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医,您有时间吗?月芽近日有些身体不适,贵妃娘娘让月芽过来找您~”月芽含蓄开口,眸光扫向四处,郑谨天自是心领神会,继而领着月芽回到御医院的内室,这里是掌事的房间,没有郑谨天的准许,没人进来。

“哪里不舒服?”郑御医信以为真,忧心开口,随即搁下药箱。月芽见此处无人,方才松了口气

“郑御医,你这背着药箱,可是去看周妃娘娘?”月芽狐疑道。

“正是,我已经三天不去梨花宫了,若皇上追究起来,我如何抵挡得过去呵~”郑谨天轻叹口气,苦涩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对周妃下手?”月芽忧心道。郑谨天依旧苦着脸,眼神却无比坚定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不管媚娘要如此对付我都无所谓,只要我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郑谨天信誓旦旦开口,即便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果,却仍义无反顾。

“其实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月芽樱唇微抿,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媚娘真的找了别人?”郑谨天诧异看向月芽,不可思议道,郑谨天的回应换来的,亦是月芽的不可思议,她没想到郑谨天当真记得她的话,这种满感让她甚是欣慰。

“不错,媚娘的确找了别人,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但恕月芽不能将此人的身分透露给你,其实你不必有所作为,只要正常诊断就好了,如果周妃出了问题,你也照直说!如果媚娘若是问起来,你就说还没来得及下手。”月芽早猜到郑谨天不会对周妃作手脚,她来,只是想提醒郑谨天做好本分。

“谨天明白月芽姑娘的意思,事到如今,谨天也别无他法,谨天多谢月芽姑娘相告,感激不尽。”郑谨天双手握拳,感激开口。

“时候不早了,月芽就不耽误郑御医您问诊的时间了~”月芽微垂眸,面颊略染微红。待月芽离开后,郑谨天的心里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般安定很多,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圣人,他也不例外,对于死,他自然忌惮,现在虽然事不关已,可是他依旧有所遗憾,至少,以他的能力无法保住龙种呵。

梨花宫,当孙嬷嬷提着竹篮走进内室时,春巧正伺候在冷亦瑶左右。

“春巧,本宫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你去帮我传御医过来~”冷亦瑶下意识蹙眉,玉指住在额间。

“娘娘莫急,奴婢这就去~孙嬷嬷,还好有你在,那就烦劳你暂时照看娘娘~”春巧托付道,之后离开梨花宫。

“娘娘,您没事儿吧?”孙嬷嬷见春巧离开,登时上前一步,忧心开口,心却异常忐忑,已经三天了,如果再不行动起来,媚娘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赌一把,既然媚娘说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或许还能死里逃生也不一定。

“没事。孙嬷嬷,最近御膳房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干净呵~”在春巧离开后,冷亦瑶忽然撩下玉指,柳眉在看向孙嬷嬷时微微挑起,看神色,根本没有一丝痛苦。

“呃……娘娘……这个罪外老奴怎么敢当啊~这些食物都是由御膳房专人烹制,每个细节都有专人把关,做出来的东西也绝对的干净……”冷亦瑶此言一出,孙嬷嬷登时颤抖着跪倒在地,心,仿佛被悬在万丈深渊一般忐忑不安,难不成周妃已经知道了媚娘的诡计?这话明显内有玄机啊。

周妃狠心弑杀腹子

见孙嬷嬷吓的浑身颤抖,冷亦瑶缓身走下床榻,微俯身,那张倾国面容慢慢靠近孙嬷嬷

“干嘛吓成那样?心里有鬼?”冷亦瑶凤眸微眯,其间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她此前与周妃接触不多,可在春巧眼里,周妃温柔娴熟,秀外慧中,而且娇躯柔弱,经不得风雨,孙嬷嬷忽然怀疑春巧口中的周妃,真的是眼前之人吗?

“老奴冤枉……请贵妃明鉴呐~”孙嬷嬷匍匐在地,眼中尽是恐惧。

“看你,本宫只是随便说说,你何必吓成这样,不过呢,这里有一包藏红花,本宫会将这包和你的参汤一起喝下去,你说后果会怎么样?”深幽的眸光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孙嬷嬷闻声,整个怔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冷亦瑶。

“怎么?身为御膳房的掌事,该不会连什么是藏红花都不知道吧?”冷亦瑶摇曳着走到竹篮前,将里面的参汤端出来,而后将手中的藏红花全数倒进参汤里。继而转眸看向孙嬷嬷。

“娘娘……娘娘您使不得啊!”此时的孙嬷嬷依旧带着惊愕的目光上下打量冷亦瑶,她实在不明白,这后宫的女人,有谁不渴望怀有龙种,那可是一辈子的依靠,现在的后宫,所有人在看梨花宫的时候,都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全都因为周妃腹中的龙种,如今,周妃却要亲手打掉这孩子,这样的举动,孙嬷嬷当真是匪夷所思。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吗?其实本宫大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喝了它,然后嫁祸给你们御膳房,可本宫真的很看好你,所以本宫不忍心,这东西毕竟不是你做的,只要……”冷亦瑶说话间,已然将带有藏红花的参汤全数喝尽肚子里,只是她不知道,在这碗参汤里,何止是一份藏红花呵。

“娘娘……您……您的意思是将此事诬陷给掌勺的厨子赵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冷亦瑶将明知有藏红花的参汤喝下去,孙嬷嬷如何也不相信后宫会有女人这么蠢,居然亲手打掉皇上的孩子。

“本宫不管什么赵平,本宫之所以告诉你,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孙嬷嬷~你最好别让本宫失望,否则本宫若想改口,简直易如反掌!”冷亦瑶狠戾开口,腹中忽然隐隐作痛。

孙嬷嬷见势不好,登时起身上前扶着冷亦瑶回到床榻。

“娘娘……您还好吧?”孙嬷嬷惶恐询问,此刻,原本华丽的锦褥已然染上一片猩红。

“你还站在这儿?一会儿惊动了皇上,你要如何交代,还不快回御膳房处理接下来的事?”尽管腹痛难忍,可冷亦瑶却硬生推开孙嬷嬷的搀扶,声音寒蛰如冰。

“是……老奴这就退下……娘娘保重啊~”孙嬷嬷仓皇退出梨花宫,整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不仅完成了媚娘的交代,居然还是在周妃如此配合下完成的,此时的孙嬷嬷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呵。

整个梨花宫就只剩下冷亦瑶一人,看着裙摆处大片的鲜血,冷亦瑶心如刀割,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如果不是夜离轩太绝情,她岂会这么做,由始至终,她在乎的只是夜离轩的心,如果没有他的心,就算留下这孩子又有什么意义!

孩子,对不起,母妃不想这样,可是为了让你父皇多看母妃一眼,母妃只得如此,或许只有牺牲你,母妃才会真正得到你父皇的怜惜,孩子,你放心,你的牺牲不会白费,只要能换回你父皇的心,母妃一定会为你诵经超度。

就在此刻,春巧的声音自梨花宫外传了进来

“郑御医,您快着点儿,我家娘娘的身子不舒服,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担待得起啊!都三天不见你来了~”春巧半是埋怨道。就在春巧踏入内室那一刻,整个人惊在那里,眼前冷亦瑶虚弱的倚在床栏,神色痛苦不堪,锦褥上的血迹那么刺眼,让人触目惊心。

“娘娘!您怎么了?郑御医!快!快看看娘娘怎么了?”春巧几乎踉跄着跑到床榻,一身颤抖的扶起冷亦瑶,仓皇喊道。身后,郑御医自是不敢怠慢,登时搁下药箱,急急走到床边,以他的经验,失了这么多血,腹中胎儿断然是保不住了,没想到月芽说的是真的,媚娘真的找了别人来陷害周妃。

“怎么样?”冷亦瑶唇色苍白,眸光凄然的看着郑谨天。

“回娘娘……孩子已然滑胎,龙种是保不住了。”郑谨天狠叹口气,悲悯应声,心底却似五内俱焚,如果他可以在媚娘找他的当晚将此事禀报皇上,或许周妃便能躲过此劫,可自己终究不能免俗,而且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努力就真的能有效果,此时,郑谨天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登时查找原因,一会儿皇上来了,他亦好有个交代。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娘娘刚才还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出事?郑御医,春巧求您救救龙种!救救周妃肚子里的孩子~”春巧涕泪横流,其激动程度似乎比冷亦瑶还要伤心几倍。

“微臣已无回天之力啊~”郑谨天无奈摇头,目光下意识落在桌边的瓷碗上,此刻,冷亦瑶只怔怔的倚在床边,目光空洞,眼泪顺间眼角滚滚而落,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娘娘~您别这样,小心身子啊~奴婢这就去找皇上!这就去~”春巧心疼的看着冷亦瑶,继而起身踉跄着跑出梨花宫。一侧,郑御医以指尖轻点瓷碗中的残渣,轻轻舔舐,顿时心惊,正如他所料,玄机就出在这碗参汤里。

“娘娘,您刚刚喝过什么?”郑谨天将冷亦瑶扶到榻上之后,肃然问道。还未等冷亦瑶开口,外面再度传来春巧的声音

“皇上驾到~~”冷亦瑶闻声,登时拨开郑谨天,欲下床接驾,却被郑谨天拦了下来。

“娘娘,您万万下不得床,若抻了经脉后果严重啊!”此刻,夜离轩已然走进内室。

“周妃,你如何了?”夜离轩本在御花园朝凤羽阁的方向走去,却在半路遇到惊慌失措的春巧,这才知道梨花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听到冷亦瑶失了龙种那一刻,夜离轩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失望,甚至是伤心,可原来不是,他只是有些诧异,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在看到夜离轩的那一刻,冷亦瑶顿时痛哭失声,眼泪如泉水般汹涌而出,整个身子拼了命的要走下床榻,这是她付出巨大的代价才看到的夜离轩,她不可以错过表现的机会。

眼见着冷亦瑶欲走下床榻,夜离轩上前一步将其拦了下来,顺势将冷亦瑶揽入怀里,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一定要做做样子,至少可以让冷引感觉到自己对冷亦瑶的重视。

“郑御医,朕问你,可曾查出周妃小产的原因?”夜离轩冷声开口,怀中依旧抱着冷亦瑶,似是安慰的轻抚着她的玉肩,这一刻,冷亦瑶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从未见过夜离轩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

“回皇上,微臣验查出这瓷碗里的参汤含有藏红花的成分,周妃小产,必是与此有关!”郑谨天据实开口。至于媚娘的事,他支字未提,月芽说的对,若想在后宫平安的活下去,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什么?藏红花?!”夜离轩陡然一震,黝黑的眸子顺间寒如冰霜,他如何也没想到,这后宫中会有人敢对自己的龙种下手。

“为什么……她们为什么要害本宫,本宫只想为皇上诞下龙种,只想为大越尽些自己的力量,可她们为什么不给本宫机会啊~”冷亦瑶不失时机的痛哭失声。

“来人!传御膳房的掌事!”夜离轩狠戾开口,深邃的眸子迸发出冰冷的光芒,一侧,李公公登时转身传唤,整个梨花宫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除了冷亦瑶,她紧紧的揽着夜离轩,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迷失了心志,只要能在夜离轩身边,她就算牺牲自己的孩子,都无所谓,她是真的爱夜离轩,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孙嬷嬷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匍匐着跪在夜离轩面前,与此同时,媚娘亦出现在众人面前。

“媚娘拜见皇上~”在听到冷亦瑶小产的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激荡在媚娘心底,只是不到一刻钟,换来的便是更加忧郁的心伤,虽然冷亦瑶的龙种没有了,可下一个呢?她难道要一个个的除掉?

“平身!”夜离轩在示意媚娘起身后,利眸看向孙嬷嬷

“狗奴才,朕问你!是谁让你在周妃的参汤里下了藏红花?”冰冷的声音仿佛自地狱的最深处幽荡而出,孙嬷嬷闻声,不由的身形一软,险些爬在地上、

“回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不知道什么藏红花~”孙嬷嬷吓的面如土色,整个身体抖如筛糠。

你就这么恨朕?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将这个奴才给朕拉出去砍断手脚!”夜离轩狠戾开口,眸间赤红欲裂。

“不要……皇上饶命啊~老奴只负责端送参汤,那参汤并非老奴一手操办呐,是御膳房的专门掌勺给老奴之后,老奴才开始全权负责……”由始至终,孙嬷嬷都没有抬眼看一下媚娘或是冷亦瑶,不过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如果皇上果真要她性命,她便会将这所有一切推到冷亦瑶身上,一来她现在已经没了龙种,就没了受宠的依靠。二来是她自己甘心情愿打掉龙种,若论起罪来,自己要小的多,更重要的是,媚娘要挟自己一事,根本没人知道,而且以皇上的对媚娘的信任,就算自己说出来,皇上也未必会信。

“你言外之意,就是此事与御膳房的掌勺赵平有关啊?”一侧,媚娘见孙嬷嬷惊慌失措,不失时机开口质问。

“老奴不敢妄言,可此事老奴的确不知啊~”孙嬷嬷惶恐万分,眸光却一直紧盯着地面。

“皇上,不如将赵平一并传来,毒害龙子这么大的事,断不可草草了结,若不将此人揪出来,这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媚娘面色沉凝,肃然道。

“传赵平!”夜离轩冷声传唤,眸光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媚娘。当侍卫们推着赵平踏进梨花宫内室之时,赵平未等夜离轩问话,便扑通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啊~奴才只是一时贪心,才会收了钱财在周妃娘娘的参汤里下了藏红花,老奴该死~求皇上开恩呐!”赵平一脸苍白的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这样的‘坦白’不禁让在场所有的人诧异非常,这后宫内,就算东窗事发,也要争取一下,这个赵平反倒是早就准备好来认罪的一样。除了冷亦瑶,媚娘和孙嬷嬷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冷亦瑶自然以为是孙嬷嬷的杰作,孙嬷嬷却认为此事是媚娘事先安排好的,不管怎样,既然有人成了替罪羔羊,她们心里自是安稳得很。

“朕问你,你是收了谁的钱来毒害周妃的?”夜离轩声音虽冷,却显得有些不耐烦,对于这个皇子,他本就不期待,而且后宫之事,他实在不喜用心。

“回皇上,是项贵人,是项贵人用一百两银子收买老奴!”赵平痛苦跪在地上,目光尽是绝望,他自知认下此罪必是身首异处,可为了赵家九族十八代,他别无选择。

“项贵人?”夜离轩剑眉紧皱,眸光下意识看向李公公,他已经不记得这宫中还有这么个人物,居然有如此歹心敢谋害皇子。

“回皇上,项贵人前年入宫,至今未得皇上召见过……”李公公据实开口,心底颇为奇怪,他曾与这个项贵人有过几面之缘,此女天生丽质,无论相貌或许身材都不输给四大贵妃,但此人心气不高,只要能在后宫安养天年便余愿足以,说她陷害周妃,这其中该是有什么误会才是。

“此种毒妇,留她何用!来人~传朕旨意,将项贵人赐死,赵平即刻推出午门斩首,至于孙嬷嬷,你也难辞其咎,免了你的掌事一职,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吧!”夜离轩狠叹口气,双手揽冷亦瑶入怀。

就在此刻,冷亦瑶忽然觉得小腹疼痛难忍,不由的呻吟出声,夜离轩心惊之余,发现冷亦瑶的下面已然积起一小滩血水。

“郑御医!快为周妃诊治!”夜离轩一时心惊,登时退离床榻,郑谨天不敢怠慢,一般来说,这种失血只是在小产之时会有淤血流出,此刻这鲜血再度涌出,怕不是妙事啊。

郑谨天细心为其号脉,剑眉拧在一处。

“御医……本宫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还在流血……”冷亦瑶惊恐的看向郑谨天,心底忐忑不安,那藏红花的分量适中,应该不会出错才对啊。

“娘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藏红花分量过重,娘娘放心,微臣就开回御医院开药煎熬,定能缓解这种症状~”郑谨天劝慰开口,心底却抹过一丝阴郁。

“郑御医,周妃的身子就交给你了,春巧,你伺候周妃休息,朕先不打扰了!”夜离轩见事情有了了结,下意识松了口气,继而离开梨花宫。

夜离轩先行离开梨花宫,媚娘等一干人亦全数离开,整个梨花宫忽然静谧下来,春巧强忍着眼泪替冷亦瑶换下带血的锦衣,继而服侍冷亦瑶睡了过去。

御花园,媚娘若有所思的朝前走着,无名忽然出现,二话没说将媚娘拉到暗处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愠怒,无名肃然看着媚娘,为了让媚娘置身事外,他不得不答应媚娘暗地里找到赵平,以他一家十几口人的命相要挟,让他承担此罪,直到刚刚,他亲眼看着一队公公带着一条白绫到了项贵人的寝宫,方才恍然。

“你指的什么?”媚娘神情淡漠,当看到冷亦瑶一是血的倚在夜离轩怀里的那一刻,所有的兴奋和喜悦顺间消失殆尽,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原来不是,不止不开心,心底的恨似乎更深了几分,多么无奈,她动情了,而且那么深。

“项贵人是冤枉的,她根本没有惹到你!”无名不明白媚娘何时变得如此狠心,最初入宫之时,她虽然也与宫中的嫔妃斗智斗勇,可她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人不狠我,我不犯人。可现在,她竟然对一个毫无回击之力的项贵人下手,那个项贵人甚至从未被皇上临幸过。

“现在没有惹到我,不保证以后不会,以项贵人的姿色和她弹的一首好曲,早晚有一日,皇上会被她勾走,与其临时抱佛脚,倒不如防患于未然,我这么做没什么不对,你后悔帮我了?”美如蝶羽的眸子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媚娘说话间玉指划过无名的俊颜,唇角抿过一丝暧昧的笑,那笑足以让无名忘记所有,就算为其刀山火海都矢志不渝。

“媚娘,你该知道,皇上对女人没有兴趣,你也看到了,就算周妃失了龙种,皇上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他还是去了凤羽阁,在皇上心里,只有大莫!”无名苦口婆心的开导,只是妒意入心,就算无名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在媚娘听来都有如浮云掠过。

“你的心意媚娘记下了,有朝一日,媚娘一定加倍奉还,我累了,告辞~”媚娘不想听无名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她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得到夜离轩的心,亦或是如何不让任何人得到他的心。

看着媚娘的身影,无名无力的站在那里,仿佛所有的力气顺间被抽走一样,他知道,媚娘回不了头了,自己亦回不了头了……

丧子之痛没有让夜离轩感觉到一丝心痛,在踏入凤羽阁的一刻,他的心依旧如预料那般忐忑中略显兴奋,有期待也有彷徨,更多的是渴望。

“臣妾叩见皇上~”清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雪女面色静如平湖,眸光波澜不惊,那眼中的光芒仿佛看透人心,看透灵魂,甚至看透生死。当夜离轩对上那双清澈的美眸时,心底的某处忽然软塌下来,他本是想试探雪女的忍耐极限,他想占有雪女,就在今夜,可当看到这双灵澈晶莹的眸光时,夜离轩畏缩了,这样的目光无法让人心存亵渎,甚至有一丝邪念都会让他鄙视自己。

“平身~”夜离轩淡声回应,平静的目光掩饰了心底所有的冲动和纠结。一侧,月芽早已倒满茶杯,继而退到一侧。

“你们都下去吧!”夜离轩强逼着不让自己去在乎雪女的眸光,他甚至讨厌那双眼睛,那样一双眼睛会坏了他的大计。月芽略有犹豫,却在雪女的示意下悄然退了下去,凤羽阁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有些暧昧,雪女见夜离轩不开口,径自端起茶杯走至其面前。

“皇上,臣妾听闻周妃娘娘小产,此等不幸之事臣妾甚感遗憾,缘分天定,或许皇上与龙种的缘分未至,相信不久的将来,皇上定会百子千福。”雪女不喜欢夜离轩,甚至是讨厌,可她知道,如果想救出月晓风,除了取得夜离轩的信任,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这些话若夜离轩喜欢听,她说多少都没所谓。

“雪女真的以为朕会百子千福?”夜离轩挑眉看向雪女,身为一国之君,虚与委蛇的赞美或是安慰他岂会听不出来,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与他认识的雪女似乎极不相符,刚刚入宫的雪女满口的咒怨和仇恨,看来雪女真的变了,至少她学会敷衍了,这是好事,夜离轩如是想。

“当然,身为皇上,繁衍子嗣亦是重中之重,否则这大莫万里江山,又该由谁来继承呢~”雪女柔声开口,待夜离轩接过茶杯后,缓身坐在夜离轩对面。

“你是在担心朕百年之后无人继承?雪女,你就真的这么恨朕?”夜离轩试探性开口,人的容忍总会有个限度,他倒想看看,雪女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皇上言重了,雪女只是担心皇上而已,皇上现在龙体康健,生龙活虎,子嗣之事自然不是难事。”雪女感觉到夜离轩是有意挑衅,心底半是抵触,却也顺话聊了下去。

寒夜蛇舞媚君心

“哦?爱妃怎知朕生龙活虎呵?想来爱妃是有心领教一二了?”夜离轩的眸光下意识落在雪女白皙的玉颈上,心,怦然而动,他想得到这个女人已经很久了。

“周妃刚刚小产,相信此刻最需要的便是皇上的体贴,臣妾倒是觉得皇上该移驾梨花宫。”在感觉到夜离轩的心猿意马之后,雪女神色微震,她可以在言语上臣服,可身体始终无法随心放逐。

“朕刚刚已经看过周妃了,既然周妃的龙种没保住,朕倒是觉得,现在的重中之重正如爱妃所言,子嗣于朕而言也是首等大事呵~”夜离轩说话间悠然起身,眼中的渴望已然表露无疑。雪女心中一震,登时起身后退。

“皇上,臣妾身份低微,血统混杂,实在不易为大莫繁衍龙裔,皇上还是将这份恩情赐给其他嫔妃才是~”雪女下意识噎了下喉咙,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息顺间包裹在她的周围,那种原始的野性让雪女心惊不已。

“朕说谁有资格繁衍子嗣,谁就有资格,与身分无关,与血统无关!雪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不再做的更好?朕的心意你该明白,至高无上的荣宠,百般的呵护,你以为朕要的是什么?雪女,别再挑战朕的极限,今晚便从了朕了!”未等雪女拒绝,夜离轩忽然向前一步,雪女惊愕间猛的后退,背部狠抵在墙壁上,眼看着夜离轩双臂住在墙上,自己被包裹其内,雪女只觉遍体生寒,那种抗拒让她下意识将手搥在夜离轩的胸前。

“皇上!雪女身体不适,怕不能伺候皇上,请皇上移驾~”雪女拼命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和一刀捅死夜离轩的冲动,逞一时意气换来的却是她想象不到的后果。感觉到雪妇的拒绝,夜离轩剑眉微蹙,眸间的光芒骤然凛冽,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雪女已经破了他的例,他便一定要得到她,

“朕问你,若朕与月晓风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夜离轩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如果不是为了月晓风,这个女人怎么会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偏偏却执着的要是到答案,他更想在雪女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是敷衍都好。

“皇上觉得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在雪女心里,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皇上,雪女可以忍辱负重,帮你完成任何心愿,可唯独这颗心无法交出来,这是雪女的身不由己,是雪女的宿命,皇上,请你离开!”雪女终究不能昧着良心说出夜离轩想要的答案,不是因为她还不够圆滑,是因为她对月晓风爱的太深,深到不可以有一丝的虚伪。

“你就不可以敷衍朕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朕伤心,雪女,你不该这么说!朕会让你知道这么说的后果有多严重!”深邃的眸子顺间黝黑几分,夜离轩猛的俯身,薄唇覆在雪女的玉颈之上,一股莫名的香气萦绕在夜离轩的鼻间,只是一顺间,他便被这种香气感染了,原本的惩罚变成了痴缠和贪恋。

“皇上,雪女只想问皇上,在您的心里,雪女真是是繁衍子嗣的人选吗?皇上真的希望雪女能怀有龙种?您保证不会后悔?”雪女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换来的会是更残忍的镇压,可她的一字一句却让夜离轩陡然停止了动作,他很清楚,雪女不可以怀有自己的子嗣,她是个工具,却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这个工具注定要在未来的某一天毁灭。

“你……什么意思?”夜离轩压抑住心底的欲望,冰冷的眸光闪烁着一丝质疑,他又一次在雪女面前如透明一般被她看穿,那样的一针见血,他几乎没有藏身之处。

“雪女没有任何意思,只是今晚身体不适,所以伺候不了皇上,请皇上见谅。”雪女不卑不亢,恭敬俯身施礼,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也证实了自己在夜离轩心中的位置,自己的确是枚棋子,而且是枚很重要的棋子。

看着俯身在自己面前的雪女,夜离轩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他不喜欢这种坦诚相见的感觉,他不喜欢被人一眼看穿,无语,夜离轩陡然转身,却在走到宫门处时止下脚步

“雪女,既然你猜到朕的用意,就该知道,朕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冰冷的声音仿佛千山上的冰雪,或许只有夜离轩知道,这积雪下面是颗怎样火热的心。

雪女没有回应,依旧恭敬的站在那里,直到夜离轩离开。一侧,月芽有些不解的看着雪女,这还是第一次,雪女与皇上的对话她听不明白,也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可以如此容忍雪女的拒绝。

“月芽,你觉得皇上把本宫当成什么了?”雪女静静的坐在方桌边,深邃的眸光紧盯着夜离轩离开的方向,这一刻,她忽然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一颗怎样的棋子,要在哪里发挥作用,只有知道了这一点,她才可以对症下药。

“奴婢不知,不过以皇上对娘娘的荣宠来看,娘娘在皇上心里,定有着很重要的位置。”月芽不敢妄言,如今的雪女,连一颦一笑都透着玄机,她不想让雪女对自己起疑,毕竟在媚娘与雪女二人之间,她还是倾向雪女的。

“月芽,明日起,注意宫里的一些传言,本宫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本宫在这大越皇宫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日又会何去何从?”雪女轻叹口气,眼底抹过一丝苦涩,月晓风的俊颜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心,在此刻痛至极处,晓风!到底我要等多久才会见到你……

夜,黑的让人不安,寒风凛冽吹得树枝吱吱作响,夜离轩一身怒气的冲出凤羽阁,心底的欲火早已将他燃烧殆尽,身后,李公公不敢多言,只颠在夜离轩身后,只是他这副老骨头怎么走得过夜离轩。

“李公公,朕有些心烦独自走走,你回云宵殿告诉媚娘朕晚上会在云宵殿就寝。”夜离轩侧眸看向已经气喘吁吁的李公公。

“老奴这就去~”李公公领旨登时转身朝云宵殿的方向小跑着离开,偌大的御花园内,夜离轩漫无目的的踏着青石路朝前走着,心底满满都是雪女的影子,和她那几句如针扎一样的话,夜离轩的心乱了,他需要冷静,而这个寒夜的静谧是让他冷静下来的法宝。

就在夜离轩缓身向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那声音很特别,似乎不是大越的曲风,轻盈欢快,只是随意一听,便让人心情振奋。夜离轩没有犹豫,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就在御花园东南角的一个凉亭中,夜离轩赫然看到一个身着纱衣,头插羽毛的女子正扭摆着腰枝,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在看到此女的一刻,夜离轩忽然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寒冬,只见此女身着的纱衣上下分开,中间的纤纤细腰一览无余,乐曲越来越急,女子忽然旋转起来,下身的纱裙纷扬而起,一双白皙的玉腿顿时引起了夜离轩极大的兴趣,原本刚刚熄灭的欲火顺间涌起,如果说雪女的舞蹈让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甚至有种神韵让人无法亵渎的话,那此刻,眼前女子的舞蹈,便如山野中的一只妖艳的狐狸,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迸发出最原始的渴望,夜离轩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女子仿佛没有注意到夜离轩的靠近,依旧沉静在自己的舞蹈之中。

直到音乐骤停的一切,女子方才停了下来,在看到夜离轩的一刻,女子眼神充满惶恐,登时跪在地上

“臣妾平柔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娇滴滴的声音,配以如此曼妙的身材,夜离轩的眸光顺间黝黑几分。

一侧,两个抚琴的侍女在看到夜离轩摆手之后,很是识相的退了下去,整个凉亭就只剩下夜离轩和平柔二人。

夜离轩出奇温柔的扶起平柔,奈何一层面纱遮住平柔的容貌,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夜离轩心底的那团火越烧越烈。

“不冷吗?”夜离轩显少这么温柔,说话间,手掌已然穿过那如墨的长发揽在平柔的纤细的腰枝上。

“回皇上,臣妾自小在天山脚下长大,身体御寒的能力远超出常人,只怪臣妾一时技痒,才会出来跳舞,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若皇上不喜欢,臣妾绝不会再犯~”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音调,平柔媚眼如丝,楚楚可怜的看向夜离轩。

“朕何时说不喜欢了?跳的不错,只是……穿的有些多了~”夜离轩眸光黝黑,手已然褪下了平柔上身的纱衣,只留下粉红的亵衣,看上去有如一朵开在天山的红色雪莲。

“皇上若喜欢,臣妾愿为皇上再舞一次~”平柔倏的离开夜离轩的怀抱,却在离开之时,被夜离轩拽掉了下身的纱裙,此刻的平柔全身上下只有亵衣和褶裤掩身,这样的寒冬,若换作他人,必已冻的瑟瑟发抖,而此刻,平柔忽然伸展玉臂,轻移莲步,摇曳着在夜离轩面前扭摆着自己的娇躯,每一个动作都似充满引诱,夜离轩只感觉到自己身全的某处有了反应。

难得君上看得上眼

“皇上,要不要陪臣妾一起?”平柔如蛇般的身子不知怎的竟然绕上了夜离轩,胸前耸起的丰盈正抵在夜离轩蓬勃之处,纵然如媚娘那般娇媚,也不曾如此让人欲罢不能过。

夜离轩似乎很喜欢平柔的挑逗,尽管他很想一把揽起平柔,就在这凉亭要了她,可他还是忍住了,他要看看眼前的女子还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夜离轩静静的站在那里,深邃的眸子漾出一抹春波,他从不知道他的后宫竟然如此的卧虎藏龙,眼前的平柔就是最好的例子。而缠绕在夜离轩身上的平柔,心底很清楚,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成功,便可一步登天,如果失败,同样的招术是不可以用两次的,所以,她越发的卖力扭动着腰枝,她的身体很软,单足点地,玉腿绕过夜离轩的腰际,一双玉臂则如爬山虎般紧紧贴在夜离轩的身上。

“皇上~”平柔已然使尽浑身解数,舞蹈不过是个形势,她要的是夜离轩的渴望,而且,她很自信的看到夜离轩眼中的异动。夜离轩似乎很满意平柔的挑逗,无论是谁的战场,他都要占有主动权,这是夜离轩的原则。

在平柔娇嗔呢喃的时候,夜离轩倏的将平柔另一条玉腿抬起,迫使其双腿绕在自己腰间,而后径自走到一侧光滑的台桌上面,将平柔的娇躯平放在石桌下面,这一刻,平柔知道自己成功了,即便躺在石桌上,她的身体依旧如游蛇般划来划去,让人心神荡漾。

夜离轩玩味的扯掉平柔的抹胸,高耸的丰盈在接触冷空气的刹那傲然挺立,上面的两颗樱桃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皇上~~”平柔下意识用双手捂在胸前,或许是取暖,亦或许是更放肆的勾引,夜离轩的眸子越发的黝黑,一股原始的冲动慢慢充斥着夜离轩身体的每个细胞,他不好色,却好奇,他很想知道那些看起来温柔贤惠的女子在褪下华衣的时候是怎么样一副德行。

夜离轩慢慢俯身,薄唇自平柔的颈项是慢下滑,双手已然将平柔的亵裤褪了下来,他虽是帝王,却也是肉体凡胎,这种寒冷的天气,如果不是极好的兴致,他断不会在寒风中如此摇曳。

夜离轩上下其攻,平柔虽妖冶,可毕竟是第一次,于是处子该有的痛苦她一样也没少,不过成功的快乐远比这些痛苦更能让平柔兴奋,所以虽然痛,她依旧狂野,夜离轩很满意平柔的表现,在离开之前竟将自己的长袍覆到了平柔的身上,虽然没留下只字片语,但这已经是他仁慈的极限。就在夜离轩转身的一刻,暗处那抹身影倏的消失不见!

回到云宵殿,媚娘将手中的长袍狠撇到一侧,冰冷的眸子迸发出绝顶的凶光,她以为天寒地冻,自己亲自为夜离轩送去寒衣,至少也会暖他一份心,可却如何也没料到会看到如此让她心痛欲裂的画面,寒风凛冽,夜离轩居然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要了那个贱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莫说夜离轩,就连媚娘看了那样的舞蹈都自愧不如,她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雪女,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宫里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对手。

“媚娘?”清越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刚刚的满足,夜离轩红光焕发的走进云宵殿。媚娘闻声,登时隐祛所有的情愫,摇曳着走到夜离轩身侧。

“媚娘拜见君上~天寒地冻,君上怎么没穿长袍,这李公公该是老糊涂了,如此粗心大意。”媚娘柔声埋怨,原本伸出去的玉手慢慢落了下来。

“不怪李公公,是朕刚刚临幸了一位贵人,见她冷,所以将自己的龙袍给了她。”夜离轩漫不经心道,眸光下意识瞥了眼媚娘,那张妖艳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这样的反应让夜离轩很是欣慰,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他不希望在媚娘脸上看到有关嫉妒的任何表情。

“难得君上看得上眼,那是那个贵人的福气,时候不早了,媚娘服侍您就寝~”媚娘声音平淡,眸光坦然。夜离轩微微颌首。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平柔贵人便接到了让她梦寐以求的圣旨,这后宫便多了一个平贵妃。平柔的一步登天让所有贵人们全都跃跃欲试,于是到花房采花的妃嫔们不仅多而且频繁起来,一连三天,苏月容都没有任何发现,就在苏月容欲离开花房之际,忽然一道亮光闪在她的脸上,苏月容本能遮挡,尔后朝亮光的方向看去,不禁惊诧非常,只见花房房顶东南角,似乎有一个八卦镜之类的东西,刚刚因为阳光折射在它上面,才会反射到自己脸上,好端端的花房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风水?夜离轩从来不信这些,若不是便一定有它的玄机,于是苏月容侧眸看向其余三角,竟然都有一面形状怪异的镜子,只是这些镜子的角度却各不相同,苏月容不由的眉头深锁

“娘娘~”一侧,秋月感觉到苏月容的异常,不由的轻唤一声,这里毕竟还有别人。

“没事,我们回去吧~”苏月容微微颌首,继而与秋月一起离开花房,苏月容相信那四面镜子里定有端倪,只可惜花房人太多,自己又不可以显露武功,而且以夜离轩的机警,这么多人到花房,他一定会派人暗中注意,看来就算她有所发现,也要从长计议了。

清风苑

许久未有动静的董琳儿忽然将夏芯叫到身侧

“这段时间因为冷亦瑶的事儿,我们的计划被耽搁了,不过这并不影像雪女对我们的怀疑,本宫想到一条妙计,可以让雪女万劫不复!”董琳儿肃然开口,眸光冰冷寒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