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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如果只有两个人,哪怕拼命的逃亡也是无比的幸福。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的?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么长久的时间?

爱情,原来也是经不起消磨的。

自己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所以,所有美丽的色彩,一天一天完全褪尽了,自己竟然还茫然不知。

自己所依仗的,也不过是源于那么坚信的爱的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这种爱会被其他的事情所打败。

原来,光有爱也还是不够的,还得有维护爱的勇气和智慧。

自己和她,都缺乏了“智慧”,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情慢慢消亡。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从礼服上移开,然后,他拉开前面的抽屉,拿出薄薄的一页纸。冯丰接过来,是那么触目惊心的几个字:

离婚协议书

这次,终于轮到他先出手。

他微笑着:“一直都是我做的不够好!小丰,如果你做出了决定,我就还你自由,在我没有能够彻底解决家庭的矛盾之前,我的确没有资格再束缚着你。小丰,一切都是我的错… …”

也许,距离远了,彼此才真正更能明白究竟需要的是什么。退到朋友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审慎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两人之间的差异,然后,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谢谢,叶嘉。”

“其实,我有许多地方做的比你还不好……”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几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他看着她,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端坐在沙发上,腰板笔挺,像一个认

认真真的小学生。

她避开他的目光,浑身冰冷,却尽力用手悄悄撑在沙发上,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颤抖。

自由诚可贵,还有什么价值会更高呢?!

对于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女来说,会不会,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是比“自由”还要可贵的呢?

其实,“自由”,又值得什么呢?

其实,一句空虚的“尊严”、又值得什么?

心口好像有人用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忽然想起寂寞的小王子,想起那些一起躺在夕阳下看玫瑰的日子,想起他的温柔的话语:

如果其他女孩子过马路都得人陪,小丰也不能一个人半夜三更的独自回家。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什么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自己的生命里,还有谁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还有我?”好友如珠珠,她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有丈夫、儿子,这些人,当然比自己更需要她的爱,即便如李欢,他也有自己的朋友,比如芬妮。就

像上次面临自己受伤和芬妮挨打的时候,他第一顺位选择的,一定是芬妮,而不是自己。

除了叶嘉,谁还会这样令自己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也是一个被人放在首位、被人重视的女人?

除了叶嘉!!!

明明已经是早做好的决定,这个时候,五脏六腑却仿佛都交战在一起,拼搏厮杀,各自往四面八方拉扯。

要后悔的,一定要后悔的!

那是一种车裂的酷刑。

她不动声色,慢慢地从书包里摸出笔来,甚至无法看一眼上面的条款,这一刻,好像每多念一个字,心里立刻就会滴出滚烫的血来。

终于,她端端正正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看着他也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都虔诚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他果然是练过书法的,连签名都比自己漂亮多了。可是,他的手为什么也跟自己一样在微微发抖呢。

她拿了自己的一份,站起身来,还是保持着微笑:“叶嘉,我走了。”

“好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走出去不远就能打车的。”

他固执地:“有始有终不好么?我只送你到C大门口。”

她微笑着,没有再坚持。

上了车,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到C大门口,他停下,淡淡的:“小丰,再见。”

“叶嘉,再见。”

她也淡淡的,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也没有再看他,背着书包用寻常的步子往学校里走。走过100米的跑道,转到左手边的通往历史学院的林荫道,她忽然奔跑起来,飞快地跑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却又点不下来。

午后的天气暗沉沉的,又下起细细密密的雨来,路过的几个女生也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个抱怨道:“唉,冬天又要到了,好冷……”

“气象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全球进入暖冬时代,我看这些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冷了,甚至还下雪了……”

“唉,再过几天就没法穿裙子了……”

冬天又要到了。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手机响起,不知是谁打来的,来电铃声一遍一遍地重复: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

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

她没有接听,陌生的号码,又是那些形形色色的约稿、广告、打错的电话……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愿意接听,只想在此刻,一直一直听着那个重复的音乐:

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啊

请不要拒绝心中火热感受

………

可是,没有永恒的铃声也没有永恒的歌唱,电话不再响了,她怔怔地站住,就如一个逐梦的流浪者,梦醒了,可是,自己不是站在梦中的童话世界,眼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沙丘

,一地的飞沙走石,没有玫瑰,没有夕阳,甚至寸草不生。

前面是那片已经完全枯萎的荷塘,柳树的叶子也掉光了,就连蠕动的毛毛虫也消失了,它们躲进了茧子里,也不知明年春天是化成蝴蝶还是嘿嘿的虫子!

冷风一阵一阵,秋雨一阵一阵……

眼泪在眼眶里,掉不下来,怎么也掉不下来。

有些人,落泪也是没有资格的。

路过的海报栏里,贴着近日放映的几部影片海报,其中,有一帧巨大的海报上,女主角穿着婚纱,满脸羞涩的笑容。

她在旁边伫立良久,心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穿上婚纱的那一天了!

备胎和毁诺

在医院门口下车,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进病房。李欢听得声音,立刻闭上了眼睛。从早上起,他就在等待,也不知究竟是希望她来,还是希望她不来。

冯丰走进来,见他躺在床上仿佛还在睡觉。从昨天开始,他就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她也没叫他,心想,估计是受伤的原因吧。

她在一边的看护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头,忽见他仔细地看着自己。

“冯丰,怎么,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提起自己“离婚”的事情。

“李欢,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他翻一下身,“我还是很困,你回去吧,不用陪我。”

冯丰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睡不醒的样子?

如此,她即便想和李欢说几句什么。也没法说了。

不过,李欢没睡多久,第二天开始,病房就热闹起来。

先是那两个“文武大臣”得到消息来探望。

“文武大臣”一个叫大中,一个叫大祥。两人虽然都是特种兵出身,但是,身上已经见不到什么军人的影子,仿佛两个很平常的三四十岁男子,和中国最普通的受尽生活压力的男

人一样,坚韧、朴实,可是又保持着积极的乐观的心态,吹牛的时候如C城最常见的那种“耙耳朵”。

他们对李欢的态度十分尊敬,不叫他的名字,都叫“老大”。

冯丰第一面起,就对这两个人印象很好。

走的时候,他们十分恭敬地给冯丰鞠躬,叫一声“大嫂”。

冯丰正有点尴尬,李欢先开口纠正:“呵呵.你们两弄错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冯丰觉得他的解释来的那么奇怪,心里,更是觉得尴尬。

门口放的一个很夸张的大花篮则是陈姐送来的。尽管这些日子工作繁忙,她还是专程抽空来了一次。

李欢的精神一直不好,时常沉默。冯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受伤也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其他烦心事,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日渐地冷淡下来。

有好几次,她进门时,发现他兴高采烈地在和别人通电话,从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可以判断对方是女子。每次一见她,就仓促挂了电话,然后,神情就变得淡淡的了。

渐渐地,他连话也不愿和她多说几句了。

渐渐地,两人竟然没什么话可说了。

李欢请了个护士,买饭、护理之类的,那个小护士足以担当,冯丰发现什么都用不上自己帮忙了。她每次来时,李欢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自己,渐渐地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了。

即便是穿越来的古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一定非要依赖着唯一的“知情者”的。

这是一个相对开明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移民”。

没见到哪个“移民”就非得抓住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

陈姐来时,冯丰才刚从学校里下课赶来。

李欢的态度一贯的冷淡,她正要出去透透气,见陈姐来了,不知怎的,竟然松了口气。和陈姐打了招呼后,她依旧呆在房间里,听他们谈笑风生。这一次,李欢的话多了不少,和

陈姐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陈姐爽朗的笑着,说他伤得不严重,那么过几天就可以去公司帮忙了。

也许是对工作的热情让他活跃了起来,冯丰暗自开心,也插了几句嘴,可是,李欢并没怎么接她的话茬。

陈姐走后,她半带玩笑的:“李欢,陈姐对你真是不错,又送花篮又送果篮……”

“当然了,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是开玩笑的口吻,他却是冷淡而嘲讽的口吻。她讪讪的,再也接不下去,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心里是疑惑的,李欢不过是擦伤了一点儿、轻微的脑震荡,又不是脑子摔坏了,为什么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呢?

这一疑惑,是芬妮来时才解开的。

芬妮一直在C城拍叶氏集团的广告,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她作为集团的新品代言人,是铁定捧场的女明星之一。所以,并没有忙着离开,得等参加宴会后才走.

得知李欢受伤的消息,她除了电话问话,这天一收工,立刻驱车赶到医院探望。

冯丰今天下午没课,所以来得早。来时,李欢在午睡,她坐了许久,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百无聊赖,只好削几个水果,等他醒了后可以吃。

正将水晶梨子削好,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有人敲门,她开门,先看到一大束花,然后,来人摘下墨镜,是一张美丽之极的面庞。

她很高兴:“芬妮,你来啦?”

芬妮满面的担忧:“嗯。小丰,李欢怎么样了?”

她还没有回答,李欢已经睁开眼睛,满面欣喜:“芬妮……”

芬妮顾不得在和她寒暄,几步走到李欢床边:“伤口如何?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电话里都说了好多次不要紧,呵呵,芬妮,不用担心。”

“能不担心嘛?”她的眼里留露出那么强烈的,难以掩饰关切,同样是女人,冯丰怎么会看不明白呢。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只见李欢的眼神同样热切和欣喜,一个劲地安慰她:“

没事,不要紧,不要紧……”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李欢才想起什么:“冯丰,你给芬妮倒杯水吧。对了,芬妮不喜欢茶叶,你给她倒白开水好了……”

他的语气是不经意而且寻常不过的,惟其如此,这一刹那,冯丰有种淡淡的悲哀,那种久违了的“婢女”的感觉又缓缓地浮上了心底。

跟李欢相处日久,如果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时,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甚至,一度她都快忘记了。可是,一旦有了对比,在其他女人面前,自己就无形中又成了“婢女”。

她依旧开开心心的给芬妮倒水,给她拿削好的梨子:“芬妮,你吃吧。”

“不用客气,小丰。”

芬妮穿一身平素的衣服,可是,却毫不掩饰她的璀璨的艳光,一举手一投足,都美丽得不可方物,但又并不咄咄逼人,而是散发着强烈的女性的温柔。

李欢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就连冯丰叫他吃梨子,他也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冯丰不经意看去--他那样专注而深刻的眼神--她才深深地意识到,他对芬妮一直怀着

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的,他对芬妮一直不一般,这可比对柯然,对他的其他任何女伴都要强烈得多的感情。她知道,都知道。

李欢想起什么似的:“芬妮,你去参加叶家的宴会不?”

“呵呵,我当然会去了。你们两个去不去?”

李欢瞟了一眼冯丰,芬妮也转向冯丰,“我前几天碰到晓波,他说你会和叶嘉一起回去?还说叶夫人将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叶夫人让步了,估计冯丰和叶嘉也就没有什么阻

碍了。她暗叹一声,冯丰终究还是比自己命好,连叶夫人这样势力的,居然也会妥协。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这就是叶晓波和叶嘉之间的差距!

李欢来了兴趣:“哦?冯丰,首饰都准备好了,你干嘛不去?”

冯丰勉强笑笑,不置可否。

芬妮微笑着:“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了,晓波一直担心你无法出席呢。本来他今天也要来看你的。但是有个重要会议,估计明天才来。”

“晓波每天都要打电话来问候的。”

“呵呵,李欢,你恢复得不错,三天后,应该可以去了吧?”

李欢看一眼冯丰,冯丰的心里一抖,假装不经意,移开了目光。他不是说不去的吗?现在,他会怎么决定呢?

李欢的目光有些尴尬,仿佛是记起了自己早前的反对,试探性的:“冯丰,你干嘛不和叶嘉一起回去?”

冯丰忽然很想煽他俩耳光,却强行忍住。

芬妮一个劲地鼓动他,如果叶家不反对了,叶嘉倒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们都已经是正式夫妻了。她由衷地劝她:“小丰,既然叶夫人同意了,你就堂堂正正

地进门好了。呵呵,不过,我还没有男伴呢,李欢,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做我的男伴……”

对于芬妮热情的邀请,自己怎能无礼拒绝?

李欢又瞟了冯丰一眼,冯丰看出他的为难,却避开目光,并没有如他所愿,大方说一句“你就去嘛”。

李欢没法,还是缓缓道:“晓波也问了我许多次,不去实在不太好……也罢,芬妮,我尽量走一趟……”

冯丰不想听下去了,拿了芬妮喝了一半的水杯,去给她续点热水,才发现水瓶空了。她也没叫看护,自己去取热水。

身后,李欢和芬妮已经在谈论盛宴该穿什么样的礼服了。她苦笑一下,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虚伪的。

也许,不久之后,自己连李欢这个“朋友”也会没有了。她续水续了很久才回来,一路上,她想,自己为什么常常会不知不觉地扮演“八仙桌”前的老九呢?

一屋子的谈笑风生,随着芬妮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而消失。

李欢的目光一直目送她远去,冯丰没有关门,也许,芬妮的身影尚有一丝余香,李欢既然追随者,自己又怎能给他将门关上呢!

他的目光在对上她的后,不经意避开,仿佛有点做贼心虚。

她微笑着,试探性的:“李欢,趁芬妮这几天在C城,等你好了,我们请她参加我们的酒楼开业好不好?”

“我会请她的。”

他语气平淡,他说“我”--无形中,他将自己摒除在了另一边。

是这样么?

心里微微的难受,她还是笑着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刚刚芬妮喝水的纸杯拿开,又端了果盘放到一边。

她走到门口,靠在门上,看着外面渐渐降临的黄昏,曾经被人捧在手心到几乎无形中又成为“婢女”的巨大落差,另心里无比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