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辉在那头哈哈大笑:“怎么舍得让我家的猪去拱你家的白菜了?”

本来是看不上的,但与势利的慕皓天的相比,龙泽更情愿要老友家的儿子,知根知底的俊朗小伙,人品还不错。龙泽迫切地需要一名优质青年让女儿迷途知返,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结个亲家也不错。辛铭为人不错,你看我女儿,漂亮得跟个天仙似的,身材又好,你儿子见了肯定会喜欢。让他快点来y市。”

龙泽已经迫不及待要找个帅哥来挖墙角。

“真不巧,辛铭前天去了意大利,公司在那边有个非要重要的项目,他要三个月后才回来。看来,只能过几个月让他们认识了。”

龙泽郁卒。

怎么样才能让殊晚放下慕皓天呢?

晚上吃饭时,薛彤状似无意提起:“殊晚,你也不小了,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殊晚夹着菜摇头:“没有。”她上了大半年的班,对学校未出茅庐的男生不感兴趣。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薛彤笑呵呵道,“你叔叔伯伯家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孩子,不如介绍一个给你当男朋友?”

殊晚兴致缺缺:“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她笑起来,春光灿烂,“我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真乖啊!”薛彤看气氛不错,直戳话题:“那你如果要找个性伴侣,能不能不找慕皓天?”她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起,“你哥哥把你的事情说了一下,把我们笑坏了,你不用担心我们,我跟你爸爸经常在国外跑,很开放的……”语速略快,薛彤其实有点紧张。

龙泽怕场面尴尬,跟着笑:“你也长大了,找个男朋友也没什么。不过,我们不太喜欢慕皓天。”

气氛还算轻松。殊晚不算排斥,问:“为什么?”

龙泽道:“他是个生意人,心机深沉……”

“他很坏的。”龙易捏着筷子插嘴,“你大概只看到了他的一面,其实他心狠手辣,肚子里弯弯绕,你这么单纯,少跟他打交道为妙。”

龙泽相劝:“找其他人好不好?爸爸认识许多不错的男孩子。”

殊晚是个听话的孩子,看大家都反对,妥协道:“你们不喜欢,我就不跟他来往了。”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他知道我的事。”

慕皓天在y市有多套房屋,其中一套是海景高层公寓,y市有名的高档住宅,安保自然极好,电梯按钮需要业主的指纹才能开启。慕皓天回到住处略显疲累,饶是如此,他仍不厌其烦来往在y市与南源市之间,因为,这里有他喜欢的女人。

开门,进屋时顺便开灯。慕皓天扫一眼客厅,目光倏然收紧。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龙泽和他的儿子龙易。慕皓天略意外,随即一笑:“伯父,龙总,晚上好。”

龙易没看慕皓天,他玩弄着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心不在焉的样子。

龙泽面色清冷:“我不是你的伯父。”他冷声冷气,“我今天是来告诉你,请你离我的女儿远一点。”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慕皓天继续微笑:“伯父,现在是自由恋爱时期,我对殊晚是真爱……”

“请不要侮辱‘真爱’这两个字。”龙泽打断他,“你一会儿订婚,一会儿毁约,这叫做商人本性。你们赵慕两家的事情,别把我女儿扯在一起。

“我不是为了那点股权接近殊晚。”慕皓天辩解,“我知道你肯定会怀疑我的用心,事实上我已经找了赵长鸿,希望他能同意将中朗拆分、重组……”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重新注册公司进行资产转移,中朗集团将不复存在,慕皓天拿走中朗地产,赵长鸿拿走东方传谷,其他资产进行评估,对小股东的股权进行回购或者以新股权代替,斩断两家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没有中朗的股权纠葛,他才能以纯粹的面貌去面对龙家。

此决定过于重大,赵长鸿没有同意。

慕皓天十分无奈:“我对殊晚是真心的,我也知道她身体上的特殊性,我觉得,她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上天不会把礼物发给你这样的人。”龙泽站起身,眼中闪着危险的光,“你既然知道我龙家的特殊性,那就该知道我家绝不是这么好惹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殊晚,还有管好你的嘴,有些事情就当不知道的好。”

嗖地一声,一把水果刀从慕皓天面颜擦过,直直插入壁板上,只差少许,慕皓天的皮肉就会被切下来。

精准的手法。

一直不说话的龙易嘴角唇线勾起,笑得毛骨悚然。

龙泽示意儿子可以走了。

从慕皓天身边走过时,龙易轻声开口:“我跟你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呆在监狱里。所以你最好忘掉。”他微笑着,拔出刀子。

二人视若无物地走出大门,离开。

“我真的喜欢她。”慕皓天转过身,站在大门处大喊。

二人脚步未停,消失在拐角。

慕皓天才不会被吓倒,翌日继续给殊晚打电话:“我今天有空,来我公司,我再教你点别的。”

殊晚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慕皓天,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不会再见你。就算见到你,我也不会理你。”

“为什么?”慕皓天心冷透凉。

“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哥哥也不喜欢你。他们不让我再跟你来往。”

慕皓天劝导:“你已经二十岁,有自己的主见,不用什么都听家人的。”

“不,我不想让他们不高兴。以后我不会再理你。”

家人对她更重要,殊晚挂了电话。

第69章 落崖

五一劳动节,学校放三天假,加上前一天没课,殊晚可以休息四天。薛彤打算带殊晚去泰国玩,签证都办好。某晚,殊晚回家道:“班里同学五一组织去九清山露营,问我去不去?”

大学的班级不似初高中,自由性强,选课后同学们未必在一个教室上课,彼此的联系全靠学生自己维护。殊晚是插班生,又不住校,与同学关系远了一层。班里的活动这不参加,那不参加,几次之后别人会觉得她高冷不合群,吃饭聚会便不会再叫她。

薛彤上过大学,也呆过办公室,心里知道这个道理,微笑道:“想去露营就去,你们一帮年轻人玩起来更尽兴。”

九清山位于南源市地界,山并不算多有名,游客不多,因此,自然纯朴风貌得以被保存。班内同学计划烧烤露营,集体采购之后,每人都背了一个不小的背囊,男生们充分发扬绅士风度,主动背起较重的东西,殊晚是美女,更有男生大献殷勤,背上东西于她而言不过轻如鸿毛,却拗不过别人的热情。

她力图和别人表现得一样,身旁女生拧不开矿泉水盖,要男生帮忙,殊晚也把矿泉水往旁边一递:“我也拧不开。”

最近下了几场大雨,直至昨夜雨才停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道路经政府统一修整为水泥路,并不泥泞,却有水洼存在。空气中浮动着浓厚的水汽,树叶尖挂着小水滴,偶尔落下几滴。有坏坏的男生,趁人走到树下,一脚猛踢,雨滴倏然落下,惹起怨愤无数。一同学打趣道:“老天都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玩,把雨停了呐。”

也有人看着青色的天表示担心:“不会再下雨吧?万一晚上下雨,就惨了。”

“看过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明天是大晴天。”他揶揄那位同学,“待会儿太阳露出脸,你别又嫌热。”

一众人嘻嘻哈哈爬山,行到一处傍山路段,谈不上险,平整的道路行一辆车都不成问题,路边有防护栏,但头上土坡陡峭,坡上灌木疏落,遮不住松软泥土,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土中露出头。

大家边走边说笑,笑声如银铃回荡在山间,鸟雀啾鸣,风动树响……除此之外,钻入殊晚耳朵的,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边坡过陡,泥土因连日大雨冲刷变得松软,一大片土石从头顶轰然塌下。

塌方了!殊晚走在队伍前头,正好处于塌方的正下方。

塌方虽来得突然而迅猛,但殊晚反应快,她只需轻轻一掠,前进几米便能避灾免祸。问题是,旁边的同学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们不曾听到土石松动的细微声响,不能提早做准备,更没有殊晚光电般的移动速度。

身旁三四个同学逃不过被土石掩埋的命运,甚至,被大片土石推入崖下。

殊晚不是圣母,但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而且对方是和善的同学,她明明有实力相救……危险到来刹那,殊晚把身边同学往前一推,推一个,推两个,推三个……

土石落在脸面,她把最后一名走在悬崖边上的同学推开时,无数的巨石土泥从山上倾斜而下,如同巨大的海浪将她卷入,直直冲入崖下。

巨大的声音如同雷鸣,只不过在刹那间,一条倾斜的泥浆与山石吞吐了山路,四名同学在道路这头,更多的同学在道路那头。

泥污似的瀑布落入崖下,轰的一声。

殊晚便在那瀑布之中,天旋地转,土石砸了满头满脸,尖锐的疼痛从头上传来,殊晚一阵眩晕,黑暗将她吞噬。

并非是万丈深渊,悬崖大约三四十米深,土石落下摊散一地,殊晚被埋得不深,沾满泥污的长尾在泥土中间隐间现,殊晚不记得自己何时化出了长尾,这或许是骨子里的求生本能。她晕迷了一会儿,时间应该不长,殊晚抖了抖头上的土,从土堆里爬了出来。

她没能站起来,一块巨石从她身上滚过,尾巴血肉模糊,痛得她几乎晕厥。可她不能晕,殊晚抬头,透出矮灌木的枝叶望见上方塌方的斜坡,那儿有人。

她的同学望着悬崖急得团团转,已经报了警。

救援人员很快就会到来。

殊晚望着自己的长尾,她咬着牙,首尾并用地向前爬行,她的包落在旁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殊晚从里面找出手机,幸好手机是完整的……她爬到一两百米外某处紧靠山壁的位置,把身体蜷缩在浓密的灌木中,拨打电话。

爸爸快来救她。

翻出电话簿,才想起父母去了泰国,远水救不了近火。龙诚在美国跟人谈生意,殊晚调出龙易的电话号码……

龙易在c市,但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开直升机过来。

嘟——嘟……

一声又一声,最后传出机械式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殊晚浑身发抖,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仍旧无人应答。

山上有穿橘色服装的人员晃动,异常显眼,消防人员已经到了。他们望着崖下,搜救工作即将开始。

龙易暂时没有回复她,殊晚一根筋绷得紧紧,这里躲不了多久,如果对方使用生命探测仪……殊晚眼珠直掉,叫你逞英雄,现在好了自身难保。尾上伤势不轻,她是个怕疼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已经无力行得更远,殊晚捏着手机,哥哥,快给她回电话。

哥哥不知道在忙什么,何况,c市那么远……

殊晚脑中浮出一个人,此时此刻,顾不上什么,殊晚拨了慕皓天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起,略带惊喜的声音:“殊晚。”

“慕皓天,我现形了。”殊晚抽噎道。

慕皓天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了?”

“快来救我。”

……

二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九清山上空,确认了塌方地点之后,慕皓天的目光看下崖下,指挥飞行员:“降低高度,我要下去。”

崖下无法直接停直升机,慕皓天借助绳索滑下,他带了几名好手,一并落地。消防人员也到了崖下,正在展开搜索,纷纷仰头看着直升机,这是哪个支队的?慕皓天带人走过去:“这里的救援工作由我们接手。”

他的人开始与对方交涉,慕皓天走到一边,拨了殊晚的电话:“你在哪儿?”

他望着高矮的灌木,满眼焦虑。

“你到了?”

“嗯。”前几天雨下得大,泥土被泡得松软,地上隐约看得出长尾拖行的痕迹,殊晚还不算太笨,知道用泥浆掩饰一下,但难不倒慕皓天,“也许我能找到你。”

他果然找到了殊晚,拨开灌木丛,慕皓天被吓了一跳:“你,你这么这样?”

殊晚浑身都是泥浆,狼狈不堪,一双眸子水雾迷离,显然是哭过来,红红的,慕皓天心上狠狠一绞,挖心蚀骨的痛楚。殊晚一见他,说不出是悲是喜,一把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眼泪如泄闸的洪水般涌出:“慕皓天,我好痛……”

殊晚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慕皓天顺势把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她:“没事,我在这里。”泥浆沾在身上,他一点也不介意,一只手紧紧握着殊晚的手,心里十分悲痛,她怎么能伤成这样,宛若有刀子剜在心上,她一定害怕极了,才忍着疼痛爬了这么远,战战兢兢躲在这里。

慕皓天摩挲着她的背:“别怕了,我在。”殊晚依旧低低地抽噎,她不敢放肆大哭,因知道不远处有其他人,眼泪却是汹涌如潮,染湿了慕皓天的衣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瘫软在她怀中。

慕皓天轻拍着她,瞥见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因之前害怕救援人员听到声音,殊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此时埋头在慕皓天怀中,自然没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哥哥龙易”四个大字,慕皓天悄悄伸出手,点了拒绝,随即按了关机键。

远处有人在喊他,慕皓天放开殊晚:“我去安排一下。”

要怎么把殊晚带走成了一个问题,车子无法进入山谷,弄上直升机又脱离实际,她那条长尾,不是一米两米,而是一二十米,包都包不住,慕皓天一时想不到合适办法。

他给消防支队的领导打了电话,谷内的消防救援人员被撤走,只留下他的人。

慕皓天回到殊晚身边:“得等到天黑之后。”

他的人将谷内重重包围。太阳从云层后露出脸来,光芒万丈,附近有小溪流过,慕皓天扶殊晚过去,拿毛巾为她洗净泥浆,她的伤口已经不流血,却异常恐怖,殊晚痛得一抽一抽,慕皓天手上轻柔,说:“你躺溪里好了,我帮你把头发洗洗。”

溪水不过一米宽,从石上辗转而过,淙淙作响。殊晚躺在水里,头顶的树木挡住当头的阳光,稀疏几缕漏下来,闪亮耀眼。慕皓天为她洗净头发,脱了她满是泥浆的长裙,说:“我没带女士的衣服,穿我的衬衫好了。”

殊晚说不要,但慕皓天已经利落地把她的长裙扔得远远的:“湿衣服不能穿。”

他把身上衬衫脱给她,自己找手下要了件衣服,又拿了条毯子回来,披在殊晚身上:“没事,天一黑我就带你走。”他扯了扯薄毯,温柔地裹住殊晚,瞥见她胸前高耸的山峰,衬衫似乎还带着他的淡淡体温,如今就贴在她身上。

第70章 露营

殊晚发现手机关机了,只当是手机问题,怪不得哥哥还不给她回电话。开机,正准备给龙易拨电话,慕皓天在她身边蹲下:“准备打电话给谁?”

“我哥哥。”

“让他来关心你?”慕皓天叹息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已经二十一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殊晚疑惑,她不该打电话吗?

“你说你爸爸妈妈在泰国旅游,大哥在美国谈生意,走投无路才向我求助。你一通电话打过去,你的父母还能安心旅游吗?简直是一盆冷水浇灭他们旅游的热情,他们只怕要立即买机票飞回来,一路忐忑不安,心如油煎,如同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你如今伤成这样,你母亲看到了,估计要难过得伤心落泪,你忍心吗?龙诚怕是生意也无心谈了,火急火燎赶回来,不知要损失多少钱。”

慕皓天语气恳切,继续道:“龙易没接你电话,必定有事在忙,或忙于事业,或忙于谈情说爱,你一通电话打乱他的生活节奏,他抛下事业爱情,担惊受怕地跑过来。若我没来,形势危于累卵,你当然应该向他们求助。如今我来了,你已脱离被人发现的危险,伤势虽重,但于你而言并无大碍,更无性命之虞。你再打电话,只不过是索取一场关心,可你的父母,却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他们有多爱你,心头便有多少痛苦。还有你的两个哥哥,生意人,一个合同可能影响到整个公司……你为了索取一点关心,便要他们付出这么多,真的忍心吗?”

“难道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受了点伤便要全家哄着?或者,你觉得世界就应该围着你转?”慕皓天步步责问,条理清晰。

他了解殊晚,家人在她心头重于泰山,便从此处狠狠下手。

殊晚自惭形秽,羞愧难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怪她一时心急,忽略了家人感受,殊晚弱弱问:“那我该怎么办?”

“能自己承担的事便自己承担,报喜不报忧,免得家人担心。”慕皓天语重心长道,“让你的父母在泰国好好玩,等他们回来,你的伤大概也好了,他们也免去一场担心。”

他说得好有道理。殊晚都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报喜不报忧,能自己承担的事不该让家人操心。

“那接下来几天,我岂不是要麻烦你?”

“你已经麻烦我了。”慕皓天说,“与其麻烦一堆人,不如麻烦一个。再说你的伤能够自愈,后面的事不算麻烦,只不过你要多承担一些疼痛罢了。我认为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人,这点疼痛能够独自承担。”

慕皓天给她扣上一顶高帽子。

交谈间手机响起,是龙易打过来的电话,他在那头颇有些担忧:“妹妹,怎么了?之前我有点事,刚才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言语之中关切意味浓厚,哥哥待她极好,跑车公寓随手送,和柳絮出去逛街,也不忘给她买件小礼物,连柳絮都说:“你哥对你是真大方,那会儿他还没认出你,帮忙也没提条件,这大概就是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你是不知道你哥平时有多小气,要他办点事送个礼物,没好处他绝对不干,斤斤计较,半点亏都不能吃。惟独在你身上例外。”

殊晚又怎忍心让兄长操劳?她握着电话,力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精气十足:“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们那部《进击者3》后期制作完成了没?我是程归锦的粉丝,好想看他的电影,能不能提前看?”

“你想看也不早说!我下次去你那儿把片子带过去,给你看未删减的完整版。”龙易回答,“听说你去露营了,路上小心点……千万不要做软包子……”

兄妹俩聊了两句,慕皓天蹲在殊晚身边,唇线微勾。她的家人不来,殊晚能依靠的,只剩下他。

小菜鸟一只,慕皓天有信心拿下她。

慕皓天拿来纱布药棉,将她的伤处细心处理,殊晚尾部伤得极为严重,一部分骨头断裂,软塌塌地拖在地上,殊晚痛得额上直冒冷汗。

止疼药,止痛针……慕皓天想过,却不知道对她是否有效,他只能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轻喃软语,给予一定的精神支持。

慕皓天让人放话给她的同学,说殊晚已经被找到,送往南源市的医院,伤势较轻,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具体哪家医院就不说了,若同学非要刨根问底,明日再给个回复,等他们去探望,便声称殊晚已被父母接走。

此事很容易被遮掩过去。

但要把殊晚弄走,却是一件难事。慕皓天本想天黑后抱殊晚离开,他的车子停在两三里之外的山道上,但他扶殊晚去清洗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殊晚的变身完全不遵循质量守恒定律,整个人变得非常沉重,要抱她走两三里山路不是一件容易事。更要命的问题是,她的尾巴太长了,如同软塌塌的带子拖在地上,骨折部位如何经得起两三里路的折腾?

慕皓天征询殊晚的意见:“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我去找一口大箱子把你装进去,找几个人抬着你离开,把你带上车。但是山路难走,谷中怪石嶙峋,有些地方甚至没有路,抬你出去并不容易,我很怕他们半路上摔倒,一不小心发现你的秘密就糟了。”

“第二个办法是我们不走,就地扎营养伤,我找人搭个帐篷,你安心歇两天。两天后你的伤轻一些,能够勉强活动,我再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