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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皱眉,“太子爷三思!若是让陛下知晓您私自封锁城门……”

“半刻钟内,我要听到城门封锁的消息。”君漓不作解释,转头就走,“派人去天枢阁把云书找来。”

萧月华失踪

周围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锦笙缓缓睁开双眼, 从她装晕到被人装进麻袋, 再到被甩上板车, 她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

迷|香的味道已经消散了, 转而吸入鼻中的是一股子腐烂的尸臭味。方才下坡路的时候, 锦笙故意趁着颠簸往左边自然倾倒, 摸到了人的骨骼。

锦笙确信,靠近自己左手边的,要么是冰凉的尸骨, 要么就是中了特制秘药四肢百骸被冻僵的活人。

不管是哪一种,这些歹徒的思路都很清晰了:为了掩人耳目,将中了迷|药浑身冰冷的活人掩在同样冰冷且还发腐发臭的死尸中间, 连夜运往指定地方。

寻常人闻到死尸的味道, 定会避而远之,就算是官兵搜查, 也会为了少受些苦随意看几眼敷衍了事。这些人, 倒是很会想办法。

锦笙用手臂掩住口鼻, 尽量放慢呼吸。她能感觉到, 现在经过的是不怎么平坦的小路, 弯弯绕绕的, 像迷宫一样,且周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料想离正街已经很远了。

就在她思绪飘远之际, 板车突然停了。“砰”地一声响动, 似乎是板车撞在了门上,紧接着就是一声轻叱,“手脚放慢点!人磕坏了怎么办?!毛毛躁躁的!”

就听另一人也急道,“你跟我吼什么?!这条路我又不熟!寻常都是直接送出城了,今儿怎么还绕来绕去的到这儿来?”

“情况临时有变,打探的人还没回来,先把这些货整进屋子里再说。”那人说完,板车便又开始走了起来。

走了有一段距离后,似乎是从屋子里出来了好几个人,一言不发开始从板车上卸货。

因着是单脚板车,锦笙左手边的人被卸下后,板车自然往重的一方栽下去,最后“砰”地一声,她随着板车的倾倒一头砸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硬是咬住下唇没发出声来,只能在心里杀千刀的骂泼天。

“给老子轻点儿行不行?!这里面的哪一个送过去了弄不好都是飞上枝头的命!”还是开始教训人的那名男子,一边说一边赶忙将套住锦笙的麻袋解开查看。

幸好锦笙左右两边的人都浑身冰冷,连带着她的周身也是冰的,倒是不怕被人摸出不对劲来。

“娘的都出血了!”那人惊呼一声,摸了一块儿布给锦笙擦了血,又倒了些药|粉在她头上,草草收拾了一番后又将麻袋系上。

手头的绳子刚拴紧,不远处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叫骂声,渐渐近了,“快点儿,先把人都弄进暗室里去!”

“打探到什么了?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声音急切地追问。

另一个声音便愤愤道,“全城戒严,城门都封锁了,说是太子府上丢了人,太子爷的人被劫走,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动了,如今正挨家挨户地搜查!非要把人给找出来!”

锦笙一愣:太子府丢了人?太、太子爷的人?

明明他们分开的时候,太子爷还在风月楼里占了她的便宜,府中的事情哪有那么快知道的。他说丢了人,难道是在说她?

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挨家挨户搜查……

锦笙的心尖上滑过一丝酥酥软软的异样感觉,抿住忽然发起烫来的红唇,眸中竟有一丝羞怯的笑意。

顾不得头上鲜血直流,锦笙凝神继续听。

“哪儿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那人搓了一下脑袋,恼火道,“不是我说,哪个王|八羔子早不劫晚不劫,偏偏这个时候闯太子府劫人?!劫的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另一个人也上|火,一边指挥人将麻袋都搬进暗室,一边解释道,“说是太子爷的亲信,呿,瞧这架势,劫的是太子妃还差不多!别说了,先撑过搜查再说,今晚是出不了城了。你们搬着,我去找人通知大人。”

叮——

锦笙脑中一声脆响,瞳孔微微紧缩:大人?!

江湖上可没有管上面的头目叫大人的说法。她知道黑市要经营运行,定然需要朝中有人照应,但在这种情形下证实,心中难免唏嘘。

“噼——轰——!”

天空一道闪电惊雷,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那道闪电将黑压压的屋子瞬间照亮,而大雨落下的一瞬间,他们手中火把又被浇得熄了不少。

呼啸的狂风一把摔开了门,“砰”地一声巨响,所有人警戒地拔出长刀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却见门后出来的是一辆板车,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正匆忙推着板车往屋里走,看见众人拔刀相对时还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察觉是自己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合上刀上前去帮忙卸货,“你怎么又弄了人来?”

“两个,都是上等货。”着麻布衣的人拍着身上的雨水迅速说道,“外边正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城门,先放在暗室里,我去请示大人开密道,连夜送出去。”

一干人不敢耽搁,纷纷将麻袋抬起,向暗室搬去。

锦笙的心中反倒舒了一口气,她本就是来探虎穴狼窝的,要是被扣在汜阳出不去,还怎么找到豢养美人的私宅之所?能走密道出城最好不过,等事件结束,还能将密道也一块儿封了。

汜阳城内竟然有他们的密道,看来到天子脚下坑蒙拐骗肆意妄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些人不走城门,太子爷也就不能找到她,会不会……会不会很担心她?要不要想办法给太子爷传递消息让他放心?

正苦苦思索该如何留下线索,锦笙忽然觉得周身又凉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气息,应该是到了地下密室。

“这里又湿又闷,还是把麻袋上的绳子解开,免得人闷死了上头怪罪下来。”一名男子冷静地说着,手上就开始解绳子,“来几个人解麻袋,另外的人把他们的手脚绑起来。”

锦笙是先几个被解开的,陡然出了麻袋,她就被用绳子绑住了手脚。

“娘的!这女的谁弄来的?!不要命了?!”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包括锦笙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听见周遭好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这……这这不是汜阳才女萧太傅的千金吗?!”

萧月华?!

锦笙的胸腔中“咚”地一声心跳,仿佛被惊雷砸中,如同一颗巨石砸入水中,水浪翻涌。

“你怎么知道这是萧太傅家的千金?!”一人狐疑问道。

那人便解释道,“废话!好几次太子爷出行她都跟着一起,你说我怎么知道?!早见过无数回了!”

“难怪要出动五城兵马司挨家挨户的找!你们还当真把未来的太子妃给劫了啊!”原先说话那人抓着头发咬牙,“这下难办了!太子爷的女人你们都敢劫!长没长眼睛?!”

锦笙心中一怔,顿时没了再听他们说什么的兴趣。

“难办?!送回去不就成了!”

“说得倒是轻巧,你给送哪儿去?你站上头看看,哪家门前不是灯火通明?整条街都是官兵……!”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劫都劫了,还不如先一起藏这儿,连夜送出城去?”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男子招了人手,指挥他们赶忙把人往密道抬,“有萧月华在这些人里面,怕是不能等他们来搜查完了再送出城,来不及等大人回复了,先从密道送出城去!”

众人齐声赞同,不消片刻就推来了板车,也来不及把人套上麻袋,直接甩上去,立刻从连通着密道的暗室中启程。

锦笙抛开杂念,专心地想着该怎么跟萧月华打好商量。

太子爷如今这个阵仗可以说是很轰动了,如果不把萧月华给送回去,太子爷多半一路穷追不舍。

现在尚且只是连同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汜阳之内找萧月华,等一晚上过去,萧月华已经被送出了城,太子爷可能会连同兵部的人一路出城找人,到时候若是打草惊蛇可就糟了。

也就是说,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想办法在出城之前或者刚出城的时候送萧月华逃出去,好让太子爷收回兵马,她就可以顺利进入私宅,挖到据点。

这条路难就难在,既想要不让人发现自己和萧月华是一伙儿的,又想要帮萧月华逃出去,在这么多人的看管之下,几乎没有可能。

或者,想办法和萧月华串通一气,一同进入私宅之中,反其道而行之,专门留下暗号引太子爷带人来此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至于功劳这个问题,锦笙倒不是很在意,如果真能和萧月华串通好,届时功劳还可以对半分……咳。

第二条路冒险的地方就在于,如果太子爷来的速度不够快,打草惊蛇了,到时候私宅中人去楼空,谁也抓不到都是小事,若是萧月华或者她被……。

目前看来,第一条路更难做到,第二条路更冒险,那么究竟要走第一条路还是走第二条路?

不若……找机会问问萧月华自己的想法?

坐等太子爷表白

想了许多, 锦笙渐渐有些困了, 加上脑袋上被撞出血的那一下, 实在是晕得厉害, 且就这么闭上眼睛躺在板车上被人推着走, 想要保持清醒委实困难。

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不敢睡过去, 生怕错过一点儿讯息。

最后依靠她惊人的毅力强撑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顶不住了,刚觉得意识渐渐涣散,板车忽然停了。

“快点儿!换马车!”

这一声低叱让锦笙又清醒了过来, 她凝神细听,竟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显然这马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脚步声放得很轻, 也不啼鸣,安安静静地靠近。

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冷, 很明显是从密道辗转了出来,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儿清香, 可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怎么也不可能已经出了城。

锦笙猜测, 那条密道并不能直接通往城外, 而是通向偏僻的后山,他们打算抄后山小道出城。

从板车上被卸下,锦笙又被扔进了马车中, 马车门紧紧一关, 整片天地都安静了。

感觉周围没有能活动的人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眯着一条缝打量周围,偌大的马车内,被塞了有十个人左右,有貌美的年轻女子,也有幼小的孩童,都处于暂时昏迷的状态。

眼神一瞥,自然而然也看见了身旁的萧月华。

她心中一喜,不禁松了一口气。同在一个马车,就方便得多了。

锦笙低头用牙齿咬着手腕上的绳子,庆幸这群人为了赶时间,直接把绳子系在前面,而不是背后。

咬了好一阵,锦笙嘴唇都被磨破了皮,终于将绳子解开了,她迅速给自己打了个活扣系在腕上,松松的,一拉就紧,防止突然有人进来。

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了,她才摸出怀中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后凑到萧月华的鼻下让她自然吸入。那只是锦笙用来醒神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知道闻了多久,萧月华的眉尖微微蹙起,眼珠也开始缓缓转动,片刻之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锦笙眼疾手快,在她开口叫出来之前猛地捂住她的嘴,“嘘——”

萧月华震惊地盯着她,皱紧眉反应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眶深红,才使劲点头。

这个模样怕是要哭,锦笙放开她,然后拱了拱手算是赔礼,一脸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待萧月华看明白后才凑过去,在她耳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只是省去了自己一开始自作多情以为太子爷是为了自己才出动五城兵马司的心理活动。

“你说……”萧月华凑近她,不可置信却又有些羞怯地道,“太子殿下他……连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在找我?城门都被……?”

锦笙点了点头,又蹙眉道,“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脱困,这群人是想把我们连夜送出汜阳,走的是后山。可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却可以选择,要么我帮你逃出去找太子爷,要么你与我一同被送到他们的私宅之中等人来救。”

说着,锦笙又将这两条路的利害分析给她听,连带着将自己原本的计划也说了一遍,告诉她这个原定计划中虽然没有她,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总归会尽力不让她受伤就是了。

不过瞧着萧月华的神情,此时应当是沉浸在“太子爷为了我封锁城门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挨家挨户搜查”中无疑了。

等她做决定等了片刻,锦笙看见萧月华的眸底掠过一丝不经意察觉的光芒,而后她轻声道,“既然与锦阁主认识,自当帮锦阁主的忙……且我也知道要想送我一人逃出去实在不易。”

一向看人神准的锦笙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些什么。

很简单,她若是这个时候回去了,那么汜阳被太子爷挑起的风浪便会很快平息,为了女儿家的清誉,皇家也会守口如瓶,不会将她不见的消息传出去,大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私以为真的是太子爷府上丢了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丢的是她萧月华,更不会知道太子爷冲冠一怒为的红颜是她萧月华。

但她若是和自己一起入了龙潭虎穴,情况就大不相同。因为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太子爷赶到私宅救下她,而那个时候她不见了的消息也藏不住了,老百姓自然联想到太子爷这么大动干戈为的是谁,也就很自然地认定她是未来太子妃。

不过这些事情,自己虽然看破,却应当憋着不说破,毕竟女孩子家家的,被一个大男人戳破小心思,肯定是羞愤难当两相尴尬,这么一来,十分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发展。

况且自己要是当面拆穿了萧月华,弄得面子上难看,届时萧月华还不得在太子爷面前说两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话。

萧月华的官腔打得极好,话也圆得漂亮,锦笙也不遑多让,十分配合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萧小姐了。其实这件事本就是天枢阁的私事,将你牵扯进来实在不应该,幸好萧小姐大度。”

萧月华淡淡一笑,“锦阁主想要怎么做?”

“想借小姐的贴身信物一用。”锦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簪子即可,或者手镯、吊坠、玉佩,呃……只要是能让太子爷认出来是你的东西就行了。”

她这么一说,萧月华的神色便变了几变,太子爷认出她的东西……她清楚地知道,太子爷并不能认出自己的东西,可又觉得太子爷既然能为她这样大动干戈,那么应该也是注意着她的,万一她的东西太子爷其实都认得?

神色几变之后,她又风轻云淡地别过头,“这根栀子花串发钗如何?”这根发钗乃是陛下赏赐,不管怎样,皇家的东西,太子爷不可能不认得。

锦笙点头,拔下发钗在自己指间转动把玩,手中一顿,她缓缓半跪起来,趁着风吹开马车两边帘子的时候往外看——马车后面没有人,而马儿踩的是草地。

也就是说,现在扔个什么东西下去,既不会被人看见,又不会因为声音使前面的人察觉。

思及此,她摸出怀里的小瓶子倒了点粉末出来,抹在发钗上,然后将发钗丢了出去。

见萧月华看着自己,锦笙解释道,“不保证太子爷能看到,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不过萧小姐不用担心,等到了私宅后,在下有的是办法传消息给太子爷。”

鬼的办法,既然是连天枢阁都没查到过的私宅,必然是偏僻得冒烟儿的地方,锦笙心中叹气,这话也就暂时安抚安抚她,只求她抗打击能力足够强。

刚才用板车来的路上,锦笙用袖子掩着散了些粉|末,是上次太子爷给她抹伤的药,有特殊气味,如果太子爷一夜搜查未果,定然会想到后山,倘若能带上个嗅觉灵敏的狼犬之类的,很容易就跟来了。

顺着路往这个方向走,应该也能闻到发钗上粉|末的味道,走到这个地方,看见了萧月华的发钗,太子爷就能确定这一路上的特殊味道确实是萧月华留下的,也应该能猜出来具体要往那座城去了。

等进了城,锦笙再将另一个瓶子里的油每隔一段距离洒出去一滴。这个油就是方才为萧月华醒神用的东西,同样是有特殊味道,且她经常用,但愿太子爷能闻出来是她身上的。

这么一瓶子油,不知道能滴多少滴出来,只希望撑得久一点,至少要离私宅的位置近一些,这样太子爷也能快些找到这里来。

折腾了这么久,锦笙实在是撑不住了,看着清醒过来的萧月华打了个哈欠,然后揉着眸子问道,“萧小姐,我撑不了了,先睡一会儿,等你困了再叫我起来,咱们轮流注意着外边的动静。一会儿你感觉进城了就叫醒我。”

萧月华被迷晕了这么久,自然是不困的,点头应了声好便任由她眯眼睡去了。

只是在看见锦笙不经意垂眸而嘟起的粉唇时愣了愣,又在看见锦笙揉眼睛的动作时脑中一瞬间滑过些什么东西,没来得及抓住,只能疑惑地盯紧她的脸看。

锦笙倚着车壁闭上眼睡了过去,脸却朝着另一边,没再给萧月华打量的机会,萧月华也只得作罢。

她这么一睡,就一直睡到了鸡鸣,耳边渐渐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她才猛地睁眼坐起来。

刚好萧月华也正准备叫她,见她醒了,便道,“进城了,不过走的不是正门,是从山道上下来的,下来之后走了一截密道,应该是利用密道进城门口,出了密道就到这里来了。”

锦笙皱紧眉,一边掏出装了凉油的瓶子往外面倒了一滴,一边心中叫糟:中间断了这么一大截路没有味道可寻,太子爷能追过来吗?

“萧小姐,一会儿不管他们让你做什么,除非是辱你清白的事情,其他的事你只要听话就行了,千万不要试图反抗,顶嘴也不行。”锦笙轻声叮嘱了一番。

这个道理萧月华自然明白,只是她向来高傲,要她丝毫不反抗,甚至不能还嘴,未免太难了。叹了口气,她郑重点头。

马车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锦笙瓶中的凉油已经一滴不剩,她将手腕上的活扣系紧,而后倚着车壁闭上眼。

大概是因为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赶马车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娘的,终于到了!这一路给爷爷我紧张得,生怕太子爷带着人追过来!”

“可不是?汗都给我吓出来了!”另一人啐了一口道,“太子爷真不给人留活路,要不是有密道,今儿怕是要蹲进大牢了!”

“你还指着能蹲几顿大牢?!被掳的可是太子妃!直接把你五马分尸扔后山喂野狼还差不多!”

锦笙就看见,萧月华的脸渐渐地红了,那一层薄红就像是天刚刚放亮时的朝霞,她微微抿着唇角浅笑,颔首娇羞的模样娇|艳得不可方物。

谁不动心呢,被太子爷如此相待,哪怕是个男人也该动一动这种心思吧。

这大概就是梁朝盛行断袖之风的原因。

这一趟已然闹得是满城风雨,回去之后,太子妃的人选也该定下了吧。

“吁——”赶马车的人吁了一声,马儿长嘶过后便停了下来。

紧接着,马车门被人推开,不知名的粉|末洒了进来,一股清凉的味道扑鼻而来,锦笙听见身旁的人此起彼伏地发出低低的呻|吟,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也霎时间响起。

料想他们现在洒的粉|末是解药。

锦笙便也悠悠睁开了双眼,跟着惶恐无措的众人一起被赶下马车。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萧月华,她的眸中虽恐慌害怕,但也有一种坚定和决绝。

因为她知道,大概这一关过了,回去就当以太子妃位授之。

萧太傅的千金,太子爷的青梅竹马,才貌双全的佳人,被太子爷如此看顾,不惜使得陛下恼怒也要封锁城门带领兵马搜查下落的人,不容任何别的女人置喙。

她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