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帅吧?走在街上,好多女的都朝他抛眼色。”

“不过,他说我也是个小美人。”许惠橙最后的这句,语调有些上扬。

许母浅笑听着女儿的话。

许惠橙只简单说了下钟定是做小本生意的,但许母看得出来,他不是寻常人家。

以许家这条件,也许是高攀了。

只是,她觉得那个年轻人挺好的。许家的住房环境比较差,他进了屋后,倒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谦逊有加。

这一点,实属难得。

既然女儿喜欢,那她就没有道理反对。

后来的两天,许母这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

钟定也不知怎的,进了许家,自然而然就一改平日跋扈作风,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很有礼貌。

许父许母都是乡村出来的,朴实无华,和钟定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真的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做饭前还会问问他喜欢吃什么菜。

钟定都是笑着回答,“随便就好。”

许父的假期只有两天,末了就要赶回C市去。

许惠橙看着母亲眼疾不方便,父亲来回两地奔波劳碌,感到很心酸。

她找了个机会,拉着钟定出去超市购置家用品,和他商量说,“钟先生…我想让我爸别去工作了。他年纪大了,很辛苦。”

“嗯。”钟定推着购物车,往里面扔了一盒糖果。

“我们不是存着钱嘛,我算过了,暂时养我爸妈没问题。等我以后找到工作,就能添补家用。”许惠橙抬头望他,“你说好不好?”

“嗯。”他的眼睛望向了货架上的巧克力糖。

她见他心不在焉似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到她的话没有,于是她加重语气说道,“钟先生,你重复一遍我刚刚的话。”

“嗯。”钟定依然漫不经心地拿起巧克力糖。

“钟先生!”她的音量提高了。

他终于瞥她一眼。

许惠橙把购物车里的巧克力糖放回货架,略带埋怨,“你都没听我说话。”

“这不听着么。”钟定的视线回到货架上。

“那你说好不好?”

他重新把巧克力糖放进购物车,“你觉得好就行。”

她望了眼购物车,最终没有再去动他的糖。“那我回去和我爸说了呀,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他们生活费。”这话她说得没有底气,毕竟她自己还没有收入来源。

“你是管账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向他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挥霍的。”

钟定一听这话就笑了,“你也要有那本事。”

仔细算算,她除了日常三餐外,别的方面其实没怎么花他的钱。她不爱化妆,不爱打扮,穿的衣服来来去去就那几件。

还是他看不过去,吩咐店里送了一堆当季新款过来。

他找着理由给她转了些现金,让她玩玩打发时间,结果,她居然全部存银行了。

钟定以前的男女关系不外乎就是金钱交易,睡完付款,银货两讫。偶尔遇到狮子大开口的,他一个阴冷眼神扫过去,对方就哆嗦畏惧了。

这个真正的女朋友,则是他变着法子想给她钱,而她却都替他攒起来。

许惠橙先是和许母说起这事。

许母当然希望许父别那么辛苦,她问了许惠橙的经济情况。

许惠橙解释自己还有存款。

许母念及许父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在两地跑来跑去,便点头答应了。

可是许父那边,磨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结果。

许父担心自己闺女太依赖钟定。眼下婚事什么的都没个着落,就巴巴等着对方的经济支持,非常不妥当。

许惠橙连忙道,“我现在在学习,等我有能力了,就可以出去工作。而且,我有自己的存款。”

许父还是拒绝了。

那个年轻人有多优秀,他不是不知道。

这是一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关系。现在感情稳定那什么都好说,万一哪天生了缝隙,到那时候,钟定对于许家的一切支援都可能会变成攻击武器,让许惠橙颜面无存。

虽然许家不富裕,可是在许父心中,自己的子女是至上之宝。既然身份的悬殊无可逆转,那么起码,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掉价。

他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许惠橙好说歹说,许父都不同意。最后他道,“丑丫,等你以后工作稳定,生活安逸了,爸爸就退休。”

许惠橙听着,差点要掉下泪来。她当年说是要外出打工,可是六年多过去了,她一点儿也没有帮上忙。这趟回来,父母都苍老了许多,她瞧着非常心疼。

她后来把许父的话转述给钟定听,“钟先生,我的课要上到什么时候呀?”

钟定扯扯唇角,“你觉得三年的知识你能几个月就懂?”他不能理解许父的想法。在他的认知里,他既然负担了许惠橙的生活,那么加多几个她的家人,又何妨。

“可是我好想去工作…”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又继续道,“你说,要不我先去找个简单的活计,这样我爸就可以放心了。”

钟定却否决了她的提议,“工作的话,过一阵子再说。”

现在还有钟家那个磕绊存在,他暂时没什么时间。

等一切解决了,自然好办。

钟家最近不太平。

凤右的某个表兄弟甲在国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为了偿还,他去找凤右借钱。

凤右就是那种兄弟有难,落井下石之辈。他答应的时候很爽快,甲还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后来甲把赌债还清了,却欠上了凤右的高利贷。

甲当初并不知道那是高利贷。他签借款协议时,粗略过了遍,觉得没问题就签的。

谁料,竟然有文字陷阱。

甲和凤右争辩那高利贷的事,凤右一脸无辜,表示协议是双方达成共识而拟订的。

这协议签订的地点,是在凤右的办公室。

只有当事二人在场。

谁是谁非,皆无证人。

只是众人依着对凤右的了解,心里都明白,恐怕甲的说辞才是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要去外地开会

今晚要早睡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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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可是那又如何。

钟老太爷偏袒的是凤右。

表哥甲是外姓刘氏,名叫建典。其父是一家已经走下坡路电子企业的老板。当年和钟氏结亲时,刘氏倒是很辉煌的。只是后来管理不善,于是渐渐亏损。

这种无能之辈,自然得不到钟老太爷的厚爱。

最终,刘建典和凤右争辩的下场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刘建典满腔愤怒,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盟友”的理念,他找上了钟定。

钟定的态度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冷淡。

刘建典在电话里奉承道,“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凤右算个屁。”

钟定轻笑,“我稀罕?”

“乔延和你的东西,你难道白白让出去?”

“我的事不劳阁下费心。”钟定懒得再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刘建典先是望着手机屏幕愣了愣,然后掷出去,他的表情带着咬牙切齿的狰狞,“妈的,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还拽得跟大爷似的。”说完还不泄愤,他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地。

钟定这个人,打小就和他们这堆表兄弟不亲近,总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牙痒痒的。

刘建典盯着地上的台灯,一脚踩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凤右斗。”

他似乎看到了钟定的穷途末路,因此稍微平衡。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负债累累,又暴躁异常。

他唯有继续寻找盟友。

但却不好找。同辈的兄弟中,除了钟定之外,其他大多是攀附凤右之流,他们不愿冒险。

刘建典孤军作战,狼狈不堪。

在这么一个落水狗的状态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新招。如果自己无法打败敌人,那么化敌为友,方为上策。

于是,刘建典去了凤右那里献媚。

凤右十分友善,仿若他俩之前毫无恩怨一样。

刘建典表面说着“凤弟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心里却燃烧着忿忿怒火。

凤右笑眯眯的,“表哥以前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一无所长,我还以为你是钟定哥的同好呢。”

“谁站他那边啊。”刘建典干笑一声,“我这不给你做牛做马还债么。”

“别说得那么见外。”凤右站起来,过去拍了拍刘建典的肩膀,“什么做牛做马,听着好像我罔顾兄弟之情一样。”

刘建典被凤右这么暗力一拍,差点跌倒。他继续赔笑,“是我嘴笨。”

凤右把刘建典的肩膀揽得很近,“那表哥打算怎么还债呢?”

“我都打听好了。”刘建典微微往后仰着,“外公迟迟不搞钟定,就是想我们这辈自己动手。成王败寇,到时候钟定玩完可怨不得我们。”

“我们?”凤右顿了顿,“这个词还有待定夺。”

“难道你不想把钟定那个份额弄到手?”刘建典盯紧凤右,“你想想,公司的事都是你在负责。他呢?整天游手好闲,一年到头有几天出现在公司的?他凭什么。”

“表哥,合作是讲诚意的。你在这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凤右笑起来跟个青春大男孩似的,“就怕是,哪天风向一转,你又和钟定哥站一队去了。”

刘建典暗自咬牙,“凤弟放心,我这就去表示我的诚意。”

“哦?”凤右松开了刘建典的肩膀。

“钟定悔婚,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嘛。”说到这,刘建典降低音量,“这人哪,一旦有了弱点,就容易对付。”

“是么。”凤右轻扬薄唇,“那我拭目以待。”

凤右当然有关注钟定的情况。表面看来,钟定无非就是变卖不动产,别的方面倒不见有什么动静。

听钟老太爷的意思是,暂时别赶尽杀绝。他还等着钟定来请罪。

钟老太爷之所以这么仁慈,恐怕钟母的求情占了较大的比重。想想也是,乔延走了,如果钟定再走,那乔氏在钟家就完全失去后辈力量了。

也就是因为钟老太爷的话,所以凤右这两个多月,比较安分。除了偶尔被沈从雁刺激到后,他忍不住去给钟定使绊子之外。

不过,钟定命大。怎么玩都玩不死。

刘建典走后,凤右踱步至落地窗前,俯瞰城市众生。

这种高高在上的风光真是无限好。

在刘建典的想法中,对付女人远比对付男人要来得简单。

用难听点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他斗不过钟定,只能从钟定的女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