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呢。”

“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物吗?”

沈奕阳一声一声的控诉,分贝一句比一句大,抓着陌白手也越来越紧,盯着陌白脸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陌白只是冷冷的看着沈奕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一只发情又发狂的狮子,解释是没有用的,示弱更是不行。

她明白继续下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可是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刺骨的夜里,求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是不是会这样放过你?谁会来救你?”

“别做梦了。”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

“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就拿你的身体作为补偿吧!”

“我也想看看,在我要了你的第一次后,你还拿什么去供养你那引以为豪的爱情观。”

沈奕阳说完也不等陌白反应,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脖子。

闻着陌白身上自然的体香,沈奕阳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瞬间被清空,只剩下疯狂的欲望。

再冷静坚强的女人在这样摧残凌辱下都无法平静,即便这个人是陌白。

陌白伸长了脖子,极力避开沈奕阳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全身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手上,希望能挽救那即将失去的清白。

她并非一个保守的女人,但是第一次,她希望能给自己爱的人。

所以她无法接受这样无爱的掠夺。

“你放开我。”感觉到肩部已经没有衣物的遮掩,陌白终于还是大声的叫了出来。

“少费点力气,乖一点,也许我不会让你太难堪。”沈奕阳一手将陌白的两腕抓住,然后往后一推,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后座的门,接着毫不留情的把陌白的身体推起了车里。

“不…你不能这样。”身体的重心落在后座椅上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袭上陌白的心头。

虽然她没有经验,但是她知道,再不挣扎,她就只能任沈奕阳宰割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玩车震。”沈奕阳两腿夹住陌白乱蹬的小腿,手也跟着将她的两臂压往身侧,然后以俯视的姿态低看着身下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猎物。

陌白将脸偏向一旁,胀红的脸上已经开始挂起了泪珠,模糊的视线盯着那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物体。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挣扎中消耗殆尽。

“想不到你也会哭。”见陌白没有反抗,沈奕阳也不着急用餐。

沈奕阳缓缓的弯下腰,开始从陌白的脖子,一直吻到那已经潮湿的面颊。接着灵巧的舌尖开始探向陌白的唇边。

感觉到唇瓣那一抹温润,陌白条件反射性的将脸一歪,那本来看准的吻又擦在了她的脸上。

这样的动作让沈奕阳很不满意,于是那本来已经温柔下来的动作开始变得疯狂而野蛮。

但见他立刻加重手上的力气,将陌白的身体往上一抖,继而像发了疯一样伸手去扯陌白的衣领。

厚实的领口被沈奕阳狠狠地撕裂。

然而就在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向猎物发起最后的进攻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于是他的身体立刻和猎物分离开来。

寒子郁用全力将沈奕阳从车里拖出来,也不等他反应顺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沈奕阳根本没有防备寒子郁的突然偷袭,所以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拳。

因为这一拳的力道十足,以至于沈奕阳倒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能回过神来。

“我来了,别怕。”寒子郁弯身进到车里,将陌白敞开的衣领掩住,然后把她稳稳的抱了出来。

闻着寒子郁身上熟悉的味道,陌白突然间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虽然刚才她一直在想着他来救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

泪水开始泛滥的从眼角流下。

一种不明言状的温暖和疼痛交杂着开始涌遍全身。

“对不起,我来晚了。”寒子郁声音低沉,然后低头将陌白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吻尽,温柔而疼溺。

“寒子郁,你以为你们能走到一起?”沈奕阳跌跌撞撞地捂着半边脸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嘴角冷笑道。

“这事用不着你管。”寒子郁一边安抚着陌白受伤的心灵,一边与沈奕阳冷颜对峙。

这已经是他们第N次的正面交锋,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沈奕阳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于是故意挑衅道:“我是管不着,但我是为了她好。”沈奕阳指着陌白说得振振有词。

“我虽然给不了她要的爱情,可是我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可是你呢?”

“你难道要她顶着情妇的帽子和你见不得光地过一辈子?”

沈奕阳说这些话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知道娶陌白是他此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但是既然有人让他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了。

这根刺,他要当着她的面扎进她的心里。

他要让她知道,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他沈奕阳给不起,那么寒子郁也不行。

她所谓的爱情是支撑不起那一片阳光下的天空的。

“我说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寒子郁冷声回答,眼睛却是温柔的看着陌白的。

此时的陌白已然从先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她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心里却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沈奕阳说得没错,现在寒子郁是有家室的人,而有他寒子郁的地方就一定有一个叫宋佳玉的女人。

他爱她又如何,做不到光明正大一起,这样苟且,要来又有何用。

“学长,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虽然还有很多的未知要去处理,但是她和沈奕阳必须有一个了断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内心深处埋藏得很久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陌白从寒子郁的身上挣脱,然后缓缓的近到沈奕阳的跟前,脸上是如死灰般的寂静。

“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你伤到我这般程度,逼得我不得不说。”

“你一直觉得我没有正视你对我的付出。”

“认为我亏待了你的真心,对不起你。”

“或许每一个人都会觉得我是一只白眼狼,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做的一切,我问心无愧。”

“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带着不纯的目的。”

“其实你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好,有多与众不同,仅仅是因为我是你赢他最后的筹码,最好的证明。”

“你出身不低,可是自从他出现以后,你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有他的地方,别人就看不到你的优秀。”

“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你才终于真正走进众人的视野,被大家所认识和接纳。”

“但是你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满足,反而你觉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离开后给你的同情和施舍。”

“可是他已经不在,你找不到证明自己的方法,所以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你才终于有了目标。”

“你花了四年的时间追我,宁愿被全校当成笑话也没有对我实施过任何强迫的手段。”

“不是因为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做,而是你明白,一旦用了强,你连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你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你认定自己再也赢不了他。”

听完陌白说这些话,沈奕阳整个人都软瘫下来,此时站在陌白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被人当玩物一样欣赏。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份私心藏得很好,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察到他与许廷飞之间的那些恩怨和纠葛。

他沈奕阳,从出生开始就是人上人,一直享受着来自众人的羡慕和追捧。可是自从那次父亲将许廷飞带回家,介绍给他认识,他的生活圈子就开始变化。

原本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向许廷飞转移,那些曾经围着他的小伙伴也开始一边倒的将许廷飞当成人生的标榜。

甚至一直以他为傲的父亲也经常提醒他多向许廷飞学习。

于是,他满身的光环开始褪去,他高傲的心也慢慢的被恨意填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许廷飞踩在脚底,让所有人知道他沈奕阳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

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许廷飞英年早逝的噩耗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许廷飞的死并没有让他觉得痛快和解脱,反而让他背上了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去的耻辱。

所以当他看到陌白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追到这个女孩。

等追到手以后,再把她玩腻,抛弃。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许廷飞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

可惜的是,陌白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那颗心却比石头还硬。

整整四年,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找到几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奕阳低着头,不敢看陌白的眼睛。

“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后,你去廷飞坟前的那天。”陌白回答得很清楚。

自从答应了做沈奕阳的女朋友,陌白心里就一直打着一个死结。

父亲走了,楚悦疯了,罗薇薇去了国外,孙静沓无音信,她的世界里唯一还可以倾诉的人就只有许廷飞,那个已经离开很久的人。

每当陌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买一束白菊,然后去许廷飞的墓前坐上一会。

可是那天当她走到墓地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沈奕阳。

为了避免被发现,又想知道沈奕阳的目的,她便躲在了离许廷飞最近的一块墓碑的后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沈奕阳不为人知的心事。

虽然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去捅破那一层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一旦见了光,这辈子就可能都会活在阴影中。

她虽然不爱这个男人,但也并不想伤害他。

包括这一场分手,她原本是希望以感情的破裂而告终,只是没想到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沈奕阳身体像抽空了一般,怔怔的站着,过了许久,才什么话都没有说,缓缓的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接着启动引擎,一个倒车,离开。

“今天谢谢你。”陌白叹了口气,直到沈奕阳的车消失在夜幕里,她才转过身对上寒子郁的脸。

“然后呢?”寒子郁俯身低看着陌白,眼睛里流露一种本能的欲望。

“有时间请你吃饭。”陌白打了张白条。

陌白说完也不等寒子郁回话,就想离开。

几个月没见,她已经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他,特别是已经变得有点陌生的他。

“跟我走,你不能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寒子郁追上几步,然后非常霸道的扣上陌白的手腕。

“你放开。”陌白奋力的想要甩开寒子郁,可是却不敌他的力道。

“我不会放手的。”今天若不是他来得快,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手。”陌白眼睛里含着星光,脸上是死一般的沉静。

虽然她和沈奕阳已经不再可能,但是不代表她陌白一定要往他这棵已经有主的树上挂。

寒子郁没有回话,但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

陌白漂亮的眼睛顿时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然后非常认真地问道:“你放不放?”

寒子郁非常坚决的摇头。

陌白于是定了定神,然后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寒子郁的虎口。

“啊…”寒子郁怎么也没想到陌白会用这么偏激野蛮的方式逼他,这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可是肉体的疼痛又怎能抵挡得住内心的坚决。

见寒子郁并没有屈服,陌白牙齿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直到鼻尖里传来血腥的味道。

她才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难道你想变成残疾吗?”陌白愤愤的问道。

“只要能让你高兴,放点血又何妨?”寒子郁扬起衣袖,为陌白擦去嘴上的血渍。

陌白不作声,眉头却已经皱成一团。

伤他,非她本意,可是不伤他,那么伤的就只是自己。

“我们能好好说话吗?”不想再用这样偏激的行为做出伤害两个人的事情。

“上车。”寒子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眼睛一直没有从陌白的脸上移开。

寒子郁的倔强陌白很清楚,如果这样小小的屈服,能够让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么她先退一步又有何妨。

可是她小看了寒子郁的城府与手段,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寒子郁就丝毫没有犹豫的启动了引擎。

“你要带我去哪里?”陌白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感。

“去你的新家。”寒子郁回答得很利落。

“停车。”陌白终于感觉自己上了贼车,大声喝令。

寒子郁目光直视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加快车速闯了一个红灯,完全不给陌白任何机会。

“寒子郁,你别逼我。”陌白急了,感觉自己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转了两条街,脸上却漫上一丝难得的笑意,昨天陌白一直喊他寒总,他听得特别刺耳。

见寒子郁丝毫不受影响,陌白解开身上的保险带,接着愤然的拽着车门的把手:“我再说一遍,停车。”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父亲的话,就乖乖把保险带系上。”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余光扫过陌白,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商人谈判时的雷厉风行。

他并不想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只是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也许她不会为自己而活,但是她一定舍不得,放不下那些关心和爱着她的人。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那用着力的手立刻软了下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怀疑。

那天父亲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焦急,而且还带着不可相告的秘密,莫非这一切都是寒子郁的阴谋?

寒子郁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和陌然庆之间的协议和计划。

“他很好,你放心。”

都把父亲当成人质用来威胁她,她怎么还可能相信他的话:“我不信,我想见我爸。”

“安静点,小白,你会见到他的,你觉得我有可能伤害自己未来的岳父吗?”寒子郁宽慰道。

“寒子郁,我和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陌白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想牵扯,也难。”寒子郁说着伸出一只手将陌白的五指抓紧。

“你现在带我去见我父亲。”这样的话题在陌白看来就是一根尖刺,所以她并不想继续,于是转移了话题。

“会有机会的。”寒子郁说着,开始减速,然后慢慢地将车停下来。

“这是哪里?”陌白借着车子发出的光看着不远处那栋房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寒子郁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进去就知道了。”寒子郁钻出了车,然后非常绅士的帮陌白拉开了车门。

虽然夜色甚浓,但是四处无声无息,无火无光的环境,让陌白感觉到此处的偏僻与荒凉。

“送我回去。”陌白定在原地不肯移动半步。

直觉告诉她,面前的房子就是寒子郁为她准备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