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九黎你放开老子听没听见!”九黎这一举动显而易见的刺激了小龀牙,身体挣扎的越加厉害,可就是动弹不得,心下生气到不行,一方面是九黎,另一方面则是为处处受困虚弱的几乎让九黎没费什么力气就制服的自己。

“嗯~~~我就是不放,你能奈我何?”九黎轻笑了一声,微眯的双眼中盈满了难掩的情意缠绵。“身为阶下囚的你,又有什么本事威胁某家?”这么说着,他的手略微一动,那蒙在龀牙面部的方帕自行的滑落,转眼间,便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容。

要说龀牙的面容端是俊美好看的紧,不同于九黎的媚态,而是那种好似高云流水的儒雅,呃,当然,前提是忽略某只一说话必吐脏字,老子长老子短的常常挂在嘴边的无赖流氓行为。

他看向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恍惚,眼底淌过的复杂情意在桃色的眼波中难以辨寻,却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媚意风流。“怎么,帕子拿下来这可好了?”

估计如果可以动,龀牙真的不介意狠狠地咬对方一口,但不幸的是,他被封印了。。。。。。

郁卒啊!!!龀牙大爷心中化为咆哮小马哥,四个蹄子气急快速的一蹦一蹦,口中还喋喋不休狂乱重复的吼着‘你妹的,你妹的,你妹的’,翻来覆去就这三字。

龀牙大爷不舒服了,相当的不舒服了,想当年自己那是怎样的各种王八之气啊,侧漏正漏外漏各种漏有木有啊,身后跟着一票的小弟有木有啊,那站在那里就是个霸者有木有,有木有啊,当年总是叫着自己大哥的九黎他丫的怎么就腹黑卑鄙了呢啊!哔——!现在竟然还敢拍他的脸?!龀牙大爷郁结的捧着面皮,仰天长叹吼声连连。

妈蛋的!九黎他丫的太坏了!这丫要逆天啊,就是要逆天啊!

顶着风的和他不合!龀牙呲着牙,露出一口似乎冒着血光的小白牙,轻柔的吐出三个字,不出意外的看着九黎怔了一下后,恼怒的样子。“你妹的!”

要说这‘你妹的’的三个字的普及用法还是白晓告诉龀牙的,而九黎之所以知道,也是多天相处之后,这货有事没事的就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看到不顺眼,不顺心的就骂‘你妹的’。乍一听其实真没什么,但要是品性本来就像个流氓骂字连篇的龀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那问题可就出来了,而聪明的九黎童靴又怎么会不琢磨过味道来呢?!

“龀牙,你!”霍然站起,九黎怒瞪着眼,看着笑的贱样的龀牙估计都有想要抽他的想法。

“我,老子,怎么地了吧!”斜斜的歪着嘴,龀牙挑衅的笑道。“老子再不济,也比某人强!”

本以为这样应该稍微激怒九黎,不想,那方竟是稍顷后沉静下来,抿着嘴唇深深地凝视了龀牙一眼后,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喂喂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啊!”眼瞅着九黎转身就要离开,龀牙急声说道。这丫的说不过就‘跑’?龀牙撇了撇嘴,他才不是看着那家伙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才唤住他呢!就是,才不是!龀大爷眼神有些飘,不知怎的,是不是越来越老的缘故,他总是会想起千余年前洪荒之时的事情,一件件的翻阅,翻到最后一页,竟是难掩断肠。

“不走,等着在这里被你气吗!”这边龀牙思维不知道跑到哪个时空,那边的九黎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那语气颇有恨声味道。

张了张嘴,龀牙还真想说‘嗯,那当然’,但他很识时务,嘴张开又合上,那就话就咕隆一下没入了嗓子眼里。说起来,还是正事要紧,他略微沉吟了一声,方叹气说道。

“九黎,老子也不想和你磨嘴皮子了,虽说当年的事情老子估计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老子也让你和南冥那厮封印千年之久,气你也该出了,你还想如何?”龀牙觉得自己憋屈的要命,可再憋屈,有些软话还是要说的,谁叫他现下处于‘阶下囚’的位置。何况,他抬起头,看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九黎,心里酸酸的有些难受。

这一酸不要紧,千年前的那股子又酸又甜各种酸甜苦涩油盐酱醋的味道感觉顿时涌了上来,敢情龀牙一没把握住,小心情还那么一憋屈,叽里咕噜的就说了绝对是惊于天雷的话。

“老子也不妨告诉你,千年之前,老子还真是喜欢过你。”

这话一说出口,龀牙就后悔的恨不得撞墙。而两只大妖全都大眼瞪小眼的对上了,一个是惊诧的瞪大了眼,另一个是惊恐的闭上了嘴。

妈蛋的!怎么就感情一爆发,嘴没管住,这话就脱口而出了!龀牙大爷郁卒了,四肢瘫地做‘摔死’状。而反观九黎则再次坐在龀牙身边,手指颤了颤,狭长的眸子黑亮的出奇,心中当是又惊又喜,但又恐怕自己听错的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老子什么也没说!”脖子一耿,龀牙大爷面不红的跟个猴屁股,呲着牙道。

“你说了,你说你喜欢我!”小九黎怒,手指指着对方。

“。。。。。。”小龀牙默了,别看面瘫着脸,其实他真的想找个豆腐撞死。罢了,别说千余年前,就是现在,他还是喜欢这九黎的,所以怎么说,完败!龀牙认命了,叹气无力状。“是,我是喜欢过你。但似乎和我们要谈乱的不相符吧,喂,拜托,咱再说刚才的话题。”

“不!就说你喜欢我的话题!”九黎眯着眼,笑意盎然,只是还未笑半分,他突然间变了脸色,阴沉的下来。“既然你千年前喜欢我,为何又在那时和那问剑池道徒行那等,那等,苟且之事!”说到这里,九黎危险的瞪着龀牙,胸口上下浮动着。

“问剑池道徒?谁呀?”龀牙迷糊了,这又说的那般?

“你还想狡辩,我,我都看到了!”说到这里他就气!心里更是酸的要命。

“喂!老子现在可是童子身,怎么可能和那不知道的问剑池道徒发生那等子事!”

“唬谁呢!你怎么还是童子身!你明明就和我。。。。。。”说道这里时,九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绯红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把主角路人话了,在这章。。。。。

第 67 章

因为这一句话,场面瞬间尴尬了。。。。。。

龀牙这厮虽然嘴上不留口德,但也不笨,这么明显的一句话,那可真的是大有研究了。

“我。。。。。。和你。。。。。。”眼瞅着对方,龀牙脑袋轰轰直闹,可也略微平稳心跳,沉吟了一声说道。“九黎,这。。。。。。你先听我说,你所说的话,我自是会信得,可,为何我没有半分的印象?”九黎虽说背叛过他,但为妖方面,却是当当真正的君子之风。

况且,那时他本以为是做的一场春梦罢了。。。。。。到是不曾想过,还是真的!

“你怎么可能会记得!”见龀牙对于那‘半隐半现’的话没有怀疑,九黎心中一阵复杂,不知是欢喜还是该怀疑。“那时你我喝的酩酊大醉,事后我又急急被族中叫走,等想要找寻你之时,就看到你和那问剑池道徒。。。。。。”语气一顿,九黎的脸色委实算不上好。

“你不会是因为我和那道徒的事情,就联合南冥雨把我封印了吧。”龀牙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聪明的脑瓜子在这时转的飞快,天知道他至今都不知为何一向知己相称的两人,他会莫名其妙的被对方‘阴’了一把!

“你果然和那道徒发生了什么!”这一不说还好,一说九黎听到话锋立马炸毛。

“。。。。。。”

咱先暂且不提这二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话说,几名侍卫将白晓宸扔到一处偏殿的卧榻处,便出门守在了门前两侧,她意识不清,昏迷不醒,眉峰紧皱。

“啊啊啊啊!我的钱沣玉珠哎!我辛辛苦苦挖了好几座王陵才弄到手的啊!!!”蓝衣少女哭丧着脸,转头,凶狠的瞪大了杏目,捧着手中碎了彻底的玉石,拉着一名女子的手硬拽着不放。“喂喂喂,你等等,明明是你先撞了我,怎么说走就走。喂!赔我玉珠!”

“放肆!”青衣女子神色不悦,手一挽一撮,就挣脱了蓝衣少女。

“哎呦!你还有理了,本来就是你横冲直闯!”女子不依不饶,掐着腰的样子恐怕大有和对方干上一仗的趋势。“不管,你不赔,我就把你送到大司命那里去!”

“哼!”冷哼一声,青衣女子笑的冷嘲。“盗取王陵,阁下倒是好大的胆子,那好,你我就不妨去那阴阳大司一趟。”

“呃。。。。。。本姑娘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心虚的立马掉头就走,少女抬脚就要跑,不想却被那女子抓住衣领,耳边传来对方清冷的声音。

“这次,恐怕是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哎哎哎,放了我,哎!放了我!!!救命啊,打劫啦,有流氓强抢民女了!”

。。。。。。

“你要,我给你。”染红了一身白衣,少女苍白着容颜,嘴唇无色,下巴尖细,身后,一成的红海,汹涌滔天的气浪,那般的热度,似在漆黑的夜空中撕裂的一道巨大的缺口,废墟中,她笑的一如她们初见那般温柔缱绻,只是,眼底的殇花开了裂痕。她抬起眼眸,直视着身后跟着一支军队,手握利剑的戎装女子。“我给你,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给你。只是,我只想问你一句,就问你句,你,告诉我,那时候你出征,可为孩子想过。。。。。。”说到这里时,她的语气中早已恳求,眸色总隐约有着期盼的希翼。

“够了!你不要任性,快点过来!”戎装的人蹙起眉,神色略有不悦,可眼底偏偏流淌着慌乱,出卖了她平静的面容。“白梓惗,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的耐性!本王已经说了,战事要紧,本王也不想!”

胸口红了一大片,白衣人却是不知的低低笑了起来,到了后来竟是歇息底里的大笑,剧烈的咳嗽,一大滩的血顺着嘴角淌下,烫红了她的眼。

花非花雾非雾,一生一世,到最后,只不过弥晃了世人的眼,一双最后变成一人。

梦昔年,千金买骨。酒一觞,醉黄昏入愁肠。笑平生,这一败,求不得。

看尽了,秀峰染雨,醉别三千愁肠,浮生若梦尽红尘,不如相忘于江湖,从此,莫再相见。

她醒来时,早已是晌午之时,迷蒙的睁开眼,身体颇为虚弱的倚靠着,又眯缝了一会眼,才算是清醒的打量了四周。

不是楚汐的寝宫。白晓宸捂住胸口,一阵阵钝钝的疼不由的让她呲了呲牙,她想抬起手揉揉太阳穴,却忽然摸到眼角未干去的湿痕,不禁怔了一下。

对着镜子一照,通红的眼,盈盈的一双美目,不是哭过又是哪般?可,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想来,只是知道梦里似乎很难受,心好像捅了一个窟窿一样。但内容是什么,倒是想不剔透了。

白晓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安静的吃了侍者布上的膳食,呆呆的坐在卧榻之上,心里面乱麻麻的想不清东南西北。

楚汐需要她的心口血。。。。。。可是,楚汐她自己知道吗?还是说,楚汐也骗了她。。。。。。

她就这般愣愣的坐着,太阳落山,夜幕初上,月亮出奇的大,伴随着凄冷的月光,地上一片的雪光。她被蒙上眼,被几个侍卫绝对是算不上“善待”的押解着,听到耳边空荡荡的回音,白晓宸心下不免疑惑,等到摘下面罩,才看清原来是一处地下密室。

但说起地下室也不尽然,石室的上方一口足有一个成人大小的洞,周围点着火把,而月光却是直直的从洞口射到了室内唯一的一张石床上。一张明黄色的帘子后,有几个人影看不真切。

被迫的躺在石床上面,四肢被铁环禁锢着,白晓宸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一阵的无力,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到最后,竟是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一层冰冷的月光铺在她的身上,她怔忪的望着天顶处那一轮明月,银冷冷的,透着彻骨的冰寒。

不用想,其实也知道被下了软骨散之类的,就算是挣扎了能逃得了?何况,悠悠天下,皇帝想要抓一个人,她还能往哪里跑?再说,小苒和青叔还在她们手中。。。。。。

转头,看着几个像是医师的老妇拿着一个放着精致刀工的托盘,看在眼里白晓宸脸色不禁发白。喂!打个商量可不可以?麻醉各位会不会?这么直接来一刀,真的会疼死的!

医师一步步的逼近,白晓宸吓得惨白着脸,心脏好像都要停了一样。

这时,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听动静,竟是有人硬要闯进来似的,白晓宸愣了一下,转头就瞧着穿着白色皮裘的楚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楚汐。。。。。。白晓宸木楞着一张脸,心里面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会闯进来的人是楚汐。

“儿臣,参见母皇。”说着,竟是要跪下。

“你身体不便,就不必了。”声音是从帘子后传来的,听声音,应该是人到中年的女人。“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朕的太子此时应该在沧州的路上才是。”

“儿臣不敢欺瞒母皇,儿臣并未去了沧州。”清清冷冷的语调,楚汐神色平静,长身玉立,宽大的皮裘遮住了她略有笨重的身体,半垂着眼,看不清眸中色调。“但儿臣已派人前去,五日之后应该就会到达。”

“既然回来了,那你也不必去了,想来你身体也是不适。朕看太子车旅劳累,来人,还不搀扶太子下去!”半响后,帘子后方的人说道。

“母皇明鉴,儿臣此次前来,为的是。”楚汐垂目,面容难言的疲惫。“为的是白家白晓宸,儿臣肯定母皇,放过白晓宸。”

那一瞬间,空间静的可怕,白晓宸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楚汐说,楚汐说,为了她。

“汐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多时,帘子被侍者掀开,走出了一名身着明黄色,虽然到中年,但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风流秀美之姿。

“。。。。。。儿臣知道。”

“哼!知道还如此说出这等儿戏话!”楚汐的话显然激怒了当今的天子,威严的外表难掩的雷霆之怒。“她是你的药引,岂能说放就放!单单说她对皇族做出的事情,就足可以让朕对她白家株连九族!”

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的发紧,楚汐抿着嘴唇,面容略有苍白。“母皇。。。。。。”

“不必说了!朕意已决!”

“母皇,请听汐儿一言。”此时再难以维持平时的冷静,见母皇眼中煞气凛然,楚汐急急的拽住皇帝绣着凤凰的袖口。

而楚汐那般无助的模样,不由得让疼女儿疼到骨子里的皇帝软了脾气,心疼不已。

要想让母皇不能再为难白晓宸,只能下一句狠话,而这句狠话,还必须到达效果。对于这点,自小教养在王身边的楚汐比谁都清楚,明白。

首先,开头一句必须是狠得。

至于后面,那就需要软磨硬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然后,我们的太子殿下自己把自己肉麻到了。

“儿臣和白晓宸是两情相悦的。”说完这句话,楚汐太子不由的脸色绯红了一小片,心中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真是不想表达这个意思,可不说,母皇不会放了对方。而这句话的效果当真是震得当今的天子陛下直接当场愣住,等到在听到后一句话后,狠狠的皱了一下眉。

“儿臣,儿臣不能没有白晓宸。”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上章耽美化了,主角路人话了,人物妖孽化了,宠物搞笑化了。

第 68 章

白晓宸傻了。

至少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楚汐心中的位置如此之“高”。。。。。。视线中,那人眼垂半分,让人辨不清瞳孔中的色调。

她忽然间觉得有些恍惚,怔忪的看着前方的楚汐,有些似梦非梦的错觉。

可偏偏就明显感觉到当今天子直线上升的骇人气压以及那绝非算不上好的脸色。

“汐儿想来不知道白家逆贼对皇后做的事情。”这时,跟着皇帝一同走出来的南冥雨微垂着眼,嘴唇微抿却弯起淡淡的弧度。“如若知道,想必汐儿定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其实你追踪多年的皇后死因与白晓宸的生母有着直接的联系。”她忽的一顿,平静的面容下如千年古井一般毫无波动。“不,正确的说,是白晓宸的生母与祖母在二十一年前策谋利用白家的巫术致使皇后殡天。”

南冥雨平淡无奇的话语在这一刻好似耳边的炸雷一样轰的一下让白晓宸脸色发白,心有那么一瞬间停止,她愣怔的盯着地面,却不敢看楚汐。

久久的,她都没有在听到楚汐说话,终究还是忍不住,她稍稍的抬起眼眸,许是因为她躺着的缘故,可以比别人更加清楚的看到那人隐在袖口中的手指颤抖的绷紧。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稍顷,她听到楚汐这样说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平静的语调,却因为那丝丝颤抖的余音而破坏了故作沉稳的坚强。

“自是不会骗你。”南冥雨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幽幽响起。

“汐儿还想为那白家的余孽恳请朕吗?就算南冥大祭司不告诉于朕,朕也在七年前怀疑是她邺城白家搞的鬼!”

“。。。。。。母,母皇。”楚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胸口一阵钻心的疼,她踉跄的后退一步,嘴唇哆嗦了一下。“母皇为何那时不告诉儿臣?”

“七年前朕也是有所怀疑,毕竟小小的邺城白家根本毫无根基,又如何能动的了你父后,可也就在一年后,却是让朕知道了当年朕的三皇妹策动谋朝篡位时的隐秘谋士便是白晓宸的生母白明钰,而阴阳师方面的助力则是白晓宸她的祖母,皇儿想来不知,白晓宸的祖母白慈可是个与上任国师能力等同的术士!”说道这里时,皇帝的眼中早已杀机一片,眉峰中似有狂澜之势。“呵!三皇妹等余孽斩于宣武门之后,朕本以为那等乱臣贼子早被朕一根拔出,却不料,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你父后他。。。。。。”皇帝的眼中出现片刻的恍惚,那一抹的伤痛如断痕一样划破眼角,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杀伐果断。“终于在七年前,朕派出的暗卫传来了消息,你父后的死,确实是白明钰一手策划。朕,怎么可能让白明钰夫妇俩死得痛快!你父后所偿受的痛苦,朕让他们千倍百倍的尝一便!本以为她们的孽子也被朕处理掉,不想竟被掉了包!”女子的眼中碎满了狠厉,她微眯的眼,冷笑数声。“那时,朕不知道白慈也参与其中,说起来,白慈还有先帝的免死金牌,她也是当年朕的半个太傅,朕也懒得动她,他们死后,两年不久吧,朕便知白慈当年也参与其中。就算有先皇的免死金牌,朕也不会留她!安排人处死了她,竟让朕找到了被掉了包的两个孩子。呵呵,倒是奇巧,男孩子嘛,自是没什么用处,大不了入了官妓。那女孩子,朕当然是不会留的,因而她手中仍留着她祖母留给她的免死金牌,朕不也能明面上让白府怎样。只是,本应该在五年前‘机缘巧合’下看到怎样用‘秘术’获得灵力而‘意外’死掉女孩,不想,竟又活了过来,并且还得到了蛮荒之时的大妖为助力。朕那时派人再秘密处死白晓宸,不料,却被那等大妖生生的拦了下来,折损了不少人手,本打算动用邺城的官员用个‘缘头’将白晓宸一家打入地牢再作打算,但当时听到国师说汐儿你的命格改变却是与西南方有关,而邺城,便座落在西南方,朕和国师商量后认为应该与本来已死同样改了命格的白家余孽有关,为不打草惊蛇,朕不得不撤回了邺城的暗卫。”

随后的事情,似乎都和当今天子想的一样,果然只有白晓宸碰触楚汐不会出现被‘巨眼妖’吞噬,反而会惊恐的‘离开’。可意外却也发生,谁也没有想到,楚汐竟在邺城有了白晓宸的孩子,知道这个后,当今天子怒不可止,恨不得立刻对抄了白家,却也因为楚汐的救治之法没有找到,而生生的忍了下来,但当知道白晓宸就是楚汐的‘药引’时,当下立即就派人把白晓宸‘请’进了宫。

眼瞅着当今天子暴怒的样子,那几名负责动刀的太医哪还没个眼色,但,今天所发生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她们也是晓得的。

毕竟,在这皇宫想要生存下去,聪明与糊涂也不过是一线之隔而已。何况,身为宫中的老太医又供职多年,该做什么,该听什么,她们比谁都明白。正因为明白天子的忌讳,才会比别的人活得更久一些,更加得到皇帝的信赖。

似懂而非,也不过是宫中的生存法则罢了。

银亮的刀片在月色中泛着冷光,胸口的衣襟被剥离开,白晓宸绷紧着牙关,脸色当比月亮还要惨白一些。

想哭又哭不出来,那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胸口挣脱不得的心情,生生的让白晓宸喘不过气。楚汐,并没有再出口阻拦,她不知道是楚汐在听到这样的真相后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说默认了让太医要把她做刀下之魂的打算。

不管是哪一种,对与白晓宸来说,都算不上好的消息。

原来,她早在来到这个异世的之前,就被皇帝给盯上了。。。。。。原来的白晓宸之所以会死亡,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皇帝的刻意为之,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白晓宸’想来早就死了,而小苒,却做了官妓。。。。。。鼻子忽然间有些酸,不知是为她还是她。

小苒,她的弟弟小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做官妓。。。。。。幸而,龀牙,还有龀牙在,自己早在被软禁后,就告诉龀牙保护小苒和青叔,甚至还让它起了誓。妖族之中,似乎对于誓言有为的看重。听皇帝的意思,似乎对小苒毕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等到风头一过,小苒应该会在龀牙的保护下平安一生,只是,多少有些苦了那个孩子了。白晓宸抿了抿嘴唇,龀牙应该会保护小苒吧。而她,死了后,不知道可不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逃避吗,怎么可能不逃避,爱而不得,又背负着‘血海深仇’。她想故作轻松一些,毕竟她在原来世界的时候,可真的是毫发无伤的穿过来的。可,为什么,胸口好像被捅了一刀。

顿顿的生疼。

白晓宸痛苦的闭上眼,手指发紧,倒映着银色的月光,凄清的凄凉。

直到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后,谁也没有想到,异变发生,那头顶上方才还是有一个成人大小的窟窿忽然被一个物体自上而下的随着快速的降落而遮掩住,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刻,一声好似能毁天灭地的兽吼声响彻整个洞内,只瞧着一只怪兽整个身体呈现的是暗黑色,三个巨大的兽头下分开的长长的颈项共用着一个身体的妖兽出现在洞中,绿色的兽瞳仿佛无时无刻不透着凶光,狰狞的外表,好似地狱深渊的守门人。

而此时,它的背上正稳当的躺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晓宸。

“人类果然自古以来就卑鄙无耻,南冥雨,你这厮还真是对得起人类的称号。”低沉的兽吼声幽冷至极,巨大的妖兽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的人类。

“龀牙,本作果然就应该从一开始将你彻底封印!”阴狠的眯着眼,南冥雨忽然一笑,冷讽的碎满了刀毒。“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想在活着出去!”说着,正要掏出怀中的绿色玉石,不料,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南冥雨脸色阴沉的的可怕,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大祭司可是在找这个?”说这话的正是离她已有数步之遥的九黎,只见的九黎悠然一笑,当真是醉了媚气风情,手指轻佻的勾起眉尾,笑意盎然。“某家的小乖乖们,可是潜在大祭司的卧房中找了好久几经波折才翻到的呢~~~”

“九黎。”南冥雨阴鸷着脸,细长的眼微微眯起。“识相的你最好把那还给本座,否则,休怪本作无情了。”

九黎娇笑起来,眼中却并无笑意。“这个本就不属于大祭司,大祭司又何苦步步相逼?”说着他瞄了一眼殷勤看着他的龀牙,懒懒的打个哈气后,下一瞬,哪还见的到空地上的身影,而九黎早已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龀牙的头上,拍了拍它的脑袋,眉尾上挑。“笨狗,还不走?难道你准备被红烧了吗?”

第 69 章

那时候,感觉的就像是逃出生天,可为何,心里面还是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她紧紧地抓住龀牙,股指绷紧,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星空之下,圆月遁天,明亮的,好像如利刃一般,刺得眼睛都跟着生疼,预料之中的,南冥雨和国师并没有放过她们,浩天的灵压,在夜幕中红色宫墙内,诡异的充斥着森冷的肃杀。

南冥雨不愧是洪荒大巫,那等滔天灵力波动,阴森的洪荒大气,暗沉的天空下,浓云密布,隐约中竟是由电闪雷鸣,狂风大阵,双方势均力敌,而九黎和被封印妖力的龀牙也只能堪堪能和南冥雨打成平手,国师以及宫中的阴阳师的加入,显然加重了两只大妖的压力。

想来南冥雨也没有想到九黎会突然间‘转移阵地’,虽然仍加强了戒备,却仍旧是让九黎和龀牙钻了空子逃了出去。

龀牙跃出城墙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的向着后面看去,风声咧咧而响,好似有刀尖一样一下下划在面皮上,而那一瞬间,天上地下,她的视线像是穿过层层的云海落入了在人群中的那个女子,没想到的四目相对,陌生的刺骨冰寒,复杂的断人心肠。

一切也不过是一念之差,情了一点,错了一点,悔人不卷。

青叔和小苒早在龀牙和九黎要救她时,就连夜让九黎的小辈们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本以为逃出了皇宫重地,只是不想,京师外围竟被布下层层结界。

一时半会儿却是出不去的。商量之后,也只能藏在一处,等待时机。

话说九黎从南冥雨手中抢来的绿色玉石,原来是龀牙的内丹,龀牙之所以能力封印,究极原因,还是因为南冥雨掌握着龀牙的内丹,而九黎会再次与她合作,其一的原因是,当时的两只大妖之间仍旧是有误会存在,其二,却是南冥雨答应九黎事成之后,会将内丹交还于九黎。

既然两只大妖和好如初。哦,也不对,自然是两情相悦后,龀牙大爷重获内丹,力量自是恢复如初,于是,龀牙大爷威武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