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再来取人!”语毕,冰魄般的眸子直直射向其他人,警告道:“尔等休要再吵!”

上官破晓的心颤了一下,好冷的声音,即便再怎么好听,都变得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下一秒就见对方飞身向了深谷内,慌忙喊道:“喂!你…”该死的男人!神气什么?就这么把孩子抱走了?一个月后她要怎么找进去?

“上官破晓!你快把他叫上来啊!”楚剑离有一种被耍的感觉,憎恨的抓住某女的手腕猛摇,力道大得出奇。

见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破晓也不再担忧儿子,放在这里比放在身边更安全,抓抓后脑故作迷茫状:“叫他做什么?”

“你…!”该死的,楚剑离差点暴走,最后厉眼一瞪,咆哮道:“没有我们日日夜夜的敲钟,他能出来吗?现在他就帮你儿子医治,那我们呢?”

跪着的人们纷纷起身,都摇头摆脑,十个少年无不苦恼。

“哎!这方法本就是她想出的,一切顾神医都看在眼里,至于我们,走吧!老朽也该去为天下人做点什么了!”老人清癯的眸子很是失落,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过能见顾神医一面,足矣。

紫发,褐瞳,他记住了。

“听到没?我们也走了!”某女感激的看了老人一眼,笑着转身。

“少侠留步!”

就在竹无伤要抱起破晓时,那十个白衣少年全体跪地,为首的男孩坚定的央求道:“我十兄弟来自耀国的岳阳山庄,四年前,遭遇离月教袭击,我庄四百五十余人口统统被残杀,我十人侥幸逃脱,但当日中了血花毒,仅仅只剩五年寿命!”

“离月教?你是说天煞的血花之毒?”残问稳落破晓身侧,瞅着那十个少年玩味的问道。

见他们点头,群众无不摇头,连那位自认为医术了得老者都惋惜道:“孩子!这血花之毒唯恐天下间确实就这顾神医可解,平日少运功,否则会提早攻入心脉,到时可就麻烦了!”

十兄弟见破晓一脸迷茫,不约而同的拉开了衣袍,露出白皙胸膛,这一下破晓算是彻底明白了。

男孩们的肚脐处蔓延出数百条红色血线,好似一颗生根的植物,正不断向心脏位置滋长,传闻离月教的血花乃用血养成,按照人们的形容,破晓想到了彼岸花,奈何桥畔的景物,这种花草一般坟堆旁最多,而这天煞能将此物养成这等厉害的毒药也算本事。

“你们想我怎么帮你们?”毕竟还是孩子,恻隐之心人人有嘛!

楚剑离被完全无视,几乎呕血,该死的女人,她就不怕他把她的身份诏告天下吗?头一次尝试到被玩弄的感觉,当时就应该想到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好心的帮他。

“在下岳大,我等身负血海深仇,虽不是亲兄弟,但父母全部惨遭离月教毒手,誓死用毕生之力报仇,求少侠带我等去见顾神医,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十个孩子头颅磕得砰砰做响,破晓赶紧搀扶起他们,表情开始凝重,俯瞰了山下一眼,叹息出声:“我想现在找的话,他定不会出山,这样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走进神仙谷,目前一筹莫展,你等跟我回舆城,暂且留在我身边如何?”

十个孩子互相看望,最后一起拱手:“我等愿意!”

真是好孩子,破晓笑了一下,突然发现几道强烈的视线正狠瞪着她,也不在乎,这辈子,就这一刻最爽快了,哼!惹了老娘,还想我帮你们?当她是什么?软柿子?

“竹无伤!我们走!”

“上官破晓!你当真要如此做?”楚剑离横眉竖眼的揪住她的衣襟,拉近距离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信不信朕立马联合三国攻入你这部落?到时要你死无全尸!”

男人的话并非玩笑之意,破晓自然感觉到了,好歹对方也是一国之君,也敲了一天的钟,却毫无收获,生气是难免的,但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开战,并非是其他,这种痴情她很钦佩,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来威胁她?

阴郁着小脸,仰视高出一头的男人,对于他的狠辣丝毫不避讳:“放手!”阴冷的命令。

云伊生也觉得楚剑离这么做有点过分,忽见好友抡起了拳头,赶紧上前制止,冷喝道:“楚兄,一开始她只答应让所有人见到神医,再说了,刚才即便她要喊,顾晚灯也未必会出现,你快放手!”

“她分明就是在利用我们!”楚剑离不依,抓住破晓衣襟的手紧了又紧。

某女呼吸开始困难,从没见过如此没风度的男人,以前真是瞎了眼,深深吸纳了一口空气,不等崔墨奇等人上前帮忙就抬起一只脚狠狠踢向了男人的裤裆。

‘叽叽’

似乎大伙听到了鸟叫声,楚剑离饱满的额头上青筋跳出,闷哼一声仓促着倒退两步,一种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痛令他单膝跪地,垂于身侧的大手剧烈颤抖着,可见很想去捂住,又觊觎有女人在场,只能咬牙隐忍。

“老子这辈子第一次踢男人裤裆,对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需客气!下次就直接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太监,哼!”太解气了,抖抖被捏皱的衣领,见人们无不头冒黑线也不觉得有失体统,最讨厌就是被人抓着衣领的动作。

竹无伤可谓是甚是无语,这一招果然够狠,要是谁专门攻击男人的那个部位,那么打男人的话,他一定会是第一高手,黑着脸架起破晓便飞身离去。

一个接一个的散伙,最后留下四位君王大眼瞪小眼。

越候彦见好兄弟还在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吧?”

“你说呢?”楚剑离没好气的磨牙,别让他抓到她,否则鞭尸都不足以能泄愤。

越候彦盯着大伙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淡淡的呢喃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好像一个人?”像谁呢?认识的男人里,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也没想出是谁,但刚才少年阴冷的眼神一出,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某楚很想告诉他们那贱人的身份,不过这真并非君子所为,忍了回去,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如今可不能光为了报仇就胡来。

曾经想过用那孩子换取整个宝司部落,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不管如何那女人也够苦的,满门抄斩后,还要被仇人日日夜夜的玩弄,要是自己,恐怕早就发疯了,她的意志力他真的由衷的佩服,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倘若再让她失去孩子…

若是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也就不会心软,再说了,当初还是他救了她,救她不是为了让她去死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忘恩负义。

“是啊!像一个人!”云伊生也看了下去,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宁死不屈的脸庞,悠悠道:“像莫纤芸!”

莫纤芸三个字一出,三个男人有同时露出短暂的愧疚,越候彦摇摇头,一声长叹:“不可能!就算那个女人还活着,也定不会这般风光,况且这上官破晓的行为举止绝非女子可做出,你们还是没她的消息吗?”

秋风华微微摇头:“没有!好像故意在躲我们,越是没消息,秋某就越相信她还活着,况且当日在那屋子里也发现了孩子的脐带,你们说她会不会怕咱们要杀她,所以才躲起来?”而且御医还诊断出那是男孩之血。

楚剑离倒是诧异了,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都?他绝对不相信这三人会娶这一个女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年他们可没少娶妃,既然不杀,又要孩子,这不是活生生要拆散一对母子吗?比杀了更残忍吧?

“都怪越某当初过于轻狂,浮躁,弄得如今我们无子嗣继承家业,朝廷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呢!”越候彦斜靠向一棵松树,很是惆怅。

“我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等一找到孩子,就立刻封为太子,看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还有何话说…!”云伊生刚说到此,就见两位好友都同仇敌忾的瞪着他,赶紧改口:“可就算孩子找到了,要怎么辨认呢?如果他长得不像我们三个,像那莫纤芸,怎么办?归谁?”

秋风华闻言很是自信的扬眉:“当今世上,确实无人可辨认这种事,但有一种说法,叫做血缘,父子都有一种莫名的感情牵连着,到时他喜欢跟着谁,谁就是他爹!”

“那他一定喜欢我!”越候彦也很是胸有成竹。

“哦?为何越兄如此肯定?”云伊生失笑,孩子都没找到,就开始商量跟谁了。

某越拍拍胸膛斩钉载铁:“因为他是在赤国出生的啊,而且在制造他的过程中,越某是最努力的一个!”

云伊生冷哼一声,揽住好友的肩膀,很是友好的提醒道:“要想得到那孩子的喜欢,劝你还是不要这样说,否则他第一个讨厌的就是你!”见他不明白就继续解释:“别忘了当年我们可是在囚禁他娘!”

高耸的峰顶,四个人间最有权威的男人久久不散,个个都丰神俊朗,倒是一副美景。

许久后,楚剑离才从痛苦中走出,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一句话:“喂!你们要真找到莫纤芸母子,到时打算怎么办?”

“给她一笔钱,难不你还要我们娶她?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越候彦几乎不用想就说出了大伙的心意,这也是唯一的弥补方式,当时迷恋她的身体,喜欢那种共玩的刺激,可如今都大了,这种刺激感早就消失,那她也就没任何利用价值了。

六年不长也不短,但大伙都是成年人了,自然不会像当初那么瞻前不顾后。

楚剑离在心中又一次叹息,莫纤芸啊莫纤芸,不知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真的很想知道再过二十年后,你的命运如何呢?

山下

太阳已完全落山,破晓等人和十个少年开始启程,但见残问一路紧跟,大伙都一头雾水,可谁也没说什么,或许是她还想见到顾晚灯,一开始都以为她见顾晚灯为的是求医,没想到是比武。

一招就败了,她还想见顾晚灯作甚?

回到舆城,十个少年住进了上官府,猛雅则分道去了军营,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去找楼离央,这位昔日的镇国大元帅。

其实他不说她也要去找他,谁会嫌良才少?

崔墨奇和竹无伤果然如她所料,为的就是残夫人,否则不可能不跟猛雅去军营的。

正中午,某女就站在了街道上,望着破旧的城市除了摇头便是摇头,跟赤国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听说楼离央时常出入此处,那就守株待兔好了。

等了一炷香后,果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英俊男子自正前方走来。

一身华服,手持酒壶,胡子拉碴,听闻才二十有五吧?身高七尺八寸,目光溃散,这哪里像元帅?流浪汉还差不多,为了一个死去五年的妻子,就如此模样,窝囊!

望着某个酩酊大醉的男人一只脚镶嵌在木疙瘩里,步伐极为别扭的前进着。

上前拉住了他:“哥们!你醉了!”

楼离央不确信的问道:“你确定我醉了?”

“确定!”脸都喝红了,醉醺醺的,满身臭味!

楼离央闻言放松的吐出一口气:“你确定就好,我还以为是自己腿瘸了哪…”说完便转身离去。

上官破晓再次拉住他,黑着脸提醒:“你刚才走的不是这边!”

某男抬起凤眸,淡定的看着她道:“我方才是想去看大夫,不过现在不用了。”

上官破晓彻底傻眼,怎么说的她很笨一样?见他虽然醉意滔天,却步伐沉稳,这是她见过最无敌的人物,人的涵养果然是先天生成,与那些喝醉了就大呼小叫、东倒西歪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楼离央挑起凤眼浅笑着转身,举起酒壶继续灌入咽喉中,放在身侧的一只手随着步伐的旋律轻甩,黑玉般的发尖在坚挺的臀尾扫荡,背影给人一种此人乃风度翩翩的错觉。

某女伸手狠拍了一下脑门,老天爷,请您告诉我,这人到底还有没有救?郁闷的上前挡在男人面前:“你真的就打算这样消沉下去吗?没想过再为部落出力?有想过老百姓吗?”

“呵!”楼离央冷笑一声,绝美凤眼直视前方,完全事不关己一样。

“你是元帅,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就因为死去了妻子?”都像他这样,那天下还不得大乱?

“让开!”男人没去正眼看她,而是目不斜视的命令。

上官破晓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解:“兄弟!部落如今的情况你懂吗?大王已经召集了所有男丁去到军营,你曾经是他们的元帅,如果你回去,他们依旧会敬仰你的!”

楼离央无奈的轻摇头颅,干脆绕开她走向前方驿站。

肩膀被狠狠撞击开,上官破晓倒退一步,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的男人,双拳发出了‘噶吧噶吧’清脆的骨骼声。

该死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天元客栈,玄字一号房!”

楼离央将一串铜钱扔向了车夫手中,后便坐上了那敞篷马车,或许是烈酒上头,坐姿有些东倒西歪了。

上官破晓双手背在身后眺望了半响,唇角微微翘起,决定再次跟随,她会说服他的,一定会的,她相信他依旧还是五年前那个人人敬佩的大元帅。

“好嘞!您请坐好!”车夫乐呵呵的将铜钱揣进怀中,敏捷的翻身上马开始驱赶:“驭…走!”

然而才走了不多久,某女就觉得不对头了,秀眉深锁,瞬也不瞬的瞅着马车上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弯腰褪下靴子,取掉木疙瘩抛向半空,然后再并拢鞋子,缓缓放到了车子外,继而优雅的扯下腰带、外袍、亵衣!

“哎呀!光天化日,这疯子又开始伤风败俗了!”

“快走快走,羞死人了!”

周遭几位少妇都拉着女儿转身快速撤离,均是不断的唾弃,这车夫就觉得奇怪了,无意间转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大爷!还没到客栈呢!”

楼离央闻言低吼:“你不早说?我鞋子都脱床下了!”

好似一切都是车夫的错般,而后面的上官破晓算是决定彻底放弃了,嫌恶的转身原路返回,但走了一截又黑着脸走了回去。

“这…这…被乞丐穿上了!”车夫指指远处正穿着名贵靴子显摆的臭乞丐,很是为难。

已是光膀子的楼离央醉眼迷离的摆手:“罢了罢了,去元帅府!”

半个时辰后…

上官破晓手持一双淡蓝色的靴子,站在元帅府门前,而那个快要支撑不住的男人在腰间掏出钥匙靠在门前不知道鼓捣了多久,水蓝色袍子也沾了不少尘埃,无奈之下上前道:“要不要我帮你开?”

啧啧啧,堂堂元帅府,连一个下人都没吗?

“不用!”楼离央勾起唇角,一抹似笑非笑顿时倾倒众生,即便常年征战沙场,可绝非那种异常魁梧的类型,腰肢坚细,或许太久不曾握刀,十指很是纤长白皙,钥匙捅了许久也捅不进锁匙里,沙哑着嗓音道:“你帮我把房子扶稳了就成,让它别老晃荡!”

“…”

这次,破晓仰头看着苍天彻底无语了,将靴子一把仍掉,拽着男人的衣领就走:“我还他妈就不信邪了,你要喝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喝个够!”不服输的性子令她越加想弄醒他,所有人都觉得办不到的事,她上官破晓定可以办到。

“唔…放开…你干什么啊?人家好累啊,不想喝了!”楼离央嘟嘴不满的抱怨:“慢点慢点!”

“慢你个头,给我走快点!我倒要看看你想疯到什么时候去,一个男人,混到你这个地步也够令人不齿的了,知道现在人们都说你什么吗?孬种,不负责任,为了女儿私情放天下不顾,你算什么男人…。”

一路上,小嘴噼里啪啦不断,一个大元帅怎会堕落成这样?不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书房里,崔墨奇和竹无伤,还有上官成等人都不解的望着破晓和她身边那个不醒人事的男人。

“破晓!你带他来做什么?现在大王都放弃他了,赶紧轰出去吧!”乔凤捂着鼻子,一脸作呕。

“轰?哦不用,我嗝自己…嗝可以走!嗝…”楼离央支撑着椅子扶手,艰难的起身后就要往外走,笑得傻里傻气的。

竹无伤则伸手拦住了他,一脸的阴险:“呵呵!破晓!这个人你就把他交给我,对付这种人,老子最有办法了!哥们!走吧!”自信满满的拽住男人的头发往外扯,毫不留情。

神仙谷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你居然敢绑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放开…破晓救命啊!”

------题外话------

哈哈!想知道顾晚灯为什么绑他吗?亲们可以猜一下。

推荐琪琪的完结文,男穿女的哦,(别叫爷娘娘),链接在书页里有哦!

48 恶魔小子 [Vip]

寂静的树林,一片蓊郁的绿色。

大片面积的空地上,一条蜿蜒小溪,正散发着一缕缕如烟白雾,将四周的景物染得十分飘渺。

奇花随处可见,异草更是数不胜数,没有一丝杂草,可见有人时常打理。

一座竹屋搭建于小溪之上,雾气令整个谷底都仿佛仙境,蝴蝶儿、蜜蜂儿、蜂鸟、蜻蜓四下翻飞,采集着花蜜,一切都显得很是恬静,唯独院中一位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男娃儿时不时大吼大叫。

只见男孩的正前方一片狼藉,许多被放在簸箕里烘晒的药草如今满地都是,举世无双的白衣男子正默不作声的整理,绝美的十指正将一些红黄干花分类,英眉轻锁,可见很是不满了。

“喂!放开我啊,你这个神经病,放开,下次就不是弄翻这些狗屁草药了,直接烧了你的破屋子!”上官墨极力的挣扎,用出了所有的内力,奈何男人就是无动于衷,不管怎么骂,怎么吵,他都一副很淡定的表情。

不吃硬的,干脆来软的,先前还怒火交加的表情瞬间化为可怜兮兮:“唔!顾神医,您就放了我嘛!我知道错了,真的,以后再也不敢闹脾气了,我也是想家,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把我抓来,我很害怕的!”

踩踏在足下的地面铺满了鹅暖石,光亮如新就像是刚被新鲜的雨水冲刷过一样。

男子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真正引起他的注意般。

“呜呜呜我饿了!”上官墨彻底的无语了,垂头丧气,他终于碰到一个比破晓还能忍的人了,不过要是破晓的话,屁股早就开花了。

这一下,褐色的瞳孔微微有着波动,卷翘细长的睫毛抬起,看了男孩一下,便直接走进竹屋,不一会端着一个精致的玉碗来到他身边。

墨儿很是疑惑,瞅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呲牙:“不是吧?你要小爷吃这个?我不吃!哼!我要吃烤鸡!”

“此处并无烤鸡!”顾晚灯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强行捏住上官墨的下颚,将泛着苦涩味道的药物全部灌了下去。

“唔…呜呜呜呜…咳咳唔。!”墨儿被呛得眼泪直流,非人的对待令他好想念娘亲,呜呜呜,为什么娘亲要把他给这个陌生人?为什么?

直到连渣都不剩后,男人才将碗搁置一旁,继续整理着药草。

“哇哇哇哇,虐待啊呜呜呜你这是虐待哇哇哇!”

某宝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抽搐着四处观望,不知道要怎么走出去呢?

“没有我的指引,你是走不出去的!”仿佛不用看也猜到了宝宝的心思,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绝望。

上官墨一听,哭得更大声了,嗓子越发疼得厉害,着了火一样,可还是要哭,就不信世界上有人不怕小孩子哭的,凤姨说他小时候,娘一听他哭就会打他的屁股,再哭就放到小黑屋里,睡着了才抱出,太无良了。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忽然见顾晚灯正抓着一堆黑乎乎的种子过数,边哭边大吼道:“十八十九二十…三十二…二十四。十九…五十六…!”

果然,正数了半响的某男停住了动作,将数过的与没数过的放置一起,来到宝宝面前‘啪啪’点了两下他的胸膛。

“哇哇哇…?”小嘴发出的呱噪声顿时禁止,浑身无法动弹,就只能直直的望着地面,天!点穴?叔叔们不是都说点穴法早已失传了吗?这果然是个高手,他要征服他,然后学这失传的武功。

到时候第一个先去把破晓给点住…

脑海里呈现了一片最为美好的光景,那是娘亲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桌前,而他则手持藤条,不时的打一下娘亲的屁股:“好好念,否则老子打烂你的屁股!”

然后是娘亲泪眼汪汪的求饶,啧啧啧!哎呀!太美了。

太阳几乎要落山时,所有被弄混的药草才彻底的分开,而顾晚灯又取出一碗药强行灌入了宝宝口中,自己则空腹走向小溪,到达水岸时,双脚一掠,足底不沾丁点水气的到达了湖中大石上,开始打坐。

喂!你放开我啊,这样好难受啊,背后很痒…

宝宝真是苦不堪言,不想还好,一想,浑身都跟着痒了,难道长虱子了?

翠鸟歌名,黄莺伴奏,如此世外桃源,天下间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处,加上住着这么一位空前绝后的济世医仙,无法想象的容颜,毫无浑浊的气质,就算是男人见了恐怕也会产生非分之想。

洁白绸缎衬托得那一头璀璨紫发更加妖冶了,凤眸微闭,盘腿而坐,十指呈兰花状搁于膝上,看似平淡的坐姿,实则观察入微,便能看到三丈宽长的巨石下,本毫无动静的水面正发着细细的颤抖。

远远望去,湖泊四周高山绿水,形同春季,无一人烟,干净得连枝叶都不沾一丝尘埃,绿得过分,唯独稳坐湖中的男人,若不是轻风吹过,带动着他的衣衫,定会误以为那就是一尊雕塑。

上官墨看傻了,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美的意境,一直都没好好的欣赏,至今才明白,这里就是仙境嘛!

一天了,喝了两碗药,昨晚到现在一粒米未进,真的好饿,好想喝娘亲为他温的牛奶,还有燕窝粥…

夜间,皓月照入通透的湖面,反射出星光,男人大手开始运气,双手抬起,只见湖面的水竟然能惊奇的飞起一条线,等足够后,被男子玩弄于股掌间,渐渐成为一个球状,凤眼不曾睁开,更不可思议的是,水球居然开始结成冰。

“哇哇哇哇!我好饿呜呜呜呜呜!”

一得到解脱的上官墨赶紧大吼了起来。

‘啪’

已经飞置男人头顶还未成冰的水球忽然落地,溅了顾晚灯满身,流水顺着天灵盖滑入脸颊,锁骨,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