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脱俗、一身白衣的是栀子;貌美如花、一身紫衣的是紫茜。原来,聪明贤惠、持家有道的栀子,在抵达南藩属地的第二天,便叫逍遥陪她出市集逛逛,随即想出用做时雕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在集市上摆摊叫卖。

人们从没见过“叶雕”这种小玩意,再加上栀子的做工细致,种类多彩多样,一摆出来,便吸引了不少客人,货卖得非常抢手,栀子还提供了现买现雕的服务,短短几天,便赚了不少银子。

“累死我了!”高峰期渐渐过去,忙了一个多时辰的紫茜终于闲了下来,双手不断揉着又酸又累的大腿。

“对不起,紫茜姐姐,要你跟着我受苦。”对于紫茜,栀子由衷地感到抱歉。萧御熙与逍遥一直在查控情况,以免坐吃山空,华世济便重操故业,在市集另一端摆摊行医;她们则在这里卖“叶雕”小饰物。

“傻瓜,我原来就是下来做服务令的,我还要庆幸是跟你在一起呢。”紫茜立刻站直身子,轻快地说。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情同姐妹,先别说这是我的责任,即使不是,我也要帮你!”紫茜趁机抓起一片黄牛叶雕,大大赞许道,“栀子,想 到你竟然这么有生意头脑,连这种玩意都想得出,那头自大猪娶了你,真是他前世修到的福气!”

栀子娇脸绯红,注视着摊位上剩下无几的叶雕。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总有这么多想法,以前在皇宫里安然过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如今大难当前,整个人好像充满无穷的智慧与力量。

“喂喂…”忽然,紫茜轻轻推了一下栀子的手臂,把栀子从深思中拉回神。

“紫茜姐姐?”柏子疑惑地望着她,然后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只见一名年累世俊秀、文质彬彬的男子站在摊位前,身上的一袭蓝衣更加把他衬托着气宇轩昂。

“听说你这里能专门提供客人喜欢的图案叶雕?”

“对的!”又有生意了,栀子心情雀跃,赶紧招呼他,“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我们可以提供花草树木、动物等等。”

“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骐驎,战骨当速朽。”年轻男子轻声吟着,“帮我刻这首诗。”

“好,请稍等!”栀子从蓝子里挑出一片翠绿的菠萝叶,认真雕刻起来,她一边雕一边揣摩着诗句的意思,接着抬头看向男子,“公子,您这诗中含有很大的哀愁…”

“姑娘真是聪慧!”想不到栀子会看出他的心情,男子惊喜诧异,抱手一鞠,幽幽吧道:“在下王明瑜,苦读寒窗十余载,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不料,当今皇帝庸碌无为,不顾百姓生死,小生心中甚是郁闷,今日逛街到此,见识到姑娘巧夺天工的技术,于是想把心思寄于绿叶。”

栀子先是一征,然后也气愤地说:“不错,当今圣上罔顾天下苍生,简直昏君一个!”

“姑娘你…”

“实不想瞒,我们姐妹原本乡下人,家里有几亩瘦田,虽非富裕之家,三餐却也算温饱。可惜今年的旱灾,导致稻谷失收,我们向官府乞求赈灾,但起先并不体恤我们这些难民,不得已,我们姐妹俩到城里卖这小玩意,养家糊口。”栀子说着,面容甚是悲切。

紫茜也低骂出声,“都怪那狗皇帝。熙帝在位的时候,我们丰衣足食,如今却要经常饿肚子。”

“姐姐…”栀子惊呼一声,怯怯地看了看王喻明。

“姑娘不用担心!”王喻明递给她一个安慰的表情,“咱们算是同道中人,那昏君本来就应遭人唾之。以前的熙帝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可惜死于战声场;摄政王也视民如子,忧国忧民;唯独这个错君,非但弑弟夺位,还不理百姓生死。嘉泰皇朝估计也不久矣。”

“公子,您如此肆无忌惮的发言,难道就不怕有心人士去举报?”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的人,各个都对那昏君感到不满:”王喻明说着,环视一下周围,“你知道吗?城里曾经非常的昌盛与繁荣,最近几个月却萧条得多了。民怨哀声四起,大家都对那昏君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

“只可惜他们没有力量推翻那错君!”栀子接下他的话,把刚刚雕刻好的叶子递给他,“公子,已经做好了,请查收一下,有不满意之处尽管提出。”

王喻明接了过来,一边吟出叶子里的诗句,一边赞赏地看向栀子,“姑娘果然好手艺!请问多少钱?”

“公子忧国忧民,乃一代栋梁。这叶子,就赠予公子,希望公子继续秉承志愿,将来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

“会吗?”王喻明眼中刚刚燃起的光芒又快速消失,哀吧:“这世道,想实现理想,谈何容易。”

“只要公子坚持心中所想,一定能成功的!”

“姑娘,多谢你!”王喻明黑眸光再次闪出光亮,视线牢牢地锁在栀子身上,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栀子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赶紧低下头,借故整理着摊位上的东西。

“妹妹,我们是时候回去了。”紫茜突然出声,为栀子解了围。

栀子接到她的暗示,对王喻明说了声告辞,快速与紫茜离开。

王喻明依然呆呆地站在那,手里紧握那片叶子,看着栀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第二天,栀子与紫茜刚摆摊不久,那王喻明便又出现了。

“王公子,您大驾光临,今天又有什么想雕刻的?”进门是客,栀子本就欣赏他的才气与精神,因而对他很是客气与礼貌。

倒是紫茜,早就看出王喻明的心思,搭了一句,“我看王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王喻明一听,俊脸马上涌出阵阵红晕,尴尬不已,支吾了好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才讷讷地说:“呃,对了,江姑娘,小生有个朋友,他父亲寿诞将至,正烦着不知送什么贺礼,江姑娘这叶雕世间罕见,再加上手工精致,说不定正好可以解我朋友之危。”

“那王公子不妨带您朋友过来,他想雕刻些什么,尽管跟我讲,我尽量满足他。”栀子喜出望外,这生日贺礼要是传开了,说不定又会是一条财路。

“好,我现在就去找我朋友。”王喻明刚跑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江姑娘,我这朋友是南藩城有头有面的人物,脾性有点孤傲,到时如有得罪之处,望多见谅。”

“客人是上帝,他们付钱,有要求自然难免,公子请放心。”栀子脑子猛地一激灵,迟疑地问出:“王公子,能否先告知一声,您朋友是什么身份?”

“南藩王爷听说过吗?我王爷的门生,又是世子郝傲斌的陪读,自小关系甚好,故成为朋友。”

南藩王!那不是萧御熙想找的人吗?栀子暗中狂喜,“那有劳王公子了!”

王喻明离开一个时辰后,又次抵达,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相貌堂堂,玉做临风。

“江姑娘,这是郝世子!”王明一停下脚步就先介绍。

“民女见过世子!”栀子拉了一下紫茜,齐齐对郝傲斌行礼。

郝傲斌先是斜视一下紫茜,目光最后落在栀子身上,当他见到栀子那张绝世容颜时,不禁怔住,直到王明喻提醒才回过神。他清清喉咙,微笑道:“听说姑娘能在叶子里雕刻各种图案,雕出的景物栩栩如生,还散发着一股淡雅幽香之气?”

“世子过奖了!”栀子又神了福身。

“姑娘不必再多礼了。”郝傲斌靠近摊子,随手拿起两片树叶,端详着上面的图案,然后移到鼻子下方嗅一嗅,眼中即刻露出赞许与惊艳,“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本世子正头疼着如何给父亲送一件特别的礼物,看来有法子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随本世子到府上一趟?”

“到您府上?”栀子疑惑地睁大眼睛。

“是这样的,本世子暂时想不到雕刻什么样的图案,姑娘心灵手巧,希望姑娘到我府中浏览一下,看能否有个好建议。”

“别去!”紫茜看出那郝傲斌对栀子有意思,急忙附嘴在栀子耳边,低声细语:“他心怀不轨!”

栀子思忖了一会,笑盈盈地说:“也好!不过民女有个请求,民女的师兄,对民女甚是关切,到时估计会一起光临府上,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郝傲斌爽口答应,“那明天这个时候,明会来这里接你们进府!”

“多谢世子!”事不宜迟,栀子马上跟他告辞:“世子,民女有事先回去了。明日这个时候,一定准时在此恭候王公子!”

两人收拾好东西,婉拒郝傲斌想送她们回家的好意,匆忙回到客栈,把事情跟萧御熙讲了。

萧御熙听后,脸露欣喜。

“你妻子被人看中了,你还这么高兴?”紫茜盯着萧御熙 ,猛然冒出一句。

萧御熙 笑容马上凝固,沉声问:“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世子借雕刻为名,看中栀子才是真!”紫茜又瞟了他一眼“还有那个破秀才王喻明,一路货色。”

“紫茜…”栀子急忙推让她往门口走,“我留了东西在摊一阵子上,你快下去帮我拿回来。”

你…我…“见她不停打眼色,紫茜嘟起嘴,无奈起走出房间。

栀子关好门房,重新回到萧御熙面前,“熙,到时我们假扮成师兄妹进府,你找机会见南藩王…”

“不准去!”栀子还没说完,就被萧御熙打断。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相见南藩王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我会再找!”不错,这机会确实不容错失,然而,一想到要靠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成事,萧御熙便感到十分沉闷与气恼。

“熙,到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固执?”栀子明白他的心结,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广阔的背上,“我们不是说好,接下来的路要共同努力,一起走下去吗,难得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安稳幸福的生活吗…”

最后,在栀子的软硬兼施下,萧御熙终于妥协,把孩子暂时交给华世济与紫茜看管,与栀子往约定地点走去。

他们离开客栈不久,逍遥便也偷偷出发,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南藩王府,金碧辉煌与豪华气派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京城皇宫,府中奴仆成群,家兵如雨,可见南藩王的势力非凡。

在王喻明的带领下,萧御熙与栀子来到大殿。

“江姑娘,这是我爹!”等候多时的郝傲斌,马上引导栀子到南藩王郝摇麒面前。

郝摇麒大约五十来岁,老成持重,内敛深沉,见到栀子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反倒把注意力集中在萧御熙身上。

“草民/民女叩见王爷!”萧御熙与栀子齐齐对他行礼。

“免礼!”郝摇麒一双精明的眼睛仍然停留在萧御熙身上。

萧御熙刚站直身子,一个红色人影便跑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喊,“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名长相艳丽,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你不记得我了?哼,你前天撞倒我,还没向我道歉呢!”见他这副表情,红衣女子撅起了小嘴。

是她!萧御熙终于有点印象。前天他到城内查探情况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一名女子,当时只是说了声抱歉就匆忙离开,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看她华丽打扮,难道是南藩王的…

“你今天怎么贴上这玩意儿?”红衣女子说着,抬头一把扯下萧御熙离开客栈前贴的假胡须。

“小妹,不得放肆!”郝傲斌想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

“你…”看到萧御熙的真面目,郝摇麒脸色大变,正想下跪时,意识到厅里人多耳杂,于是冲那红衣女子怒喝一声,“薇儿,还不赶紧退下!”继而看回萧御熙:“这位公子,请随老夫进书房谈话。”

萧御熙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定定地看着郝摇麒,最后,向栀子点了点头,才跟着郝摇麒来开大厅。

“微臣叩见皇上!”一进入书房,郝摇麒便立刻下跪行礼。

“王爷不必多礼,朕早就不是…”原来,他真的认出自己了!

“在微臣心目中,皇上您才是嘉泰皇朝的领导者!”郝摇麒起身,恭敬地请萧御熙上座,“那乾亲王说皇上您已经战死沙场,还说摄政王暴病而亡,看来一切都是他的片面之词,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御熙思忖一下,道:“王爷,此事说来话长,等朕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那乾亲王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甚称昏君一名,他即位后,淫乱糜烂,不顾百姓生死。如今到处民不聊生,很多江湖人士准备揭竿起义,推翻他!”说到最后,郝摇麒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朕也略微知晓,而且,朕还听说父皇被他软禁了。朕火速赶来这里,原本想找王爷商量,但是考虑到事过境迁,不知王爷的心意,朕才不敢贸然行动。”

“皇上请放心,微臣必定誓死效劳于您!”南藩王再次跪下。

“王爷请起!”萧御熙感激万分,以前就知道南藩王是个忠心刚烈的臣子,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对了,皇上,与您同来的那位江姑娘是?”

“她是朕在路上结识的朋友,朕与她以兄妹相称。”自己被南藩王识破身份,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保护栀子,萧御熙暂时不打算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郝摇麒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起女儿刚才的举动,迟疑地说:“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王爷不妨说出。”

“微臣看出小女对您甚是喜欢,微臣斗胆,皇上复国后,请封小女为贵妃!”

萧御熙一听,瞬时震住。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也很正常,微臣明白您曾经对皇后娘娘用情至深,不过目前皇后娘娘她下落不明,况且微臣有自知之明,并没想让小女母仪天下,皇上如果认为小女还不配贵妃之为,那么降至四妃之一也可。”见萧御熙还是不肯答应,南藩王继续说:“从此,微臣高攀皇上,皇上与王府的将来同存亡,微臣一定誓死拥护皇上,协助您夺回江山。”

“好,好!微臣也知道此事有点唐突,皇上请先考虑,请先考虑!对了,皇上如不嫌弃,请在寒舍住下,还有您的师妹,也可以一起住下。”

“那多谢王爷的美意!”萧御熙非常清楚,郝摇麒对萧御琰很是不满,只要自己答应他刚才的条件,他一定会效劳自己。王府戒备深严,即使萧御琰追来,也不用担心,怎么说这里都比住客栈好,“王爷,朕还有几个朋友,想让他们一起住进来,不知王爷是否方便…”

“没问题,没问题!微臣这就去安排!”郝摇麒面带喜色,“皇上,微臣马上命人准备酒菜,给您洗尘。您可以先到府中参观一下,微臣安排几名仆人带您…”

“仆人就不用了,朕想一个人找找。”萧御熙拒接了他的好意,与他分别后,独自走在幽静的小径上,低头冥想着。

“喂…”耳畔又响起那个清脆嗓音。

萧御熙稍微侧脸,眉头微蹙地看着她。

“薇儿见过皇上!”

“你…”

“您与我爹在书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早就觉得您气度不凡,非富即贵,想不到你竟然是集尊贵与权势于一身的圣上!”郝傲薇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御熙,脸色隐约闪过羞红之色。

“你还听到什么?”萧御熙暗中大惊。

“就只听到我爹说要帮您复国,然后您会封我为贵妃。”郝傲薇摆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萧御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猜想着这单纯的背后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皇上,实不相瞒,薇儿早就被您的英勇与冷漠所迷住。请皇上放心,薇儿一定会请求爹爹帮您的!”郝傲薇一边说,一边大胆地勾住萧御熙的手臂。

萧御熙心生厌恶,很想狠狠地甩开她,但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忍住了。

“皇上,听说您要在府中住下,薇儿会好好服侍您,让您住得舒服。”郝傲薇得寸进尺,顺势靠在萧御熙的肩膀上,痴迷地仰视着他。

萧御熙强力挤出一丝微笑,回视着她,不作声,继续朝前迈步。

假山后面,栀子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走过的那对亲密人影,顿时心如刀割,泪水迅速自眼角留下,伏在假山上低啜起来。

第101章 熙的定力

假山后面,桅子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她看着刚刚走过的那对亲密人影。顿时心如刀割。泪水自眼角流下。伏在假山上低啜起来。

刚才在大厅。见到那红衣女孩突然出现与萧御熙打招呼自己心里就没来由地感到一紧。因为那女孩眼中透露的情怀。自己清楚得很。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想不到萧御熙竞然没有拒绝。短短一个时辰就与她关系如此亲密照刚才的情况。那南藩王估计巳径知道了萧御熙的真实真份。那红衣女孩是南藩王的女儿,萧御熙不会是为了大局才应付她?心慌意乱茫然无助犹如潮水般朝栀子撞击过来。

“江姑娘。江姑娘…

身后募得响起两道急促的嗓音。栀子站直身子。转回头。只见郝傲斌与王喻明担忧地看着自己。

“世子。王公子!”栀子迅速抹干眼泪。

“你哭了。你还好吧?”眼尖的王喻明还是注意到了。

“我…我没事!刚才突然吹起一阵风。沙子进眼了。栀子再吸吸鼻子。把苦楚与难过都压在心底深处。恢复平静地说:世子。我想到雕刻什图案了。

“真的?”郝傲斌暂时抛开心申疑虑。兴致勃勃地问道。

栀子点了点头:“不如就雕刻假山亭榭,把整个王府的缩略图映射在树叶上。王爷只要一看树叶。便好像看到整个王府一样。

“哇。那岂不是很厉害!”王喻明首先欢呼起来。

“不过。王府广阔壮观。我们要找到一片很大很大的叶子。才能尽量把整体构架雕剩出来。栀子看向郝傲斌。”世手。您有什么好提议吗?

郝傲斌静静思甘。一会兴奋地说:“郊外有个王门山。那里数木成林。到处可以见高大魁梧之树。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不如现在就去?

“现在?”栀子立刻摇了摇头。“对不起。恐怕不行。我其他朋去刚搬进王府。我想…我想…”

“世子。反正离王爷的寿诞还有一此日手。不如明天或者过两天再去。”善解人意的王喻明插了一句。

“恩。只要找到叶子。雕刻三天便可完工。”栀子保证着。

“那好。我们后天去。江姑娘。这里风大。你先回房吧。下人巳经为你准备好房间。”郝傲斌看着她。意昧深长地说。

栀子先是一愣,但很快领悟到他话中意思。于是向他们告辞。朝后院务匆走丢。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他们,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从视线中渐渐消失天空并未因应幕的临近而变得黯演。那抹幽蓝依日干净透明。那轮即将归圆的月儿静静地赶赴着美好的约会,一切都那么恬淡宁静。

仲夏晚风习习。栀子竟然感到一丝丝寒意。她伏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前方,那里是王府正殿。

今天,在南藩王的安排下,逍遥、华世济、紫茜还有自己与女儿一起住进这个静谧的后院。萧御熙刚被恭迎到正殿与南藩王一家同住。

他现在傲什么?睡觉了吗?或看甫藩王依然在恭维他?还是那郝傲薇正在服侍着他?他呢。是找借口拒绝,亦是趁机接受?

刚才的宴席上。那郝傲薇大胆异常,一双大眼晴一直停留在萧御熙身上,还经常借机向萧御熙敬酒、抛媚眼。众目睽睽之下都如此豪放,四下无人的恃况下她会更加肆无忌惮吧。

听说她才十六岁,花样的年华,花样的美貌,再加上南藩王的有心撮合,萧御熙会不会动心?想着想着,栀子内心感到一阵阵揪痛,仰视着头顶的皑月。默默琉泪。

“哇 哇 ”水蓝色的帐内,传出一阵哭声,桅子急忙回到床前,掀开蚊帐爬上床,把正在大哭的女儿抱在怀里,“葱几,你怎么醒了?乖。夜了。你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