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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就被关在水牢了,她也清醒地认识到了轩苍墨尘是个怎样的变态。她要是落在凤无俦的手中,直接死了都比在轩苍墨尘的手上好太多!

对方时而不时地,就让自己带上洛子夜的面具。

是的,他找到了千面郎君,做了许多跟洛子夜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常常就让自己戴上之后,模仿洛子夜的样子陪同他用膳。可又会很突然地就发脾气,说自己不是洛子夜,并让人把自己拖下去鞭打一顿。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变态,她甚至怀疑轩苍墨尘是不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她的这些怀疑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就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诡异难捱的日子,时而不时的被鞭打,又忽然被人体贴得仿佛自己是世上最值得珍惜的女人。这让她的神经一直都处在紧绷的状态,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下一秒钟她会面临的是鞭打,还是温言细语。

正在内心折磨之间,牢狱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又传来过来……

君惊澜的故事可以看哥的《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哈,也很好看的哟……

5 武修篁,那个脑残中的战斗机!

这声音传来之后,申屠苗很快地颤抖了一下。

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惧怕之感,继续待在这个天牢里面,她会被里面的水泡到身体腐烂,但是被抓出去面对着一个变态,那种折磨却也同样是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是墨子渊,在看见对方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墨子渊的眼神都懒得落在她身上,只偏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狱卒,开口道:“给她把镣铐打开!”

“不!不……”申屠苗摇了摇头。

她忽然又觉得,其实在水牢里面待着,也是挺好的。至少这水是死物,是不会生变的,但是轩苍墨尘是活物,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对方在下一瞬间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能有一日不被拎到轩苍墨尘面前去,这大概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幸运。

因为泡一日她不至于死,但是被折磨一日,她却可能会死。

她这声音一出,墨子渊回头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自作自受?在准格尔好好当你的公主不好吗?却偏要给自己找事!”

他这说话之间,申屠苗手腕上的镣铐,已经尽数被解开。

他心里也是不喜欢申屠苗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也是因为全是因着她,陛下近日开始越发不正常起来。在处理国事的时候,陛下都是正常的,非常理智。

但是一旦看到这个女人戴着洛子夜的面具,出现在他面前,他时而狂躁,时而魔怔了一般,刻意使自己忘记对方的身份而温言细语。

这样的情态,纵然是不影响陛下治理国家,可是传了出去,他国又不知道会如何议论陛下,说不定连陛下是疯子这样的话都传得出来。

他是提醒过陛下的,但是陛下却并不往心里去,这令墨子渊也十分担忧。

申屠苗被墨子渊这一句话堵住,却是剜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是一样,在墨氏好好的皇子殿下不做,来轩苍被人家使唤!你比我好上多少?不过都是因为有所求,不过是因为贪心太过,想要的更多而已!我们两个人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你为何指责我?”

她在准格尔做公主,是很好。

但是她还想做凤无俦的女人,想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想和洛子夜那样,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有人为自己撑腰,不管吃了什么亏,也都有人为自己出气。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人。

所以她才会来,她才会不惜一切,用尽手段。甚至到没有自我,去假冒洛子夜的地步。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是错,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奋斗,去尽全力,这并没有什么错。

她这话一出,墨子渊倒也沉默了几秒。

不错,皇子身份在天下许多人的眼中,都是求都求不来的,尤其是墨氏皇子,诸国的君王看见他,都只能行平礼。然而他却来轩苍,甘心做一个属下,一名宠臣。的确是申屠苗说的,是因为有所求,贪心太过而已。

他并不愿意,去做一个一事无成的皇子,历史上都不会留下他的名字。

然而,他眼神微深,不慎耐烦地一挥手,示意人将申屠苗拖出去。

他行走在前,冷声道:“不要拿你跟我比,我是用自己的实力去获取自己想要的,而你是凭借不入流的手段,下三滥的伎俩,还有诸多借用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的行为,在追求你所谓的梦想。你的行为,谈追求二字,太脏!”

他这话一出,申屠苗登时便冷笑出声:“墨子渊,你敢说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轩苍墨尘身边的第一宠臣,你就从来没有陷害过任何人吗?你的手段会比我光明正大多少?”

“士想为君顾,必当有谋略。申屠苗,政场上的东西,一向便是如此。可情场是不同的,你用手段和伤害换来的东西,只会是对等或者是更多的伤害。政场和情场永远不同,利益与真情永远有差,因为在政场上你面对的是敌人,但在情场上你面对的是你心爱的人,或者一心爱你的人。这一点,希望你自己想透!”墨子渊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这一点,从陛下的身上,从申屠苗的身上,甚至是从轩苍瑙的身上,他都看得太多了。

陛下算计并伤害了洛子夜,从此永远失去了她的信任,不管他再做什么,都无法再得到那人一顾,甚至原谅都不能给。

申屠苗想用卑鄙的手段去获取自己想要的,最终落到这样的下场,好好的公主尊位不知道去了哪里,每日蓬头垢面,被人折磨,而她心心念念的凤无俦呢?在那个人的眼里,她大概让他连一顾也不屑。

轩苍瑙好不容易慢慢得到了闽越的信任,慢慢走近那个人,甚至不需要闽越想起来当年的事情,他们彼此的适合程度,就足以令他们重新开始,可是,就是因为她用了一次手段,利用那个人的信任,从他手中救下了一个人。

从此便再也无法见那人一眼,再也无法得那人正眼相待,再也无法得到那人的丝毫信任与真情。

人与人之间,从来便是如此。

你用手段换来的,自然只能是手段。

申屠苗在他这一番话之下,保持了缄默。低下头,细细思索着对方的话……

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弯腰开口:“参见长公主殿下!”

申屠苗登时便是一抖,这些日子里,她没少遇见过轩苍瑙,每次见到对方,对方都不会给自己任何好脸色,甚至时而不时地还会出手,伤害自己。

这时候听说自己又遇见了她,申屠苗直接便颤抖了起来。

而果然,轩苍瑙知道自己的前方是申屠苗的时候,就是一肚子的气,这些日子,她写了诸多的信件给闽越,从前对方尽管跟自己不相识,但是也慢慢从医学探讨到个人生活情感,可自从她救了这个女人之后。

闽越便再也没有回过任何信件给她,并且拒收她的信件。

还让人传话说,以后看见她之后,必当将她当做仇人抓起来,交给凤无俦处置!

这下,她莫说其他了,便是连去找他也是无法鼓起勇气。并不是怕死,而是被自己心爱的人,绑起来交到他的主子手中处置,这未免诛心!以至于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无法见到闽越,或许以后也无法再见到。

这令她心中自然有怨。

她冷笑了一声:“申屠苗吗?”

“是!长公主!陛下传她过去用膳!”墨子渊很快地回复了一句。

轩苍瑙点点头,“那就让她去,一会儿回来了,把她押到我寝宫里,我最近又研究出了新的游戏,想好好跟她玩一玩!”

她这话一出,申屠苗登时便是一抖。

轩苍瑙和轩苍墨尘真的不愧是亲姐弟,折腾人的本事,都能到变态的程度上。她不由得险些落下泪来,早知道这样,直接死在闽越手中,或许也不会如此痛苦!一会儿从轩苍墨尘那里回来,是必然要去轩苍瑙的面前受苦了。

墨子渊立即道:“是!长公主放心,属下会办好!”

前殿之中。

温润儒雅的帝王,方才到了桌案边。

而这时候,已经被梳洗打扮好,戴上了洛子夜面具的申屠苗,进了正殿。

进门之后,申屠苗便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对劲,就会惹怒自己面前的帝王,使得自己又被鞭打。

她颤抖着坐下,可大概也就是因为她这害怕的态度。令轩苍墨尘眸色微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嘴角却是上扬,这样的模样,申屠苗太熟悉了。

她险些吓得哭出声来,她脑海中忽然掠过什么,抬眸看向轩苍墨尘:“轩苍墨尘,你放了我吧!我可以跟你做一笔交易,这事关一个重大的秘密,怕是凤无俦,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要是想帮洛子夜,你知道这个,对你是有用处的!”

“对帮她有用处么?”轩苍墨尘顿了顿,微微一笑,倒看不出喜怒情绪,却是轻声询问:“你说!”

三天之后,凤溟边境,萧疏影刚到。

便收到了一封密函。

来人便是一名黑衣人,坦诚道:“姑娘,我们公主知道您前来,是为了洛子夜。公主的意思,是希望您能与她合作!只要您配合公主,以她早就盘算好的计划,一定会让洛子夜死无葬身之地!多一个人帮您算计,总比您一个人出手,要好得多不是?”

他这话一出,萧疏影犹豫着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密函。

问了一句,“你们的公主,是申屠苗还是武琉月?”

“武琉月!”那黑衣人微笑点头。

萧疏影没有再多问,打开了信件之后,看完了上头的内容。旋即很快地合上,“告诉你们公主,她的办法很不错,我愿意跟她合作!”

“她答应了吗?”后院林中,武琉月冷声询问。

一名黑衣人道,“答应了!起初她并不知道您是申屠苗还是您……后来属下回了她,她看了您的密函中的计划,才答应合作的!相信也知道您是真的想铲除洛子夜!”

武琉月颔首,冷声道,“洛子夜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纵然她似乎并无兴趣对父皇言明,但本公主也不希望她这样的威胁,活在世上!端木堂已经死了,修罗门的主公也变为一具尸体,洛子夜也应该早早死掉,一切才能归于平静!”

那黑衣人听完皱眉,倒并不完全明白武琉月这些话的意思。

问了一句:“公主,您的意思是……言明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多问,准备好人手就是!记住,不要让洛子夜死得太容易。她害我受了这么多屈辱和打骂,这些仇本公主一件一件,全部都记得!要十倍百倍偿还给她。”武琉月声线冰寒。

那黑衣人询问:“公主您的意思是……”

武琉月附身他耳边,很快地说了几句,那黑衣人明白之后,立即转身走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高呼:“公主,公主您在哪里?陛下传您……”

洛子夜调息了两天两夜,又在床上挺尸了一天,身体才好。

爬起来之后,就听说端木堂翘辫子了,这个不在她意料之外。她带着二十多个兄弟,还有云筱闹,直接便跨上马背,踏上归程。

刚刚走出凤溟的皇城门口,就有人来送信。

洛子夜瞟了对方一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也没有心情接,直接问:“谁传来的,想干啥?”

“龙昭的皇帝陛下,陛下说有事情想问阁下,希望阁下能见一面!”那人回话倒是很恭顺。

洛子夜扬了扬眉毛:“你回去告诉武修篁那个脑残中的战斗机,爷有事儿,没空搭理他!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爷面前!拜拜!”

说完话,她策马而去!

小夜儿好像已经讨厌武神大人到死了,我忽然开始同情武神大人了……滑稽脸……话说圣诞节你们也不给你们最爱的山哥哥,投上爱的月票吗?

6 孤去寻她!

姿态潇洒留下一地烟尘。

那下人愣在原地,手中还拿着武修篁让他交给洛子夜的信件,内心是几乎崩溃的。好的,这是人生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们的武神大人面子,不见陛下就算了,就连陛下亲笔书信都不接,这个洛子夜未免也太嚣张了!

还有,对方刚刚骂陛下啥来着?

脑残中的战斗机?战斗机是啥?一种用来作战的鸡?脑残是啥意思?是脑子残缺不全吗?

那下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情十分地复杂。

所以洛子夜这话等于是在骂陛下是一只脑子残缺不全,用来作战的公鸡?一种牲口,简称脑残中的战斗机?

不知道陛下在知道自己被洛子夜这样评价之后,能不能说服自己努力地活下去。

云筱闹扫了那人一眼,也是有些无语地摇摇头:“也不知道武神大人是不是有病,他如今跟我们爷这个关系,到底为何会提出想跟我们主子见面啊……”

说完这话,她也不多话了,策马而去。

武修篁的下人:“……”他觉得自己被洛子夜捅了一刀子之后,又被云筱闹给补了一刀!

他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不给他们主子面子,而洛子夜来一下不够,云筱闹居然很快地来第二下,这也是够了!

难道如今辱骂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了吗?

要不然他哪天不想活了,也跟着骂骂试试?

阎烈恭敬立于帝拓的皇帝陛下身后,扬声道:“王,今日这一战之后,这一场战事,便算是完了!相信从此以后,世人都将知我帝拓之威,再不敢于您身前挡道!”

凤无俦负手而立,那双魔魅的瞳孔,于此刻看向远天交接的不远处。他的身上是一件墨色披风,在风下猎猎作响,可狂风却又似乎完全无法撩动那人一身魔息,以至于只能匍匐在他身后,于撩动之间,被魔息黑气压制。

远远看去,那人便是弥天之高,不能跨越的存在。

无论是人,是物,或是虚化于无形的风。

他听了阎烈的话,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并无丝毫动容。似这战争的事情,结果,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根本不需有任何动容。

他这样的神态,自然也不在阎烈的意料之外。

毕竟,他们王骑护卫这么多年,在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输过。而他们至高无上的王,也从来不知道,输字到底如何写!

凤无俦静默半晌之后,倒并未回这话。

他冷醇磁性的声线,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味道,那是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傲慢,冷沉着语调开口询问:“与轩苍交涉得如何了?”

这声线逼人,令人不敢僭越,也生怕自己回答慢了,会惹得那人不悦。

阎烈飞快地道:“王,交涉得还算是顺利,轩苍墨尘那边表示,轩苍瑙营救申屠苗,是因为将对方错认为洛子夜。对方对申屠苗,并无丝毫善意。轩苍墨尘一眼便知悉了申屠苗的身份,这些日子以来,倒是没有给申屠苗什么好日子过,据闻常常被鞭笞,这样被折磨下去,也活不过多久!轩苍墨尘的意思,是我们帝拓想杀的人,他们就算不交给我们,也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阎烈说完这话之后,心里头倒是挺不屑轩苍墨尘的。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从前跟他们为敌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不死不休,如今时过境迁,竟又变成了这样圆滑的态度。

不得罪人,也不轻易服软示弱,将人交出来。但对方那种一定不会让申屠苗好过的态度,又让人无法在他的处理和态度上,找到任何明显的错处。

说完这话之后,阎烈倒是继续道:“王,既然轩苍墨尘是这个态度,我们的线人查到的消息,也的确与轩苍墨尘说的话符合,对方的确是没有让申屠苗好过,竟然这样的话,属下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必再管了,总归轩苍墨尘……”

他这话还没说完,便霍然被帝拓的皇帝陛下打断。

那人魔魅的声线,似从地狱而来。令人只感觉一阵魔息与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将人狠狠压迫住,只能屈膝,再无其他!

他冷醇磁性的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孤要杀的人,他轩苍墨尘没有资格替孤杀!阎烈,你当明白,孤从来不接受谈判!孤的话,就是准则。他们可以选择将申屠苗立即交出来,或者选择,激怒孤!”

这一字一句,听不出丝毫怒气。

却让阎烈感觉到周边的景致,都似乎在瞬间变化,而自己只是一刻之间,便处于无边黑暗之中,被浓烈的怒气包裹。

他立即单膝跪地,额角的冷汗已经流了出来:“是!王,属下知错,属下会马上将您的意思,传达给轩苍墨尘!”

他怎么忘了,王是什么样的人。

王的话就是准则,不容人置喙,也不容人讨价还价,否则那就是触碰王的威严,触及王的逆鳞。申屠苗的事情,王让他们去跟轩苍墨尘交涉,让对方将申屠苗交出来,那么对方只能选择听从王的话,或者做好开战的准备。岂会因为轩苍墨尘那边表示,他们也不会饶恕申屠苗,王就对对方手下容情,改变要对方将人交出来的决策?

阎烈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养尊处优久了,都已经开始忘记王的脾性了。

谁让他们的战事实在是太顺利,他身心舒畅之间,根本就忘记了这些。作为王手下的第一人,怎么能不揣摩王的心思,还说出这种触及王逆鳞的蠢话?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冷嗤了一声,魔魅冷醇的声线逼人:“尽快,孤的耐心有限!孤相信,轩苍墨尘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申屠苗,再一次打算跟帝拓交战!”

“是!”阎烈这一句话落下,也在心中默默地点头。

倒也是,轩苍墨尘定然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申屠苗,跟王作对的。

想起来阎烈也觉得轩苍墨尘挺可怜的,纵然轩苍如今成为一线大国,那又怎么样?王依旧是不将对方看在眼中,而对方为此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身体完全拖垮,还被王废了武功。

眼下,轩苍皇宫里头的事情,虽然是瞒得很好,但也没有完全逃过他们的耳目。

肖青也打探回来一二,那个人似乎是爱到疯了。爱到时而能说服自己忘记面前的人是谁,爱到时而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我欺骗。

轩苍墨尘那样的人,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君王,竟然会因为情爱,变成这幅样子。

说完这话之后,阎烈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王,您没有料错,南息辞如今已经渐渐摸清楚了龙昭军队的套路,属下看他的样子,是越来越有谱了,想必我们跟龙昭的一战,他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来给您看了!”

阎烈说着这话,倒也是想笑,南世子最近这段时日,可谓是在龙昭军队的势力之下,丢尽了人。

作为他阎烈,以及他们王骑护卫的兄弟们,这段时日之内,最庆幸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他们是跟着王过来打仗了,没有跟着南息辞一起跟龙昭打,合理并有效地规避了他们在南息辞的带领下,一再丢人!好吧,阎烈也知道自己这样想不是很对,毕竟他们帝拓是一个整体,这事关国家荣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没有跟南息辞待在一起吃败仗,一起聚众丢人而愉悦的心情。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倒是不置可否。

对于南息辞是不是真的立即就能打一场胜仗下来,他并未作出论断和评价。

眉宇之中的折痕,却是越来越深。

他默了片刻之后,骤然开口吩咐了一句:“解罗彧呢?”

“王,他在负责军事部署,您找他是……?”阎烈跟随凤无俦多年,这时候自然看出了对方的心神不定。

接着,阎烈默默地瘪了瘪嘴角。

其实吧,王这几天的脾气,一直都很差。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差,这种脾气恶劣的程度,比起从前那种脾气不好,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旁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阎烈却是很明白,无非是太久没见着王后,开始欲求不满了呗。

他曾经隐晦地提醒王自己解决一下,结果差点被王一掌拍死。所以他很了解王是怎么了……

不过,瞅着王今日的心神不定,好像是跟前几日的状态,并不相同。

等下,王就算是实在憋不住了,也不用找解罗彧吧……虽然那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毕竟是个男人啊!阎烈在认真地胡思乱想着……

而凤无俦今日的确是心神不宁,尤其一炷香之前开始,心里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洛子夜可能会出事。

就在阎烈胡思乱想的当口,便看见那人的衣摆,从自己的面前掠过。

他魔魅冷醇的声线,以命令的口吻交代:“战事你与解罗彧代为处理,孤去寻她!”

不管这感觉因何而来,不亲自见到她,他不能放心!

众人:这么多天不放臭臭出来,你把他关在哪里了?

山哥:关在小树林被山哥,嘿嘿嘿……卧槽!开个玩笑!别打啊,谁还不是臭臭的迷妹咋地,你们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小伙伴……

7 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又偷偷跑去跟他见面

他这话一出,阎烈嘴角一抽。

内心第一想法:王这该不会是憋不住了,所以要提前去找洛子夜吧?

呃,作为一个属下,这样恶意地揣度自己的主子,似乎是不太好。尤其,王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在回过头看了一眼凤无俦,见对方脚步匆匆。阎烈的眉梢也微微地蹙了蹙,王倒是少有这样的时候,寻常王就算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处理,也都不会这样着急,因为在王的眼中,这世上是没有任何事情,是能够从王的掌控之中脱离的。

自然,所有有关洛子夜的事情除外。

王在对待洛子夜的事情上,常常是属于无法保持理智的状态,并且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

他默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简直要长出几根白发,他觉得自从洛子夜出现之后,自己需要操的心都多了不少,这到底是因为洛子夜这个人,实在是太不给人省事儿呢,还是因为自己总是喜欢想太多,操心一些不该自己操心的,所以才给自己带来这些悲伤与惆怅呢?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跟上去恭送王。

却霍然看见王魁梧的背影,忽然在此刻顿了顿。阎烈眉心一皱,很快地上去,飞快地询问,“王,您这是……?”莫不是寒毒又发作了?

从上次屠浮子出现,为王解开寒毒的事件之后,王的寒毒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作祟了。

时间太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忽视这件事情。

闽越这段时日,也给王弄了不少补品,都是火性,目的自然是为了克制这寒毒的寒性。不过闽越也说了,上一次王解开寒毒,中途被切断,这导致那寒毒在王的体内潜伏着,但这寒毒的潜伏,并不会湮灭,更不会消失不见。

反而,随着它在王的体内潜伏的时间越久,寒毒发作的时候,就会越发猛烈。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对王的身体很是担忧。毕竟大半年过去了,这寒毒竟然一点要发作的迹象都没有,这便足以证明,它再一次发作的时候,会给王造成什么样的创伤。

阎烈这话一出,凤无俦的眉心已经蹙起。

的确也是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甚至于通体寒凉。脚步也因此不再稳健,眉间的折痕也渐渐深了起来。阎烈立即道:“快去喊闽越过来!”

“是!”边上的下人很快地应了一声,随即飞快地奔去找闽越了。

闽越前段时日被王下令惩处,已经在病榻上待了多日,此刻也还在病床上躺着。但是当日的事情的确是他的过失导致,使得原本一件处理申屠苗的小事,立即上升为需要帝拓和轩苍交涉的大事,闽越自然也很清楚自己的错处,并平静地面对处罚。

心里并无丝毫怨恨,甚至还觉得,王对自己,过于宽容。毕竟这样的大错,落在其他人的身上,一定是必死无疑。

尤其王那个性子,纵然是表现出非常生他的气,可是也没少暗示阎烈给他去寻各种好药,他的伤才能好得这么快。他心中自然也是感激。

只是对轩苍瑙,却是十分的愤怒。

此刻听说王出事儿了,他几乎是立即就从床上一拐一瘸地爬了起来,往帐篷之外而去。

凤无俦见着他一拐一瘸地过来了,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关心的情绪,甚至于似乎还有些不耐。

但闽越心里很明白,王这个别扭的性格,表现出来的就会是这样,其实王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

上前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

凤无俦便骤然面色一变,喉头上涌的气血压不住,一丝黑血已经从嘴角溢了出来!闽越惊恐地伸出手,给对方诊脉。

而此刻,凤无俦即便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可却是依旧立在原地,看不出半分会晕倒的迹象。

闽越看着他的样子,却是不敢完全放心,诊脉之后,便立即诊断出来王此刻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乱窜。寒毒也将他体内的血液渐渐冰封,这令闽越面色渐渐白了起来,心知王此刻的状况,不过是强撑。

迫于魔威,他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

却是飞快地开口道:“王,您的身子……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他看了一眼凤无俦身后,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凤无俦还没说话,倒是解罗彧这时候,已经过来了。他是来复命的,到了凤无俦跟前之后,直接便跪下开口道:“王,最后一日的部署已经完成,今日的战局您不必去,属下也能解决!只是您……”

只是他看王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对?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沉眸,他极高。一米九六的身高,此刻颔首之间,便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冷醇磁性的声线,缓缓应了一句:“孤知道了,此事你们务必处理好!”

这并不在他意料之外。

战局早就在他操控之中,若解罗彧无法解决,帝拓的皇帝陛下,才会觉得奇怪。

“是!”解罗彧应了一声。

阎烈道:“王是打算……”

他话没说完,凤无俦便已经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魔魅的声线,缓缓地道:“孤今日觉得心绪不宁。总觉着,孤若是不立即去找她,她或许会出事!闽越,你有没有什么药物,能暂且为孤压制住这寒毒?”

还压制?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不认同的,王体内的寒毒已经潜伏了大半年,潜伏越久,再发作的时候就会越凶险。

若是继续压制,那么下一次发作的时候,怕是更加难以控制!

然而,纵然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不认同的,可大家也都清楚王的脾性。他现在预感到洛子夜可能会出事,即便只是可能,他也是一定会去的,谁都不能拉的住他,这一点闽越心中最清楚,他曾经一再尝试,也一再失败,于是他今日倒也不说什么了。

只在又沉默了诊脉了片刻之后,开口道:“王,属下能为您压制十日!十日之后,会极为凶险,届时不论您在何处,您也定要调息!您去找洛子夜,属下与您同往,否则请恕属下大不敬,不能将药给您!”

他这话一出,便很快地跪下了。

他这话说得极为找死,甚至是在威胁王。但是他不这么做,他不放心。王素来一面对洛子夜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他必须要跟在王的身边,在十日之后提醒王调养。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沉眸看向他,魔瞳中有鎏金色的灿茫掠过。

那显然是被触怒的不悦。

这世上能威胁他的人,怕坟头都没人敢立,闽越今日却威胁他。

然而,那怒气却也在一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他自然清楚,对方这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他阖上魔瞳,沉声道:“准了!但闽越,你记住,这是唯一一次!”

“是!”闽越低下头,很快地回自己的帐篷拿药。

王是允准自己跟王一起出发了,而同样的,王也是在警示自己,这样的事情只能有一次。自己威胁王,对于王而言,已然是触碰了王的逆鳞,日后必然不能再犯。

这场景,阎烈和解罗彧,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里头都觉得闽越最近的胆子,真的是越发的大了。王方才要是动了气,闽越必死无疑!

这两人松下这一口气之后,阎烈看了一眼解罗彧,两个人都想说话,但是都没有开口。

罢了,王是什么脾性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从来就不是他们能够劝得住的,更何况是在洛子夜的事情上。

他们此刻只要想着,好好处理好今日这最后一日的战局,不要给王留下任何后顾之忧便可!

怀着这样一种心情,他们两个人,谁都没多话。

只是默默地准备好了茶水,侍奉凤无俦将药吃下了。

倒是这时候,多日不见的果爷,远远地唱着歌回来了。没有了翠花的日子,果爷觉得自己的鸟生,越发的寂寞如雪。这样一路唱着回来之后,便看见自己的主人翻身上马,闽越还跟着一起,不知道是打算去干啥。

果爷登时就不高兴了。

拦在凤无俦的前头,张开双臂,一副要拦住马的样子!尖着嗓子,颠三倒四地开口:“干什么去主人,主人你干什么去?你是不是要去找洛子夜?你又要去找洛子夜,果爷的心好痛,好冷……”

阎烈等人,默默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其实吧,王对洛子夜的这个重视程度,他们王骑护卫的人也都不是很高兴,但是能把吃醋直接表现在明面说出来的,也就只有果果这一只鸟。他心里头对果果一方面是很无语,另外一方面又很是敬佩。

是的,敬佩。

凤无俦并没理它。

策马,良驹飞驰而起,很快地从果果身畔侧过。

果爷登时就泪崩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的背影,倒地一边哭,一边伤心歌唱:“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又偷偷跑去跟她见面,不要问我什么意见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鬼……果爷的警告只是最后一遍,最后一遍,嗝……嗝……”

8 备马,朕不想说第三遍!

解罗彧等人:“……”

他们盯着果爷,这一秒钟是真的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果爷太能耐了,真的。

他们发自内心地崇拜果爷,这样的歌也能唱得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闺中可怜妇人那里听到的。

还不要问它什么意见,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鬼。

咳咳……

他们觉得吧,王的眼神其实没啥鬼,挺坦荡的就去找自己的媳妇儿了,就是果爷自己一只鸟想不开,并且还莫名地认为自己在王的眼中才是正室,于是才会以为王会在乎它的想法,在乎它是不是有意见,还要掩藏自己的情绪什么话都不说,就展现出来一副有鬼的神态。

看着王带着闽越和几个人策马而去,阎烈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旋即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并开口道:“希望王不会有什么事!”

解罗彧倒是没有他这么悲观,虽然他也是挺担心王的身体的,然而他依旧只是扬眉道,“王的实力你应当清楚,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人能动得了王!我倒是操心,会有多少人不要命,想要去触王的逆鳞!”

阎烈一听这话,倒也是笑了,“你说的也不错!”

他或许也是太杞人忧天了,所以才觉得自己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毕竟当第一暗卫压力是很大,需要操很多心。

却是解罗彧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有点担心闽越,他和轩苍瑙之间……”

闽越和轩苍瑙之间的事情,前情他们这些人知道的都不多,只是看见那个女人对他们的好兄弟示好,对方虽然眼睛看不见,一直蒙着一个布条,传闻中性情还很古怪,但是见闽越没有抗拒见她,他们倒也是顺水推舟,乐见其成。

否则轩苍瑙决计不可能多次进出他们的军营也无人盘查,以至于最后还能耐到将申屠苗都给救了出去。

他这话一出,阎烈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头发又要白了,惆怅地道,“闽越是我们几个里面,年纪最长的。这么多年来,从未看见过他对任何姑娘有兴趣,每日就只知道埋头研究他的药草,任何美女从他面前经过他都视而不见,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有点问题……不过,轩苍瑙出现之后,虽然不明显,我总觉得他待那个女人,似乎有些不同。可是轩苍瑙将申屠苗救走了……”

“闽越定然会认为,对方接近自己,不过就是为了利用。”解罗彧没有阎烈那么啰嗦,于是直接便说出这么一句。

阎烈又叹了一声:“纵然我已经清楚轩苍瑙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救申屠苗,但是她愚弄闽越,从我们这里将人救走也是事实。这件事情莫说闽越很难原谅她,就是我也不能!只是,想想闽越这小子吧,这么多年也挺可怜的,孤孤单单一个人,好容易有个姑娘……却,哎……”

阎烈觉得自己最近真是为了兄弟们的个人生活,操碎了心。

而从王到闽越,没有一个人的个人情感生活,是能让人省心的。

解罗彧听完他这话,嘴角一抽,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闽越只比我们大一岁,我与你,也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都是单身狗,到底阎烈为什么会有勇气去同情别人?他应该感叹阎烈这个人心地善良,与自己不同吗?

阎烈:“……人艰不拆!”

这个词是跟洛子夜学到的,至于洛子夜是啥时候说的他已经忘记了,不过现在用起来莫名地就觉得好贴切。

最终,解罗彧叹道:“这件事情大概会成为闽越心中的心结……”

任由谁二十七八年,没有喜欢过姑娘,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有兴趣了,却忽然让自己觉得,对方是为了利用自己。这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承受,且不说闽越日后会不会与轩苍瑙重修旧好了,就是选择旁的姑娘,闽越怕也是不会再轻易相信人了。

阎烈默了片刻,心里也是认同的。觉得自己这个兄弟以后的情路,估计会更加艰难。

他最终道:“这件事情,如今我们操心也并无多用,只希望闽越自己能慢慢想通,至于其他的,就只能随缘了!”

他这话一出,解罗彧倒是赞同了看了他一眼,旋即忽然道,“你和那个云筱闹的事情,也早日处理一下吧!阎烈,死要面子,换来的无非是三个字,活受罪!我看她并非对你全然无意,你再试试也未尝不可!”

他这话一出,阎烈的面色很快地沉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道理,只是当初对方已经说了不要他,还要将他让给上官冰,还说男人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这些话到如今都尤言在耳,男人的自尊心,实在不允许他再低头。

“别说我了,你这个闷葫芦,还是先解决一下你的自己吧!”阎烈笑着转移话题。

果爷哭道:“问题解决了有什么用就算,就算问题解决了有什么用,果爷的男人还是出轨了……找洛子夜去了他,他去找洛子夜了,不想活下去了果爷……”

果爷有男人吗?他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