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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七日之后,将断掉中毒之人毕生对欢.爱的欲.念。”虫

什么!!!

秦玄阳呼吸一提,凤眸赤红,七日之后曦儿将一生绝情断爱?

秦玄阳大步一跨,甩开纱帘欲奔到安曦身边,却被医女急促的唤住。

“皇上,不可进去!皇上!”

医女慌忙跪在秦玄阳面前,“皇上,娘娘身上的毒刚才已经全部发作,现在具有传染性了,请您顾忌龙体勿靠近贵妃娘娘。”

李晋山一听,看着秦玄阳喷火的赤焰,还有他脸上失去理智般的痛苦,急忙跟着跪了下来,“皇上,您就远远看着娘娘吧。要是您传染了,暄日……”

“解毒!”

秦玄阳爆喝一声,提起地上的医女,“为她解毒!解不了,赐死!”

医女吓白了脸,支支吾吾的话不成句,“皇上,此毒……无解。”

“无解?”秦玄阳加重手劲,恨不得生生撕了医女,“你敢对朕说无解?”

“医书记载,为无解。只是……”医女吓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只是什么?说!”

“只是,七日绝欢一般是用在作为男伶的男人身上,用七日的痛苦断了他们对男性恩客的渴求,娘娘是女人,可能尚有一线希望。”

秦玄阳凤眸一闪,眸光冷森流转,寒芒尽染,松开医女,男宠?

是他!

“传令太医院,七日之内,解不了曦儿身上的毒,全部绞毙。”

“皇上!求……”

医女跪地求饶,浑身颤抖,寒月里穿的厚衣服竟被汗水沁透,冷意刺骨。

“滚!废话少说,去配解药。”

李晋山朝医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些回太医院,此时向秦玄阳求饶无疑是死路一条。

“曦儿……”

秦玄阳蹙着眉掀开垂帘,不管不顾的朝床边走。

“别过来!”

最后一道纱帘前,安曦叫住了秦玄阳的脚步,声音虚弱,“阿阳,别过来。”

“曦儿。”

秦玄阳修长的手指触着白色的帘帐,狠狠捏紧,纱帘在他的掌心扭曲错绕在指间,看着她轻颤身体,心脏上仿佛被人一针一针的凛扎,生生做痛,要他如何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曦儿,我一定让太医解你的毒。绝对……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让她一生断绝欢.爱,他怎能允许!他要她一生,要她为他生下龙嗣,要她一生享尽他的宠爱。

“阿阳,我不怕。”断绝欢.爱对她来说也未尝不可。

“我怕。”

秦玄阳不假思索的吼出心中的惶恐,他怕,怕见不到她,怕失去她,怕她受罪,怕他们之间失去目前最亲密的关系。

“很痛吗?”他心疼不已,轻声问。

安曦对视着帘外的凤眸,熠熠生辉的眼底如今揪绕着浓浓的疼惜和不忍,那直白的关切和透心的在乎让她心底赫然一紧,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有一瞬间,安曦好似看见心里某个地方被他灼急的眼神烧起一个小小的火苗,烫到了她冰冷的心。

“不痛。”

安曦在被子里捏紧拳头,故作轻松的浅笑,“医女的医术很高明,不痛不痒。”

秦玄阳纤眉紧紧蹙在一起,撒谎的女人……

“曦儿……”生生提着一口气,欲穿过身前的垂帘。

“别!阿阳,别被传染了。我是女人尚有一丝希望,你可是男人。”

秦玄阳拳头上的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凤眼赤色烧着烈焰,沉下一口气,“好,我不过去,你好生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嗯。”

秦玄阳转身吩咐李晋山,“你留这看护她,有事立即禀告。”

“老奴遵旨。”

秦玄阳复又看了安曦一眼,这才一扫紫色的衣袖,转身走出观景阁,凤眸里带着嗜血的冷煞。

牧歌,你不该动她!

牧歌,你不该在她生日这天动她!

那一晚,暄日王朝的帝都里,名噪多年的宵香宫一夜消失,京城里再无男宠之风,艳名远播的男伶之首牧歌也不知所踪。

【皇宫,御书房】

禁卫军副统领朝生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皇上,宵香宫已毁,可,不见牧歌。”

没找到人?

秦玄阳拧眉淡扫了一眼朝生,“派人密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牧歌,别怪朕无情,这世间,每人都有底线,每人心里都有别人不能伤害的人。

她,就是朕自己都无法用大脑和理智去思考的底线。

四天后

翠金色的阳光从八角大窗外射进来,凉意中荡着暖阳的味道,垂帘轻飘。

安曦放下茶杯,目光穿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瀑布,悠悠的吐着气,明天就是秦合钰出嫁的日子了。她身上已经不发热了,瘙痒也淡了很多,只是红疹没有消散的迹象。

她想,再过三日,满了七日,断情绝爱也不坏。

“曦儿?”

秦玄阳不知何时走进的房间,与她仅一帘之隔,凝望着的倩影。

“身体好些了吗?”

秦玄阳的声音很轻,带着醉心的疼惜,看着帘外的挺拔的身影,安曦有一瞬的晃神,眼底流过一丝她自己未曾察觉的感动。

四天来,他一下早朝必定会第一时间来看她;给她寻最好的药治疗;用最好的菜肴来激起她寡淡的食欲;夜晚等她入睡才离去;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冲到床边想看看她的病体,若不是李晋山拼死强拉着他,恐怕他早就染病了。

随着七日的临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眉间越来越深的忧愁和焦虑。

秦玄阳,你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难道真是那晚你说的,喜欢我吗?

喜欢,是真的吗?

“曦儿,怎么了?”

见到安曦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秦玄阳一下子有些无措的探问。

“没什么,身体好多了。”

安曦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看着秦玄阳,目光穿过垂帘,在空中交汇,那一刻,彼此之间竟有种想将对方都深深刻进心底的感觉。

在几天之后那一幕让他痛得撕心裂肺的情景面前,秦玄阳才明白,安曦那时看自己的眼神叫——别离。

“阿阳,做一个仁君,好不好?”安曦淡淡的问。

“不是说过吗,你在,我就是佛,你不在,我就是魔。”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我与你,终生,不散。”

安曦合下眼帘,面对秦玄阳的执念,只觉无力。也许他与生俱来的权贵让他根本无暇明白‘放手’的意义,他的生命里没有得不到的,没有不能控制的,那融进骨子的霸权又岂是她一句话能改变的。

“曦儿,你还是不放弃离开我吗?”

安曦淡淡的笑,不回答他的话,错开了话题,“你打算何时册封柳姑娘为皇后吖?”

秦玄阳的眉心细微的敛了敛,从真假秦合钰的事情到现在,他几乎都一直挂心在安曦身上,柳苳儿尚未做太多的考虑,被安曦提起,确有些恍然了。

“阿阳,虽然大家都明白柳姑娘的地位,可,到底该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才对得起你们十年来的感情,我看那柳姑娘对你可是很用情呢。”

安曦款款的看着秦玄阳,想起了刚才柳苳儿来探望她时的表情和说过的话:

‘贵妃娘娘真是让苳儿好生羡慕啊!’

‘为何?生病有何好羡慕的?’

‘你的病在他的眼底又算的了什么?被人那般放在心尖儿上的娘娘,让苳儿怎能不嫉妒呢!’

安曦被柳苳儿眼底浓浓的妒意和深情震撼,以为柳苳儿话中的‘他’指的是秦玄阳,殊不知,柳苳儿所指的人是——轩辕炎之。

秦玄阳心念一动,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曦。

“曦儿,你愿意我立她为后?”

他很清晰的记得,国宴贵妃醉酒的那晚她所说的话,她要的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的帝王,先前的妃嫔已是他们之间的障碍,若在她之后再纳女子,她会如何排斥他,他不敢想。

“呃?”

安曦一怔,随即淡淡笑了,“柳姑娘做你的皇后,安曦哪来的立场愿不愿意呢?何况,柳姑娘早已是众人心目中的一国之母,还需要有异议吗?”

秦玄阳微微卷起袖中的手指,凤眸浅眯,看着安曦,何时如此识得大体了?真叫他意外。

“这么说来,曦儿你支持立苳儿为后了。”

“随你。”

秦玄阳幽深的凤眸沉的越深,思索了片刻,“朕马上叫司天官选吉日,待合钰公主出嫁之后便立后。”

秦玄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观景阁。

安曦愣了会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他一用‘朕’字她就知道他在闹脾气。

入夜之后,深更时分

安曦假寐着待到秦玄阳离去之后,正准备翻身坐起,忽然听见房内响起什么东西跌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四名伺候的宫女软绵绵的跌在地上。

有人偷袭?

第一百一六章:流年婚礼,他心尖的痛(2)

安曦机警的聆听着房内的动静,进入戒备状态,飘忽间闻到了一阵心安的墨竹香。

炎?

“曦儿,我。”

轩辕炎之突然出现在安曦的床头一帘之外的地方,桃花眼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她,“曦儿,张嘴。”懒

安曦见是轩辕炎之,心中赫然一喜,听话张开了嘴。

嗖!

一粒彩色的药丸飞入她的喉咙,很快全身灼烧和瘙痒的感觉消失,周身渐渐清凉起来。

“炎,全身好凉啊。”

听到安曦的话,轩辕炎之一把掀开垂帘,坐到了她的床沿,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中痛惜非常,凝视着她的脸,“曦儿。”

“炎,我中毒了,别碰我。”安曦惊慌道。

“别担心,刚才的药丸就是遏制你体内‘七日绝欢’的药,现在不会传染给别人。”

“解药?”安曦问。

轩辕炎之摇头,“不是,只能遏制五天你体内的毒性,要彻底根除必须用其他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问完安曦就嫌自己问了个笨问题,出宫那晚轩辕炎之就在帝京,况且,以他的本事,进宫探听自己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轩辕炎之帮安曦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轻声道,“你从桥上掉下去后,秦玄阳带着你去见牧歌,君临墨也同在,我怎么会放心的丢下你。看到他抱着你冲出宵香宫就猜到你可能中毒了,跟随你们一起进了宫。只是没想到牧歌竟下了‘七日绝欢’的毒。”虫

“牧歌下的?”安曦吃惊不小。

“他喜欢玄阳。”

轩辕炎之目光疼惜中带着清冷,秦玄阳就这样保护她的吗,居然让牧歌伤到了她,事后再追杀有什么用。

安曦醒悟过来,“他以为我是阿阳新的男宠,所以……吃醋?”太恶搞了吧,这也行?

轩辕炎之却抓住安曦话中的一个词,阿阳?脸色瞬间有点凉,握住她肩膀的手也不觉加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