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对了,七婶说过,非然讨厌人群,排斥陌生人。可是,当日她也是他救回来的啊!如果说他并不是那种乐于救人的人,为何当日会捡她回家呢?

“好吧……”反正那两人已经没危险了,她也放心了。只是看着非然这样,心里又升起困惑,白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你当日为什么会救我啊?”

原以为他定会如一般人一样即便心里不是那样想,也会回答“我不能见死不救”之类的伟大话语,没想到非然却是冲她微微一笑,十分坦然地答道:“我喜欢研究各种不同的毒药,你那日中的九虫毒,我以往没有碰过。研究九虫毒的解法,对我来说,是个挑战。”

白萝诧异于他的诚实,诧异的同时又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满脸黑线,说不出话来。

敢情她就是那九虫毒的附带啊!

“而且,我不喜欢有人死在我眼前,晦气。”非然不疾不徐地补充道。

白萝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

“……你还真诚实,”半晌,硬生生从嘴巴里挤出这么句话,白萝有些无力,“还以为你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没想到……事实这么残酷。我说你就不能稍稍虚伪一下,装一下伟大的好心人什么的?你这样很打击人啊,我还以为你是心地善良才会出手相救的呢!”

白萝也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的话。倒不是谴责他,没人规定他一定要出于好心救她,只是怎么说呢,非然的话让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大概是因为身边从来都是些口不对心,道貌盎然的虚伪之徒,从未见他这般诚实坦然的人吧。

非然低低地笑了:“撒谎很累,我只忠于自己真实的内心,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别人可以说他潇洒不羁,也可以说他任性冷漠,他并不在乎。

他这人,随心所欲惯了。

“……是哦……”白萝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倒也不是因此而对他反感什么的。相反的,还有些欣赏他这样的坦白。她只是突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越发的像个充满了神秘感的谜团,怎么也解不开,看不透。教她内心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困惑。

“怎么,讨厌这样的我了?”非然仍旧在笑,漫不经心的笑,散乱不羁的笑。笑得白萝心里更加乱糟糟的,只好一把掐住他的胳膊,龇牙怒道:

“笑什么笑!”

非然吃痛,无奈地瞪她:“松手,很疼。”

“哼哼,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不知道,不过我总会知道的!”白萝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嘀咕,“那么神秘给谁看啊,真矫情!”

非然怒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谁矫情?嗯?”

“你啦!就是你!明明人在站在我眼前,我却怎么都看不透……”白萝拍开他的手,呛道。

“你刚刚还没回答,你讨厌这样的我?”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这是第一次,他想知道,她的想法。很奇怪对吗?但他……居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没有没有行了吧!我只是为自己先前的错误认知感到羞愧,我居然会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白萝没好气地瞪他,拍掉他的手,目光微眯,摸摸下巴,“如今细细看来,明明就是一副衣冠禽兽的坏模样嘛!”

非然弯唇,一把将她楼进怀里,恶劣地凑上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笑道:“是啊,我可坏了呢……”

话音未落,还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白萝的小耳垂,害得她浑身猛地一个哆嗦。

白萝脸色乍红,几乎是跳着挣开了他温暖的怀抱,恼羞成怒冲他咆哮:“臭流氓!”

非然哈哈大笑。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回到了不来居。

可白萝没想到的是,方才所救的那两人居然在那青蛇离开之后,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跟来了不来居。

直到两人走到不来居门口,非然突然停下脚步,淡淡地扭头说了一声“出来吧”,两个扭扭捏捏,全身光溜溜,只拿了树叶挡身子重点部位的男人才满脸尴尬地从不远处的树丛后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是中秋,忘记在文下留言祝大家中秋快乐了!今儿补上哈!

☆、第十七章 未婚夫君

第十七章未婚夫君

白萝自然仍旧是没有看清那两人的,因为非然瞬间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的脑袋按在里自个儿的怀里。

“怎么了?他们怎么跟来了?”白萝下意识挣扎想看。

“乖乖呆着,要不长针眼了我可不管你。”非然轻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猛然意会到非然话中的含义,白萝顿时咕哝一声乖乖不动了。

“你们还有事?”非然唇边的笑容依旧在,只是明明笑着,却不由自主地让人感到一阵拒人千里的淡漠。

“呃,我二人是来谢过英雄方才的救命之恩的!只是因为身上……呃,没有衣物蔽体,所以一直未敢贸然露面……恐伤了姑娘清誉……”其中一个男人结结巴巴说道。

“谢完了,可以走了,不送。”非然扫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回屋。

白萝其实心下已经想明白那两人的意图了。没了衣服没法下山,这两人是来借蔽体之物的吧。只是看非然这态度,真是……分明又是古怪性子发作,故意装作不懂呢!

白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有时候,怎么和小奶娃似的幼稚顽劣呢。

“等、等等!英雄等等!”一个男人见此,焦急惊呼。

白萝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不由得微微皱眉。

“还有事?”非然脚步顿了顿。

“呃,我二人希望……英雄能借我们俩几件衣裳……也好我们下山……还望英雄帮人帮到底啊!”另一人有些难堪地请求道,显然此刻的处境让他十分尴尬羞窘。

“是啊是啊!还望恩公成全!我兄弟二人必当重礼想报!”那个让白萝觉得耳熟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大概是这会儿说话的功夫得到了休息吧,这声音里没有了先前夹着的浓重喘气与干哑低涩,虽仍旧带着几分疲惫难堪,却也不难听出平日里该有的音色了。

于是白萝一下子愣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许千秋?!”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怔了一下。

“你、你是……萝妹妹?!”那男人随即惊呼,显然十分惊讶。“萝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听着耳熟的声音,却真是白萝那自小定了名分的未婚夫许千秋。

非然一顿,唇边淡淡的笑意不减,低头问白萝:“你认识?”

“呃,嗯……那个,让他们先穿上衣服再说话吧?”白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心里大叫不好。

三年前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和许千秋闹掰,他们还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啊。虽说她心里早已把他踢出局了,可是现下到底还是顶着名分的。如今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靠着另外一个男人,神色亲密的……他会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是因此闹回白叶山庄,自己的名声就要毁了。名声毁了也不要紧,关键她不想自己的计划还未开始施展便就这样胎死腹中啊!

还有非然,她要怎么和非然说自己暂时还不能和许千秋解除婚约,甚至还得向他隐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一个是有名无实的未婚夫,一个是有实无名的未来夫君,白萝瞬间头大了。

非然眼睛微眯,淡淡扫了那光溜溜的两人一眼,直到许千秋开始哆嗦着打了个喷嚏,这才慢吞吞地点点头:“你们在这等着吧,屋里可能有女眷,我们进屋给你们拿衣服。”

说罢,带着双眼被捂住的白萝就转身往里走。

许千秋此时处境实在狼狈,也顾不得去想白萝和非然是怎么回事,只盼赶紧把衣服穿上先,因此一听非然这话,便和好友陈辰赶紧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捂着关键部位在凉风中哆嗦等待。

非然带着白萝进了屋才放开了蒙着她眼睛的手。

白萝抬眼扫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

“嗯?有话说?”非然在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神色淡淡地歪头看着她。

“呃,”白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紧张,她有未婚夫的事情她早就和非然说过的,此刻根本犯不着心虚才对。想到这里,她才干笑了几声,手指戳了戳窗外,“刚刚那人,呃,叫许千秋,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哦。”非然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呢?”

“……呃,”白萝想了想,有点为难地凑上去,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就……先别把咱们的事儿说出来?就、就你知道的嘛,我和他还有婚约在身呢。”

非然扭头看她,眸子微闪:“你不是说他和你姐勾搭成奸了?怎么婚约还在?”

“是啊,”白萝想到那事儿就愤怒,本还说他还为此合着别人要害我呢,不过突然又想到那是重生前的事情,这会儿是三年前,那事儿还没发生的,便连忙住了嘴。

“那为什么不干脆解除婚约?”非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他、他们……他们的事别人都不知道啊,我也是偶然中发现的。”白萝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想着怎么才能说服他,“你知道我在白叶山庄不得宠,说的话也没人信啊。所以我才没法先提出来要解除婚约啊,凭啥是他干了坏事却要我去做那罪人。而且现在也没法撕破脸,我娘很喜欢他呢,我不能让我娘觉我我不懂事而生我的气。我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才行,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而且……”

白萝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回到白叶山庄之后的打算概括地说了出来,反正他迟早也要知道的,而她不想瞒他。

“他会和我姐好,是因为我姐白蓉的江湖地位在武林年轻一辈中颇高,她又是白叶山庄最受宠的嫡女,我爹很疼她。娶了她,我爹才会重视他这个女婿,那么他的江湖地位也将提高,一年后武林七公子的选拔,他便有很大的机会胜出。既然他如此重名重利,为此可以背叛我的信任,那么我偏要他无法如意。以往我总怕娘亲会伤心,故意藏拙,委屈求全,忍气吞声,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了,这次回家,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再也不是那个没用软弱的白萝,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白萝才是他们白叶山庄的骄傲,我要他们都后悔往日那样对我和我娘亲。”

白萝说罢,面色发冷。现在的她早就在心里断了和许千秋的关系了,所以和许千秋解除婚约是一定的,只是她并不想那么轻易地成全他们——许千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她曾经信任的人,可是他却那样辜负了她,还合着人家要害她。就冲这一点,她就咽不下去那口气,她没法当做那些事都没发生过。

三年前的现在,他和她姐还没有害她性命,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也不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但眉来眼去什么的,很早就有了。因为那时在悬崖上,白蓉笑得十分得意地和她炫耀,许千秋和她,早已心意相通多年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因为许千秋瞒得很好。她并不明白许千秋到底怎么想的,为何选择了白蓉,这厢却又一如既往地对她好,说着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情话。也许是因为顾及他娘亲,也许是因为别的,反正她不明白,就像她以前从不知道温文尔雅的许千秋会如此重视名利一样。

那日,依旧是那悬崖上,白蓉满脸得意地对满身伤的她说:“谁叫你不得爹的宠爱,谁叫你在白叶山庄还有武林中没有半点地位?千秋哥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站的更高,真正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懦弱无能,没半个人会在意的野种!”

她才明白,许千秋的野心。

他要当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而她,对他来说,百无一用。

白萝想到这些就心尖发冷,尤其知道许千秋一直脚踩着两只船,那厢搂着白蓉,这厢又温柔对她,她更是觉得恶心。就冲着这个,她也一定会和他解除婚约的。但她并不想用以自己先开口,主动成全他们这样的善良方式,怎么的也得让自己先出口恶气才是。

她白萝,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委曲求全的笨蛋了。她要反击,她要他们后悔。

“你恨他?”非然突然开口,眼底隐隐有阴霾掠过。没由来的,白萝提到许千秋之时的愤怒让他心里不舒坦。所谓由爱生恨,莫非她……对他还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遇上了然然,许公子真的就是个可怜的炮灰。真的。

☆、第十八章 悲催误会

第十八章悲催误会

“恨?”白萝一怔,随即摇摇头,“应该说是不甘心吧。他曾是我除了我娘和容姨之外,唯一信任的人……可他不但欺骗我,还背叛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也没那么广阔的胸襟主动退出成全他们。”

她对许千秋所有的不知是爱情还是友情的那些复杂感情都已经在她上一次死的时候,烟消云散了。此刻,也不过剩下了不甘而已。

非然眼底幽深如海,但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淡淡地转了话:“嗯,你说的也是,没道理让他这么爽快地占了便宜。我暂且答应你便是。”说罢,突然又挑眉道,“不过,三个月内,你总要搞定这事儿的吧,我可不做抢人家未婚媳妇的事儿,会被雷劈的。”

白萝一呆,随即冰冷的面色解冻,“扑哧”一下就笑了:“我也不会顶着人家未婚媳妇的名义另嫁他人好吗?要浸猪笼的!”末了,又抬起下巴,十分傲娇地补充道,“还有谁说我一定会嫁你的?”

非然眼神微闪,只觉得明明心里不悦得很,却又耐不住她笑得这般顽皮,只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故意怒道:“不嫁我,难倒你还想嫁外头那只野男人?!”

“呸,倒贴都不要!”白萝拍掉他的手,大笑着跑掉,“不过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我还是先给他找衣服穿吧……对了,照名分看来,你才是我外头的野男人吧哈哈……”

非然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任由她去。只是心下怎么也没法忽视自己心里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似的不爽。

未婚夫是吧……摸了摸下巴,非然唇角的笑意忽的趋于阴冷。

“你拿出去给他们吧。”白萝从非然的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放在他手里。

“收起来。”非然看了看手中的衣裳,挑了挑眉。

“啊?”白萝一怔。

“不来居在山上呢,我可是个贫穷的山野村夫,哪有这么多好料子的衣服给他们穿。”非然十分淡然地起身出门,从七叔的屋子里拿了几件破旧粗糙的长袍过来。

那长袍质地坚硬粗糙,穿在亵衣外尚可,但若是直接贴在肌肤上,却是甚是不舒坦的。

白萝反应过来,十分无语地看着他:“……好幼稚。”

非然立刻笑得阴风阵阵:“谁幼稚?”他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想着那男人曾经欺负过她,寻思着替她讨回来一些!

白萝马上装死,四处张望:“谁啊!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他闹好了,毕竟让心高气傲的他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夫似的躲着,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他会干脆答应,没有直接发怒,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千万不能得寸进尺,以免惹怒大老爷。

非然被她气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见她吃痛哀嚎,脸蛋红红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才稍稍舒坦了些,起身出了门:“我会告诉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也只是救命恩人。至于信不信,就是那男人的事儿了。

白萝在房里冲他笑,故意甜腻腻地喊道:“然然你真好!”

非然一个踉跄,然然什么的……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于是白萝就在房里等着非然回来。毕竟那俩家伙都光着呢,她总得等他们穿好衣服再说话。

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好半晌……

院子外头的许千秋和陈辰也没想到,人家进去取个衣服会取那么久!久到他们俩喷嚏连连,浑身哆嗦不说,还被在附近下田回来准备吃中饭的七婶七叔当成变态,险些揍掉半条命!

***

白萝是听到院子里的尖叫声才跑出去的。边跑边皱眉想着不就是穿个衣服,怎么还能穿出这么大动静来了呢?

谁想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七婶七叔一人脚下踩着一个,非然站在边上,手中的衣服已经盖在了那俩人的身上,险险地盖住他们关键的位置。

许千秋和陈辰脸色惨白,泪流满面,痛哭不止。

白萝目瞪口呆,风中凌乱。

“好了都解释清楚了,快点让人家起来吧,都是误会。”非然忍着笑,一脸严肃地对七婶七叔说道。

“他们……真的不是变态?”七婶忧心忡忡,只觉得这俩裸着身子在自家门口徘徊的家伙就是冲着自家少夫人来的。

“要真是变态就让老子一拳头砸死,就地埋了!”七叔咆哮如雷,本就生得吓人,这么一吼,许千秋和陈辰更是险些吓昏过去,面色煞白。

“发生了什么事啊!”白萝这才回神,惊诧地跑了过去。

“我方才不是给他们送衣服来了么,可是经过院子的时候发现大花在哀嚎,难产了呢,所以没有来得及叫你出来便停下来先给大花接生了。接生并不费时,可没想到我弄完一出来,便看到……”说罢,目光微闪,面露淡淡的愧疚,指了指七婶七叔,“两老一回来,发现他们光着身子站在院子门口,以为是……咳,坏人呢,所以才出手的。”

大花是猪栏里的一只怀孕母猪,这几日确实是生崽日。

白萝哭笑不得,看着许千秋和陈辰无比惊恐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背过身去穿好衣服,她感到同情的同时还十分猥琐的想笑。

这也太背了啊这俩人!

不过,出于立场上的尴尬,她是不能笑的,于是只能憋着脸安抚看起来已经快要崩溃的两人:“那个,真的很不好意思,就是一个误会,误会啊。你们,没事吧?”

许千秋脸色惨白,鼻青脸肿的模样看着实在不像没事,不过他还是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颤抖着嗓子说:“没事、没事……”

对着刚刚才救他们出蛇口,又给他们衣服蔽体的恩人,他还能说什么!有气也得自己憋着,有苦也得吞下去啊!要不传出去,可就要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大帽子的!那真是十分不利于自己的名声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是误会……误会啊……”白萝忍笑安慰,转身对依旧面露警惕的七婶七叔解释道,“七婶七叔,他们是我的……呃,旧识,真不是坏人,误会,误会啊。”

“啊?姑娘的旧识?”七婶呆了一下,随即面色一红,十分尴尬地瞪了七叔一眼,“姑娘的旧识呢,你看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乱打人!还不快点道歉!”

“谁让他们光着身子站在我们家门口啊……”七叔敢怒不敢言,只好扭曲着一张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凶巴巴地道歉,“打错了,对不起啊!”

那模样,要多土匪有多土匪,要多大哥有多大哥。

许千秋和陈辰顿时一个哆嗦,连连扭头摆手:“不敢不敢!无妨无妨!”

他们哪儿再惹这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儿啊,方才差点没被他打断一身的骨头!饶是心里再不爽再愤怒,他们也得忍了先呐,谁让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

“既然是旧识,就进屋吧。方才也是因为我耽误了,没有及时拿着衣服出来,才会造成这个误会的。害得两位因此受了伤,在下十分过意不去。不如先进屋喝杯暖茶上点药吧?”非然突然微笑着说道,语气如春风般温暖,再没了先前的疏离冷漠。

“是啊是啊,进来休息一下吧。你们这个样子……”白萝也点点头,她还想问问许千秋她娘和容姨的消息呢。

“那就……那就、麻烦了。”许千秋和陈辰对视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

他们现在浑身又冷又疼又难受,真的很需要休息啊!

非然笑意温暖:“请。”

“进屋吧进屋吧呵呵呵。”白萝在一旁干笑,只觉得非然笑得突然笑得这么和善,真是好吓人。

他有什么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表示自己对许公子也是一视同仁的,绝壁没有存心恶搞虐待之!嗯!

☆、第十九章 逼真演技

第十九章逼真演技

待两人上了药,暖了身子,先前几近崩溃的情绪才终于缓了下来,恢复了正常。

“萝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放下手中的杯子,许千秋揉着乌黑的眼圈,看着对面椅子上的白萝,犹豫了一下,挤出温柔的笑容问道。

他自然还不知道白萝早就知道了他私下和白蓉好上了的事儿,仍然一如既往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温柔贴心未婚夫的角色。

“嗯?”白萝正在吃糕点,听见许千秋的话,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回答,“小妹先前离家出来玩,不小心在山上被九虫兽咬了,受了伤,幸好遇到非大哥救了我,这才没有出事,我这伤还没好,这几日正借了非大哥的方便,在这里养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