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我怒目望天…花板,为什么给安排给我好姐妹都这么极品呢?

天花板回答我,因为你丫的自己就是一极品。

下午就木讷地坐房间看电视,频道换了一又一个,我打了个哈欠,关了电视准备睡一会,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愣住了,但是还是接通了,“喂…”

“小鸡,吾见汝之背影也。”

“恩…”我应了一声,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汝为何在此?”黄书浪问道,看样子他周围没有别人。

“我们公司来这里取景。”我顿了一下,反问回去,“你…你们呢?”

“此地乃吾之大学教师旅游之地也。”黄书浪说,“吾本欲告汝,奈何…”

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的话,打破了僵局,“哈,没事没事,我是陆小鸡我怕什么!”

黄书浪在那头似乎也笑了起来,“吾一行翌日即去。”说着他就道别要挂电话,我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冒了一句,“你方便吗?要是方便我出来见你吧。”

“吾可行也。”他回道。

“那就在XX路口吧。”我说,这里是吕望狩约我的地方,主要是就我现在这德行,也只能找一条走过的路走,免得走错了那可就是活受罪了。

我起来单脚跳了几步,高跟鞋少一个跟穿不了了,只好穿着拖鞋走出旅店,右脚悬空左脚跳着走,偶尔放下来一次就酸得嘴抽筋,终于跳到了目的地,黄书浪已经站在了那里,我挥挥手走了过去。

“汝之脚…”黄书浪迟疑了一下问。

“崴伤了。”我随意地说,跳了过去一手扶着墙靠了过去。

“若吾知汝伤足,定不允汝见面。”黄书浪凑过头看,“伤势如何?”

“你有事吧。”我把右脚从拖鞋里抽出来,用手揉着随意地问,“等等,说人话,别说鸟语。”

他把目光从我的脚转移到我的脸,“你听出来了?”

“切…”我啐道,“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丫的屁股一撅老娘我就知道你放啥屁…”

黄鼠狼大囧,“小鸡,你说话太…太不文明了?”

我撇了下嘴,“与我说文明,省省吧,我是小鸡,不是凤凰。我就是三观不正也无所谓了。”

“你知道你爷爷生病的事吗?”黄鼠狼突然开口。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嘴上还是说,“啥?”

他低头道,“你果然走得很干脆啊,我以为你会知道呢。”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病,人上了年纪了,自然手脚不灵便,家里师母忙着照顾,老师还有讲课…”

“恩…”我把右脚踩回拖鞋里,“然后要说什么?”

“你回去吧。”黄鼠狼说,“你之前书法已经写很好了,只是…其实你再练练,就可以为陆家独当一面了,你要知道…”

“只是我当时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只是当时他们私自去学校为我改了志愿,只是当时他们去学校对我同学说,他们不配和我在一起。”我笑着说,仰着头,细窄的巷子向上望去,一见一道窄窄的天,淡然而静默。

“小鸡,我知道你…”

“老头子让你来说的?”我鼻子轻哼了一声,只当是在和黄鼠狼开玩笑,黄鼠狼脸色却陡然大变,惨白的如同那道平静的天空。

转角的木楼里走出一个人,“是我这个老头子让他来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皮一点点拉紧,眼睛胀涩得疼,我鄙夷地看着黄鼠狼,汉奸啊!革命烈士就是被这些汉奸给害了的。

可惜黄鼠狼称不上汉奸,我也称不上革命烈士,人家英勇光辉豪迈气胸云霄,而我卑鄙狡猾奸诈猥琐至极,谄笑了一下,撒丫就跑了。

好脚能跑崴了,崴了的脚那是绝对跑不好,只能跑摔跤,没三秒我就如同小鸡啄似的头向下跌了,黄书浪伸手来扶,我抬眼看见那双停在不远处的脚,虽然摔得很疼但是我还是伸手撑了起来,不理睬黄鼠狼的手,真想唾弃他一口,丫的出卖我!

那双脚慢慢走近,声音从我脑袋上面传来,“七年了,你也该自由够了吧。”

我坐了起来只看着黄鼠狼的脸,直骂自己糊涂,黄鼠狼和鸡是天敌,我怎么能因为他给了自己一把米就放松了呢,丫是要养肥了我再吃啊!

他似乎也懒得辩白,我正要使劲站起来,突然身后一只手拉起了我,我一惊,头还没回,熟悉的语调就已经传了过来,“陆小鸡,你在干吗?”

如果说我一生中那些丢脸猥琐的时刻有什么共同点,那么就是在这些时刻都有吕望狩的存在。

他拉起我,保持着一向微笑的面孔,声音温和得像一汪池水,细细地荡着水波,“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黄书浪认出了吕望狩,他尴尬地向身后的人介绍,“此乃凤凰的上司也。”

吕望狩轻掸了一下我身上的灰,对黄鼠狼说,“我已经是陆小鸡的男朋友了。”说着向我的父亲看去,等着黄鼠狼介绍,其实不用介绍他也应该能猜到。

黄鼠狼的脸色比先前更加惨白,我心里忍不住想,这黄鼠狼该变成白鼠狼了,他说,“这是陆教授。”

毫无疑问,吕望狩的优雅风度让我的父亲对他产生了敬意,没有向以往对待我认识的人那般,他也一笑,“我是陆凤凰的父亲。”

一个字如同铁锤一般,掷地有声,我微倚着吕望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吕望狩礼貌地点了下头,“很荣幸见到您,我早就听小鸡说起过。”

“小鸡?”我的父亲有点不屑,“这是什么名字?”

我还没开口,吕望狩已然抢先了一步,“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她的身份证就是这样写的啊,小鸡,难道你骗我了?”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低下头眨巴着善良的眼睛,一副无知状。

腹黑啊腹黑,我咽了下口水,抬起头看了过去,“我是陆小鸡。”

那威严的脸孔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片刻变化作了冷笑,“原来你改名字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姓陆啊。”

这一次我又落在吕望狩的后面,他又一次故作吃惊状,“小鸡,难道你改了名字?这么可爱的名字不是你的父亲为你起的吗?”

很好,我对他的演技已经达到膜拜的境界了,这是腹黑的功力啊,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黄鼠狼一言不发,我爸也一时语塞,某人继续作吃惊状,“啊,小鸡,你的脚怎么弄伤了?”

说着某人动作迅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我的脸刷地火烫了起来,太…太刺激心脏了,“不好意思,小鸡受伤了,还是让她回旅馆休息吧。不知道陆教授要不要同去?”

“不了。”

我知道他会这样说,他秉承一个原则,家丑不外扬,我如此狼狈,高贵的古文大师岂会同行让人知道我是陆家那没用的女儿呢?

“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吕望狩点头道别,转身就走,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顺着我的脸滑到颈子里,吕望狩笑道,“我口袋里有手帕。”

我扯出他前胸口袋里的手帕,呼啦呼啦撸起了鼻涕,巷子里来来回回路过的人看着我们,这都没让我觉得尴尬,直到走回了旅馆,上楼的时候小李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直愣愣地僵在那里,石化了。

吕望狩抱着我从她身边走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那是他的房间,将我搁在床上,门外就听小李一声长啸,接着就是她狂奔下楼的脚步声,这姐妹,有新的八卦了。

我揉了下脚,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回来找你不见了影子去找的。”他弯腰倒水,把水递了过来。

“哟…”我得意地说,“你这是关心我啊!”

他挑了下眉头,“怕你这副尊容出去丢我的脸。”

“…”切,丢脸你还抱着我?我心里还是觉得莫名的欣喜,但是又不免担心,“你和我爸那样说话…他会不高兴的?”

吕望狩看着我说,“你在乎他的高兴?”

“不…”我抿了口水,“这样对你不好。”

他笑了,“你想回家吗?”

“切,我怎么可能想回家?”我回道,“出了那样事,我坚决不会回去的。”

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既然你都不回去,对我来说就无所谓好坏。”

我把杯子放了下来,他继续说,“黄书浪说你以前书法写得很好?”

“恩?”这家伙难道是跟踪我了?“你什么时候出门找我的?”

吕望狩浅笑,“大概…就是你出门的时候吧。”

“…”这叫找我么?这就叫跟踪好吧!我怒了,你丫的在后面看见我单脚跳着挺乐的是吧!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

靠,这个问题很关键好吧,但是我的抗议对吕望狩一向无效,何必给自己找难堪,我点了下头,“也许…不错吧,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我是练颜体的,不知道怎么就练成柳体了,据黄鼠狼说我的柳体写得不错,可是我明明是练颜体的啊…”

“扑哧!”吕望狩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跟着笑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算一事无成啊。”

“那达到凤凰的要求了吗?”吕望狩问。

我咧嘴笑了,“吕经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一个名字是禁锢不了我的,是的,禁锢我的早就不是这个名字了,而是我的心,我身体里住着的那两颗心,陆凤凰和陆小鸡。”

他沉默不语,我继续说,“他们都住在我的身体里,在家里我扮演着凤凰,哪怕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但是我努力的练习,在家外我是自由的小鸡,轮流站岗呢,可是有一天,小鸡的存在被我家里人知道了,凤凰窝里怎么会有小鸡呢?”

“所以你走了?”他问。

“恩。”我点了下头,“我丢弃了凤凰,去做小鸡,从此再也不用对着不同人做不同事了,说不同的话了。

见他没说话,我问,“你不想知道过程?”

他一耸肩,“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切…”我鄙夷地翻他一眼,“装深沉,想知道就问呗。”

他鼻子轻哼了一声,起身说,“我去拿药好了。”

“回来。”我叫道,知道我自己有癖,遇上事了就要逮个人把话说完,不然心里浑身舒服,“我说就是了。”

他笑着坐了回来,“千万别勉强啊。”

“一点也不勉强!”

“那我就勉强听了一下吧。”他微笑着说。

口不对心!我最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家伙的口不对心了!不过却不能揭穿,不是我胆小,实在是时机不到啊,我干咳了一声,“小时候呢,我就发现了如果在我家里我就必须要装凤凰,如果要交朋友,我就得做小鸡,这两者不能颠倒,尽管我对古文,书法一点天赋也没有,可是我硬着头皮也要做凤凰。

上高中的时候我住校了,你知道那天我多开心吗?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做小鸡了,一周才回家一次,尽管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是知道我父亲,我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毕竟是我自己。”我掰着手指说,“我交了很多朋友,或许在我爸眼里他们是那样的不入流,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朋友了。虽然我在外面玩,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的学习放松了,那一切都漏陷了,我小心翼翼地过了三年,平安无事,直到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如果我知道有那样的结果…”

“那天你玩的开心吗?”吕望狩突然问。

我抬头,“恩,很开心,我们一起说要考到S市来,我们一起念大学…”

“那就行了。”他说,“如果我们只追求那不愉快的结果,那出生就直接死亡好了。”

我看了他一会,“吕经理,你去做哲学家好了。”

“给你上药。”他起身说,我叫住了他,“还没说完呢。”

“说到最开心的就够了。”他拿过红花油,递了过来,我接过瓶子倒出红色刺鼻的液体抹在脚上,“为什么帮着我和我父亲争执呢?”我低头问道,心跳得如同马达一般迅速,默默期待着一个答案。

他起身向外走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或许我早就找到你了。”

我呆住了,这话什么意思?我和他,与我爸有什么关系?找到我,难道吕望狩在找我?

我突然发现,其实自从做了小鸡以后,我的思维就慢慢退化了,实在不适合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了…

那天的事仿佛就像是我做的一个梦,事后记起自己也不能肯定是否真实,直到看见那缺了跟的鞋,才觉得是真的。

“小鸡,你收拾好了吗?”小李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

“好了。”我把坏了的鞋子扔进垃圾桶里,拎上包,走出了门去,那天过后,似乎真的如同黄鼠狼说的一样,他们第二天就走了,而过了两天,我们的事也完了,打包走人。

出了门,小李就上来挽住我的手,“小鸡啊,咱是姐妹么?”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吖?”

我撇撇嘴,“第三天了,你都问了我多少次了,要是姐妹就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吕经理那天会抱着我,我说了我的脚伤到了,你还要问。”

小李不屑的撇嘴,抬起她贴着创口贴的脚,“那我晚上故意把脚撞了,为什么吕经理叫小张那个猪头抱我?”

“这…大概是因为小张看你的眼神热情而奔放,吕经理实在不能剥夺他关心同事的权利。”我目光游散在四周,就是不敢去看小李,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尽管如此,但是黄波波还是知道了,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消息来源是谁,回去以后上班的第一天中午,黄波波在茶水间向我证实了这一点,总结我和黄波波的相处,只有在关于她哥哥的话题上我们才能难得达成一致。

“虽然糟蹋了吕经理,但是我可不希望你做我的嫂子。”

“那是那是…我也不想你做我的小姑子。”

虽然我在口角上没输给黄波波,可是我和吕望狩的事还是被知道了,黄波波是这样解释她散播了谣言的原因,“早晚都会被知道,除非你们一周之内就分手,那还有机会保密。”

那一刻我明白了,世界上没有不鸡婆的女人,只有找不到八卦没法鸡婆的女人。

于是连着半个月我都成了公司的焦点,原本身边那些嘀咕也加了一句,“她就是陆家的女儿啊,真看不出来,还和广告部的吕经理交往了呢。”

“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家是呢!”

我听了之后就想笑,因为我就知道会有这般的言论,所以才不想说我和吕望狩的事情。下午在办公室里拖地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些,吕望狩说,“拖干净点。”

瞧见没,所有的谣言在这里都会不攻自破的,或许知道我身份前与后,交往前与后对待我的方式不变的,天下就他一人了。我支起拖把回道,“等等,吕经理,我想起个事,你不是说我们交往了以后我就不欠你钱了么?那我上个月的工资能补还给我吗?”

他停了下来,“上个月你又没和我交往,从这个月开始。”

好…算你狠,我继续问,“那我以后也不用去你家干活了吧。”

“为什么?”他问。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都不欠你钱了,为什么还要去干活?”大哥,老娘我都把青春耗在你这了,好歹也得有点收益吧。

“恩。”他点了下头,“原来是一次20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