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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看得眼花缭乱,冯丰忽然笑道:“你看,这里美女够多吧?比你的后宫三千佳丽也不差吧?”

他不知她此刻干嘛说起这个,只觉得新奇极了,满世界的白生生的胳膊大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仿佛进入了旧时的“怡红院”。他外出巡视过几次,对于外面花花世界的风情也是

很了解的。

置身此间,莫明其妙地兴奋不已,他的眼睛追逐着一道一道擦身而过的或丰满或苗条的身影来来回回,忽然看见一个特别令人惊艳的穿超短裙的高挑女子,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

直看得人喉咙发干,情不自禁地“咕隆”了一声。

冯丰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原有的那点不安也立刻消失了。色鬼就是色鬼,罢了罢了,这工作也完全适合他的“爱好”!

她淡淡道:“你把这里看成你的后宫,就会觉得这工作轻松有趣了,看来,你是完全会胜任的……”

把这里看成自己的后宫?那后宫不知YIN乱成啥样子。

冯丰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在外面巴不得别的女人越淫荡越好,可是,自己家里的女人就清纯如水最好。

两人一直往金壁辉煌的里面走,穿过震耳欲聋的迪厅,再往下走两层,嘈杂的环境终于到此截止,安静了下来。冯丰打了个电话,雕花的木门开了,两人一进去,门立刻又关闭,

似乎跟外界已经完全隔绝。

已是深夜。

里面是一张一张精致的桌椅,每张桌椅上坐着一个或隔着坐一个女人,幽暗的灯光下,一时也叫人分辨不清楚高矮胖瘦,年老年轻。不时,一些年轻的男人走来走去,这些男人一

律的高大帅气或者小白脸。

冯丰早前无意中认识的一个女人——江湖人称“刘姐”的在这里做领班,当时,她们外面的酒吧海报宣传广告,都是冯丰给做的。所以,她才能给他介绍这份不要身份证的工作。

她来之前已经给那个刘姐打了电话。

四处张望,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三十出头的美丽女人走了过来,对冯丰点了点头。

冯丰立刻叫李欢站在一边,自己随了刘姐到边上说话。随便闲聊了几句,冯丰想,总得为李欢找个什么借口吧,不然,老大一个男人跑来做牛郎,还真是有点奇怪。脑子里转动几

下,就说:“刘姐,他母亲生病了,急需要钱治病,麻烦你关照一下。如果,他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刘姐应着,目光往李欢看去。连看几眼,似乎很放心的样子,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吧。”

“谢谢,拜托刘姐照看点。我先走了。”

“嗯。”

李欢一个人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心里越来越觉得诡异,见冯丰终于走过来,松了口气。

“李欢,你好好做事吧,这里收入很高,这工作你也完全应付得来,估计你也会喜欢的……”

这是这个地段大家都知道的一家“鸭店”,来消费的一般都是出手阔绰的款姐富婆,提供服务的当然是那些穿梭往来的帅小伙子。

他做皇帝时今夜留宿这宫,明儿洞房那殿,反正夜夜都换着不同的女人,喜欢和许多不同的女人OOXX,如今,干这行,也算得业务熟练,“本行”操作嘛。

何况,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来钱快的行业了。

李欢惊疑地看看周围,又看看她,自己会喜欢这工作?为什么自己一进入这里就觉得特别压抑呢?

“李欢,我走了。”

他更是惊疑,追上去一步,迟疑道:“我……还可以回家吧……呃,就是你那里……”

她沉默了一下:“如果你暂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也可以再来挤几天。还有,这工作,做不做随你,你若中途不高兴,也可以走人……”

他心里更是不安,待要想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雕花的木门打开又关上,李欢看她的背影消失,心里空落落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唯一一个女子,就这样走了。

他独自坐在卡座的长椅上,面前放着高脚的酒杯。在他身边,还坐着十几名年轻男子,一概的衣冠楚楚,高大英俊,每人端了酒杯,或沉思,或谈笑。

这是什么工作?就是在这里喝酒么?

他大感惊讶。

他看自己面前有一张木制的牌子,标着“17号”,再看其他男人的面前,似乎也都有这种牌子。再看场中的女人,这下能看得比较清楚一些了,那些女人,普遍是三十以上六十以

下的,每个人皆衣饰华贵。

然后,是一阵轻柔暧昧的音乐,乐声里,一群穿纱的男人舞动着出来。李欢从来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穿纱的,掌声响起,舞男跳着跳着干脆揭开了身上的那层纱,于是,台下的女

人们就开始往上面扔花束、糖果,甚至一些纸币做的玫瑰。

李欢看得目瞪口呆,回头时,发现卡座上坐的男人陆陆续续少了些。他仔细观察,发现,每桌女人坐的桌子上都放着一堆那种精致小巧的木牌,女人们拿在手里把玩,如掷骰子一

般,随便翻起一张,就会有个穿白色衬衣的男人走过来喊卡座上的一个人,然后,一个女人就带着那个男人走了——

他曾对这种举动极为熟悉!虽然,当时自己的举动和这有些小小的差异。

那时,他还是皇帝,还没有来到这个古怪的世界。

现代后宫2

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常常为了留宿哪里而苦恼,但是,宫廷自然有宫廷的解决办法,就是那种写了嫔妃名字的绿头牌子,太监用玉盘装了,任凭君王高兴,翻到谁,就让谁侍寝。

一般情况下,被翻到牌子的妃嫔,总是喜形于色,巴不得自己天天能被翻到。

此刻,居然想起冯丰。

他忽然醒悟过来:

敢情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卖到了青楼?

这是什么年代?还有专门提供“男人卖身女人买春”的青楼?

自己会不会如那些青楼女子一般,被逼着强行接客?“嫖客”就是那些座位上坐着的形形色色的女人?老鸨就是“刘姐”?

他心里惊疑却很快镇定下来,虽然越想越郁闷,却横了心,心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这21世纪的“男子青楼”到底是什么模样,难不成自己还会被这些女人强暴?

他正在惊疑,忽然听得场中一阵咯咯的浪笑。只见一个右边一桌上,一个中年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这时,包厢门打开,出来几个女人加入入进去,一行人猜起拳来,每猜一下就丢

一块牌子。每丢下一个牌子,就有一个男人到那张桌上去,一去,就端了酒,陪着那些女人调笑、喝酒,搂搂抱抱,亲热成一团。

李欢心里紧张得出奇,生怕被人喊道自己的牌子,他生性并不安静,可是,此刻蜷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生怕被人尤其是那群女人看见似的——甚至忘记了她们不需要看,是翻

牌子。

他正在惊疑时,忽然背上被人拍了一下,他惊疑的差点跳起来,身后,一个醉醺醺得女人满口酒味“帅哥,你好面生……”

他还没答话,那女人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好结实,我喜欢……”

李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冲到脑门了,正要发怒,那女人已经醉醺醺地走了,边走边抽了烟,“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哪管明朝喝尿水……来,陪姐姐……”

看样子,她已经醉得糊涂了。

这女人手劲好大,掐得他的屁股火辣辣的,他颓然坐下,发怒不是,不发怒也不是,浑身像长了虱子似的,再也坐不住了……

他呼了口气,耳边传来更加嘈杂的声音,那桌最多的女人正闹得起劲,是居中那个女人丢了块牌子,嚷嚷道:“十七号,十七号……”

李欢浑身一个激灵,只见那个穿白色衬衣的男子立刻走过来,弯腰,低声道:“十七号,你新来的,我给你讲讲,那是李姐,你去吧,她脾气有些古怪,注意一点……”

李欢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牌子,心道,自己行情还不错哦,一来就被翻了,正不知该怎么应付,忽听得全场安静下来,就连刚才还在提点自己的帅哥也大步走了过去。

他侧身一看,只见雕花木门大开,两排整齐的服务生侍立两旁,中间,一个貌不惊人的五十来岁的妇人不徐不急地往场中最大的一张空桌走来,她身后,跟着两名三十来岁的粗壮

妇人。

那个领班刘姐、场中的其他女人以及卡座上、走道上来来回回的帅哥们,纷纷起立,向她示意,热情招呼。

而那个醉醺醺的女人“李姐”,也顾不得翻牌子了,忙不迭地向她问好。

这是什么女人?派头这么大?

皇帝和富姐1

幽暗的灯光转亮,妇女坐下,刘姐立刻上前给她点燃一支香烟。妇人吐了个烟圈,笑道:“最近又来了新人没有?”

“陈姐好久没来了,我们这里来了好多新人了……”

赶过来侍立的两名男子,满脸堆笑:“陈姐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了?”

“没有没有,惦记着呢。”

“陈姐”大为高兴,手一挥:“过来,弟弟们,都过来让姐姐瞧瞧,许久不见了……”

所有男人一概走了过去,李欢坐在卡座上,去不是,不去更会显得触目,便也混在一堆男人身边,走了过去。

“老规矩,给弟弟们一点见面礼。”

陈姐再吐个烟圈,她身后的一名女人立刻点头,将随身拎着的一个小箱子摊开,里面全是红色的100元大钞,开始派起了份子。每人都是五千元。

这女人出手如此大方,可谓来头不小。

她女皇一般的派头,这举动李欢以前也经常有,比如赏赐,赏赐奴婢、太监、宫女或者臣下……每次接过赏赐,他们总是千恩万谢,兴高采烈,而那时,他也会觉得高兴,那种高

高在上的权威和施舍的快乐。

可是,谁能想到,某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赏赐”?而且是作为“妓男”被一个女嫖客赏赐!

为何自己面对“赏赐”时,是如此愤怒而羞辱的心情?

“小费”已经递到他手上,那女人见他没伸手接,“唔”了一声,他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没意识地,随手将这五千元放进裤袋里。

他正要随了一众“弟弟”各自归位,陈姐的目光却恰好看来:“这位弟弟是新来的吧?好面生……”

刘姐立刻道:“今天才来的,17号,还不谢谢陈姐关照……”

李欢冷冷地看着这一众女人。

刘姐见他态度傲慢,生怕他得罪了陈姐,正要开口,陈姐却饶有兴趣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很快,这张大桌子上就只剩下陈姐一行和李欢了。

陈姐有些疑惑地看他:“你身上有股气势,和他们不同……”

他冷冷道:“有何不同?”

陈姐一点也不动怒,笑道:“姐姐阅人无数,从没见过这一型的。小刘可以啊,店里居然来了如此人物,可算得镇店之宝了……姐姐今儿个心情高兴,你陪姐姐一个月吧……”

她比了个手势,依旧是那名拎着箱子的妇人,上前一步,掏出一本支票簿,陈姐拿过笔随手一写,那妇人将一张支票递了过来:“这是三十万,请少爷收下……”

少爷?什么少爷?

李欢自然不知道还有“包房少爷”这种说法,可是即便是猪,此刻也知道,面前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付出一天一万的价钱,是要自己陪她OOXX了……

陈姐一点也不动怒,笑道:“姐姐阅人无数,从没见过这一型的。小刘可以啊,店里居然来了如此人物,可算得镇店之宝了……姐姐今儿个心情高兴,你陪姐姐一个月吧……”

皇帝和富姐2

他是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情欲旺盛,也和许多嫔妃OOXX,可是,自己喜欢OOXX和被逼迫着卖身OOXX,尤其是和一个如此气派的老女人OOXX,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一股无名业火涌上心头,他却表情镇定,语气平淡:“你是个很有权势的女人?”

陈姐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我很有钱。”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呢?”

“哦?那也随你……”陈姐傲然道,“这种事得你情我愿,姐姐从不强迫哪一位弟弟,都是他们争着跟我好……”

这是个十分豪爽的女人,她细看李欢好几眼,笑起来:“小刘,换人……对了,17号,你可以走了……对了,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姐姐随时欢迎你,因为你令我印象深刻……”

她的神情是豪爽的,语调是大方了,态度是平易近人的,绝非古代那种仗恃欺人的嫖客恶霸,隐隐还有些君子气度——可是,这一切,更显得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犹如女皇。

李欢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是那样渺小和微不足道,以前和冯丰在一起时还没完全体会出的心理落差,完全彻底地暴露出来。

刘姐小跑过来,生怕得罪了“财神婆”,嗔了李欢一眼,低声道:“你怎么啦?能被陈姐看上是你的福份啊……”

一股屈辱的火焰几乎要跃出胸腔,李欢咬咬牙关,看也不看她,转身出去,雕花的木门自动打开,穿过两层已经不再十分喧哗的迪吧、歌厅,外面的世界,已经夜深了。

瓢泼大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的,陌生的大街上,行人虽然寥寥,但依旧有着川流不息的车辆。

出租车在这家夜总会门口排成一排,等待着结束夜生活的红男绿女离开,找到家的方向。

李欢在雨中走了几步,忽然摸到裤袋里的五千元,那是刚才陈姐赏赐给各位“少爷”的“小费”,就如他平素赏赐那些奴婢、太监、宫女……他们接过赏赐时,往往是眉开眼笑的

。而自己破天荒第一次得到“赏赐”,却恨不得死去!

另一边口袋里还有两百元,是冯丰给自己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给自己防备急用的。

她说,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算了,可是,她没有告诉自己是要自己去“卖身”啊!自己堂堂九五之尊、万民敬仰,竟然落得这等地步!

几乎恨不得立刻揪住她的脖子,将她一把掐死,可是,这厚厚的雨幕,漫天满世界诡异的昏黄的灯光之下,却只有自己一人,想揪她也揪不住了。

“帅哥,坐车不?”

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吹了个口哨,看着这个不知不觉走在了大雨中的男人。

李欢似乎没有听见,依旧走在漫天大雨里,似乎要在这样劈头盖脸打在身上的雨滴里找到清醒的感觉——

这茫茫天地之间,自己究竟应该去哪里?

冯丰那样冷淡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欢迎自己,巴不得摆脱自己的,自己又何必再去找她自讨没趣?即便没有了昔日的九五之尊,自己还是个大男人,总不成被她如此羞辱之后,

还去找她吧?

那里不能去,可是,又应该去哪里呢?

去住旅馆?过了今晚,明天再想办法?

瓢泼的雨将头发如钢丝一般纠缠在脸上、眉梢,木然而让人睁不开眼睛。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啊,醒来,自己已经在皇宫里了!

皇帝和富姐3

窗外雷雨之声大作,豆大的雨点飞溅在玻璃窗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冯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难以入睡,想起李欢和他的“新工作”,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安,就益发睡不着了。

有没有富姐看上他呢?他那么凶,估计生意不会很好吧?他反正喜欢和许多女人OOXX,做这事大概也不会反对吧?管他呢。

她这样安慰自己,又闭上眼睛,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总算睡着了。

可是,尚未睡熟,忽然听得门口很奇怪的声音。

她浑身一个激灵,这半夜三更的雷雨之夜,会不会有歹徒上门啊?她吓得浑身抖成一团,摸索了手机,按着“110”几个号码,拧开卧室的灯,周围的窗户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她走到小客厅,这间屋子的窗户也是关着的,她勉强松了口气,拉亮所有灯,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地往大门看去。

她的手扶着防盗锁,不敢拉开,站了好一会儿,门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声音。

看看手机,已经四点多了,天马上就要亮了。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门外,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她转身要回去继续睡觉,可是,心里还是不安,大着胆子,拉开了防盗门上的那层观望的小铁窗,这一看不打紧,只吓得一声尖叫

门外竟然有一大团黑影。

谁,是谁鬼鬼祟祟在门外?

她色厉内荏地大喝一声,门口却没有丝毫动静。

她忽然想起什么,拉开小几的抽屉,拿出一支细小的手电筒,踮了脚尖,透过小铁栏往外面看,门口竟然倒着一个男人,身形依稀仿佛是李欢。

她赶紧打开门,心里还是战战的,待看清楚真是李欢,恐惧才消除了,可是,另外一种害怕又涌上来:李欢怎么了?

“喂,李欢,你怎么啦?”

她拉他,他浑身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半清醒半迷糊的,身子十分沉重。

好不容易将他半拖半扶地拉进来,他的身子一挨着沙发,就倒了下去。

冯丰十分慌乱,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赶紧脱光他身上的衣服,拿块大毛巾将他头脸全身擦拭干净,拿了那套洗好的T恤短裤给他换上。

他身材高大,又迷迷糊糊的,她做这些事情十分吃力,好在他比较“顺从”,总算整个人“干燥”了起来。

冯丰看看窄窄的沙发,他身子也躺不直,就将他扶到卧室躺在床上,伸手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冯丰很少生病,加上为省钱,家里连常备感冒药也没备,如今,强壮如牛的李欢忽然发烧病倒,来得简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拿了湿毛巾给他敷在头上,可是,好一会儿都没有退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