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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他就经常在因为这件事情,感到忧伤恼火郁闷惆怅,实在是不明白武琉月是自己的女儿,很多地方都是自己亲自教导的,可是为什么长大了之后,却为什么跟自己完全一点都不像。要是跟自己有一丁点的像,至于给整出这么多事儿来吗?

至于给惹出这么多麻烦,还搞出这么多花样,天天惹他生气吗?

至于这么点能力都没有,必须要自己跟着保护,甚至自己跟着,她都差点被人给杀了吗?这简直就是武神大人所有子嗣里面,最没用的一个!偏偏却还是他最看重的一个。

最最重要的是,对方要是跟自己像的话,至于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用那种手段去对付洛子夜吗?武神大人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武琉月跟自己完全不像!

眼下听无忧老人说这个,他就是一阵无名火涌上心头,并且把对方的行为,直接理解为了多日不见的老友,一出现就踩自己的痛脚,简直丧心病狂。

怀着这样一种心情与不满,他根本不想再跟对方沟通了,却是低下头看向武琉月,并冷声道:“朕此刻没有心情与你说这些,朕只想先救她!”

他这话一出,便将武琉月扶起来,不等无忧老人说什么,也不等无忧老人伸出手来拦着,他就直接输入自己的真气,将自己的内功传给她,助她体内的气息循环。

无忧老人一拦没拦住,一看这样子,登时更加惆怅了。

从自己的袖子里头,掏出来一枚药丸,二话不说就给武琉月喂了下去。并开口道:“希望你今日如此坚持救她,日后不会后悔吧!”

武修篁救人的速度这么快,他就是拦也拦不下来。

一旦开始运功,将对方打断就会走火入魔。武修篁这样级别的武功,要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就是无忧老人也没本事给他压住!

而武琉月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药物帮助,是肯定不行的,以武修篁这个重视她的程度,不见她好转决计不会收功。

为了老友的生命安全,无忧老人也是不得不喂药救一下武琉月。

心里头真的是觉得武修篁已经蠢得自己不忍直视了。

这下也只能慢腾腾地等待着。

百里瑾宸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之后,终究是没什么兴趣,大步离开了。

无忧老人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百里瑾宸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对方就没有表示出什么恶意。

所以这会儿对方走了,应当也就是直接走了,也没有别的意思,更不会回头来找自己算账。

无忧老人目送着他走远,就坐在百里瑾宸方才坐过的位置上,惆怅地靠着。

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武修篁为了救武琉月,额头都冒出了不少冷汗,他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实在是不能理解对方,跟自己说话好好的说着,他为啥忽然就激动了,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救武琉月这个女人不可,速度还这么快,他一把老骨头拉都拉不住。

不过,回头想想。

不管武琉月是不是武修篁的亲生女儿,对方也是养了武琉月不少年了。

就是一条狗,养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一个人呢?所以,自己就算是拦着对方,不让对方救武琉月,怕也是没有什么用处,武修篁应当还是会救的。

只是,他想这些之前,还根本就不知道,武琉月已经对洛子夜做了什么,而方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半天过去之后。

武修篁终于是收了功,武琉月体内的气息,已经在无忧老人那颗药丸的帮助,和他的内息灌输之下,调息好了。但是伤势非常重,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出房门都很艰难。

至于武琉月脸上的伤,武神大人看着,那简直就是怒不可遏。

然而这时候,他身上也只带着止血的金疮药。

于是也只能暂且抹在武琉月的脸上,先防止伤口出现更严重的恶化,可是脸上的皮肉已经伤成了这样,再想好起来就真的很难了。

偏偏百里瑾宸那个臭小子,竟然真的说不救就不救,也不知道冷子寒这小子是怎么带徒弟的,带的这么无法无天,不尊重师祖!

他恼火地折腾完了一切的事情之后,无忧老人在边上闲闲地问了一句:“你忙完了吗?”

他就这么坐着也没打岔,看着武修篁认真地给武琉月处理伤口,也不说什么,更不做任何的评价,就这样瞅着。

等对方在那里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完全整完事儿了之后,他才开的口。

他这声音一出,武修篁的眼神,立即就放到了他身上。

他自然意识到了无忧老人今日看自己的眸光,不是很友好也不是很善意,甚至里头还有一些鄙视和瞧不起?武修篁也只以为自己今日竟然被一个后生晚辈给打伤了,所以老友这是瞧不起自己了,根本就没多想别的。

所以无忧老人这么一问,他很快地回话:“忙完了!”

他话音落下,无忧老人坐在地上,翻了一个身,侧着身子对着他:“忙完了之后,有兴趣听听我说话了吗?”

“你想说什么?”眼见武琉月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了,武修篁这时候还是比较冷静的状态,所以这会儿,也是明白了无忧老人应当是真的有话要对自己说。毕竟无忧老人一直就不是什么啰嗦的人,也不是喜欢没话找话的人,对方眼下既然有了这样的表现,那一定是有话的。

无忧老人叹了一口气:“说真的,看着你这样子,我有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宝贵的时间,使用在需要自己指点的人身上,看着武修篁这个不是很耐烦,还心有质疑的样子,他实在不是很愿意说话。

他这话一出,武神大人也随着他往地上一坐。

今日先是受伤,后是为人疗伤,他也是消耗了不少精气神,眼下心情也并不是很好。

坐下之后,他直接就开口道:“你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便是!反正我认为你说出来的话,也并不会有多大的用处,毕竟你为了避免自己遭天谴,从来都不肯明着说出一些话,总是暗示半天,装神弄鬼,朕也从来懒得揣摩!”

他这嫌弃的话一出,无忧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满意老友竟然这样评价自己,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是正确的。

所有的事情,就算是他能看破,也是不能明说的。若是直接就知道的事情,明说了倒是没什么关系,但若是按照窥探天机算出来的东西,那就是不能明说的了。

明说会导致自己遭受天谴不说,还会导致自己从此以后,再也算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他一直就是不能直说的,包括今日这件事情,他也是只能告诉对方一些可以说的东西,旁敲侧击一番,多的也都是不可明说。

他扫了武修篁一眼,开口道:“你从来都是懒得揣摩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只是今日的事情我还是建议你揣摩一下,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思索一番,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没有听我的,武修篁,你应当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胡说八道的人!”

他这话一出,武神大人才算是正色。

那双威严中透着冷锐的眸子看向他:“你说!”

无忧老人皱眉道:“我事前是对你说过的,那本札记的秘密,只能在洛子夜的身上找。而你,就完全没有想过,跟洛水漪有关的札记,会和洛子夜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问,武修篁登时便皱了皱眉头。

这一句话,他便先记下了。

而,无忧老人又继续道:“你是不是应当也仔细思索一下,我明知道洛水漪留下的骨血,是你最珍爱的,却不赞成你舍命救武琉月?你真的以为这只是因为,我顾惜你的性命吗?”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眉宇之间的折痕,也更深了。

扬眉看向无忧老人,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话音落下,倒是无忧老人先扬起了眉毛,看向他:“武修篁,你是想告诉我,这段时日以来,在我对你说这些话之前,难道你自己,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登时面色一变,那表情就不好看了起来。

他当然是有过一些怀疑的,尤其是在那一日武琉月和洛子夜的对话之后,尤其是在端木堂死后,他都是认真地怀疑过的。不然也不会让茗人去查这件事情,更不会忽然好奇起来,洛子夜的身世!

眼下,见无忧老人问完这句话之后,一直盯着自己,等着他回话,他也看向无忧老人,坦然道:“朕是怀疑过的!眼下,朕也的确是在查。”

“嗯!”无忧老人点了点头,似是而非地道,“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怀疑具体是什么,但是我却能断言,你的猜想是正确的,所以你沿着这一条线好好查吧,最后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相信这结果,也不会让你我失望!”

这话就是说的有点意思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想的是对的?

有这么一种说法吗?

无非就是无忧老人不想自己道破天机,所以故意说出来的一些鬼话罢了,他定然是知道武修篁在怀疑什么的,否则决计是无法判定对方的怀疑是正确的。

武修篁顿了顿之后。

看向无忧老人,沉眸道:“你是想说……”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完,无忧老人就先打断了他,却是问了他一句:“说这些之前,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跟洛子夜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武修篁看了一眼武琉月:“你看琉月这个样子,你认为我跟洛子夜之间的关系,能好吗?”

他眼下都很想掐死对方,只不过想起来无忧老人方才的话,他心中又有了不少迟疑。

无忧老人再一次扶额。

非常无语地开口道:“你一定是忘了,当日你我分开之前,我曾经提醒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记住留有余地,你一定是忘记了……”

或许并不是忘记了,而是记得自己的话,但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完全就当成他无忧老人是在放屁了。

武修篁默了几秒,道:“也不算完全没有余地!”

他也没有杀了洛子夜,怎么就能叫事情做的余地都没有了呢?他要是真的一点余地都不想留,那上次在凤溟的大街之上,对方逼着武琉月弯腰道歉,还一口一个野鸡的时候,他就已经直接把对方给杀了。

“哦?你的意思是还有些余地?”无忧老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开口询问,“那么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认为洛子夜如今还待见你吗?她希望看见你吗?”

武修篁很快地回话:“自然是不希望的!她眼下就只想杀了琉月,既然是这样,又岂会希望看见我?我在琉月的身边,她想动手,自然是很难!”

无忧老人又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又瞅了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不牵扯到杀武琉月的前提之下,如今洛子夜还待见你吗?”

他这话一出,武神大人思索了片刻。

想起来当日洛子夜离开凤溟,自己派人去送信,说想跟对方见一面,对方拒绝了见面就算了,还骂自己是脑残中的战斗鸡,是这个鸡没有错吧?这么看起来,就算是与这一次武琉月的事情无关,对方也是不待见自己的。

于是,他瞟了一眼无忧老人:“不待见!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说出自己是不被待见的这几个字的时候,武神大人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心累,这种不被别人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被逼着承认?武神大人对自己不受欢迎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高兴好吗?

无忧老人先是叹了一口气,旋即才道:“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你还会知道,你如今得罪她,以后一定是会后悔的。大概就是你现在嚣张的大海,最终在以后,你会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海,全是你脑子里面进的水!”

无忧老人还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洛子夜以后会比朕的武功还要厉害,甚至在天下间的威望也比朕高,来找朕的麻烦?”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一定会在她面前装孙子的!”无忧老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忽然开始不怀好意起来。

武修篁一听这话,登时就不高兴了,咬牙切齿道:“无忧!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朕真的要生气了!”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无忧老人表情很冷淡。

他相信武修篁并不傻,自己提醒了这么多,对方一定是能理解过来一些什么。

其实他也没料错,武修篁的心中的确是有了一些微末的怀疑。

不,那怀疑其实已经被放大,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他沉眸看向无忧老人:“不需要你明说,但给我指条明路!”

29吾有老友蠢似你,坟头已草丈许(十五更

他这话一出,无忧老人很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之中透着几分感动,似乎是非常地开心对方这个时候好像是终于开窍了,这简直就足以令人开心到高呼苍天有眼的程度上!

他感动之下,终于开口道:“这条明路很简单,只是我直接告诉你,恐怕会连累我遭受天谴,但我又不能不帮你,所以我希望你……”

“需要付出些代价?”武修篁看向他,问得很是果断。

毕竟人跟人之间,互相帮助,才能走的更远,总是指望朋友无条件地帮助自己,这其实并不靠谱。所以,如果想要对方告诉自己一些有用的讯息,而这讯息是需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的,武修篁是可以理解,并且也是愿意付出代价的。

他这话一出,无忧老人点点头,并很快地道:“对于你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代价,就是帮我一个小忙罢了,我认为以你贪玩的性格,这种小忙你帮起来,心里还是很乐意的!”

这一点,无忧老人是可以断定的。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倒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而无忧老人很快地道:“大概一两月之后,我会找你帮忙做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玩一下角色扮演,帮我收拾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罢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正义?”竟然会忽然有了收拾花心男人的心思?这完全就不是无忧老人寻常的行事风格!所以武修篁表示质疑。

他这话一出,无忧老人苦笑着摇头:“倒不是我变得正义,只是我亏欠了这丫头一些事情,算得上是将要间接害死她的兄长!她喜欢的男人,心中有她却完全不自知,所以我想帮她一把,帮一下这对有情人,也算是弥补了她兄长的死!”

这些比较复杂的东西,武修篁没什么兴趣知道,因为这决计都是煌墷大陆和翸鄀大陆上的事情,与他们这一块大陆,关系不大,而他虽然是喜欢玩,但却并不是八卦的人。

但是收拾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

武神大人这辈子,在遇见了洛水漪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痴情种,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花心滥情的男人,所以对于无忧老人的提议,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他扫了无忧老人一眼之后,开口询问:“那个男人叫什么?”

“楚长歌!”无忧老人倒是回话很快。

武修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你安排就行!”

楚长歌他倒是听过,是翸鄀大陆的皇子,也是翸鄀和煌墷两块大陆之中,公认的皇族败类,长了一张好皮囊是没有错,但是啥缺德事儿都干,男人他也睡,女人他也睡,花心滥情得武修篁早有耳闻,准确来说是天下都没有几个人不晓得,眼下听无忧老人点出对方的名字,他几乎是毫不犹疑地答应了。

“好!”无忧老人点点头,旋即开口道,“给你的这条明路,其实很简单!你想不想知道,洛水漪的那本札记之上,到底写了什么?”

武修篁立即看他一眼:“自然想!”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要是不想,为何会多番周折,还要找对方询问。

无忧老人开口道:“那札记是被无垠之水泡过的,无垠之水解开的唯一办法,是将写下那札记之人的至亲之血,融入水中,再将札记泡进去,晒干之后方能解开!”

“写下札记之人的至亲?”武修篁蹙眉,看向对方。

无忧老人点头,继续道:“无垠之水,出自天机门,所以解开的方式,也很是玄密!知道解开之法的人,并不多。原本我是不能告诉你的,毕竟天机门的东西,许多都违背常理,所以规矩就是里头的玄密,都不能为外人道。事前对你说起这件事情,我都没有明说,就是为此!只是没想到,我都说到那份上了,你竟然还是没领会,所以……”

所以就算是不能说,无忧老人这会儿也只能说了。谁叫武修篁实在是太蠢,这么浅显的东西,对方都不懂。

好歹还是龙昭历代以来最出色的皇帝,好歹还是天下人仰慕的武神,这实在是令自己太失望了!

不过,回头想了想,大概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

毕竟有一句话没说错,当局者迷。

任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到,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这样的事儿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别说是武修篁不相信了,就是无忧老人都觉得这种事情挺邪乎的。

武修篁听完这话之后,当即明白过来,看了无忧老人一眼,询问:“要多少血方可?”

“半碗!”无忧老人说着,用手比了比,那是一个碗的大小。

其实并不是很多,在人的身体状态很好的情况之下,取这么半碗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武修篁低头看了一眼武琉月,水漪的至亲,那必然就是表示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自己定然不是,而水漪的父母,都早已故去。唯一的至亲,说的应当就是她的这个女儿,武琉月!

只是,眼下武琉月重伤成这个样子,要是取血的话,说不定会令她伤势恶化,最终出事也不一定。武神大人想到这里,便只得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无忧老人:“只能等琉月伤好些了之后,再取血来泡札记了!”

他这句话一出。

无忧老人点了点头,倒也是不置可否。毕竟这时候在武修篁的眼中,武琉月还是他的女儿,要对方完全就不管武琉月的安危,直接取血,至少在眼下的武修篁看来,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所以无忧老人这时候没有说让他直接就取血这样的蠢话。

因为这种话,说了对方也不会认同。

不过,他倒是提点了武修篁一句:“你要记住,这血,是只有洛水漪至亲的血才有用!”

他这话一出,武修篁抬眸扫了他一眼,眼神微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你可以反着理解,那就是如果不是洛水漪的女儿,那么她的血是毫无用处的!”无忧老人很快地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话一出,武修篁登时就不说话了,但是眼神很快地就深了起来。

所以,无忧这是想提点自己什么吗?

低头之间,他便看了一眼地上的武琉月。这话的意思是,如果琉月不是洛水漪所出,那么……琉月的血就不会有用?可是,怎么可能呢?琉月怎么可能不是水漪的女儿?

想到这里,武修篁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甚至有些苦恼的样子,无忧老人也没多说什么,也知道对方这时候是需要冷静一下的,毕竟任谁忽然听说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儿,可能不是自己的,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是接受不了的。

纵然无忧老人没有明言,但是他相信武修篁一定能听懂一些他话中的意思。

而这时候,无忧老人霍然问了武修篁一句:“对了,你跟洛子夜……”

“你缘何今日,一再提起洛子夜?此事与洛子夜之间,有何关系?”武修篁皱着眉头,看向对方,那眼神之中透着几分不解。

但是心里头的感觉,却是越发的不好。

无忧老人顿了顿,抬头看他,也不说话,也不嘲笑他的智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对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武修篁终于收敛了眼神:“你的意思是……”

也是,洛子夜的年纪,和武琉月的年纪是在同一年。

都是两个女子!

尤其,洛肃封对洛子夜的态度,那样古怪。要说琉月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那洛子夜真的可能是!只是……忽然一下子让武神大人接受这种事情,纵然并不是已经有了铁证摆在眼前证明这些,但只是往这样的方向去推测之下,武神大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被自己多次打伤的人,却可能是自己的女儿,这……

“我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参悟!”无忧老人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天说了太多了,很是清楚自己要是继续说下去,可能会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

怕是武修篁的女儿问题还没搞清楚,自己就先出事被天谴了。

于是他立即道:“我就是觉得洛子夜这丫头,脾气很差,她还跟凤无俦关系那样好。你要是跟她作对,凤无俦那个小子,怕也是不会跟你好相处,所以……”

他这么一说,武修篁直接就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今日我被凤无俦所伤,不过是为了保护琉月所致,你以为我还真的怕了凤无俦不成?那个洛子夜,我不但不惧,还多次打伤她,你也许没看见,今日他们将琉月伤成这样,我震怒之下,也打了她一掌。虽然没要她半条命,但她已经是吐血了!”

“……”无忧老人无语了。

他看着武修篁说起这件事情,一脸对凤无俦的愤懑,和对自己打伤了洛子夜之后的骄傲。

默默地抚了抚额头,捂着脸险些哭出来,悲呛地感叹了一句:“吾有老友蠢似你,如今坟头草丈许……”

说起坟头这件事情,无忧老人倒是领会过来了,这可不是嘛,自己今日要是来晚了,没有将对方救下来,明年就只能给武修篁上坟了。而他惹凤无俦跟他动手,也决计是因为洛子夜。

所以,无忧老人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真的挺贴切的!

然而,他觉得自己说的是很贴切,但是武神大人听着,却是觉得非常受打击的。什么叫吾有老友蠢似你,如今坟头草丈许?

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还有无忧是真的有什么跟自己一样蠢的老友,并且如今已经死掉了吗?他这话的意思,仿佛那个人就是蠢死的。

而且已经蠢死了很久了,以至于坟头的草都长起来了。

他只不过就是把洛子夜给打了而已,有这么至于吗?他武修篁从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难道让他受气之后还忍辱负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并且不动洛子夜的一根毫毛吗?这可能吗?

这两个人在那边愤懑,悲呛着。

而另外一边,洛子夜跟着凤无俦回了营帐之后,很快地闽越便上前来,开口道:“王,好消息!老王爷再一次抓到了屠浮子,对方交出来了能为您调理寒毒的药方。这个药方,属下已经查验过了,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属下认为,屠浮子给的药方,是真的!用这些药来调养的话,相信不出三年,您体内的寒毒,一定能解开!”

闽越说着这话,表情很是激动。

屠浮子特别的狡猾,老王爷已经抓了对方好几次了,但是每一次都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就被对方给跑了,更可气的是,对方跑了好几次就算了,竟然还假死过两次跑了。

有一回他们都真的以为对方死了,老王爷还是无意中,发现了对方没有死的事情,才再一次将对方的踪迹翻出来。

几经波折,这回终于是找到解开寒毒的办法了。

闽越这时候简直激动得不能自抑,王身上的寒毒不比其他,是屠浮子当年整出来的,在冰室里面待着,他还熏了药。这些解开的药方里头,有不少屠浮子当年用过的药相克的东西,然而还摆出了使用的顺序和份量,这样的解药就是百里瑾宸,都未必能弄得出来。

因为在不知道这些药的使用顺序的时候,百里瑾宸调配解药,也会桎梏在先用哪一种上面。

这种顺序又是不能有丝毫混乱的,但凡一个前后下药的顺序错了,最后的结果都可能是致命的。

当初屠浮子骗他们,只有这么一个解法,如今是老王爷各种严刑拷打,才问出来的又一个方法,并且为了保证这个方法是可行的,老王爷还用活人做了试验。

抓的人,还正好就是王最近比较厌恶的蛮荒之人,做的试验。最终成功了,才算是将这个药方,传了过来。

洛子夜一听这消息,也是愣了愣。

说实话,上一次被轩苍墨尘算计的时候,她害得他失去了唯一能够解开寒毒的机会,一直以来这件事情都让她很愧疚,没想到凤天翰居然挺厉害的,又找到了解开寒毒的办法。洛子夜这时候简直不能抑制自己的愉悦。

要是能解开的话,再一次想起当初的事情,洛子夜就不会觉得那么不好受了。

所以,也是出于这个,本来非常讨厌凤天翰的她,已经决定因此不那么讨厌对方了!

凤无俦闻言,也没去接过那药方。便只是沉声吩咐道:“确认没有问题,便直接煎药吧!”

“是!”闽越激动地应了一声之后,很快地退下了。

洛子夜这时候,倒是认真地看了一眼凤无俦,开口道:“我觉得你家那个臭老头,其实还挺好的!”

她打算收回她之前,对所有的糟老头的统一恶性评价。给凤天翰开个小天窗,不再坚持恶性评价对方。

她这话一出,凤无俦浓眉扬起,大掌抚过她的发,揉了揉。倒是一副宠溺的模样。

而不一会儿,闽越再回来之后,便跪下提醒凤无俦:“王,今日是第十天,您应当调养您的寒毒了,属下熬好药之后,会立即给您送过去!”

凤无俦闻言,扫了一眼洛子夜。

魔魅冷醇的声线之中,带着几分命令和警告的味道:“孤去调息,你老实些待着!”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瘪了瘪嘴,倒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他去调息,她倒也不想给他任何后顾之忧。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应下这句话,不要惹他担心好了!

她这话一出,他满意点头,才回身进了王帐。

“你确定,就是在这里?”轩苍墨尘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

申屠苗这时候,顶着的倒是她自己的脸,手上和脚上都被戴上了镣铐。此刻他们正在准格尔边境的一片湖泊边上,湖泊里头是一座小山。

申屠苗点了点头:“是的!是在这里,里面是我准格尔这么多来,累积的宝藏。这个秘密王兄只告诉了我,我们若是从正门进去,一定会对上王兄的人,所以我们要从下头的密道走进去,这样才能将里面的财宝运出来,并且不被他们发现。这个密道也是王兄告诉我的,轩苍墨尘,你必须答应我带你进去之后,你就放了我,否则我是不会带你进去的!”

她这话一出,轩苍墨尘倒是干脆,微微一笑,温声道:“如果里面的财宝,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多,朕自然会放了你!”

他这话一出,申屠苗立即放下心来,并开口道:“里面的宝藏,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王兄这么多年来,打下来的财宝,出于信任,王兄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但是……为了她的性命,她眼下,也只能暂且对不住王兄了!

而下一瞬,轩苍墨尘看向她,问道:“那你是不是能告诉朕,这里头的东西,跟洛子夜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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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王后,这是王送给您的礼物(十六更

申屠苗眼神微转。

原本是不打算说,然而,在轩苍墨尘充满压迫感的眸光之下,她终于还是说了:“其实没什么……这件事情跟洛子夜并无多大的关系,有关系的是萧疏影,萧疏影不日之前就已经去凤溟了,是想对洛子夜不利,她之前就与我串通过,所以我知道她的意图。洛子夜很相信她,说不定就会在她手上吃亏!”

这件事情,申屠苗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她还是很希望洛子夜出事的。

只是轩苍墨尘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对方此刻问出来这句话之后,她还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得赶紧将这话都说了,希望对方知道之后,能够真的如同先前所言,爽快地放了自己。

“什么?”轩苍墨尘微微皱眉,看申屠苗的眼神,更带了几分晦涩。

心知洛子夜如今不待见他,所以他也没遣人看着洛子夜,要是派人跟踪她的话,被洛子夜发现了,对方定然会更加厌恶他。

怀着这样一种考量,洛子夜的身边便是完全没有潜伏哪怕一个他的人。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洛子夜身边发生了什么,倒是很清楚凤无俦和冥吟啸,最近对龙昭都有些动作,甚至听说,墨子燿都忽然发了诏令,让武修篁去古都述职。他正在遣人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下听申屠苗这么一说,他才算是明白了,莫非……

这念头出来之后,他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此事已经有凤无俦和冥吟啸去处理了,也不必他多操心。

便是直接看了申屠苗一眼,温声道:“带路吧!”

申屠苗也是没想到,对方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竟然这么淡定,一点都不担心洛子夜会出事的样子,这样的态度,倒还真的是申屠苗始料未及的。她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事实上萧疏影事情都做完了,而该遭到报复的人,已经都在遭报复了。

几个时辰之后。

那些财宝,终于都运出来了。

申屠苗看了轩苍墨尘一眼,开口道:“你看,这么多财宝,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了,你也应该履行诺言,放我走了吧!”

“朕自然会放你走!”轩苍墨尘扫了一眼边上的士兵。

士兵们立即上前来,将申屠苗手上的手铐和脚铐都解开。

申屠苗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轩苍墨尘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道:“对了,申屠公主,朕忘了告诉你,三日之前,你王兄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他许诺了朕半个准格尔国库的财宝,要换你回去!想必他藏着这么多藏宝,是以为朕不知道,于是认为自己的国库给了朕一半,也还有这些可以填补了!”

“什么?”申屠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轩苍墨尘没管顾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只是继续道:“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费劲了心机救的好妹妹,这时候已经为了自己的安全,彻底地将他出卖了,完完全全地辜负了他的信任!”

“轩苍墨尘,你——”申屠苗死死地瞪着他,一双眼眸猩红。

大概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比轩苍墨尘更为工于心计的人了,对方这话,根本就是一刀子割在她的心上,划过去之后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这话是在说什么?

王兄用尽了手段,甚至不计代价地营救自己,将半个准格尔的国库都献上,他们大漠的国家不比中原,有点钱和财宝对于他们来说,都极为不易,基本上每一件珠宝,都是牺牲了不少兄弟的性命,才换来的。

眼下王兄竟然为了她,拿这些东西来跟轩苍墨尘谈条件让对方放了自己。

可是跟王兄相比,自己这个做妹妹的人,又做了什么?

出卖了王兄的信任,将这些东西全部都交给了轩苍墨尘,就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

想到这里之后,她看着轩苍墨尘一眼温雅的笑意,她猛然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询问:“轩苍墨尘,王兄三日前跟你谈条件的时候,你就已经准备答应他的条件了对不对?就算是我不将这些东西的下落告诉你,你也一样会……”

她话没说完,轩苍墨尘已经笑着将她的话截了过去。

温声道:“不错,就算是你不这么做,我一样会放了你。其一,申屠焱开出来的条件,的确是不错,你的一条命在他给我的条件面前,还当真算不得什么。尤其轩苍北部正经历天灾,你们准格尔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换一个在国际之上毫无价值的公主,这样的生意,只要是合格的帝王,都不会反对做!”

至于凤无俦和武修篁那样的,一个会为了女人跟人打仗,一个会为了女儿跟人打仗的,在轩苍墨尘的眼中,决计是够不上“合格的帝王”这个称谓的。

纵然并不是说作为君王就要任人欺压,自己在意的人被侮辱了,也需要忍气吞声。

但是许多事情明明可以私下调解,他们却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还搭上两国的士兵和国力去打,这在轩苍墨尘的眼中,的确是不合格的。武修篁和凤无俦,能算得上是两个重情重义的人,两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但要说是合格的帝王,他们两个还真的都够不上资格。

轩苍墨尘又笑道:“不仅仅如此,凤无俦是什么样的人?他明知道你在朕手中,自然是会来找朕要人的。你竟然敢冒充洛子夜,还屡次三番地算计洛子夜,如今折磨了你这些时日,朕觉得也够了。朕可不愿意过几日,凤无俦直接来要人!与其等到凤无俦的人来把你带走杀了,朕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就在这时候,拿你换些条件,再将你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你王兄!”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听起来却是那样残忍。

令申屠苗颤抖着,哆嗦着,恨不能自己就掐死自己。

所以,她算是完全傻了,完全疯了,才会主动对轩苍墨尘说出这些话,才会做出背叛王兄信任的事情!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王兄吗?她……

她真的就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为了自己的一条命,做出这种事情来!

尤其她脑海中,还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当日在皇宫之中,自己说出来要拿些东西来交换自己活命的时候,轩苍墨尘的表现,根本一点都不惊讶,就像是早就等着一般。

这令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抬眸看向轩苍墨尘:“轩苍墨尘,这些日子你的种种表现,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你一直就知道我是申屠苗,从来没有在心里哪怕一刻,将我当成洛子夜过。那些所谓的温言细语,还有时而不时来的鞭笞,其实都是假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折磨我而已?你其实早就知道,王兄一定会用好条件来换我,凤无俦也不会放任我在你手中,所以……”

说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哆嗦着唇畔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我留在轩苍,你故意折磨我,就是为了让我受不住这些残酷的刑罚,然后对你说出我所知道的所有有用的事情?”

她这话一出,就是墨子渊都愣了愣。

是这样的吗?

关于这个问题,轩苍墨尘倒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着,挥了挥手。

示意自己的下人将她带走:“把她交给申屠焱吧,告诉申屠焱,朕不希望再一次在中原看见她的身影,否则到时候,就是申屠焱开出来再诱人的代价,朕也不会再一次放过她!”

“是!”下人领命,很快地上来,将申屠苗给架走了。

在申屠苗被架走之时,她听见轩苍墨尘警告的声线,从她身后传来:“倘若你再一次做出对洛子夜不利的事情,申屠苗,朕会让你看见,地狱是什么样子!”

他这话,令申屠苗通身震颤。

其实这段时日,她真的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地狱,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就是做梦也未曾想到过,轩苍墨尘这个人,竟然如此会折磨人,如此会折磨人心。这段时日,就是她这一辈子,过得最惨的日子了,身体上的折磨,心上的折磨,还有眼下对方在自己背叛王兄的事情之上,对自己的摧残。

她真的不想再一次落在轩苍墨尘的手中了,真的一点都不想了。

她宁可死,也不想再一次落到轩苍墨尘的手里。这自然也令她对以后是否还要继续跟洛子夜作对,产生了一些迟疑……想想霸凛暴戾的凤无俦,再想想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无比毒辣的轩苍墨尘,她以后要是继续找洛子夜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竟忍不住,直接就颤抖了一下。

而轩苍墨尘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反应,反而在申屠苗已经受到许多摧残的身心之上,再加上了一笔,悠悠地笑道:“对了,申屠苗,你知道你今日出卖你王兄的行为,其实等同于叛国吗?只要朕不说,你王兄未必会知道这些都是你告诉朕的,但是……如果让朕知道,你日后还是冥顽不灵,继续与洛子夜为敌,那么这个消息,朕就守不住了,你知道的,那时候你会面对什么!”

他这话一出,申屠苗一张漂亮的脸,立即惨白。

先是叛国两个字,就已经狠狠鞭笞了申屠苗的心,对方说完这些之后,竟然还又说出这样的威胁。

要是真的如对方所言,让王兄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而彼时她还在跟洛子夜为敌,那么自己会面临什么?

凤无俦的屠刀,轩苍墨尘的狠毒,还有自己的国家,也会因为自己是个叛国的人,不仅不再庇护自己,那些士兵们还会想杀了自己泄愤,来填补他们失去了这么多宝石的心灵缺失,王兄也一定会对她非常失望,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敌人都想杀了她,而她的国家的人,她的兄长,也不会放过她。

这念头出来之后,她心如刀绞,恨到不能自抑,却偏偏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