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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丰看外面依旧人山人海的歌迷,忽然有些迷茫:对于一个做过皇帝的男人来说,做大明会让他欣喜若狂到“出人头地”的感觉吗?她一时回不过神来,完全分不清楚是自己曾经去过古代还是李欢来了现代——或者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芬妮还在谈笑风生,她却没听进去她到底讲了些什么,直到两人告辞,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上出租,而是一个人走在冷冷的大街上。

电话响起,是李欢的声音:“冯丰……”

“嗯,恭喜你,李欢。”

“冯丰,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已经出来了,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他的声音十分急切,她听得一怔,不由自主道:“你干什么?你哪里能走开?”

“比赛已经结束了。冯丰,陪我一次好不好?”她看看时间,原来已经晚上11点了,比赛的确已经结束了。

“冯丰,你等着我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他的声音太过迫切,冯丰忽然有点不安,立刻道:“不行,我要回去了,叶嘉等着我呢。”

对面的话筒寂静无声,然后,她再讲话时,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想必,李欢已经挂了电话。她只好挂了电话。

对面的李欢其实并没有挂掉电话,只是沉默着听她拒绝自己!过了一会儿,听得一阵忙音,这一刻,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心里完全的迷失。

接下来的日子,叶家的大家长叶霈还出现过一次。依旧是因为叶晓波的事情。父子三人在屋子里大吵大闹,好在冯丰恰巧不在家,避开了。这两次,她都未能和叶霈照面。心里是胆怯的,那个好斗的老头子并不是普通人,他是叶家的大家长,单看他对待芬妮的态度,也知道他的厉害了。他那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自己要是公然在他面前以叶嘉的女友这个身份出现,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为防不测,最近,冯丰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地回家。因为,她常常难以预料,何时,小别墅里又会来了不速之客。这次,激烈的争吵是从客厅里传来的:

“……你一直都是这副高姿态,回家,你叫我怎么回家?老头子什么时候将我放在眼里了?还在媒体面前说什么要将我驱逐出叶家,你没看今天的报纸?都刊登出来了……”

“晓波,你应该先冷静,而不是对立……”

“冷静,我怎么冷静?你以为我是你?没了叶家大少爷的身份,我什么都不是,你呢?你还是你名声赫赫的叶医生,大科学家,里里外外,谁不敬你三分?你可以和叶家对抗,我不能,你比我伟大比我能干,行了吧?老头子动辄骂得我狗血淋头,可是,他什么时候敢对你大呼小叫一声?”

“因为我没有指望着他的钱,晓波,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不指望着别人吃饭,谁也不敢轻易对你指手画脚!”

叶晓波自嘲地笑一声:“我也想这样的,可是,老天不帮我!如果我一夜暴富……”

“你怎能一夜暴富?你应该静下心来,你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我做主?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就连股票都亏完了……”叶晓波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连老天都不帮我……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些日子的落魄,和芬妮的争执,家里的压力,他才发现,自己如果不再顶着“四公子”的身份,在哪里都是碰壁。除了李欢,他发现自己几乎没有朋友了,他后悔自己没听李欢的意见和劝告,可是,损失也挽不回来了。以前呼朋引伴,如今形单影只,这种落差,让他完全无法承受。

叶嘉叹息一声,开一张支票给他:“你拿着,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他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是上门向你乞讨的?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再来充当什么传声筒,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不起。你不要得意,老头子对付完我,马上该轮到你了。我就不相信,他们会那么大方让你娶那个穷女人……”

冯丰的血冷在心口,争执的两人忽然发现她,叶晓波立刻住口,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

冯丰看着他,用眼神问他,叶晓波都跑了,你也不去看一下?叶嘉摇摇头,强笑一下:“小丰,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声音轻快,心在滴血:“不早啦,叶嘉,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两人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去吃饭,可是,饭菜不知怎么变得那么难吃,几乎味同嚼蜡。冯丰心里有那么深切的悲哀“穷女人”这三个字,如烙铁一般印在心底。忽然想起《简爱》里的那段台词:如果上帝赋予我美貌和财富,我也能平等地和你站在一起,就如我迷恋你一般让你迷恋我。美貌,其实并不太重要了,可是,财富呢?自己去哪里争取足以匹配叶嘉的财富?

叶嘉细细看她,她抬起头,忽然接触到他的目光,赶紧低下头,拼命吃饭。刚扒拉几口,听到叶嘉温柔的声音:“小丰,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

差点被噎住,她慌忙抬起头,“哦,什么习惯?”

“你只要心情紧张,就会用筷子在碗里扒拉饭粒,又不吃……”

哦,自己有这个习惯么?自己都没意识到呢。

叶嘉笑着夹一块排骨在她的碗里:“小丰,只要有我在,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原本,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人,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可是,在叶嘉面前,唯有在叶嘉面前,总是不由自主地显露自己的胆怯和懦弱,而叶嘉,就连纤毫毕露的情绪,也能觉察出来。

叶嘉!她心里忽然那么开心,彷佛自己理所应当在他面前袒露出所有的不安和软弱,是那么天经地义。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叶嘉在,只要叶嘉在,即便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自己又怕些什么呢?自己又何必害怕?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叶嘉刮了刮脸,“小丰,没羞,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像什么样子?”

她跳起来,跑到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背上,又笑又跳地磨蹭:“叫你骂我,叫你骂我……”

叶嘉转身抱住她,刚刚因为和叶晓波争执所引起的气恼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喟然轻叹:“小丰,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情才会一直都那么轻松!”

她不回答,在他的怀里磨蹭得像一只缱绻的小猫。

“超级帅哥”决赛的前一场比赛前夕。

因为一名人气“超级帅哥”过20岁生日,导演组大做文章,大肆庆祝。这名帅哥出自名门,背景雄厚,因此,不顾禁令,当晚,悄悄请了几个要好的兄弟们出去庆祝。

李欢也在被邀之列,比赛以来,无形中,他成了众人的老大,都称他“带头大哥”。他虽然被紧张的训练烦得郁闷之极,但毕竟有分寸些,嘱咐众人只能呆两个小时就赶紧回去。

众人答应着,可是一到迪吧里狂欢起来,哪里停得下?很快就快到三个小时了,这些人还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同去的还有几个伴舞的女孩子。夜已深了,迪吧里的人正式进入疯狂状态。几名醉醺醺的男子见其中两个女孩子舞动得特别妖媚性感,就跑过去搭讪。

几人出口粗俗,动作粗野,一言不合,就扭打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其他人见状,立刻过去拉开,众人趁机起哄,竟越来越乱,混战起来,酒瓶翻飞……

李欢一个人躲在一边喝酒,他很厌恶这样嘈杂的环境,更受不了迪吧震耳欲聋的声音。以前曾经出于好奇来过2次,就再也不肯来了。他环顾四周 ,完全不明白这些人何以会在这样的场地如此疯狂作乐,也不明白他们究竟在乐些什么。

思索间,忽见中间混战起来,听得吵闹声,细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同伴。对方人多,那几个“超级帅哥”已经支撑不住了,拼命护着脸躲闪,几个女孩子在一边尖叫哭泣,乱成一团……

他赶紧跑过去,加入了战团……

从风流汉到单身汉

110的赶来,几名“超级帅哥”和众人从后门开溜,谁也承担不起明日上报,或者被导演组知道,带来的严重后果——此时传出如此恶性事件,几乎就是死定了。

男人们拥挤着乱窜,力弱的女子们就吃了亏,跑也跑不动,被挤得花枝乱颤。中国自来没有什么大难来时,妇女儿童优先的说法,相反,大难来时,都是男人先跑。李欢也跟着跑路,可是那几个一起来的女孩子还落在后面,吓得手足无措。

他跑回去想叫她们快跑,可是,回去刚叫得两声,已经被110包围。他站在原地,沮丧到了极点,为首的警察手一挥,众人全部被带到了派出所……

叶嘉进了实验室好几天了,本来说今晚回来的,可是却没回来,打他手机也不通。这些天,冯丰独自在家里呆着,一直辗转难眠,一是因为叶嘉不在家,一是因为对自己和叶嘉的未来总是情难自禁地怀了隐忧——在几千年的传统里,你不是嫁给一个人——你是嫁给一群人。生活要如何继续,很多时候,往往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又翻一个身,手机响起,是芬妮急促的声音:“小丰,你快去XX路派出所保释李欢……”

睡意全消,冯丰起身,这个该死的李欢,怎么没有一刻消停?还没成名,就学人家恶炒负面新闻了?芬妮在电话里说,她和叶晓波不方便出面,冯丰完全能够理解。现在,报上每天都在报道她要嫁入豪门的消息,如果此时再出什么漏子,叶家的门槛又要高几步了。

她直奔派出所。一路上,听芬妮在电话里讲李欢的事情,等说得差不多了,手机也没电了。

派出所里。李欢和几个小混混似的男子、女子一起,每人身上一点小伤。李欢的脸颊被划破一条口子,满脸都是血迹,只简单处理了一下。

李欢见是她,十分意外,他本来是和叶晓波联系的,并没告知冯丰,也不愿她为了自己过多奔波。可是,见到她,心里却是喜悦的,“冯丰,你怎么来了?”

冯丰哼了一声并不和他多说,径直去找负责人。派出所抓了这伙人,所幸又无人受重伤,关也不是放也不是,正等家属来认领,见她来,立刻答应让她保释。她只交了几千元,很顺利地领了李欢出门。

走到大街上,两人都吐出一口气来。李欢笑嘻嘻地说:“真没想到,差点进了现代的监狱……这监狱,也不是很可怕啊……”

监狱?这不过是派出所,人家当民事纠纷简单处理了,离监狱还差得远呢!

她冷笑两声:“李欢,怎么每次你都是在英雄救美?你真把自己当段正淳还是‘带头大哥’了?要知道‘带头大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冯丰,每次我出事,都是你来救我。看看,我都落魄成什么样子了!也难为你不计前嫌……”

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些什么啊。这种小纠纷,加上不少当事人是青少年,一般都是罚款了事,谁耐烦一再追究啊,主要怕的是导演组追究,怕被媒体知晓报道出去,以后的星途可就毁了,所以宁肯私下里处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不知道那几个先逃回去的家伙,会不会走漏风声。

“冯丰,下一次我一定不做‘带头大哥’了……”

“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就算你死了,我也不管了。”

她一句玩笑话,他却心里一酸,她不管自己了,也许,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关心自己的人了吧。

“喂,李欢,你发什么神?”

“哦,没什么。”

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都替他着急,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他脸上的伤痕要如何才能掩饰过去?莫非要戴着大墨镜上场?

李欢见她走得飞快,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冯丰,陪我坐一会儿……”

“坐什么坐?你赶快回去,好生想个说辞,明天就要比赛了……喂,出租……”

出租车停下,李欢摇手:“我们不走。”

出租车司机悻悻而去,嘀咕一声“神经病”。

这家伙莫非疯了?想在这个时候耍大牌也不看自己有没那个本事,不要以为有了点人气就是什么天王巨星了,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呢。

她正要骂他,却被他拖了一直往前走,过了那条街,下面就是长长的河堤,堤闪垂柳轻抚,夜风里,还有冷淡杯和卖柚子的小贩在张罗来客。

小贩卖的是钵钵鸡,一串一串的用竹签子串了,放在一大盆红彤彤的辣椒油里面,顾客随吃随取,按照竹签子收钱,每串五毛钱。李欢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不放开:“我饿了

,你请我吃钵钵鸡……”

她想起他来这个时代自己第一次煮很辣的面条给他吃,里面放了许多老干妈,辣得他说不出话来。过了那么久,他居然自己习惯了,而且,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特色。许多外地人来C城,也会很快喜欢上这里的种种特色的。

她买了10串,在汤清油亮的辣椒油里滚过,看他吃了。他似乎心满意足的样子,并不在这里停留,拉了她再往前走一截,她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广场,那是他刚来现代时,自己带他熟悉这个世界,每晚他都会骑了自行车带自己出来闲逛。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柯然,然后像见了自己的“皇后”一般跑过去……

夜深了,喷泉不再,小叶榕的触须拖得老长,周围长长的木椅显得冷清而干净,每张椅子的靠背都刻着两句诗,这是C城的特色,在公园里,在走道上,甚至浣花溪公园里还有一条专门的露天雕刻的长长的诗歌走廊。

李欢拉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椅背上的诗句: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

这不是某个曾经的香烟牌子的广告词嘛?只是,这种香烟好像已经很少见了,或者不生产了吧。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李欢念起来,又笑了,“C城号称有三千年的文明历史,这里,真是一个文化氛围浓郁的城市。”

“当然比你们那个只有贵族才能念书的时代强了,平民受教育才是社会发展的力量嘛。”她白他一眼,无心看什么诗句,只扯了李欢:“你快回去啊,不要磨蹭了。要叫他们发现了,你会倒霉的……”

李欢一动不动,只慢慢开口:“冯丰,你曾在这里教我骑自行车……”

“嗯?”

“我也曾在这里维护柯然,让你难堪。那次,你生气了很久,我们一周都没有说话。”

“说这些干嘛?”一个大男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记得干啥?

“冯丰,你有事的时候,我总是陪着其他女人……”

“才晓得啊!”

“因为觉得是自己人,可以缓一缓,可是,其实我每次都在伤害你。冯丰,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好过!就连你危急的时候都舍弃了你……我以前都不知道,其实,一个人最应该的是先对‘自己人’好!”

神经病,翻这些陈年老账干啥?

李欢没有再继续,只抬头看着远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夜色迷离下,这个世界可真陌生啊,唯有身边这个女人才是真实。

此时,自己本来该置身皇宫里,躺在龙床上,成千上万的宫女太监伺候着,山呼万岁。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身边只有了这个女人?也幸好还有这个女人。只要她还在,无论置身多么可怕的异度空间,自己总算还能确定自己究竟是谁!

冯丰捅他一下:“喂,李欢,你该回去了……”

“我真厌恶了这种耍猴戏的日子了……”

冯丰怔住。

她看他演戏、选秀,他不是风生水起的吗?她还以为他已经适应了现代的生活,完全变成了一个现代人了呢!她都几乎要忘记他是真正的身份和来历了。

原来,一直没有么?

“我一直强迫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什么都做,心想,同样是人,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可是,冯丰,我越做得多就越是厌恶,尤其是这个什么‘超级帅哥’,我最最厌恶,好几次都要甩手走人了。他们年轻他们狂热他们可以,可是,我并不是25岁的现代人……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冯丰完全无语。

“冯丰,我终于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太渺小了。就像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

她强笑:“我们本来就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可是,我却不愿意进入人类。他们的所思所想,和我的差距都太大了,我异常痛苦……我一直没有和他们签约,他们迟早会淘汰我的,我不如趁早退出这场游戏……正好,这次受伤为我做出了决定。”

锦绣灿烂的星光大道就在眼前,只需要再熬过两三周而已。如今,他已经不愿意再熬下去了。

“我不愿意和太多人接触,那让我觉得危险和不安,也更加郁闷和痛苦。冯丰,我其实很讨厌这个世界,我不愿和人交往……”

他的声音异常软弱,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肩头,静静地靠在她的肩上,彷佛一个十分疲惫的孩子。

冯丰无法推开他,也没有伸手推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低声道:“冯丰,我不愿整天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我厌恶这种生活……”

冯丰长吸一口气,他已经做了决定,他不愿意,谁人还能勉强他?

“那你今后做什么呢?”

“炒股!”他终于抬起头,声音也精神起来,“如果必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冯丰,我发现这不失为一门好营生,赚钱好快。”

炒股炒股,这些日子,全民成了股民。君不见叶晓波亏了么?她忍不住地提醒他。

“晓波是误信损友,又沉不住气。我退出比赛后,一定帮他挽回损失。”

“你要小心点,这毕竟是变相的赌博。”

“人生,什么事情不是赌博?”

她气结,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听算了。

他看她生气,附在她耳边小小声:“冯丰,我前些日子倾尽所有投入股市,算下来,已经超过七位数的利润了。我上个月买了辆‘帕萨特’开着,等过些日子换宝马,买别墅 ……”

冯丰睁大眼睛,忽视了他的暧昧举止,老天,才多久?三个月还是四个月?那是几何级数的增长,难怪全民都成赌徒了呢。

她像看着一个怪物:一千年前的皇帝在现DAI考了驾照,开着车子,炒着股票,有时还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高歌一曲。她心里突然很沮丧,想起自己在古代,就只有憋屈在家庙 或者冷宫里等死,一点如鱼得水的感觉也没有。

李欢,他为什么做什么都能风生水起呢?真是没天理。

是不是只要买股就会赚钱?就连街上卖菜的太婆都在谈论股票?难道大家就不会亏么?总有人要买单吧?

他信心满满:“冯丰,我对这个最拿手,你放心,我绝不会是那个买单的人。”

“那,你真不去选秀了?哼,芬妮还约我明天去看你的比赛呢。你知不知道,我还每场比赛都给你投票的……上一场比赛,我除了手机和座机,还在C大的公用电话亭挨个拨打,给你投了500多票呢……”

他愕然,又笑起来:“你很希望我继续吗?如果你希望看我比赛,我会继续的……”

“没有。我是因为你参加比赛才希望你赢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去凑热闹的。呵,我从不为男人花钱的……投票也要钱呢!我的钱存起来以后养小白脸去……”

又没正经了。可是,这久违的胡言乱语,听起来却分外的亲切,彷佛已经过了一万年。他怔怔地看着她,多么希望她就这样唧唧呱呱地说下去啊,最好在自己耳边念叨一辈子

“李欢,你真要退出比赛?”

“嗯。我早就下了决心了。”

她疑惑:“李欢,你能说不去就不去吗?”

“我说不去就不去。我一没签约二不打算再进入娱乐圈,难道还怕他们封杀不成?”他声音里有了一丝孤寂的落寞,“冯丰,我害怕这个世界,我越来越不想恶化外界接触……我,其实很想回去……”

冯丰想起宋徽宗和土木堡之变的故事:“你怎能回去?在这个世界上,你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没有谁回来追杀你。真要回去了,你的日子怎么过?”

“哪怕回去隐姓埋名,不做帝王,我也愿意回去……这里,没有一个我熟悉的人……”

就连唯一的一个伴侣,她也已经成了“朋友”。

她强笑:“你还有柯然、芬妮、叶晓波他们,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李欢没有做声。朋友又怎么会是伴侣?得意失意孤寂落寞,几个朋友能始终相伴?

“李欢,你应该试着交女朋友,你该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你若结婚成家,有了妻子孩子,就不会孤独了……”

她的声音停顿,肩头被紧紧抱住,李欢伏在她的肩上,一时,她竟忘了推开他。

李欢,孤寂的李欢,一个有着千年过去的男人,他因为自己,误打误撞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自己早已离开了他。所以,他没有伴侣。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万花丛中过的“段正淳”,他为何变成单身汉?故事的版本原本不是这样的,不是吗?是哪里开始了悄然的改变?又是谁做出了悄然的改写?

过了许久,李欢抬起头,微笑道:“冯丰,谢谢你今晚陪着我。你对我,比我对你好太多。”

她沉默半晌,自己对他好吗?真的对他好吗?心里酸酸的,她低声道:“也多谢你还肯把我当作朋友。”

朋友。他喃喃自语着这个词语,从来不知道,自己某一天会和一个女人成为朋友,是刎颈之交还是君子之交?

她依旧低声:“李欢,很多人崇拜你的,你会有很多朋友的。”

他笑起来:“冯丰,你放心,以后,我会试着去交女朋友的,交很多女朋友,你知道,我一向受女人欢迎。”他的笑容又那么豪气勃发,这又是李欢了,是真正的皇帝的样子了,眉梢眼角间,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斗志和活力。冯丰放心了一点,“呵,那就祝你好运吧。”

两人点头告辞,瞬间,彷佛多了刻意的距离。冯丰先上车,李欢看她离去,一种强烈的悲哀和绝望在胸腔里搏斗:留住她吧,留住她吧,留住她吧……然而,他终究站着没动,就像一个明知溺水的人,快要死了,就不再挣扎了。

黎明前分外黑暗,他站在河边,沐浴着晨曦的风,很迷惑地看远方的天空,觉得这个世界,越熟悉越迷失。

抹一把面颊,已经肿起来,跟猪头似的。他想,这个退赛的理由,可真是充分极了,墨镜都遮不住——再也不用在全国人民面前“耍猴戏”了!

破坏潜规则的后果

下了出租车,走过大大的草坪,再走过吱吱嘎嘎的木桥,黎明的第一缕晨曦吹拂玫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