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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唐大满都想自己帮忙了。

皇帝这都什么毛病,那么大的人,他不会自己取菜,非让人侍候,明明就在他跟前,抬抬手就取到了。

洛俪握了公筷,心里暗道:撑死你,我还没吃几口,你又吃完了,还让不让吃饭?

再布菜时,比上次更大筷,一筷子下去,一盘子菜就被她取走三成,一筷子就将皇帝的碗给塞满。

皇帝乐,“俪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就知道朕想吃这个。”

屁话!满大桌子的菜,其他的都动了,就这道没动。皇帝吃饭,不是一盘菜最多动三筷,我这是不动则罢,一动去三成。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长得更壮实些。我祖母说,男人是撑一个家的顶梁柱,一定要身体强壮。”洛俪一面小口吃着,一面问道:“夜大哥是不是昨日没吃饱?”

皇帝问道:“你瞧出来了?”皇帝很不满地道:“他们一个个都给朕说什么帝王礼仪,一筷子就一丁点,还不够朕塞牙缝…”

珠帘门处,高昌听皇帝如此说,原来昨天把皇帝饿着了,难怪一看他布菜,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脸难掩嫌疑状。

淑妃布过两回,看着他睨了一眼,也不动筷子。

淑妃当时心里暗道:莫不是今儿的摆的御膳,没他喜欢的菜式?难不成皇帝换口味了,她可是很认真地预备,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淑妃心里犯嘀咕,见他一个眼刀子过来,以布到他不想吃的,再不敢轻易布菜。

皇帝想:喂猫吧?还不够朕吃一口,不够吃一口索性不吃。

淑妃一瞧:原来皇上不爱吃这个。举着筷子把玉碗的菜又搁回自己碗里。

皇帝恼得干瞪眼。

淑妃心下着慌,笑指其他的,“皇上爱吃鱼丸不?红烧肉?”她一连串说了十几道菜,几乎将桌的全点了一遍,见他不吱声,心里暗道:莫非皇帝换口味了,今儿这桌上没一道他喜欢的。

淑妃要知道皇帝是嫌少,不知会如何郁闷。

皇帝想起来就郁闷,好不容易他能当家作主了,在吃食上头却不能任由自己。

“夜大哥嫌他们布的少,你直接说啊,看我多实在,就怕你吃不饱,巴不得将一桌子都给你一个人吃。难怪你长得瘦,肯定是饿出来的,男人怎么能跟姑娘一样,姑娘天生胃口小,男人力气大、操心事多,就得多吃。”

“你是皇帝,连个饭都吃不饱,若是让人知道你是顾忌礼仪挨饿,多笑话人。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你直接告诉高公公,下次要像洛侍读那样大筷布菜。”

高昌立在外头,汗滴滴的,昨儿一日觉得御膳难侍候,原来是这样。

皇帝不告诉他,他也不敢问。

杨淑妃以为皇帝这不爱吃,那不爱吃,吓得更不敢给他布菜。

皇帝昨儿晌午就喝了点鲫鱼汤,还只是两个半碗。

这得饿成什么样儿?

洛侍读侍膳以来,皇帝的饭量大增,米饭吃得多了,菜也吃多,习惯是很可怕的。这才几日,皇帝习惯洛侍读陪他吃饭,服侍他吃饭了。皇帝似乎对一边坐着的唐大满很满意,寒门学子吃饭就是爽快,只要洛俪给布过某一样菜,唐大满就动筷子吃,这样皇帝去掉三成,他就能吃掉剩下的大半。

唐大满按捺不住,“皇上,臣实在不明白,你也是七尺男儿,为甚用膳食定得让人服侍,自己动筷子不好?想吃哪个吃哪个,爱吃的就一筷子下去取上大片,不爱吃的就夹一点尝尝,反正皇上用膳,每一样最多动三次,这还不是你决定了算…”

皇帝直直瞪着唐大满。

第266章 布菜是门学问2(三更)

皇帝直直瞪着唐大满。

朕就习惯人侍候!

你小子皮厚是不是,没瞧朕喜欢俪妹妹侍候用膳,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朕懒,懒得连吃饭都不想动筷子?

洛俪附和道:“夜大哥,唐侍讲说得甚有道理。”

皇帝一扭头又盯着洛丽,唐大满说个话,她就赞同了,这分明就是不想关心他了。该死的唐大满,明儿就将他踹出御书房,哪来回哪去。

洛俪一脸神往:“我祖父虽是文人,可真会照顾人,与我祖母吃饭的时候,都是我祖父给我祖母布菜,我祖父自幼家贫,什么都吃。可我祖母挑食,我祖父照顾她,是为了不让我祖母不挑食。

祖母说我随她,我自小也是这样,不爱吃的,瞅一眼,碰也不碰。父亲接我回皇城,我祖父就让我父亲给我布菜,说否则会饿着我,还说我挑食,一定要带我同父亲一道…”

“其实我也没那么挑食,就是喜欢的菜食不多。”

皇帝听着,自己有些像铁氏。

洛俪忆起昨日沐子轩给她布菜,脸上溢着幸福的笑容。

哪里像皇帝,留她吃顿午膳,她还得管喂饱他。

正想着,皇帝给布了菜给洛俪。

洛俪一瞧碗里,眉毛拧成一团。

皇帝道:“你不爱这个?”

“不喜欢,你帮我吃。”

皇帝也不喜欢吃这个。

唐大满起身伸着手,“洛侍读,给我吧,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想吃洛俪的口水,门都没有!

皇帝起身将洛俪碗里的菜给扒了,“你自己取爱吃的,朕也取自己爱吃的。”只两口就吃了个精光,他也不喜此菜,但因沾了洛俪的碗,旁人休想打主意,他自己也能吃下肚。

洛俪笑着点头。

唐大满明白了,他说什么都错。

洛俪说什么都对。

同样的事,同样的话,说话的人不同,就有不一样的效果。

高昌在珠帘门外禀道:“皇上,卢淮安求见。”

“令他在御书房候着。”

高昌应答一声“是”。

用罢午膳,唐大满与洛俪随皇帝回到御书房。

卢淮安见罢了礼。

皇帝道:“有事禀报?”

卢淮安道:“昨儿臣得来的消息,说窦承嗣与纳兰氏之子窦唯是匈奴的金刀驸马,镇北军那边回复消息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二指宽的指条,这应是飞鸽传书,卢淮安递给皇帝。

皇帝沉吟道:“窦唯在天山派长大,一表人才,文武兼备,被匈奴大汗最宠爱的银鉴公主招为驸马,赐封金刀驸马…”

池宓提供的消自己居然会是真的。

卢淮安道:“曾有人传言,说窦唯知晓窦承嗣宝库之事,据臣与梁俊了晓情况,密道所用的密钥,第一道门用的是太后的生辰八字,开启宝库的密钥则是窦唯的生辰,由此可见,在窦贼心里,他平生最重要的人是太后与其子窦唯。

窦贼将宝库的秘密告诉了窦唯却没有告诉窦三思。如果窦唯知晓窦家已灭,会不会领兵侵扰北疆百姓?皇上还得早作盘算。”

皇帝道:“此子不能留,请梁俊进来。”

梁俊是御前侍卫还是正四品的,此刻正在外头当值,素日看不到人,一旦皇帝寻找,他们就出现。

“臣拜见皇上。”

梁俊行拜礼,静立中央。

皇帝道:“窦承嗣与纳兰氏之子窦唯,现下是匈奴金刀驸马,正力劝匈奴大汗兵犯北疆。朕不希望窦唯活到过年节,你去转告龙影司掌司大人,让他着办。”

龙影司掌司是季如风,传闻此人是季惊雷的养子。

至于季惊雷,洛俪除了在池宓口中得晓,更是从昔日芙蓉岛林翌口里听说过,他是她的大师兄。

皇帝要龙影司刺杀窦唯。

窦唯的存在会危及大赵的安宁。

他不能放窦唯活在世上。

梁俊领命退下。

卢淮安拿出两份奏折,每一份都很厚重,“钦天监择了日子,九月初二午时三刻,乃是重阳节前阳气最旺之时,这是窦氏谋逆案斩杀罪人名单,请皇上过目。”

皇帝扫了一眼厚厚的名单,前面看了几页,最后看了一页,全部浏览完,并不曾看到“窦长庚”这个名字,“将窦长庚放逐天涯,终身不得再进皇城。”

“臣已经与刑部尚书说好了,待窦氏案罪人问斩之后,就放他离开。九月初三,窦氏案女眷贬为官妓者送往皇城、应天府、奉天府三大官乐坊。营妓者押送镇北军、西北军、平南军三处军营。”

“皇上,那几位完璧美人,皇上当真不要?”

皇帝不语。

高昌在一旁道:“大人,这种女子自来身价不菲,挑上六个,在三大官乐坊各送两个,剩下的在菜市口拍卖,开价一定要高,且只能卖与花楼,先放出消息,最后拍卖,价高者得。”

卢淮安揖手道:“多谢高公公指点。”

高昌颔首而笑。

皇帝要大选嫔妃,怎会瞧得起那种女子,什么好的挑不出来,各地官员、乡绅还不得为那几个嫔妃名额抢破脑袋。

皇帝在斩首奏者上提笔写了“准奏”二字,又在另一份上,照样写了“准奏”。

高昌将两份奏章递与卢淮安。

卢淮安恭谨离去,眼神有些怪异,似要告诉她什么。

洛俪眨巴着眼睛,似在询问。

卢淮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皇帝轻咳一声:“洛侍读,御书房不用侍候,告退罢。”

“臣告退。”洛俪搁下笔。

刚出御书房,就见卢淮安立在一边。

洛俪问道:“卢大哥有事?”

卢淮安道:“自从上次在窦府地下发现宝库,又发现窦家下人在墙头、地下藏银钱,窦府昨晚有江湖中人潜入,你道是什么人,是江湖中的盗墓贼,从里头发现了一处窦三思的藏宝地,在窦府后花园假山底下。因西卫近来一直盯着,不仅没被他带走一两银子,三名盗墓者的积蓄都被搜出来交给朝廷。”

因洛俪发现宝库,两卫、龙影司的人又入窦府寻了一遍,也不知怎的,整个皇城的百姓就说窦府其实是一座藏宝地,随便挥着锄头挖上一阵,必有所获。这传言越传越盛,最后就变成了窦府是座大宝藏的传说。

第266章 布菜是门学问3

随便挥着锄头挖上一阵,必有所获。这传言越传越盛,最后就变成了窦府是座大宝藏的传说。

传言被几个盗墓者听见,夜里潜入窦府寻宝,被他们一挖,又发现了一处藏宝地,虽不如洛俪早前发现的宝库有价值,至少是千万两银子的财宝。

洛俪与卢淮安并肩而行,洛俪道:“卢大哥行事还是谨慎些,小妹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二人情同兄妹,有话但说无妨。”

洛俪道:“昨日我去卢府,出来时撞到一个府伎拉扯书生…”

“花豆冲撞客人,昨晚我知晓之后,下令杖责二十,没有半月她下不了床。”

“卢大哥,赵太祖登基之后,曾明文禁止各权贵、名门禁养府伎,禁设府乐坊,此乃其一。其二,卢大哥也是有女儿的父亲,若是侄女们长大知事,看到前府宛似皇城花巷,岂不要误了她们的名节。府乐坊万万设不得,就算各家真有府伎的,那也是设在暗处,怎能闹得人尽皆知。

近来各部院大臣因皇上亲政,正忙着给皇上留个好印象,他们还没来得及关注到卢大哥,过了这段,若被御史抓住,少不得又要弹劾,就算皇上宠信卢大哥,万物皆有度,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皇帝护你,你便平安。

如果皇帝有一天厌弃了你,你又当如何自处。

卢淮安道:“对不安分的府伎是得清理一番,既然花豆不安于卢府,就送往别处。但府乐坊不能存在,就换个名儿,叫歌舞坊。据我所知,窦贼时,窦府就养了一群能歌善舞的女孩子;杨丞相府也养了这么一群。”

洛俪一说,他立时就明白了。

大家换汤不换药,歌舞坊与府乐坊都是一回事,逢年过节,召出来取悦主人、客人。平日就在府里习练歌舞,有重要客人时,唤出来款待客人,让客人们多吃几杯酒。

小径处,素绻俏生生地立在桃花树下,身后跟着一个宫娥与一名小太监。

素绻近了跟前。

宫娥好奇地打量罢洛俪,“洛大人,慧妃娘娘有请。”

卢淮安道:“洛大人,在下先行一步。”

洛俪并不认得慧妃娘娘,只知此女是前任应天府知府的女儿。听说其年幼时体弱多病,舍给一个道姑哺养,年过十五病灾已过,方回家中与亲人团聚。

重华宫,宫殿重门半掩,有一记茜纱绣花绣窗半开,清风越入,拂动碧纱珠帘呤叮轻响,四角宫檐上垂挂着偌大的铜铃,风过之后,传出铿铿声响。

大殿之上,一个盛服华装的少女背对宫门,漂亮的纤手握着银簪,正动作优美地拨弄着仙鹤香炉内的熏香。篆香缭绕,满室生香。

洛俪福身行礼,“微臣洛俪拜见慧妃娘娘!”

女子蓦然转身,待洛俪瞧清楚时,惊讶不小:英挺的双眉,漂亮的五官,即便一袭宫装,也难掩其英姿飒爽之气,这新册的慧妃是李娇。

慧妃忙道:“洛大人,快快请起,你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冬葵,为洛大人赐座。”

素绻自是认得慧妃,可她不能道破,慧妃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就不能说。

如若是心直口快的素缱,少不得就会惊呼起来。这也是洛俪带更沉稳的素绻入宫相伴的原因。

慧妃轻舒一口气,“家父是应天知府,不过呀,是前任儿的。家父与两位兄长护送本宫入宫之时,走到半道就听人说提了侍郎一职,待走到皇城,就成了工部尚书。家母乐得跟什么似的,直说本宫就是李家的福星。自本宫回到父母膝下尽孝,李家的好事就一桩接着一桩…”

明明是李迁的遗女,摇身一变就成工部李尚书的嫡女了。

素绻觉得怪异。

洛俪猜着龙影司如此安排,到底所为哪般?

早前李娇担心自己领到什么不好的差事,只这差事是给皇帝当嫔妃。

当嫔妃就罢,还册为四妃之一的慧妃。

若有旁人在,肯定要说慧妃在炫耀,洛俪却知道这是慧妃在自报家门、来处,恐她不知轻重道破秘密。

“娘娘现下册封四妃之一的慧妃,李家更皇恩浩荡。”

慧妃笑道:“家父说了,李家能有今日,多亏吏部洛尚书提携,还叮嘱本宫要多多也洛姑娘往来。”

叫冬葵的大宫娥领着几名宫娥进来奉了茶点。

令洛俪意外的是,茶水是极好的碧螺春,却没有点心,而是用苹果、梨子、桃等时新水果摆成一个漂亮的果盘,还在盘上备了牙签。

越来越怪啊!

慧妃怎么知道她近来烦透点心了,人家就只请她吃水果,削了皮,摆成花一样地捧上来。

洛俪道:“今儿礼部与内务府正在忙碌娘娘册妃的仪式。”

慧妃笑道:“这是皇上赏赐的恩典。”

她早前还担心自己是不是与前两位师姐一样,领的差使会是去花楼当花魁,又或是潜入某权贵家里为妾,结果让她来做皇帝的嫔妃,她原想最多就是个婕妤,平白得了个“慧妃”,真真是意外之喜。

别人的暗人生涯,是完成一桩任务,可她接的第一桩任务就是做皇妃,身世来历早有安排好了。

师父叮嘱了一番,让她如何尽心服侍、照顾、保护皇上,而高昌则又与她说:“知道皇上为什么独册你为妃?”

这些当权者们的心思,她李娇要能弄明白了,她就成了洛三娘。

高昌又点拨道:“今日咱家这些话,只与李姑娘说,你记下了,就得烂在肚子里,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想到她得的任务,李娇就觉得不能与外人道。

她得帮皇帝追美人。

而这美人,还是与她感情极好的洛三娘。

哇靠,这都叫什么差使。

可上头的吩咐,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如果师姐妹知道她接的是这么个差,指不定心里还羡慕不已,可对她来说,这最难的就是在皇帝身边当差领任务。

重华宫太监进来,“娘娘,太妃娘娘将窦美人拨到重华宫了。”

慧妃再怎么装,本性在哪儿,当即大叫:“太妃娘娘把那奸贼之女拨到我这儿作甚?”

不知道她是清流,她现在的父亲是新任工部尚书李云堂,领到了吏部任命文书。而今她在宫里,李家正在拾掇府邸,府邸还是皇上赏赐的,是前任工部尚书的府底,五进的大宅子。

第267章 落魄窦美人1

而今她在宫里,李家正在拾掇府邸,府邸还是皇上赏赐的,是前任工部尚书的府底,五进的大宅子。

冬葵原是李老夫人、李夫人婆媳从李府上下几百个丫头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早前长在李老夫人跟前,此刻听自家姑娘大呼小叫,轻咳一声。

慧妃装模作样地摆好仪态,估计花魁和宠妾都没她辛苦,“本宫的父亲是清流,把这么个人拨给本宫…”

冬葵,原不叫冬葵,是服侍李娇容后,得她赐了新名,唤作冬葵。

慧妃就喜欢“冬葵”这名,觉得她的近侍大丫头就该叫这名,但实则是她很怀念当年在洛府的生活,姐妹情深,日子平静,偶尔拌嘴,偶尔闹些小别扭。

慧妃道:“本宫最讨厌她,听说以前她父祖可没少刁难父亲。冬葵,你说太妃把她拨过来是什么意思?”

窦家可是李家的灭门仇人。

窦家现下虽然获了罪,可慧妃想到李家的满门血仇,心里不由厌恶上窦美人几分。

冬葵低声道:“娘娘,人已经过来了,不如娘娘就在重华宫所掌的楼阁轩榭里挑一处静幽之处赏给她们主仆住。”

慧妃道:“冬葵,你带她去安顿。”

冬葵倒比慧妃沉稳多了,压得住场,领了懿旨,当即领了几个宫女、太监过去瞧看。

窦长安领着两个陪嫁宫娥,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怯生生地立在重华宫大门外,不多时就见一个大宫娥出来。

冬葵扫了一眼,心里暗道:原也是个出挑的美人儿,可惜生不逢时,成了窦贼的嫡孙女,就连自家姑娘一听,立时方寸大乱。姑娘可是在外头长大的,都能对窦贼恨之入骨,从而厌烦窦美人,唉,也是个可怜的。

冬葵跟了慧妃一些日子,最是知道李云堂这个女儿刀子嘴豆腐心,又有些直脾气,可人家生得好,是李家正室嫡妻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不,报了名簿呈到礼部,被皇上一眼给相中了,入宫就做了四妃之一的慧妃,这样的荣耀也只有杨淑妃能比。

冬葵今儿特意在重华宫周围走了一圈,发现重华宫很大,里头大大的楼阁轩榭就有十三处,她挑了一个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的,属于中等偏小的小院子,“窦美人往后就住在菊轩,回头慧妃娘娘会挑跑腿太监、粗使宫人送来,窦美人请。”

窦美人轻声道:“有劳姑娘。”

冬葵道:“我唤冬葵,是慧妃娘娘的陪嫁大宫娥。太妃说慧妃娘娘新入宫,还要学一个月的礼仪规矩,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窦美人体谅。往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只顾使了宫娥太监与奴婢通禀一声,奴婢会禀明/慧妃娘娘。”

菊轩不大,中间有一排三间屋大小的房子,宫里的楼阁都没有差的,全是瓦木结构,院子里东侧有一口井,西侧有一棵桃花树,不像她早前住的永仁宫,房间大大小小就有几十间,还有专门的小厨房。

六宫之中,宫主、副宫主都设有小厨房,而其他妃嫔是没资格拥有小厨房,只能是御膳房做什么,她们奉例去取吃食。

因着窦家落败又判了重罪,窦美人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时常被宫人欺负,就是宫娥去御膳房取饭,司膳局的太监也是推三阻四,好不容易领到了,不是残羹剩饭,就是冷的、凉的,早前有小厨房,还能自己热热,现在这里连厨房都没有,也唯有靠自己了。

窦美人落漠地望着冬葵,带着两名宫娥、一名小太监进了菊轩,推开房门,里头虽算不得极好,却也不差,只是因太久没人住,堆积了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