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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了大半日,群臣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皇帝最终拍板:“洛爱卿。”

洛康揖手应声:“臣在。”

“即日起,杨爱卿调任右相一职。洛爱卿与吏部尚书协同三司会审窦氏案,定罪之后,呈朕阅示。无事退朝!”

朝廷有左、右丞相,左丞相掌管吏部、刑部、兵部;右丞相掌礼部、户部、工部。

高长春一声高呼,“退朝!”

皇帝意气满满,十几年了,从未像现在这样畅快自在。

沐子轩亦转身离去。

唐大满等几位清流学子难掩激动。

窦国舅倒台了,他们身为清流学子的前程一片光明。

洛俪跟在沐子轩的身后,远远瞧去,洛俪宛似沐子轩的跟屁虫似的。

池宪望着远去的洛俪,似笑非笑,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俪低声问道:“沐大哥,你会制睡美人不?”

沐子轩放缓脚步。“里头要用到几味难寻的药材,恐是不能。”

他制的“千机变”着实太厉害了,太后疯了,窦国舅也倒下了。

窦国舅在前世时没倒这么快,难道他真有头风症?

洛俪、沐子轩到御书房时,皇帝已经在里面了,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书案前。

第250章 求情2(二更)

洛俪、沐子轩到御书房时,皇帝已经在里面了,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书案前。

皇帝得意地扫过二人,“洛爱卿,你对今日的事有何看法?”

洛俪揖手道:“皇上,能否恕窦长庚无罪?”

皇帝蹙眉。

洛俪道:“上次西北的事,若非他将藏粮图赠与微臣,皇上就不能尽快知道窦氏的藏粮之处。微臣在想,窦氏在西北设下一座粮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第二处、第三处。十万兵器寻到,十万强兵在何处?”

洛俪说的话,何曾不是他的担忧。

女子心细,上回洛俪就西北灾民中有部分闹事的应对处置,当属皆大欢喜。送了三万多身强力壮的男子去北疆,虽说人数不多,可镇北军的韩大将军定然欢喜,便能将将军中年迈的老兵换下来。

皇帝道:“朕已查实,闽、粤二省还有一处粮仓。窦家确实培养了一批死士,在八月初已被聂志强、卢淮安借前往西北之名一举歼灭。”

窦家死士被灭了?早前洛俪一点风声都没有。

洛俪想到前世临终前的点滴,她当时从池家书房出来不久,池宪就知晓她撞破二人幽会的事,要杀她灭口。

窦家死士好听点是一批暗卫,不好听但凡家中训练死士的,要说没有他心,恐怕无人相信。

死士消亡,皇帝就能大刀阔斧地大干一场。

皇帝对洛俪这呆萌的表情很满意。

洛俪揖手,“请皇上宽恕窦长庚之罪!”

皇帝的笑意微敛,厉喝一声:“洛、倾、城!”

一字一顿,他是真的怒了,她怎可替另一个男子求情,他不得不怀疑洛俪与窦长庚之间的关系。上次窦长庚把一份重要的藏粮图给洛俪,就让他觉得不快。

窦长庚缘何如此信任洛俪?

洛俪抬眸,迎视着皇帝。

“朕倒是奇怪,你怎三番两次地替窦长庚求情。”

洛俪道:“咸城之时,窦长庚是算计过微臣,自江南归来之后,他已经改了,他想替窦家赎罪。他和窦家人不同,微臣在城外粥棚好几次瞧见他,他看着灾民的眼中有悲悯,有自责,若窦家人还有良知,他是窦家少数有良知的人。微臣肯求皇上宽恕窦长庚。”

还有一个原因:窦长庚救过她的命。

虽然当时郑邪给了玉氏两枚九转玉露丸,但最终这玉露丸落到了太后与皇帝的手里。

窦长庚救她一命,她亦救他一回。

窦长庚以前如何,洛俪知晓;可现在的他,真的改了,他有同情心,他替窦家感到羞愧。

在皇帝威严凛冽的目光下,她淡定对视。

“窦国舅父子居心叵测,窦长庚在帮助西北百姓上,也是做过好事的。微臣深知,窦家上下就算是杀十次、百次也不足以平息民愤。当年被他们诛杀的功勋名门、忠臣良将,他们都是我朝的栋梁,却死在窦国舅父子的算计与刀剑之下。窦家人,该死!该杀!可窦长庚他心中还有一份善念、仁慈,按照大赵律例,对他最大的恩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更多的,微臣不敢求,只求皇上将他贬为庶人,流放天涯…”

沐子轩没想洛俪固执如厮,即便皇帝大怒,她还跪在地上央求。

洛俪抬眸时,泪光盈动,神情楚楚可怜。

皇帝欲怒却不得怒,欲骂却不能骂。

她,就是他的死穴。

她可怜巴巴地这样求他,想反驳,他却开不了口。

俪妹妹,你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就要这样与朕为难。

窦家,他原是准备斩草除根。

卢、梁两家的后人,为了复仇,站在了他这边。

他时常想,这是不是明和帝特意留下的人,留下他们就为了助他。

卢淮安为了报仇,已近疯狂。昨儿夜里带着锦衣卫冲入窦、涂、刘等窦氏派几家领首人物家里,纵容锦衣卫对这几家的年轻姑娘、奶奶为所欲为。

皇帝都知道!

卢淮安年幼时曾目睹窦三思领着锦衣卫折辱她尚未及笄的胞姐,他是故意要窦家的男人看到他们的女人受尽凌辱,想死却不能死。

卢淮安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窦三思给了他怎样的童年记忆,他便照原数奉还。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柔弱的胞姐被窦三思所领的锦衣卫如何折辱,最后胞姐自尽而亡。临死,好的眼里都是企求、期盼的目光,企求那些人可以放过她,期盼卢淮安可以好好活下去。

卢淮安的手段又何曾不比当年的窦三思更狠、更毒。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皇帝对窦家的忌惮,来自于幼年时对窦国舅的畏惧,他甚至不敢看窦国舅的眼睛,只能远远地避着他,直至在江南拜洛廉为师,他才努力克制着对窦国舅的惧意。现在他。要将窦家男子杀掉,洛俪却要求他放窦长庚一条性命。

皇帝阴狠着声音:“贬为庶人、流放天涯…”

沐子轩担忧地轻呼一声:“洛师妹”,他希望能打消洛俪的求情。

皇帝拂袖而去。

洛俪跪在御书房,心似揪痛。

她明知此事不妥,可她到底欠了窦长庚。

窦长庚说,他为她进入西卫。

这几日,窦三思没了踪迹,窦长庚也没现身。如果他没猜错,窦长庚已落到卢淮安的手里。她若求卢淮安,卢淮安最多答应不给窦长庚上刑。可若求皇帝,方能让窦长庚保下一条性命。卢淮安对窦国舅恨之入骨,他不会放过窦长庚,他也不会干脆地杀掉仇人,而是会疯狂的折磨。

御书房外,传来皇帝冷硬的声音:“朕答应你保窦长庚一条命,将他放逐天涯。”

“臣谢皇上隆恩。”洛俪对着皇帝的背影深深一拜。

皇帝回眸,眼神冰冷而犀厉,更难掩失望,最终翩然而去。

洛俪软坐在地上,刚才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怒,许会杀人;他愤,定会怪她。

御书房里,高昌回过神,大呼一声:“皇上起驾!”风一般地追了出去。

沐子轩轻声道:“你先起来罢。”

他很不解,这是洛俪的善良还是心软?窦长庚说为她进入西卫,她感动如厮,拼着激怒皇帝的危险也要替窦长庚求情。

第250章 求情3(三更,六千字毕)

他很不解,这是洛俪的善良还是心软?窦长庚说为她进入西卫,她感动如厮,拼着激怒皇帝的危险也要替窦长庚求情。

洛俪悠悠地似在自言自语,“我所求的是问心无愧,虽然明知皇上会怒、会恼,我还是会这么做。我怕自己不够尽心,误了他的性命,余生会为此感到自责与遗憾。人生短短,莫问前程有悔,但求余生无憾。不负本心,无愧天地,坦荡一世。”

沐子轩心头一震:这才是真正的洛三娘!她没有毫言壮语,所做的只是无愧于自己的良知。

“世间又有几个真的做到坦荡一世,无憾一生的?”

“没几个做的,却是有人做到,做到之人许是山野村夫,一生没有害人、算计人,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知,也算是坦荡一生。也许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不屑算计人、害人,回首人生,无憾于心,也是坦荡一生。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对得住良知,心安便可坦荡,无憾即为磊落。”

沐子轩勾唇而知,有赞扬,有欣赏。

洛俪从地上起身,正要弯腰拍打官袍上的尘土,沐子轩已抢先一步蹲下身子为她拍弹着袍子上的尘土。

明明是第一次,他却像做过很多回。

在他心里,他早已经千百次地想过与她如何相处的画面。

许是想得多了,他就做得自然了。

沐子轩低声道:“师妹今日激怒皇上了,他不高兴你替窦家人求情,下次你别开口,你想做什么,让我来说。”

“为什么?这样会连累你的。”

“反正我也没想过当官,我…我就是接到洛二哥的信,听他说你参加科考,就想着与师妹做同届也不错,没想到皇上会钦点我们为状元,心里还想着,我们其实挺有缘的。同在翰林院、御书房供职,每天能见到皇上,还能看到师妹坐在我对面,我挺知足的…”

这些话,他早已经想过无数次。

只是他一直没机会讲出来。

就这样自然地流露,这样当成是聊天一般地说出,他真的很高兴,却不愿让她发现自己的刻意。

“我…”洛俪看着轻拍尘土的沐子轩,一时语塞,窦长庚说因她进入西卫,他只是想以离她最近的地方静默地关注、保护着她。

沐子轩说,他与她做同届,所以他参加了科举。

她如何回报他的深情,她不能。

她不再相信爱情,人生早没了对爱情的渴盼。

“以沐大哥的出身才华,当配天下最好的女子。”

“寻到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好或不好都显得多余。因她的眉心有一点胭脂痣,其他没有的女子全都是残废。”

大赵流传一个故事,在世祖皇帝时期,有一个探花郎风/流韵致,才华横溢,英俊倜傥,他却爱上了一个的庶女。这庶女自幼伤了一只眼睛,是个独眼,可他却觉得这女子是天地间最美的女子,他曾与人道:“爱上我娘子,就觉得天下的女子是多了一只眼睛的怪物。”

此事传出,有人感动,有人欣赏,更有人赞叹这世间爱情的奇妙。

因他爱上了独眼的女子,就觉得其他人多了一只眼睛不好看。

沐子轩这样说她,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洛俪抬手轻抚眉心,那里贴着银钿,“如果他的存在是特别,我可以去掉。”

沐子轩突地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你就如此讨厌我?”

因他喜欢她眉心的胭脂痣,所以她就要去掉。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曾害过人!李娇的亲娘李琴儿,是我故意挑唆李娇毒杀的。我原本与哥哥们说好,要让李琴儿变成疯子的,可没想到李娇抢先了一步,逼得人女儿毒杀亲娘,那年我还不到十岁,你瞧,我不是好人。”

洛俪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案,提起毛笔继续练字。

李娇是谁?

沐子轩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是什么让只有十岁的她痛下杀手,想让一个女人变成疯子。

沐子轩轻悠悠地道:“无论如何,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洛俪讥讽苦笑,“不了解一个人时,切莫言说喜欢。你又怎知,我不会用你的好感算计你、害你,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瞧今日,我就在赌皇上不会罚我,明知他会生气,还替窦长庚求情,我为了自己安心,利用了他对我的纵容。我很恶毒,江南第一恶女不是浪得虚名,我们…还是做师兄妹的好。”

最后一句落音,像一把刀子剜割在沐子轩的心上。

他要的不是做师兄妹。

她可以这样淡然,这样轻松地说出来。

她就像一本书,外皮与其他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可是启开来看,就会越看越不能让人放手,他被她吸引,走进了这一本书卷。只看了个开头,就为她所吸引,而内容与结局,他想与她一起书写。

洛俪笔走纸上,习练的依旧是程长龄《强国策》,她已经对着这书法练了几个月了,可她就似从不知厌倦,用她坚韧一遍遍地习练,形似神非,这字也如一本书,看着与程长龄的《强国策》可风格却炯异。

沐子轩立在一侧,用沉默应对她的拒绝。

她可以不喜他。

但他却不能就此停止对她的喜爱。

她离得这么久却又隔得那么远,两颗心的距离如相隔在两个世界。他可以将自己心的托出来,摆放在她的面前,而她的心掩藏得很深,深到他看不懂。

是他做得不够好?一定是这样,所以她感受不到。

他喜欢她,却从未替她做过任何事。

“洛师妹,下次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做。”

洛俪俏皮反问:“包括杀人?”

沐子轩凝了一下。

她狡黠一笑,百媚横生,是他见过最别样的美,他愣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她,她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扮了个俏皮的动作。

“有些事非他人可替代,沐师兄切莫再说这种话,非我不信而是不能。”

她垂眸继续挥舞毛笔,笔下的字写得越来越好,每一个字都像有了生命一般。

洛瑞当年曾说,“老夫要把孙女培养成卫夫人那样的书法大家。”彼时引来了一阵笑谈。蓦然回首,天下人方知,洛子未曾打狂语。他的孙女成了当今天下的大才女,书画一绝,琴棋上头亦有极深的造诣。

于是,读书人都说:洛家把女儿当儿子教养。

第251章 敢作敢当1

于是,读书人都说:洛家把女儿当儿子教养。

沐子轩回到书案前,将一份份奏折分类,他的工作枯燥又生动。各地发生了什么大事,谁又弹劾了谁,没人比他更清楚的,有的弹劾别人逼良为女昌,有的又弹劾对方霸占民女,内容千奇百怪,甚至还有弹劾对头后宅不宁,儿子与老子的侍妾有染等等。

洛俪在绘画。她每每练习完毕,会毫不犹豫地将纸团丢到一边的火盆里,从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御书房就专为她预备了这个火盆,早前是一个式样寻常的火盆,不知何时,送来了一个巧夺天工的火盆。

火盆不用银炭,不用柴禾,中间有一盏油灯,油灯上罩上着一个带有无数小孔洞的罩子,火苗就能穿过小孔洞出来,一旦将纸片抛下,立时就能点着,却不能影响到里面的油灯。

前几日,洛俪觉得这火盆制作精良,还付了银子与内务府大总管商量,托他帮忙再做几个十个一模一样的。洛俪收到这种制作精美又实用的火盆,当即就通过铁家商号的大船给江南的洛瑞、洛征、郑文宾等人一人送了一个。

而洛府书房、岁寒馆也得各备一个。

就连洛径瞧着好,也与洛俪讨了一个去。

皇帝拂袖而去之后,再没回来。

沐子轩抄录完奏章后,洛俪取了从家里带来的点心,两人一道共用,沐子轩当成笑话一般说了刚才看到的两份奏章。

两人依旧相伴出宫。

洛俪行了一程,总觉得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蓦地停下脚步,四下里寻觅,却未看到一个人影,有的只有匆匆走过的宫人,或提着食盒,或是领了差事,连走路都是小跑。

她自来的感觉不错,莫不是错了。

沐子轩问道:“怎了?”

“没事。”

这不是第一次,近来已经好几回。

每一次进宫,又或是出宫,总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

到底是谁呢?

她在宫里有过交集的人唯有皇帝,他不会无聊得跑到她回家的宫径上瞧看,尤其是今日,她惹恼了他,他肯定想骂却又骂不出口,对她是忍了又忍。

洛俪近乎自言自语,“总觉得近来有人在暗处看我,可明明没人的。”

沐子轩停下脚步,四下里寻觅,近几日,洛俪经常走到这里就放缓脚步或索性停下,原来是感觉到有人看她。

他亦有同样的感觉,早前沐子轩还以为是宫里的宫娥,可触目处的宫娥是有瞧他的,人家那是大大方方地看。

沐子轩道:“明日,我让家中厨娘做几样秦省点心,你就不要带了。”

“皇上真是抠门,就算省钱,也不差我们那一口饭。天天看我们吃点心,也不知道请我们吃一顿饭,我们可是替朝廷办差,能吃几个钱?”

沐子轩宠溺一笑,“这话,你可莫让皇上听见。”

“他本来就抠门,我娘几个陪嫁庄子存的五年粮食,这次为了施粥,全都吃干净了。我救的可是大赵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他还吝啬得连顿都不给我们吃。”

沐子轩连连咳嗽,用自己的声音压住洛俪不满的声音,这话要传到皇帝那儿,他还不得恼了。

洛俪知他意思,岔开话题道:“我现在就盼着丰收后接上,今年稻谷遇到天旱,收成不如去年。我收留了六百多个无家可去的西北灾民,里头有几家说来还真是巧了,居然是二十年前功勋名门、忠臣良将家的仆从,有两家是卢大哥家的,还有一家是高大哥家的,又有一家是纪家的下人。

我近来忙得头昏脑胀,沐大哥代我走一趟卢、高两家,与他们说一声,问他们要不要把两家仆从接回去。毕竟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三家早前还说愿意卖/身为仆,我一听与他们两家有旧,哪敢买下。”

沐子轩应道:“洛师妹有所吩咐,兄不敢推辞。”

洛俪啐骂了一声“油嘴滑舌”,末了又道:“近来瞧到卢大哥就来气,得了一双儿女,尾巴翘得比头发还高。素纹被卢府后宅害得险些不能再育,他轻描淡写的地发卖了一个丫头就算了结。沐大哥去的时候,若见到卢大哥,叫他别往我眼前晃,我瞧着他心塞。”

卢淮安此刻正立在路口上,一听“卢大哥”三字,提高嗓门一吼:“谁说我呢?”

洛俪转身,看到他,面容立时就垮下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沐子轩笑微微地应道:“刚才洛师妹说,在灾民里头发现了卢家、纪家的下人,这两家下人不愿回西北,想留在皇城,还让我带话给卢兄。”

卢淮安哈哈大笑,“是我们家的下人?怎的没来找我?”

洛俪恼道:“你当个个都是厚脸皮,人家口说无凭,万一你不认怎办?看看你凶神恶煞的样儿,胆小的谁敢来找你。这两家下人原是认得的,只说十几年前卢家遭祸,被贬为官奴转卖到了西北,后来去了肃州一户小户人家,主家败落,允他们自赎其身。”

原在西北做佃户,近两年大旱,实在过不下去带着家小,辗转来到皇城。他们自称是卢家的家生奴才,父祖都曾做过卢家的下人。祖父死了,父亲却是在的,还说窦家香米村河东那片一千二百亩的良田原是卢家的,说早前那片良田能产粉米,土壤最好,说他祖父是香米村卢家庄子上的庄头。

洛俪不知根底,正想让卢大哥带了人去问问,许能知道真假。

前几日,这两家说要自卖全家给洛俪做奴仆,洛俪听说有前缘,哪敢买下。就想问问卢淮安要是不要人?听自称叫卢五米的中年男子说,当年卢家遭祸,他已娶妻生子,他的两个儿子是在卢家遭祸前生的,卢六米已有近三十岁。

卢淮安难掩激动,他建了卢府后,着实有自称是卢家老仆的人寻来,而今是大店铺上的管事,女人在厨房当管事婆子,儿子儿媳都得他重用。

卢淮安自是不会听人任说,寻了乳母打听,还真认得那家人,这才让他写了卖/身契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