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手,赞道:"果然够变态!"

罂粟花与白莲齐问:"难道小娘子(山儿)不是这么想的?"

我取过白莲手中的刀子,顺着燕王的双腿间,狠插入排泄系统!转身,笑道:"完活!"

三个人,相互击掌,相携离去.

记得,我曾经问过罂粟花和白莲,觉不觉得我太残忍.

罂粟花答道:为夫宁愿娘子吃人,也不愿意别人吃了娘子.

白莲则舔了下小嘴唇,馋猫样的喵喵道:"人肉好吃吗?"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罂粟花的话,感之深,庇护之深.

白莲却已然将自己规划为我的同类.我若喜欢吃人肉,怕是他也会跟着.

所幸,我没有那个恶趣儿味.不然,我家的烤全羊,就得变成烤活人了.

 一百五十五 冷血蛇艳

四下寻不到眼镜蛇,终是出了皇宫,却无法放心离开.

隐约间,觉得眼镜蛇并没有离开这座皇宫,只是隐蔽在什么地方,等待着随时的反攻.

思前想后,某个画面一闪而过!不知道......眼镜蛇会不会藏在那里?

让大家悄然散去,陷入安全位置,怕等会儿宫里发现燕王死后,会大面积追捕.

再者,我想,眼镜蛇不会喜欢被别人知道他的秘道.于是,让罂粟花和白莲在宫殿后面的林子里等侯,,自己一个人悄然无声地潜入那两个土山包里,顺着秘道,一路摸索而去.

终是在我超赞的记性下,没出什么纰漏,也没碰到什么机关,一路摸索到第二个关口处,隐约嗅出一丝血腥味儿.

手攥'万斩'全身心的戒备起来.

却听见一声压抑了痛楚的沙哑低唤,似试探,更似肯定下的喜悦:"山儿......?"

我呼吸一紧,忙扑了过去,与黑暗中摸索到眼镜蛇冰凉的大手,连续数日来反复受折磨的心终于有的放矢,急切道:"怎么样?受伤了吗?"

眼镜蛇瞬间将我抱入怀里,冰凉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纤细,声音于黑暗中游走着六分深情,三分虚弱,一丝脆弱,再次唤着:"山儿......"

这一声山儿唤得可谓是柔肠百转,差一点让我不坚固的泪水滑落.狠狠吸了鼻子,伸手摸向眼镜蛇的身体,毫无意外的摸到一片干涸血迹,却仍旧让我身心一颤抖,焦急道:"你受伤了?"

眼镜蛇放在我颈窝的下巴动了动,算是应了我的话.

我问:"宫变后,你就一直藏在这时里?"

眼镜蛇又点了点头.

我瞬间暴怒:"没有处理伤口?没有吃食?为什么不跑出去?就这么等死!!!?"

眼镜蛇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强撑着残破的身体,用干涸的嗓子挤出状似温柔的声调,缓缓道:"我......一直等你来......"

喉咙哽咽了,鼻子酸了,愤恨地咒骂了一声,伸手驾起眼镜蛇的身体,摸着黑,努力将这个体力不支的男人往外面拖,终是于秘道出口处,微停,粗声道:"燕王我抹了肚子,你是想出去主持大局?还是先养好病再说?"

眼镜蛇将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的身上,将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悉数落在我的脖子上,暗哑道:"山儿......我......怕是不行了......?

心,咯噔一下,仿佛被刺刀捅了般,使劲收缩着......痛!

恶声暴躁地大喝道:"放屁!"扭着机关,大开秘道口,用力将眼镜蛇带出,关了密道,咬牙支起眼镜蛇,向罂粟花和白莲处挪去.

眼镜蛇半晌没有动静,压在我身上的躯体,竟是......如此冰冷!

我突然慌了,有种混乱的错觉,声音仿佛变得不似自己,就如同拉紧的弦般,分外僵硬地低唤着:"眼镜蛇?眼镜蛇?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

眼镜蛇却似听不到般,无应无声.

我的血液仿佛被人注射了冰凌 ,冷得全身颤栗,抵制不住的瑟缩.手指,紧紧扣进眼镜蛇的手臂,励声喝道:"眼镜蛇!你给老子回话!听见没有?回话!"

感觉眼镜蛇动了一下,那没有温度的手指抚向我的凌唇,沙哑无力地囔囔低语,似执着,似不干:"山儿.....你......可......爱我?"

爱吗?还爱吗?我......还爱眼镜蛇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爱?怎样定义不爱?我不知道,不知道......

只是,我受不了失去他的痛,受不了那种不相见的苦,受不了他被欺压的怒!

声音,沙哑了,却遵从自己懵懂的心,缥缈却坚韧道:"我......不想失去你."

眼镜蛇的身体一僵,竟缓缓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强撑起残破的身子,转过身,气若游丝的冷声道:"你......走吧."

一把抓住眼镜蛇的手,急切道:"你去哪里?"

眼镜蛇竟绝然道:"既然不爱,就放手,这......不一直是你说的吗?"

我哑然,心痛,却不能松开眼镜蛇的手,越抠越紧,浑然察觉不出接触处已然被我抠出了血痕.

罂粟花的声音传来,含了丝不屑,揶揄道:"蛇蛇,你也忒黑心冷血了,明知道小娘子看似聪慧,实则遇情则愚,你这么忍心如何拿捏她?"转而揽上我的腰,调笑道:"小娘子,为夫看此蛇甚是精神,还能拼着体力,斗着心智,实在用不着娘子太费心思.不如,我们回边界去吧,冷血蛇终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也不好拢了人家的宏图伟业不是?"

白莲同样抱住我的腰,猫样的喵喵道:"是啊,山儿,我们三人现在过得多好,实在没有必要圈养一条随时会咬人的臭蛇,还是回去吧,我都怀念你做的香肠了."

是啊,既然我已经有罂粟花和白莲,就不能贪心得想要更多.他们给我的幸福,如此难能珍贵,我不应三心二意.

手指......终是......缓缓松开......

却不想,眼镜蛇竟然瞬间反扣住我的手指,紧紧的.

心,蓦然地抽搐,痛了.

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我遐想空间,眼镜蛇身子一仰,直接躺进我的小怀抱里,昏了......

我用手探向眼镜蛇的鼻息,还有薄凉的气息,当下松了心.

罂粟花操起压在我身上的眼镜蛇,双手一横,以抱女人的方式,将眼镜蛇抱起.

我眨了下眼睛,望向罂粟花独特的抱姿.

罂粟花勾唇一笑,道:"为夫可是很有原则的,娘子的口粮,为夫绝对不动."

我好笑的瞪他一眼,回嘴道:"有能耐,你就动一个,别让眼镜蛇把你反攻了!"

白莲指指眼镜蛇:"臭蛇出气都打结了,你们就继续闹吧."

于是,三个人,飞快地赶到最近的产业宅子,扒了眼镜蛇的衣服,简单清洗一下身子,将那腹部与左臂上的伤口处理稳妥,又喂其服用下一些米汤,只等着人自动醒来.

望着那两处伤口,我又开始失神.

罂粟花啧道:"这伤口虽然不重,却能忍受七天饥饿,真是了不得."

白莲道:"那臭蛇对自己可够狠的.要是山儿不去,还是活活饿死?"

罂粟花调笑着:"他是算准了小娘子会去."

白莲哼哼道:"我们就应该拖延上一天,让他直接去勾引阎王,问问他,为什么不让山儿画裸体"

罂粟花轻笑出声:"行啊,十一弟,看开了?"

白莲嬉笑道:"我可是一家之主,怎么着,也得比六哥掌事儿,不是吗?"转而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将小下巴放到我的颈窝处,亲昵的问:"山儿,你要带这条臭蛇回去吗?今天接到现报,'鸿国'已经对我们所建城池举兵,必须得赶回去了."

我抚摸着白莲的绝色容颜:"等眼镜蛇醒来后,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他若想回宫,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白莲又问:"那臭蛇要是想跟在你身边呢?"

我笑:"怎么可能?眼镜蛇应该是想让我跟在他的身边吧?"

白莲呲牙:"胆敢抛了我和六哥,要你好看!"

我回亲一口,望向两人,认真承诺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走,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个,已经是我得来不易的幸福.终我此生,不离不弃."

白莲的柔唇压向我的凌口,伸出小舌,缠绕而上,动情的绞缠着.那双漂亮得如同艺术品的小手,更是顺着我的领口,滑进我的赤裸,紧贴着我的肌肤,抚摸上那对渐妖娆的花蕾.

我身子一软,享受起这种随时会被人窥视的疯狂.

缠绵中,眼镜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涸的呻吟,吓得我与白莲忙分开了彼此,一同望向那幽幽转醒的眼镜蛇.

眼镜蛇缓缓张开眼睛,用那双点了青色的眸子瞬间寻到我的脸,直直望着,仿佛要透析我的灵魂,斥责我的背叛,哭诉我的别离......

我的脸有些炽热,被眼镜蛇盯得不太自然.

就在我出口询问他的情况时,眼镜蛇又将眼睛缓缓闭上,不说一言.

我动了动唇,终是沙哑的嗓子,轻声问:"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眼镜蛇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应我.

我扫了眼白莲,又转回头,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回宫吗?"

眼镜蛇仍旧保持沉默,不言不语.

我又扭头,望眼罂粟花,再次回过头,笑道:"恭喜你,如果不是我找得及时,你一定制造出第一个传奇,让文官史记与碑文上,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烙非篱陛下,乃'烙国'开国之今,第一个因饥饿而亡的君主."

随着尾音刚落,眼镜蛇瞬间睁开眼睛,眼含异样光束的射向我.

我巧笑颦兮的回望着他,笑问:"精神不错啊,看来我的医术已 登峰造极,竟然两句话就将人激得神采奕奕."转而脸色一惊,忙扯向眼镜蛇的手,焦急道:"眼镜蛇,你这么精神,莫不是回光返照吧?"

眼镜蛇瞬间弹起身子,以手扣住我的颈项,用那干涸的嗓子,释放了准气,阴森道:"你且看看我是否回光返照?"

罂粟花吊儿郎当道:"既然陛下无碍,那我等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小娘子,走,咱睡觉去."

眼镜蛇却反手将我压向自己,虚弱而强势道:"我病了,山儿留下照顾我."

白莲则拉起我的手,往外拖:"走,回屋睡觉,明天还得回边界呢."

眼镜蛇更是不放手,圈抱住我的身子,喝道:"白痴,你放手!"

白莲眼睛一立:"臭蛇,你皮子紧是不是?"

接下来,我想,我必须制止,不然,两人定然又要重复幼稚对话,没什么太大的新意.于是,我劝咳一声,以当家祖母的口吻压制道:"都别拉了,我......"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实在是因为白莲与眼镜蛇的目光都太过骇了,仿佛我若选择一方,定要背弃另一方似的.

我想,在以合为贵的前提下,要先安内才能攘外,现在,白莲是我的内人,眼镜蛇......咳......是曾经的内人,这个......有点麻烦.还是先顾眼下吧.

满怀歉意的望向眼镜蛇,眼镜蛇抱着我的手微僵,却随即弯了唇角,对我妖娆一笑,那眼角眉梢的媚,便注射到血液里,感染了正常细胞,眩晕膨胀了......

但见眼镜蛇轻启红唇,沙哑道:"山儿,留下来,照顾我,好不好?"

我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猛点着头,狠吸着口水,两眼冒绿光地问:"那让我画你裸体,好不好?"

眼镜蛇点头:"无不可."

我瞬间扑了上去,抱住眼镜蛇的腰,兴奋道:"你就这么笑,一定要这么笑,我可画了."

"山~~~儿~~~"白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竟也是阴森森地,真是褚者赤,近墨都黑,真看和眼镜蛇对打的时间长了.

我忙转过头,无比讨好的笑着:"请夫君支持个人的兴趣爱好."

罂粟花似笑非笑的啧啧道:"果真是一笑天下醉,娘子好福气啊."

我心道不好,这男女通吃的家伙,不是看上眼镜蛇了吧?

罂粟花接着道:"行!为夫支持小娘子的兴趣爱好,你且留下,为夫也打个地铺,看着小娘子做画,如何?"

我满脑门黑线,没有吭声.

眼镜蛇却冷声道:"孤的身体,岂是你们看得的?"

罂粟花眨眼暧昧道:"那人家的身子,也给你看看可好?"

我无力地趴在了眼镜蛇的床上,狠咬着被子,痛捶着床铺,直扑通起一阵细微灰尘.

罂粟花上前将我抱起,直接踢开门,进入旁边的屋子,将我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来痞子样的耳语道:"小娘子切勿着了那冷血蛇的道儿,且先凉他几天,再吃也不晚."

我的嘴巴瞬间张大,且有越演越裂之势.

罂粟花上下手一拍,将我的大嘴关合,听不出喜怒的自嘲道:"冷血蛇要是入门,最多是个男侍位置,这回,为夫也能体验一下侧夫的风光地位了."

 

一百五十六.月桂和尚

眼镜蛇不说要回宫,也不说跟我们走,但当我们动身时,他竟也无声地跟在身后,用那双点青的眸子凝视着我。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青色不但锋锐,更似墨色下的烟雨,萦绕着阵阵心泪。

而大红枣却似更通人性般,竟然不肯离去,捣动着蹄子,奔到眼镜蛇跟前,低垂下头,用那只大脑袋拱着眼镜蛇的肩膀,似不舍,似呼唤。

坐在马背上的我,终是对眼镜蛇伸出了手。

眼镜蛇久久地望着我,不知道经历过怎样的挣扎,仿佛跨越了生死线般将那冰凉的手指搭上我温热的小手,一个借力,飞坐到我的马背上,仍旧虚弱地环抱着我的细腰,一同策着大红枣,回了边界。

因为顾及眼镜蛇的身体,所以我们回返的速度放慢了不少,终于十二日后,返回到边界处。

刚回到帐篷,柳絮与六美便跟随而来,柳絮问:“山儿,一路可好?”

我狂饮下六美倒的茶:“不错,还将眼镜蛇带回来了。”

柳絮转眼去看眼镜蛇,眼镜蛇则来意不善地扫眼柳絮以及六美,柳絮装做看不见般,仍旧恭敬地微低着头,对我道:“山儿,‘鸿国’已然派兵于边境,且传信来,若不停止建盖城池,便发兵毁之。”

我又狂饮下一杯茶,解渴的笑道:“想打架?正好,我还有些事,需找她解答疑惑。传信给‘鸿国’绿草,让他们收紧经济,不许流通商品,所有港口不得发货给‘鸿国’任何一家商号,扼住‘鸿国’的所有经济动脉,让‘鸿国’女皇亲自来见……‘百老’。”

眼镜蛇的眼投在我身上,竟然混杂了许多莫名的光,烧得我一阵燥热。

柳絮点头应下,又抬眼望向我的表情,接着道:“‘赫国’君主,已然发来信函,说……不日内,将抵达边界,欲见……百老,洽谈借银之事。”

咣……手中的杯子就这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知道狮子定然已经知道我是百老,却不知道他会如此直接地点名而来。

抬眼望向罂粟花和白莲,两人皆是一副思索的模样。

白莲问:“山儿,你……见父皇吗?”

罂粟花道:“父皇素来强势,既然能来,定然是要见的。”

我拍头嚎道:“天……我见他说什么?说我和他两个儿子的性生活很美满?过不了两年,准给他添一胖孙儿?或者……两个?”

“噗嗤……”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就连眼镜蛇都半是嫉火、半是好笑地扭曲着隐忍的脸庞。

也是,就我们这些破事儿,早就被传遍大江南北,怕着全天下,没有谁不清楚我们的混乱关系。

眼镜蛇饮了一口茶水,不屑道:“‘烙国’亦发兵战场,怎不见国库如此不济?别是另有图谋,才是最好。”

白莲挑眉回击道:“‘赫国’经历战乱,国库空虚,却也没让人毫无因由的逼了宫。这其中缘由,还真得仔细琢磨,别着了谁的道儿才好。”

眼见着眼镜蛇半眯起眼睛,白莲呲起锋利小牙,我头大的沉声道:“请眼镜蛇收起毒牙,请白莲收起利爪,伦家现在比较混乱,暴躁气渐起,是会咬人地。”

还好,大家给我这个一家之女主面子,没有继续吵架。

休整了半天后,我又开始忙了,不但要为与‘鸿国’交恶作准备,还得整合这段时间的收入,估计一下控制‘鸿国’经济所需付出的损失,争取在不费力气中,捕捞回来。

罂粟花和白莲心疼我,前者接手了部队,后者接手了生意。罂粟花的带军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而白莲的经商才能,也绝对令人刮目相看。那绝美的葡萄眼一转,即若只狡诈的小狐狸般,便能想出一条绝对高端的点子,让众人赞叹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响。

我突然闲了下来,欲取出设计图,继续规划我的家,一个有爱的地方。

去而复返的柳絮道:“山儿,有秘使来报,说在‘赫国’边界不远处看见一茅草屋,里面住着一位清修和尚,貌似……二王爷。”

我提起笔的手豁然一僵,想不到我全‘赫国’的寺庙搜索,终不见其人,而月桂竟然会在我的眼皮底下独自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