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确实也累了,他白嫩的小手掩嘴打了个呵欠,“嗯,宝宝要睡觉觉了噢!妈妈,胤麒叔叔,你们陪宝宝睡觉觉好不好?”

宝宝稚气生嫩的话,真的让人很难拒绝,轩辕胤麒妖异十足的眸子有些期待地望着我,似乎,他很想同我与宝宝一块睡。

我坐在床边,温声拒绝了宝宝的提议,“不行,宝宝,妈妈只能跟你爹爹一同睡觉的,知道不?”

“嗯…宝宝忘了,妈妈说过男女有别…男的长了几几…胤麒叔叔是男的…肯定也…长了几几…”宝宝细声的咕哝着,呼吸逐渐平稳,人已进入了梦乡。

宝宝说的话,直是让人哭笑不得,又十分的可爱,我心里漾起属于母性的光辉,心里爱宝宝的感觉,更深了。

轩辕胤麒也是目光柔和地瞧着宝宝可爱的睡容。

宝宝睡着后,见轩辕胤麒还杵在这,我平静地下了逐客令,“皇上说不是来找我的,这冷宫中,只有我与宝宝居住,那一定是来看宝宝的,现在宝宝睡着了,皇上可以摆尊驾离开了。”

轩辕胤麒不悦地微眯眼帘,“冷宫也好,皇宫也罢,乃至整个天下,都属于朕,朕爱呆哪,就呆哪,岂有你说话的份?”

“我马涵一介平民,言微人轻,在皇上面前确实没有说话的资格,”我冷哼一声,“我要安寝了,皇上爱站在床边当木头,自便!”

说罢,我合衣钻入被子里,在宝宝身边躺好,闭眼假寐。

一旁的太监小喜子惊异于我对皇帝的态度,他暗暗为我捏了把冷汗。

本以为轩辕胤麒会治我个不敬之罪,轩辕胤麒却什么也没多说,他只是吩咐小喜子去拿绣花针与瓷碗来,我心中不禁猜想,拿这两样东西做什么?

我还没弄明白轩辕胤麒的意图,小喜子就取来了这两样东西,轩辕胤麒掀开被子,他伸手点了宝宝的睡穴,让宝宝睡得更沉。

我索性不再装睡,“皇上,你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我,轩辕胤麒从小喜子手中拿过瓷碗与绣花针,在宝宝的嫩嫩的小指上扎了下,宝宝的指上立即渗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液。

我突然明白轩辕胤麒是要宝宝的血液做滴血认亲,见宝宝指头渗血,我内心一疼,忍不住低喝,“你轻点!”

话虽如此,我知道轩辕胤麒扎得够轻了,宝宝的指头上只流了一滴血。

用瓷碗将宝宝的血液接住,轩辕胤麒又把瓷碗与绣花针交还给太监小喜子,尔后便携同小喜子离开了。

我起身走到房门口想关门,轩辕胤麒离去的身影又折了回来。

“皇上还有什么事?”我的语气依旧不善。

妖魅的眸子细睨了我一眼,轩辕胤麒淡淡开口,“涵,你可知,赵依儿为何会突然发淫疯?”

赵依儿为人精明谨慎,蓝梦甜与陈梦儿要‘坑’她,应该没那么容易,而轩辕胤麒就更不可能害她了。赵依儿名义上毕竟是轩辕胤麒的女人,赵依儿发淫疯丢尽了轩辕胤麒的脸面,逼得轩辕胤麒为保全皇室颜面不得不杀她,这对轩辕胤麒来说,没什么好处。

况且,轩辕胤麒要杀赵依儿的话,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不,是昨天夜里。

那么,害得赵依儿发淫疯的人,极有可能是慕容翊。

慕容翊曾经说过,赵依儿背叛了他,他绝不会放过赵依儿。

赵依儿发淫疯一事,九成九跟慕容翊有关。

就算轩辕胤麒知道我是故意帮赵依儿背后的黑手逃跑,也不知道那黑手就是慕容翊,我不能把慕容翊抖出来。

想了想,我摇摇头,“涵不知。也许,是皇上您冷落了赵依儿,赵依儿按耐不住寂寞,就跟府中侍卫乱来了…”

“涵,朕以为,你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轩辕胤麒眸中蕴上一缕失望,“不管是哪个女人,哪怕再淫乱,也没胆当众与男人合欢。赵依儿在麒王府发淫疯时,全身赤红,神智不清,明显是中了毒,或者说被人下了药,你何必侮辱一个死人?”

话一出口,轩辕胤麒眸中闪过悔色,对不起,涵,朕不是要质疑你的人格,朕不是故意要说你肤浅,朕只是受不了你太维护赵依儿背后的黑手,以你的聪明,一定能猜到是赵依儿背后的黑手干的,暗月盟出了叛徒,岂有不收拾之理。

我面色一僵,心底浮上一抹惭愧,是啊,我明明知道赵依儿发淫疯是身不由己,却还说冤枉她的话,是我不对。

可是,轩辕胤麒不久前才说要与我共享江山,现下又说我肤浅,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是!我是肤浅,一个肤浅的女人,怎么猜得出赵依儿发淫疯是怎么回事!何况,当时皇上您也在场,皇上您若是够伟大,为何不找个御医给赵依儿看看‘淫病’,而是直接把她杀了?”语中带刺,我气恼地讽了回去。

“不管赵依儿是否是被人害到发淫疯,她当众与侍卫合欢是事实,为了皇室颜面,朕不得不杀她,连同那名与她合欢的侍卫也必须死。”轩辕胤麒眸中闪过阴冷,“若是皇室颜面无存,朕初登基,如何治理好万里江山?”

轩辕胤麒的话堵得我语塞。

“不说话了?”轩辕胤麒妖寒森冷的眸子盯着我,

我垂下眼睑,又次质问,“皇上可以先留下赵依儿的性命,让御医医治赵依儿,等赵依儿清醒了,说出是谁害的她,再杀她不迟。”

“何必多此一举?”轩辕胤麒否定我的说法,“赵依儿发淫疯时,朕在去麒王府的途中盘问过侍候赵依儿的侍婢,那侍婢说,御医治不好赵依儿,赵依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朕不当场下令将赵依儿与那苟合的侍卫斩杀,难以摄威,此等丢人至极的事,万不准传扬出去。”

“皇上做的对。”我摊摊手,“您的所作所为,我也没意见。”因为不关我的事。

轩辕胤麒绕了一圈,总算切入正题,“告诉朕,赵依儿背后黑手的身份。”

还是怕那‘黑手’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吧。我就不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皇上若不高兴,大可杀了我。”一脸的视死如归,其实我心里虚得很,我是个很怕死的人,之所以还敢这么嚣张,就是在赌轩辕胤麒心中对我有没有一丝情意。

他既然要与我共享江山,应该…是对我有情的。

“好…好!”轩辕胤麒阴柔的俊脸神色阴沉,他说得咬牙切齿,袖摆一拂,气得甩袖离去。

呼…望着轩辕胤麒消失的背影,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真要杀我,或者说要治我的罪,那我可就玩完了,我武功再好,带着宝宝,在这高手如云的皇宫,哪怕是插着翅膀也飞不出去啊!还好轩辕胤麒没为难我。

轩辕胤麒走了,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可是,我更担心轩辕胤麒的血液与宝宝的血液无法相融。

若是宝宝与轩辕胤麒的血液能融合,那宝宝的日子就好过了。

如今,我深深明白,为人母,有多爱自己的宝宝!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我心不由己地,第一件事就是以宝宝的安危为先,然后才是我自己。

可惜轩辕胤麒没当着我的面做滴血认亲实验,我清楚,他就是故意要我焦虑。

同等,我也知道,轩辕胤麒在麒王府给了蓝梦甜与陈梦儿封号,是要报复我拒绝他的情意。

千灏对我至深至情,我…岂能辜负他?

苦涩地勾起唇角,我关好房门,又回床上抱着宝宝安睡,只是,我合眼半天,都无法睡着,脑中想的除了现在我与宝宝的处境,还有牢中的轩辕千灏。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算是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道理了。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依然在床上翻来覆去没入睡,干脆起床得了。

刚穿好衣物,我打开房门,远远地,听到一声太监高亢的通报从冷宫大门口传来,“梦嫔娘娘、甜贵人驾到!”

郁闷,这两个灾星怎么来了?虽然往常我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现在,我与宝宝被关入冷宫,她们矜贵的身份往冷宫这破烂地方跑,肯定是来落井下石的,对我来说,不是灾星,是什么?

站在居住的屋舍门口,我没有移动步伐,在我这屋子前头,还有一长排快塌陷的危房,把我现在居住的房子遮挡了,危房前传来蓝梦甜低低的娇斥声,“这杂草怎么这么高啊,差点就划伤了本贵人的手,草都快半人高了,这房子随时会塌似的,哪能住人?”

“甜贵人这就说错了,”陈梦儿甜美的嗓音也响起,“本宫打听过了,马涵连同她儿子就是住在这冷宫,这冷宫也挺大,他们一定是住在哪个角落,好好找找就是了…”

陈梦儿倒是满聪明,我微微撇了撇嘴角,心知躲不过她二人的刁难了。

果然,不消一会儿,陈梦儿与蓝梦甜就带着一帮子太监找到了我与宝宝住的屋宇。

几名太监开道,陈梦儿与蓝梦甜衣着光鲜,风姿摇曳地走到我面前,我不能当作没看见,只得福身行礼,“马涵见过梦嫔、甜贵人!”

陈梦儿走到我面前,我以为她要嘲讽我一番,哪知上前两步,热情地将我扶起,“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我有些诧异于陈梦儿的热络,待缓过神时,我淡淡出声,“劳梦嫔娘娘千金之躯前来冷宫,马涵不敢当…”

陈梦儿白皙的脸上盈满甜美的笑容,“你与本宫曾经都住过麒王府,大家都是自己人,本官待你客套,也是应该的。”

好一番通情达理的话,配上话音主人若黄莺出谷的甜美嗓音,我对陈梦儿差点刮目相看。

一旁的蓝梦甜满脸不屑地插话,“不是说好了,来趟冷宫,让马涵识相点,别招惹皇上,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梦嫔何需待她如此客气?简直是有失身份!”

有失身份你还来个屁!我心里不满,表面上装成不介意,“原来梦嫔、甜贵人前来,是得到风声,皇上往我这跑过,所以前来警告我的。二位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皇上来冷宫,是为了看宝宝,并非看我。”

经蓝梦甜这么一说,陈梦儿似乎也认为待我太客气不太得体,她放冷了态度,“是么?宝宝是大皇子轩辕千灏的儿子,轩辕千灏身处囚牢,有什么好看的?你何必找理由推脱?”

“就是,就是!”蓝梦甜一脸气愤,“你马涵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又生过孩子,哪有资格做皇上的女人?”

我秀眉轻蹙,“梦嫔、甜贵人,此言差矣。要知道,大皇子虽然入狱,但他毕竟仍然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兄长,而宝宝是皇上的侄子,皇上来看宝宝,有何不妥?二位为何非要往其他方面想?”

被我一番抢白,蓝梦甜与陈梦儿一时接不上话,沉默了少许,陈梦儿与蓝梦甜对视了一眼,她们眸中闪过阴毒的光芒。

蓝梦甜与陈梦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蛋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马涵,你这脸蛋白皙无瑕,长得倒是国色天香,若是…我在你脸上划两刀,你说,皇上还会不会喜欢你?”

“甜贵人说错了,皇上哪还会喜欢她?”陈梦儿接话,“应该是全天下,还有没有哪个男人会看她一眼?”

真是两个恶毒的妖妇,居然想毁姐姐我的美丽的容!

想得美!惹极了我,姐姐我先把你们毁了!

还以为她们单纯来警告我,或者说落井下石一下,原来,是抱着这么恶毒的心态!

我装着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害怕得结巴了,“梦嫔娘娘,甜贵人,不…不要,…我…我没做错什么,你…你们怎…怎么可以目…目无王法?”话说得结结巴巴,当然是装的。

我恐惧的神情稍稍满足了蓝梦甜与陈梦儿想凌虐我的心理,蓝梦甜朝陈梦儿得意一笑,“梦嫔,您看,受惊的耗子有意思吧?”

卷一139暗藏

耗子?把我比喻成耗子?我肺都快气炸了!

陈梦儿含笑看着我,“是啊,是满像只耗子!”

陈梦儿脸上明明是甜美得不能再甜美的笑容,怎么看起来竟是凭地刺眼。我眼神倏地变冷,“这世上的耗子还真多,在我面前,居然站了两只会说话,表面甜美,实则心如蛇蝎的老鼠。”

“马涵!你说谁!”蓝梦甜脸色一变,一个巴掌朝我挥过来,在蓝梦甜的巴掌扫到我之前,我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力道之紧,使得蓝梦甜哎叫出声,“贱女人!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扒了你的皮!”

“啧啧啧!”我不可思议地出声,“以前在麒王府时,也没见你有这么泼辣,怎么现在变得像只泼猴?”

蓝梦甜可爱的脸蛋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你!…你敢骂本贵人是泼猴!”

陈梦儿凉凉插话,“还在麒王府的时候,本宫与甜贵人都只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侍妾,虽然你马涵当时无权无势,可我与甜贵人都以为你生的‘种’是皇上的私生子,当然要忌讳你三分。哪知,你生的竟然是太子…不,是轩辕千灏的杂种,反正现在轩辕千灏下了大狱,你跟小杂种无依无靠,本宫跟甜贵人还怕你不成!”

啪!我放开蓝梦甜的手腕,赏了陈梦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梦儿白洁的脸上立时多了一道鲜明的五指印。

陈梦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本宫!”龇牙咧嘴,一副想吃了我的凶样。

“打你又如何?”我冷哼,“敢当我面骂我儿子是杂种,我连你妈都打!”

蓝梦甜在一旁加油添火,“梦嫔,这贱人这么放肆,看我不在她脸上多划两刀!”说着,蓝梦甜退后两步,纤手一挥,她身后的太监会意地从袖袋中掏出匕首向我逼近。

切,这两贱人倒是同仇敌忾。她们有那么团结吗?在麒王府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

说实在的,凭我的武功,她们叫来的这几个死太监怎么是我的对手?我三拳两脚就能将他们踹飞。只是,我在这深宫中无权无势,轩辕胤麒又不一定会管我的死活,我与陈梦儿、蓝梦甜闹得太僵,若她们哪天派人来阴的,对我绝无好处。

我不禁有些后悔这么冲动。可话又说回来,她们摆明了毁我容来了,不管我冲不冲动,她们都不会放过我,思及此,我眼里寒光乍现,今天就好好教训这两个贱货!

我刚凝运真气,准备把靠近我的几名太监先摆平,一声娇喝突然响起,“慢着!”说话的人竟然是陈梦儿。

蓝梦甜狐疑地看向陈梦儿,“梦嫔何事?”

陈梦儿抚着被打疼的脸,“马涵打了本宫一巴掌,先不伤她,本宫前去向皇上告状,本宫就不信,皇上不治马涵的罪!”

“咦…”蓝梦甜眼珠子转了转,“好主意耶!”

陈梦儿阴狠地瞪着我,“借皇上的刀杀人,不必脏本宫的手。”

“只是…”蓝梦甜还有些犹豫,“马涵不过打了你一巴掌,皇上能将她治重罪吗?”

敢情你巴不得我死,我撇了撇嘴角。

“无名小卒敢打高高在上的嫔妃,此乃重罪,本宫相信,皇上绝不会轻饶她!”陈梦儿说完,率先领着一帮子太监迈步离开。

蓝梦甜讥讽地看着陈梦儿纤细的背影,什么叫嫔妃?妃比嫔还高一级好不好?凭你那贱样也配跟妃级相提并论?

走了没几步,陈梦儿见蓝梦甜还未移动步伐,不悦地催促,“甜贵人,你怎么还不跟上?”

蓝梦甜换上一副温雅的表情,“来了来了!”刚走到陈梦儿身侧,蓝梦甜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发出一声尖叫,“哎约!痛死本贵人了!”

陈梦儿睨她一眼,“怎么了?”

“我的脚扭伤了…”

“这更好。”陈梦儿冷笑。

“有什么好的?”蓝梦甜心底气愤,我扭伤你叫好?真希望马涵刚打你的那巴掌更重点,最好打得你毁容!

陈梦儿算计地看了我一眼,“这下马涵又多了条重罪,马涵推了甜贵人一把,害甜贵人扭伤了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蓝梦甜恍然大悟,不过,她心里还是不希望自个儿受伤。

陈梦儿讥诮地瞥了眼蓝梦甜,明显一副你笨的神情,嘴里却笑说,“你想不到,本宫想到就成了。”

蓝梦甜不爽陈梦儿幸灾乐祸的表情,心底有气,却碍于陈梦儿的头衔比她高一级,不好发作,“是啊,梦嫔想到跟我想到是一样的,走吧!”瞪边上的太监一眼,“快扶好本贵人!”

“是,甜贵人!”太监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搀着蓝梦甜朝冷宫大门走去。

我脸色铁青,冷睨着蓝梦甜与陈梦儿离去的背影,心中气打八方来!

我靠死你妈妈个熊的!这两狠毒的贱人就是想阴死我,居然当我死了,旁若无人笑谈怎么‘坑’我?

反正她们要去轩辕胤麒面前告我的状,那我就先把她们打一顿,再让她们好好去告!

我撩起袖子,气冲冲地刚要教训她们,眼尖地发现一伙太监正朝这边走来,其中一名还是太监总管李公公,李公公手里捧着一卷黄色的布卷,那卷布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圣旨!

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上我心头,我放下衣袖,神色淡然地看着朝我走近的李公公等一伙太监。

在李公公经过蓝梦甜与陈梦儿身边时,李公公等一行太监躬身行礼,“奴才参见梦嫔、甜贵人!”

陈梦儿脸上勾起无害的笑容,“快免礼!”

“谢梦嫔娘娘!”

蓝梦甜不解地盯着李公公手里的圣旨,“李公公,您上这是来?”

“老奴奉了皇上旨意,特来冷宫宣读圣旨。”

陈梦儿甜美的脸上尽是单纯不解,“李公公,这可是冷宫哦,您会不会走错地方了?”

“老奴来的就是这冷宫。”李公公神色肯定,他锐利的老眼看了下陈梦儿脸上的指印,尖细的嗓音奇道,“哟!梦嫔娘娘,您这脸蛋儿是…”

陈梦儿直觉地说道,“被马涵那贱…”察觉不妥,有损形像,陈梦儿漆黑的瞳眸中蕴上委屈的泪水,一脸的可怜楚楚,“李公公,梦儿这是被马涵打的…”

“呀!这还得了!”李公公讶异十足,但也就讶异一下,并没替陈梦儿说什么公道话,估计是我站在不远处的原故,果然是曾侍候过先皇几十年的老太监,八面玲珑,够奸滑,“梦嫔娘娘,要不要老奴为您宣御医?”

“不必了,多谢李公公好意。”陈梦儿目光又盯回李公公手中的圣旨上,“李公公,不知皇上旨意为何?”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老奴也不便多言。”

单纯可人的笑意一直挂在陈梦儿脸上,与刚才的泼相还真是判若两人,“那李公公您忙。”

李公公微颔个首,领着一帮太监朝我走来,陈梦儿与蓝梦甜携同随侍太监站在原地没动,摆明要看看皇帝下了什么圣旨。

李公公的步伐停在我面前,他左右看了看,询问,“马姑娘,您儿子呢?”

“宝宝在这噢!”嫩嫩的嗓音从门边传来,刚睡醒的宝宝站在门边,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妈妈,有人找宝宝吗?”

看到宝宝粉雕玉琢的精致小模样,李公公眸子里蕴上抹喜爱,“哟!好漂亮的小宝宝!”

“老公公,您找宝宝有事么?”宝宝踏着小小的的步子走到我边上,一边问李公公。

李公公摊开手中的圣旨,细长的嗓音高声念道:“马涵、轩辕奕炘,听旨!”

圣旨跟前,我不得不携着宝宝一起下跪,“马涵听旨。”超级讨厌古代这动不动就要跪的制度,偏偏又他妈的避无可避。

宝宝也学我说话的方式,嫩嫩的嗓音轻声咕哝,“奕炘也听旨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经多番查实,轩辕奕炘,字宝宝,实乃朕之嫡系亲血脉,因大皇子轩辕千灏的蓄谋,使朕差点痛失亲儿。故今,朕特地恢复宝宝为朕长子的身份,马涵为朕诞下麟儿有功,特册封为涵婕妤,入住明月宫。钦此!”

待李公公高亢的嗓音一宣读完圣旨,我呆愣了。

轩辕胤麒下这道圣旨,说明他与宝宝滴血认亲时,与宝宝的血液能完全融合,再加上我先前故意合情合理地把宝宝的亲父推到轩辕胤麒身上,致使轩辕胤麒完全认为宝宝是他的亲生儿子。

宝宝的血液居然能与轩辕胤麒还有轩辕千灏两人的完全融合,这说明千灏、宝宝、胤麒的血型是一致的。不知慕容翊的血能不能与宝宝的血液相融?

真搞笑,现在的情况是慕容翊、轩辕千灏还有轩辕胤麒三人都认为宝宝是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有我心里最清楚,这些所谓的表面证据根本不足,滴血认亲更是不可靠。

其实,宝宝的亲父确实是他们三人中间的一个,古代没有高科技,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办法确认宝宝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就让他们自以为是吧,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多加辩驳,起码,宝宝有了三个爹的疼爱,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轩辕千灏与慕容翊爱宝宝是不争的事实,至于轩辕胤麒,从他这么快就给宝宝正名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心中有宝宝。

只是,现在,除了宝宝正名,轩辕胤麒居然封我做婕妤?我不要,也不能做皇帝的女人。或许以前的我还会为了权力忍辱负重与众女分男,可那样的话,只有权欲。现在,我对权势看淡了,我只想跟宝宝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好。

再者,我不能对不起轩辕千灏。

见我发愣,李公公不由得出声催促,“马涵,轩辕奕炘,还不接旨?”

我低首对宝宝说道,“宝宝,你接旨,妈妈不能接。”

宝宝伸出嫩嫩的小手指了下李公公手中的圣旨,“接旨就是接那个黄黄的东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