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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书笑了笑,“顾世子不就好这一口?他好不容易从宫中脱身,这几日应当是想把少逛的窑|子都补回来。”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我料想,他是想知道你身体如何了,你失踪后,他得知太子爷封锁城门又带兵出城是为救你,本想和太子爷一起来,不知为何反正最后没有如愿,而今日他又被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叫着陪同出行,所以也没能来看你。”

“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一起出行?”这算是一件稀罕事,要知道皇后一般是不会出宫的,除非是什么大型活动。她今日在天枢阁内坐了一天,倒是有些闭目塞听了。

云书点头,怅然道,“是陪安夫人去灵安寺上香。因为小清予的生辰将近了,所以……总之,每年这个时候,安夫人都会去的。今天在街上还发生了一件事,直教人唏嘘。”

“什么事?”锦笙觉得,每次听安夫人和她女儿的故事,都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也情不自禁地入迷。

云书压低声音,蹙着眉,眸中隐隐现出些同情,“去完灵安寺回来的路上,安夫人失心疯犯了,说什么看见拐走自己女儿的凶手了,嚷嚷着停马车,皇后娘娘就坐在她身边,被她突然的惊呼吓了一大跳,想要拉住她的手安慰她的情绪,却被安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

锦笙听得认真,“紧接着如何了?”

云书眼眶微微泛红,接着道,“紧接着安夫人等不及马车停下来,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幸好车夫训练有素,在她掀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就勒马及时,才没出什么事。她跳下马车后一直痛哭流涕地喊自己看到了拐走女儿的那群人,还想追过去,幸好被皇后娘娘抱住了。”

锦笙的喉咙发涩,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安夫人嗓子都喊哑了,一直说自己真的看见了劫走小清予的那群人,还求皇后娘娘帮帮她,她说如果追过去就能找到小清予了……”云书说到这里,声音打了个腾,不自觉就成了哭腔,“后来太子爷来了,拉住安夫人的手说,‘安伯母,我现在就去追,外面风大,您先回马车,好不好?’”

“那安夫人……?”

“安夫人的嗓子哭哑了,就紧紧抓着太子爷,只说了一句话,‘曦见,你一定要去追,不要骗我,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抱过她的……’”

你一定对我有意思

锦笙心中一刺, 突然有些为太子爷感到难过。他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才能面不改色地站在安夫人面前听她说这些。

“你小时候还抱过她的。”

岂止是抱过, 太子爷身上别样的深情全都给了小清予, 那是一种和儿女情长全然不同的脉脉柔情。

就像是看着刚出生的小清予, 糯糯软软的一小团, 心顿时化成柔水一般。

那么顺势想到作为太子爷一时欢喜不断轻浮挑逗的自己, 和失踪了十五年仍在太子爷心中不可抹去的小清予比起来,岂非一文不值?

太子爷给小清予写的那些情真意切的纸笺,字字深情;太子爷对自己说的那些撩人心弦的话, 句句轻佻。

“那后来太子爷有没有追过去?”锦笙抬眸问道。

云书点点头,“太子爷的人从午时巡查到现在还没回来,想来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安夫人患有失心疯, 说的话可信度并不高。”

***

次日傍晚, 在云书的陪同下,锦笙来到秦淮楼赴约。

看到顾勰的时候, 锦笙近日来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光。

他着了一身金粉色的锦衣, 正抱着琵琶随手拨弄, 脸上挂着放肆恣意的笑, 他的左边站着秦衣服侍倒酒, 右边坐着美人服侍喂菜, 整个场景可以说是很流油了。

作为一名资深嫖|客,顾勰在独乐乐的同时还不忘将安怀袖也一起拉过来众乐乐,将这份文化发扬光大, 可以说是很有职业操守了。

可显然, 安怀袖的面色并没有顾勰想象的那么乐乐,反而铁青,甚至铁黑。半年不到,一向年终都会得个优秀作风奖的他已经进了三回秦楼楚馆。

第一回顾勰带他走了一趟花月妍,第二回太子爷带他上了一次风月楼,第三回顾勰带他来了秦淮楼。汜阳三大高级娱乐场所他在短短几月间竟都见识了一遍。

顾勰揽住他的肩,把酒喂到他的嘴边,笑道,“来来来,安大人喝酒,这可是秦淮楼的秦衣公子亲手倒的,干了干了。诶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喝?不行不行必须喝!”

他话音刚落,银杯就被人一把拿走,抬眸看去,是锦笙拈着杯子一饮而尽,笑道,“安大哥不想喝,就归我了!”

“阿笙来了,身体如何?”安怀袖微微一笑,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秦衣俯身问了一句好,有些担忧,“好久不见锦阁主了,似乎瘦了一些?面色也憔悴了许多,世子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

“阿笙来,先坐下!”顾勰拍了拍自己身边,顺便将身边的美人赶了出去。

锦笙一边坐一边解释道,“是受了些伤,但我觉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额头上用了药,纱布暂时不能拆罢了,多谢诸位挂心。”

“那胸口的伤呢?来我看看,”顾勰伸手就要扒锦笙的衣服,被躲开之后皱眉道,“你躲什么?我这儿有上好的伤药,专程带出来给你涂点儿,你过来,我看几眼怎么了?你……”

锦笙不动声色地往安怀袖那边挪了点位置,刚要开口,秦衣先帮忙笑着圆了场,“世子,哪有您这么大庭广众去扒别人的衣服的?云书姑娘还在这里呢。”

安怀袖也笑着摇了摇头。

顾勰却只看着锦笙,忽然问了句,“阿笙,上次在风月楼里我就想问了,你和君曦见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混账调戏你?还是你们其实早就暗地里要好得可以……总之,你跟他好了,就跟我生分了是不是?”

没有料到向来心大的顾勰会问出这种话,锦笙一时之间竟还生出一种觉得顾世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风月楼那不偏不倚的一吻,直接坐实了太子爷断袖的消息,可彼时在场的诸君除了顾勰之外都是怂包,而顾勰在君漓面前毫无疑问也是怂包,因此并没有人敢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前日太子爷骑马踏花带她回汜阳时正是晚上,到的时候天刚放亮,故而也没有人知道太子爷究竟带了谁回来。只是后来听说萧家的千金是被萧太傅救回来的,太子爷一番大动干戈救的是自己的……亲信。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起的头,小老百姓们歌颂了太子爷为人领袖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下属的高尚品德,表扬了他的行为作风,称赞了他的无私精神,这件事也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可小老百姓被带偏思路,皇家人自己当然是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的,譬如顾勰,他当然对此事门儿清。

锦笙失踪的第二天,君漓在带兵去后山之前,顾勰不顾家中阻拦,非要跟去,君漓当时送了他几句话,“倘若不跟着我,你觉得你能救她?你跟过去,不过是借了我的势,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一句话,一个冷眼,顾勰能迈出家门,却不能再多迈出一步。

那时候他忽然看到了自己和君漓的差距,纵然从小他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天囊之别,但从未如此清楚地感觉到这种差别带来的无力感。

就像这么多年来,他顾勰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却能如众星拱月般被人仰望,其实借的不也是国公府的势、整个天家的势吗?

好不容易忧愁的顾世子想要找个朋友谈一发心,十个手指头数了个遍才发现这些年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竟没有一人是能拎出来关键时候用的。

除了阿笙。

可现在阿笙似乎也要与他生分了?

“怎么的,在宫里呆傻了?位高权重之人心思都敏感成这般的吗?”锦笙笑着给他倒酒,“不过是不想被你扒了衣服,你就觉得我是与你生分了,那我脱光给你看,便是真心的了?你是拿狎|妓的那一套在忽悠我吧?”

她看见顾勰的眼神渐渐地亮了,随即展颜一笑,接过她倒的酒一饮而尽。

“阿笙,我今日和子渊一起来,是想要问问你,找舍妹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安怀袖叹了口气,“昨日家母病发之事,你应该也有耳闻。”

锦笙放下酒杯,看了一眼云书,然后点头道,“我已经听说,今日也将探子召回来问过话了。傅将军被处决之后,傅家就排除了可疑性。”

“因着前段时间霍奕贪污之事,我受人之托深|入查找了他过往二十年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宜,意外发现十五年前霍大人因被一位御史大人陷害,有过一次身陷狱中的经历,而他在狱中那半月,刚好与令妹被劫走的时间重叠,当时他自身都难保,想来不太可能再去谋划一场劫杀。”

“因此,四个嫌疑人已去其二,如今还剩下郭家和魏家。魏伊心那边无甚动静,郭云襄近日却……”锦笙忽然打住了话头。

郭云襄近日在忙着什么?她正想办法策划一场让生米尽快煮成熟饭的好戏。

安夫人宴请名门闺秀来丞相府中给失踪的小清予过生辰,别的盛宴太子爷或许不会去,但这个莫须有的生辰宴太子爷却一定会去。

郭云襄对自己的贴身婢女说想要趁此机会,将太子妃的位置落实。至于要怎么落实,锦笙暂时还不得而知。

想来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大家年幼轻狂的时候都是看过天桥底下十文钱卖三本的戏文话本子的,无非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效果一般出奇的好。

不过郭云襄怕是忘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中还有一个萧月华。

两女相争,为了不坑太子爷,锦笙今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派人去了一趟太子府。

“郭云襄近日怎么?”顾勰挑眉问道,“说一半怎么就不说了?”

锦笙摇摇头,“她父母近日在为她选夫。总归和找小清予的事情无关。”

郭云襄的父母为她选夫的事情也是属实,想来应该是不知从哪里听来了风声,太子妃之位已有内定人选,知道自己女儿没戏了,这才赶忙要给闺女选个夫婿,免得拖得越久,再好看再有才也没人要。

听着秦衣抚琴,几人饮酒畅聊,但今儿个有云书盯着,锦笙不敢贪杯,夜色渐深,是时候回去了。

安怀袖与他们并不同路,走的是另一边。告别之后,顾勰又有意要和锦笙说些悄悄话,锦笙便叫云书先走一步。

漫步在繁华热闹的街头,顾勰想要问话,不经意地偏头去看锦笙,这一看就愣住了。

月光下勾勒出的是一张清秀灵气的脸,因为喝了点酒染上淡淡的红,一双水眸清亮动人,漾着明明灭灭的灯火,像是映了一片星辰,今夜的唇色格外红,润润的,惹人咬。她最近瘦了,那一点点肉看着直教人心疼。

看了好半晌,顾勰怔怔地说,“阿笙,你就是说自己是个女孩子我也是信的……你生得真好看。”

锦笙尴尬地扯着嘴角,“你不是有话要问我?”

“哦,对,我想问你一件事。”顾勰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有出息?”

锦笙点头,“这不是都知道的事儿吗?你整日里花天酒地,招蜂引蝶,一身好武艺都被过于浮夸的表象给掩盖了,一点儿可取的精华都没有,怎么,今儿个难道还有人夸你有出息看得到前途?”

顾勰听得心中滴血,好好的煽情氛围被她三言两语打得稀巴烂,什么人艰不拆都是骗人的,什么玲珑剔透解语花也是骗人的。

“你近日和君曦见走得够近的,被他带得嘴巴毒了不少。”顾勰瞥她一眼,“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我觉得不正常。”

他的话音刚落,锦笙忽然拉住他的手往墙角处一拐,贴住墙后被她紧紧捂住了嘴,“嘘——”

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顾勰一愣,情不自禁用鼻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鼻翼微微一动,闻到是锦笙手上的味道,他转动眼珠去看她。

锦笙在拐角处探出一点儿头,又赶忙缩回来,咳了一声后松开手躲到了顾勰后面,“太子爷在那边……”

“你不想看见他?”顾勰回头,好奇地问她,见她有些低落窘迫,便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去把他引开。”

锦笙点点头,随即扒在墙边探出一点脑袋去看。

远远看去,君漓正和一人交谈着什么,目光刚好落在这个方向,而一身金粉亮得扎眼的顾勰就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过去,由于那身衣服实在是过于扎眼,太子爷耷拉着的眸子便从地上平移至顾勰。

两边隔得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好在锦笙眼睛挺尖,只看见顾勰嬉皮笑脸地拉着太子爷的袖子,模样像是插科打诨,而太子爷则是一脸无动于衷,模样像是想要打人。

不知道顾勰突然说错了什么,说完就一脸说漏了的样子捂住嘴,紧接着,太子爷的视线就别有深意地落在了拐角的墙根处,锦笙一惊,赶忙转身背过墙,心中砰砰跳个不停。

懊恼地蹙了下眉,她决定先跑了再说。

说起溜窜逃跑,锦笙长这么大还未逢敌手,这也都归功于她的顽劣,幼时常常因为犯了错又不肯受罚被义父追着打,故而练出了一手好腿子。

除却轻功不谈,光着脚丫让旁人十多步,她都未必会输。

只是汜阳的路不太好走,绕来绕去她自己也不晓得跑到了哪里,横冲直撞进了一条巷子,为防前几天的事情再次上演,她只好停下脚步顾盼四周。

倚着墙壁微微喘气,她蹙眉窘迫地抓了两下头发,准备施展轻功飞上房顶,刚垫脚要跳,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还没看清楚是谁,那人轻而易举缚住她的双手,十分从容地换成一只手扣住,再轻轻松松地压在墙上。

“跑什么,嗯?”

锦笙瞪大双眼:练、练练练了这么多年的好腿子就被人给追上了??

顿了顿,她猛地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偏头,“太子爷……!你离太近了!”

君漓用空闲的那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长眉一挑,“又和顾勰出来鬼混,都聊了些什么?怎么单独和他出来了?”

“我和云书一起出来的,还有安大哥,后来喝完酒了就跟世子一起逛着玩儿。”锦笙说完就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没出息,这么老实巴交的干什么,年终的时候能评个诚实信用奖还是怎么的?

君漓盯着她发红的脸,平静地道,“为什么送消息来说郭云襄的事,怎么,你怕我中她的计?还是怕她当上太子妃?”

这是一道送命题,锦笙心中腹诽,面上依旧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怕太子殿下贞洁不保。”

“我的贞洁与你何干?”君漓凑得更近了些,“如果她当上太子妃,你吃醋?”

锦笙咳了一声,偏头躲开他的气息,“您是天龙之子,您的贞洁就是天下人的贞洁。至于吃醋,并不会。”

“一点儿也不在乎吗?”君漓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伤心欲绝的模样,伸手强硬地掰过她的脸,让她抬眸看自己,“那你脸红什么?你分明就是也对我有意思,还不承认。”

锦笙一股气提上来,抬眸羞愤地看了他一眼,“草民脸红是因为殿下你离得太近了!这个距离,任凭谁都会脸红的吧!”

“不知道,我从不靠别人这么近。”君漓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本正经道,“你分明就是觊觎我的美貌,垂涎许久又不敢开口。”

锦笙都要哭了,他怕不是要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吧?!

她没有说话,君漓却要继续添柴加火,“说中了心思,脸更红了一些。锦阁主,这么久了,就算是光看着我这张脸,敢说自己没有一点儿对我有意思?”

为什么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可以完全面无表情?!

君漓眸中染上了笑意,只是锦笙太过于害羞,一直偏头想躲开视线,因此并没有看见。

等了片刻,太子爷淡声提醒她,“说话。”

说什么?说“你的美貌绝非浪得虚名”?

“锦阁主,究竟有没有,是有的吧,嗯?”

锦笙气急,涨红了脸想要吼他,压不住气又不敢在他面前大胆放肆,最后憋得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愤怒的哭腔,委屈巴巴地低叱,“因为你老是这么撩我!是个人都会有点儿感觉的啊!”

君漓挑眉,一边揉着她发红的眼角,一边眸中带笑地气定神闲道,“胆子不小,仗着我喜欢你,竟敢跟我大吼大叫?”

锦笙苦恼地抓着头发,几乎要炸毛,“太子爷不要再说喜欢我这种话,不要老是撩我!我……我……”我特么把持不住啊!

君漓嘴角翘得更厉害,手指从她的眼角转到唇角,轻轻摩挲,“好,我偶尔撩一下就是了。”

明明语调还是一般轻佻的模样,可他的眼神却无比深情,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

“你……”锦笙憋着委屈望他,一些话憋得越久,越想知道,“你不是天性凉薄、冷若冰霜的吗?你不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吗?你不是冷性薄情、寡淡无趣的吗?你不是任由多少闺秀蓄意接近刻意撩拨也无动于衷的吗?一贯清心寡欲的太子爷说喜欢我,究竟为什么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说到最后已经怂得听不清声音了。

君漓渐渐敛起笑,认真地凝视她,用指尖摩挲着她的唇,轻声道,“我天性凉薄冷若冰霜没错,我高高在上不容侵犯没错,我冷性薄情寡淡无趣没错,我清心寡欲也没错,但……”

君漓忽然倾身,凑近她的唇,在一寸之隔处停了下来,清浅又急促的呼吸可以听闻,他垂眸凝着那红唇,哑声道,“你是我的绕指柔。”

两情相悦??

站在锦笙的角度分析, 太子爷说除了两年前在明珠遗光遇见的那名女子外, 就没喜欢过旁人, 说来说去, 那名女子也是她, 也就是说太子爷长这么大还是初涉情场。

显然她是不相信的。

这么会撩, 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情话顺手拈来, 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勾得人心痒痒,像是没喜欢过别人的样子?

“嗯?”君漓眉尖一蹙,“砰”地一声轻响, 抵住她的额头,得她一声痛呼后才轻声问道,“不相信?”

这样近得只有一寸缝隙的距离, 君漓每说一句话, 唇就会从她的唇间擦过,酥酥|痒痒的, 带着淡淡冷香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 蒸得她脸色绯红。

他说话会这样, 她要是说话自然也会这样。锦笙选择抿紧了唇闭口不言, 免得便宜了他。

她不说话, 君漓也不急, 总归夜还长,他就这么端着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 仔细端详她。越看越觉得顺眼, 越看越觉得好捏。

视线刚好能落在她的唇上,他不疾不徐地将她的红唇用视线勾勒出来,描绘个遍。红唇被她紧紧抿着,变成淡粉色。

被他托在掌心中的白皙的下巴和红唇成了鲜明对比,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捧在她的颈边,然后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为什么不相信?不说我就亲下去了。”

他其实想的是,你这个时候可以不说了。

锦笙一脸不可置信,情不自禁露出被欺负压榨的可怜模样,委屈地吸了下鼻子,然后低声道,“太子爷轻佻……随随便便占人便宜。”

“我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你是第一个。”君漓挑起眉,撩起眼帘与她的视线相接,“也从来不对别人轻佻,你也是第一个。”

他的话刚说完,幽深的巷子中忽然传来一声遥远的呐喊,“阿笙——”

是顾勰!

锦笙心中一惊,慌忙抬眸对上君漓的视线。

她的手早就已经被君漓松开了一只,此时正用力撑着他的肩,想要推开,但这幅姿势要是落在别人眼中,更像是两人靠着墙拥吻。

她并不想让顾勰看见自己和太子爷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