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自平安夜后就开始排队,却都没等到。这趟来Z市,他原是想让许惠橙当女伴,谁知被钟定捷足先登了。

“那就你也来呗。”乙说得理所当然,“钟定本来就说让我们几个一起的。”

“你们一起,不包括我。”

乔凌才解释完,楼下就传来陈行归的声音,“你们聚在楼梯口干什么?”

乔凌转头俯看下去,“我们在分析钟定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钟定也从走廊拐了出来,他抬眼瞥过那两男一女,然后就想起自己曾经的话了。

乔凌颇有深意地指指许惠橙,“就她的那些话。”

钟定勾了勾唇角,眼神定在许惠橙的身上,“小茶花,下来。”

许惠橙一听,赶忙挣脱乙的手,越过乔凌,匆匆跑下楼梯。因为心境的变化,她现在对钟定没有那么惧怕了。起码,这几个男人中,钟定是和她独处过最长时间的。

钟定等她站到了他的身边,才仰望楼上,嘴角依然噙着笑。“她现在归我罩。”

许惠橙怔了下,望着他的眼神闪过惊喜。

乔凌挑挑眉,“你开什么玩笑。”

钟定转向了许惠橙。对于她夸张的妆容,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见她的领口微开,他就伸手翻了翻,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一处带血的齿伤。他继续扯开她的衣领,视线瞄向后背延伸上来的鞭痕。

这个女人究竟遭过多少罪,他尚未得知。也许这样的伤,只是冰山一角。但是他答应过,如果他俩安全出来,他就实现她的那个愿望。

大概,他也就剩这么点良心了。

钟定放开手,这才回道,“不是玩笑。”

陈行归离得近,见到钟定刚刚旁若无人的举动,他心中有些讶异。这个女人,他还有印象,就是那天在栅栏沟被钟定烧了头发的。从她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她走的不是上流社会的路线。当然,就算她是高级的,这身材也不是钟定喜好的类型。

乔凌望着楼下,也是很惊诧。钟定何曾公开表示过护着谁,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小姐。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难以置信,钟定的话确实出口了。

由于钟定的出面,许惠橙在别墅的日子清静了。

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吸引那些人觊觎的,不过是冠军名号而已。女人,在这群人的世界中,是最不值得花费心思的。

之前说好的赌局游戏,极其考验悬挂臂力。钟定由于肩伤的原因,表示这趟暂不参加。

他不去,自然,许惠橙这个搭档也空闲。

下午众人三三两两出去现场踩点,钟定和许惠橙留在了别墅。

钟定的伤,医生叮嘱在敷药前要先用药酒擦拭到皮肤发热,见效才快。钟定便让许惠橙帮忙擦药酒。

她见他.裸.着上身卧在床上,便拉过薄被,帮他盖了盖,然后她跪坐在他的身侧,倒上药酒,轻轻推着。

钟定感觉到她的手法,哼笑道,“你还做过桑.拿的活?”

“有学。”许惠橙也不隐瞒,“可是,没怎么服务过。”如果有得选择的话,她倒宁愿给客人推推背就算。其实,她有干过一两个星期,但是朱吉武不满意,后来就被转走了。

她看着钟定瘀肿的右背,没有下重手,只是沿着周围的穴道轻走,再用掌心微微按压伤处。“钟先生,这样会疼吗?”

“还好。”虽然不是娴熟的方式,但是热热的掌心抚过,确实有所减轻他的疼痛。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药酒的作用而已。

他的背部渐渐沁出汗滴,她拨开了被子,“钟先生,你很热吗?”

他懒洋洋的。“不就是要热才好么。”

“那我给你敷药吧。”

“等等。”他唤住她,“继续按。”

她有些疑惑,但没有问。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掌心都辣辣的,他却仍然没有叫停。她再一摸,他伤口处的皮肤滚烫烫的。“钟先生,你没感觉到热吗?”

“还好。”钟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背部那双手的游走,让他很放松。伤口热乎乎的,反而舒服得很。“你不卖.身了,可以改做这个。”

许惠橙咬了下唇,踌躇地道,“我不想…再做这类的。”这些个行业,谁能保证,她就只推背,而不会突然被揪去陪客呢。

“嗯。”他随口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了钱给武哥后,就回老家。”

钟定眼角的余光斜向她,“我怎么追你债。”

她急了,怕他以为她要跑路。“我会定时给你打钱的。我到了那边,买个新手机号,就通知你。”

他笑着舒展着左臂,“小茶花,你将来的生活都规划好了?”

“嗯,想好了。”她的脸上浮现出明晃晃的笑意,“回去找我的家人,然后开个小店。”

“就这样?”

许惠橙点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钟定轻哼道,“果然知足常乐。”

“钟先生,你什么都有,那更常乐。”她还是笑着。

是么?他倒不觉得。“听说我快结婚了,应该算个乐。”他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乐’在里头。

许惠橙微微一愣,由衷地道,“恭喜你。”

她话说的是真心。可是她也清楚,这类公子哥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安分。会所里,多的是婚后找刺激的。普通家庭尚且如此,何况是有貌有财的钟定。

他的眸眼弯了弯,“希望别中途更换新娘子。”万一沈家突然经济衰退的话,钟家肯定另觅对象。那可好玩了。

她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的婚事,她也不好详问,便一笑而过。

钟定因这话题,想起什么,“你要回老家结婚?”大多这种职业的,被淘汰后都会选择离开工作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生活。

许惠橙赶紧否认,“没有。”她这么脏污的过去,哪敢奢望。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么?”他问得漫不经心。

她的脸轰地一下子红了。

他转头回望她。虽然她脸上的粉底厚实,能掩盖些许红晕,可是她的眼神也透出了她的心思。他忆起她发烧那天,贴着他的胸.膛念出的姓氏,“姓乔?”

许惠橙推药酒的动作停了,她羞得垂下头,都不知道否认好还是承认好。

钟定见状,眸色略微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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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许惠橙的恋爱经验为零,这么被钟定戳破心事后,她只感到羞赧和自卑。

钟定移开了视线,淡淡道,“继续按。”

她默默地贴着他的背部轻压。

他似乎是对少女心事有了好奇心,闲聊般说道,“喜欢就和他说么。”

她连连摇头。“我配不上。”她只要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就好了。而且,茫茫人海,她也不一定还能再遇到乔延。

钟定轻笑出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许惠橙不作声。

“他的痕迹,你可以留着当纪念。”钟定说着,目光还在她的颈项处停了下。

“什么?”她被他的这句话弄懵了。

“我是说——”他顿了顿,语气越趋冷淡,“他不会真的喜欢你,你就珍藏着和他的记忆过一辈子吧。”

虽然许惠橙明白,自己和乔延没有可能。但是钟定这么直接而犀利,她的心还是被伤了。她低声道,“我会的。”她和乔延之间的回忆,一直都藏在内心深处。等到她以后老了,再捞出来细细回味,也依然会暖洋洋的。

她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钟定满意。他没了谈话的心情,索性合上眼睛。

时间静静过去,他的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许惠橙确定他已入睡,便把药给他敷好,缠上纱布。

最后看着他的睡容,她突然觉得,他这么平静的时候,倒是和乔延没区别了。

钟定此趟过来Z市,无非是为了赌局。只是,缆车意外折腾一轮后,他负伤玩不了了。

陈行归为了让钟定也能有点劲头,晚上在别墅搞了个小型的自助酒会。

许惠橙得知后,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之前购买的那件昂贵的连衣长裙,在临行前被她塞进了行李箱。否则,她平日的那些行头,根本和酒会沾不上边。只是,长裙可以遮掩背后大部分的鞭痕,却盖不住乔凌的齿印。

她跑去问钟定的意见,他态度讥讽,“晒晒印记不挺好的。”

许惠橙觉得他特有的阴阳怪气又冒出来了,便不再吱声,打算往回走。

他却唤住她,盯着她的黑色半透长裙,“穿什么裙子,外面天冷,你出去就得抖个不停。”

“我可以穿成平常那样吗?”其实,她也不想穿裙子。但是他宣告了她是他罩的,如果她还是随随便便,也许会丢了他的脸。

“无所谓,怎么暖和怎么穿。”他显然毫不在乎。

她松了口气,“好的,我去换回来。”

“顺便把妆补补。”

许惠橙哑然,几秒后才如实道,“我不会化妆…”

“那就化你会化的。”说完钟定直接关门,把她隔绝在门外。

她愣愣地望着门板,然后叹了口气,回去换衣服。

在一众衣香鬓影,争相斗艳的美女们陪衬下,许惠橙严实得宛若粽子般的装束,可谓是老土至极。她能察觉到那些异样的打量目光。可是既然钟定都不在意,那么,她就觉得温度还是比风度重要。

钟定和陈行归他们在聊天,许惠橙则在自助区觅食。她挑了几块肉和一碗热汤,然后找了台空桌坐下。

隔壁桌有四个美女,在那嬉笑攀谈。

许惠橙无意偷听,只是女人甲格外大声。

那桌的话题都是些时尚的名词,许惠橙听不懂一连串的英文牌子,她低头吃肉。

渐渐的,女人们的话题转向了在场的男人们。

许惠橙听到钟定的名字时,就凝了心神,竖起耳朵去听。却听到甲这么说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到了床上,完全不是个男人。”

其他三个捂嘴而笑。

许惠橙侧过头望去,才发现这个就餐区只有她和隔壁桌,别的都已经去了沙发区。难怪她们敢肆意谈论。

女人甲继续说,“他那身材好是好,可是下面软呀,肌肉硬有什么用。”

女人乙笑完就接道,“你试过吗?”

“没试过。”甲娇笑一声,“因为他那里硬不了呀,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其他三个又一阵笑。

许惠橙听在耳中,颇不是滋味。她没想到这些女人会在背后这么议论他,这么瞧不起他。这种有损男性面子的话题,如果被传开了,那他得多难堪。

要不是有他在,她早就摔下山崖了。而且今天他还在乔凌和公子乙的面前保了她。知恩要图报,所以她也要维护他的尊严。

甲还在那侃侃而谈,“这硬不起也有好处。要是起立后,才那么一丁点大,啧啧,那可真是——”

许惠橙心里堵堵的,没有细想,就大声截断女人甲的话,“他很厉害!”

四个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望过来。

许惠橙坐在角落里,又有树影的遮掩,隔壁桌的女人们刚才完全没留意这里居然坐着一个人。而且就是钟定的女人。

甲花容失色,一时噤了声。

乙八卦地问,“怎么个厉害法?”

许惠橙直直地回视道,“关你什么事。”

甲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呵呵一笑,“扯什么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分房睡的。”

“哦——”乙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分房的啊…”

“那房间只是我刚来时,就近放了行李,我晚上都是睡他房间的。”许惠橙就是憋着一股气。虽然她在山洞帮钟定热身时,他的确反应很慢。但是最后也起来了,而且尺寸不小。她见不得这些女人在这里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