔,眉眼中透着淡淡的疲惫,她垂下眼睑的同时轻轻点头。

费义诚嘴角弯了弯,转身走向楼梯,安蓓起身,紧握着双手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进了费义诚的房间,他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午后刺眼的阳光洒进来,让安蓓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房间她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进来过了,还是一样冷灰色的床单被罩,干净冷硬的风格跟主人的性格很配。

“怎么样,我屋子挺干净的吧?”

费义诚靠在窗边看着她,他是背光而立的,脸上的表情隐晦不明,嘴角随着他的话出口后稍稍弯了弯。

安蓓撇嘴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后晃悠着双腿歪头看着他说“你别鄙视我,我家就是猪窝,怎么着了!”

费义诚听到她有些发冲的语气,不怒反笑,嘴角勾着的弧度渐渐放大,又盯着她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的握住她的肩膀,然后顺着她的手臂向下,最后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了捏,坐在她身边说“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嗯?”

安蓓抿唇转头看着他,睫毛忽闪了两下,没说话。

费义诚低着头也不再开口,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上面,十指相贴,然后紧紧扣住。

有十分钟的时间,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一深一浅交替的呼吸声。

终于,安蓓败下阵来,跟刑警玩心理战术,绝对不明智,她皱了皱鼻子然后说“我还是想去外面闯一闯。”

费义诚对于她的答案,似乎没有一丝诧异,不过也许只是表面看不出,他微微一笑,伸手揽过身边的女孩儿肩膀轻轻搂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说“是不是那天的话把你吓住了,我其实没想着要你现在就做什么决定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和事业,我没权利要求你为我放弃什么。”

安蓓舔了舔嘴唇,仰头看着他,眯着眼睛看着他说“这是你的心里话?”

费义诚低头凝视着她无比清亮的大眼睛,良久,叹了一口气,更紧的抱着她说“算是吧,这感情还是得一步步来,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

安蓓心里一热,眼眶就红了,靠在那个紧实有力的胸膛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她知道自己还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人的,只是却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跳过恋爱直接跟他步入婚姻,或者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当一个警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