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义诚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嗯,从来没有过,太浪费时间了。”

安蓓咯咯笑着靠在他肩膀上说“义诚,怎么办,我太高兴了,高兴的有点儿控制不了。”

费义诚笑得一脸宠溺,柔声道“傻样儿。”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以后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多陪陪你的。”

安蓓点头,然后又摇头,有些唏嘘的说“再有两天我就去广州了,以后想见面都难了,更别说什么约会了。”

费义诚的眼神黯了黯,抿着唇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没有再说话。

饭后费义诚被安蓓拽着直奔商场,因为大多时候自己都是穿制服,他的衣服基本都是以家居休闲为主,尺码、颜色固定,也就是换季的时候,到了店里试都不用试直接挑了就去结账,前后用不了半个小时。

跟安蓓逛了一个小时后,他深刻的体会到为什么队里的同事每次听到女朋友或者老婆要去逛街,他们宁肯把私房钱拿出来也不愿陪同。

他看着已经在鞋包区转了三圈的小女友,觉得,真的是挺痛苦的。

找了个换鞋的地方坐下,他维持着笑容好脾气的说“我在这里等你,你挑好叫我。”

安蓓刚脱下一双短靴,撅着小嘴蹲在他身边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特无聊,那走吧,我不买了。”

费义诚低头看着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片刻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拉她起来搂在怀里说“不无聊,走,我们再逛一圈。”

安蓓立马就乐了,笑眯眯的猛点头。

逛到男装的时候,安蓓盯着一件风衣停下了脚步,死活都要让费义诚试试,费义诚僵持了一会儿乖乖照做。

他脱下外套,露出长而匀称的身子,黑色的衬衣熨帖在身上,透出几分帅气与深沉,安蓓将手上的风衣递给他的时候,眼里是毫无掩饰的爱恋和欣赏。

亮眼的银灰色衬得他的气质更加卓越不凡,那种混合了冷硬和贵气完美的融合在了这个男人身上,旁边的小姑娘看得直吸气,安蓓走过去特自然的帮他整理着衣领,骄傲的眼神扫过几位店员,昭示了对这个极品男人的所有权。

在商场逛了三个半小时,安蓓只给自己买了一双靴子,剩下的全部都是给费义诚买的,从衬衣到毛衣再到裤子,买了全套,没办法,所有的衣服他穿在身上比模特还要板正,在过往的行人中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她乐颠颠的跑去付款,当然用的是费义诚的卡。

从商场出来,安蓓看身边的男人脸上已经有了疲色,想想他加了一个通宵,早上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免有些心疼,咬咬牙决定放弃跟他一起去吃哈根达斯的想法。

她亲昵的挽起费义诚的胳膊笑道“走吧,我们去饭店。”

“你不是要去吃什么冰激凌火锅的吗?是街对面那个吗?”

安蓓眼神飘向对面,微微挣扎了一下说“不去了,直接去吃晚饭。”

费义诚将她情绪的变化尽收眼底,笑着拉住她的手径直走向地下通道。

进门之前,他瞥了一眼门口的广告,看到上面的标语,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

“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嗯,够直接够俗!

可女孩子们却很受用,费义诚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娇俏含笑的小女朋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双幽深的眼眸带着深深的笑意。

安蓓转头,接触到他温柔的似要滴出水的柔和眼眸时,脸微微红了一下,轻咳了两声说“你知道哈根达斯的广告语是什么吗?”

费义诚抿唇押了一口咖啡笑道“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安蓓诧异“你居然知道?!!”

费义诚下巴朝着门口扬了扬,调侃的笑道“那上面写着呢。”

安蓓皱了皱鼻子又道“那你知道这句话的由来吗?”

费义诚浅笑着摇头,示意她继续。

安蓓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哈根达斯有一个女友,后来成了他的妻子,之前,女方家庭不同意女方跟哈根达斯结婚,就骗他女方已经死了,只是哈根达斯的朋友转达的,说女方忘不了哈根达斯所做的牛奶冰,于是,哈根达斯采集最好的水果,用精贵的石食材每天做一个牛奶冰,眼睁睁的看着它融化,就像是在天堂的女友在享用一样。有一天,一对情侣吵架了,女生说和男生在吃最后一次牛奶冰,拿起哈根达斯摆在桌子上的那个牛奶冰,结果女生一口气全部吃完了,哈根达斯也因此出名。因为这种冰哈根达斯是限量供应,所以许多情侣大早上排起了长队,只为给心爱的人买一份好吃的牛奶冰。最后,那个哈根达斯以为已经死的女友打电话来,说她的丈夫死了,离开哈根达斯的每一天都在想他,终于两人结婚,开发了哈根达斯的冰淇凌,研制出了永垂不朽的咖啡、香草、等口味,加上一句:’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说完她扬起脸看着费义诚,清亮的双眸里流光溢彩。

费义诚皱了皱眉,怀疑的看着她“是不是真的?”

安蓓咧嘴一笑“我编的。”

费义诚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垂眸凝视着她,视线滑过她光洁的额头、秀气的双眉、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那双娇嫩欲滴的红唇上,上面泛着水嫩的光泽,引得他喉咙一阵阵发紧。

短暂的挣扎后,他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捏住那个尖细的小下巴,微微一顿后俯身将自己的嘴唇盖了上去。

安蓓瞪大了双眼,唇齿相碰的一刹那,仿佛有电流急速窜过,却是在她回神的同时,温润的触感骤然消失,她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对面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移动着,脸颊渐渐泛红。

垂眼的同时听到他低哑温柔的声音“这里人太多,不方便。”

安蓓的脸更红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却是撇到他正一脸深沉的舔着嘴唇,囧得风中凌乱。

费义诚研究了一会儿,低头问她“什么味道的?尝不出来?”

安蓓低头明知故问“什么什么味道?”

费义诚伸出手指在她嘴角擦了擦,顺便点了点她的嘴唇说“唇膏,什么味道的?”

安蓓抬头,恨恨的说“不知道!”

费义诚轻轻笑出声音,俯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那一会儿我再尝尝。”

这个一会儿让费义诚整整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一天的约会,晚餐后,他们将看电影这一项换成了湖边儿散步。

深夜静谧,月明星稀,一阵微风吹过,湖水微波荡漾,激起一朵朵涟漪。

安蓓依偎在费义诚身边,看着脚下两人一致的步履,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费义诚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说“过去坐坐吧。”

安蓓点头,脸微微红了一下。

费义诚坐下后,拉住她的手臂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看向她的目光幽深绵长。

安蓓低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笑得一脸羞涩。

费义诚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眼底渐渐炽热,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蓓蓓”后,就将怀里的人压向自己,两唇相碰的同时,他收紧了手臂。

这个酝酿了许久的深吻,远比想象中激烈。

直至安蓓快喘不过气来,费义诚才放开她,他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气息微微有些凌乱,而安蓓因为缺氧直接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息着。

月色旖旎,湖面波光粼粼,美好而浪漫的气氛被一个困惑的声音打破。

“这个是你的初吻吗?”安蓓仰头,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

费义诚明显一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撇开眼睛低低应了一声。

“不可能!”安蓓断然否决!

费义诚转向她挑眉“为什么?”

“你…这么纯熟。”后面四个字她的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费义诚笑了两声“我天赋好,无师自通!”

“流氓!”

“但,还是要多加练习。”

“唔…”

二十○【安蓓离开】

黄宇离开的当天晚上十点,皮皮接到他的电话。

“睡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和。

“没呢,你们到了?在宾馆?”

“呵呵,你当我来度假啊,在蹲点儿呢。”

“又是一晚上?”

“估计是,晚上怎么吃的饭?”

“回来煮面。”

“这么可怜,都怪我,其实应该给你点了菜再走的,这顿记我账上,回去一定还,早点儿睡吧,晚安!”

皮皮嗤嗤笑了两声,柔声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晚安!”

挂电话的时候,黄宇又叫了她一声,小心翼翼的说“皮皮,那个短信你还没回我呢!”

皮皮装傻“嗯?什么短信,我没收到啊!”

“你没收到?!不会吧,移动这什么破网,尽给我添乱。”黄宇的声音懊恼不已。

皮皮憋着笑说“你发的什么内容啊?”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郁闷到了极点“也没什么,正好我发了就后悔了,这事儿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你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联系。”

跟黄宇挂了电话,皮皮躺在床上咯咯地笑个不停,腹黑这种特质原来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也许是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才可以这样毫无顾虑的跟他开玩笑,之前的那些惶恐不安似乎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想到一周后黄宇回来要当面跟她说那句话,嘴角就抑制不住上扬,心里的喜悦满满的快要溢出。

心意相通,彼此倾心的恋爱,感觉真的很美好!

第二天当皮皮神采飞扬、神清气爽的出现在辰昭面前的时候,他被她脸上炫彩的笑容晃得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样的莫皮皮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手里端着一杯绿茶,盯着漂在上面翠绿色的叶子看了一会儿后,抬眼笑道“恭喜你!”

皮皮微微一愣,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恭喜什么?”

辰昭温和的笑了笑“你的脑门上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字,‘我恋爱了’”

皮皮脸红了一下,穿好无尘服拿着记录本低低的说“我哪有,去实验室了。”

辰昭笑着点头,等她开门出去后,他慢慢收起笑容,胸口处传来闷闷疼痛,很陌生很不好受的感觉。

近半个小时,他都是保持靠在桌旁、双手抱着茶杯的姿势,最后他的嘴角弯了弯,起身将已经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换了一杯新的,穿上实验服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眼底平静的如一汪江水,没有一丝涟漪,却是深不见底。

安蓓离开的那天皮皮一早就去了她的小屋,中午的时候陪着她回家吃饭,安蓓是独生女,她妈妈非常舍不得她去那么远,吃饭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安蓓的爸爸相对就要开明很多,支持女儿出去闯一闯。

从家里出来,安蓓的情绪有些低落,到底是小女生,嘴上说的再厉害,心里还是脆弱的,说不想家肯定是假的,回到公寓整理皮箱的时候,她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皮皮搂着她哄了一会儿,然后就拨了费义诚的电话。

安蓓的飞机是下午五点半的,费义诚赶到的时候,皮皮就很有眼色的以出去买零食为借口离开了。

在小区晃悠到四点多,皮皮接到安蓓的电话,费义诚开车带着她们驶向机场,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默着,安蓓的眼睛红红的,费义诚抿着唇脸色紧绷,时不时转头看她一下,眼里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到了机场,其他同事已经等在机场大厅了,办理了登机牌,卓一凡很礼貌的跟费义诚和皮皮打了招呼后就跟其他人进去了。

费义诚将安蓓搂在怀里,有些笨拙却无比温柔的帮她抹着眼角的泪水,额头抵在她的上面,笑得很温和“乖,不哭了,在外面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凡事都多留个心眼,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安蓓不断的点着头,眼泪又涌了出来。

费义诚叹息一声,将她的脸按在胸前,下巴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亲了亲她的耳垂,低低的有些沉重的说“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记着不要喝酒,以后可再没有警察叔叔去接你了。”说完他紧了紧手臂继续开口“蓓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注意安全,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就还是什么样,只准长胖,不能变瘦,听到没有?”

安蓓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哭得更加卖力,心里的那点儿不舍和眷恋肆意蔓延。

费义诚的眼眶瞬间红了一下,他偏头看向别处,等眼里的酸涩消失后,才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了,该登机了,坚强一点儿,嗯?”

安蓓退出他的胸膛,松开手臂,跟皮皮拥抱了一下,拿着登机牌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安检通道。

费义诚看她顺利进去后,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臂,等看不到她的身影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皮皮拽了拽他的胳膊说“哥,你没事吧?”

费义诚摇头,挤出一丝浅笑说“没事,走吧。”

皮皮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晚上我请你吃烧烤吧,陪你喝啤酒。”

费义诚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了句“小丫头!”

不是周末,烧烤店人不多,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皮皮点菜的时候,费义诚就径直开了一瓶啤酒慢慢喝着,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和忧伤。

“哥,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难受的话你跟我说说,别这样闷着,我看着都觉得难过。”

费义诚抬眼笑了笑说“你吃你的,别管我,或者给我说说你跟那个黄宇的进展。”

皮皮脸红了一下,有些别扭的笑了笑“我们挺好的,没啥好说的。”

费义诚又倒了一个满杯,一口气喝下一半后,“什么叫挺好的?暗恋的挺好的还是已经明朗化了?”

“基本明朗化了。”

“嗯?!”费义诚明显一愣,然后就很开怀的笑了“不错啊,速度够快的,来,哥敬你一个,恭喜你等到自己的幸福了!”

皮皮跟他碰了一下酒杯,笑得很真诚“哥,也恭喜你!”

费义诚眼神柔和笑着点了点头,垂着眼睑盯着玻璃杯看了一会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嘴里的苦味儿慢慢滑进胃里,变成淡淡的酸涩,扩展到心口处,刺刺的疼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安检通道外看不到那个熟悉身影的一刻,他觉得心里陡然一空,那种混合着失落和恐慌的感觉比她当初说不再爱自己的时候还要强烈。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爱情并不是只有等待和守候就可以的,他们在一起的快乐和甜蜜是那么少,这两地分离的爱情,要如何坚守!

黄宇回来的那天是周五,皮皮接到他的电话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刚“喂”了一声,黄宇低哑疲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皮皮,我回来了。”

皮皮觉得很心疼,放柔了声音说“回家了吗?”

“没,刚到警局,一会儿开会讨论。”

“很累吗?”

黄宇心里一热轻轻应着“嗯,累,整个人快散架了。”

皮皮低低的说“开完会就早点儿回去,明天好好休息一天。”

黄宇握着电话沉默了两秒钟说“皮皮,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话跟你说。”

皮皮的心突突跳个不停,轻轻应了一声。

周六晚上五点多,黄宇过来接她。

皮皮出来的时候,黄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响动,他抬起头,眼底瞬间染上笑意,直起腰身走了过来,站在她跟前的时候顿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真慢!”说完就拉着她上了车。

路上皮皮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有些心疼“白天没有好好睡一觉吗?你看起来还是很累的样子。”

黄宇伸手搓了搓脸“睡得不安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没事,缓几天就好了。”

皮皮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红绿灯的时候,黄宇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纠缠在一起的小手上轻轻握住捏了捏,低低的说“主要是想着晚上要见你,激动的睡不着。”

皮皮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他含笑调侃的眼眸时,心跳加速,脸红了一下有些窘迫的移开了眼睛。

黄宇单手开车,脸上是那种很纯净很率真的笑容。

车子在一家装修的很高档的餐厅门口停下,下车后,黄宇极其自然的握住皮皮的手,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保安后,拉着她走了进去。

落座点单后,皮皮打量着装修的奢华梦幻的餐厅,眼里不时闪过诧异和赞叹。

“设计风格是不是很熟悉?”

“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格。”

“呵呵,辣椒的别墅。”

皮皮恍然大悟“没错,非常像!”

“这里基本上就是采用她的设计理念,kingclub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酒店项目,从设计到管理模式都是她的方案。”

皮皮了然的笑道“真了不起,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