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戴法医就气喘吁吁的赶过来重新检查,没多久戴法医就有结论了,“是性。交时造成的擦伤,但是时间应该过一周左右了,所以这点擦伤都快要愈合的很不明显了。”

“先前问她同学和家人都了解过,都说死者生前没交往过男朋友,而且她们口中的死者性格内向,几乎没有和什么男生有往来,这不符合常理。”黎江晚自言自语起来。

她话音刚落,沈峥也从外面进来,手上却是拿着一件死者的外套,用塑料袋密封着。

“我在死者衣柜和地面之间的缝隙里发现这件外套,被揉成一团扔在那里,外套的帽子里面有发现几片花瓣,感觉是紫荆花的花瓣,你看下。”沈峥说时把那个塑料袋递给戴法医。

戴法医接过去把塑料袋拆出来放在桌上,他对着外套上的几片略有枯萎的花瓣研究了好一会,又拿出手机查询了下,之后才点点头,“是紫荆花,刚开始花期不久,这种花容易产生过敏源。”

“死者生前的医疗记录上显示皮肤有重度过敏症状,常理下不可能主动去接触过敏源。依花瓣的枯萎度来看,时间应该有一个星期左右了。”沈峥说时已经走到死者旁边,把尸体的后脖颈那块仔细翻看了下。

“怪不得我之前觉得她后脖颈上隐约有点发红,应该是过敏症状快消退的表现。这样时间也对得上了,我和戴法医刚刚发现死者的阴。道里有性。交产生的轻微擦伤,时间预计也刚好在一周前。”黎江晚隐有激动的汇报起来。

干她们这行的虽然乏味无趣,然而当真相被自己一点点抽丝剥茧发现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是难以形容的。

“这个关键线索还是江晚发现的,死者正好是在经期身亡,我竟然没看出来,看来还真是后生可畏。”戴法医说时还朝黎江晚竖了下大拇指。他们这行从业者本来就不多,依着A市的配置水平正儿八经的法医也就他一个,所以难得碰到黎江晚这样有共同话题的后辈,他倒是挺关照的。

黎江晚被戴法医夸的脸上微微一热。

“这样看来死者很有可能被侵。犯过,事发时正好穿着这件外套,外套上还沾有泥屑和枯草,被侵。犯的地点应该是在露天环境,而且还是栽种着紫荆花的草坪上。”沈峥开口说道。

“很有可能。”黎江晚点点头。

“明天早上我们去排查下学校周边以及本市有栽种紫荆花的区域即可。”沈峥应道。

等到戴法医离开后,黎江晚也开始哈欠连天起来。眼见得案情有点眉目了,她这会才稍微有点放松下来。

之前她憋着一口气,只想帮沈峥尽可能多的分担任务。

她觉得自己的工作状态前所未有的积极,全身心的投入,原来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她第一次开始真正享受起眼下的工作状态。

这一切,当然也都是因为沈峥的缘故。

回去洗漱后已近凌晨,黎江晚因为好几天熬夜没多久就睡过去了,沈峥这才起来去书房上网查资料起来。

只可惜时间久远,他在网上搜索了下,都没有找到关于大宝意外坠楼的报道,大概当时这起悲剧并未引起当地媒体的关注和重视。

沈峥又去黎江晚的户籍所在地城市的日报网站上浏览起来,他把九年前四月份前后的报道都逐一看过去,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记载记录。

时间太过于久远,而且那时现场的人证物证全都已经无法取证,即便他有心想要求证,还是艰难重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再次刺激到黎江晚,所以剩余的信息他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有些事情,对于当事者,即便只是回忆也会造成二次伤害。

这样的苦痛,他自然是不会让黎江晚再来一次。

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外面天色已经隐隐发亮起来,周遭都寂静的很,沈峥坐在书房里沉思良久后,这才登陆邮箱发送邮件出去。

“帮我把九年前的四月15号当天以及后面两星期内的B市所有报刊的留底都寄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查不出为什么被锁只得打给客服小哥,当客服小哥字正腔圆的念出“阴。道、精。液”的被锁单词时,作者菌那一瞬间真是觉得蜜汁尴尬2333,还好今天木有写啥,要不然空空想去屎一屎冷静下o(╯□╰)o

第59章

沈峥安排好后,这才关上电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沈峥就到办公室比对A市的城市规划图,他盯着那份详尽的规划图看了好一会,之后才打电话给环保局那边的工作人员询问A市城区里紫荆花植物的大致分布位置。

因为紫荆花在于A市还是属于外来引进植物品种,当然,环保局那边的工作人员提供的所在区域也还是有限的,不过至少也能够节省点时间。

沈峥结合了规划图上绿化带的分布图,之后就安排分工了,除了老吴留守办公室,其余每个人都负责一块区域,地毯式寻找起来。

黎江晚被分配到的是死者学校所在地的那块区域。她回到死者所在的学校后,先是骑着自行车沿着她自己分配到的区域绕了一长圈,发现附近有好几个大公园。

其中有个公园是在学校宿舍楼生活区的最右边,站在外面乍一看过去,里面林木繁茂的蓊蓊郁郁。还有一个大公园则是离学校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正好是在两个新建的住宅区之间,她在人行道上骑着自行车朝公园方向打量了一眼,见着里面很多林木都还是光秃秃的,显然这个公园才刚新建不久,那些林木也都刚移植栽种不久的。

黎江晚脑海里浮现出外套帽子里的花瓣,若是刚被剪掉枝桠移植过来的不太可能会当年就开花,她还是决定从学校旁边的那个公园开始寻找。

等到她骑回到学校旁边的公园,她把自行车停在公园门口的侧边上,黎江晚这才留意到公园的正大门居然还是个圆形的拱门,白墙黑瓦的大墙上都是匝实的藤蔓,看着挺古色古香的。

她从正门进去后就是雕花的廊檐,两边都是潇湘竹,长势都很喜人,把那一片遮挡的密密实实的。

再绕过去,前面就是个人造湖,她沿着湖边的石子路一直往后面走去,途中还有假山石桥什么的,看起来这个公园应该是花了大血本下去的。

只不过,似乎都没看到紫荆花的品种。

黎江晚快要走到公园的后面时,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小土坡,土坡上面都是草坪覆盖着,隐有翠绿的青草冒出来,不过更多的还是寒冬过后的枯草。

她一直往土坡上面走去,走到坡顶后再继续往下走去,快要走到背面的半山腰时,黎江晚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因为在靠近背面的坡底那边正有一片繁茂的紫荆花树,正是开花的时期,乍一望过去那片都是红艳艳的,和周边的春寒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紫荆花树下面的草坪上则是堆积着不少的花瓣。

黎江晚不知为何心跳都加快起来,随即继续走到那排紫荆花树下,这排树的后面就是人造湖的另一端,这边相对来说是这个大公园里最偏僻的角落了,如果案情发生在可视条件极差的晚上,受害者如果又是被捂住无法发声的情况下,此处简直就是最便利的犯。罪场所。

黎江晚出于直觉就觉得这边很有可能是死者生前被侵犯的地址,不过她看了下附近的草坪上都是散落的叶子和花瓣枯草什么的,她这倒是一时间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明天就是局长要求出案情说明的时间了,黎江晚这会也有点着急,直接就打电话给沈峥了,“沈队,我在学校宿舍楼右边的大公园里有发现一处栽种紫荆花的地方,结合死者的住宿生身份,我觉得这里很有可能是死者生前被侵犯的案发现场。”

“好的,我十分钟内到。”沈峥这会估计是在附近,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黎江晚怕沈峥找不到她现下的地址,打完电话后直接就回到公园的正门那边等他。

果然,没多久沈峥就开车过来了。

他跟在黎江晚后面往栽种紫荆花的位置走去,一直翻过那座小土坡往下面走去时,沈峥的视线也立马被那排开的正盛的紫荆花给吸引了,及至走到坡底下面时,他立马开始低头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久,沈峥忽然在其中一棵紫荆花树前面停了下来,之后蹲下去仔细的研究起那棵紫荆花树的树干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旁边的黎江晚开口问道。

“这块树皮有刮蹭过,看痕迹应该是人为撞击后刮蹭掉的。”沈峥说时指了下树干上的其中一处位置说道。

被他这么手指定位了下,黎江晚凑过去才留意到那上面其实只有一丁点比指甲盖还小的刮蹭痕迹,要是沈峥不提醒,她还真察觉不出来。

这个男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的可怕。

幸好自己压根都没出墙的打算,要不然以他这样的观察力和智商,分分钟就是被秒破的节奏…

黎江晚炯炯有神的发散起来。

“观察下地面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沈峥说时又站立回去,脚步则是挪到旁边一点了,之后重新蹲下去开始把草坪上面松落落覆盖着的花瓣枯草落叶什么的掸开来。

果然,随着他把这块区域上面的那层落叶花瓣什么的都掸干净后,那草坪上立马就隐隐现出了个轻微凹坑的痕迹,而且凹下去最严重的草坪明显有人为损坏的迹象。

显然,此处是被重力压躺过,才会有这么个轻微凹坑的痕迹,外加死者如果反抗什么的,很有可能就会刮蹭到后面的紫荆花树上。

结合死者外套上的紫荆花的花瓣,死者生前被性。侵的真相似乎就快浮出水面了。

“沈队,死者会不会真的如谣传的被她室友孤立,甚至被她室友喊人过来教训侵犯她?”黎江晚问道。

“要找到性。侵作案者才能下结论。”沈峥说时低头在被覆压倒下的草坪里寻找起来。

“可是都过去一周了,中间还下过一场雨,这上面的痕迹挺难辨认的了,而且万一要是社会人员作案的,那就更难筛选了。”黎江晚嘀咕归嘀咕,也蹲下去开始在上面仔细找寻起来。

没一会,沈峥就从那草坪里找出了个断裂的拉头,只有残缺的一半,表面涂着白色的漆。

“拉链上面的拉头?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应该鲜少有其他学生路过的。”黎江晚开口说道。

“恩,我在死者的衣柜里看到过校服上面就是白色的拉链和拉头,死者的2套校服全部挂在衣柜里,我昨天检查过,衣物上面全都完好没有任何破损——”

“所以这个拉头应该是作案者身上掉落的,那这么说,作案者应该是这所高中的男生,案发时身上还穿着校服,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很多。”黎江晚迫不及待的接上去,神色间难得颇为雀跃起来。

“恩,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新的线索。”沈峥点点头,两人继续低头对着草坪检查起来。

良久后,沈峥又在压躺区域草坪下面的泥缝里找到两根毛发,本来上面还有点泥屑在,被他掸落干净后,立马就现出原始黑灰的毛发色,极短,不到两公分。

“你觉得这是什么。”沈峥这会心头已然有答案了,他见着黎江晚最近工作状态饱满亢奋的堪比劳模,有意要考下她,倒是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毕竟他认为提高推理逻辑能力比盲目的工作积极性还要更重要。

晕!居然还想考考我!

难不成是嫌我智商没你高?

黎江晚嫌弃的嘟囔了一句,“那我要是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她说完后大脑却是跟着飞快转了起来,“应该不是人身上的头发——”她若有所思的开口,之后就杵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

沈峥并未给她任何提示。

认真思考的黎江晚神情严肃,唇线紧抿,搁在她微圆的脸型上,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架势,他见着她这样一本正经的苦思冥想,居然也无故看得心头微漾起来。

“我想到了!应该是仓鼠身上的!死者的宿舍里没有养仓鼠,那我们现在只要排查下这所高中里有养仓鼠的男生即可,没有意外的话那个男生就是作案者!”黎江晚一口气激动的说完后还追问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沈峥没有正面应答,不过他倒是就此收手打算离开了。

看来,言传身教什么的还是有道理的。他的江晚进步神速,比之大白小张他们的悟性实在是要好上太多。

“我们先去男生宿舍里看下再说。”

“恩。”黎江晚见他没有纠正自己,知道自己刚才分析的都还在线,心情愉悦的点点头跟着沈峥离开了。

等到沈峥出示警。官证后,两人很顺利的就让男生那边的宿管阿姨带路,开始逐个寝室开门检查起来。

这会还是学生的上课时间,宿舍里几乎没有学生在,那宿管阿姨大概也知道女生寝室那边出了命案,开门倒是挺配合的,不过还是在边上碎碎念着,“这幢楼我看管的,大部分的学生我都认得,他们虽然平时顽劣了点,不过这种事肯定不会干的——”

沈峥为了节约时间,直接先在死者的高二年级段的男生寝室那层开始逐个检查起来。

果然,等他们走到第六个男寝室时,宿管阿姨开门后,沈峥和黎江晚看到阳台外面角落里的仓鼠笼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朝仓鼠笼子那边疾步走了过去。

笼子里面是一对胖嘟嘟的小仓鼠,也不怕生,看到沈峥和黎江晚过来,其中一只小仓鼠还抬头起来,小眼睛还滴溜溜的盯着两人看。

“这帮熊孩子,都说了寝室里不能养动物,居然敢瞒着我养。养啥不好养,还非得养两只老鼠在寝室里,你瞧瞧,都不知道喂了多少好东西下去,看这毛发吃的油光光的,我非得通报批评他们不可!”宿管阿姨虽然不认得仓鼠的品种,大致也知道面前的是对老鼠,在旁边义愤填膺的唠叨起来。

沈峥把仓鼠笼子的出口打开,伸手在其中一只仓鼠身上轻轻抓挠了下,那仓鼠居然还享受的抖了下胖嘟嘟的身子。

沈峥抽手回来,果然手上就粘了不少的仓鼠毛。

“这里有点潮湿,仓鼠身上估计有湿疹,所以掉毛严重。”黎江晚看了眼头顶上晒着的衣物,阳台上还有点湿漉漉的,估计有时候他们没拧干衣物就直接拿来晒在这里了。

“恩。”沈峥看了眼这对仓鼠后脊背上黑灰的毛色,和他在草坪里找到的毛色一致,侵犯死者的作案者显然就是这个寝室的成员之一。

“阿姨,你这里有这个寝室学生的班主任联系方式吗?”

“有的,在楼下,通讯录上面有的。”宿管阿姨点点头。

等到沈峥拿到这个寝室学生的班主任联系方式后,直接询问了一周前左右的住宿男学生里面的请假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宿舍里有个叫彭雷的男同学正好在一周前请了一天假回去了。

全都吻合对得上了。

沈峥打完电话后,直接和黎江晚去了该男生就读的那个班级教室。

他们到的时候还没到下课时间,沈峥不想引起太大动静,直接和黎江晚在教室外面的拐角上等着下课。

早上出来时天色还有点阴沉,这会快到中午倒是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耳边还时不时的能听到隔壁教室传来的朗朗书声,大概是跟着英语老师在熟悉发音。

黎江晚见着身边的某人即便是在干等,也是身杆笔直的,在部队里呆过的日常习惯还真是没话说。她这样侧身过来,视线不至于被太阳光刺的睁不开。春光虚晃晃的落在他的身上,就连他脸上硬朗的线条都愈发觉着养眼起来。

她才看了几眼就觉得嗓眼发渴起来。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很想亲他一下。

黎江晚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下课铃声倒是响了起来。

黎江晚前一刻上来的旖旎只得按捺回去。

下次再说…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里面的学生鱼贯而出,沈峥过去和任课老师提了下,那老师没好气的指了下最后那排位置上还在睡意惺忪趴在课桌上的男同学。

显然,刚才上课的时候彭雷压根都没在听课。

此时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留意到穿着制服的沈峥和黎江晚过来,倒是一直好奇的回头看起来,顺便还窃窃私语起来。

黎江晚和沈峥走到彭雷面前,少年这才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即便是看到面前的两人穿着警服,彭雷脸上还是懒懒散散的,就连坐姿也还是没骨头似的瘫靠在那里,等到沈峥出示□□后,彭雷才无所谓的微抬了下眼角。

少年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光景,身材倒是在他们这个年纪算高的了,略瘦,长得眉清目秀的,薄唇丹凤眼,忽略脸色苍白这点的话,也算是英俊的类型。

“你涉嫌强。奸女学生,需要和我们回趟警局。”沈峥开口说道。

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波动,少年凉薄的朝两人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证据。”

“案发现场发现仓鼠毛,经证实是你寝室里养的仓鼠身上的,而你在案发当天正好请假回家,作案时间也符合。另外,我们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一个拉链头,正好是你身上拉头残缺的那一粒。”黎江晚说时指了下彭雷身上的校服外套,估计是拉链被扯坏了,他就开着穿在身上。

“去警局前,我可以回趟寝室吗?”彭雷平静的问道。

“沈队?”黎江晚询问沈峥的意思。

“可以。”沈峥见着面前的少年神色焉焉的,没有丁点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活力。他直觉面前的少年有心理问题,眼下就同意了彭雷的要求。

到宿舍楼前,一直沉默的彭雷忽然开口,“可以帮我把手铐暂时打开吗?我想体面点回寝室一趟。”

黎江晚见沈峥没有反对,就把他手铐打开了。

不过她总觉得面前的少年阴测测的,也不敢松懈分毫,紧跟着彭雷往楼梯那边走去。

一直跟到彭雷的寝室前,他自己拿出钥匙开门后,沈峥倒是站在寝室门口接了个电话。黎江晚则是紧跟着彭雷继续往里面走去,她猜彭雷兴许要拿点私人物品什么的。

没想到彭雷进去后就直接往最前面的阳台那边走去,没一会就走到了仓鼠笼那边,他像是无比小心的把仓鼠笼打开,继而伸手进去,每只手都分别握了一只仓鼠在掌心里,手指则是轻轻的挠着仓鼠的后脊背。

相比之前一脸的无动于衷,在帮仓鼠顺毛抓挠的彭雷这会脸上倒是难得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黎江晚见着那对仓鼠乖顺的抖动了下胖嘟嘟的身躯,明显很享受彭雷这轻柔的抓挠。

也许这对仓鼠是这个犯下罪行的少年心里的最后一片净土了吧。

黎江晚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秒前方突然传来诡异的声响,那声响极快极脆,瞬间消失。

黎江晚飞快的跑到仓鼠笼前,前一刻还鲜活好端端的仓鼠已经毙命了,这会正有鲜血从仓鼠嘴里蔓延出来,滴溅到下面的木屑上,没一会就把浅色的木屑染得发红起来。

“发生什么了?”沈峥本来还站在寝室门口通话,见着黎江晚突然飞奔到彭雷面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已经飞奔至彭雷的面前。

“好了,现在不用担心没人喂他们了。”彭雷起身,神色漠然的拍了几下双手,他掌心里的仓鼠毛立马就飘落下来,他这样轻飘飘的就像是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似的。

黎江晚一想到他刚才徒手把仓鼠捏死的场景就觉得心里发寒起来。

沈峥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出手铐把彭雷拷回去。

到警局后,彭雷甚至都不用他们问询,直接言简意赅的交代了□□的犯罪事实,之后就被大白押回去指认现场了。

彭雷重新被押回到警局后,黎江晚继续做笔录。

“犯罪动机?”

“看她不爽,就上了她。”彭雷就连坐在审讯室里专用的铁椅上,也还是瘫坐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眉梢微皱,像是对黎江晚她们的反复问询颇为不耐。

“你难道不知道违背被害人的意愿强行进行□□都属于强。奸罪,要判——”

“我知道。”黎江晚还没说完,彭雷就已经明显不耐的接了上去。

他这样知法犯法的态度,黎江晚光听听都觉得心头发堵起来。

很快,黎江晚就结束了案情记录。

她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大白倒是松了口气,“死者是因为生前被性。侵想不开才跳楼的,终于可以对外界有个交代了。”

“没这么简单,嫌疑人至少还隐瞒了部分真相。”沈峥开口否定起来。

“还有什么真相?”大白一脸不解的问道。

“暂时未知。”

“可是审讯嫌疑人时一切都很顺利正常啊——”大白还是颇有微议。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才有问题,嫌疑人急于要让这个案子终结定论,我认为他是为了遮掩另一个不想被外界察觉的真相才会如此配合。”沈峥应道。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古怪。”黎江晚虽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古怪,不过大体上她也认可沈峥的判断。

“沈队,我已经按你说的找他们班级的同学约谈过了,他们反映彭雷在校性格孤僻,唯一熟交的好友是隔壁班的林萍。”小张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刚看到大伙就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

“之前问过林萍班级的同学,都反映死者生前和林萍关系最紧张敌对,难道彭雷是为了帮林萍出气才去强。奸死者的?”黎江晚说归说,眸光却是一直盯着沈峥的反应。

“不排除嫌疑人是为了教训死者才会作案,我们去约谈下林萍,观察下她的反应。”沈峥说完后就直接出发去林萍现在住院的医院那边去了。

自从吕燕妮跳楼身亡后,她同寝室的三个室友都相继出现了拉肚子的消化道疾病症状,另外两个室友直接申请回家休养了,而林萍家境相对最好,直接入住了当地最贵的私人医院。

沈峥他们过去后,开门见山的和林萍转述了彭雷对强。奸吕燕妮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情况。大概是接连几天拉肚子,林萍的气色也很差。

她听完沈峥的转述后,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僵在那里,好一会后才喃喃重复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说几句,她就直接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萍,怎么了?”林萍的母亲就在边上,心疼的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