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手没掐那么紧,甚至有放松的趋势,让泪红雨用感激斜眼望了又望他的肥手。 

齐弘渊冷冷的望着西宁王:“王爷,你筹谋多年,可惜,今日却未必能如你愿…” 

泪红雨心想,这位胖皇上,莫非还有后着?她一惊,想起了让胖皇上恢复头脑的那位白衣杀手,此君还未出现呢!他的后着。不用说,就是这位提着一只装了无数人的心脏的黑袋子地挖心者。 

她的头脑中,又升起一阵迷茫,想起这位挖心者那似曾相似地目光,又想起夫子在西宁王提起这人之后那被人捏住把柄的神态,可以恳定,这人必与自己有些关系。 

可能,这泪红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嘻皮笑脸滴,而这个时候,齐弘渊的短肥手离开了泪红雨的细脖子,他向西宁王下了战书,她反而不吱哇了,齐弘渊从侧面看过去,见她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便不管西宁王答不答话,反而对泪红雨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杀了你?”

可见。此大胖皇上还是比较寂寞滴,身边有泪红雨这么一个什么事都能扯上半天的话篓子,他还是比较高兴滴。 

泪红雨冷静的侧过头,面色依旧凝重:“不。我在想。您是不是早上煮了南瓜?为何您的手上这么大的南瓜味呢?”又沉思道,“不 对。据我闻来,您这手上,何止南瓜味,还有一种怪味,恕我冒昧,您的手上完茅房,洗过吗?” 

说着,拧了拧脖子,妄图离他的手远一点… 

大胖皇上很明显地脸上有一种想昏倒的神情,简直忍不住想把他的大胖手凑到鼻端闻上一闻了,再把肥手放在人家美女的脖子上仿佛有点儿唐突佳人,而现在,他对这位佳人倒稍有了一些好感, 

不由自主的,他把肥手撤下了泪红雨的脖子,又不由自主的擦上擦了一擦…很明显,他想起来了,他的确上了茅房忘洗手了。 

泪红雨脖子得到解放,神色忧郁地看着他的动作,喃喃的道:“皇上,不是我要提醒您,您可千万别把这做菜不洗手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八千岁,您想想,他如果知道了…” 

其实,做为一名皇帝,如果是稍微正常一点的皇帝,自然有无数的宫女太监侍候,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但是,这位可怜的皇帝,只不过是米世仁操纵在手中的玩偶而已,又有哪一位会真心侍奉于他?因此,由这个细微未节的事就可以看出,这位皇帝,地确,真的很可 怜。当然,遇上了毒嘴泪红雨,在旁人看来,他更可怜。 

齐弘渊虽然与米世仁撕破了脸皮,但在他的心底,米世仁何尝始终不是一位他心底最重要的人,因此,他听了泪红雨地话,居然点头同 意:“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边厢,泪红雨把话题扯开了十万八千里,那边厢,西宁王早就等得不耐烦,他见齐弘渊把手从泪红雨地脖子上松开,早就忍不住了,一挥手,四面八方的暗卫明卫忽如箭一般攻向齐弘渊。 

齐弘渊见了,先把洗不洗手地问题放开,忽嘟起嘴,打了一个呼哨。

屋顶忽然间被砸开一个大洞,有物从屋顶直线下落,差点砸到了泪红雨的身上,幸亏被大胖皇上拉了一把,才躲开了这个厄运。 

一袭白衣,脸色如木,手提一只黑袋,袋中有血滴下,滴得地板沾上了血色两滴,不正是那白衣人? 

大胖皇子挥了挥胖手,这个时候,他倒真有点皇上的气魄,他道:“帮我杀了他们…”,胖手一指,划了一个半圈,除了泪红雨与他自己,把所有人都指了进去。 

包括米世仁。 

看来,这位大胖皇上虽然迷恋米世仁,刚刚还在害羞于自己煮饭不洗手的事儿,可转眼间,就把米世仁列入的杀戮的对像,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几分。 

泪红雨发现,这白衣挖心人的身手真的很不错,而且,他没有痛 感,人家打到他的身上,他仿佛没有感觉,泪红雨亲眼看到有两柄匕首插入他的前胳臂,那他的胳臂血流如注,他却随手拔了,依旧强悍得无与伦比,与人斗在一处,仿佛无人事一般。 

而且,他身形极快,关节似乎能随意扭动,往往看上去要打人家的脸了,可一不小心,他的拳头却到了人家的腹上,让西宁王的明卫暗卫防不胜防,他每击倒一个人,左手如铁勾一般直取对方心脏,活生生的把心脏挖了出来,装入黑色皮袋之中,看得泪红雨几欲作呕。 

转眼之间,西宁王的部下只剩下两三个在场上拼斗,西宁王见此,脸色铁青,估不到自己谋划多年的事被这不白痴的白痴皇上一揽活,就要功亏一篑,让他怎么不心中恼怒之极? 

他大声的道:“你还不动手,要等什么时候?” 

大厅之中,忽然响起两声琴声:仙翁,仙翁… 

这个琴声,泪红雨很熟悉,她听过,在那个会移动的怪屋子里,凌罗出现之前,先声夺人的,就是这个琴声,而今天,这个琴音才响了两声,泪红雨就感觉心中有一种温情如水的感觉,就仿佛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刀枪剑往的杀人现场,而是某个湖边,某个情人相会的地方。

这个弹琴的人,是凌罗? 

泪红雨看到,白衣人听到这琴声,木块一般的脸居然微动了一下,手脚渐渐缓慢起来…

暴君的宠姬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生如梦

琴声扰乱这白衣人的心,让他不再听从皇帝的吩咐,慢,泪红雨想起齐弘渊说过,他幼时中了幻术才变成白痴,而刚好,这白衣人施展幻术之时,恰恰帮他解开了幻术,让他的头脑得已清醒,还让白衣人幻术反噬,听从他的指挥,很明显,凌罗的琴声能解开齐弘渊对白衣人的控制,泪红雨左思右想,仿佛所有发生的事与迦逻王国的幻术都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隐隐有一条线把所有的一切联系在一起。

她正想着,那琴声越来越急,白衣人手脚缓慢下来,在急促的琴声之声,忽尔之间,眼睛变得通红,仿佛有血要破眶而出,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瞪着泪红雨与胖皇帝,向他们两人逼了过去。

泪红雨吓了一跳,问胖皇帝:“你这个属下,看来要叛变呢…”

齐弘渊脸色雪白,紧紧的盯着这白衣人,猛喝一声:“你想做反吗?”那白衣人一震,停了下来,可琴声又急,他又一步一步向前,如噬血恶鬼。

泪红雨同齐弘渊打商量:“皇上,看来我们得快点跑才行,你这位属下被人控制了,可是,我却有点担心,您这份量,能跑得动么?”

齐弘渊不由自主的答:“你以为我是一般人…”

答过之后才醒悟,自己怎么这么听这女子的话,反而把她当成同伴了?可是,却倏的伸出一只肥手,拉着泪红雨往后退,他没有讲假话,他的确是有功夫的,而且很不错。

只可惜。他的这位属下,功夫也不错,而且高他很多,见他一退,两眼血红,跟着他们就追了上来,琴声不停,他的脚步便越追越快。赶得两人如丧家之犬,泪红雨都闻到了身后那杀手身上血腥味了。

泪红雨边逃边继续与齐弘渊打商量:“这个。皇上,不如您放了我呢,您看您一身功夫,本可逃得掉,何必受我所累…”

齐弘渊喘着气道:“不,不可能,如果没有你做人质,我死得更快…”

泪红雨无可奈何,一声大叫:“夫子,夫子。您在哪里,您再不救徒儿,徒儿真地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声音可比鸣堂呼冤的苦主,让人听了止不住心生烦燥,堵住耳朵。

这一耽误,一不留神,泪红雨两个就被赶上了,只感觉自己被拉了几个踉跄。砰地一声,大胖子被人从身后击倒,连累泪红雨也被他宠大的身躯拖倒,翻了几个滚,坐起身来,就看见那白衣人提着装满心脏的血袋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了过来,他面色平静,双眼充血,如地狱无常。

泪红雨这一刻感觉很害怕,很希望自己的夫子乘着五彩云朵。倏的一声飞到自己面前,救自己于水火。

真有人倏的一声飞到她地前面,也真可人拳来脚往的与那白衣人打了起来,这人。真地是夫子。

只可惜。与白衣人没过手两招,被他倏的一声打得飞了出去。而且飞的不是地方,刚好压在泪红雨的身上,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肺都压了出来。

泪红雨不得不想,这夫子,莫非是嫌地下太冷,把自己当成了肉垫子?

在脸被压得变形的情况下,她还想,夫子真是重啊,看来,这些天吃得不错。

她尽全力想推开夫子庞大的身躯,挣扎着从他的重压下伸出脸,喘着道:“夫子,您还好吧?”

宫熹良久才答:“小雨,你是不是长胖了,这身上的肉多了不少…”

泪红雨顿时心里即为不爽,想三拳两脚把他解决了,但是可惜,自己被压成一张饼,唯一能动的就是头,如是乎,恶从胆边生,张开利齿,就咬向压着自己地某个宽宽的后背。

“嗷…”的一声,宫熹终于从泪红雨身上翻身而起,“没过几天,你就变了种?成狗了?”

泪红雨正想大骂,却看见他脸色苍白,嘴角仿佛有血丝渗出,不由一惊,心想:夫子虽说嘴毒了一点,可从来不会示弱,可今天却被白衣人击倒在地,虽说倒得不是地方…

她停了大骂,道:“夫子,你还好吧?”

宫熹似笑非笑地:“小雨,当然好,刚从软香中起来…”

泪红雨皱了皱眉头,看见他的笑脸,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感觉,夫子这次受的伤真的不轻。

她哪里想到,宫熹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创,全身地经脉都受损,他的调笑,只不过是为了不让泪红雨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