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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石剡暴怒,挥刀再次砍过来。

陈秀依然是不慌不忙,先一带马缰绳堪堪躲过,然后手腕一转,啪的一声,长鞭甩出去,这次抽的却是石剡胯下良驹的一双眼睛。‘嘶溜溜’一声长鸣,骏马双眼被抽,顿时难以控制,差点把这个十几年纵横沙场的老将给从马背上摔下来。

“将军的马受伤了!大家给我杀!”石剡的另一个副将见状,高声呐喊着,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催马冲上来,企图从陈秀的长鞭中救出石剡。

阿言和阿信早就防着众人,那副将一喊,阿言立刻纵身从马上跃起,凌空一翻,脚尖在石剡的头顶上点了一下,纵身飞到那副将跟前,挥剑斩下了那人的头颅。

那副将一死,胡人彻底的崩溃,根本顾不得死活,一个个都疯狂的冲了上来,跟陈秀身后的兵将们站到了一起。

而另一面,孙尚阳的步兵举着盾牌齐步前进,把一支支飞箭挡在外边。

眼看着背后已经达成了一团,娄风也一声令下,带着那些残兵败将不顾死活的冲了上去。

孙尚阳左右两翼的将士早就从山林中穿过,对那些四散逃开的胡奴围追堵截,一个活口也不放过。

陈秀一心要亲手杀死石剡,阿言阿信二人也都成全她,只护在她左右不准胡人的将士们靠近,把石剡丢给陈秀解决。

石剡的马眼睛已经瞎了,再无用处。他只得翻身下马,挥着长刀与骑在马上的陈秀拼杀。

陈秀手中长鞭随心所欲,指哪打哪儿,先是抽断了石剡身上的铠甲,然后抽裂了他腿上的肌肤,弄得他浑身是血,却都不至死。

石剡没了战马,厮杀起来便失去了优势,手中钢刀翻飞,却当不出陈秀的长鞭,一时怒极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来,高声骂道:“贱妇!要杀就杀!给爷爷个痛快!”

石剡周围旁边的副将们见他们的主帅受此羞辱,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无奈阿言阿信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各自挥着兵器与那些人厮杀,却没有陈秀那般好脾气。阿言手中长剑已经收起,也抡了一根长鞭,却是一鞭一命,每一下都是直接抽断敌人的喉管,使其丧命。

这一仗,一直打到夕阳西下时分方才停止。

石剡四万精兵尽数歼灭,只有他一人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被陈秀生擒。

孙尚阳的军队迅速北进,天黑之前占据了石剡的老巢,把石剡军营里所剩粮草钱帛珠宝等物尽数缴纳。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陈秀的人挑拣一番之后剩下的。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入夜三更时分。孙尚阳命手下副将清点人马,又把石剡军营中所缴获的东西登记造册,等弄清楚之后,好上奏朝廷,请旨封赏。

陈秀在女护卫的服侍下,找了一处干净的所在沐浴更衣后,来孙尚阳的营帐里来议事。

孙尚阳见她更衣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处处风姿,忍不住笑着赞道:“这一仗,夫人当居首功。咱们不但全歼胡奴,擒了石剡狗贼,还收回失地,占据了石剡的老巢。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本将军一定据实上奏陛下,请陛下重重封赏夫人。”

陈秀淡然一笑,朝着孙尚阳福了福身,说道:“此次一战,将军才是功不可没。妾虽有功,但却不敢居将军之上。”

“哎~,夫人不必谦虚,这半年多的部署,哪一点不是夫人的心血?咱们谋划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场胜仗嘛!从此后,我晋庭和石赵狗贼以淮水南北二分,淮水为共有水源,这一带几万亩耕田皆变成良田,如此大功,可不是本将一个人能够想得到的。”

陈秀轻声叹道:“将军是个豪爽之人,对那些名利算计之事甚为不屑。可是晋庭朝中那些公卿大夫们却未必如将军所想。还有陛下的心里,应该容不下我一个妇人拥有精兵五万和这万亩良田。”

“夫人不必担忧,朝中之事不是还有九郎么?”

陈秀轻笑:“将军说的是。天色不早了,我们酣战一天一夜,将军也请早些歇息吧。我先回丰城去了。”

孙尚阳笑道:“丰城据此百里有余,夫人还是在这里找个干净的营帐暂时休息片刻,等天亮了再回丰城也不迟啊。”

陈秀轻笑:“我不是军营中人,且又是个妇道人家。呆在此处多有不便。”

孙尚阳轻轻一叹,说道:“夫人说的是。那就请夫人多多保重,等孙某把这里的事情整顿完毕,再去丰城与夫人商讨上奏之事。”

陈秀点头说好,然后从孙尚阳的营帐中告辞出来,牵过枣红马飞身跨上,对身后的阿言阿信等人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众人对陈秀的话从不敢有异议,当即策马跟随,一路疾驰回丰城去了。

北境一战大获全胜,全歼胡奴八万人,生擒贼首石剡的事情,如插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建康城。

孙尚阳的奏折和彭城太守的奏折先后到了内阁,王昖拆阅之后,方送至元帝手中。

元帝大悦,连声赞道:“好!好样的!孙尚阳果然是朕的爱将!完胜,完胜啊!”

打了胜仗,自然要论功行赏。

早朝之上,元帝一扫往日的颓败之气,十分精神的坐在龙椅上,呵呵笑着问殿中大臣:“众爱卿,北境大胜,孙尚阳带人一直攻到了淮水之滨。从此后我晋庭与石赵便以淮水为界,南北而治。此乃大幸之事。当务之急出了要派遣官员前去安抚百姓,兴水利耕织之外,还要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诸位爱卿,都说说吧。”

其实论功行赏也不是头一回,朝中有章程律例在,按照之前的旧例对有功良将加官进爵也就是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只是这次不同,因为这次的胜仗里有一个女子功不可没,她就是带兵剿杀石剡老巢四万精兵,杀死石戡又活捉石剡的陈秀。

整个一场仗打下来,似乎大功劳都是陈秀的,孙尚阳不过是替陈秀敲锣打鼓一样。而且孙尚阳的奏折里还明确的表明,此番大破胡奴的计策完全是陈秀陈夫人所制定的,他只是依据陈夫人的计策进行补充,执行而已。所以这次胜仗首要功臣是陈夫人,孙尚阳还请元帝陛下重重封赏陈夫人。

一个女子,该当如何封赏?这让元帝陛下有点头疼。

所以元帝陛下干脆把这件事情丢给众臣讨论。他心里也暗暗地想着,不过是封赏嘛,大大的赏她就是了,至于封…难道要封这个女子为将军不成?

元帝把这件事情抛给群臣,大殿之上立刻热闹起来。

当时便有人站出来,奏道:“陈秀不过是一女子,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为丈夫料理中馈。岂能入朝为官?真是天下之大笑谈。”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驳:“自古以来,便有女子为将的先例,能杀胡奴的女子比那些没骨气的男儿有血性。这样的奇女子若是朝廷不用,何以安民心?况且,这陈秀手中有良田近两万亩,佃户庶民加上家丁护卫将近十万人。若不封赏,北境民心难安,我晋庭怕是没有安宁之日。”

“咄!难道陛下要被这样一个寒族女子胁迫不成?”

“呸!陈氏阿秀哪有胁迫陛下,人家刚为陛下分忧,杀了四万胡奴,生擒了石剡狗贼!”

“就是,谁说陈氏阿绣是寒族?她乃是贺公彦的庶女,这事儿去年陛下就知道了。难道江东贺氏是寒族吗?”此言一出,贺公彦,贺公易,贺康三人立刻成了焦点。

“对啊!贺公,那陈氏阿秀是你的庶女吧?你何时把她接回建康呢?”

贺公彦老脸通红,点点头说道:“此女顽劣,不喜欢家中规矩束缚。不过也该接回来了。呵呵…”说着,他的目光悄悄地瞥了一眼王博。他家阿绣可是已经为王九郎生了个儿子了。若说接回来的话,这位王家九郎说话应该比自己好使吧?

王博却但=只是淡然而笑,一言不发。

经过一番议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陈秀可以赏金银,给封地,也可以封官职。但她手中的五万精兵着实可怕,陛下还应让其把兵勇将士一并交给孙将军管带才妥当。

元帝陛下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当时便批复了孙尚阳的奏本,让他以此形式。

只要陈秀把五万精兵交到孙尚阳的手里,元帝立刻下旨,封陈秀为贞烈女将军,食三品俸禄,赏封底三千亩,黄金五千两,珠宝十车。

散朝后,王博被父亲王昖招到老官邸书房内谈话。

王昖看着王博脸上掩饰不住的微笑,轻哼一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王博笑了笑,说道:“父亲有所不知。阿绣已经为我生下孩儿,那小子已经两岁多了。我不能委屈她们母子。”

“你!”王昖一听说儿子有儿子了,先是一愣,继而拍案怒道:“真是胡闹!有了孩子为什么不接回来?让我王家的血脉在乡野之间成长,是何体统?!混账东西,逆子!”

“接回来?”王博淡定的摇摇头,说道:“之前接回来,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将来也不过是我王家的一个管事。我不要那样的儿子。”

“那你想怎样?”王昖生气的瞪着王博,这个儿子从小冷漠,清心寡欲的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如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陈秀那个妇人惹得,都是她!

王博摇摇头,说道:“父亲,如今不是我想怎样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妇人还要把我王氏的子孙强留在外边不成?”

“父亲,阿绣不会把儿子一直留在外边的。我,也不允许。”

“那就速速去把孩子接回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王昖再次拍案,“逆子!你到底要怎样?”

丰城,大院的正厅里,孙尚阳坐在榻几上悠然的品茶,陈秀看完元帝陛下批复的奏折,轻轻一叹,把奏折放到了一边。

她的态度早就在孙尚阳的意料之中。陈秀手下的那五万人,基本都是从她农庄里的佃户中选出来的。这些人虽然经过了训练,但还是陈秀的佃户奴仆。让她把五万奴仆送出去给朝廷充兵马,是谁都不愿意。

“夫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五万精兵你是知道的,他们实际上都是佃户出身。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九郎田庄里的奴仆。被我招募来训练,不过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罢了。若说让他们从戎,怕他们是不肯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真是不知道陛下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居然忌惮夫人手下的这些人。”

“忌惮也是常理,毕竟我一个妇人手握五万精兵还每次都打胜仗,任凭是谁坐在龙椅之上,都会忌惮。尤其那些公卿大夫们眼里,我只是个庶出女子,又被家族抛弃,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寒族。他们是不会允许我这样一个女子既有官职封地,又握着数万兵权的。”

“那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办呢?”孙尚阳是个武将,兵权的重要性他自然明白,他也知道,若是陈秀没了这五万精兵,那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她没有家族撑腰,又跟王博没有名分,自己空有一身本领,还没了势力。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陈秀却笑了,这一笑更显得她神仪明秀、丰润素美,竟让见惯了厮杀,饮血纵横的孙尚阳为之一怔。

“孙将军,我写一份奏折,麻烦你帮我递上去。”

虽然被陛下封为县君,但陈秀目前还没有参知政事的权力,没有资格跟陛下对话。

孙尚阳点头道:“行,夫人写吧,写完之后我再抄写一下,以我的名义递上去便是。”

陈秀点头,说道:“好,那就请将军稍等片刻。”说着,她起身走到书案前,提起玉管紫毫在一方白绢上认真的书写。写完后,将白绢拿起,轻轻地把墨迹吹干,递给孙尚阳。

孙尚阳看罢,忍不住摇头。但这是她的决定,他总没有多嘴的余地。

当着陈秀的面,孙尚阳把陈秀写的重新写一遍,用了自己的铃印后,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用密封条封好,交给贴身护卫,吩咐道:“把这个连夜送往京城,呈送陛下御览。”

送走了孙尚阳,陈秀便把小王皓叫到跟前,拿了书册教给他认字。

认了几个字之后,陈秀又把每个字的意思都慢慢地给他讲一遍。母子二人在书房里一坐便到了傍晚时分。明珰进来回说飨食已经备好,请夫人和小郎君洗手。陈秀方牵着皓儿的小手起身,亲自给他洗手。

小王皓忽然问:“娘亲,那天你说‘六如’什么‘真言’的到底是什么呀?”

陈秀一怔,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这小家伙说的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笑着问道:“皓儿是不是说《兵法》中的六如真言?”

“嗯,是这个。娘亲,你再说一遍,我那天没怎么听清楚。”

陈秀轻笑道:“所谓六如真言乃是: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其中后两如说的是将帅,而前四如说的则是士兵。达”六如“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兵也!所以这将帅之才不仅要善军事,而且还要善练兵。皓儿,这些事情你现在听不懂。等将来长大了让你的父亲教给你好不好?”

“父亲?”王皓奇怪的看着陈秀,半晌才道:“皓儿也有父亲吗?”

陈秀抬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道:“皓儿当然有父亲了。皓儿的父亲可是天下最好的父亲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他可是天下名士之首呢。”

“可是我不认识他。”王皓崛起了小嘴巴,脸上带着不满。再好的父亲我不认识他有什么用呢。

“皓儿,很快,娘亲就带你去找父亲了,好不好?”

“不好。”王皓小手一甩,转身走了。

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小王皓跑出屋子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托着小下巴默默的想,他会跟阿言一样把我抛高高吗?他会跟孙将军一样对我笑吗?他会跟娘亲一样教我识字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嗯,什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什么样子呢?还有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又是什么意思呢?

总之小王皓很是纠结,从这个晚上起他每天都在想‘父亲’的事情,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孙尚阳的有一道奏折送到建康,呈现在元帝陛下面前时正好在朝堂之上,元帝看罢奏折便呵呵的笑了起来,抬手把奏折递给身边的掌案太监,说道:“给王公看看。”

太监把奏折递给王昖,王昖打开来看罢,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有喜有忧,还有惊讶不解,一时间理不清楚。

元帝温和的笑着,欠身向前,问着王昖:“爱卿以为,此事可行否?”

“这件事情牵扯到臣的家族,臣还要与族中几位兄弟商议后才能决定。”王昖说着,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王博。

元帝笑着摇摇头,说道:“朕听说过,那陈秀当年曾两度救过你家九郎的性命。九郎对她也算是倾心相待了。这话可有错?”

王昖已经猜透了元帝的心思,想想这件事情对王家也是有利无害,于是拱手道:“回陛下,此言不错。”

“那就是了。”元帝笑着坐直了身子,轻声咳嗽两下,提高了嗓音宣布:“孙尚阳上奏,说那陈秀的五万精兵乃是她的嫁妆,她所求者,乃琅邪王九之正妻也。若今生有幸嫁给九郎为妻,她名下的万亩良田和五万家丁尽数作为嫁妆,带入王氏家族。此乃天赐良缘之事,朕准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转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博的身上。

王博微微一笑,跨步出列,躬身道:“臣,王博领旨谢恩。”

元帝陛下又道:“此次彭城北境大胜,陈秀功不可没,朕已经决意,封陈秀为贞烈将军,食三品俸禄。”

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沉寂。

王家娶了个好媳妇啊,和万亩良田和五万精兵的身价不说,还是个三品贞烈将军!

“嗯?怎么,众卿还有什么异议么?”元帝的脸色慢慢地沉下来。

满朝文武立刻躬身,齐声道:“陛下英明!”

“退朝吧。”元帝说着,懒懒的站了起来,扶着掌案太监的手转身离去。

文武百官齐声山呼:恭送陛下。

之后便有人纷纷上前,对王昖和王博表示祝贺。

“恭喜王公!恭喜恭喜!”

“王公大喜!天赐良缘啊!”

“陛下赐给王公一个好儿媳啊!王氏家族代代兴旺咯!”

“恭喜九郎,据说那陈秀天姿国色,九郎有福气咯!”

“听说九郎与那陈秀早就情投意合,如今佳偶天成,可喜可贺!”

王昖和王博对着众人频频拱手,王昖满脸含笑,王博虽然脸上依然淡漠,但眼睛里终于带了笑意。

众位大臣一边议论着一边出了大殿,往宫门处各寻各的马车去了。

也有一些平日与王家不怎么对付的人悄悄地聚到了一起嘀咕:“你说,陛下怎么就答应孙尚阳的奏折了呢?让那个妇人带着五万精兵和万亩良田嫁入王家,以后王家岂不是更加霸道了?”

“你懂什么,那五万精兵若是给了孙尚阳,必然是真正的五万精兵。可若是给了王家,只能是家奴了。再说这桩婚事,那陈秀虽然有些战功,但毕竟不是公卿大族出身。如今贺公彦还没把她召回家族不说,就是召回来了,也只是个庶女。把这样的女子许给王博,实际上是削弱了王家的势力。这对陛下来说,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咯!”

“哎,你还别说,听你这番话,我才觉得有点意思。”

“可是,那王家父子怎么看怎么开心呢!”

“能不开心嘛,以王家现在的势力,根本无需强强联合了。娶个有能征善战的儿媳妇还带了那么一大笔嫁妆,换谁谁都开心。”

“咄!王家根本不缺那万亩良田吧?”

“缺是不缺,可良田谁会嫌多呢?自然是多多益善咯!”

王博和陈秀的婚事定下来,最高兴的人除了王博之外就是王麟了。当晚他便兴高采烈地跑到王博的私邸,非要拉着王博一醉方休。

王博心里也是真高兴。想不到他心爱的阿绣拼死换来的一切都不在乎,唯一所求便是能与自己成为夫妻。这样的深情,对王博来说是多么可贵。高兴之余,他忽然觉得等了三年终究是值得的。

婚事定下来后,王昖又犯了愁。

按照婚礼的礼节,男女双方要有媒有聘。皇上赐婚算是有了极好的媒人,可这聘礼往来怎么办?彭城距离建康那么远,一个来回差不多要两个月。这六礼过下来,一年都要过去了。王博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况且陈秀那里还有自己的孙子。

王昖思来想去都觉得必须把婚事抓紧办了,好让孙子早些认祖归宗。于是他趁便进了一趟宫里,跟皇后聊了半日。之后,皇后便以一国之母的身份,在建康城内赐了陈秀一座宅院,曰:贞烈将军府。并请皇上下了圣旨,叫阵列将军即刻进京述职。

述职什么的都是借口,主要是为了行聘嫁之礼更方便。

再有,王昖还有私心,就是想早些日子见到孙儿。于是圣旨颁下去之后,王昖又立刻叫王博写了一封书信,信中言明要陈秀务必带着小王皓一同进京。

如此奏折圣旨往来几次,陈秀动身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

临行前,陈秀把手下的十名教头召集道跟前,叮嘱他们每人带四千人,分散到农庄里去。一来是保护农庄的妇孺老弱,再就是有旱涝灾害,他们也要出一份力。而且陈秀觉得,彭城北境至少三五年内应无战事,这些人又拿不到朝廷的饷银,所以还是回去耕种比较好。

另外她留下了最早跟随她的那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