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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余灿来了,盛夏也吃的差不多了,就骑着自己嫩黄色的小电驴和余灿出发了。

“好久没有起这么早了,啊哈——困呐!”余灿一边骑车一边打哈欠。

春意朦胧的早晨,迎面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冷,盛夏缩了缩脖子,感觉清醒了不少:“你看着点路。”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已经挺多了,赶往学校的学生,早起上班的人们,还有一些卖早点的小商贩,熙熙攘攘的,让沉寂了一晚上的大街再次鲜活起来。

余灿骑着小电驴从一对正在走路的母子身边飞过,笑声随风飘来:“放心吧,就姐这车技,闭着眼睛骑都没问题!”

盛夏追上去,声音软软,却很扎心:“你就嘚瑟吧,初三那年你也是这么嘚瑟的,结果就连人带着自行车掉沟里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家里还有那时候你躺在沟里的照片呢,你要看吗?”

余灿:“……”

余灿不想说话了,转头唱了起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盛夏哈哈笑了。

打打闹闹地到了学校,在楼下停车场停好车,已经7:20了,盛夏赶紧拉着余灿往教学楼跑:“快点快点!要迟到啦!”

“还有十分钟呢,着什么急……”

两人边说边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正看着她们的背影在说话。

“快看,那个就是和凌致一起揍得刘山河他们腰酸背痛了好几天,连跟我们约好的篮球赛都没能来成的女壮士!”

“看着挺小只啊,我还以为是个虎背熊腰的金刚芭比呢!”

“就是啊,他们也太菜了吧,居然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说是练过柔道,是个专业选手。”

“就她这样子,你信啊?”

“哈哈确实不像,怕是不想承认自己太菜编的借口……”

“操,你们他妈说谁菜呢?!”最后这人话音还没落下,一只愤怒的脚从身后踹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干笑:“没谁没谁,那个马上就要上课了,先走了啊!”

说罢就跑了。

“妈的这群傻逼!”说话的少年,身材矮墩,脸方唇厚,正是那天晚上想偷袭凌致,却被盛夏一个过肩摔干翻在地的小弟一号葛晓辉。他愤怒地呸了两口,对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大块头刘山河说,“山哥,要不要找几个人教训教训那丫头?因为她,咱们这些天可被人笑惨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出去的,这才刚开学呢,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就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

刘山河气得眼前发黑,踹了他一脚就道:“别说老子不打女人,就是打,你忘了自己屁股怎么裂成八瓣儿的了?!这他妈再被那丫头打趴一次,咱们以后还怎么混?!”

葛晓辉却说:“找个女的去就是了,又不用咱们自己动手。”

不等刘山河说话,他又道,“那个盛夏不是跟凌致有一腿么,教训教训她,也算是给姓凌的一个警告了。他要是聪明,以后见了咱们就不会再嘚瑟,不然咱们随时能找这丫头的麻烦不是?而且这么做也能把场子找回来,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被打怕了呢。”

这话倒挺有道理,刘山河沉着脸想了想,看了他一眼:“能行?”

葛晓辉冷笑点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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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盛夏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 和余灿在教室门口分开,快步走了进去。

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三排,同桌是个胖胖的男生, 名叫金卓文。

金卓文长得唇红齿白, 看起来就跟过去年画上的小仙童似的,特别喜庆。看见盛夏,他很开心, 忙往里头坐了坐:“夏夏你来啦, 早啊!”

“嗯嗯,早上好!”大概是他长相无害,性格也很温柔腼腆的缘故, 盛夏跟他关系挺好的,在他面前也不会紧张。

“你吃早饭了吗?要是没有的话, 我带了饼干和酸奶……”

“谢谢,我吃过啦。”盛夏冲他笑了一下, 唇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金卓文脸一红,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鼓起勇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了,这个寒假我爸妈带我去了一趟法国, 这、这是我从法国带……”

话说到一半, 身后突然刮进来一阵冷风:“嘿, 小夏子你挺早啊!”

金卓文吓了一跳, 差点没把手里的盒子扔出去, 然后才发现跟盛夏打招呼的, 竟然是他们的后桌唐劲。

这人和以前那个凌致一样,跟他们这俩前桌都不是特别熟的,怎么今天这么热情,还叫盛夏小夏子?

金卓文呆了呆,疑惑地看向盛夏。

盛夏也没想到唐劲这么自来熟,不过对于唐劲,她心里是很感激的——要不是他,她怎么可能看到男神的腹肌,还得到了每天晚上去他家补习的机会呢!

唐同学,大好人呀!

必须好好感谢!

这么想着,盛夏就没有那么抗拒跟他说话了,转过头,腼腆地冲他笑了一下:“你也早呀。”

昨晚问了凌致大半天也没问出什么东西,唐劲心痒得厉害,往前一靠,冲她露出一口大白牙:“我问你个事儿呗。”

盛夏不解眨眼,但还是点了下头。

唐劲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昨天凌致回家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看到你什么反应啊?”

盛夏没想到他是要问这个,愣了愣,脸蛋红了起来。

唐劲一看就激动了:卧槽这反应,有情况啊!

“他……他看到我很惊讶……”盛夏哪好意思实话实说呀,只能低下头含含糊糊地说。

“惊讶?怎么个惊讶法?”

“就、就是吓了一跳,然后问我怎么会在他家……”后知后觉地想起黑暗中,少年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脑袋埋在她颈间的场景,盛夏脸蛋越烧越烫的同时心下一阵荡漾。正好这时班主任来了,她急忙转身趴在桌子上,埋着脑袋一阵偷乐。

昨天晚上,哎呀那可真是一个美好的晚上呀!

“夏夏?你怎么了?”金卓文没听清他们俩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见盛夏突然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他不解又担心,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你没事吧?”

盛夏努力忍下心里的欢喜,抬起头说:“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她脸蛋红红,笑眼弯弯,看得金卓文一下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没、没事就好。”少年心跳如雷地低下头,羞涩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早自习就这么过去了。

下课的时候,金卓文再次鼓起勇气,把那盒从法国带回来的巧克力拿了出来。

盛夏本来不大好意思收,但金卓文说这是上学期她帮他扫了几次地的谢礼,而且他们的前桌胡菲菲也有,她就没有再推辞了。

金卓文是隔壁市人,家里好像是开公司的很有钱。他会来这里上学,听说是因为父母太忙,没时间照顾他,所以才把他送到老家这边给爷爷奶奶带。

不过他爸妈经常隔几天就接他回去,有时候赶上他做值日,盛夏或者胡菲菲就会顺手帮个忙,让他早点先走。

没想到他却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还特地给她们带了礼物。

真是个好人呀。

盛夏笑眯眯地跟他道了谢,把巧克力放进书包,起身上厕所去了。

金卓文欢喜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

他确实也给胡菲菲带了巧克力,但那是他妈妈随手买的,不像送给盛夏的这一盒,是他精挑细选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品牌有一个特别浪漫的名字,叫做Amour,是法语挚爱的意思。

盛夏不知道自己被人暗恋了,她正急着上厕所呢。

学校老旧,厕所很小,一共就四个坑位。这个点厕所里没什么人,盛夏走进第一个隔间,把门一锁就要蹲下,不想外头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盛夏?”

这声音听起来跟她的前桌胡菲菲有点像,盛夏跟胡菲菲关系挺好的,她也算是班里唯一一个和她走得比较近的女生,因此下意识应了一声。

结果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回应之后,竟然说了句:“看来没找错。”

盛夏:“?”

她突然感觉有点不对,这声音好像不是胡菲菲!

刚这么想着,突然“哗啦”一声,一大盆水从隔间门上方泼了进来,盛夏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被泼湿了。

她吓得跳了起来,口中发出短促的惊呼。

外头使坏的人听见,满意地笑了一下:“可别怪我啊,我也是帮别人的忙来着!”

二月末,寒意未散,冰冷的水珠沿着盛夏的领子往她衣服里渗,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在她刚刚觉得奇怪,脑袋往前探了探,只有后脑勺的头发湿了,脸蛋没有被泼到,不然会更冷。

盛夏又惊又怕,整个人都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脱了校服外套去擦脖子里的冷水。

“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好好享受吧,再见。”

那女生说着,厕所门突然震了一下,盛夏有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擦水了,忙去开锁推门。结果怎么推都推不动,显然是有人从外面把门给堵住了。

盛夏慌了,抬脚就“碰”的一声踹在了门上:“你!你放我出去!”

她这一脚力气不小,厕所门顿时就被踹开了小半。泼她水的女生就站在门后,没设防,一下被那弹出去的隔间门撞得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卧、卧槽!”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女生惊呆了。

盛夏趁此机会又重重踹了那门一脚,可地上那女生反应也很快,大吼了一声“堵住”,就把桶里剩下那点水泼了过来。

盛夏下意识转头躲开,那女生看准时机再次把门一关,捡起地上被踹歪了的拖把死死地顶在了外头:“再去拿俩拖把来!”

另外两个女生赶紧照做,三根拖把把门一顶,这下盛夏再用力也踹不开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啊!继续踹啊!”那女生这才松了口气,捂着肿痛的额头冷笑道,“要不把你家凌大少爷叫过来,让他来给你开门也行!”

她说完又是一桶水泼了进来,盛夏眼疾手快躲开,却还是被泼到了一些。

她又慌又气,小脸涨得通红,却也有点明白了——这几个女生,应该是之前找凌致麻烦的那个什么山哥叫来的。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有些害怕,但也知道跟她们废话没有用,便一手撑起校服外套蒙住脑袋,一手掏出手机找金卓文求救。

然而金卓文没有接,应该是手机静音没听见。

盛夏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偏偏除了金卓文和平时上学不带手机的胡菲菲,她就没有班里其他人的电话号码了……盛夏急得心头砰砰直跳,正好这时翻到了唐劲的微信,她怔了怔,顾不得那么多了,忙给他发了个语音请求。

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声音?”

“好像是微信视频的声音,她带手机了!”

“反正也差不多了,走吧。”

三个女生说着就跑了,同一时间,微信语音接通了:“喂,小夏子?”

盛夏心里猛然一松,眼底终于憋不住涌起了泪花:“唐、唐同学,我被人堵在女厕所里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叫胡菲菲过来帮我开一下门?”

唐劲和胡菲菲来得很快,盛夏满身狼狈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眼睛红红地冲他们道了谢。

胡菲菲是个活泼热心的女生,看见她的样子气坏了,转头就要去告诉老师,被盛夏阻止了。

她不认识那三个女生,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这状没法告。至于那个什么山哥,别说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老师们只怕也管不了那个人——听说他家里很有钱,还有很硬的后台,要不然也不会成绩比盛夏还差,又没有什么特长,却能考上一中,还把隔壁职高那些不良风气带到这里来了。

唐劲脸上也没了笑容,在他心里,别管盛夏和凌致能不能成,就冲她仗义地帮过凌致,那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被欺负了,他哪能不生气,皱着眉头就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盛夏不知道他已经从凌致那里听说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摇了摇头。

“也是,这才刚开学……算了,先擦擦身上的水吧,这么冷的天,别再感冒了。”

胡菲菲也点头:“你这校服都湿了大半了,脱下来别穿了,穿我的。正好我今天穿的多,脱掉一件也不怕。”

盛夏感激点头,眼底的泪花也终于憋了回去:“谢谢菲菲。”

“跟我客气什么?来!”胡菲菲说着就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唐劲趁盛夏还没接过来,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悄悄给凌致发了过去。

你家小姑娘被人欺负了[图]。

凌致刚起床洗完头,听到手机振动声,随手掏出来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顿时就皱了眉。

他扯下毛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客厅走,一边打开微信点开了大图。

身上只穿了一件米白色毛衣的小姑娘,正缩着肩膀站在学校走廊里,眼睛红红地看着手里湿了大半的校服外套,雪白的小脸上满是茫然。

她的校服裤子上也有水渍,还有头发,虽然没有湿透,但也是半湿不干,看着可怜巴巴的,像只落汤小奶猫。

凌致步子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手指飞快地动了动,回道:什么情况?

唐劲很快打了一行字发过来:早自习下课去上厕所,被几个不认识的女生用拖把堵隔间里了,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等会儿我让强哥他们帮忙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把那几个死丫头找出来。

凌致盯着那照片看了半晌,回了一个“嗯”字。

半晌才又补发了一句:她不是我的小姑娘,是我的大债主,你替为父好好照顾伺候人家。

唐劲:……操,你滚!

正说着,凌悦从楼上下来了:“皇兄我们可以走了吗?”

凌致回神,收起手机应了一声,上楼把凌腾抱下来,又给两小家伙穿好鞋子,这便带着他们出门了。

盛夏被人欺负的事儿他本来没有多想——毕竟他们俩不是很熟,盛夏平时在学校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也不知道,再加上唐劲又说欺负她的人是女生。直到上公交车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他不小心撞到了右胳膊上还没好的淤伤,这才眼皮一跳,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一中是省重点,学生素质比普高好很多,更不像隔壁职高那么乱,虽然也会有一些问题学生,但校园氛围总体还是比较和谐的,尤其是女生们,更是很少出现打架撕逼的情况。

他那前桌,虽然是个学渣,但性格怂软安分,话都不敢跟人多说,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只有那天晚上,她意外撞见刘山河他们找他麻烦,被迫跟他们动了手,还把他们给打趴下了。

想到这里,凌致眉眼微沉,掏出手机就给盛夏发了条微信:是不是刘山河那群人干的?

盛夏没有回他,她一向乖巧,上课是不看手机的。

凌致抿唇,又给唐劲发了条信息:可能是刘山河他们干的,强哥跟那孙子不是一个班的么,你让强哥帮着探探。

唐劲这个上课不认真的货秒回:没问题,但是你得先告诉我,昨天你和小夏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我一问她她就脸红?

凌致一怔,眼前闪过了小姑娘脸蛋红红,泪眼汪汪,还有突然跳起来表演金鸡独立的傻样子。

他不知怎么有点想笑,眉眼微松,回了他一句:无可奉告。

唐劲:……

附二医离得不是很远,凌致到的时候,盛夏他们才刚上完第一节课。不过老师拖堂了没有课间休息,所以她也没看手机,直接就开始第二节课了。

而这个时候的凌致,正在给他妈妈范玉兰解释凌腾腿受伤的事情。

范玉兰长得特别漂亮,哪怕已经四十多岁,还是人如其名,风姿不减。就连脸上那抹苍白的病色也无损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可怜,叫人看着心生怜惜。再加上她性格温柔,心地善良,又曾是学校里的音乐系女神,当年凌致的爸爸凌栋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娶她为妻。

可成功嫁给王子,并不是灰姑娘最终的结局。

凌家是豪门大户,家里规矩多讲究也多,平时来往的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范玉兰出身普通,不懂豪门社交礼仪,性格又被父母纵得天真娇弱,根本应付不了凌家人,也进入不了凌栋的交际圈。

凌栋本身又是个花花公子,刚结婚那会儿觉得新鲜,对她还算体贴,可时间一久,渐渐就腻了。范玉兰又是个遇事只会哭泣忍让,却从来不知道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两人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凌栋开始在外面养女人。

范玉兰大学一毕业就嫁给凌栋了,结婚之后,她一直在家带孩子没有出去工作。虽然气恨凌栋出轨,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一是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底气,二也是舍不得三个孩子,当然也还有观念保守、对凌栋还有爱等各种原因。

凌栋腻了她,可对三个孩子还是很看重的,当然也不会开口提离婚,两人就这么貌合神离地过了这么多年。

可他们俩是达成某种默契了,外头的女人没有啊!凌栋养的最久的一个情妇,去年直接就找上门来了,还使出了各种手段想逼两人离婚。

范玉兰毫无招架之力,要不是凌致已经长大,处处护着他妈,那小三只怕都已经成功上位了。

可凌太太的位置是保住了,凌家却因为那个小三整个儿崩塌了——人家因爱生恨不干了,暗中搜集了许多凌栋的罪状,把他给告了。

一切灾难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凌家破产,凌栋跳楼,范玉兰看着凌栋的尸体心脏病发,差点跟着丧命。

而凌致兄妹三人,也从天上月沦落成了脚下泥。

范玉兰因此想不开,整日郁郁寡欢,愁眉不展,且时不时就要哭上一场,叹自己命苦,叹凌栋狠心,叹儿女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