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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糊涂,会在大婚之夜睡在杨玉梅床上。

事后,他又拿这事让杨玉梅认错。

可见在男人心里,说你做得对的是他,指责你不对的还是他。

对错是非,全都是他一张嘴说了算。

慧妃低声道:“姐姐,皇上待你是不同的。半个月前,皇上晋了洛仪为县主,说‘洛家嫡女尊贵,当封县主、乡君’,封了洛三老爷为‘嘉德候’。洛三爷得封世子,估摸近日,圣旨已抵达江南。”

洛家嫡女尊贵,这不仅是指顺天府洛氏嫡系的姑娘,也说了整个洛氏一族的嫡女都是尊贵的。

因皇帝这句话,洛家嫡女就与其他贵女不同,在他们的尊贵上又进了一成。

洛俪轻笑,他待她不同,是知她不会诞下一男半女,洛家成不了外戚,自来哪家的外戚没有自己的皇子外孙,但她没有,这也是皇帝可以放心洛家的原因。

失之东隅,补之西隅。

皇帝对她赏无可赏,想到赏赐她娘家的父兄子侄,就连洛径几岁的女儿也封了乡君。

洛家出了一个皇后,洛氏一门尊贵,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慧妃道:“我有孕了,有三位嫔妃有些日子没瞧见,躲在寝院里养胎。姐姐记得章美人罢?前儿我在御花园撞见了,天色还未大亮,就在御花园里赏花,一见到就躲,那肚子怕得有五六个月。小邓子去打听,说已经快八个月了,也不知她瞒着个甚,又没人害她的孩子。”

如果有人陷害,早就没了。

慧妃又道:“我瞧章美人身边的宫娥像是有身子了,只不知是几个月的。”

早前敏嫔宫里有个宝林怀孕,而这宝林早前是她身边的宫娥,因着这事,宝林的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没了,宫里有人议论,说是敏嫔给弄掉的,但无凭无据,也只能传说一时。

就算敏嫔的对头想抓住把柄,也得有凭有实才能对付敏嫔。

这偌大的后/宫,亦只皇帝一个男人。章美人有孕,她原是第一批入宫的嫔妃,当日太后与皇帝恩赐,允第一批入宫的六位嫔妃可带陪嫁入宫,当时的窦长安、杨玉梅各带了两名陪嫁大丫头,而其他美人各带了一名。

洛俪记得这位宫娥原是章美人的陪嫁,是从章家带入宫的。

章家原与窦家有芥蒂,窦家得势时,章美人日子不好过;后来窦家被灭,章美人又被其他嫔妃当成是窦家奸党一派,日子更不好过。

这位章美人自来行事谨慎小心,就连洛俪对她的印象也不深,只在某次初一、十五的皇后拜会时瞧过,她打扮即不张扬、也不低调,是那种中规中矩得让人挑不出错的人。她静静地坐在主位嫔妃的后排,垂着眼帘,毕恭毕敬,也不说话,只静静地饮茶吃点心。

洛俪轻声道:“我让仇嬷嬷去打听。”

慧妃声音低沉,“听说章美人初孕,不敢侍寝,怕伤了腹中孩子,将她的侍女打扮成她的模样。只侍了两回,侍女就怀上了。”

别说两回怀上的,敏嫔宫里原是秀女落选嫔妃被降为宫娥的那位,勾着皇帝侍寝一回就怀上了龙种,还因此被皇帝晋入宝林,虽是末等嫔妃,总算是有名分的帝王嫔妃。

“妹妹要我给侍女赏个名分?”

慧妃笑道:“说不得人家还不乐意,自打侍女有了身孕,本宫听冬葵说,便是章美人喝口水,侍女都要先尝,专替她试毒。怡春宫主位道‘既然章美人的侍女有了龙种,本宫就赏她一个宝林’,可那侍女却跪地求情,说要服侍章美人顺遂产下皇上的子嗣才肯离开。”

这侍女也算是个忠心的。

虽然有了自己的骨血,却给章美人试了几个月的毒。

又或是,侍女知道,这后宫里头不会有人去算计别人的孩子?

皇后不能生养,后宫的嫔妃可以想生多少都成。皇帝也是赞同嫔妃们多育子嗣。除了早前杨玉梅算计丽嫔、孙嫔、姜婕妤落胎,无论是暗的、明面上的,她都做了,除了杨玉梅旁人似乎还真没这般算计过。

第326章 个个非良善3(继续,十一更)

她都做了,除了杨玉梅旁人似乎还真没这般算计过。

慧妃一句“怡春宫主位”,洛俪听到耳里有些古怪,“你不喜敏嫔?”

“丽嫔一身傲气,性烈情真;敏嫔面上瞧着老实,要我说却是个难缠的。不说旁的,那位宝林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她给弄掉的,可就是抓不到她的把柄,可见这手脚下得麻利又做得干净,这样的人,可不是真正的老实。”

老实人行事,可没这样做得面面俱到的。

即便旁人能猜到,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洛俪心下宽慰:慧妃看似头脑简单,心里却也是个有成算的。她的简单只是在自己人面前,听她说话,这些身居高位的嫔妃是什么性子,心里也得明白。

她给了慧妃一个鼓励与赞赏的目光。

慧妃越发觉得自己没说错。

“还有荣嫔,以前在重华宫菊阁住的时候,又胆小又怕事,早前还说是没娘家的。与奉天府玉氏旁支认了亲,玉家见她生了大公主、二皇子,一举儿女成双,还不得捧着她、巴着她,盼着她拉扯玉家的脂粉生意。”

嫡支玉氏没了,可人家还有一个同是老祖宗后人的旁支玉家。

这个玉家在嫡支没了后,突然就崛起了,脂粉调制得比以前的嫡支还好。

洛俪道:“说到玉家的脂粉生意,本宫离宫前,发现内务府的脂粉出了问题,这件事后来如何了?”

慧妃位列一品皇妃位,这宫里除了洛俪就属她尊贵,“三姐姐离开不到五天,内务府那边就大清理一场,说是两个太监做的。王公公打杀了两个太监…”她顿了一下,处理这件事的是内务府的王长寿与大总管高长春,内务府是属他们管的,他们管的脂粉出了事,自是要自己关起门来处理。

慧妃迷迷糊糊,想了半晌也只记得打杀了两个太监。她忙提高嗓门喊:“冬葵、小邓子。”

冬葵、小邓子一路小跑过来。

慧妃道:“皇后娘娘离宫后,内务府查有毒脂粉的事,后来如何了?”

冬葵也是一头雾水,良久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小邓子忙道:“禀皇后娘娘、慧妃娘娘,奴婢听说,王公公查到了两个小太监头上,这二人是被人收买了。”

洛俪问道:“是谁收买的?”

慧妃唤了冬葵说话。

素纱、素秋与小路子三个也跟了过来。

小邓子小心翼翼地道:“是…是荣嫔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叫小喜子的。”

小路子“咦”了一声,“当时凤仪宫上下就觉得奇怪,万花山庄、百花堂的脂粉都出了问题,单单玉玲珑的没事。莫不是为了抢宫里的供奉生意?”

慧妃道:“你继续说。”

小邓子道:“内务府的小太监招供,说是小喜子指使他们干的。小喜子否认此事,后来小喜子就被大总管下令杖毙了…”他凝了一下,“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后,皇上与荣嫔娘娘说了一句‘此次过错先攒着。’”

先攒着,是先不罚,某日他想起来再罚。

皇帝罚犯过错的嫔妃,那就是赤\身侍候。每一位被罚如此侍候的嫔妃,轻者在床榻上躺半月,重则就要躺一月,哪里是侍候,分明就是受一顿粗暴的刑罚。

慧妃笑道:“荣嫔还真沉得住气。”

小喜子哪来的胆子去买通内务府的太监下毒,说是他自己的主意,可一旦成功,得益的可是玉家,是荣嫔,要说与荣嫔没关系,可小喜子是她身边的大太监,这件事怎么也推脱不过。

慧妃继续道:“荣嫔晋了四妃之后众嫔之首的嫔位,不焦不燥,自己的孩子那也得自己养。可她倒好,听说何婕妤因不舍将大皇子交给太妃哺养,对太妃言辞不敬,她立即就亲自把二皇子送去慈宁宫。

二皇子送去就哭,这孩子原比大公主还安静,怎就哭了?暗里打听了一番,她在送去之前,悄悄儿给二皇子喂了大半碗醒神汤。我的个天,那可是亲生儿子,她就舍得给一个不足百日的婴孩喂这东西。二皇子想睡觉,因喝了醒神汤,一听到丁点声音就醒,心里难受,故而一过去就哭闹不休,吵得太妃心烦意乱,以为他身子不舒服,怕有个好歹来,立时将二皇子给荣嫔送去。”

相较于荣嫔,慧妃还是觉得何婕妤的言行更符合正常,但凡是亲娘,谁舍得把孩子交给别人养。

“荣嫔把大公主送去给太妃解闷,因这是公主,没喂醒神汤,一到慈宁宫还不知道换了地儿,依旧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太妃便觉得大公主好,将她给留下来。

姐姐,要我说,荣嫔这是一早就打定主意把大公主送太妃那儿哺养,祖母亲手带大的,这情分自不同其他公主。将来二皇子的前程上,大公主在太妃跟前说几句好话,太妃不就能帮衬上忙,啧啧,荣嫔也是个厉害的!谋划得好远,连二皇子长大后的事都想到了。”

洛俪听叶太妃说过二皇子到慈宁宫哭闹得不成的事,后来才换成了大公主,叶太妃还夸大公主安静好带。只未想到,荣嫔为了让叶太妃照着她的计划走,将二皇子送去前,给一婴孩喂醒神汤。新生儿对药物最是敏感,成人喝一碗,就那么点的小孩喂了大半碗,小孩子要能睡着这才是怪事。

小孩子不会说话,心里难受只能用哭来发泄。

洛俪以前还不放心慧妃,见她也是个门清,心下觉得宽慰不少,这世间没有一尘不变的人,也没有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何况慧妃已经是母亲了,为了二公主天珠,怎么可能还迷糊不懂。

洛俪问道:“你不会把此事告诉皇上吧?”

慧妃错愕,“我告诉他作甚?何况我就算说了,无凭无据的,人家凭什么相信。荣嫔给二皇子喂醒神汤的事,也只她与身边的大宫娥知道,到时候这二人一口咬定没有此事,我不是成了惹事生非的,不过是觉得荣嫔也是个不简单的,我往后防着她就是。”

她告诉洛俪,不是说这事的轻重,而只是评论荣嫔这个人。

姐妹二人闲聊一阵,慧妃抱了一坛二斤的药酒去。

第327章 谁是幕后推手1(十二更)

姐妹二人闲聊一阵,慧妃抱了一坛二斤的药酒去。

是夜。

洛俪令素秋预备了一些酒菜。

携着小路子、素纱等人前往冷宫。

姚丽嫔被废冷宫,现在这里住着两个女人。

还未进入冷宫,就看到一个像精灵的小人一路快奔而过。

素纱吓了一跳。

小路提高嗓门:“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洛俪不紧不慢地道:“小路子,别大惊小怪的,刚才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跑过去。”

小路子蓦地忆起,先帝时期,冷宫住了不少女人,后来这些女子不是疯就是病逝了,到同光年间,冷宫几乎就废弃了。直至皇帝亲政,顾美人因入宫就有孕,被皇帝一怒之下打入冷,莫非这孩子就是顾美人所生的那个。

“是顾美人生的贱种。”

那孩子是卢淮安的骨血。

又过了几个月,洛俪还以为敢儿已经离开了,直至刚才他一阵风似地跑过去,小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敏捷的时候,倒是个习武的料子。

卢淮安的儿女不少,他一想要把敢儿讨回卢家,莫不是瞧出这孩子是个习武之料,所以才会屡次进入冷宫找顾婉商谈。

小路子唤了个小太监过来,“去告诉姚丽嫔,就说皇后来探望她了。”

小太监应了一声,提着灯笼寻着灯光而去。

站在有光亮的石屋外头,“姚氏,皇后娘娘驾到!”

姚丽嫔此刻正与顾婉相对奕棋,所谓的棋就是一张旧布上划了棋盘,又寻了石头与泥团为子。自姚丽嫔被贬冷宫,她就用这种方式消遣、打发时间。

姚丽嫔与顾婉突地起身,双双移到石屋门口,跪在地上。

不远处,移来了一行宫灯,似有十几个人。

“罪妾恭迎皇后娘娘。”

洛俪走在前头,身侧是凤仪宫的大太监小路子,又有她的服侍宫娥素纱,身后更有大大小的宫人太监十余人。

洛俪近了跟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奔了过来,快速进了屋子,蹲到顾婉的身后,一双乌黑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过来的人。

素纱与小路子看着这小人,立时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一个宫娥没忍住:“娘娘,天啦!顾美人的孩子怎么长得像卢大人?”

洛俪一早就知这孩子长得像卢淮安,而今又相隔几个月,这孩子的五官更像卢淮安了。要说孩子不是卢淮安,将孩子带出去,指定九个人就有十个人会信,着实是就是一个小卢淮安。

宫娥一声呼出,洛俪一行个个都打量着那小孩子。

洛俪笑问:“姚丽嫔、顾姑娘,免礼!”

她一转身,“素纱,分一些吃食给顾姑娘母子。”

她唤顾婉为“顾姑娘”,没有以皇帝的女人称呼她。

顾婉抬眸,定定地望着洛俪,许有意外,又似有感激。

她不屑成为皇帝的女人。

卢淮安有句话说对了,如果昔日卢淮安不劫持她,不毁去她的清白,她的母亲、哥哥与两个弟弟许早就没命了。正是因为在窦氏倒下前就获了罪,反而保住了一条性命。

“姚丽嫔,本宫去你屋里说话。”

姚丽嫔道声:“谢皇后娘娘。”

洛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你领路罢。”

姚丽嫔行在前。

洛俪不紧不慢地道:“清流贵女的性子,本宫多是了晓的,不是你犯的错,你就不会认,我相信,你的坚持定有自己的原因。本宫今日过来,一是探望你,二是瞧着天凉了,替你与顾姑娘预备了寒衣、寒被,三是想问问,姚公子轻薄程宝林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姚丽嫔一声动情轻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哽噎,“我弟弟没有轻薄程宝林,他随母亲入宫探望,去出恭一趟,来回也不过片刻,怎就轻薄程宝林。那是有心人设的局,我身边的太监、宫娥原可以作证,可是回头,就发现他们被人给杀了。贱妾与母亲的证词,皇上不信,可臣妾相信弟弟不会做这事…”

她弟弟是被冤枉的。

是有人刻意为之,将轻薄后宫嫔妃的罪名安在她弟弟身上。

皇帝要罚她,她为什么要认。

她自是抵死也不会认,是她做错了事,她可以认,但不是她做错事,她就是死也不会认。

她弟弟还是死了,死得突然,是被人暗害的。

“太监宫娥一死,皇上认定是贱妾灭杀证人。可贱妾恨不得他们活得好好的,他们能证明贱妾弟弟的清白…”

她与皇帝解释,可皇帝不信她的话,非要罚她赤\身侍候,她不服,皇帝就要令太监羞辱她,她更是据理力争,皇帝大怒,方将她打入冷宫。

皇帝派卢淮安查找姚大学士的罪证,想治姚大学士的罪,可寻了数日也没找到罪证,最后皇帝以姚大学士不敬君王,将其流放肃州做知县。

姚大学士领旨之后,带着妻儿家小离开皇城。

姚丽嫔不甘心,只盼有朝一日能查出真相,好还她弟弟一个清白,更让父亲不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洛俪轻声道:“地上寒凉,你且起来,回屋里说话,本宫来探你,自会给你分辩解释的机会。冷宫凄苦,本宫带了些吃食,你先吃些垫垫肚子,吃饱了,再与本宫细说。”

姚大学士性子清高、孤傲,像这样的人,家规素来严谨。

姚丽嫔是骄傲了些,在算计窦美人上也做得毒辣,可一码归一码,且皇帝早前已经因窦美人的事严罚过姚丽嫔。

她起身,领着洛俪进了她的屋子。

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坪的石屋,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榻,榻上的寒被很薄,也很破旧,上面还有几道口子,屋里摆了一桌简易的桌案,又有两根长凳,一侧还有一口大箱子,除此之外再无旁的。

窗前没有窗帘,窗户是由四个半个脑袋大小的孔洞组成,里面的人想从孔洞出去不成,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素纱将菜肴摆上桌,又摆了两幅碗筷,取了一壶酒,取了银盏给二人斟上。

洛俪轻声道:“你先用些饭菜。”

“谢皇后娘娘!”

她自认在宫里除了算计过窦美人,也不曾算计其他嫔妃,可她被贬冷宫,这些日子硬是没一个人来探望。

第327章 谁是幕后推手2(十三更)

她自认在宫里除了算计过窦美人,也不曾算计其他嫔妃,可她被贬冷宫,这些日子硬是没一个人来探望。

每日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偶尔还有发了馊的送来,不吃就要饿肚子,吃了更难受,像这样体面的饭菜,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姚丽嫔早前还衿持,许是饿狠了,没吃到两口就变成了狼吞虎咽,哪里还有昔日二品嫔妃的优雅状。

洛俪心下一阵悲凉。

皇帝到底还是无情的,好歹姚丽嫔也是他的女人,他说贬就贬了,将人关到这里,就不问不闻。姚丽嫔在姚家时,也曾是娇养的女儿,就算姚家不宽裕,可也不曾吃过这样的苦楚。

洛俪没有动筷子,也未饮酒,只是静静地看着姚丽嫔吃饭:她左手抓着酒盏,右手举着筷子,一边吃菜,一边喝酒。素纱时不时替她蓄上美酒,她总是一饮而尽,脸上全都是吃足模样。

不到半炷香,姚丽嫔就将桌上的饭菜吃得只剩一点油汤,还很不失时宜打了两个饱嗝。

姚丽嫔尴尬一笑,“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洛俪答道:“将那日的事,细细地告诉本宫。”

姚丽嫔凝了片刻,吃的时候,她就在想如何开口。

“那日,母亲与弟弟入宫来探我…”

她们母子原在宫里说话,许是说得太久,喝的茶水太多,姚公子说要出恭,她使了身边的太监领路。

可得不到二百息的工夫,就听外头传来了吵嚷声,她与姚太太出宫探望,所有人都在说:“程宝林被姚公子轻薄跳井了!”

他就离开了片刻,怎就轻薄了宫中嫔妃。

姚丽嫔与姚太太赶到时,发现假山旁边的花木一片凌乱,有的被折断,有的花也凌乱了,不远处的井旁,正有几个宫人围在井边张望,而她的弟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衣衫凌乱,手里还拽着一个女人的肚兜。

在场的所有宫人都说,姚公子轻薄了程宝林,所以程宝林跳井自尽。

陪姚公子出恭的太监被发现死在假山旁边。

就在她呆怔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大宫娥不见了,待她寻到的时候,大宫娥竟然死在她的寝宫,大宫娥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大宫娥能证明她弟弟只离开了片刻。

陪姚公子出恭的太监是领路的,他也能证明姚公子只离开了一小会儿。

洛俪听罢,问道:“你当时与皇上说了吗?”

“皇上根本不相信贱妾的话,他认定是我弟弟轻薄了程宝林,害得程宝林跳井自尽。”

不是皇帝不信,而是姚丽嫔在皇帝心里留有案底。

谁让姚丽嫔当初算计窦美人,居然安排一个俊美的太医去接受窦美人,意图毁掉窦美人的清白。因有此事,皇帝许会觉得姚丽嫔还会做类似的事。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一次算计,再有下次,他自是不会再信。

洛俪问道:“你当时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人和事,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姚丽嫔茫然摇头,“当时贱妾看到那样的场面,早已经心乱如麻,哪里还会去留意。不过,想到深宫之中,除了我得罪过杨才人,其他人我还真没有开罪过。我的性子虽是恩怨必报,可其他人与我无恩无怨,我又何必去针对旁人。”

她与杨玉梅的过节,始于两位父亲的政见不见,亦属不同的党争,更因杨玉梅害死了她的孩子,杀子之仇,她想报却不能报。

“你父亲认定杀害你弟弟的人是卢淮安,他凭的又是什么?”

姚大学士在官场多年,不会以一己猜忌就弹劾卢淮安是凶手。

“我弟弟是中剑身亡,临死之前,在他的房间留下了一个‘卢’字,武功高强,能入姚府取人性命,除了他还会有谁?”

杀姚公子的确卢淮安?

而他是受命于皇帝之令。

皇帝要保卢淮安,自然不会任由姚大学士弹劾,他若不保,岂不是承认自己做错了。

姚丽嫔道:“皇后娘娘,卢淮安是个卑鄙小人,狼子野心。娘娘瞧见顾姑娘身边的孩子没,那孩子是卢淮安的骨血。

卢淮安近来时常进出冷宫,对顾姑娘也是动手动脚。不仅如此,贱妾还发现卢淮安在宫里勾\搭上了其他的女子,只是夜里太黑,没瞧见那人的面容,但瞧她的身段,应是个宫中佳丽。”

卢淮安动了深宫的女子。

这皇宫的女子,全都是皇帝的。

不是他一介外臣可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