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隆起土壤的周围被她栽种了小花,桃花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下,她低垂着眼,看着小小凸起的土壤,目光中温柔的哀伤。

这时,她手指一顿,扶着树干站起之时,突兀的一道黑影闪现跪拜在她的面前。

空气中似乎连风声都变得静止,蝉鸣的声音声声的刺耳异常,似乎是要割破了喉咙,沙哑挣扎的血肉模糊。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手指用力的扣进了枝干里,尖锐的木刺划开了她的手指,鲜血淋漓。

暗卫恐慌的站起就要扶住面前的女子,却被对方猛的拂开。

剧烈的喘息声中女子捂住的胸口,紧咬的唇中透漏出来的低哑,一声声,像极了兽类在绝望中的哀鸣。

喑哑嘶鸣的悲恸,眼泪就这样掉落,一滴滴,断不开的线珠。

姨母,姨母。。。。。。

是惗儿的错,惗儿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

惗儿不孝,不孝。。。。。。

蓦地,她抬起头,视线中,那即使断了一臂也风华不减的青衣女子,此时却脸色苍白焦急的向她这边疾步走来。

在女子伸出手扶住她的时候,她却在下一刻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双臂。

充血的眼直直的对上慌乱的目光。

“阿惗,阿惗,你怎么了?不要吓孤。”

“汐儿,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放了表姐!”胸口难受的像是被钝器敲开了窟窿,艰涩的生疼,似乎连呼吸都困难异常。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脑袋嗡嗡的,口腔里一股的血气。“表姐她,表姐她。。。。。。”

“好好,你说什么孤都依你!”

她听到对方的承诺,却是没有松了口气,反而笑的凄苍,唇瓣那一抹血红,衬托着白净的脸面更加病态。

白家白梓惗罪念深重,愧对先祖教务,今日起,生除去族谱之名,死入不得白家祠堂。

耳边似乎响起当时长老对她的审判。

她跪在白府之外,竟是连踏入门内的资格都已然丧失。

头顶之上,是长老苍老威严样子。

回忆就这样戈然而止,时有时无。视野中紧抱着她的女子在慌张的说着什么,可是她却是分毫都听不见的。

她惨然一笑,胸腔血腥涌起,竟是再难忍住喷出一口血雾。

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

老人常说,长在后背的痣是苦情痣,一生为爱所困,为情所痴。

那颗痣长在了她的后面,但她,却是弃了彼此的相思。

只是因为这份爱,太过沉重。

汐儿,只求着我们来生,不要像今生这般。

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