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扬看着雷枭若有所思,少爷这是在支走余渺渺?

不知道为何,从一开始雷枭就没有提过他和秦殃结过婚的事,这也是杜飞扬疑惑的地方,当初余渺渺提出结婚的要求时,雷枭只是点头同意,他还以为雷枭忘了和秦殃结过婚的事了,但是试探过后,发觉他根本没忘,但是却绝口不提,难道是害怕和秦少离婚?

余渺渺瞬间满脸喜悦,点头道,“好。”

支走了余渺渺,雷枭突然说道,“我想见秦殃。”

杜飞扬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点了点头,联系秦殃。

秦殃倒也没有拿乔,很干脆地去了别墅。

杜飞扬看见秦殃,便说道,“少爷好像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秦殃皱了皱眉,如果雷枭真的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恐怕会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连自己的感觉都不可信,身边的人还能信吗?

或许雷枭不至于觉得彷徨无助,秦殃却难免觉得心疼。

卧室虽然被雷枭破坏了个彻底,但是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样,秦殃开门进去,便见雷枭坐在床上发呆。

秦殃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搂着他蹭了蹭,雷枭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伸手回抱住他,那契合的感觉,让他心底微颤。

秦殃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得寸进尺地吻上他的唇。

雷枭瞪着他,秦殃贴着他的唇,勾唇笑道,“你不想试试吗?”

雷枭看着他的笑,心微微抽紧,低声道,“那对你不公平。”

秦殃眼神微闪,当初在医院,雷枭可一点都没在乎他的感受,现在却还考虑公不公平的问题,仅仅是因为发现自己不对劲就对他这么友好?

怎么看雷枭也不像那么有良心的人吧?

082 本性难移

秦殃心里有了些猜测,想要证实一下,于是不客气地将人扑倒在床上,伸手便去扯他的衣服,口中说道,“我不觉得。”

给他占点便宜不就公平了!

雷枭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积极,不过长久以来从争夺战中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一点不慢,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手臂抵上他的脖颈,一个用力就想翻身。

秦殃笑了笑,也不阻止,任由两人的位置对调,雷枭垂眸看着他,却久久没有动作。

秦殃伸手抚了抚他的发丝,心里有点失望,低声道,“不用勉强自己。”

雷枭本就不喜欢和人有太多接触,如今他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外人,真要做点什么,他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雷枭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不由摇了摇头。

然后伸手将他拉起来一点,从他身下的被子里抓出一个抱枕塞进他怀里。

秦殃看着怀里的东西,愣了愣,心里微微发酸,抬眼扫了一圈房间的布置,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一件不少,雷枭并没有因为有了“新欢”而扔掉他喜欢的东西。

秦殃伸手捏了捏那软绵绵的抱枕,有些苦恼道,“我看见就想吃怎么办?”

雷枭只是看着他说道,“我从来没亲自给别人买过东西,我也不觉得我是一个尽职的演员。”

“所以?”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我对你不会只是逢场作戏。”

秦殃心底微动,看着他道,“既然连记忆是否真实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别有所图?”

雷枭盯着他问道,“那你图什么?”

秦殃不由轻笑出声,“我说了你就信?雷枭,你难道没有觉得你在做一件愚蠢又危险的事?”

对着一个根本不知道能不能信的人吐露心声?这不是送上去让人宰吗?

雷枭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覆上他的唇,轻轻摩挲,“我知道,可我希望你是真实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希望他是真实的?甚至不惜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

雷枭很认真地回答他,“你在身边会比较安心。”

这段时间,他一直觉得抑郁烦躁,却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才明白是因为秦殃,因为秦殃不在,所以心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才会烦躁不安。

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雷枭低声说道,“我不喜欢看你难过。”

这双眸子就该笑着勾人,不应该流露出那么悲痛的神情,让看着的人也跟着痛。

秦殃的心微微抽紧,所以这才是雷枭在什么都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和他说这么多的原因?宁愿自己面临被背叛的危险,也不想他难过?

真是傻!

秦殃伸手拉下他,吻了上去,心里想着,这算不算因祸得福,雷枭居然这么主动地说这些肉麻的话,嗯,好像也不是那么肉麻,不过他爱听。

雷枭伸手抱住他,不去想他应该喜欢谁,应该怎么做,仅凭自己内心深处本能的意愿,纠缠着他的唇舌,心底渐渐生出的满足感,让他在虚假和真实中徘徊不定的沉重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很快和谐就被打破了。

“秦殃,你敢!”

雷枭太放松的结果就是又被秦殃钻了空子,秦殃死死地压着他,探向他身后的手动作不停,微微垂眸看着满脸愤怒的雷枭,脸色黯然道,“宝贝,人家很伤心……”

雷枭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梗死,做着流氓的事,还好意思说自己伤心,偏偏他还真觉得愧疚。

见雷枭挣扎间有了犹豫,秦殃再接再厉地说道,“人家那么爱你,你居然说你只是逢场作戏,人家心都快碎了,你居然还想杀了人家……”

雷枭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我没想杀你,明明是你自己找死……”尾音微颤,溢出一声呻吟。

雷枭脸色不由沉了沉,愤怒地瞪着秦殃。

不能怪雷枭反应太大,以前的事他虽然记得,但是却总有种朦胧的感觉,分不清真假,如今倒感觉像是第一次裸裎相对,而且,如今他对秦殃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明确,以至于被秦殃如此对待,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偏偏他的身体又早已习惯了秦殃的触碰,心底没有一点排斥,导致一点小动作都能撩拨起火,让他懊恼不已。

秦殃埋头在他颈间哭道,“你不爱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爱我,都不愿意让我碰了……”

某人一边哭喊,一边尽情地碰。

听着秦殃的话,雷枭心底一紧,“我……”

看着颈间毛茸茸的脑袋,雷枭不由放弃了挣扎,现在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所以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爱秦殃。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着他难过,所以他想要就给他。

秦殃偷偷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由微微皱眉,他怀疑雷枭的感情是不是变得迟钝了,照理说,雷枭既然能够察觉到自己内心不希望他难过,想让他留在身边,那么也该能察觉到对他的感情才对,但是他却这么不确定。

以雷枭的性子,若是不爱能让人这样占便宜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想不通了?

如果真的连感情都被钝化了,那他又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固执地保留着对他的一丝留恋和不忍?

他的真实感觉一开始应该确实是被假象蒙蔽了起来,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冷漠地说出逢场作戏的话来,而现在,却又似乎在渐渐清醒,也就是说他还在挣扎。

等秦殃回过神来,却发现雷枭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秦殃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走得很不是时候,不由讨好地笑道,“我在想要不要联系杰克森给你看看。”

雷枭这样子很像是被催眠了,但是雷枭不应该那么容易被催眠才对,不过雷枭现在既然自己意识到了问题,又愿意相信他,那么看看也没坏处。

闻言,雷枭皱眉思索,杰克森是世界第一催眠师,名符其实,老爷子曾经请他来对他做过抵制催眠的训练,完成课程的时候,他已经对杰克森的催眠完全免疫了,现在请他来,能看出他的问题吗?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

雷枭正要说什么,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突然闷哼出声,不由抓着秦殃怒声道,“混蛋,你不会先说一声!”

秦殃无辜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雷枭恼恨地啃上他的脖子,鬼才信他不是故意的!

秦殃任由他啃,笑着抱紧他,进出的动作缓慢磨人。

雷枭也不催促,额头抵在他颈窝,微阖着眼,细细感受着两人结合的亲密感,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开口道,“秦殃……”

“嗯?”

“留下吧。”

“那余渺渺呢?”

雷枭突然沉默下来,秦殃顿了一下,然后猛然加剧动作,低头在他肩颈啃噬,用了些力道,带起微微的刺疼。

雷枭轻哼着剧烈喘息,似乎感受到秦殃的情绪,手探入他发丝中,摩挲着发根,带着一丝安抚,“你知道现在不该打草惊蛇……”

秦殃忿忿地在他脖子上咬出一个牙印,又重重地吮吸了几次,确定留下的痕迹不会那么快消去,才冷哼道,“我不知道。”

雷枭闭上眼,微蹙着眉,似乎想要思考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思考那么高深的问题,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最后只得无奈道,“那你看着办吧!”

居然干脆地将问题丢给秦殃了。

秦殃这才满意,手掌在他身上游走,遇到敏感的地方还用力揉搓几下,满足地眯起双眼,感叹道,“宝贝,还是你的身体摸着舒服。”

雷枭瞬间就炸了,“你还摸谁了?”

秦殃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不过却没有解释,而是冷哼道,“你都和余渺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还管我摸谁?”

雷枭脸色铁青,伸手扣着他的肩便要将他扔开,秦殃死死地缠着他不放,昂头,挺腰,瞪着他,理直气壮地哼道,“你还有理了?”

雷枭重重地喘息了一下,怒道,“我没碰过她!”

“哦?”秦殃挑了挑眉,指尖似有若无地在他后颈划过,感觉到雷枭轻颤了一下,才问道,“真的没有?没牵手,没搂腰,没亲嘴,没……”

“闭嘴!”

“怎么?”秦殃挑起眼角看他,一副“莫非被说中了”的神情。

雷枭却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恶心。”

秦殃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嫌恶的表情,凑上去亲了亲,眯眼道,“宝贝,你真可爱……”

雷枭推开他的头,沉着脸道,“别想糊弄过去,你还摸谁了?”

秦殃低头看着他,或许是因为被身体交缠的快感夺走了一部分理智,忘了去思考更多,行为都交给了本能,雷枭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了。

秦殃勾唇笑道,“陌陌啊!”还煞有其事地皱眉抱怨道,“全是毛。”

雷枭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由恼怒,居然还把他和一头狼拿来比较,不对,狼也不能摸!

果然本性难移,雷少还是一样小气。

083 长痛短痛

不过还不等他发飙,秦殃已经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让他忘记这件事。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而且雷少这么精明,自然已经发现了太过矜持只会吃亏的道理,所以出手也毫不留情。

不过显然这种情况下,他太热情也还是吃亏。

基于他的努力,秦殃有些失控,而雷枭却反而因为他的失控觉得安心。

一番激烈缠绵后,两人叠在一起喘息,觉得满足,也觉得疲惫,似乎这段时间积压的疲累都袭了上来,谁也不想动弹。

良久,雷枭才推了推身上的人,“出去。”

秦殃抱着他蹭了蹭,“不要。”

“秦殃!”

秦殃无辜道,“我又没动。”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还委屈道,“你就这么嫌弃我?”

雷枭伸手扣住他的腰,秦殃原本以为他是要将他扔开,却不想雷枭只是抱紧他,下巴在头顶蹭了蹭,低声道,“没有。”

秦殃微微一顿,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唇舌在他耳下扫过,轻声道,“我不会放手的。”

其实雷枭比他更不安吧!他至少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雷枭或许连什么时候放弃了自己想要的都不知道。

“嗯。”雷枭脸色明显柔和了一些。

秦殃这才亲了亲他的唇,拉他去洗澡,等两人躺上床,秦殃才巴着他,问道,“结婚证呢?”

他可没忘记雷枭都打算和余渺渺结婚了。

雷枭不由皱起眉头,戒备地看着他,“做什么?”

秦殃不由失笑,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雷枭总觉得他会偷走结婚证?他真的是无聊到会折腾自己的结婚证的人吗?

不过如果真的无聊的话,也是可以偷一回的。

“就看一眼。”

雷枭干脆地丢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钥匙扔了。”

扔了?秦殃无语地看着他,这是想把结婚证一直供在保险箱里?“我能打开。”

雷枭直接转身背对他,睡觉。

秦殃不由蹭上去搂着的他的腰,好笑地说道,“我的结婚证我为什么不能看?”

雷枭闭着眼道,“以后给你看。”

“以后是什么时候?”

雷枭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悄无声息了,秦殃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睡着了,伸手抚过他眼下的黑青,看来这段时间没睡好的不止是他。

想到雷枭最后那句话,秦殃不由将他抱紧了一些。

老了的时候……

秦殃不由想着雷枭老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然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能够沉睡,却不断做梦,最后他还真的梦见了雷枭老了的时候,但是还未看清他是什么样子,雷枭便开始不断颤抖,直接把他抖醒了。

醒来才发现雷枭是真的在颤抖,身上已经出了不少冷汗,脸色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咬着牙满脸痛苦。

秦殃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雷枭……你怎么了?”

秦殃探手摸向他的额头,雷枭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让秦殃都不由吃痛地皱了皱眉。

雷枭死死地抓着他,眼神已经失去焦距,口中溢出一声呻吟,似乎更加痛苦,嘴唇翕合着,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殃从来没有看过雷枭这么痛苦的样子,心不由阵阵抽痛,好一会儿才从那隐忍的呻吟声中听出雷枭是在叫他的名字,不由抱紧他安慰道,“我在,我让杜延来。”

说着便伸手掰开雷枭的手,准备去打电话,但是他还没摸到电话,雷枭痛苦的呻吟却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秦殃动作一顿,感受到雷枭绝望的情绪,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缩,痛得快要窒息,雷枭该是冷酷骄傲的,何曾这么绝望脆弱过?

秦殃转头看向他,隐隐猜到他为何会这么痛苦,也顾不上打电话,伸手将他抱紧,感受着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眼眶微微发热,“雷枭,放弃好不好?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不要再坚持了……”

雷枭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抱着他似乎是安心了一些,那股绝望的情绪渐渐退却,但是身体的痛苦却在加剧,根本压制不住痛苦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秦殃看着他这样,不知道是该放开他,还是抱紧他,似乎不管他怎么做,带给他的都是痛苦。

秦殃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哑声道,“雷枭,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

颈间一阵温热,雷枭僵了一下,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焦距,下一刻便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