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错愕抬头,“可、可皇上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当个司寝就吓成这样了?

赵澈的剑眉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小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在他面前装傻?

今后的日子好像会越来越有趣了。

他哼笑,用一惯的语气威胁,“郁棠,你还没弄清楚么?你已经用了你自己换了你父亲和司马惊风,你拿什么跟朕讨价还价?既然你入宫是侍/奉朕,做朕的司寝,有何不妥?”

这一刻,郁棠的脑子不够用了,她是答应入宫,可她没有答应侍/奉他。

少女像受了惊的鹌鹑,“……我只做司寝!”

呵呵~

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了,还这样不可一世的倔强!

赵澈问她,“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

郁棠,“……”

“去,朕要就寝了,你去给朕找一个满意的女人过来,若是找不到……你就自己来。”男人的嗓音越发低沉。

“是!皇上!微臣这就去!”郁棠当即应下,催动了轻功,撒丫子就跑不见了。

一阵清风在赵澈面前荡过,还有幽幽女儿香。这并非是某一种花香,而是女儿家独有的体香。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会屡次败给她这样的小女子……

宫人站在一侧,小声道:“皇上,郁司寝她……还没取腰牌就走了,如此入不了后宫啊。”

赵澈额头溢出三条黑线,但男人早就习惯了用一脸冷硬苟住一切场面,“……传朕旨意,日后郁司寝可随意进出后宫。”

宫人,“……”

皇上对郁司寝当真不一样啊,他自己常年不去后宫,却是让郁司寝随意进出。

既然皇上中意郁司寝,何不直接封为后妃?

……

郁棠在后宫转了一圈,她发现六宫的妃子都很害怕赵澈,一提到侍寝,既是兴奋,却又战战兢兢。

她只听说过历朝历代,都是帝王自己翻牌,哪有让司寝给帝王挑后妃的?

她挑哪一个?赵澈就会睡哪一个?

郁棠顾不得太多,在后宫之中选了一个容貌上乘,身段婀娜的女子。

可当郁棠领着人过来时,赵澈的眼神却像可以杀人,“滚!”

那已换上一身薄纱的美人吓的瑟瑟发抖,连路都走不了,最后还是由宫人扶出去的。

郁棠又连续去后宫挑了几名女子。

可每次,都是被赵澈厉声喝了出去。

到了后半夜,郁棠已经意识到,赵澈是故意给她为难。

她站在内殿一侧,抿着唇,“皇上,您到底要怎样的女子?”

赵澈似乎心情不佳,“郁司寝,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给朕过来!”

郁棠,“……”

她一靠近,赵澈的嗓音像是淬了冰渣,“郁司寝,天快亮了,你打算让朕等到几时?”

郁棠一惊,就算是赵澈故意拿乔,她也没有任何办法,立刻退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给皇上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

此时,赵澈坐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腹部,恰好就在郁棠的眼前。

男人的右手五指极有规律的敲击着床沿,“郁司寝,你到底行不行?若是不能胜任,朕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的。”

“微臣可以!”

呵~

男人淡淡一笑,侧着身子躺下,样子慵懒肆意,“可你却耽搁了朕大半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朕这一晚的损失,你赔得起么?”

第164章 番外:帝王娇(4)

“……春宵一刻值千金, 朕这一晚的损失,你赔得起么?”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寝宫中,仿佛是带着勾子,荡入人的耳蜗时, 不动声色的挑逗着别人。

郁棠跪在龙榻下面的绒毯上,膝盖倒不至于酸痛, 但脑中已经是一阵嗡鸣。

郁棠今日跟着帝王的马车入皇宫之时, 一直在马车内昏睡。

否则, 她哪能承受的住这半夜的折腾。

赵澈的话音落下,她反应了片刻才愕然抬起头来,竟是对赵澈这句无言以对。

没错……

身为帝王的司寝官, 她的确没能让赵澈满意, 她失职了。

可实际上, 她心里很清楚, 赵澈是在故意给她难堪。这一晚从一开始就是他在算计, 他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心惊胆战的忙活了一夜!

郁棠咬了咬唇, 真想不顾一切暗杀了这大暴君。

但理智告诉她,她无法与赵澈抗衡,会害了她自己的性命不说, 还会害了爹爹和整个定南侯府!

半晌, 安静的内殿再一次传来男人慵懒磁性的嗓音,“郁司寝不说话,就能逃避现实了?”

逃避?

他这又是意有所指吧!

这时, 郁棠的面颊突然被人碰触了一下,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落在了下巴处。

郁棠打了几个机灵,本能使然,抬手就是一掌击了过去。

“啪!”

安静如斯的内殿,清脆的巴掌声尤为响亮。

郁棠和赵澈对视,男人浓郁剑眉下的那双幽眸,仿佛蕴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

一旁的宫人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位郁大小姐是怎么回事?皇上暗示的如此明显了,她怎的还不知让步?

再看帝王,他俊脸虽是冷硬,但并没有暴怒。宫人到了这一刻方才能够确定,郁大小姐在皇上眼中,真真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这一刻,郁棠慌了。

传言中,赵澈便是与虎狼无异,他残暴成性,又岂会容忍自己对他动手?

她正要想对策,手腕突然传来痛感,下一刻胳膊不亚于是快要脱臼了,一个天翻地转间,她的后背传来一阵闷痛,人被赵澈一把拽到了龙榻上。

男人像是烙铁打造而成的,郁棠要起身离开,他已经压了下来,大长腿轻而易举就困住了她的身子,压着她不允许她逃离。

他覆了过来,内殿烛火如豆,微弱的光线映在男人眸子中,里面像是点了火。

声音喑哑低沉,“郁司寝美艳无双,听闻天下爱慕者众多,朕很好奇,郁司寝可曾许过谁?”

时下民风开化,尚未成婚之前,也有男女提前做过风流事的。

赵澈言外之意,郁棠自是明了。

她实在羞愤,看着赵澈的脸又靠近,她侧过脸,紧咬着唇,无助悲愤的情绪交加,忍不住骂道:“你无耻!”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澈一腔的热情冷了大半。

他是天下的主宰,再想得到一个女子,也用不着强/迫。

若是别人,他只会不屑一顾。可此人是郁棠,他实在不甘心放手。

赵澈突然起身,闭眼去忽视他肖想了两年的美人,“给朕滚!”

郁棠怔了怔,她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她甚至打算以死护清白,可赵澈又突然放开了她,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郁棠立刻从龙床上下来。赵澈让她滚,她就滚的迅速又果决,催动了轻功,以她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离开了帝王寝殿。

赵澈看着这一幕,男人舔了舔牙,眸色愈发阴沉。

宫人,“……”

皇上……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了?!

……

郁棠站在帝王寝殿外,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跟着赵澈来了皇宫之后,一直神经紧绷。

此刻,终于逃脱了暴君片刻,她整个人总算是得以稍微松懈。

仰望着万里苍穹星辰,郁棠深吸了口气,由宫人带去了隔壁的偏殿。

这时,赵澈还站在内殿,男人过剩的精力,使得他根本不会因为折腾了半宿,而露出半分憔悴。但是盛怒和阴郁倒是真的。

呵~

回想起和郁棠之间发生了一切,赵澈禁不住兀自苦笑。

从两年前开始,这可恶的小女子就莫名其妙闯入了他的视野。

按着他的本性,就应该直接杀了她。

如此一来,如今也就没有那般麻烦。

想他赵澈坐拥天下九州,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生那个小女子对他不屑一顾。他甚至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了愤恨和厌恶。

她就那样厌烦他……?!

赵澈很想把郁棠捉来,然后不管不顾的按着本能行事,折腾的她别说厌恶他了,就连爬都爬不起来!

宫人悄然靠近,总觉得今晚的帝王煞气甚重。

“皇上,郁大小姐已经安顿好了,就按着您的吩咐,让郁大小姐住在了隔壁的偏殿。”

殿内似乎忽然吹起一阵冷风,是男人转过身来,那声音又冷又沉,“哼!区区一个司寝,岂能就住朕的隔壁,让她去值房!”

宫人,“……是,皇上。”

今日刚回宫那会,皇上明明吩咐,给郁大小姐准备一间干净舒适的宫殿,而且特意交代,让郁大小姐就住在皇上隔壁。这又把人家赶去值房?如此折腾下去,几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宫人表示自己很忧心,但还是去照办了。

……

郁棠抹了泪,她告诉自己,等到赵澈厌倦她时,自是会放了她离开。届时一切都会好的,她又能回到爹爹身边,也能和大师兄探讨学问。

郁棠刚被领入偏殿,宫人再一次折返,歉意道:“那个,郁司寝,皇上他说……让你去睡值房。”

宫人很想抗旨,如此娇滴滴的大美人,而且还是皇上第一次重视的女子,若能常伴君侧,皇上他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当着“苦行僧”。

皇上一向不爱美色,这些年后宫如同虚设,但皇上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再这样下去,子嗣堪忧。

郁棠点了点头,相比这间偏殿,她更想去值房,“多谢公公。”

宫人,“……”

看着郁棠似乎因为要搬去值房,反而心情愉悦了些,宫人又开始心疼帝王。

帝王皆无情,难得的一点真心,却是被人弃若敝履,难怪皇上会那样阴郁。

……

次日,天还没有大亮。

宫人上前叫帝王起榻时,却见赵澈的幽眸是睁开的,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床榻梁木上的承尘。

宫人吓了一跳,立刻跪下,“皇、皇上,该上朝了。”

赵澈沉沉叹了口气,目光扫了一眼,心情瞬间又变得不悦,“她人呢?”

“她”指的是谁,宫人皆是心中明了,答道:“回皇上,郁司寝她染了风寒,还在睡着呢。”

染了风寒?

亏她还是个习武之人,这样容易就会生病。

哼,且让她受点罪,否则这小女子太过痴傻,根本意识不到朕的好!

赵澈看似漠不关心,他起身,双足落地,让宫人伺候他穿衣。

这个时候他尚且可以忍受,下朝之后也尚且能忍……可一过晌午,他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心脏像是被人捏住,让他浑身心憋闷难受。

夜幕降临之后,赵澈甩袖,一脸的阴沉,“郁司寝这是打算玩忽职守?朕都打算入寝了,她还算病到什么时候?!”

宫人,“……”

人要生病,天要打雷。生病又岂是人能控制的?

帝王在殿内踱步,片刻后冷冷的哼笑,“朕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装病?!”

宫人,“……”

想看就去看吧,还找什么理由?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这两日真是丝毫也不沉稳内敛了。

……

赵澈大步迈入值房,步履如风,身后的一众随行宫人,需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赶得上。

郁棠是七品的帝王司寝官,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待赵澈推门而入,看见躺在榻上,小脸烧的彤红的人,帝王的脸上立刻又浮现出另一种神色,“放肆!谁让她住这种地方的?!”

宫人被帝王的爆喝声吓的一脸呆滞,“……”不正是皇上自己么?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窄床上的被褥薄而冷硬,赵澈伸手探了探郁棠的额头,随即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走。

“传御医!”

帝王神色焦急,一众宫人有口无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明明在乎的要死,非要刀子嘴豆腐心。

让宫人们更吃惊的是,帝王竟然直接将郁棠抱到了他的寝殿,还放在了龙榻上。

要知道,在此之前,就连后宫的妃子们,也无一人睡过这张龙榻。

御医提着药箱过来,就见帝王将美人的手腕握在掌中,龙床的上帷幔落下,遮住了美人的脸。

御医战战兢兢的取了锦帕,放在了美人细腕上,简直不敢直视帝王的眼神。

片刻后,御医道:“皇上,这位……这位贵人无事,不过只是急火攻心,受了刺激,再加上染了风寒,这才致高热不退,待微臣开了药方,服用过后很快便能康复了。”

受了刺激?

她是吓到了?

呵~

她不是很厉害么?朕还没把她怎么样,人就吓成了这样?

帝王俊脸无温,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嗓音亦是无波无痕,“退下吧,朕知道了。”

……

汤药很快就端了上来,宫女过来喂药时,郁棠的唇并未张开。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宫女自有应对的法子,正要取了短细的竹管,打算一口一口补进去时,帝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行了!放下!”

宫女低垂的脑袋,纷纷退让。

赵澈走了过来,拧眉看了看汤药,最终目光落在郁棠苍白的菱角唇上,即便是此刻,她脆弱的不堪一击,但仍旧美的惊人,像是盛开在白雪纷飞之中的梅花,极致的美,也极致的冷。

帝王撩袍,在龙榻边落座,含了一口汤药,一手捏住了郁棠精致的小下巴,然后凑了过去……

宫人,“……”

装作什么都没瞧见,也装作什么都不懂~

喂完了一碗汤药,男人的俊脸已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宫女递来面巾时,他接过之后,正要擦拭,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停止了动作。

宫人,“……”

借机亲了郁司寝就算了,还舍不得擦掉?

皇上他几时这样卑微了?!

要知道,这天下九州的贵女,只要他一句话,就立刻会成帝王后宫的女人。哪有皇帝这样偷偷摸摸的占便宜?

……

不消片刻,郁棠起了一身的汗,是已经开始退热了。

宫人很想提醒皇上,他龙体矜贵,可万不能染上邪气,但见皇上像恶狼盯着美味的小白兔一样,一刻不曾离开的守在龙床边,宫人又闭了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郁棠身上的热都退了下去,除却出了一身汗之外,没有其他症状。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月上柳梢,赵澈吩咐了宫人给郁棠沐浴。

帝王寝殿的后面便是硕大的净房,赵澈将郁棠抱入内,但他并没有离开。几名宫女战战兢兢,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而且,皇上他……难道不回避么?

宫女给郁棠解开了衣裳,给她擦拭时,心中一阵纳罕,简直不敢直视帝王此刻的目光……

几名宫女都是宫里的老人,还伺候过皇太后,但此刻,她们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会被皇上一掌劈了。

皇上既然已经喜欢郁大小姐到了这份上了,还让她当什么司寝?直接册封妃子不好么?

……

郁棠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

她的小脸蹭了蹭,还闻到了淡淡的薄荷气息,那种头痛欲裂的难受感消失殆尽,身子骨也彻底放松。

郁棠悠悠睁开眼来,当看清眼前一切时,她心跳猛然加速,立刻坐起身来。

赵澈见她醒来,差点一个健步走来,但男人的神色突转,不再是关切,取而代之是冷漠和不屑。

见郁棠火急火燎的爬下龙榻,又似乎在检查她自己的身体是否受到侵/犯,赵澈心头一阵堵闷。

“郁司寝,你该当何罪?!”

郁棠身上穿着陌生的中衣,虽然是女装,却不是她自己的衣裳,好在方才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她是怎么躺在了龙榻上,郁棠一概不知。

她跪下,“微臣、微臣这就走!”

呵~

还想走?!

她倒是想得美!

“脏了朕的被褥,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帝王的声线又冷又沉。

宫人,“……”

(⊙o⊙)…皇上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稀罕的要命,可郁大小姐醒来了,皇上又为何这般待她?

郁棠会学武功,但当初在南山所学,大部分都是机关术。她的身子骨不太好,加之又是风寒初愈,此刻俏生生的跪在那里,宛若夏荷初绽,透着一股病若西施的娇美。

赵澈一肚子怒火,突然又不知如何撒了。

“起来!”

郁棠缓缓站起身,她不明白赵澈又想干什么,片刻没有听见声音,就打算悄然退下。她真是半点不想招惹这暴君。

可她刚挪两步,帝王低喝的声音又传来,“站住!”

郁棠深吸了口气,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该向谁求助,也不知几时是个头,更是捉摸不透赵澈的心思。

身子的虚弱,加上对未来的渺茫,使得她鼻头一酸,虽然强忍着,但美眸依旧泫然欲泣。

赵澈看着郁棠这副样子,胸口像是被人堵上了棉絮,呼吸也不顺畅,浑身不自在,“滚!”

他低喝了一声,见那没良心的小女子转身就走,十分潇洒。

赵澈,“……!!”

这一天的帝王更加阴郁,整个皇宫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稍有不慎,就会莫名惹怒帝王。总之,皇上他今天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御花园的几株海棠花也碍了他的眼,被连根拔了……

第165章 番外:帝王娇(5)

郁棠这次没有回到值房, 她不知道赵澈又是耍什么花招,下令让她住在寝殿隔壁的偏殿里面。

按着皇宫历来的规矩,隔壁的偏殿是供后妃所用的。若是帝王召幸了哪位后妃,夜里若是遇风雨天,不方便回后宫, 便会在偏殿暂居一夜。

故此,郁棠对偏殿极为排斥。

她以为, 这间偏殿住过无数被赵澈召/幸过的后妃。一想到那些女子被赵澈折腾之后就轮流安排在这间偏殿, 她简直无法直视那张床榻。

两名宫人抱着被褥送了过来, 其实床榻上已经铺好了棉被,郁棠便想着,以后晚上干脆打地铺算了。

总之, 她不能去睡赵澈的无数女人躺过的地方。

“郁司/寝, 皇上让你今日不必去御前伺/候了。”宫女道。

说话间, 这宫人抬头看了几眼郁棠, 能被皇上如此特殊对待的女子, 果真是好看极了。她也说不上来郁棠倒是哪里好看, 但就是移不开视线,忍不住窥探她所有的动作和神态。

郁棠吐了口浊气,她的身子还没彻底恢复, 也实在不想再看见暴君, 他既然不让自己过去伺候,那就更好不过。

“我知道了,你二人可以出去了。”

郁棠要好好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 伴君如伴虎,在赵澈身侧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她还要想法子给爹爹写信。也不知大师兄眼下如何了……

其中一宫人道:“郁司寝,奴婢二人日后便是司/寝/的人,自是要伺候在司/寝/身侧。”

郁棠不喜人靠近,更是不会相信皇宫的人,“不必了,我不用伺/候,你二人出去吧。”

郁棠话音刚落,那两名宫女立刻跪下。

“司寝,这是皇上的吩咐,若是司寝执意驱赶奴才二人,皇上定然会怪罪的!”

“是啊!司寝,你就可怜可怜奴婢们吧!”

郁棠,“……”怎会这样?

赵澈这是故意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郁棠绝对不会相信,像赵澈这样的人仅仅是垂涎她的美色,何况她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容貌有多倾城。

难道是想打探宝藏的事?

赵澈终于还是知道了宝藏?!

不行!

她绝对不能露出任何把柄,看来日后定要小心行事。

入夜之后,那两名宫女打了地铺,郁棠无法,只能上榻睡觉。

被褥都是簇新的,还有暖阳的味道,郁棠不多时就沉睡了过去。

门扉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打地铺的两名宫女悄然起身,二人垂下脑袋,似乎对来人十分畏惧。

压低了声音道:“皇上,郁司寝服用过汤药,已经睡下小半个时辰了。”

男人广袖一挥,目光望向了床榻上的人。

待宫人退下,殿牖被人从外合上时,赵澈行至床榻边,看着郁棠的小脸露出被褥外面,因为睡的太熟的缘故,面颊晕红,如此看上去,明媚之中倒是有几分稚嫩和纯真。

男人站在那里,拧眉沉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气,嗓音低低的,但甚是愤恨,“别以为朕真的在意你!”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退下了帝王玄色常服,之后是皂靴、绫袜。

他上了榻,将没良心的小东西拉入怀中,这才稍稍解气。

……

次日,郁棠醒来时,身子骨比昨日更轻松了,仿佛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身子骨甚是舒坦。

那两名宫女已经立侍左右,十分恭敬,“司/寝,奴才伺候你洗漱,皇上说定南侯的信到了,让司/寝一会自己去取。”

爹爹寄来的信!

郁棠立刻来了精神,可当她洗漱过后,打算穿衣时,郁棠怔住。

她手中的衣裙是如火的大红色,窄腰广袖,衣领极低,她的身段已经出落的婀娜有致,胸/脯/胀/鼓/鼓/的,她从未穿的这般暴露。

“我的衣裳呢?”

她跟着赵澈入宫时,什么也没有准备,更是别提自己的衣物。

宫女似乎早有预料郁棠会这样问,答道:“司寝,皇上交代过,司寝若想拿到侯爷的书信,就必须穿这件衣裳去见皇上。”

郁棠,“……!!!”

他这又是故意寻事,非要给她难堪!

郁棠很想打探爹爹的状况,她也知道那个暴君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好将那件红裙穿上。

……

御书房内,赵澈正与几名年轻的大臣在议事。

大太监手持拂尘,行至赵澈跟前,道:“皇上,郁司寝来了。”

她来了!

既然那么想知道定南侯的事,她一定会穿上那件衣裳。

寻常这个时辰,赵澈一定是在议事,今日却是一个特例,“让她进来。”

活在他梦里两年的红衣女子,马上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赵澈的幽眸,有股晶亮一闪而逝。

不多时,他就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朝着他缓缓走来。

红衣胜火,一把/不/盈/一/握/的小/细/腰将/胸/脯/勾/勒的/愈/加/丰/盈雪腻。

完美曲线的天鹅颈下面,是白皙清冽的锁骨,再往下看……

赵澈呼吸一滞,目光扫过御书房的年轻大臣,立即喝道:“郁司寝!谁让你进来的?给朕出去!”

大太监,“(⊙o⊙)…”

是他年老失聪了么?

方才难道不是皇上让郁司/寝进来的?

郁棠第一次穿这种时下风靡的衣裙,走路十分不方便,故此步子很小。更是不适应露出一大片脖颈和锁骨,若非是为了爹爹的书信,暴君即便是要杀了她,她也不会穿这一身暴露的衣裙。

此时,被暴君一顿怒喝,郁棠只觉莫名其妙,“皇上,微臣是来取书信的。”

皇上平反回宫之后,带回了一个娇俏的司寝官,日夜放在身边伺/候。

此事已经是满朝皆知,也知此时站在殿内之人,正是定南侯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