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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姑和素墨进了东里间,贺纹已经听见动静从榻上站了起来,见了莲姑便堆起笑脸,和气的问道:“你怎么亲自来了?大兄可曾安睡?”

莲姑笑着摇摇头,说道:“大郎君还没睡呢,今晚月色很好,大郎君和谢五郎君在院子里清谈琴道呢。”

“哦,大兄真是好兴致。”贺纹转身在榻上安坐,又指了指下手的一张小木凳子,说道:“你也坐下吧。”

莲姑忙福身谢坐,在小木凳上坐了下来,又叹道:“这里一切都简陋的很,真是委屈姑娘了。”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端着托盘的婢女,说道:“把银耳羹给姑娘送过去吧。”

“是。”婢女答应着,把手里的托盘放在贺纹手边的矮几上。

贺纹转头看时,见银耳羹旁边还有一个青玉盏,盏内之汤呈琥珀色,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于是笑问:“这是何物?瞧着如此精致,我却是没见过。”

莲姑笑道:“这是谢郎君家的好东西,说是十几年的秘酿,经常喝的话可以青春永驻呢。奴婢也说不上来,听谢郎君说的天花乱坠的,大郎君便叫拿来给姑娘尝尝。若是姑娘能够青春永驻,也是奴婢们的福气呢。”

贺纹笑道:“真不愧是大兄跟前得力的人,说句话这么好听。”说着,她便端起那只青玉盏,说道:“什么秘酿,我倒是尝尝是什么滋味。”

莲姑微微笑着点头。贺纹已经举着青玉盏慢慢地喝了一口。之后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有些酒的滋味。但也有些甜,还有些涩的,并不甚好喝。”

莲姑也掩着嘴笑道:“姑娘说的是,谢五郎说的这样好那样好的,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了。”

“这却不然,这个应该比我们寻常喝的酒水更美味一些。”贺纹说着,又喝了两口,笑道:“说心里话,在我们如今这种境况下,有此秘酿也算是神仙之饮了。”

莲姑忙道:“姑娘说的是。”

素墨忙劝道:“姑娘,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银耳羹也是大郎君的心意呢。”

“好,好…”贺纹又喝了一杯秘酿,才拿了调羹把银耳羹吃完。

莲姑看着贺纹把银耳羹和秘酿都吃完喝完才起身笑道:“时候不早了,姑娘也该安寝了,大郎君那边还有事情,奴婢先告退了。”

贺纹点点头,说道:“素墨,替我送一送。”

“是。”素墨福身应道:“姐姐,这边请。”

莲姑又福身跟贺纹告别,才带着两个婢女离去。

贺纹靠在榻上看着婢女把东西收拾下去,便觉得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看着正在屋子里熏香驱蚊的婢女,心里更加烦躁不安,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刚洗了澡,又出了一身的汗,这叫人怎么睡呢?”

素墨送了莲姑回来,恰好见贺纹要出门,于是忙劝道:“姑娘,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这屋子里闷死了,又有蚊子,我出去走走再说。”

“那奴婢服侍姑娘去。”

“不必了,哎呀,烦死了,你叫他们多弄些香来熏一下,等会儿我回来不准有一个蚊子啊。”

“是,奴婢知道了。”素墨福身答应着,无奈的止了脚步。

贺纹的奶娘见状,忙使眼色叫了两个小婢女过来低声吩咐道:“你们二人跟着姑娘,小心服侍。”

“是。”两个小婢女忙答应着跟了出去。

贺纹刚走到院子里,便听见一阵琴声从旁边的院子里传来,借着溶溶月色越发的悠远清雅,令人神清气爽。

贺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信步往院子外边走去。两个小婢女赶紧的跟上,在贺纹身后亦步亦趋。

悠远的琴声让这小村的夜晚更加空旷,月色如银光铺满大地,晚风习习,贺纹缓缓地在巷子里慢慢地走着,却见前面似是有人立在一棵柳树下负手而立。

那人一袭青衫,袍角飞扬,微微仰首看着空中明月竟有一种让人心思汹涌的怅然。

贺纹忍不住往前走,身后的两名小婢女忙上前提醒:“姑娘,不可往前了。”

贺纹却理都不理,依然往前走,越是离得那背影进了,她便觉得心思越发不可控制,她便是一根被牵着线的风筝,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人走过去。

树下之人听见动静,慢慢地转过身来,便神色一敛,不解的问道:“大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苏先生?”贺纹微微笑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听见这琴声十分的美妙,便信步走出来了,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了你。”

“哦,这琴声的确美妙,月色也很好。”苏培也似是与往日不同,那些冷清严厉都已经不见,俊美的脸被月光一照更多了几分阴柔之美。让贺纹看的心神荡漾起来。

“苏先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月色下贺纹的目光有些朦胧,似有一层薄薄的水汽要溢出来似的。让苏培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不愿别开。

“阿纹,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只是觉得此处凉爽宜人,所以想在这里站一站,不想你也来了。”苏培的声音有些沙哑,竟不似往常。偏生贺纹听了这话,竟如痴如醉,情不自禁的往前两步,走到了苏培的身边,伸出上手挽住了苏培的手臂。

“姑娘…”

“姑娘!”

两个小婢女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同时惊呼着上前去,想要把贺纹从苏培身边拉开。

然贺纹的双臂一抱住苏培的手臂,整个人便像是服了软骨散一样瘫软在他的怀里,低声沉吟着:“苏先生…苏先生…我怎么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苏培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也情不自禁的伸手把贺纹抱住,低声说道:“阿纹…你这是要做什么…”

两个小婢女立刻吓得不敢出声,只傻傻的转过脸去背对着树下相拥的二人。她们原本捂在眼前的双手也慢慢地滑了下来。只是她们刚刚睁开双眼,又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难以呼吸了。

面前有一个嬷嬷带着五六个仆妇丫头站在那里,正冷冷的看着她们两个,目光如刀,似是要把她们两个千刀万剐似的。

“你们是怎么服侍姑娘的?!”带头的嬷嬷上前两步,抬手给了两个小婢女一人一记耳光。

啪啪的两声清脆的声响,把树下相拥的二人惊醒。苏培先清醒过来,双手蓦然一推把怀里的贺纹推倒在地,喃喃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贺纹冷不防被推倒在地,双手被地上的砂石搓痛了才清醒过来,抬头看见跳着灯笼站在那里面带鄙视的几个仆妇,顿时脸色苍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人!送姑娘回房去。”为首的嬷嬷冷冷的看了贺纹一眼,口中的怒气难以掩饰。

两个仆妇上前来把贺纹从地上拉起来,匆匆送回去了。

苏培却皱着眉头抬手拍了拍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我会跟大郎君一个交代的。”

几个仆妇朝着苏先生欠了欠身,跟在他身后回了贺康的院子里。

谢允之的琴已经弹完,他意兴阑珊回房去休息了,贺康还在清凉的月色下坐着,似是还有什么事情等着处置似的。

苏培进了院子看了看贺康身旁站着的几个丫头都恭恭敬敬的站着,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于是上前去欠身拱手,歉然的说道:“大郎君,是苏某的错…”

“不用讲了,我都已经知道了。”贺康摆了摆手,说道:“苏先生,我知道你原本是世家子弟,你虽然是庶出,但品性一向好,当初你来我们家里教授阿纹她们琴技也是我父亲费了心思把你请来的,我们贺家一向都是尊重你的为人。”

“大郎君,今日这事…”苏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喝了杯酒觉得身上不怎么舒服才出去吹风去了,哪里知道贺纹会莫名其妙的走出来,又投怀送抱?他又不是和尚,不是圣人,美人在怀,喝了酒的他又如何控制呢?

“今晚这事儿我不怪你,只是你要给阿纹一个名分。”

“可是…”苏培微微皱起了眉头。贺纹虽然是贺氏之女,但毕竟是庶出的身份,他苏培是不愿意娶一个庶女为正室的。何况他有才有貌,也是一个风流之士。若是娶庶女为妻,恐怕王谢之家的庶女也都会趋之若鹜的,何必要迁就她贺纹呢?

贺康叹了口气,说道:“阿纹今晚的事情实在是荒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这个大兄对她管教不严的结果。正室妻子的位置她自然是不能妄想了,就让她做你的贵妾吧,我会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只要你们以后琴瑟相和,我也就心安了。”

这是贺康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原本贺家可是打算在贺纹贺绣和贺绮三个姐妹之中选一个陪着贺敏嫁到谢家去的。如今让贺纹给苏培做妾,算是给了苏培极大的面子了。

“多谢大郎君成全。”只要不是做正妻,苏培自然是不会介意的。贵妾就贵妾吧,贺氏庶女给自己做贵妾,自己也算是有福气了。

“好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安寝吧。”贺康说完,便站起身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莲姑在跟上去之前,走到苏培跟前微微一福,轻笑道:“恭喜苏先生了。”

苏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多谢。”

莲姑笑了笑,招手让院子里的仆妇们都散了去。苏培却转头看了看西边的小院,抿了抿唇进了自己的厢房。

而此时贺纹的屋子里,她依然痴痴傻傻的笑着,笑得满脸是泪。素墨着急的拿着沾了冷水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庞,哭着劝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呀。”

送贺纹回来的两个仆妇早就一声不响的离去,连一个字也没留下。

贺纹的奶娘把两个小婢女叫到一旁再三询问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便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甩了自己一记耳光,骂道:“都是我老糊涂!都是我老糊涂啊!就不该只让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跟着姑娘出门!都怪我糊涂,我该死啊!”

西里间里,贺绣躺在床上尚未睡着,听见外边进进出出的十分热闹,便淡淡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外边怎么这么吵?”

明珰含笑不语,只坐在床边挥着扇子给她扇风。

百灵原本在窗口往外看呢,听见这话忙关上窗户小跑着到贺绣的床前来,低声说道:“姑娘,是大姑娘被大郎君身边的嬷嬷送了回来,大姑娘又哭又笑的,跟疯癫了一样,大姑娘的奶娘正在外边懊悔的打自己呢。”

贺绣微微一笑,说道:“想必是身上不痛快,你们一个个都不许多嘴,我累了,安寝吧。”

“是。”明珰忙拿过一条薄被来盖在贺绣的身上,又微微皱眉说道:“这屋子里总有一股霉味,奴婢焚了许多瑞脑香也还是遮不住,姑娘可能安睡?”

贺绣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是些霉味而已,和活着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明珰暗暗地叹了口气,公卿士族之家的女公子她见过不少,连司马皇室的公主也曾接待过,像阿绣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公子,真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字字珠玑,若是细细的想想,真是令人可敬啊。

贺纹毕竟喝过了谢氏的秘酿,闹了一阵子也就浑身无力,浑浑噩噩的睡去了。

一夜平安,第二日天一亮贺绣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素白的床帐,她微微得笑了笑,对自己说道:“阿绣,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应该是叫人舒畅的一天了吧。”

“姑娘醒了,都进来服侍吧。”明珰一声令下,百灵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脸盆巾帕鱼贯而入。

简单的梳洗过后,贺绣便吩咐明珰:“今日天气如何?”

“姑娘,阴天了。”明珰微微一笑,拿了跟玉簪别再贺绣的发髻间,“姑娘,穿那身玫瑰色的裳服吧。今天阴天,没那么热,不用穿纱衣了。”

“嗯。”贺绣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阿纹醒了吗?”

百灵悄声回道:“昨晚闹了大半夜,这会儿还在睡着。”

“其实时辰还早呢姑娘,大郎君那边也还没有动静呢。”

“哦,那我们先出去走走吧,这大清早起来,晨风凉爽,空气也好,出去走走看看这农庄的风光不是更好?”贺绣说着,便推开铜镜站起身来,踏上木屐慢慢地出了房门。

莲姑也起了个大早,甚至比贺绣更早。贺绣出了院子往村外走了没多远,便看见莲姑一个人站在那棵柳树下,望着远处一片空旷的原野发呆呢。

“想不到有人比我还早啊。”贺绣走到莲姑身旁,微微的笑着。

“三姑娘早。”莲姑转身朝着贺绣一福,嘴角噙着微微的笑。

“大兄还没起身啊?”

“大郎君昨晚睡得晚,这会儿天气凉爽,他睡得正香呢。”莲姑笑了笑,又说道:“主要是解除了一桩心事,大郎君才能安寝呢。”

“哦?”贺绣甜甜的笑着,“什么心事啊?”

“姑娘还不知道吧,昨晚大郎君已经说了,要把大姑娘送给苏先生为贵妾。大姑娘终身大事定了下来,等到了建康,大郎君便可以给老夫人和夫人一个交代了。”

“苏先生?”贺绣怔住,她原本还想着贺康会把贺纹送给谢允之为妾呢,怎么会是苏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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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弦外之声

更新时间:2013111 11:34:51 本章字数:8343

“是啊,苏先生才貌皆好,出身虽然差了点,但大姑娘跟了他,必然会得到他的眷顾的。爱萋鴀鴀”莲姑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贺绣,轻声问道:“姑娘满意否?”

“我?”贺绣淡淡一笑,说道:“我满意和不满意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老夫人和夫人满意就可以了。”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莲姑脸上的笑意渐渐地隐去,“奴婢为姑娘做事不求其他,只求来日姑娘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请别忘了奴婢曾经对姑娘做的一切。”

“呵呵,”贺绣开心的笑了,“你做的一切我自然不会忘。”

“那就好,大郎君的意思姑娘想必也已经明白了,请姑娘早做定夺,王九郎和谢三郎都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到了建康,若是他们两个为了姑娘而跟大郎君交恶,恐怕对姑娘也没什么好处。”

贺绣淡淡的笑着,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是在提点我,敲打我么?”

“不敢,奴婢只是替大郎君传个话而已。”

“那就请你转告大兄,阿绣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姓氏。”贺绣的好心情少了几分,多清凉的一个早晨啊,偏偏被这么几句话给弄得没了心情。

往回走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雨丝。贺绣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想下雨了,也不知道这民房会不会漏雨。这南迁的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更难过的并不是贺绣,她一进院子便听见东里间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谁在奋力的摔东西。

明珰见贺绣回来,忙拿着伞上前去在她头顶撑开,低声说道:“大姑娘知道自己要给苏先生做妾的事情,正在闹呢。”

贺绣淡淡的笑了笑,心想贺纹还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的人呢,居然这么拿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闹,最终只闹到了这个结果,也是咎由自取了。

她不打算理论,便径自进了房门往自己的西里间走去。

然而她刚一进门贺纹便在东里间冲了出来,指着贺绣骂道:“是你!是你捣的鬼!一定是你,你这小贱人…我,我杀了你…”

贺纹一边喊着一边冲过来,似是要跟贺绣鱼死网破。

“站住!”明珰怒声一喝,上前挡在了贺绣前面。

“你是哪里来的贱婢,给我躲开!”贺纹已经失去了理智,昨晚的事情对她来说犹如梦里,记忆已经不真实了。睁开眼睛还没起床便听见贺康跟前的一个嬷嬷来说了贺康的决定,她就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

“来人!大姑娘怕是梦靥了,还不把她拉回去!”贺绣冷声喝了一声,目光瞥向一样的两个嬷嬷。

贺纹的奶娘吓得六神无主,听了贺绣的话才反应过来,大姑娘这样闹只能让事情更糟糕,她赶紧的上前来拉住了贺纹,和另一个嬷嬷一起架着她回东里间去了。

贺纹依然不安静,在东里间里又哭又骂。

贺绣听不下去,索性把早饭的粥推开,冷声说道:“百灵,你带两个人去再收拾一所院子,我要搬出去。”

百灵听了忙答应一声点了几个嬷嬷出去了,贺绣也不想在屋子里呆下去,便叫明珰抱了琴出了房门。

“姑娘,下雨了,淋了雨您会着凉的。”明珰看着空中越来越细密的雨丝,担心的提醒。

“不怕,叫人拿一柄大伞来就是了。”贺绣站在屋门口看着湿漉漉的黄土地面,又吩咐:“再叫人拿一副榻几来,我们去外边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儿。”

“是。”明珰把手里的瑶琴交给一个小婢女,她自己拿了一把折伞去贺绣装行李的马车上找了一副榻几出来,又叫了两个嬷嬷拿着榻,打着大伞过来接着贺绣出去了。

原本炎炎的夏日一下雨便凉爽了许多,浓浓的绿色浸润在雨中,犹如一幅飘渺的山水画。

贺绣走到昨晚苏培和贺纹事发的那颗柳树下,看了看地上尚自干爽的黄土,对明珰笑道:“就在这里把。”

明珰答应一声,立刻带着嬷嬷把大伞撑开,地上铺上了一块毡子,然后把坐榻摆在毡子上,随后又把一张小小的矮几摆放在坐榻跟前。

贺绣在榻上坐下,小婢女把瑶琴递过来,明珰端端正正的摆在案几上,又道:“姑娘,奴婢去取了香炉来吧。”

抚琴乃是极其雅致的事情,通常都要焚烧上等的香饼。

“不必了,你细细的嗅一嗅,这雨中自有一股清淡的香味,似是芳草香,有似是泥土香,这种香味本身就比那些香饼香球高雅了许多,又何必焚香。”

明珰莞尔一笑,说道:“姑娘这话真真有名士风范,若是九郎听见了,肯定喜欢。”

贺绣也微微的笑了笑,抬起手来在琴弦上抚过,奏出一串清远的琴声。

明珰立刻收了笑,静下心来听起了琴。

贺康的院子里,谢允之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迷蒙的雨丝喃喃的说道:“这是谁在抚琴,琴声竟然如此明净清远,令人心旷神怡啊。”

苏培此时也被琴声吸引,从厢房里慢慢地踱步出来,站在雨丝之中,一脸的神往。

谢允之便道:“我还当如此美妙的琴声是苏先生所奏呢,原来不是。只不知这样落魄的小村子里还能有谁能奏出这样的仙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