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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线中带着几分调侃,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洛子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熟人,继续摇着手里的扇子,也没脸红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自称宝宝。

反而得意地一扬眉,抖着大腿看向城墙:“因为爷是大宝宝,简称巨宝!你到底给不给宝宝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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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弟兄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让如何,不让又如何?”墨子燿说着这话,人已经站到了城墙之上,和洛子夜对视。

他依旧那般冷傲英俊,一双血瞳配上颊边的胡渣,使他如吸血鬼一般撩人性感。也不愧是一张当初初见,就把洛子夜迷得七荤八素,让她忍不住冲上去套近乎的脸。然而如今再相遇,洛子夜的心情,除了复杂之外,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词来形容。

说看见了就想拿刀砍死他吧,想想人家叛国的罪名都背了,给自己把药材找来,上去砍人仿佛不太好。说不想砍他,称兄道弟去吧,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以前的仇怨也不是能够说忘记就忘记,于是就只能这样对视一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进行一些谈判!

他这么一问,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盯着洛子夜,所以洛子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事实上,他在看见洛子夜的这一秒钟,心中是快慰的,尤其在对比当日,看见她一脸懵懂,连他和冥吟啸的对话是在说什么都听不懂的稚气眼神,对比一下如今这风流含笑的眼神,张狂跋扈的姿态,他自当是觉得愉悦。他终归是做了一件对得起她的事情,也终归是帮到了她一次。

洛子夜既然是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端倪,自然也就没多想他在想什么,琢磨着对方的问题,她开口回答:“让的话,本宝宝就带着人经过啊,不让的话,本宝宝就只有打过去了!不过你要想清楚,这打伤了人不要紧,但是要是破坏了你们的建筑,影响了你们的经济建设和前进的步伐,那就不好了。要是这样的话,爷会觉得很抱歉的,爷也是很怕史书上写上一笔:当墨氏在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时候,因为爷的缘故,你们又要从头开始,你看看,这多不好,是吧?所以爷建议你还是友好的借一条道,就是这样!”

她这话一出,城墙上有些将军的脸色,就慢慢的变了,在他们看来,洛子夜这话实在是太嚣张了。

仿佛她要是从他们这里经过,他们就一定拦不住,而且也一定只是他们墨氏受到损伤似的。一名大将扭头看了一眼墨子燿,对着他弯腰低头开口道:“皇太子殿下,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末将觉得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他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的,城墙下头的洛子夜,也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洛子夜嘴角扬了扬,手一挥:“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呵呵,弟兄们!也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她的话说完,龙啸营齐齐动作,大家都把背上英姿飒爽的黑色披风取下,又动作一致地换了一个面,重新系上,一下子披风的反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一眼看去,就变成了五颜六色,宛如东北大棉袄的花色,一下子一群英姿飒爽的士兵,就成了五颜六色、花不溜丢的景象。

龙啸营众人一本正经地齐声道:“爷,颜色已经给他们看好!”

城墙上的众人:“……”

他们说的给颜色看看,是这种“颜色”吗?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顾名思义?

墨子燿的眼角,这时候也实在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看着下面那花不溜丢的颜色,已经开始严重质疑洛子夜的品味,并认真地怀疑着,她是真的痊愈了吗?或者还有一些后遗症,没有彻底好?

冥吟啸回眸看了一眼之后,精致的唇角也是几不可见地抽了抽。武青城更为直接,策马往边上走了几步,跟洛子夜这一行人保持距离,表示自己并不认识他们,跟这群失心疯也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样?你们的颜色有我们丰富,色彩有我们艳丽吗?如果有的话,你们也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洛子夜眉毛扬了扬,笑得一脸淫丨贱。

这时候,城墙上提议给洛子夜颜色看的将军,嘴角严重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并没有准备如此丰富的颜色,也实在没有能耐如此艳丽,就算是他们这时候来得及找到一个染布场给他们染色,他们也实在没有这样的勇气,披着这种披风出门。只能说龙啸营的这群人是真的太荤素不忌了,大概这世界上,只有失心疯能玩得过他们,正常人完全表示没法战胜。

墨子燿盯了那群人半晌,眼神又在洛子夜的脸上流连了几秒,冰冷的声线,坦然地道:“论起这种颜色,我们的确比不过你们!”

事实上这话里头,就带着几分戏谑了,要是人的心理阴暗一点,会直接就把这个理解为对方是在嘲讽他们。但是只能说龙啸营的人这群人,内心都实在是太阳光了,直接就正面理解为对方在颜色上认输,于是在听完了墨子燿的话之后,龙啸营的士兵们,几乎是光速伸出手……

和自己身边最近的人,来了一个击掌!

并愉快地呼喝了一声:“耶!胜利!”

城墙上的众人:“……”再次一脸懵逼!

话说到这里,恍恍惚惚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了,洛子夜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瞟了一眼城墙上的人,开口道:“墨子燿,你怎么想的?到底让不让道?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这十一月里,虽然没有进入寒冬,但秋风还是挺萧瑟的,爷感觉自己很冷,你要不要借道就一句话,然后我们看看接下来是打还是怎么样。大家都是男人,你就不要像个婆娘一样磨磨唧唧了!”

大家都是男人?他像个婆娘一样磨机?

墨子燿眸色微敛,他在心中严重地怀疑了,洛子夜是真的把她自己当成男人了吗?说话的风格,语气的调调,完全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他这时候都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看出来,还总是跟自己作对,他竟然就看上了她,这也真是见鬼!

听完这话之后,他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将军,冷声道:“开城门!”

“是……啊?”那将军先是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不敢置信地抬眼看了看墨子燿,开城门?他没有听错吧?皇太子殿下是不是疯了,这……能把龙啸营的这一行人,就这么放进去吗?

要知道龙昭的人都被龙啸营当成猴子耍,要是龙啸营的人,事实上居心不良,图谋不轨,进了他们墨氏的皇城,尤其到了古都之后,忽然做出一些不好的举动,那……到时候他们能招架得住吗?他们表示很担心。

然而,在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墨子燿之后。并没有得到墨子燿的任何回应,仿佛根本就没听懂他的顾忌,他嘴角瘪了瘪,一下子心情也不愉快了,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没错,但是他这时候根本就不是将在外啊,因为皇太子就在自己身边,简直了……

所以除了听对方的,他还能怎么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又不符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条件,怀着一种悲伤沮丧难过的心情,他只得慢腾腾地选择了从城墙上下去,老老实实的开门。

而,这时候,事实上洛子夜也是有点惊讶的。

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一场硬仗,毕竟墨氏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这么多年来,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墨氏古都的大门口,也能有让人家随便经过的记录。却没想到,墨子燿竟然说让路就真的给让路了。

冥吟啸的眉梢,也微微扬了扬,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想到,对方会借道。

毕竟在这个墨天子执政的时代,以“礼”治天下,任何诸侯国,任何军队,妄图从古都带兵经过,都是大不敬的行为。若是墨天子震怒,同样是可以让龙昭出兵前来相助的,而从前诸国的君王,去墨氏的古都,参加三天一度的朝会,所有人的军队都只能留在墨氏的皇城门口,诸国君王都只允许带领一万士兵到达墨氏的皇城门口,连同诸国天子在内,三十人进入古都。

讲白了,就是即便作为诸侯国的君王,想要名正言顺地进入古都,也是不能带着超过三十人的队伍进入的,洛子夜这一次要带着两万人经过,诡异的是,墨子燿竟然同意了。他就没有想过,他这样的决定,会引起墨氏朝臣们激烈反对,甚至他自己回了古都之后,也很可能被问责吗?

算了,这个人就连叛国的罪名都敢背下,将那些药材带出来,这么一点事情,估摸着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事情了。

城门打开的那一秒钟。

事实上洛子夜还没反应过来,要不是知道墨子燿的为人,这人虽然也是参与了算计她,但是做什么事情一度以来,都还算是光明磊落,不曾当着一套背地里的一套,所以她琢磨着,关于这件事情应该也不是扯谎。不然她几乎都要怀疑,这么干脆的借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正等待着他们了!

站在城门口的将军,一脸的不情愿,他其实并不明白,皇太子殿下为什么莫名的相信龙啸营的这一群人,这件事情做起来的话,要是对方真的只是借道,殿下条件都不谈一个,就借道给对方,这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得到任何好处。

而要是对方真的图谋不轨,他们就等于是引狼入室。

这分明是就一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明白,皇太子为什么要做。难不成真的是被龙啸营的那些宛如东北大棉袄,五颜六色的颜色给惊懵了,所以皇太子殿下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儿了,于是就安排自己来开门?

城门口的人,除了那个将军,其他的士兵也都全是一脸生无可恋。大家都深深地觉得,皇太子的这个决定,真的太错了!

洛子夜得了便宜,这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去刺激墨子燿。

人家都这么好心的借道了,不管为啥也算是个人情,嘴再欠也不该继续说什么话以免刺激对方了不是?手一挥,就这样愉快地带着大军进去,而墨子燿,这时候也已经从城墙上下来,备好了马,在前方等着。

他身边也带着数万大军。

很显然,作为他自己,是要把这条道路借给洛子夜,但是作为墨氏的皇太子,他也必须对墨氏的安全负责,所以带着大军一路跟随,避免出什么问题,这也是必要的。

对于这一点,洛子夜当然是很理解。搁在谁身上,让她带着大军这么经过,也不可能放进门了之后管都不管,直接就让她大刺刺的走。

策马到了墨子燿的跟前,对方扫了一眼冥吟啸,因为屠谬了墨氏三城的事情,墨子燿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冥吟啸,冷哼了一声,并且警告了一句:“凤溟皇帝最好还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即便本殿下不对你动手,难免你会被墨氏的百姓认出来,攻击刺杀!”

他这话一出,冥吟啸也不以为意,轻笑了一声,那一笑在场的人不由得又感觉到鼻血汹涌沸腾,旋即他轻声道:“这一点不必太子殿下操心,若是有人想对我动手,也得看他们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他这话说的不算嚣张,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当初墨子燿跟他对战,也只打了一个平手而已。整个墨氏,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墨子燿,也找不出任何比墨子燿武功更高强的人,若是真的想对他动手,成功的几率的确微乎及微。

墨子燿倒也没在意他话里面的嚣张,却是冷声刺了一句:“情敌做成你这样,我是该赞你大度,还是笑你愚蠢!”

说完这话,他收回了看向对方的眼神,那一双血瞳,重新落到了洛子夜的身上。

事实上他的确是很不理解冥吟啸,当初在天曜皇城的门口,若非是因为冥吟啸带兵出现在自己面前,凤无俦顾忌着洛子夜,自己定能将凤无俦击杀在天曜皇城的门口。凤无俦死了,冥吟啸也才有上位的机会不是吗?

毕竟他们所有人当中,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存在于洛子夜身边的,就是冥吟啸。

他比所有人都有更多的,在凤无俦死了之后,得到洛子夜青睐的可能,但是对方竟然帮助凤无俦逃了。这也就算了,洛子夜中了禁药,这种情况下她心里眼里只有他冥吟啸,他好好过日子就算了,却偏的将洛子夜给治好了,并且帮着对方去找凤无俦,这到底是大度还是傻?

他这话,其实是有故意刺冥吟啸的意思。

然而冥吟啸听了,却并不以为意,却是轻轻笑了一声,靡艳的声线,缓缓地道:“并不是我大度,也并不是因为我愚蠢,只是因为我比你们都明白,什么样的行为,才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方式!”

他这话一出,墨子燿一怔,竟有了瞬间是恍神。

原本是想讥讽对方,却没想到最终竟被对方这样一句话给刺到心里去了。他敛了眸,不再多话,只看向洛子夜,寒声道:“不打算谢谢我吗?”

他当初算计她的仇怨,早已在第二次天曜边境相见时他放她走、冥吟啸屠谬墨氏三城、还有那些药材之间,消弭得差不多。他问出来这句话,其实并不是真正想得到她的一声谢,只是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原谅他的可能。

如果她觉得过去的事情,算是已经恩怨两清,那么她会说出一声谢,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原谅,那便不会说。而,他期待,是可以听到这样一句话!

洛子夜也盯了他几秒,最终收回了眼神,拿着折扇装了一下潇洒,才开口道:“要不要谢谢你,还是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说完这话,她才对着自己身后的士兵一挥手:“弟兄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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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你们的臭臭和小夜儿终于相遇辣!

看以后的表现,这意思就是,即便现在听不到她一声谢,以后还是有希望的了?

墨子燿微微扬眉,对这样的答案,虽然没有非常高兴,但也已经算是满意。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微微扯了扯唇角,便很快地跟在她身侧。

有了墨子燿的放行和类似“押送”以保证墨氏安全的行为,这一路上龙啸营的人,基本上算得上是畅通无阻。围观的百姓,到底也没有几个人见过冥吟啸的真颜,是以也没有发生像墨子燿描述的,冥吟啸被群众攻击刺杀的事。

一切都算得上是风平浪静,除了龙啸营那些花不溜丢的披风,看起来违和感很重之外。

倒是有不少人的眼神,都奇怪地往那三架盖着红绸的推车上面扫,大家都非常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大家也都非常好奇,龙啸营的那群人,拿在手里和别在腰间,那看起来造型就很复杂的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不单单他们是好奇的,墨子燿也是好奇的。

火枪和机关枪,在之前戎国的军演上,他全部都见过,也知道其威力。但是用红绸盖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却是浑然没接触过,一路上足足忍了好几天的好奇,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洛子夜,那三架东西推着的,是什么?”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瞟了一眼大炮。

鉴于对方这一次如此热情好友地给他们让了路,她也没有说什么不友好的话,来影响彼此之间仿佛不存在却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友情,于是她也没有嘲笑对方是个土包子,只扬了扬眉,眉眼中多了几分戏谑,开口道:“那个东西啊……如果凤无俦对我的态度友好,那个东西就是我们龙啸营迎娶他的聘礼了,相信他会很喜欢的。但是如果他对爷的态度不友好,那个东西就会用来对付他们的城墙!”

洛子夜的话说得很果断,完全就是一副一切全看凤无俦态度的表现。

所以从她这话的意思来看,那东西应该是能够攻击城墙的有力武器了?人家对她态度好,就作为聘礼送给人家,人家对她态度不好,她就把人家的城墙给炸了?

墨子燿在心下摇头笑了笑,她其实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真的就是个宝宝,很任性的那种。

话说到这里,两边都保持了沉默,墨子燿也没有要求洛子夜将那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子给他看看。人与人之间,就必须学会尺度的把握,有些话能说能问,有些话则不能,一旦尺度掌握不好就会越界,一旦越界彼此之间的气氛就会尴尬,甚至让原本还可以的关系,骤然下降到冰点。

墨子燿虽然不是那种善于讨好旁人的人,但到底情商并不低,故而接下来也并没继续多言。

大军浩浩荡荡地到了古都的时候,整个墨氏古都的人,神经都紧绷着。生怕那个龙啸营,忽然就反水,对他们墨氏不利,大家心里也没有一个人不骂墨子燿,觉得他这样处事实在是太莽撞了,甚至已经有大臣有了心思,建议皇帝陛下易储,这么一个会把墨氏置于不安全境地的皇太子,他们实在是认为,皇帝陛下不应该把继承大统这样的重任,交到他的手上。

但是吧,如果不把重任交给他的话,好像又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托付的人,好歹皇太子在国家有难的时候,还能出一把力,可其他人的能力,又实在是让人着急,让大家质疑对方是不是能比墨子燿厉害。

于是这几天,墨氏的人就在一种矛盾又挣扎,彷徨又无奈,痛苦又刺心的时日里,缓慢地度过着,简直堪称度日如年,五天之后,洛子夜终于从墨氏的古都穿了过去。到了外头……

墨氏之外,就是一片戈壁,再往后就是丛林。

丛林之外,才是帝拓的城墙。

墨子燿也不知道算是盯着他们到了墨氏的边境,还是算是把洛子夜送到了墨氏的边境。事实上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进入墨氏的时候,他嘲讽了冥吟啸愚蠢,而现在他墨子燿的行为,比冥吟啸又聪明到哪里去了?

一样是洛子夜进入了墨氏,他墨子燿也没想过,对方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就想法设法地将她留下来,却是安然地将她一路送到了墨氏的边境。他跟冥吟啸,谁都不必嘲讽谁,谁也都没有比谁聪明多少。

“爷这会儿该说一声有缘再会吗?”洛子夜问着这话,看墨子燿的眸色含笑。

安然从墨氏出来之后,她眼下对他的态度,已经比之前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至少已经有了以后跟他有缘再会的心思。墨子燿冰冷的唇畔微微扯了扯,寒声道:“也未尝不可,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毕竟天下再大,只要有心,都一样能见到,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倒是耸了耸肩,睨了他一眼:“我希望咱俩下次再见面,还是能像这次一样友好,而不是见着了就动刀动剑!”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盯着他刀削般的脸。眼神是一贯的风流含笑,凝注着对方,并仔细地看着对方的神情。她这话的言下之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墨子燿以后再见面,也不要找她的事儿。

墨子燿自然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

他血瞳微沉,凝眸盯了她数秒,冷声开口道:“会的!因为本殿下,也如此希望!”

她不希望他们再起冲突,他也不愿意再算计她,不做夫妻,也不该是仇人。如今他该庆幸,他们之间的恩怨,终于慢慢有了化解的走势,相信假以时日,她会原谅他的。

“希望皇太子殿下,能记住你自己的话!告辞!”洛子夜一拱手,整个人倒是正经了许多,一挥手,就打算带着大军走。

没走几步,他们身后的墨子燿,忽然开口提醒道:“已经离开墨氏了,你们可以把你们的颜色都收起来了!”

说完这话,他的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几下。

事实上他们也实在是不明白龙啸营的人,为什么能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每个人都穿着那么一件五颜六色的花披风,从墨氏这么整齐地经过了一遍,一路上也是面对了不少百姓们诡异的目光洗礼,但是他们仿佛浑然不觉,一点自己在被当成稀有物种围观的尴尬和窘迫都没有。

就每个人披着这样一件花披风,大刺刺地经过了。

这完全就是把不在乎外界的眼光,不在乎外在的评价这一点,完完全全地做到了极致上,大概除了他们,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如此洒脱。也不知道是这些人原本就心理素质高,还是全部被洛子夜给带坏了!当然,这话他没说,这女人好面子得很,要是说出来了,指不定刚刚才缓和的关系,就又崩裂了。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回头看了一眼龙啸营的士兵,倒是认同的点点头:“好了弟兄们,你们把颜色收起来吧,等谁要再跟我们比颜色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现在还是先低调一点,免得敌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我们就不能百战百胜了!”

“是!”应完之后,他们立即将披风解下,换了一个面,变成了黑色,英姿飒爽的继续前行。

这过程十分干脆利落,速度也是非常快,基本上就是洛子夜胡说八道的一本正经,龙啸营应的也是一本正经。

事实上一个军队的底细,能够通过一件披风的颜色表现出来让外人探知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还就真的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了,而龙啸营的人也仿佛完全不知道她话中的问题,表情很严肃的答应了。

武青城这时候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嘴角,把自己的马又往右侧牵了许多,继续跟他们保持距离。

他现在其实已经开始有点羡慕令狐翊了,这时候待在凤溟,至少不用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反正跟在公子身边,除了看见对方花样在乎洛子夜之外,他也看不见旁的什么!

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往前走。

墨子燿一直在原地没有动,目送着洛子夜带着人马走远。目送着曾经那个满脑子只有美男子,只想着不参与任何朝局在争斗,在阴谋诡谲中保全自己的女子,终于慢慢被残酷的现实打磨,成为如今这样威名赫赫,耀眼夺目的样子。

就如同一只雏凤,终于展翅飞起。

凤凰择梧桐而栖,大概凤无俦,就是她心中的梧桐吧?他并不认为他和洛子夜这一次的分开,就是咫尺天涯,这世上从来只有不愿见,没有不能见。只要有心,再远的地方,再长的跋涉,他也可以见到她。

但望下次再见的时候,她依旧这般灿烂耀眼,但愿下次再见的时候,他们已经化解了仇怨,他能看见她真心对着他笑的样子。而他……也终于能看见,她幸福的样子。

上天给人更多的磨难,有时是为了帮助人更好的成长,他希望她一路跌倒跋涉,最终踏足的地方,是她想去的彼岸。

她能心愿得偿,于他,便是余愿已足。

洛子夜带着大军穿过戈壁,就到了丛林。

过了丛林之后,就能看见帝拓的皇城大门。大概人都会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态,尽管帝拓并不是她的故乡,但是想起来那里有那个人……就像是她的归宿所在,如今,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他们久久不见,自然也能算是故乡了。

其实这一路上,洛子夜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得这样镇定。

龙啸营这一次来得这么轰轰烈烈,墨子燿能出现在城门口,就表示对方早已知道是她,墨子燿都能知道的事情,凤无俦没理由不知道。就算墨子燿知道是她,是因为之前药材的事情,但是论起皇家都市晚报这样的事情,不是洛子夜自夸,整个煊御大陆,除了她之外,还真的就没有谁能做出她这样的事情来。

凤无俦一定猜得到是她的,但是他全无反应,全无表现。

就仿佛她所有的行为,都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似的。他这样的态度,她这一路上,怎么可能不担心?所以,他现在对她,是什么心态?是即便相见,也是天涯陌路,还是恨着她,根本就不愿意看见她?她心里都没底。

看她沉默着,离帝拓越近,表情越发沉重冷冽,冥吟啸也已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并没吭声。

眼下已经到了黄昏,今天想穿过丛林,也是不可能。这一片丛林太大,只有先停下来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她一挥手,示意大家停下休息,众人下马之后,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嘶鸣声!

众人齐齐转身,便见一匹马,对着他们的方向,奔驰了过来。

那马似乎是惊了!

而这里是丛林,难免就会遇到猛兽,指不定这马就是被什么猛兽给吓到了。它奔驰的速度很快,直直地对着澹台毓糖踩了过去,澹台毓糖虽然武功不弱,但这时候也惨白了一张脸,而她身后,就是龙啸营的士兵!

要是真的让马就这么跑过去,就是不踩到澹台毓糖,也一定会踩到龙啸营的士兵。

洛子夜当机立断,拔出腰间的匕首。当马匹飞速从她面前经过那一刻,电光火石之间,她纵身一跃,便将匕首插入了马脖子!

那马嘶鸣一声,仰天一叫,“轰隆”一声倒地。血水流出来,没能再起来,洛子夜皱着眉头四下看了一眼,也没看见什么人,但心里也是有点恼火,马的缰绳不系好,她要是反应慢了一步,她这边的人都会被踩死。澹台毓糖更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冥吟啸扫了一眼地上的马,靡艳的声线,缓缓地道:“这是一匹好马!”

尤其,马臀部的位置,还有皇家的标识。通常情况下,能骑这种马出来的,若非是皇帝的亲信,就是王公贵族,再不然就是皇帝本身了!而这标识,是帝拓的标识。

洛子夜这段时间,也是了解过各国的标志,冥吟啸这话一出来之后,她就很快地认出了这东西来。

但四下看了半晌,也没看见一个人。

她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管它好马还是坏马,反正杀都杀了!大家也都饿了,准备伙食吧。话说不知道马肉的味道怎么样……”

她一贯就是这么嚣张,明知道这马可能跟帝拓皇族有关,她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冥吟啸轻笑了一声,随同她坐下。

下人们开始准备伙食,还真的就把那匹马给烤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肉的香味,在丛林中飘散之时。洛子夜所在之地,三百米之外,出现了几个人影。那人一袭墨色长袍,鎏金色暗纹,遍布在锦袍之上。手上戴着繁复的戒指,一双霸凛魔瞳,看向不远处。

阎烈正要往前:“王……”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群兔崽子,太嚣张了也!

王跟他们一起来边境,下马休息的时候,忽然跑出来一头狮子,把御马师给王安排的马给惊走了。狮子他们是杀了,对于这匹跑了的马,王蔑然表示,会被狮子吓走,不配继续当他的坐骑,于是便不必再管了。可是没想到,小半个时辰,他们路过这里,竟然发现一群人居然在烤马!分明就是王那匹!

话说,就算是王不要了,也轮不上他们来烤着吃吧?

不过,等等!这么多人,这数量……难不成是龙啸营的人,已经到了?这片丛林非常大,也不在帝拓境内,故而他们也没有在丛林布满眼线,眼下看这情况……

阎烈一个称呼出来,凤无俦便抬手,那是一个制止的动作,示意他不必开口。

俊美到神魔震颤的男人,负手身后,脚步往前,只微微一步,避过视线前方的死角。便骤然止步,眸色凝锁住那人的那一瞬,像是一只手,在一瞬间猛然伸出来,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攫住撕扯!以至于在看清楚那张脸的那一瞬,他险些不能控制自己。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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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你烤了我的马?

他看清楚洛子夜的那一瞬,阎烈也看清楚了。

阎烈眉头皱了皱,轻声问道:“王,看来您没有料错,龙啸营的首领,真的是洛子夜!只是,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阎烈其实也不想把洛子夜想那么坏,但是只要想起来以前的那些事情,他就觉得洛子夜跑这儿来,应该没什么好事儿,指不定是又盯上王身上的什么东西了,上次是虎符,这次又是什么?

凤无俦并没回他,只沉着一张脸,看向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她,并不说话。

她的对面是冥吟啸,两人对坐着吃马肉,面上都有笑,不知道是在谈什么。这一幕看起来,还当真是该死的和谐!这令他袖袍之下的手,忽然紧握成拳,令他身畔的人,都听见了他手上骨骼挤压的声音。

她来干什么?只是路过这里,还是去帝拓有什么事?

或者……是来找他的?

他能这么想么?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在看得见结果之前,人都不该有太多期望,否则最终面对的,只能是灭顶的绝望!他发现这一刻的自己,竟如此怯懦,就连期待她是来找他的,都不敢。这般情绪,令他浓眉皱起,鎏金色魔瞳之中,掠过几分冷锐的寒芒,看向不远处那两人,却不曾往前一步。

而,坐在那边,吃马肉的冥吟啸和洛子夜,也终于意识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人盯着他们。

两人的眼神几乎齐齐往这边一看,凤无俦微微抬手,那是一个指示的动作。

他身后一名身穿白衣的玉面公子,带着一脸的疑惑,摇着手中的扇子,走了出去。往正在烤肉的那群人身边走,很显然,王是看见了什么,没打算出去,于是让自己出去,假作是自己在暗处看着他们。可……不管是以他作为臣子对王的了解,但是以他作为表弟,对凤无俦的了解,这个人从来都是威严霸凛不容冒犯,几时会跟现在这样。

站在这里不走也不出去,像是舍不得走,又怕被人看见似的。

尤其那群不知死活的人还吃了王的马,他没看见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就算那马是他不要了的,也容不得旁人这么嚣张啊喂!还有,表兄让自己出去,是指望自己说什么?他完全状况都没明白哎,心好累!

他心里很累,但还是走出去了。

洛子夜看见一个大帅哥,对着自己走过来,眼前一亮。酝酿了一下哈喇子,但整个人又很快地淡定下来,她发现自己最近是看见美男子之后,发花痴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很快地就能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淡定下来。

这有人出来了,自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方才暗处有人。

洛子夜也没再多想,眼神就一直落在那人身上,等着对方开口。而冥吟啸,也看见了对方,这时候却在她耳畔道:“南息辞,荣王府世子。凤无俦姑母的儿子,其父荣王爷战功赫赫,迎娶皇家公主之前便封王。南息辞如今也手握帝拓重兵,凤无俦能如此轻易地回到帝拓夺回皇权,此人功不可没!”

大概凤无俦早在天曜的时候,就已经将对方收服了。

要知道不仅仅凤无俦是他的表兄,凤无俦的那些皇兄,可个个都是南息辞的表兄,可他偏偏就是凤无俦阵营的,自然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冥吟啸这话,基本上就能被注解为,这个人是凤无俦的亲信兼亲戚。嫡亲的姑舅表兄弟关系来着!

这下,洛子夜看他的眼神,很快地亲热了起来,就像是老虎看见了送上门的羔羊。先跟凤无俦的表弟打好关系,他也能在小臭臭面前,帮自己说几句好话不是?

她还没说什么,南息辞就已经先上来了,手里的扇子摇了摇,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他在某些程度上,和洛子夜看着,还很有点像,那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个手握重兵的,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很容易就会把他理解成在家里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事无成的二世祖。

他走到这跟前之后,第一句话就把洛子夜也呛到了:“你们把本世子的马给吃了?”

“呃……”洛子夜的手里,还拿着一块马肉,喉咙管子里面还噎着一块,那叫一个卡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心里已经留下了一波瀑布泪,这是什么鬼,她还想讨好一下小臭臭的表弟呢,这还没开始,先无意中先把人家的马给吃了,把人给得罪了!

她扭头盯了一眼还在火堆上烤着的马,内心也是很崩溃,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巧,正好就烤了南息辞的马!

而事实上,南息辞说完这话,自己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表兄可就在不远处看着呢,他就这样大刺刺地说表兄的马是自己的,呃……不知道说御马是自己的,这个要是被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知道,会给自己的大不敬之罪,判什么刑,是判个十几二十年,还是干脆一刀砍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能说啥了喂,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指示出来,难道他应该出来了之后,说啊今天真巧,随便散步也遇见大家,不如我们交个朋友?那也太傻了!

他这话说完,不远处,凤无俦的眸色就微微深了深,浓眉习惯性的皱起,但并没什么旁的表现。

阎烈却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您让荣王府世子出去,他靠谱吗?”

王这时候派个人出去,肯定是想借对方知道洛子夜的来意,但是看南息辞一脸懵逼的走出去了,显然他就不知道王在打什么主意,尤其南息辞此人,在打仗的时候的确是一把好手,日常生活中却是不靠谱的宛如一个智障,而且看起来和洛子夜,八成还是臭味相投的。

阎烈实在是很担心,对方就这么跑出去,什么事儿都没问出来不说,两个人还喝酒谈美女美男子,玩到一起去了!

“他不靠谱,但蠢不到哪里去!”对自己的手下、表弟,凤无俦还算是了解的。纵使南息辞完全不知道他跟洛子夜的关系,为了帝拓的安全,在看见龙啸营的时候,他也会刺探一二。

凤无俦这样一说,阎烈才算是放心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侧颜,按照王的脾气,这时候看见洛子夜了,该是直接就出去的。怎么就憋住了,还跟不敢出去似的?怕洛子夜嫌弃王?还是怕洛子夜露出害怕的神情,并表现出她跟冥吟啸才是同一战线的,以至于在看见王的那一瞬间就如临大敌?

他觉得以自己对王的了解,应当是后者。

洛子夜含着马肉,眼角抽筋了半天,也实在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按照她的秉性,肯定是要骂对方为啥不套好缰绳的,可是……好吧,她怂了,在看见凤无俦之前,她真的不敢得罪他身边的人。要是他身边的人还去他面前编排自己几句不好的,那她就完球了!

于是,她僵硬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反应。

扭过头在火堆里撕下一块肉,再回身对着南息辞递了过去:“味道挺好的,你要不要尝尝?”说完这话,莫说是她了,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就没见过这样的,把人家的马烤来吃了,主人找上门,她的反应竟然是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尝尝,因为味道挺好。

但事实上,这已经是洛子夜能给的最好的反应了。

他自己不把马套好,差点害得他们这边出了人命,洛子夜就是再想讨好凤无俦的表弟,这时候也无法昧着良心给对方道歉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云云,所以这时候她表现,就已经是她能给的最好表现了。

南息辞愣了几秒钟之后,那双琥珀般漂亮的眸子,倒是微微亮了亮,这完全就是一种找到同类的讯号。他感觉自己面前这个穿红衣的小子,应该会非常对自己的胃口。于是,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洛子夜的身边,接过对方手里肉,就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之后,就激动地赞叹:“味道果然很好啊!”

不远处的阎烈:“……”他就知道保不齐就会变成这样。

南世子活着十天,就有九天是不靠谱的,除了在打仗带兵的时候很厉害,日常做事情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看自己的心情,一激动就容易忘乎所以。这不……南世子这完全就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这都一起吃上马肉了,南世子还记得那是谁的马吗?

不过,既然王说对方还不至于太愚蠢,就应该真的不至于吧,这时候阎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凤无俦眸色沉了沉,也并未开口。

而南息辞也的确没有辜负凤无俦的期待,吃了几口马肉之后,睨了洛子夜一眼,吊儿郎当地询问:“要是小爷没搞错,你们应该是龙啸营的人吧?”

他这么一问,洛子夜也很坦诚:“不错!”

其实她也没想到南息辞居然这么好说话,递出去马肉的时候,她都以为对方会发火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他没发火就算了,居然还真的一起吃上了。这让她对南息辞的印象,这时候也变得相当地好!

“嗯!”南息辞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军队,旋即,又瞟了一眼洛子夜,“虽然说,我们都一起吃上马肉了,就是好兄弟了……”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的小厮就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家世子就像个智障。抬眼一看,果然龙啸营的很多人,看南息辞的眼神,也宛如正在看智障。现在的情况就是洛子夜把南息辞的马烤了,两个人一起吃了,他不但没生气就算了。

自己的马被人家烤了,他还来一句我们都一起吃上马肉了,就是好兄弟了。

有这么一个脑子动不动就脱线的世子当主子,他们的心真的好累!

洛子夜的嘴角也是有点微抽,在对方的这句话之下,她实在是很难想象,冥吟啸口中手握重兵的,就是眼前这个不靠谱的人。

而南息辞说那马是自己的,也就是随口找个借口开口说话罢了,聊起来了之后,根本就不记得那马是谁的了,反正潜意识里面马就不是他的。他俩把君王的马都烤来一起吃了,这可不是好兄弟了吗?

这是一说话就忘记了前情的节奏!

他也没注意到那些人看智障一样的关爱眼神,却是瞟了一眼洛子夜:“按理说,咱俩都是兄弟了,小爷就不应该怀疑你,但是你从墨氏借道,跑到这里来,是想干嘛?是打算去帝拓,还是只是在这门口经过一下?要是去帝拓,是有什么准备不?”

他这话一问出来,不远处的凤无俦,眉梢也微微动了动,等着洛子夜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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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帝拓最尊贵的女人!

“爷是打算……”洛子夜很激动,正想把自己的豪情壮志说出来,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南息辞眼底掩藏的几分杀气。很显然,事实上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说话。

这……自己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了,指不定对方很快地就翻脸了。

这种觊觎人家的君王,想把人家的皇帝陛下直接抢走这种话,洛子夜琢磨着要是就这么坦诚地说出来,指不定就得出点不太好的事儿,说不定对方会当场翻脸,这毕竟是在古代,要是她说出来这种话了,就等于是对他的君王大不敬,故事的最后会变成啥样儿,这个就是很难说了。

于是,她只开了一个头,接下来的话,就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倒是敛了眸,看了一眼对方,眼珠转了转,询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呢,爷还是可以考虑告诉你的。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爷一些问题?”

“你说!”南息辞眼底的杀气散了一些,整个人看似很淡定,低下头吃着自己手里的马肉。

事实上,他就算是再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对胃口,但是此人带着重兵到了帝拓的大门口,对方的来意,他当然是要弄清楚,作为帝拓手握重兵之人,他定然不容许这世上有对他们帝拓不利的存在。若是真的有,那么在对方打算对帝拓动手之前,他就该先带兵出来剿灭他们了。

他这话问出来,洛子夜倒是犹豫了几秒钟。

啃了一口马肉,盯了南息辞一眼,问了一句:“你们帝拓的新君,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姑娘啊?”这话她问的时候,貌似很不经意,但是耳朵都已经竖直了。

她跟凤无俦,准确算来已经快半年不见了,对方居然都不找她,她实在是有点担心……额,那个啥。

“姑娘?”南息辞扬了扬眉毛,古怪地盯了洛子夜一眼,显然对方是个男人,难不成她是来找帝拓是来找什么姑娘的,怀疑有什么姑娘跟表兄有关系?就是那种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女人,不打算顾忌自己生死,就要来帝拓找死的意思?

“王?”阎烈在不远处瞅着,也是看不懂了。

洛子夜先打听王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姑娘干什么,难不成对方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再来欺骗一次王的感情?阎烈这样一想,登时整张脸都青了,他也是不知道他们王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招惹了洛子夜这么一个瘟神。

凤无俦倒是未动。

一双魔魅的瞳孔微沉,继续等着听那两人的下文。

南息辞琢磨了几秒钟之后,坦然地道:“姑娘还是有一个,但是我认为王对她,应当是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说的人是凤无忧,也算是自己的表妹,她算得上是偶尔会出现在表兄身边的人,但是表兄是不会对她有什么意思的。事实上那两人是一对亲兄妹,正常情况下,有人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关于凤无忧,自己提都不应该多提。

但是偏偏的,无忧一直对王有着非分之想,所以他才会提这么一句。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眉梢皱了皱。而冥吟啸先她一步开了口:“贵国皇帝,对那个姑娘,在乎吗?”

冥吟啸的一句话问出来,也算是比较客气的,都没有直接点出凤无俦的名字。因为心中清楚,面前这个人在称呼凤无俦的时候,称呼的是“王”,而不是“表兄”,就足以证明,自己面前的人,更多的时候是以那个人的臣下自居,对凤无俦是充满敬重的。故而,冥吟啸也没有直呼凤无俦的名字,以免引发不快。

南息辞轻笑了一声:“自然是在乎的,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王对什么人这么宽容。整个帝拓,她就是最尊贵的女人!”

的确是宽容,当初他也听闻王让凤无忧把他的父皇交出来,给了对方三天时间,但是对方执意不交,事情一直拖到今天还悬而未决,王倒是仿佛忘记了这件事似的,没有再提。但是他南息辞自然明白,对方是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情的,所表现的出来的不过就是假作忘记,君王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是戏言,说了三天就定当是三天。

但是他不愿意处置自己的亲妹妹,于是就只能假装忘记了。而王身边的人,也都是识相的,对此事自然也不会作任何“提醒”,这可不是对凤无忧宽容到没办法了吗?可对方毕竟是王的亲妹妹,宽容一些,也没什么不对。

他这话一出,不远处的凤无俦听着,眉梢便微微蹙了蹙。

他从来不是纠结的人,更没有拘小节的习惯,并不认为一句话,就真的能导致什么不一样的后果,可即便他是这样的人,听了南息辞的这句话,他俊美无俦的面孔,有些微沉。实在明白这句话的指向性,也许会引起什么误会。

阎烈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为南世子的智商着急。就算他阎烈这时候心里充满了对洛子夜的不信任,可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王对洛子夜还是很在乎的,南世子这句话,这就是在给王捅刀子吗?

“哦!”洛子夜应了一声,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了,捏在手里香喷喷的马肉,她也忽然觉得不好吃了。食欲全无!

冥吟啸睨了她一眼,倒是撕了一块马肉,递到她唇边:“不管怎么样,先把身体照顾好!”

事实上他也很生气,他更明白洛子夜在想什么,在想凤无俦这么长的时间对她不闻不问,是不是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旁人,也就是南息辞口中,帝拓最尊贵的女人。能担得起这么一句话,足见那个女人在凤无俦心目中的地位。

他心中的怒火,比洛子夜更甚。

他帮小夜儿把禁药治好,庇护着她在凤溟成长,一路伴随她回凤无俦的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必然都不是为了让她来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在听见南息辞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有了将那个人狠狠打一拳的冲动!

或者干脆打死了最好!

人大概都是护短的动物,他在乎小夜儿,所以他就护着小夜儿多一些,更为她觉得委屈。尽管当初的事情,若是论起是非,凤无俦的确受伤更重,但他心里依旧是偏向小夜儿的,这就是人性,这也是小夜儿教给他的,护短。

可,眼下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让她沮丧低落着不吃东西。

他邪魅的桃花眼含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轻哄的味道,洛子夜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也不愿意再让他为自己担心。看了一眼已经递到唇边的肉,伸手接过,吃了下去。

尽管她已经有些避讳,没有直接张口就含住那肉,而是接过之后再吃。

但这一幕看在凤无俦的眼底,也是刺目的。洛子夜从来倔强任性,也从来都是她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根本不受任何外力左右。可是今日,冥吟啸喂给她吃,她竟然就直接接了过来,并听话的吃了下去,显然这跟他从前认识的她,浑然不同。

而,又是什么造就了她这样的不同,只是因为冥吟啸吗?

南息辞本来吃的好好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这样的一个互动,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噎了一下。洛子夜的面上他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个长得更美的红衣男人,看这个龙啸营首领的眼神,仿佛就有点不一样啊!

难不成这两个人是个断袖?

这么一琢磨着,想起来前段日子,听到的一些传言,又看了一眼冥吟啸这样一张脸,觉得跟自己听过的,凤溟皇帝男生女相,一张脸勾魂夺魄,美得颤动天地。他心里就生出了几分八卦欲望,问了一句:“小爷前段功夫听说龙啸营的首领,跟凤溟的皇帝,似乎关系甚密,还有人在猜测,龙啸营的名字里头,有一个啸字,凤溟皇帝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啸字,是否龙啸营的取名,也是跟凤溟皇帝的名字有关?这回正好看见你了,要不然你就告诉告诉小爷,满足一下小爷的八卦欲望?”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沉眸,冥吟啸也同样扬了扬剑眉。

事实上,关于龙啸营的取名,洛子夜也并没有告诉过冥吟啸,到底是为什么。而事实上,冥吟啸也往这边想过,却并不敢多想,许多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

然而,南息辞这句话问出来,洛子夜倒是扬了扬眉,坦然笑道:“不错,的确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她这话一出,阎烈几乎在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身畔的气温,下降到了冰点。凤无俦嘴角淡扬,扯出一抹笑,那是自嘲和讥讽的笑意,嘲自己自作多情,竟听说龙啸营要来,听说可能她要来,便以打猎这样蹩脚的理由,带着人到了边境。他竟以为她是为他而来!

讥讽自己在看见她和冥吟啸结伴而行的时候,还在自欺欺人,期待在她口中听到与他有关的话。

更是讥讽自己在听见对方问及他身边是否有其他女子的时候,竟产生了一瞬间的雀跃,多了那么多不该有的妄想。

他不再停留一步,转身负手而去。曳地的锦袍华服,在草地上拖过,带出细小轻微的摩擦感,就如同隐在心头的刺痛。不那么明显,却伤到骨子里。拳头早已攥紧,只有天知道,这一刻,他用了多大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出去撕碎了冥吟啸,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将那个以冥吟啸的名字命名的军队,灭杀到一个人都不剩!

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出去将她狠狠压下身下,用最残忍暴戾的方式,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应该爱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