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雅芙接过,“我尽量住你们家。我原先的想法过于理想化,生活中可能会出现很多实际问题。

现在讨论为之过早,当问题显露时,我们再沟通。确保不影响各自生活的前提下解决问题。”对于这桩婚事,她心里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过于想当然了。

凌柠浩暗自叹气,这区丫头整个人如被岩石包裹着,阻挡着一切外来的‘骚扰’、‘引诱’,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属这两种,可区丫头拒绝一切外来的情感是事实。这种女人情感上必属被动,追求者需有莫大的勇气和耐力。

在这个爱情如速溶饮品一样的社会里,会为此付诸行动的人可算凤毛麟角,可凌柠浩在内里却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定:让她甘心情愿成为他的妻。

“我们发现问题时,要及时提出,千万不要窝在心里暗自猜测。”沟通意味着交流,时常有交流,必会增进两人的感情。久而久之,彼此就会埋于对方心中。想到这里,凌柠浩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他对自己说,不能急于一时,区丫头会慢慢褪去盔甲,会接受自己的。

区雅芙少年时惊闻身世,从此之后便全副武装,除把心层层包裹起来外,还用冷傲当成盔甲,她努力做得让老爸满意,她做着人们眼里认为该做的一切。她成为了人们眼里成功的女人,年纪青青便身居要职。

可,即便聪慧即便冷漠,区雅芙终是一个女人,她需要有一个心灵上可以依赖的朋友。无疑,她的心刚刚包裹而起,还尚未坚硬时所结交的鲍志杰便是这个朋友。

鲍志杰所说的话影响着她,他说的那句‘除了局机关你还能做些什么’让她不断思索,思索虽没有实际的意义和结果,可自那时起出现的梦境对她影响力之大,让她始料未及。梦境中的那对父子像长在她心里的一棵嫩芽,随着凌家父子的出现,这个芽开始茁壮成长。和他们接触得越多,这棵芽长得越快。

她开始迷茫,她曾在心里问自己,向他们父子展示真实的她时,究竟是梦境作怪,还是根本就是她自己想接触他们。还有,她更不清楚的就是,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是不是嫁给了她心中的梦?

“区,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各自好好的生活。毕竟生活中若有不快,很影响心情。”见区雅芙半天不吭声,凌柠浩又作了番解释。

区雅芙思绪顿断,掩饰地抿了口水,“嗯。有问题会及时和你沟通。”

“除了贝玺,可能还会有各种需要带爱人出席的场合。”凌柠浩决定再次向前探一小步。

这一次区雅芙回答的很快,“我知道,装点门面嘛。”

凌柠浩一下说不出话来。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寂。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下了飞机,推着行李走出去。

“爸爸。”贝玺从等候的人群中冲出来,直向凌柠浩飞扑而去。可跑到半道,忽然看到凌柠浩身后跟着的区雅芙,“妈妈。”

凌柠浩张开双臂,怔了一瞬,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身。却见儿子贝玺搂住区雅芙的双腿,“妈妈,你怎么和爸爸一起回来?是爸爸接你了么?”

区雅芙蹲下身子,拭去小家伙额头的细汗,“爸爸正好遇到到了在外游玩的区……妈妈。所以,就一起回来了。”

“好耶。妈妈,我们回家吧。”贝玺拉了区雅芙的手,走到凌柠浩身边,抬起头,“爸爸,咱们回家。贝玺想吃牛肉面。”

凌柠浩温柔的眼光掠过区雅芙娇美的笑靥,推着行李,“走,儿子。咱们回家。”他们一行走向杨樨,凌柠浩语调轻松,“杨樨,这些日子多谢你了。这小子没调皮捣蛋吧?”

杨樨似笑非笑,目光在凌柠浩身上停驻一瞬,继而投向区雅芙,“只是两个周末,谈不上麻烦。况且,我情愿带你儿子。”

对于杨樨的口头挑衅,区雅芙不作回应,她觉得没有必要,她微笑着晃一下小贝玺的手,“想喝奶茶么?”小家伙欢快地点头。

区雅芙买了杯奶茶,和贝玺打了辆车直奔市区,途中接到凌柠浩的电话,得知区雅芙两人已快到A市时,他轻轻叹口气,“杨樨,是晴晴的外甥女。从辈分上讲,她应该叫我姨父。”

旅途辛劳令区雅芙精神倦殆,“这跟我无关。我先回家,行李你先带到你家,我抽空去拿。”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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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志杰的塑造很成功,柠浩同样很成功,只有区似乎没有预期的效果,哈哈,会适当调整。区绝对是欠踢滴女人,最起码这几章是。。。

十分爱 (二)

回到省局,李处在第一时间内向区雅芙汇报了检查结果。

一一三粮库收购省级储备粮时,党政一把手仓库主任及主管储备的副主任同一粮贩子达成协议,该粮库的收购渠道局限于该粮贩子一个人,收购价也会比市价高一分,但这一分并不支付给粮贩子,仅是转手,财务支付粮款后,粮贩子把这一分转到这两人帐上。黑幕交易总有难于出口的后患。这粮贩子依仗于此,所送粮食杂质严重超标,但在相关领导默认下,以次充好,装入了仓库。可有杂质的粮食放在仓库里总像定时炸弹一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扯出事来。收粮刚刚完毕,一一三粮库便找理由倒仓,粮食出仓时过筛,除去杂质,粮食理所当然会有减少。为弥补这个差额,粮库财务账面收购价又提五厘,用此五厘再收粮补差。

倒仓动静甚大,相关处室职工看不过眼,当然也有酸葡萄心理,凭什么钱都被他们两人挣了。于是乎,省局信访办便多了份匿名信。

李处熟悉收粮流程,又主抓储运多年,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况且,这里面还有他的前程,当然调查的越发详尽。

“李处,有些事,自己得把握分寸,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一一三粮库事件牵扯四个处室,不可能每个人的嘴都堵得住。希望这是警钟,而不是榜样。”区雅芙说得很直白,她很少说这种提点的话,因为她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果是什么。她之所以提醒李处,跟她提议他的任命有关。

“谢谢区局提点,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李处感恩神色挂在脸上,他没有想到他事业的转折点会来得这么快。他先前以为最快也是区局离任,才会有他的戏。

李处彷若年轻了十岁,连往日厚重沉稳的脚步声也透着轻快。区雅芙整理了下李处准备的资料,去了王局长办公室。

一一三粮库事件定了性,但处理方式仍是省局内部调整。参与事件一一三粮库的两位主任退还粮款差价,停原职变为该库调研员。可提议的李处继任并不顺利,王局暗示省里相关领导打了招呼,一一三粮库将另有人接任。至于何人,王局却不愿透露。

“以后省局的储运工作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负责。这点要在党委会上明确。另外,我在任期间,李处的任何错误皆可原谅,我会包容到底。”区雅芙明白这是逼迫王局长,可她知道只能用这个办法,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她不想因此事毁了李处。

板台后的王局叹口气,“雅芙,你知道我挡不住。”

“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她知道王局的难处,但眼前,似乎只能这么说。并且,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补充了句,“李处是我代王局默许过他将来前程后才去调查的。”

连续一周,区雅芙正常上下班。她没有再找王局,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默默等待消息。

周五下午即将下班,王局打来一内线,内容很简单:下周一局党委开过会后,会发文件任命李处。

区雅芙挂断内线,直接打李处电话,“下周一任命文件会下。”

“区局,谢谢你。我想今晚带处里的人聚一下,你有时间吗?”李处声调中的欢娱抑不住,区雅芙能听得出来。

区雅芙自入省局,第一次参加了这种聚会。

处里职工极少有人接触工作时间之外的区雅芙,刚开始吃饭时,大家颇为拘束。区雅芙刻意表现的很轻松很随和,终在饭局结束时,大家气氛高涨起来。李处适时提议,去西部酒城再喝。西部酒城晚上十二点之前是节目,十二点之后是蹦迪时间。区雅芙并不反感这种场合,于是,欣然同意。默默打量着她的脸色等待的科员们登时雀跃欢呼起来。

舞台上正说带‘色’的荤段子,区雅芙一来碍于身份,二来并不欣赏,自舞台收回的目光不经意见掠见对面的一帮人。

是凌柠浩、杨樨……。人群中有张面孔很熟悉。区雅芙默想了会儿,才认出他是贝玺出事那晚的‘浮木。’

估计凌柠浩和她情况一样。

她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贝玺谁带着。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她看到凌柠浩掏出手机,看一眼后向旁边寻找起来。舞台下光线很暗,如果不是光束恰好投到身上,根本看不清十米开外的人是谁。况且,区雅芙坐的地方属边位,光束很难照到。

“你在哪?贝玺在酒店,工作人员看着。”

“你身后。和处里的科员在一起。没什么事了,我不发了。”

凌柠浩站起来,挨桌找来。区雅芙只得站起来。

“一起坐吧。”凌柠浩向区雅芙建议,“我那边是行政部和财务部的员工。”

李处长站起来,笑问区雅芙,“区局,这位……?”

区雅芙有些不自在,幸好光线黯淡,可掩饰她的尴尬,“这位是国际饭店总裁凌柠浩,我一位朋友。这是我们局储运处长。”

李处很会察颜观色,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两人定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想通不点破一向是机关干部的处事哲学,“区局,出来玩人多热闹些。还是一起坐吧。”

区雅芙见众人目光聚于她身上,拒绝倒似掩饰什么,于是,她笑说,“玩好是宗旨,你们没意见,我当然不会反对。”

省局的六人,国际饭店的二十余人,坐在一起,颇为壮观。只一会儿工夫,众人已由生疏转为熟络,笑闹声不时响起。李处已与‘浮木’聊得风声水起,浮木极力介绍着国际饭店。

只有凌柠浩、区雅芙、杨樨三人目光投在舞台上。

“区,明天有什么安排?”凌柠浩试图打破这难捱的沉默,但这种场合声音小了,即使在身边也未必听得到,声音大了,身边的几人势必都能听到。

“明天电话联系。”区雅芙的婚事并不希望单位同事参加,一来区达明身份特殊,不愿生出事端,区建业的婚事特低调,她区雅芙当然也不会例外,二来,区雅芙并不希望在这么多人面前谈及私事。

凌柠浩岂会不知她的想法,于是,笑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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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的凌绝对出彩,只要是女人,都会被他感动的。。。

天天,改过来了.

十分爱 (三)

十二点,节目准时结束。

省局的科员年纪偏大,顶不住太震憾的音乐,李处带着他(她)们一行离去。国际饭店的员工也走了过半。

一身正装的区雅芙也觉不适合出现在炽热的舞台上,“凌柠浩,我先走了。”

凌柠浩略感为难,为员工组织这种聚会很难。因为员工有部分已成家,很难保证下班时间恰好有时间。而上班时间根本不可能。他身为组织者,提前走,势必影响气氛。

他在心底暗叹一声,柔声交待她,“你喝了不少酒,别开车了。打车去饭店吧,贝玺在十七楼1708房间。”

区雅芙摁了下眉心后朝他微微一笑,“哦。”

可刚走到吧台位置,迎面而来的精致男人令区雅芙止住了步子。

她想喊他,可又担忧他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于是,她就这么傻着在路中间。

他走到跟前,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借过。”

区雅芙没有移步子,也没有开口。两人僵持着几秒,他略带不耐抬起了头,淡漠的面色如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两人就这么看着,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去爱琴海了么?”区雅芙声音很小,她不确定他能听得到。

“我说过,不要求人,也不要对人低三下四。无论这人是谁。这不是你,你也不是这样。”他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声音有点冷。

区雅芙心里有点难过,不错,他说得很对。她区雅芙从来都是面色淡然,极少笑,绝不轻易动怒或是发脾气,遇事冷静。见到违反工作纪律的职工向来都是平静的审势着他(她)们,当他(她)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她也只会淡淡说一句‘不希望再犯类似错误’。另外,日常生活中,如果她认为有些人有些事和她无关,即使发生在她眼前,她仍会不置一词默然走开。

她压下如泉涌一般自心底升起的苦涩,试探着敛了所有情绪,淡淡说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她如若往常的淡漠声调,他嘴角才逸出丝自嘲的浅笑,“你关心么?”

“当然关心了。”区雅芙看似平静,其实心已提到嗓子口。依她对鲍志杰的了解,他们的友谊似乎没有终结,因为他没有把她当作陌生人,掉头就走。这个想法令她的担心、不安骤然散去,愉快开心涨满心胸。

“既然关心,那我可以告诉你。我飞到爱琴海的当天就订了机票,第二天送孝琳回去,第三天从香港飞回来。”鲍志杰侧过身子,让出条道。自外进来的两个年轻人或许急于去蹦迪,速度有点快,区雅芙闪避不及,被蹭了下,身子斜斜向道旁的桌子撞去。

鲍志杰一个箭步,向区雅芙伸出了手。可他却晚了一步,区雅芙已斜斜跌入一个人的怀抱。

“区,怎么样?有没有撞伤?”听到凌柠浩的声音,区雅芙暗叹口气。

“借过。”鲍志杰恢复淡漠,慵懒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鲍志杰,你……。”区雅芙慌乱站起身子,但声音中又不自觉略带乞求。

鲍志杰似是暗叹了口气,他随手把车钥匙甩给区雅芙,“你忘了在巴厘岛答应过我的事。我后备箱有个袋子,里面的衣服样品干洗过了。本想晚上送你到家的。换好来找我。”

区雅芙一怔,但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你等着。”

鲍志杰头也不回走向舞台。

凌柠浩盯着区雅芙,他不知怎么样开口。因为,区雅芙从不给他插言她和鲍志杰之间所有事的机会。每每他提起,总引起区雅芙的不快。

区雅芙却没有顾虑到凌柠浩的感受,她径自向大门方向而去。

凌柠浩身后站着的杨樨默看着区雅芙的背影,又若有所思回头寻找溶于舞台的鲍志杰。舞台上的那个男人很眼熟,他异于别的男人,很自我很随性。

她想了会儿,忽地想起了曾经在‘彼岸’多次见过这个男人。

“你的结婚对象似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杨樨心底掠过丝快意。

凌柠浩默看她一眼,“那是她唯一的朋友。我理解她。”

杨樨恨恨咬了下牙,但脸上的笑却更为妩媚,“原来是这样。”

米黄大开V领短款上衣,低腰水蓝多口袋牛仔休闲膝下裤,黑色夹脚凉拖。白皙的纤腰,修长的小腿。整个换了个儿人。

区雅芙把换下的衣物放在车后座,向西部酒城走去。走到吧台边却发现凌柠浩仍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离去。

“凌柠浩,如果有事明天再联系。”区雅芙越过他时就说这么一句。

“区,你朋友很有眼光。挑得衣服很适合,像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一般。”凌柠浩没有顺着区雅芙的话音说,他双眼的注意力在区雅芙刚换的衣服上。他不明白鲍志杰为什么随时携带女装,他不是双惠鲍臧德不成器的小儿子吗?

这话听得区雅芙心里一揪,“我去跳舞了。”

鲍志杰设计的每一款每一件都是以她的尺寸为标准。虽说她穿得是样品,可都是单款单件,以此而做的成品都是又改过的。

“这就是凌总孤陋寡闻了。区小姐的朋友是‘彼岸’的人,区小姐身上所穿衣服彼岸虽也有卖,但款式又有所不同。估计不是限量版,就是特意设计的。”杨樨对品牌服饰很了解,区雅芙出现在她视力范围内的一刹那,她便看出了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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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的欠踢行为会持续到结束,筒子们,尽情踢她吧.因为从十三章开始,你会心疼她的.

跳水夺金,是我最喜欢的项目哦!!!

要记得评论!!!看文愉快!!!

十分爱 (四)

为了气氛,旋转舞台设计的并不是很大。因此拥着挤着扭动的红男绿女之间没有一点间隔。国际饭店的那帮年轻人开辟了一方小天地,把杨樨和凌柠浩围在中间,舞得特欢实。

舞台上的大灯已经关了,偶有彩色光束打过来。不难发现鲍志杰的神态看似颓废十足,但注意力却和不远处的凌柠浩一样,一直在区雅芙身上。

被两个男人注意着的区雅芙却浑然不觉,她的思绪停在了自己的猜想上,她很想开口问鲍志杰,他们还是不是朋友?但是,这个问题她已问了很多遍,她不知怎么样开口合适。

她就这么思索着,苦恼着。直到叫嚣喧闹的音乐骤然停下,舒缓悠扬的轻音乐响起。

神游太虚的区雅芙随着人流就欲下舞台。

“区。不继续么?”鲍志杰脸上虽挂着丝微笑,但淡漠的神情却一如过往。

区雅芙转过身看向他,笑说,“你不是从来都不跳慢舞么?”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鲍志杰已向她张开双臂。

身旁的人都已开始起舞,站在舞台上的两人显得特突兀。区雅芙意识到这一点,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上,左手轻放于他的肩头。

鲍志杰轻哼一声,“你顾虑什么?如果不想跳,我们这就下去。”

区雅芙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已觉他放在她后腰处的手一收,她的身子已贴向了他。两人中间再无空隙。但这样还不算完,就在区雅芙恍神的瞬间,鲍志杰已把她的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处。

“这……。”凌柠浩、杨樨恰好出现在鲍志杰身后,区雅芙略显尴尬。

“这什么,你瞧瞧周围。不都这样么?”鲍志杰不给她思想喘息的机会。

“好歹咱们俩也‘同居’好几年了。跳个贴面舞还有什么顾忌。”区雅芙嘴角挂着自嘲的淡笑,声音压得很低。她不确定鲍志杰听不听得到,但她想说出来。只有在鲍志杰面前,她才可以无所顾及说出心底真正想说的话。

她眼睑慢慢低垂,目光盯在鲍志杰脖子的饰品上。因而,她又一次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鲍志杰掠了眼一直在身前身后晃动的两个人,继而双眼微眯看向区雅芙。她的头一直低着,近十分钟了,仍没有抬起的意思。凌柠浩与杨樨仅跳了个贴面舞,她就这么在意么?他觉得自己的心痉挛了下,那感觉似疼痛又似麻木,他有些分不清。一直挂在他唇畔的笑意大了些,但细看就会发现那抹笑是那么苦涩。

两人都是思绪飘忽,因而舞步也微乱了些。区雅芙更是一脚踏上了鲍志杰脚上。

鲍志杰衣着一贯很潮。今晚,他白色短袖衬衫,齐膝宽腿牛仔,脚上和区雅芙一样,纯黑夹脚凉拖。

没有阻隔物,踩上去当然巨疼。

“想什么呢?”鲍志杰轻呼一声,继而出言调侃区雅芙,“如果心里不舒服,咱们先闪。”

“说错了。不是心里不舒服,是身体不舒服。刚才脚被咯了下。”区雅芙边笑说边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多年以来练就的克制自己,从不在第二人面前流露出心事,怎么在鲍志杰面前屡屡忘记。

“是么?要不,我也不舒服一下?”鲍志杰脸露出丝坏笑,但眼里却是落寞与心疼交缠,心里更是苦甜参半。眼前的区雅尚知掩饰,证明她还没有陷进去。真正陷进爱情不能自拔的女人,如果遭遇眼前这种状况,正常的反应该有两种。一是掉头走出去,二是直接走过去。区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意,只能说明她心里在乎,但用情尚不深。

“鲍志杰,记得你是男人。别小气巴拉的。”区雅芙赶快低头看向他双脚的同时,她自己的双脚跟着齐跳了下。

鲍志杰抬起扶在她腰间的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曾记得某人一直叫我‘姐们’,是我听错了,还是某人叫错了。据说,女人心胸较男人狭窄了那么一点点,既然狭窄,那被人无故踏上一脚,正常反应应该是上去回报一脚。”

听他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区雅芙决定举白旗投降,“鲍志杰属年轻小伙,听力绝对超好。肯定是某人叫错了。是吧,心胸巨宽阔的男人你。”

鲍志杰收了笑,故作深沉点了点头,“某人应该以后不会再叫错。”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区雅芙赔笑迭声重复着。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鲍志杰表情一反刚才,看起来似乎有点严肃,有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