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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听说你的遭遇之后,想到李大人一世英明,被奸人所害,落得满门抄斩竟无后人的惨境,给你撇了一处院子,安排孝婶子和她女儿去服侍。我爹担心你的身份被人识破,写信给伯父,在你胎像稳当之后送来了顺天府。

伯父想到李家被满门抄斩,如果让恶人知晓李家还有后人在世,也许四妹妹被抓住后会被被诛杀。为让四妹妹平安长大,伯父决定给你一个能见人的身份,让伯娘假孕,在你出生之后,就说是伯娘所出,又让李琴儿以乳母的身份照顾你,陪着你。

我们洛家与李迁原无交集,那时候,我爹还在太仆寺做小吏,但洛家敬重李迁大人是正直不阿,不畏权势的忠臣好官,方决定冒此大险收养你。”

洛俪又道:“你虽是李琴儿所出,可你的亲生父亲是无愧天地的忠臣贤士,有功于天下,有功于百姓!他虽已逝十载,至今大赵的百姓还有无数人记得他的好。你应该为有这样一个父亲感到骄傲!而李琴儿身为李家人,死为李家鬼,为了李大人的清誉着想,也不该说出让我伯娘给她侍妾姨娘身份的混话。”

李妈妈满脸怨恨,他们怎么可以将真相告诉四姑娘。

她想赌一把,却被洛俪给破坏了计划。

“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我生下四姑娘,大太太曾说要给我二百两银子,让我嫁人,可我舍不下四姑娘。”

洛俪的话真真假假,真的是洛佼的身世,假的是洛廉不碰李妈妈的原因。

李妈妈不过是个丫头,还是早有男人的妇人,洛家又有祖训在,嫡系一脉是不允纳妾的,祖训家规不能破。当年为护柳姨娘,已经破坏过一次祖训家规,但那是经洛瑞点头同意的。

洛瑞同意收留忠良之后,但并不是同意纳妾。

洛廉明白,所以与柳姨娘之间也是面上保持着“夫妾”关系。

“我看你不是舍不下四姑娘,而是舍不下洛家安逸的生活。你若真的疼爱四姑娘,就当为她所想,三月初十你干的糊涂事,置四妹妹于何地?你赌准伯娘为了四妹妹的平安不敢说出实情就可以胡言乱语?不晓得报/恩便罢,居然还恩将仇报,险些毁掉伯娘伯父的名声。

你是不是还想否认?洛家有你当年买进来的身契,官府文书可清清楚楚地写着买进的时间,还有你几时来的顺天府,这些可都有证可查。”

想算计洛家上位,李妈妈还真瞧错了。

洛俪两世记忆,当知该断当断,该狠亦要狠。

隐瞒不了一世,与其被人误会,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洛俪道:“李琴儿,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亦不要得寸进尺。洛家从不打杀下人,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洛家是好算计,你若威胁到四妹妹的性命,威胁到洛家,我洛俪第一个不放过你。

当年你有机会嫁人,可在你放弃嫁人决定陪在四妹妹之后,你就必须从灵魂里、从心里当你是李氏忠良的女眷。你得替你的男人守一辈子,唯有这样,你才配得上他的一世清名,否则,你置四妹妹于何地?

你不是没有盼头,你有四妹妹,待她大了,她一肩挑两门,一门婆家,一门李家,你看看她瘦小的样子,她能支撑得起来?可是支撑不起,她也必须撑起来。谁让她投胎转生成了李迁的女儿,还是李迁唯一留在世间还活着的后人。否则,她如何对得住那么多惨死菜市口的李家人,如何对得起李大人名垂青史的美名?”

第86章 揍夜闯者2

她要给洛佼压力,只有压力才人成长。

即便付出的代价,是将她熟知的妹妹少了快乐,那是洛佼应该去承受的。

人,可以选择善恶,可以选择对错,唯独不能选择自己的爹娘与出身。洛佼是李迁的遗脉,就注定要为了延续李家血脉坚强地活下去。

苏嬷嬷怔怔地看着洛俪。

苏氏心里抹汗,瞧瞧同样的十岁,洛俪这气势,足将李妈妈与洛佼都给惊住了。

洛佼心潮起伏,有激动,有热血飞扬,过往对苏氏的不懂、怨恨,在灭门大恨之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原来洛家对她有着如此大的恩情,更让她觉得羞愧难当的是,李妈妈不思报/恩,还要算计恩人。

李妈妈所为乃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洛俪问道:“刚才大伯娘与他们说什么话?”

苏嬷嬷道:“大太太说,让李妈妈选,是她与四姑娘一道去庵堂住几年,还是她去乡下庄子生活,四姑娘禁足清芷阁。”

李妈妈与洛佼同去庵堂,一旦她们选了这条路,就得接受洛家对她们的放弃。

洛佼原不是洛家女儿,人家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地养你一场,可你们倒好不守本分,还还想算计人、诬陷人。

洛佼母女去庵堂数年,几年后归来最多住几月就嫁人,从此便真正与洛家再无瓜葛。

李妈妈野心勃勃,很是明白洛家要放弃她们。

庵堂里穿着灰袍、吃着素斋,且一天只吃两顿饭,这样清苦的日子,她们如何受得,李妈妈受不了,也不希望洛佼去吃这个苦。

另一条,是李妈妈去苏氏的陪嫁庄子上过活,而四姑娘禁足清芷阁,这分明是要分开她们母女。不分开,苏氏如何放心李妈妈,李妈妈与方家里应外合算计洛家,这口气如何让苏氏咽得下去,险些李妈妈就毁掉了她与洛廉的名声。

苏嬷嬷道:“三姑娘,那日李妈妈一闹,四姑娘又被个男子从水里抱上来,名节已损。好在四姑娘年纪还小,或去庵堂,或禁足清芷阁。过上几年,这件事自然就淡了。待事淡了四姑娘便可选婿待嫁。李妈妈哭闹着既不愿与四姑娘分开,也不愿去庵堂,还一个劲儿地求大太太抬她做大老爷的良妾。她是有夫家又有女儿的人,怎能这般不顾廉耻?”

洛家不纳妾,就看到大房有个柳姨娘母子,镇日也想做姨娘。

那柳姨娘是真正的姨娘吗?人家可是本本分分,从来没不曾逾矩半分,也未给苏氏添过任何乱子,关键时候还能帮衬苏氏一把。哪时像李妈妈,不懂报/恩便罢,居然还想胡言乱语地妄想。

洛俪问洛佼:“四妹妹,你怎么决定?”

“三姐姐…”洛佼心乱如麻。

前些天,她因为知道自己是丫头生的将自己关屋子里好几天,刚接受了现实,却暴出她不是洛家的骨血,根本就是毫不相干。

洛俪轻叹一声,“你亲爹就剩下你这么一点血脉,你以前不晓真相时挺敬佩李大人,而今你怎么想就怎么做。”

她静静地凝视着洛佼,是期盼,是等候。

洛佼心里的巨浪落下,升起,再落下,再升起。

沉沉浮浮,对李妈妈最后的好感也淹没了。

她怎么能做出如此没有良心的事,洛家收留了她们母女,李妈妈一心想逼着大太太抬她做洛廉的侍妾,这不是恩将仇报?

洛佼甚至有些怨李妈妈给她丢人。

如果她真的是洛家女,李妈妈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可她与洛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做就叫忘恩负义。

洛佼咬了咬唇:“送李妈妈去庵堂!”她愤然看着李妈妈,“明儿一早就去,往后每月初一,我去庵堂看你,你好好抄抄佛经,修身养性,将来我大了,定有本事养活你,只是你莫让我难做。”

第86章 揍夜闯者3

洛佼咬了咬唇:“送李妈妈去庵堂!”她愤然看着李妈妈,“明儿一早就去,往后每月初一,我去庵堂看你,你好好抄抄佛经,修身养性,将来我大了,定有本事养活你,只是你莫让我难做。”

苏氏开口道:“把李妈妈送回去。”她站起身,“四姑娘,将李妈妈的换洗衣衫拾掇出来,明早给她带上。”

洛佼与洛俪齐齐行礼,“恭送母亲(伯娘)!”

洛俪拉着洛佼的手,“有一种姐妹与血缘无关,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洛佼,是我的四妹妹。你今天做得很好,你勇敢、冷静、锐智,这一点像…你爹。”

洛佼眼里消失的光亮又回来了,“三姐姐真的这么觉得?”

即便心潮依旧,与许她需要好些日子才能接受,至少想到她的身份乃是忠良遗脉,洛佼就觉得欢喜,这样的身份比以前还要珍贵些。

同是庶女,一个是唯一,一个却是耻辱,她自然愿意做前者。

洛俪肯定地点头。

她希望洛佼不会与前世一般,直到及笄之时,也是个任性刁钻的人,幼时的纯真率直在成年后就不再是纯真,而会被认为无知,率直则会被人当成不知轻重的胡言乱语,也至洛佼落到得命运坎坷、婚姻波折,最后还与洛家陌路。

洛家无论是收养萧氏母子还是收养李琴儿母女,从未想过他们报/恩,想的只是替忠良之后保住一点血脉。而洛家收留他们,原就冒了风险。

“四妹妹,有些错我们犯不起,否则就会丢掉性命,谁不想过安稳踏实的日子,但因为良善做了好事,就该被欺负、被算计?如果是这样,世间怕是没人敢做善事。李迁大人生前嫉恶如仇,恩怨分明、敢爱敢恨,你是他的女儿,当有他的气节。”

洛佼听到亲生父亲的名讳,忆起这些日子,洛俪建议她看史记,早前不明白,现在却隐隐知道,是因为她生父之故,她不再是无知的孩子,她要学会长大。

“三姐姐,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今天,三姐姐这些话又让我活了过来。难怪二姐姐总说我没心没肺,说我不分轻重,不晓进退,我确实没有任性的资格…”

她的身上担负着血海深仇。

清芷阁有两个丫头,大丫头十六岁唤作冬葵,小丫头十二岁唤作冬菱。因为大太太来寻李妈妈与四姑娘说话,丫头们都在院门外头。

洛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希望李妈妈能安分守己,莫要给你平添烦恼。”

洛佼颇有些无奈,她已经贪上这样的亲娘,也只能面对和接受。

这一个瞬间,洛俪发现洛佼长大了,脸上再没了以前干净简单的笑容,而是多了一份沉静。

成长,果然需要付出代价。

“李妈妈总是挑唆我,叫我嫁入富贵官宦人家,今日之后,我再也不会这么想,母亲是真的为我好。”

李妈妈想的是要荣华富贵,而苏氏是真正盼她幸福平安。

李妈妈若真的疼爱她,就不该将她的身世说出来。苏氏那日也是一忍再忍,明明李妈妈与洛廉没有半分关系,却被李妈妈拿着她的身世要胁求一个名分。

“做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洛佼笑。

洛俪唤了声“素绢”,翩然离去。

洛佼静静地凝视着洛俪的背影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回到案前,打开布包,看到里面制作首饰的刻刀工具,又看着好些金丝银丝,勾唇微笑,三姐姐说得对,她会做首饰,还会改首饰,她有这一技之长,就不怕饿着自己。

洛家愿意给她预备嫁妆,她感激洛家。如果没有,她就提前替自己预备。

她虽不能像三姐姐那样擅长极好的字画,但她有一双灵巧的手,能制作出漂亮的首饰。

第86章 揍夜闯者4

夜里,洛俪依旧在练字,因有了郑文宾送的画,她每日还会对着画练习,在兰竹之后,她开始绘梅花。

夜,静寂。

能听到笔落在纸上游走的声音,还有她的呼吸声。

“倾城。”

这一声轻唤,洛俪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离她不远处,站着个一身抖动的痞子少年。

洛俪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爷武功盖世,要入你家后宅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可不信,她微眯一下眼睛,想到他上次狼狈出现后的神秘离开,“你想请我吃糖丸子?抱歉,我一过二更不吃甜食,哦,忘了告诉你,我虽在江南长大,更喜欢皇城菜式。”

她压了压火气,深闺女儿的闺阁,他说闯就闯了。

梁妈妈与素纨就没一个发现的?

痞子少年道:“你喜欢皇城菜,嘻嘻,我们俩的喜爱一样,待你将来到了皇城,我请你吃皇城菜。”

他觉得他们还是很相似的,一样都吃皇城菜,更有缘份。

洛俪继续绘着纸上的梅花,一笔一划,一勾一点很是认真,“习字绘画最忌分心。”

“你别画呗。”

他好不容易来寻她,想与好好地说说话。

那日在宴会上,她一出场,惊艳吸引了无数少年的目光,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眼光好,他瞧上她了,她就是他的。

在这之前,他们应该培养一下感情,再拉拉好感,在记忆里再增添几笔回忆,无论是好的、坏的,这都是他们俩的。

“祖父一心要将我培养成名符其实的才女,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如果她的才华能成为一道守护洛家的剑,她愿意这么做。

也许,她的耀眼,可以让窦氏派的人将目光对准她,是不是这样,就能保护住洛家的男丁,她才华横溢的二哥,为了洛家故意装得憨厚老实的大哥,还有祖父、大伯、父亲。

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她习武,她拼命地学习才华本事,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心愿。

前世她累及了家人,所有今生她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守护他们。

洛俪淡淡地道:“我可以不理你。我每天要绘一幅画,要写至少五千个大字,要挑出写得最满意的给祖父点评!”

痞子少年伸长脖子,“你为什么在木板上用笔沾泥浆绘画、练字?”

“省纸墨,这种浓度的泥浆与墨汁的阻力相近,而这个木板与仿宣纸相近,所以我得在上面练字、绘画。”

“这不枯燥。”

“喜赌博的人,会对赌博上瘾,而不喜赌博者,认为那种事很是无聊。我现在就对练字绘画上瘾了,每一遍练字,就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比上一次写得更好,等我练到自己觉得‘可以了’就把字写到仿宣纸上,这样,我交给祖父的字,永远都是头天晚上写得最满意的。”

痞子少年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做这种无趣的事。

练字、绘画,一天要练很久,这是多少男子都坚持不下来的,季如风说“洛三娘有着超然的毅力和胆识。”他还说,“洛三娘拥有的优点,正是主子缺乏的。”

痞子少年耸了耸肩,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练字用的毛笔,沾了墨汁在仿宣纸上正要下笔,洛俪一手夺过,将纸抓到手里,“这是我用来绘画的纸,就备了这么一张,否则明晨我没法向祖父交梅花图。”

啪啪——

她夺了毛笔不说,还快速地打了他的手。

“臭小子,别像个皮猴,随便动人的东西。”

看着娇娇弱弱,下手可真狠,他还没躲开就被她打了。

洛俪从桌上取出一个字板,“想练,就用这个,写满了用抹布擦干净,然后再练。”

“就是泥浆,有什么好玩的,爷又不是小孩子,需要玩泥浆。”

第86章 揍夜闯者5

洛俪从桌上取出一个字板,“想练,就用这个,写满了用抹布擦干净,然后再练。”

“就是泥浆,有什么好玩的,爷又不是小孩子,需要玩泥浆。”

洛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在纸板上点梅花。

“洛三娘,你们家如何处置那个疯女人的?”

“疯女人…”

洛俪一时没回过神,他来的时间不短,可梁妈妈等人还未出现,不用问,定然是出事了,这小子为了进她的闺阁,居然敢对她的身边人下手。

洛俪心里的火在乱窜,只要他再惹自己,她可不会客气,任他是天王老子,惹着她了,她就可以打,可以骂。

“就是三月初十那天,想让洛大太太抬她为侍妾的疯女人,为了能成为侍妾,不惜毁了亲生女儿嫡女的身份,啧啧,这种女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天下的母亲,为了儿子的好,自己受多大的委屈都行。可那疯女人,居然为了求一个名分,在大庭广众之下道破四姑娘的身世,可谓自私之极。

痞子少年想到自己的亲娘,她十六岁时嫁给了足可以做她祖父的男人,嫁人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后来又生下了他。

他的亲娘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我儿虽不足七月出生却有龙凤之姿,定是个有福气的。”

大抵他真的很特别,从来没听说不足七月出生却能养大成人的。

一千年前的秦始皇,听说在娘胎里待了一年,而他只有秦始皇在娘胎里待的一半时间,却依旧活下来,还长得健壮聪慧,可不就是有福气的。

如果是他的亲娘,为了他好,必不会做这种蠢事。

痞子少年问道:“你们洛家如何处置的?”

洛俪不咸不淡地道:“明儿送到庵堂静养。”

她不喜李妈妈,觉得那女人不分好歹。

“不就是个下人,大不了贱卖出去,或者直接打杀了事,那疯女人不善。”

洛俪也想直接动手杀了李妈妈,可中间还有一个洛佼。

“爷以为,疯女人留不得!丫头,要不爷帮你,派人把她给杀了。”

痞子摇晃着身子,就没个站相。

洛俪道:“不知大侠是哪条街上的,是东街的阿皮,还是西街的瘪三?”

虽不懂阿皮、瘪三是何意,可他亦听懂这肯定不是好话。

“别拐着弯骂人,你就直接说我刚才又怎么你了?”

洛俪笑得怪异,突地从地上插有字画的画筒里抓起鸡毛掸子,二话不说,直接就落到痞子身上,噼哩啪啦一直猛打:“臭小子!翻天了,敢到本姑娘屋里玩痞子样?站有站像,你立在那抖什么抖?你身上有虱子?叫你抖,叫你多管闲事,叫你乱闯别人的闺房…”

屋顶上,季如风与另一个暗卫目瞪口呆。

年轻暗卫正要下来帮忙,却被季如风一把扯住了胳膊。

季如风不紧不慢地道:“太嫔说了主子多少回,叫他要有威仪,他静立着爱抖的毛病就改不过来。太后娘娘可是巴不得主子有多废就养多废,我瞧着,幸许洛家这小姑娘真能把主子给扳直了。”

“她…”就凭这个小姑娘。

两人面面相窥,既然季如风都不出手,他也不露面。

她还真打啊!

痞子跳了几下,“你再打,我叫人了!”

“叫啊,你赶紧叫啊,叫来了人,我就说有偷字画的贼进了我闺阁,被洛家的护院抓住,正好让你吃一顿棍棒。”

痞子还真不敢叫。

可是,她的乳母、丫头呢?

她们怎么也不来啊。

痞子揉揉被打得生疼的胳膊,“臭丫头,你还下狠手啊!”

“夜静风轻时,不正是打人、杀人的好时辰?既然有一个上门给我打的,我为何不打?”洛俪扬着鸡毛掸子,比划的却是剑招,痞子左蹦右跳,五下里头能躲过去两下,可打在身上还是好痛。

第87章 谁是猫咪1

痞子大叫:“别打了,你再打,爷可生气了。”

她要的就是他生气。

她还生气呢。

她安安静静地习字练画多好,他非得窜出来打扰她。

她现在正好活动筋骨,找他练练手。

痞子蹦跳闪躲间,“梁妈妈,梁妈妈,快管着你家姑娘…”

洛俪追着他打,“你当我不知道,你一来就给我乳母丫头下了迷/药,她们要醒才怪。”

对她身边的奶娘、丫头下迷\药,看她不好好地收拾他,还真当她的地方是来去自如的,若被人抓住,可叫她怎么做人。

屋顶上,两个暗卫相互对视。

“老大,真不帮忙?”

季如风果决地道:“不帮。真丢人,他习武得有五年了,居然打不过才学几月的小姑娘,他打不过,丢的不是他的面子,可是我们龙影司五位师傅的面子。”

他摇头轻叹,不让痞子吃点苦头,还真以为他了不得。

痞子下了楼梯,跑出了花厅。

洛俪追在后面,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大黄狗听到了动静,立时拼命狂吠。“瞧不出来,你居然是个学过武功的,不错,不错,正好陪我练手。”她扬起鸡毛掸子,摆了几个动作,一挥手,“打你的腰!”

“打不着,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