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妩媚清媚,发饰简单,但丝毫也不失颜色,尤其是那枚整个大梁独一无二的粉玉,衬的人若桃花,格外娇艳。

不知是谁又道了一句,“晋王妃身上的料子是顶好软烟罗,穿在身上轻若蝉翼,最是适合整个时节穿,也是有市无价呢。”

“软烟罗也就罢了,你们快看晋王妃绣鞋上的明珠,那样大一颗,也舍得用在鞋上!”

女眷的议论声愈发高涨,此刻看着郁棠,不亚于是看着一尊小金佛,光彩照人。

郁夫人的脸色愈发阴沉。

她被禁足了数月,总算是借着女儿的恩宠,熬出了头,此番出来,也是要向整个京都证明,她依旧是将军府德高望重的主母,是未来太子侧妃的母亲。故此,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

但突然之间,她一头的金饰玉件却是显得尤为廉价庸俗,连带着郁卿兰身上的首饰也暗淡了下去。

母女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奈何,拼身份,比不过郁棠;拼财力,亦是比不过。

郁棠虽然没有佩戴奢华首饰,但她身上随随便便的一件东西也会让人自惭形秽。

雅集结束后,郁卿兰在马车上就开始哭诉,“母亲,您也看到了,郁棠不管走到哪里都压我一头,今个儿本是京中贵女向我道喜,可郁棠一出现,所有人眼中就只看见她了!”

郁夫人愤然至极。

郁卿兰的感受,她又岂会不明白?

当初只要有明书瑶的地方,不管是男是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明书瑶身上,而她即便成了将军府的主母,他的夫君心里也只有明书瑶!

郁夫人忍了忍,宽慰道:“我儿莫要伤怀,等你入住东宫,生下太子的长子,日后还怕会被郁棠压一头?她身份再尊贵,也比不得储君之妻!我儿放心,母亲一定会让你成为东宫之主,他日太子登基,晋王又算个什么东西!”

郁卿兰点头,郁夫人的话正中她的心思。

她也盼着那一日。

总有一天,郁棠身上所有的一切宝物和光芒,都只能是她的!

……

回到晋王府,郁棠想去问问赵澈,有没有师父的消息。

得知赵澈在书房,她便径直去了。

刚行至书房,她就看见一个穿着清爽的秀丽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也看见了郁棠,低头行了礼,之后很快消失在了后院,看样子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低。

郁棠没有靠近书房,站在回廊下驻足了。

她知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她接受不了赵澈有别的女人。

原本她不信赵澈会这么快就变心,可方才看见女子从他书房出来,想到他与女子独处一室,郁棠心头闷闷的,还有点酸。像是心头被人撒了一滴醋,酸的不明显,但又无法忽视。

郁棠没勇气去书房见赵澈,她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扇打开,她稍稍驻足,但又继续往前。

赵澈从后面追来,几步就赶上了郁棠,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跟前,“棠儿。”

郁棠心里的酸楚突然浓烈了起来,“你放开我。”

赵澈哪舍得放。

好不容易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他是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对方黏在一块。

侍月呆了呆,不知道是该躲起来,还是站在原地。

郁棠又去推赵澈。

赵澈之前没见过郁棠发小脾气,他当然是急了,拉着她往书房走。

“赵澈!你放开我!”郁棠也是有脾气的。力气比不过赵澈,只能任其摆布,这让郁棠很不满意。

书房的门被赵澈合上。

守在外面的护院面面相觑,随即又很识趣的悄然退下。

王爷和王妃前几天整整闹了一宿,这次估计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书房内,赵澈有些失控,他受不了郁棠这样疏离他,将人抱着放在桌案上,头一低就亲了上去。

男人的吻不像之前那样循序渐进,而是近乎残暴粗狂,毫无章法,似乎是要将这几天的相思都给补上一样。

彻底失控之前,赵澈猛然抬头。他到底不是寻常男子,不会真的任由自己继续犯错。

两人的状况都好不到哪里去,赵澈忙给郁棠理好衣襟,遮去了一片雪腻光景,他哑声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思了?下回若再招惹我,我可不敢保证不会伤了你。”

他明明是心悦她的。

郁棠能感觉到。

她问,“那、那你这几日为何不回房睡?”

赵澈苦笑,一掌捏着她的小蛮腰,实在太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长结实一点,“你说呢?”

赵澈修长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郁棠理衣裳,高挺的鼻梁上溢出了薄汗。真想把刚刚拉好的衣裳再次扯开。自己的妻子,只能看,不能碰,他也很无奈。

两人隔着寸许的距离,郁棠能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烫人。

赵澈又说,“回去吧,你听话些。”

“为什么?”郁棠不懂了,赵澈对她的态度,前几日还是热切似火,他突然这样“禁/欲”,总让郁棠心头不安。

她自幼寄人篱下,本就敏感。

令人难以承受的事,并非是一开始就冷漠,而是热切之后突然变得冷漠。

赵澈读懂了她的心思,心疼又无奈。

他怎舍得冷落她?

天知道,他多想与她共沉沦,能有多狂热,便有多狂热。

男人默了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抓着郁棠的手,往下伸去。

郁棠意识到了什么,登时吓了一跳,“你、你做甚么?”

赵澈不允许她摆脱,迫使郁棠知道他此刻的窘境,哑声道:“棠儿,你现在可明白了?不是我要冷落你,是你太弱了,我怕伤了你。”

郁棠:“……”

两个人僵持着,郁棠问道:“方才在书房见你的那位好看姑娘是谁?”

郁棠脱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她便后悔了。

她如何能查赵澈的行踪和这样的琐事?

即便是寻常大户人家,主母也不便如此插手夫君的事。

赵澈低低的笑,很享受妻子的醋意,“姑娘倒是有,我却是没发现她好看。”

在他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一是郁棠,另一种便是男子。其他女子在他眼中,和男子没甚区别。

赵澈放开了郁棠的手,终是没让她做不情愿的事。

他牵着郁棠走出了书房,朝着枝叶繁茂之处唤了一声,“出来吧。”

少顷,一女子站了出来,她垂着脑袋,恭敬道:“王妃,我是小六,刚从北燕归来,十几年前是王爷救了我,日后我便是您的人了。”

郁棠:“……”

魏嬷嬷的确告诉过她,赵澈收养了好些落难之人,有小七和小九,那便也有小五小六……

……

这一天晚上,郁棠独自一人睡在卧房,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想去找赵澈,但又不敢,其实……她已经不太适应一个人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今天心情甚好,不要问我为什么。

读者:(⊙o⊙)…澈哥原来是个/骚/包,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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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大家今天都还好么?

第119章

歌声在寂寥无人的长夜响起。

悠远、绵延,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禁怀疑,唱歌之人亦然历经沧桑、看破红尘。

磁性的男音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儿时而让人亢奋,时而让人陷入悲切,时而又让人莫名感慨造化弄人。

房门被推开,一麻衣大汉立在门外,手中举着白纸糊着的灯笼,他长的五大三粗,一只眼睛早年瞎了,是个独眼瞎。

此人是黑风寨的三当家,他红着一双赤红的铃铛眼,有气无力,道:“你他么还没唱够?三天了!你唱了三天了!老子不想听了!”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古天齐觉得这样孤寂无聊的夜晚,他需要给自己寻找一点乐子。

而且,他也的确是有感而发,充沛的感情无处宣泄,唱首歌怎么了?

独眼大汉心思粗鄙,受不了这样抒发感情的歌谣,“天早就黑了,你他么别再唱了!”

古天齐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只恨世人不懂他的深情。

也是了,他这样独一无二的人,岂会那么容易被人理解?

这世上除了明书瑶之外,便无人懂他。

“罢了,我不怪你肤浅,对了,你可曾娶妻?家中几人?你的梦想是什么?”古天齐很专注的问道。

独眼大汉僵住。

难怪天齐圣手这样难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几天一直神神叨叨,每次语出惊人,却总能轻易说服人。

独眼大汉的灵魂受到了惨烈的鞭挞。

古天齐仿佛明白了他的痛苦,“你长的这样丑,想来也无人看上你。你既落草为寇,估计也是没有家人。至于梦想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观你面相,命数不好,对了,你近日可曾倒霉?”

独眼大汉要哭了。

他能哭一哭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么的真的憋不住了。

人生似乎在这几天变的苦不堪言。

独眼大汉提着灯笼,步子不受控制的迈入门廊,一看天齐圣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古天齐甚是无聊,睡了一整日,晚上特有精力,“曾经我有一个红颜知己,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美若天仙,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她却嫁给了别人。”

独眼大汉,“……”

他为什么觉得一点不可怜。

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娶了他的心上人……真够悲催的呢。

独眼大汉讨厌死了古天齐,但是这一刻,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人对八卦的喜好不分贫穷富贵。

古天齐面露慈父般的微笑,“我的女孩儿聪明漂亮,像极了她的娘亲。京都爱慕她的公子哥比比皆是,我闺女还做了一手好菜,人美心善。”

古天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罢了,与你说这些有无用,你这辈子只怕是娶不到媳妇了,更别提有女儿。”

独眼大汉沉着脸,内心被暴击的次数多了,他好像也能习惯了,“哼!老子只要找到宝藏,还用担心没婆娘!”

对此,古天齐表示深深的怀疑,“我的女儿一定是我亲生的,可你的孩子就未必是你的了啊。”

独眼大汉:“……”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真以为老子不会杀你!”这人怎的这般讨厌!

古天齐耸了耸肩,瞬间凉席上趟尸,“来吧,你动手吧。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百年之后,你我皆是一捧黄沙,你我没有区别。”

“艹他么!你有病?!”独眼大汉认输了,他放弃了。

他大字不识一个,说不过古天齐,遂赶紧提着灯笼离开,总觉得再待下去,脑子要坏了。

身后,是古天齐哀怨般的声音传来,“别走啊,我再跟你说说我女儿……”

独眼大汉擦了把汗,大步离开时,频频转头往后看。

方才忒瘆人了。

天齐圣手是魔鬼么?!

……

“老大!我快不行了!老大!”独眼大汉疾步去见了大当家的。

山崖一角,站着一身着锦缎的男子,男子脸上蒙着面巾,即便看不清脸,但也能从挺拔的身段判断出,此人必定非富即贵。

山贼头儿斥责,“老三,你慌什么?!还不快拜见公子!”

独眼大汉都快哭了,他讨厌文人,文人总能伤人于无形!

独眼大汉委屈的立在一旁,没说话。

柳文泽转过身,直接问道:“天齐圣手还不愿配合?这都三日了,他就一句话没说?”

闻言,山贼头儿和独眼大汉顿时面如死灰。

“公子,他说了!他一直在说话!”独眼大汉总觉得这京都的贵公子一定是见识太少了。

柳文泽来了兴致,“哦?他说了什么?可有说出宝藏下落?”

山贼头儿和独眼大汉连连叹气。

“公子有所不知,这天齐圣手他、他……他眼中只有风/月和女人呐,一开口就是他的老情人和女儿!”

柳文泽:“……”

古天齐此人对找到宝藏,并且打开宝藏机关,都至关重要。

所以,他不敢轻易用刑。

古天齐为人古怪,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消失的毫无踪迹。

如今人被他掳来了,他必定不会放过古天齐。

柳文泽眯了眯眼。

“那就攻他的软肋!”他道。

独眼大汉似瞬间领悟,“我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废了他?”

柳文泽自诩心智过人,但此刻还是反应了一下才猛然惊觉,“混账!天齐圣手孤傲成性,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言听计从,若是废了他,他岂会答应寻找宝藏!”

独眼大汉:“……”公子方才不是那个意思么?软肋难道不是……

他好累啊,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蠢,所以才屡次理解不了别人的意思?

柳文泽再次强调,“记住,不得伤他一根汗毛,满足他的一切条件!”

古天齐的软肋,无非是淑妃和郁棠。

淑妃在宫里,又是炎帝的心尖宠,他自是无法掳来,但是郁棠……

柳文泽看了一眼黑风寨的大当家,和独眼大汉,想了想还是打算自己来办这件事比较妥当。

……

乾坤殿内,郭静面无表情的站在中轴线上,离着龙案尚有两丈的地方站立,声线无波,“皇上,天齐圣手已经确认是柳文泽派人掳去的。”

一言至此,她顿了顿,添了一句,“是黑风寨的人。”

闻言,炎帝骤然抬眸。

黑风寨当年掳走了淑妃。

他曾以为是归德侯将黑风寨元气大伤,故此才致黑风寨寻仇。

然而,归德侯乃大梁勋贵,而当初的明书瑶还是郁将军的未婚妻,这样身份尊贵的女子,黑风寨是存心找死才会掳走她。

除非是……有人暗中唆使。

炎帝眼中露出一抹骇人的杀意。

他一惯掩饰的极好,但这一刻却是完全暴露了出来。

半晌,殿内才响起炎帝不太平稳的声音,“郭统领是否能确认,黑风寨是受柳家掌控?”

郭静抬眸,似是思量了什么,“皇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无需再确认。”

她话音刚落,炎帝长袖一挥,将龙案上的折子推落一地,因为盛怒之故,那张伪装了十多年仁君的脸,已是狰狞可怖。

他见到明书瑶的第一眼就喜欢她。

柳家和皇后当真是心狠手辣,用那样的方式毁了一个女子!

炎帝难以想象,倘若明书瑶当初被其他人……

以她的性子,必然不会苟活于世。

良久之后,炎帝才道:“先静观其变,不得打草惊蛇,一旦发现宝藏,所有人格杀勿论!”

这才是炎帝的秉性。

郭静收敛眸色,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应下,“是,皇上。”

郭静离开时,手掌攥的死紧。

……

翌日一早,院中的鸟儿已开始鸣叫。

郁棠醒来时,床边无人,但她却发现身侧的薄衾有褶皱的痕迹,像是有人躺过。

不过转念间,她又觉得自己可笑。

这才离了男人几天,她怎就这样想赵澈了?

洗漱过后,赵澈过来了。

男人鬓发上有水渍,俊颜无俦,幽深的眸子宛若一眼就能将人看穿,郁棠和他对视,心脏漏跳了两拍。

仅此一夜不见,甚是想念,而且心慌。

她这是怎么了?

此刻能看见赵澈,离着他很近,郁棠内心欢喜。

婢女端着早膳进来,很快就摆满了桌案,赵澈也不知道如何给郁棠补身子,索性让后厨每种食材都准备着,随时给王妃调理身子。

两人默契的落座,郁棠看了他一眼,象征性的关切了一句,“昨夜睡的可好?公务繁忙,也需注意身子。”

赵澈正当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是习武之人,只烦着一身的精/力无处/发/泄。

少女嗓音沁甜。

虽是梳着妇人发髻,但面容稚嫩。

此刻的赵澈无端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自己倒是历经沧桑,皮糙肉厚,精/力无限,但郁棠还是一个小姑娘……

他比她年长了整整九岁……

“棠儿放心,为夫无恙,你需多吃,快些长大。”赵澈给郁棠布菜,夹的都是山珍海味。

恨不能将郁棠一夜之间喂养大。

郁棠:“……”

快些长大?

她都嫁人了,如何还没长大?

她哪里不够大了么……

郁棠看着赵澈,美好的事物对人的吸引力都是一样的,赵澈的容貌俊美,气度绝佳,是郁棠见过最为清隽的男子,这人又是她的夫君,几日前与她那样亲密无间,她多看了几眼,眼神痴痴的。

赵澈忍不住窥听她的心思。

获知郁棠这样渴自己,赵澈呼吸一紧。

他几日没碰她了,以往尚且能忍,但已肆/意/尝过她的甜美,便要戒掉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赵澈不敢掉以轻心。

可又舍不得郁棠煎熬,更是不想让郁棠以为自己冷漠她。

赵澈道:“你好生养着,我近日在找你师父的下落,黑风寨盘踞大梁数年,虽是消失匿迹已久,但狡兔三窟,还需些时日。”

郁棠点头。

找师父是费事,但也不耽搁晚上睡觉呀……

赵澈一听她这样想,又是呼吸一蹙,他也想去卧房睡,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又天生长的那样,无法削弱。

郁棠总觉得赵澈有事情瞒着她,莫不是/圆/房/之后太过放纵,以至于他伤了身子?

郁棠此前也听闻过大户人家的男子因为好/色/之故,/行/房/过度,而导致身子亏空的。

她想起赵澈前几日不分日夜的作/弄,便更是怀疑他是不是身子虚了……

赵澈瞬间怔住,食不知味。

不!

他没有亏空。

他还早着!

赵澈很想立刻、马上就让郁棠知道他的身子到底好不好。

但思及郁棠在白府昏厥,他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让郁棠知道低估了自己夫君的实力,是一个多么荒唐的想法。

“你也多吃些。”郁棠用了公筷给赵澈夹菜,没有直言让他好生调理身子。

她心道:男子好面子,这种事定然是羞于说出口,我不能逼他了。

赵澈:“……”

他的身子僵了僵,此刻实在太想放下碗筷,他才不想吃饭,只想吃了郁棠。

然而,赵澈用了一碗补汤之后就没再逗留,很快就离开了屋子。

郁棠:“……”

她的好心,是被他发现了么?

还是赵澈无颜面对她,所以才落荒而逃了?

……

白墨池放心不下郁棠,所以还是来了一趟晋王府。

见到郁棠时,发现她的气色明显比上回好,精神也不错,他才放心了些,父女两人提及了古天齐,又说了一会话。

白墨池临走之前,看着女儿娇小的模样,忍不住道:“亏得晋王履行承诺,他可是与你分开住的?”

郁棠诧异,忙问:“爹爹如何会知晓?”

白墨池俊脸一红,这种事他真不该插手,但郁棠没有娘亲教导,他这个当爹的,只能厚着脸皮了,“你上回在白府昏厥,便是因为晋王之故,他答应了我,会与你分开几日,晋王也算是说话算话了。”

有些话白墨池没有言明,但郁棠却是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这一整天,她都在魂不守舍,她是因为赵澈那几日放纵才昏厥的,赵澈近日疏离她,也是为了她好,但……她其实已经恢复了,体力也没那样差,未必不可以……

一想到赵澈好几次强行忍耐的样子,郁棠有点心疼。

他这个人怎么总是不告诉她实情,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扛着?!

……

日落之后,赵澈回府。

郁棠得知消息,就亲自端着茶水去书房见他。

书房没有床榻,他手边的事务又多,总是睡在书房也不是办法。

此刻,晋王府已经盏灯,烛火下,男人端坐笔直,在持笔写字,他似乎在费神,浓郁的双眉微微蹙着。

郁棠刚走到书房门口,赵澈就抬起头来,似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赵澈眼中一亮,但很快就恢复常色,像是在极力强忍着某种情绪,“棠儿,你怎么来了?外面蚊虫多,你回屋待着。”

郁棠没听他的话,端着凉茶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人总是佯装的刀枪不入,什么都为别人考虑,但郁棠自诩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要和他共度一身,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

郁棠的靠近,令得赵澈警惕了起来。

没有恶狼看见了美味会毫不动容的。何况还是他最惦记的美味。

郁棠放下托盘,赵澈却站起身,似乎是要想出去,郁棠却是一把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躲,我、我已经无事!”

赵澈身子一僵,脊椎骨突然一片酥麻,“棠儿……”

郁棠抬起头,惦记脚尖才能够到赵澈。

男人明知危险了,但舍不得离开,郁棠也不敢做出格的事,对他说,“赵澈,我真没事了,你、你今晚回屋睡吧。”

这话说的很遮掩。

但在赵澈听来,郁棠已经是在向他提出邀请。

过去三天了,男人再也忍不住,双手抱着郁棠,将她放在桌案上,顺应本能亲了上去。

郁棠的细腰被掐的生疼,但她没有反抗。

赵澈心悦她,她也心悦赵澈,既然已经成婚,更是没什么好矜持的。

过了半晌,屋内充斥着/旖/旎/的气息,赵澈嗓音喑哑,道:“你听话,好好休养,莫要闹了。”

郁棠尝到了血腥味。

是赵澈方才险些失控。

她自己的衣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他如何还能……

郁棠不依他,索性缠着他的/腰/不放,用了行动告诉他,她今晚可以的。

赵澈受不了郁棠邀请的小眼神,一点点将郁棠的手掰开,对门外吩咐道:“小六,送王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