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

袁帅走出办公室,忽然被人蒙住了眼睛“猜猜我是谁,猜不对老娘就劫色”

他闻着熟悉的气味笑了,故意两腿打颤,双手做投降装“别,别不就是卖包子的大妈么,我是处男啊”

“呸”江君咬了下他的耳朵松开手“怎么那么久”

他搂着她的腰,亲昵的拍拍她的脸蛋“不是跟你说别等吗?”

“我得保护你啊,省得被大妈占了便宜”她挽着他一同走进他电梯“得 谢谢啊,女保镖,小生当以身相许”

“我给你送消夜来了,感动不”她把车门打开豆浆的香味扑面而来“大姐,开宝马送豆浆油条,您可真是永和大王的最佳代言人啊”

“贫死了,你不吃,我吃”

“别啊,我喝豆浆,您吃我不成吗?”

“我改信伊斯兰教了”

江君并不饿,她看着袁帅狼吞虎咽的解决掉食物,心中成就感十足。她在他门公司门口徘徊了2个小时,就是想看看他。

伸手帮他擦掉嘴边的豆浆她问“又不好好吃饭?”

“不是知道你会送饭吗?”他笑“德行”她白了他一样“你回去开车吧”

“不”他调了调坐椅的位置舒展身体“小爷今天有司机了”

“成,你别后悔,系好安全带啊”她坏笑着发动了车子MH那边解决的很顺利,很快DU告诉她亚太区的老大JASON要来北京开金融峰会,估计会给她搞个突然袭击杀去医院看她,叫她好好准备。她已经休息了快2个月,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加上全是特医特护,早就没事了。袁帅好笑看着她粗了一圈的腰身,打趣道“你干脆装怀孕吧,这个比较像”

一个星期后,她躺在临时安排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地为耽误工作轻声向听完医生介绍病情的大老板道歉,JASON通过秘书和翻译向医生表达谢意,像个焦急的父亲般并叮嘱医生和护士一定要彻底保证她的健康,末了他赞美她是MH的好员工,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并当场又特批了1个月的带薪假,临走时送的红包也数额巨大。

DU送走JASON后又溜回医院,看到她孩子一样盘腿做在床上,百圆的美金票子撒了一床。

“公然帮自己的下属逃工,我还真是史无前例的好老板”

江君笑嘻嘻的抓了把钞票给他“见面分一半,都是资本主义剥削劳动阶级的钱,不拿白不拿”

他打了下她的头,划开床上的钱坐下“事情都解决了,JASON现在恨不得把你供起来,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和Zeus的事情了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料到他要这么问便很直接的回答“我在MH工作就一定会维护MH的利益,我和他的关系是私下的,跟工作没有冲突”

DU叹了口气“你想的太简单了,毕竟你们在两家公司都处在重要位置,迟早有冲突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处理?不如你留在香港这边吧,国内的事情找别人接手”

“不,我必须留在北京,DU,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怎么处理?除非GT放弃IBD,我这边可以放弃FID,毕竟这块业务不是是我们的强项,短期内以香港和台湾市场为主就好,大陆可以先不动,可他呢,他能放弃IBD吗?之前我们连续丢了好几个国内的CASE,都是他们抢去做的,尝到甜头,他可能放手?”他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挑拨你们关系,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

“DU,他做,我就抢,一切跟在香港一样,如果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感情,那么是我自作自受,分手也好,反目成仇也罢我都认了,但说实话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问“是”

“为了他你也会背叛我?”

她惊讶的看着他说“DU,我一直认为如果在战争时期你一定会成为最牛的将军,而我就是你剑,我佩服你,心甘情愿为你工作,在这方面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

“别跟我说这么华而不实的话,我只想听你说真话”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气势逼人“会还是不会”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缓慢而坚决的说“做为老板,你想做什么,哪怕是吞并GT我都会帮你,做为朋友,如果你伤害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DU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收紧双臂拉近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江君也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人用力的分开他们。

“HEY DU 好久不见”袁帅把江君亲昵地圈在怀里,微笑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对峙

面对袁帅DU反而冷静下来,他什么站起身笑道:“是啊,真是好久没有跟你打过交道了”

不等袁帅回应,他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地对江君说:“你休息够了就告诉我,在懒下去,躺在医院的就该是我了”

江君不自在的点点头“我明天去办公室和你谈”

“我先走了”

“我送你” 袁帅起身他看了看袁帅,下颌微点,快步出门。

江君捶了袁帅的一拳:“别欺负他啊”

“敢吗我,我老婆的偶像啊”他安抚道“我顺便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你赶紧再睡会吧,这趟折腾, 以后这地方咱少进”

他出了门,DU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知想什么,他走过去,DU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聊聊?”DU说“好”

他们并肩走到医院的花园,盛夏时繁花锦簇,DU拨弄着身边的不知名的小白花,淡淡的开口:“Juno不会离开MH”

“我知道,她想在MH就在MH好了”

“我不管你要干吗”DU盯着他“我会放弃国内不良资产处理这一块,放过她,她跟我们不一样”

袁帅迎着他的目光“那么你开除她,我保证未来2年内我不会做IBD范畴内任何业务。”

“不做IBD?那么你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娶她当老婆” 袁帅自嘲的笑笑:“我费那么大的劲儿就这个目的,所以你放心,我对你手头的地盘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切跟以前一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有本事尽管来抢,我也一样,就算她嫁人了也是一样”DU不顾袁帅眼中迅速蹿起的火苗仍继续说道:“我承认,Juno现在很迷恋你,你比我年轻,英俊,但我不会放弃。”

袁帅攥起拳头,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他冷冷的开口“迷恋?你跟她任何认识才多久,了解她多少就敢这么下定论?”

“5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平均每天超过12个小时,了解一个人5年时间足够长了”

“是吗?我认识她二十多年了,她5岁,10岁,15岁,25岁多少个5年,你凭什么跟我争?”

“什么?”DU倒抽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一字一句,缓慢的坚不可摧的说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参与过她人生中每一个阶段,而你只有5年,你了解的是Juno而不是她,你不会给她幸福,也不可能给她幸福,只有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只有我才能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你可以?如果你可以那么为什么她会和JAY,就是尹哲在一起,为什么你会放她来MH?”DU冷笑道“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不是迷恋,她对你根本一种是习惯”

“放屁”袁帅觉得一股热流冲向头顶,想也没想一拳挥了过去。DU不夺不闪生生接下这一拳,嘴唇立刻肿了起来,他更加不屑的挑衅道说:“说中了对不对?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袁帅的拳头重重打在DU身旁的松树上,松针雨丝般落下.他强压住怒火,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激怒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DU看了眼他鲜血淋漓的手,抹去自己嘴边的血沫:“你这拳我记下了”

江君换好了衣服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袁帅进来,立刻撒娇的跳起来抱着他晃:“去哪了,那么久,还以为你被变态护士拐走了”

他勉强笑笑:“我自己办的手续,太麻烦了”

“怎么了?”她察觉不对,想拉他的手却惊讶的摸到了绷带“你手怎么了?”

“没事,撞了一下”

她硬是拉住,小心捧住他的右手仔细看“撞了一下还要打石膏?你骗谁呢?”

“真没关系,就是中指关节有点错位” 他痛的直往后缩江君眯起眼睛“你们打架了?”

“是啊,我手都打骨折了”他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敢打你?是不是用棍子打的?我报警”她抄起一旁的电话就要拨,被袁帅阻止“你怎么就不说是我打他打成骨折的啊?”

“废话,你要是打他打成骨折,那DU不是半条命都没了?外面早闹翻了,再说了DU以前大学的时候是拳击社”

他苦笑“好了,好了,真不是他干的,回家吧,我现在可是残疾啊,石膏至少要打3个星期。你得给我洗澡”

大长今

回家的路上是江君开的车,她谨慎的放慢车速,尽量绕路上的坑凹,袁帅举着包成一团的右手细细欣赏“诶,现在技术就是先进,你记得不,以前我打篮球大拇指戳折了,打了半条胳膊石膏”他啧啧感叹道“真是的,当初要有这种高分子石膏,我还能发育得更好”

江君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发育不良怪人石膏干吗?”

“废话,那么重一个家伙缀着我小细脖子,我能发育好吗?没准我能长到一米九几,被这么一弄,得成一米八了”

“贫吧你就”她心中有气懒得理他,径自把车停进菜市场。

“到这干吗来?”袁帅疑惑的环顾四周“把你当猪卖了,你好好看车”她下车独自走进去正是下班时分,菜场里乱糟糟的,浓浓的血腥气混着禽类的味道,刚走了没两步,袁帅便跟了上来紧紧贴在她右边,不满的责备道“要买什么去超市好了,来着干吗?”他小心用左手护住她,她没说话,只是尽快找了个卖活禽的小贩,选了只乳鸽,卖鸽子的大婶麻利的收拾起鸽子。“姑娘啊,做汤用吧,我给你剁开”

“谢谢您啊”

“小伙子你这是骨折了吧,年纪轻也要好好调理啊,这鸽子汤啊对骨折最好了”

“您也知道啊”

“这骨折啊不能一开始就喝大骨头汤,要先活血,一看这姑娘就是懂的人,买三七了没有啊”

“恩,还有当归,这效果好吗?”

“当然好,我跟你说啊,小姑娘,你让他连喝一个星期,保证好的比一般人好的快”

“那我这星期都在您这买鸽子啦,您可帮我选好的啊”

“你看你说的, 我在红桥那么多年了,回头客多少啊”

袁帅在旁边听了半天方才碰碰她,小声在她耳侧说“敢情你就是大长今啊”

“哎呀,你们小俩口长得都这么好”

袁帅乐得插嘴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俩口子”

“有夫妻像啊,一看就是”

出了菜场,他们发现自己的车子被人划了,宝蓝色的车身上长长的一条刮痕。

“真倒霉”江君嘟着嘴俯身查看,袁帅无所谓的安慰道“算了,反正要保养了,顺便补漆”他心情似乎很好:“这哥们真是没种,要我是他就把自己名字写上,多响亮”

“你知道是谁干的?”

“谁都知道啊”

“谁?”她憋着火,怒气腾腾“SB”

“妞,快来睡吧”

“。。。。。”

“酱郡,额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

“乖囡囡,阿拉困高高”

江君不明白是自己的三七乳鸽汤的作用,还是袁帅趁她不注意偷打了鸡血,总之晚上他根本没有大夫说的酸涨肿痛的感觉,大半夜的还精神抖擞的坐在床上不停的用各种方言骚扰在书房研究骨折护理偏方的她。

她才不理他,自作自受,待她冷静下来,便想明白了,就算是DU打的他,也一定是因为他的言辞挑衅,就他那张嘴,狠起来比原子弹还厉害,打击面横跨半个地球,连南极的企鹅都恨不得一起灭了,估计把DU惹毛了,才出手的,不过DU也太没轻没重了,她想起袁帅受伤的手,就心疼。

袁帅见江君一直不搭理他,干脆光着脚就跑过来,一脸的怨妇像。

“你歧视残疾人”

“你算那门子残疾”

“我手断了都”

袁帅举着包得像机器猫样的手一脸委屈,她忍住笑说:“真要断了,我帮你按个钩子在手上,不行咱家那把菜刀也成,那多COOL,看谁还敢跟你打架。”

“你,你欺负我”他用手遮着脸,跑回卧室,装摸作样等了半天还没见她过来,又忍不住的跑去找她。

“我要上厕所”他插着腰站在书房门口江君她把整理好的食疗菜谱和注意事项打印出来,夹好:“批准了,去把”

“我没手”

“左手”

“不习惯,左手要拉你”

“用脚”

“钟江君”他咬牙切齿的叫着江君冲他扬扬手中的食谱“从今天开始请叫老娘大长今”

不得安宁

次日清晨,袁帅刚到办公室,秘书便告诉他人行的刘丹打了好几次电话。他知道该是解决她的时候了,便回拨过去,刚报上名号,那边就炸过来一连串的责问。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什么意思啊,过河拆桥吧你”

当初老跟刘丹一起一是求她办事,还有一点她的声线跟江君有点像尤其是撒娇的时候,再有她的脾气也很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接触多了便发现她们间本质的不同,刘丹是的直是因为她清楚她有靠山,天不怕地不怕,大部分干部子女都是这样,前途一早就被安排好了,在政府,做着机要部门的公务员,每天按时上下班,有人捧着,追着,想要什么一开口立刻有大把的人争着抢着送,只要业务上不犯大错,跟底下的人关系再差照样也能混出头,她也许会为了电视上媒体上宣传的弱势群体的不幸遭遇感叹,但她永远不会想到出手去帮助,因为她觉得这是注定的,就像她注定要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一样,她对那些社会上的成功女性很不屑,觉得那些女人要么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上位,要么是嫁不出去的男人婆。

袁帅觉得她似一株藤蔓,他也很清楚刘丹把他当成了可以攀附的大树,他家里的根基虽然在军队,但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权势自然要比一个部级干部大的多,再加上他这些年自己打下的根基,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不是其他干部子弟可以比得了的,也就是江君看不上他,还曾打趣说:“要跟文革,你就是一投机倒把分子,挖无产阶级墙角,阴阳头下放劳改都是轻的,那是要枪毙的。你说你们家一窝一窝出将军的光荣传统就在你这根独苗手里毁了,还元帅,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将来你要有孩子就叫狗剩儿什么的,没准还能把你爷爷的班给续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