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解风情的丫头!

他上前去不着痕迹的把顾茗带进了自己怀里,邹妮妮熟知格斗术,对他的身体语言也很熟悉,立刻读懂了这个保护的姿势,内心不是不黯然的,可是她爱上的这个男人一颗心全都系在别的女人身上,还对她露出了防备的姿势,她朝后退了两步,向冯瞿敬了个军礼:“属下军中还有事,就不耽误少帅跟少夫人了,多谢两位款待!”

可怜这位新婚的蠢夫人,半点没明白自家丈夫的意思,还热情挽留:“三小姐留下来嘛,咱们再好好聊聊!”后来见她态度极为坚决要走,便换了个请求:“我办了个女性杂志,想邀请各行各业的有志女性做访谈,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我实在喜欢,求求三小姐答应我做个专访?”

纵然她对这位少夫人输的心服口服,可也架不住这么奇怪的走向,看她对自己露出那种欣赏赞美的眼神,这是邹妮妮曾经梦寐以求想要在少帅眼中看到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在少帅老婆眼里看到了,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个…恐怕恕难从命!”邹妮妮向来被许多人认为离经叛道,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偏要去当兵,整天跟一帮汉子们厮混在一起,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可是少夫人的请求实在恳切,还拿她极喜欢的那位双枪女将徐英先生做例子:“三小姐别谦虚了,我们杂志的第一位受访者就是远在湘楚的徐英女士,她的枪法出神入化,又向来主张男女平等,三小姐正是徐先生欣赏的那类独立自强的女性,也极符合我们杂志的定位!”

邹妮妮:“…”平生头一次被人这么吹捧,她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只听那位早就为了女人而失了神智的、她默默喜欢了多年的男人含笑哄着坚持不懈求专访的老婆,柔声说:“阿茗别担心,回头我就下一纸军令,让邹三接受专访!”

邹妮妮:“…”感觉今天走错了门,后悔不应该来!

顾茗有点为难:“这不太好?我很喜欢三小姐的为人,爽朗大方,胸怀坦荡,很想跟三小姐做朋友,你下命令让她接受专访,不是结仇吗?”

邹妮妮再也听不下去这对夫妻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她恨恨的说:“我接受专访还不行吗?!”

少夫人欣喜不已:“真的吗?真的吗?”她伸出自己那双白嫩细滑的小手,紧紧握住了自己这双久在军中粗糙的双手,激动的说:“三小姐,太感谢你了!放心我一定让人把你拍的美美的,专访我会亲自来写!”

邹妮妮自从听到未来少夫人的事迹之后,就把她写过的书都找来翻了一遍,当时还恶意揣测过她也许是在少帅面前作戏,可是今日结识了之后,终于不得不从内心深处承认,面对这样真诚的少夫人,她实在没办法保持情敌的恶感。相反…她似乎还有点喜欢这样的少夫人。

她离开督军府的时候,唇角微翘,见到惊惶失措赶过来的亲妈还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心情难得一见的晴朗,带着许久未曾有过的平和说:“我先回去了,您跟父亲晚点回来。”

邹夫人见到她平和的不含一丝讥诮的笑容完全傻住了:“你…你没做什么事儿?”

邹妮妮又恢复了她那一贯张狂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不被她放在眼里:“我能做什么事儿?!”对了,少夫人还说她这副举手投足的模样跟冯少帅略像,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暗恋他留下的毛病,天天琢磨他琢磨的久了,便下意识的去模仿他说话的口气,走路的姿势,训人的样子…

她听到不远处少夫人快乐的,略显造作的质问声:“阿瞿,你军中有这样优秀的女军官,为何不早告诉我?”

那位对她从来都是严厉的少帅声音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光听声音也让人觉得骨头都要酥了:“那不是你没问过嘛。这下子高兴了?”

“嗯,高兴!我要在手头多积攒点选题!”

她听到少帅似叹似怨:“你啊,什么时候能把工作放一边,多关心关心我?”浓浓的醋味。

邹妮妮面带笑意迈开长腿走的很快,她也挺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完结倒计时,大约初□□就会完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冯瞿松了一口气。

他揽着自家媳妇数落:“你怎么什么人都敢跟着跑出来”

顾茗在他臂弯的软肉处拧了一下:“…还不是你的风流债找上门了,难道我要当缩头乌龟?!”

冯瞿竟被拧的眉花眼笑:“夫人为我英勇出战, 为夫感激不尽!以后我身边的花花草草可都交给夫人打理了!”

“你当我是花匠啊?”顾茗气的又拧了一下:“要是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半夜睡觉你可别闭眼!”快走几步迎上邹夫人挽了她的胳膊往里走,还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人身影走出去老远, 盛俨才提醒傻站在原地乐不可支的冯瞿:“少帅, 少夫人好像知道三小姐的事情了, 还…还挺生气。”

您老没毛病?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冯瞿简直称得上心花怒放:“你听到没?她让我半夜睡觉别闭眼!”

盛俨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暗中怀疑少帅是不是犯糊涂了:“…少夫人这是生气了”

邹三对少帅的心思军中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她都敢上门来叫板, 少帅被少夫人威胁居然一脸开心,他有点看不懂了。

“是啊, 少夫人生气了!”

“少夫人生气…您还这么高兴?”

难道往日的恩爱都是假的?

冯瞿摩挲着下巴刺刺的胡茬重回宴会厅:“你懂什么?这可是少夫人头一回吃我的醋!”他乐呵呵的说:“头一回,知道不!”

可怜盛俨光棍一条,实在不太明白夫妻之事, 还很不识趣的追问:“以前少帅不是最讨厌女人争风吃醋吗?”

据唐平所说,前面遣散的姨太太们就是因为争风吃醋不安份, 怎么到了少夫人这儿全变了风向?

“蠢货, 你懂什么!”

冯瞿心道:别的女人吃醋那都是在耍心眼, 可自家媳妇儿能一样吗?

她吃醋, 说明心里有他!

他心中如饮蜜糖, 又喜又甜,醺然自醉。

**

邹夫人也不知道自家闺女跟少夫人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思及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心里忐忑,再三解释:“少夫人有所不知,我家这个丫头性子野,从小就管不住,整天疯疯颠颠的,不好好跟姐姐妹妹一起读书,非要去参什么军。”为了这个丫头,她没少遭人明里暗里的耻笑。

现在倒好,新少夫人头一回在督军府举办宴会,她就跑来砸场子。

邹妮妮越是满面笑意离开,邹夫人越是不安,总觉得她闯了大祸,更要好生安抚少夫人,多讲讲好话。

顾茗愕然:“三小姐性格爽朗率真,胆略非比寻常,我很是钦佩。”思及华夏一贯对待自家孩子的传统,便理解了邹夫人之语:“夫人不必自谦,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我倒盼着她日后常来督军府,能与她畅谈,必然痛快至极。”

她曾前往湘楚之地采访徐英,但徐先生半生经历波澜壮阔,光华内敛,只余一身谦和无华,唯独双眸湛然睿智,谈及往事有锋锐一闪而过,犹能让人在言辞之间追忆往昔峥嵘。

但邹妮妮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年轻勇敢无畏,犹如初升的朝阳一般,望之璀璨夺目,令人心生振奋之意。

邹夫人还从来没亲耳听过哪位官眷如此夸奖自家三女儿,且言辞恳切,全无伪饰之意,让她不由自主就对少夫人打心底里生出亲近之意——哪怕她知道自己家女儿是个多么骄傲的孩子,也架不住外界的诋毁与不容于世俗的异常。

她终于明白女儿离开之时那平和的笑容,再无一丝芥蒂的拉着顾茗的手往厅里去:“少夫人若是不嫌弃她性子粗犷,等我回去就告诉她,让她平日逢假期多来走动走动。”

邹妮妮平日连个闺中蜜友都无,与家中姐妹都说不到一起去,逐渐养成个孤僻桀骜的性子,也怨不得邹夫人发愁。

“夫人尽管放心让三小姐来玩。”

有了顾茗的保证,接下来的宴会之上,邹夫人便一直陪伴在她左右,时不时提点她一些各家官眷之间的事情,一场宴会下来,让顾茗对玉城各家官眷熟悉了大半。

众官眷见过了少帅对夫人的呵护,连邹夫人也亦步亦趋陪伴左右,便知这位少夫人不能小觑,连带着也更为恭敬。

至宴罢送客,顾茗拉着邹夫人的手再三道谢:“今日真要多谢夫人了!”

回去的路上,邹旅长很是惊奇:“我瞧着你倒是与少夫人投契?”

他深得冯氏父子信重,但为人谨慎细致,对邹夫人的热情趋奉很是惊异。

邹夫人感叹道:“到了咱们这个年纪,自然都是为着儿女奔忙。大帅与少帅看重你没错,可三丫头…”一个女人在军中想要搏高位太难,以邹妮妮的性子让她嫁回家中安心待嫁更难,如今可是进退失据。

“三丫头…”邹旅长暗叹一声:“只要我在军中一日,总能庇护她一日。”这丫头都快成了他们夫妻的心病了,性子犟不说,姻缘还不顺。

邹夫人露出一点笑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三丫头今日找了少夫人谈话,我生怕两人谈崩了,没想到似乎相谈甚欢,少夫人很是喜欢三丫头,还让她日后休假的时候多往督军府里走动。若是她能与少夫人多多交好,将来想要说她闲话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你瞧少帅对少夫人那热乎劲儿,便是瞧在少夫人面上,也能优待咱们三丫头一二。”

邹旅长半信半疑:“场面话谁不会说?妇人嘴里说出去的客气话最不可信,你可别傻傻当了真,若是知道三丫头的心思,还能真心待三丫头?要我说,还是让三丫头远着少夫人些的好。”

邹夫人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今日冷眼看着,少夫人年纪虽小,却不是那等两面三刀的人,不信你回去问问三丫头!”

邹妮妮虽然不太有女人样儿,与家中姐妹不是一个画风,但在军中的能力有目共睹,说话虽不留情面,但却时常一针见血,直指要害,邹旅长在家中也愿意听一点她的意见。

夫妻二人回去之后,邹妮妮已经脱下军装,换了身男式长衫,配上她那头波浪大卷,不伦不类。每次邹夫人见到她这样打扮都觉得呼吸不畅,借口累了上楼去洗澡,留下父女二人在客厅闲坐。

邹旅长道:“听说今日你与少夫人聊的不错。”

邹妮妮:“是啊。”

邹妮妮与同龄的女孩子们向来无话可说,没想到今天居然痛快承认与少夫人投契,邹旅长惊异的看了她一眼:“真的?”

“我还能骗您老不成?”

邹旅长在三闺女面前还是颇有父亲的威严。

他打量着女儿的神色,不像是说谎,就更为惊异了:“你们俩…”一个是耍笔杆子的,一个是耍刀*枪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实在难以想象两人能聊的投契:“你们俩…聊什么?”

两个人唯一的共通点都是钟情于冯瞿,难道两人一起聊同一个男人?

邹旅长坐直了身子:“你们俩…聊少帅?”

邹妮妮:“聊了啊。”

“少夫人知道了你对少帅有情?”

“她看出来了啊。”

“胡闹!”邹旅长儿狠狠一拍茶几:“就算是她看出来你也不能承认啊,现在让人家怎么想?以为你是去添堵的?”

邹妮妮怏怏不乐:“父亲怎么就觉得女人之间除了争风吃醋就不能惺惺相惜了?”她神色也沉了下来:“你们都觉是女子不如男,我当初参军不让,结果呢?我不比男人差。现在又觉得女子心胸不及男儿?少夫人能怎么想?我就算对少帅有意,可人家瞧不上我,难道我还能上赶着给人做妾不成?我又不是非要往冯家后院里扎,少夫人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的女人,整日只专注后院鸡毛蒜皮之事,她也在外面有事情可做,父亲也太轻看女人了!”

邹旅长让自家丫头给堵的无话可说:“你看着办,到时候真要是在少夫人手里吃了苦头,栽了跟头,可别怨为父没有提醒过来!”

邹家父女因为顾茗而意见不能统一,差点吵起来,还是邹夫人下楼来平息了这场纷争,劝了父女俩几句。

***

顾茗却不知邹家这场风波,送走客人安排了下人们打扫归置东西,她自己回房洗澡休息,才坐在梳妆台前擦半湿的头发,冯瞿就回来了。

今日冯少帅心情极好,上前来揽着她的双肩,在她耳后轻嗅两下:“好香啊。”

顾茗在他手上轻敲了一记:“松开,我要擦头发呢。”

冯瞿抢过毛巾:“我来替你擦。”

顾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冯瞿替媳妇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听到小没良心的笑着问:“说,在外面做什么亏心事了?今日这么殷勤?”

“我…我做什么了我?”冯瞿有口难辩:“今日一天不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吗?”

顾茗:“那可说不准,不然也没你这么殷勤过。”

冯瞿低头去咬她的耳朵:“小没良心的,要不要我日夜带你在身边,好让你监视着我?”

没想到顾茗满面欣喜:“当真?你的军营我也能进去?三小姐说你在军中特别严厉,可我就没见过你严厉的样子,不如改天带我去瞧瞧?”

冯瞿无语的看着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是为了看看我在军中是什么模样?”他啼笑皆非:“这么点小要求,你至于吗?”想想更为高兴,至少说明媳妇愿意参与他的生活,愿意多去了解他。

过去的这几年里,都是他跟偷窥狂似的偷窥着她的生活,而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说想了解他,参与他的生活,都恨不得离他八丈远,倒好像他是瘟疫,离的近了就被染上了。

“你要感兴趣,改天我就带你去。”

顾茗见目的达到,懒懒推他:“你若是忙,就让邹三小姐来陪我,我跟着她去营里也是一样的。”正好就当近距离接触受访人了。

“过河拆桥的小丫头!”头发也不擦了,拦腰将人抱起来就扔到了床上:“等会儿你再告诉我,是要我陪,还是要邹三小姐陪?!”

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吃起了邹三小姐的醋——只见了一面就要拐跑他老婆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后来的很多年里, 冯瞿都很后悔让自家媳妇认识了邹妮妮。

邹妮妮可不是那种跟人客气的性子, 没过两天就直接跑来督军府找顾茗,带着她去军营的射击场玩。

顾茗如今出门, 身边时常人随侍保护安全, 她自己往杂志社去,副驾坐着亲卫, 司机都是精挑细选过枪法极好的。

邹妮妮兴冲冲过来要带她出门玩,盛俨一直跟到了汽车前面, 才拉开副驾要坐上去, 就被邹妮妮大长腿一伸给踹了下去,差点跌个屁股墩。

盛俨扶着车门才直起身:“邹营长, 你做什么?”

邹妮妮烈艳红唇坐在主驾, 手握着方向盘, 全副武装配着枪, 只差嘴边叨一根烟,军痞的形象就完美了:“你做什么?那是留给少夫人的位子。”

盛俨退而求其次:“那我…坐后面?”

邹妮妮:“你让我给你当司机?”

盛俨:“难道让我站车外面?”

邹妮妮不屑的瞧了他一眼:“有我在, 少夫人还需要别人来保护?”

顾茗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 就见到这两人僵峙不下,一个想要同行随侍,另外一个死活不让, 还特别嚣张的说:“我就带少夫人出门玩玩, 你要觉得少帅不同意,现在就把他叫回来啊!”还颇有几分遗憾:“原来少帅娶了夫人,就想把夫人当金丝雀一般圈在笼子里?”

迷恋一个男人的时候, 一叶障目,渐次放下才发现这男人身上有她不能忍受的地方,比如把媳妇拘在家里,出行都要带人就让人受不了。

盛俨眼睁睁看着少夫人上了邹营长的副驾,车门绝尘而去,赶忙往军营打电话:“不得了了,邹三那个疯婆子把少夫人拐跑了!”

冯瞿:“…”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没个人跟着少夫人?”

盛俨很委屈:“属下想跟,被邹三给踹下车了。”

冯瞿咆哮:“还不赶紧去找?邹三那个疯子,万一伤到了少夫人怎么办?她身子骨才有点起色。”每次掐着媳妇的细腰都觉得要掐断,恨不得把她喂养的再丰腴一点。

邹妮妮开着车出了城,一路之上问:“少帅看夫人看的很紧?”

顾茗笑。

邹妮妮瞎猜:“要是我今天把夫人拐走了,少帅会不会打折我的腿?”

顾茗大笑:“要不咱们试试?”

邹妮妮玩乐心起:“试试就试试。”

她脚踩油门汽车以高速行驶,发现旁边坐着的娇滴滴的少夫人居然不动声色,一点都没有被吓坏的迹象,大约高速行驶了十几分钟,不但没有吓到她,她还饶有兴致问:“能给我试试吗?”

邹妮妮往常拿这招来吓唬小姑娘,各个面如土色,吱哇乱叫,连自己亲妹妹都顶不住,下车之后吐的天昏地暗,足足有半个月不愿意搭理她。

“少夫人会开车?”

邹妮妮正好想见识下少夫人的车技,果然脚踩刹车,两人互换了位置,顾茗摸到了方向盘,才坏心眼的说:“阿瞿从来没让我摸过方向盘,我看你开的好玩,也想试试。”

邹妮妮:“…头一次?”

顾茗笑道:“所以还要请邹营长多多指教。”

邹妮妮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顾茗在邹妮妮的指导之下,用“癫狂”的车技让邹妮妮也感受了一番把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上的恐惧,偏偏对方还是个“技术极烂却胆大包天的疯子”,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直冲了出去,完全不顾忌两旁道路的危险,速度忽快忽慢,毫无规律可言,又遇上城外坑洼不平的道路,差点把邹妮妮隔夜的饭都给颠出来。

邹妮妮带着小姑娘开车炫技,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可被个初学者以不要命的车速往前冲,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好几次感觉对方要撞树或者冲出路面,少夫人却“奇迹”般的拐回了正途。

等汽车停在军营门口,她后背都汗湿了,腿软着从副驾出来,扶着车好一会才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