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济也沉默了一会,才问:“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吗?”见雪沁不语,他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

雪沁抬起头,对伊苏岱说了声,“你去外面随便逛逛,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是的,夫人!”伊苏岱并没产生任何异样或好奇,平静地走了出去。

见到房门重新关上,雪沁注意力又回到华世济身上,“为了一笔宝藏,他杀了我全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我当时幸亏凑巧出庄,才能避免惨死。当年才十岁的我,一直跟随我师父过着逃亡的日子。直到半年前,我去刺杀他,可惜失败了,还被他侮辱了。”

“所以你才称肚里的孩子是孽种?”

“对,师父冒险把我救回来,但我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直到发现怀孕后,师父到处调查才知道孩子的父亲原来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一切都过去了,况且你也手刃了他,孩子是无辜的,过去的事就由它去了。”

“如果我只对他有恨,或许能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可是…可是我发现对他的恨意之中,竟然夹杂着某种情愫,那种情愫…是…”雪沁羞于说出口,“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却经常想起他,连做梦也梦到他。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犯贱?我没有颜面见我的家人。”想起那一次次的噩梦,还有自己的反应,雪沁不禁抽噎起来。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或许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吧。”华世济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对了,这些事,你有没有跟王爷讲?”

雪沁轻轻拭去泪水,摇了摇头,“我不敢让王爷知道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怕他会看轻我,耻笑我。”

“怎么会呢?他爱你,应该爱你的一切。”说这句话的时候,华世济猛然提高嗓音,好像不但要说给雪沁听,还要透过墙壁,传到隔壁那间房去。

“会吗?”

“恩!你以后不妨尝试一下,他既然从一开始就接受你,代表他从来没想过要耻笑或者看不起你。你说出来不但自己心里舒服,说不定也能让他感到欣慰,毕竟那样代表你对他坦白、依赖与信任。”

雪沁再次抬起头时,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谢谢你,华世济,你真是一个好人,是我的贵人。”

“很荣幸你能把我当成知心朋友。”

“这些心里话,我连师父师母都不说,却跟你讲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因为你娘跟我有着同样的遭遇吧。”雪沁感叹。

华世济面带微笑,默默地看着她。接下来,他们又聊起其他一些事情,他们仿佛一对知己,谈笑自若。直到伊苏岱回来后,雪沁才开始与他告辞,“我想去市集走走。”

见她大腹便便,华世济不放心伊苏岱一个人照顾她,于是提议,“不如我陪你去吧。”

“也好!”

大旗的民风比较豪放,女子可以随意上街,热闹喧哗的市集上,到处可见一男一女一起闲逛,所以华世济与伊苏岱陪着雪沁出现在市集上时,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偶尔有人关注,也是因为雪沁那绝色的容颜。

他们就那样走着看着,忽然一个人影撞在雪沁身上,

“噢,对不起,对不起!”那人站稳身子,赶紧道歉。当她见到雪沁时,美丽的脸露出惊喜与兴奋,“栀子!”

华世济暗暗颤了一下,雪沁则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紫衫女子,问:“姑娘,你叫我吗?”

“当然啦!栀子,几个月不见,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

“请问你是!”雪沁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我是紫茜姐姐啊,你怎么了?”

“紫茜姐姐!紫茜…”雪沁不断呢喃思索着,可是记忆中并没有她的痕迹。

“栀子…”

“姑娘,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雪沁重新看向她。

紫茜眼睛瞪得倏大,“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为了萧…”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不待她说完,华世济及时阻止她,还把她推向一边。

“喂,你干吗了!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见他大手紧抓着自己的手,紫茜挣扎起来,可恶,如果不是师父交代过在凡间不能随便施法,她肯定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男人,给他厉害瞧瞧。

“她真的不是你所讲的什么栀子,她叫雪沁,请不要再妨碍我们!”说完,华世济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伊苏岱一起扶起栀子,朝前走去。

见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紫茜郁闷地跺了几下脚,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半夜,巴图王府已经熄灯安歇,只有值班侍卫在府中来回巡逻。

一群御林军猛然出现于王府大门口,领头的御林军首领蒙泰。管家一看到蒙泰头戴白色罩带,马上意识到什么,快步跑到后院通知巴图。

巴图迅速穿衣整齐来到前院,蒙泰见到他,立刻放声大哭,跪倒在地:“启禀王爷,太后娘娘已薨!!”

巴图顿时僵住,沉默一会儿,问道:“怎会 如此突然?”

“太后娘娘本来好好的,可是今天晚上吃完药,便吐血不止,一会儿功夫,就…大汗通知了所有王爷进宫准备丧事,那个…”

“还有什么,快说!”

“大汗口谕,雪沁夫人甚得太后娘娘宠爱,故让雪沁夫人与皇后娘娘一起为太后娘娘守灵,不得有误!”

巴图听到这里,眉头拧成一团,深沉地望着蒙泰。

“王爷,事不宜迟,请带上夫人跟随属下进宫!!”

巴图回到寝房,跟雪沁讲了缘由,携她一起出发。两人抵达皇宫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太后遗体入殓后,雪沁、皇后、还有巴尔格沁的其他嫔妃,一起彻夜守在灵柩前。

文武官员吊唁,个个做着“三跪九叩”之礼,边上的官员们还时不时地提高嗓门嚎啕大哭,声震苍天。礼部大臣不断往地上泼洒白酒,焚烧大量的冥器冥钱,皇宫上空黑烟缭绕。

王爷、贝勒、贝子、福晋等高级贵族各自回家进行斋戒,大旗各部院官员也到衙门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

十天后,太后入土大旗的皇家陵园,整个丧礼终于宣告结束。住在皇宫里的皇亲国戚开始陆续回家,巴图半个月没有剃须,整个面容异常疲惫,守在皇宫门口等待雪沁出宫。

见到其他人都陆续离开,雪沁却还没出现,巴图开始焦虑起来,最后,所有人都走光了,还是没见雪沁人影,他再也抑制不住,往宫内奔去。

刚来到正殿门前,就遇上蒙泰,“王爷,大汗有旨,您最近劳累辛苦,早点回府休息!”

“雪沁夫人呢?本王要带她一起回去。”巴图说着,准备往巴尔格沁寝宫走。

蒙泰一个飞身,挡在他面前,“王爷,时候不早,请回吧!大汗歇息了!!”

“让开!”

“王爷,这里是皇宫,您大吵大闹,恐惊扰到圣驾!”

“滚开!!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拦本王!!”巴图说完,一个闪身往殿内走去。

料不到,蒙泰举刀架在他脖颈处,“王爷,难道您要图谋不轨?”

“混帐!你这个狗奴才,本文限你立刻放下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王爷,这是大汗的命令,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巴图赫然明白过来,于是高声怒骂,“巴尔格沁,你把雪沁怎么样了,快把雪沁还给我!还给我!!”

“来人啊,有人闯宫,给本皇抓起来!!!”

第九十四章 生死与共

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子涌出几百个侍卫,把巴图团团围住。

巴图瞪着侍卫后面的巴尔格沁,沉声道:“大汗!”

“巴图,你半夜闯宫,该当何罪?”巴尔格沁眯着眼睛,脸部表情复杂得难以看懂。

巴图双眼直直望着他,面不改色地问:“雪沁呢?”

“本皇见她守灵太过疲倦,于是留她在宫中休息几日。”好像早料到巴图会这样问,巴尔格沁不假思索地答出来。

“多谢大汗的好意,既然为兄已经到来,请大汗让为兄接雪沁回家。”

“她睡着了,不便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到时本皇自然会送她过去的。”说着,巴尔格沁看了看周围,意有所指:“识时务者为俊杰,目前这个情况,你最好离开。”

巴图环视着那些蓄势待发的守卫,只要稍有理智的人,应该暂时退步,可观在的巴图,根本冷静不下来,没有雪沁在身边的日子,已经把他折磨得近于疯狂,于是大嚷:“雪沁是为兄的夫人,如今守灵已过,理应回王爷府。”

巴尔格沁望着他,重重地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想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只要大汗让为兄把雪沁接走,为兄依然是大汗的好兄弟!”

“否则呢…‘巴尔格沁满不在乎,然后不着痕迹地朝蒙泰打了一个眼色。

巴图再也忍耐不住,更不想浪费时间,他大喝一声,拳脚并发,朝那些侍卫挥去。

蒙泰早有准备,首先上前接招。在巴尔格沁的呼喊下,侍卫们仿佛恶狼一般向巴图汹涌冲去,很快地,大院里呼声四起,打成一团。

凌厉的刀风勇不可档,巴图一阵手起刀落,周围不断传出哀叫声,侍卫陆续倒地。然而,御林军多如蚂蚁,他们前仆后继。巴图丝毫不敢松懈,手中弯刀上下翻飞,招招沉猛如山,式式快如闪电。

由于心中一直记挂雪沁,再加上这段日子的疲倦,巴图即使骁勇无比,招招凌厉,可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他死命抵档着,忽然眼前一道闪光划过,他不及躲闪,身上被蒙泰的长剑划出-道二寸长的伤口,鲜血泊泊。

巴图按住伤口,后退两步,继续挥刀反击着。又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他最终战败下来。

“哈哈哈,巴图你果然是一代枭雄,不过尽管你多勇猛,也敌不过本皇专门训练过的御林军!”方才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巴尔格沁,缓缓走上前,得意地看着巴图。

被几名御林军压制得动弹不得的巴图,黑眸喷火,恨恨地瞪着巴尔格沁。

“来人,铁帽子王巴图心存不轨,半夜闯进皇宫,立刻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巴尔格沁一声令下,御林军马上行动起来。

望着被御林军押走的那个高大身影,巴尔格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与算计,挥手示意其他守卫:“大家谨记,从今日开始。要严加看守与巡逻,凡是发现任何可疑人士,格杀勿论!”

“是!!”众人齐声回答,接着陆续散开。

巴尔格沁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愉悦地朝内殿走去。

巴图被打入天牢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朝堂,各大臣议论纷纷,讨厌巴图的那些官员皆大感心凉与痛快;一直拥戴巴图的则向巴尔格沁求情,其中表观最为激烈的是白郡铁帽子王吉尔噶朗。

早朝过后,吉尔噶朗风风火火地到达御书房,不容通报就向前质问:“大汗!太后娘娘尸骨未寒,大汗就将巴图王爷打入天牢,大汗如此对待亲兄弟,怎么向文武百官甚至天下人交代?”

虎皮大椅上的巴尔格沁稍微坐直身子,慢条斯理地说:“巴图图谋不轨,半夜硬闯皇宫,本皇把他关起来,也是依法行事而已!”

“不管巴图王爷做过什么,他一直以来对大汗忠心耿耿,对大旗贡献甚大,大汗岂可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放肆!!国有国法,巴图胆敢犯法,本皇自然要秉公处理!”想到区区一个帽予王都敢对白己肆无忌惮,巴尔格沁不由恼恕起来。

吉尔噶朗有备而来,岂会被吓到!他迅速从怀里取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这是先王赐给微臣的免死金牌,微臣要用它来换取巴图王爷的性命,请大汗立刻放了巴图王爷!”

巴尔格沁见状,恨得咬牙切齿,默默注视了吉尔噶朗一会,忍住怒气,和颜悦色道:“白郡铁帽子王不必焦急,本皇之所以将巴图皇兄暂时收监,只不过想让他冷静一下罢了,一会就放他回家!!”

见吉尔噶朗似乎还是没有消气,他眼珠一转,接着说:“本皇把他关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大旗民风彪悍,为了延续香火,叔嫂可以通婚,姑侄甚至共事一夫。本皇看中他一个侍妾雪沁,于是问他要。可他不肯,竟然为了一个普通的侍妾不惜与本皇对抗,你说,这…”

吉尔噶朗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巴尔格沁鄙视一下。但转念一想,那个雪沁如果给了大汗,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本来自己的女儿云琪琪格也比较受宠的,以自己的地位将来扶她为巴图的正室易如反掌,可半途杀出个雪沁,打翻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既然现在有这个时机,何不干脆让那碍事的女人离开!!

想到这里,吉尔噶朗连忙施大礼:“大汗,微臣刚才太过冲动,没问清楚事情原委就妄作定论,请大汗降罪。”

“不知者无罪,你言重了!!如没其他事,请回吧,本皇还有政事要处理。”

“多谢大汗开恩!”吉尔噶朗恭敬一拜,退出了书房。

巴尔格沁重新靠回椅子上,俊脸露出得逞的微笑。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乌云锁月,凉风瑟瑟,几颗暗淡无光的疏星远远地挂在天外。四下都沉浸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气氛中,今夜显得别样的谧静,偶尔听见几阵乌鸦啼月声与池塘那传出的青蛙叫声。

雪沁伫立窗前,绝色的丽容乌云密布。没有巴图的日子,没有他的柔情缱绻与热烈拥抱,漫漫长夜似乎愈加难过,心中的思念更深!

为期十天的守灵期已经结束,巴图与她约好,会在前廷等她。当她难备离开灵堂时,几名侍卫走了进来,说可汗有重要事情询问她,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这里,一直到现在。

两天了,巴图见不到自己肯定很着急吧,他那对深邃的黑眸肯定满是担忧吧,他一定会跟可汗要人吧。

“雪沁,本皇来看你了!”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嗓音,雪沁回头,见到巴尔格沁正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眸中好像流露出某样光芒,似是贪婪,似是算计。

雪沁感到浑身不舒服,暗暗打了一个冷战,她稳住紧张的心情,朝他福一福身:“臣妾给大汗请安!”

“你有了身孕,以后见到本皇,不必行礼…雪沁!”

“大汗,请别直呼臣妾的闺名,臣妾己许配人家,请大汗还是叫臣妾沁夫人吧。”

“本皇喜爱你,称呼你什么随本皇喜欢!”说完,他一步步地向雪沁逼近。

雪沁大惊,一边住后慢退,一边疑问:“大汗,孝期己满,臣妾本应回府,可大汗还留臣妾于宫中,请问有何要事?”

巴尔格沁炙热的眼神射向雪沁隆起的腹部,脸上挂着阴邪的笑,继续逼近她。

“大汗,请自重!否则雪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恐伤到大汗!”

巴尔格沁终于停住脚步,“真是有趣!!巴图的女人果然各有特色,有人巴不得爬本皇的床,有人却像个烈女。放心吧,本皇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从来都是女人求本皇,而非本皇求她!!”

“既然如此,请大汗放过臣妾,让臣妾回家。”

“回家??”巴尔格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恐怕你是有家归不得!”

“什么意思?”

“你的巴图王爷,夜闯后宫,打伤大批御林军与大内侍卫,论罪当诛杀九族!巴图王府所有人都得死。你应该感谢本皇把你留在宫里,及时保住你们母子二人性命。”

雪沁微微一震,随即愤恨地瞪向巴尔格沁:“如非大汗把臣妾囚禁起来,王爷绝对不会做出闯宫之事,如要追究,大汗可是始作俑者呢!”

即使生气也这么美,这么吸引人!!巴尔格沁满意地看着她,叹道:“草原上最美的花是太阳花,最吸引骑手的是小野马,你可真是一匹与众不同的野马!!那本皇问你,巴图现在天牢,应该受什么处置?”

避开他令人作恶的眼神,雪沁直言不讳:“手足情深的道理,大汗一定明白。太后尸骨末寒,大汗如果为了一己私利而滥用刑罚,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岂会安宁?另外,大汗是聪明人,您也不想让大旗朝臣认为堂堂一国之君是个阴险恶毒的小人吧!!”

“哈哈!果然伶牙俐齿,本皇对你是越来越有感觉了。好,本皇就让巴图戴罪立功,明天就派他出使肃掖国,调停那里的内乱,如果他能顺利完成任务归来,本皇便放你走,让你回王府与他双宿双飞,鸳鸯重温!!”巴尔格沁冷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那越走越远的脚步声,雪沁无力地扶着墙壁,跌坐在地上,两手全是冷汗,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泪滑落脸庞:“王爷,您现在怎样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沁儿好想你,想念你…”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天牢里到处散发着霉气与湿气,巴图双手被绑,脚上沉重的铁链栓在墙角铁环上,四肢几乎麻木,可他的心和头脑异常清楚,有个强烈的念头督促他不能死,万万不能死,否则雪沁…

一想到这个名字,巴图的心就疼痛地扭成一团。夜深了,不知道她是否也想着自己,没有记忆的她是否还会意志坚定,坚持一心对自己。

突然,牢门被打开,巴尔格沁神采飞地走了进来,“皇兄!在这里关了两天,你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雪沁在哪?”

“哎!你咋这么死心眼,死到临头还是想着她…”

“你不会让我死的!”

“嗯??有意思!说说原因,本皇洗耳恭听!!”

“帝王心术你没学过吗,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巴图不答反问,面露嘲笑。

“你…”巴尔格沁心中大怒,异常讨厌巴图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尤其大战归来后,他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让自己在他面前更显渺小,仿佛自己是贱民,他才是那个号令天下的君王。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不敢杀我,否则你也不用亲自跑一趟!!”

“哼哼,巴图你果然厉害,好,本皇长话短说,你做钦差出使肃掖国,调停储君和新任国王的动 乱,回国之后,本皇就将雪沁归还与你!”

巴图怔了怔,说:“我要先见见雪沁!!”

“事成回国,你一定能见到!”

“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否则,我不去!!”

“哼,你跟她倒是一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巴尔格沁吩咐狱卒,“来人,给他松绑,带到宗人府!”

宗人府大堂内,巴图焦急地望着门口,突然一辆马车停下,车帘撩起,雪沁挺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下了车。

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儿,巴图一个箭步上前,把雪沁紧紧地搂在怀中!

感受到这副日思夜想的熟悉胸膛,雪沁眼含热泪,小手轻轻抚摸着巴图英俊的面庞,最后停在他满是胡茬的下巴上:“王爷,沁儿很想你!!”

巴图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一句话道尽了两人所有的相思。紧紧的拥抱,浑然忘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会,巴图才放开雪沁,大手来到她的腹部,感觉到那里一阵悸动,他稍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