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雅芙等了十几分种,见杨樨仍没有说的意思。区雅芙暗叹一声转身就走。玩弄她讥嘲她,是杨樨是乐趣。她知道,但她不怪杨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错。杨樨恨她,但她却不想做杨樨逗弄的那只耗子。

“你拆掉了所有人的幸福,你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吗?”

杨樨的冷嘲热讽她默默忍受着。她仍慢慢向前走。

“那个孩子让鲍家翻了天。没有处理好之前鲍志杰怎么可能去找你。”杨樨声音低沉起来。

区雅芙心里一苦,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她转过身子却没有看杨樨,“你和志杰约定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杨樨突然笑了。

区雅芙仍没有抬头,她看着被草地上露珠打湿的鞋子,“想。”

“那你过来。”杨樨收了笑,声音很平静。

区雅芙没有犹豫,她走到杨樨面前,抬起了头。

杨樨突然抬手甩区雅芙一个耳光。

区雅芙觉得嘴角有股湿热液体流下来,但她没有擦,她只是静静盯着杨樨,她发现打过她的杨樨并没有很得意,相反,杨樨的泪哗哗地流着。

杨樨这样,区雅芙松了口气,“你给鲍家添丁,鲍家扶植你家的生意?”

杨樨微闭泪眼,“不是扶植,是双惠集团在新加坡永久唯一的承销商。”

“只是这样?”这时区雅芙才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起来。

杨樨睁开眼看向区雅芙笑意惨淡,“双惠集团在新加坡这个市场没有利润。从此之后,我们家再也不用依靠任何人。只是,只有我和鲍志杰知道那孩子只是我的孩子,跟鲍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鲍志杰是个干净的人,他不屑于世俗眼光。”

如果只是这样鲍家哪至于闹翻天。

区雅芙觉得脑袋似被人敲了一棍,“你不知道捐精者的身份?”

杨樨摇摇头后厉声笑起来,泪在她的笑脸肆意流淌,“我的一生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一股冷意忽然窜上区雅芙的后背。

杨樨却不再理会她。她一寸一寸的擦了凌柠浩的照片。然后默默离去。

春日虽不吐烈焰,但也有暖融融的气息在空气中徜徉。

那丝冷却一直浸在她的脊背里。

许久过后,她抽出一直握着的那封信。

那封信很短,字也有些散,估计应是凌柠浩患病后期时写的。

区,我不希望你能见到这封信。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健康快乐的生活着,当然,我希望你的快乐中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和你的爱人一起。鲍志杰是值得你爱的人。那个男人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他对你的爱不掺杂任何外在因素,他在乎的只是你本身。雅芙,我一直以为你是晴晴走之后我最爱的女人,可这几天我忽然发现不是这样,我内心深处只有一个人的位置,那就是晴晴。对晴晴的愧疚,只能用好好抚养照顾儿子来弥补。这就造成了我儿子是我生活的重点,是我所有考虑中的优先因素,我之所以追求你,绝大部分因素是因为我儿子喜欢你。而后不断向你表白,当时的我以为是爱,现在想来应该是急于想给儿子一个正常温暖的家。另外,作为男人,总会有男人自尊心作祟,想去征服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人。区,对不起。原谅我吧。

区雅芙觉得她进入了一个怪圈,她自己困在里面,冲来撞去却总也出不来,而圈子之外的人无情的嘲笑着她。她忽然觉得阳光是那么刺眼,以至于有点眼晕脑眩。

她倒下去的瞬间,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区,一切都过去了。”声音异常的温柔。

眼前的黄晕慢慢的褪去,鲍志杰明净的笑脸越来越清晰,两道清泉流下来,区雅芙微微笑了,“志杰,志杰……。”

鲍志杰把她揽在他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从此之后我们随着自己的心意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志杰。我真的能过幸福的日子么?”

鲍志杰用力地揽她一下,他语调刻意轻松些,“我说过我们是绝配。”

区雅芙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低声哭起来。

是啊。结束之后又有新的开始。此生与彼岸距离有多远,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