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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三)

行者抱着贝玺站在她身后,那女孩子瞪视着她站在行者身后。

“区,我想喝粥。”贝玺的样子委屈万分。

“区?区小姐,我还赶时间,请尽快送我们回小区。”杨穆口气不善,走到行者跟前,向贝玺伸出手,“听话,阿姨带你去喝粥。”

“贝玺腿疼,不想走路。”贝玺眼里的惊恐又起。区雅芙看得眉头直皱。

“丫头,你能抱动他吗?如果能,就抱着他,如果不能,就跟车回小区。”行者的四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杨穆张了张嘴,却没敢说什么。

目送杨穆、贝玺进入别墅,区雅芙转过身,“行者,麻烦你了。芒特哈根之行怎么样?”

“很独特的文化,群空间有照片,你看过之事绝对后悔自己没去。区,王霞给你添麻烦了吧?”

“也没什么,她的事应该没问题。下午,她们单位老一给我打了电话。行者,别怪我,你知道我不喜此道,希望只此一次。”

他叹口气,“还是晚了一步。今日我来,一则退还你打到账户的费用,二则想告诉你,王霞的事你别插手。”区雅芙一怔,行者苦笑,“有些女人是不能有权的。我中午没吃饭,被刚才的小家伙一提点,挺想喝粥。咱们找个地儿边喝粥边谈。”

原来王霞对仕途异常感兴趣,而行者担心身处财务部门的她会犯错误,因为依照他的观察,他认为王霞有这个倾向。

依旧是他说,区雅芙听。行者说得越多,区雅芙心里的不安越强烈。

从太阳落山到华灯初上,行者仍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的困惑和难处。期间鲍志杰打来一次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她只说是应酬。自上次之后,鲍志杰对行者意见很大,若鲍志杰得悉行者为王霞的事再一次找区雅芙。鲍志杰必会再次口出狠话责难行者。

桌边的手机再一次震动。区雅芙一看,居然是贝玺的号码。

“贝玺,怎么还没有睡?”区雅芙没有料到小家伙会打电话过来。

“区,我的腿被烫了。好疼,呜呜。”贝玺哭声很弱,这令区雅芙诧异。

“杨穆呢?”

“她出去了,门也反锁了,我出不去。”

“打电话给爸爸了吗?”区雅芙快速起身,拎起包向外冲去。行者被她的神色吓坏了,紧跟而出。

“爸爸手机打不通。”

“贝玺乖,先去卫生间打个冷水冲洗,区马上就来。”

“区,我好困。”贝玺的声音越来越小。

腿被烫伤,对大人来说,也是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可小贝玺居然泛困,区雅芙心中恐惧起来,“贝玺乖哦,区现在很无聊,想和你多聊一会儿,告诉区,你怎么会被烫伤呢?”

“姐姐买了冷粥,我想热热,……,站在塑料凳上……,锅打翻了,……烫了腿。”贝玺已经语不成句。

行者的车子没有出入证,保安罗嗦不休。行者打量一眼脸色煞白的区雅芙,方向一打,车子已冲入小区,按着区雅芙指点的方向疾驰而去。

保安拎着警棍在后面追着跑。

“贝玺,不能睡哦。站起来,把天然气开关关上。”区雅芙心惊胆颤,声调亦吓得变了,“贝玺,贝玺……。”电话那端已没有反应。

别墅围墙很矮,行者一个翻跃已进入院内。区雅芙艰难翻过墙头,跳进院中,却发现行者仍团团绕着圈子,进不了房间。

“敲玻璃啊。”区雅芙大嚷。

“他们的玻璃是经过处理的,没有工具根本敲不开。”行者在院子里根本找不到可以砸门锁的工具。

尾随而来的保安经理虽然着急,但仍克守小区规定: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不能进入私人区域。

他们在围墙外观望着。

“区,你先打急救电话。然后想办法联系他们家里人。这里交给我。”旁观者清,行者有条理的安排着。区雅芙头脑瞬间清醒起来,她翻过围墙,走到保安经理面前,“请以最快速度给里面的人找工具,敲开门窗。耽误了救人时机,你脱不了干系。”

保安经理被骇得脸倏地变白,迭声答应。

区雅芙以媲美飞车的速度到达国际饭店,直接走向大堂经理,“你们凌总去哪了?”

大堂经理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但见区雅芙神色失常,精神似是焕散,越发不敢轻言凌柠浩去向。区雅芙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聚集起来,这时候已濒临极限,丝毫不知此时的自己是多么骇人,她抓住大堂经理的袖子,“快告诉我。凌柠浩的儿子有可能煤气中毒,……。”

正陪着客人路过大堂的一个年青男人看过来,待看清区雅芙的容貌,对客人含笑致歉后走过来,“你是去过总裁室的那们小姐?我在三楼办公,见过你。”

“凌柠浩去那了,贝玺出事了。”区雅芙似是漂浮在海上快要溺水的人,突然发现了远处漂来一方浮木。

浮木神色大变,“跟我走。凌总在西部酒城陪新加坡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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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本是该昨晚更新滴,嘿嘿。某朵昨晚外出野去了,所以把内容留到今天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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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四)

灯红酒绿中,凌柠浩、杨樨和四名不认识的两男两女正喝着酒,沐浴在霓红灯下的他线条异常柔和,笑脸也显得越发温和。杨樨巧笑倩兮,坐在他身边,犹如小鸟依人。

她的出现,众人均讶然。只有凌柠浩脸上颜色一变,他很快站起身,“区,你病了吗,脸色很差?”

区雅芙却答非所问,口气异常冷淡,“我来告诉你一声,你儿子贝玺煤气中毒,门却反锁着,没有人进得去。我来时,贝玺打电话告诉我,他想睡觉。不知现在睡着没有?”

凌柠浩呆了一瞬,来不及向众人打招呼告别,拉着区雅芙的手向出口冲去。桌与桌的距离很小,区雅芙的腿被撞了几次。

上了车,行者打来电话,“区,我们在急救中心。那孩子抢救过来了,现在在观察室。”

“去急救中心。”挂断电话,一直强撑着的区雅芙一下虚脱了。

凌柠浩长长吁口气,“抢救过来了?是吧,区。”

区雅芙缩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车子停在急救中心门口,凌柠浩关上车门,区雅芙抬头望了眼‘急救中心’四个红光闪烁的字,“在观察室。”凌柠浩默望她一眼,大踏步走进医院。

尾随跟来的年轻人递过来车钥匙,区雅芙默然接过,“谢谢。”年青人摇摇头,疾步离去。

区雅芙没有进医院,而是依着车门给行者打了个电话。行者下来后,区雅芙淡淡的笑了,“行者,谢谢你。”

“刚才那个男人已经谢过了。”行者仔细打量着区雅芙的神色,然后意味深长笑了,“是我走眼了。”

区雅芙苦笑起来,“一直以来我不愿相信,有这么明显吗?”

行者点点头,“很明显。鲍志杰发现了吗?”

区雅芙摇摇头,行者脸露诧异,区雅芙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表达不明确,“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很重要吗?”

发动了车子,行者仍是点点头,“对他来说很重要。外人看来他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不是这样,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他当然不在乎,但如果是他在乎的人,他会表现的很死心眼。而你,应该是他最在乎的人。”

“你抬举我了。”区雅芙自嘲,“送我回家,我累了。”

“我讨厌功利的人,但我却爱王霞。这看似矛盾,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并不矛盾。感情的事跟理智无关,只要随着自己的心走,走到哪是哪。”

区雅芙一直咀嚼行者这句话,直到上了楼,打开房门仍在想着。

“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鲍志杰仍是品酒看碟片,当然,还有区雅芙的笔记本放在他的跟前。待区雅芙光脚走进客厅,鲍志杰才感觉到她的异样,“瞧瞧你身上的衣服,草屑、沙土,你去哪了?”

区雅芙看一眼茶几上的高脚杯,不答反问,“刚回来?”

他点了下头,仍追问,“你这身土哪来的?”

“我去冲凉,给我准备个酒杯。”区雅芙摆明不愿多说,鲍志杰轻哼一声,“没受伤吧?”

腿上火辣辣的,定是在西部酒城碰撞的结果。区雅芙的嘴角耷拉下来,“估计有点伤。”闻言,鲍志杰站起身子就欲过去‘验伤’,区雅芙快步走向洗浴房,“我还是冲凉,这么一身坐在沙发上,明天你洗沙发罩啊。”

区雅芙不喜欢真皮沙发。觉得夏天沾皮肤,冬天冷硬冰人。因此,她的沙发选择了布艺的。可布艺沙发清洗异常费工夫,区雅芙不愿请家政,每次清洗时她都直后悔,认为选择布艺沙发是个错误。

隔着洗浴房外间的门,鲍志杰扬声交待,“区,千万别有用洗浴用品。”

他说得有点晚,里面的区雅芙先痛呼几声,紧接着大声责怪他,“怎么不早说啊。”

鲍志杰耸耸肩,转身先打开水晶吊灯,然后走向阳台靠边的储藏柜,取出药箱,自言自语说,“笨女人,常识谁不懂啊。就这生活能力,还出来单过。”

区雅芙的两小腿自脚踝到膝盖,青红色连成一片,看得鲍志杰双眉拧起,“怎么回事?这伤哪来的?”区雅芙不愿说出今日之事,于是,笑着打岔,“伤在这,你往那边涂药算怎么回事啊?手笨得像脚一样,给我给我,我自己来。”

区雅芙每每用四两拔千斤之术躲避他的关心,往日他总是一笑而过,并不与她计较,但见今天她的伤这么重,又想起近日她越发异常的表现,鲍志杰心底掠过丝恼怒。看她伸手来夺棉签,鲍志杰重重拍回伸来的手,用棉签蘸过酒精后不打招呼直接摁在伤处。区雅芙小腿一下子缩回,咬着牙嚷痛,“鲍志杰,你想谋杀我啊。”

鲍志杰的心随着那一缩也隐隐疼起来,他轻柔的拉回区雅芙的腿,换了根棉签继续擦拭伤口。

区雅芙明白他方才的动作为的是什么,可她只能装作不知,只有这样,她才能把两人的友谊维持下去。她不愿两人之间变了味道,不愿失去这个朋友。虽然她知道他对她早已变了心思。可她仍做着最后的努力,努力拨乱反正,使之归于原位。

可是,真能回到过去吗?她无法预知。

用酒精完全擦拭一遍后,区雅芙已疼得冷汗淋漓。鲍志杰抽张面巾纸,区雅芙伸手欲接,鲍志杰避过,轻柔的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随着鲍志杰的动作,抱膝坐着的区雅芙身子慢慢变得僵直,“只是小伤,别搞得我像伤残人士一般。”

鲍志杰轻哼一声,把纸扔进垃圾桶,然后把趁她洗澡时拿来的高脚杯拿到茶几一角,“伤好之前,不能喝酒,煮饭时不能用生抽或是老抽,……。”

“没有科学根据。”区雅芙想扭转刚才尴尬的气氛,声调刻意欢快。

鲍志杰抿口酒瞥她一眼,淡淡开口说,“你想看碟子就安静看会,不想看就去卧倒,别鸹噪个没完。”

鲍志杰显然不想多说话。区雅芙识趣地起身瘸着腿往卧室走去,“别熬太晚。”

背后的人当她是空气,根本不搭理她。

第二天醒来,双腿青红已变成青紫,疼痛也加剧了些。区雅芙给李处长打了通电话,便窝在床上一动不动。客厅里亦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鲍志杰还没有醒。

区雅芙又开始默想行者的话。她表现的果真有这么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声让她醒了神。是贝玺的电话。

“区,贝玺好想你。你能来医院陪我么?”贝玺的声音虽然仍有些虚弱,但声调很欢快。

“爸爸不在吗?”

“在呢?爸爸一直在病房。”

“区工作有点忙,过不去哦。”

“呃,忙完过来,行么?”贝玺的声音透出失望。

“不过,区可以用电话和你聊天哦。贝玺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昨天晚上……。”

……。

电话两端的人专心的聊着。两人旁边的人心中滋味却难于表述。

贝玺病床边坐着的凌柠浩眼巴巴望着儿子,他多么希望儿子把电话递过来,奶声奶气的说‘区找你’,可是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儿子仍是欢快的聊着,丝毫没有觉察他这个老爸落寞的神态。看来区丫头是真生气了,她虽然挂念贝玺,但只要他在,她便不会前来。

而默站在区雅芙房门的鲍志杰的心更是一点一点凉了,床上的区雅芙注意力全在电话上,浑然不觉有个人站在她眼前。

贝玺,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爱屋及乌’, 鲍志杰苦笑起来,只怕彼岸开业那天区雅芙说出这个词时,用意虽是提醒金麦美人,可却是她潜意识中自己的想法。她也是爱屋及乌。

电话粥仍在继续煲。

病房内的凌柠浩暗叹一声,不再心存奢望。

而区雅芙卧室门口的鲍志杰轻轻掩上房门,蹑步退回两步,然后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推开房门,“区,我赶时间,先走了啊。早饭在餐桌上,要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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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五)

正值盛夏,窝在家养伤的区雅芙未出家门半步,吹了一天的冷气,鼻塞口干,异常难受。

傍晚,阳光不烈时,正欲下楼去小区对面采购日常用品的区雅芙接到了老爸区达明的电话,“即刻回家一趟,我现在在家等着。”

区达明口气异于往常,区雅芙很快便猜出他为了何事如此,“我正好也准备找爸爸说点事。”

区家书房里。

区达明沉脸端坐于宽大的书桌后,“泽楷哪里不好?”

“爸,我正好和你说这件事。我这阵子和李泽楷交往是他的提议,假装恋爱借以逃避相亲,他不喜欢我,我亦不喜欢他。我没有预料到李阿姨会前来,更没有预料到会说到订婚……。”区雅芙说了百分之九十的真话。

区达明并没有等她说完,便截断她的话,“泽楷很喜欢你,这是其一。其二是,泽楷根本不需要假装恋爱,他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没有人会轻易为他介绍对象。”

区雅芙无法接口,区达明说得是事实。她应该想到这个问题,但她却没往这方面深想,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李泽楷身上。她的目光盯着书桌一角的多功能笔筒上,想了会,抬起头盯着区达明,“爸爸,近期我没有成婚的打算。”

“你只有一个选择,和泽楷订婚。明年工作关系调走之前举行婚礼。雅芙,爸爸不会害你,这是最好的路。”当年知道儿子区建业的选择后,区达明长达几个月失眠,他觉得特别失望伤心。幸好还有一个听话的女儿,雅芙虽不喜繁杂的人际关系,这在仕途中是大忌。可她工作能力强,知道如何用人管人,凭这点,他就觉得骄傲自豪。他希望女儿按他的设想走下去,嫁入李家,往上再迈一个新台阶,有了李家的铺路搭桥,依女儿的能力,将来成就不可估量。更令他满意的是,李泽楷深爱雅芙。仕途中,有太多权势结合后貌合神离的婚姻,区达明觉得这门婚事是最完美圆满的,也是他最满意的。

“你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恋爱。泽楷很优秀,你会喜欢上他的。九月份,你们订婚。”区达明说了自己的决定,他希望女儿如往常一样答应下来。

可是他的希望很快变成了失望。

“我不会和他订婚。也不会和他结婚。”区雅芙垂下眼睑,默等着区达明的训话。

区达明没有区雅芙意料之中的愤怒,相反,他像是忽然苍老了十岁,“雅芙,我答应过你妈妈,会好好照顾你。”

“妈妈……。”区雅芙眼神有点凄迷,这是她在区家第一次听到的正面提起她的亲生妈妈,“她在哪?活得好吗?”

“她在新加坡。五年前我出国公干,偶遇了她,她过得似乎很好。”区达明轻轻叹口气,“她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害怕你在婚姻上走弯路,害了自己。她听过泽楷的条件,她很满意。”

“你和她还有联系?”区雅芙还是无法叫出‘妈妈’二字,“爸爸,别伤害我现在的妈妈。”

区达明点点头,“我再不会伤害素影。”

书房外似是有人抑声抽泣,区雅芙和老爸互望一眼,区达明起身快步走出书房。为这次谈话划上结束语。

可区雅芙知道这事并没有结束。

一周过后,区雅芙的腿伤完全好了。于周六下午叫出妈妈孙素影,母女俩相偕逛商场。

孙素影情绪不高,逛了许久,也没说几句话。区雅芙心中有些不好受,“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为什么无缘无故道歉。”孙素影轻拍了下挽在她手臂上区雅芙的手。

区雅芙低下头,声音很轻,“她伤害了你,而且和爸爸还有联系。所以,对不起。”

孙素影秀眉皱了下,拉区雅芙走进商场一角的茶餐厅,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雅芙,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无关。他们有你,时常通个电话,即便我心里不好受,也能理解。别为这个影响咱们母女的感情。”

区雅芙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单子,为自己点了咖啡,为孙素影点了冰奶茶,“妈妈,还有一件事,得你去跟爸爸说。”

“是不是泽楷的事。”孙素影直接点破,区雅芙忙不迭的点头,“我不喜欢他,无法想像和他一起生活。”

“建业令你爸爸失望了,导致他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你身上,工作上,婚姻上,他都想一手包办。泽楷虽是好孩子,但我看得出,你不喜欢他。这件事我会劝劝你爸爸,如果真的不行,也会另想办法,不会让你们父女起正面冲突。前面已有建业的例子,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让我的女儿也不愿踏进家门。”区建业每次回家,区达明都不愿与他同桌吃饭,久而久之,区建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区达明如果有什么事交待区建业也是孙素影、区雅芙传话。

区雅芙叹口气,她也是因为不愿和区达明正面冲突才想到让妈妈劝。

孙素影所谓的别的办法,竟然是找到区雅芙亲生妈妈的电话。区雅芙看着电话号码犯了难,不知该不该打。打过去,她根本不知如何开口。不打,无法阻挡老爸区达明每天一个电话催问订婚之事。

从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区雅芙仍是盯着茶几上的电话号码。

太过专注,电话的嗡嗡声吓得区雅芙一个激灵。电话显示是老爸区达明的号码。区雅芙任它响,她没有办法再接。连续响了四遍后,区达明终于放弃。

区雅芙重新拿起电话,按着那个号码拔过去。

“你是谁?请讲话。”声音很温和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