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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美人闭眼,仔细辨别之后摇摇头,“这是重伤之人的血,受伤的人撑不了多久了。”

呃…

阮陶陶愣了一下,直觉地想到那位神秘大爷身上去。

不会是大爷他出什么事了吧?

不对不对。

那天小飞已经检查过,说大爷他的内伤已经找到办法控制了,正在逐步好转。

所以这是…

正琢磨着,阎医尖利的喊声突然响起,“纪飞尘”

都叫纪大美人帮忙了?

一定很严重!

已经半天没说话的上官墨突然笑了笑,心情不错地说,“应该是肖骁吐血了。”

一听这话,纪大美人瞬间就来精神了,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想要过去“帮忙”。

纪大美人完全是飞奔过去的…

刚进帐篷,他又很快出来,冲他们挥了挥手,之后就很“积极”地转身钻回帐篷。

看这状态,应该确实是肖骁吐血吧…

阮陶陶十分好奇,偏过头,“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墨笑了笑,“猜的。”

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肖骁那具身体还是要换给陶陶的。

“怎么这么神秘啊…”

神秘的不只上官墨一个。

就连纪大美人从无名小教那边回来,也变得神神秘秘的。

“怎么了?那边情况怎么样?”阮陶陶急着问他。

报应终于来了?(4)

把门窗关好,纪大美人坐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可能真是报应。”

然后呢?

好像没然后了。

说完这句之后,纪大美人就一脸虔诚地朝天上拜了拜,好像是不打算再说话。

等到他拜完,阮陶陶很纠结地问他,“你总该说说现在肖骁怎么了吧…”

“吐血,吐得很严重。”

“小飞。”

看到上官墨带笑地这么叫他一句,纪大美人一激灵。

这次他不敢再卖关子了,直说,“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受伤或者生病,肖骁吐血的势头很猛,照理来说早就应该失血过多死了,但她还是接着吐得很欢快。”

欢快得了吗…

虽然没像纪大美人那样明显的幸灾乐祸,可上官墨的心情明显也是很好。

他笑问,“你之前说她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看,也不见得。”

纪大美人摆摆手,“这已经超出医术的范畴了,我也判断不了。”

顿了顿,纪大美人又皱起眉。

“倒也不是说完全跟医术无关,我刚去的时候,她吐的血明显是带毒的,可吐着吐着,毒好像倒淡了,越来越接近正常人的血。”

呃…

这其实是用什么神秘的法子保住了命,在用吐血的方式换血?

阮陶陶已经快糊涂了。

上官墨则是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

肖骁之前无缘无故的晕倒,想来跟这毒也有关。

等把毒血都清理干净了,那具身体换给陶陶就是完全安全的了。

半趴在桌上纠结的阮陶陶突然抬起头,“这是巫术吧…鬼判被放出来了?”

“对啊…就是巫术!”

纪大美人一击掌,也十分同意她这个看法。

“可…不对啊,鬼判又怎么害肖骁?”

因为不知道之前的事,以为鬼判还是一心恋着肖骁,所以阮陶陶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报应终于来了?(5)

一边的上官墨笑着摇摇头,鬼判究竟会不会害肖骁这件事可以另算。

可无名小教里应该不只一个人会巫术…

那个男人,绝对也会。

他们想到了这个问题,无名小教的人自然也会想到。

在最开始的忙乱之后,阎医因为对肖骁吐血的状况束手无策,只能坐到旁边干着急。

这么一闲下来,她马上就想到鬼判身上。

戾气冲天地站起身,她出了门,直冲进鬼判住的帐篷。

出乎她意料,鬼判身上竟然还捆着缚神锁,他也完全没有正在施展巫术的迹象。

“不是你?!”阎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鬼判目光阴厉地看着她,“什么不是我?”

“你…”

阎医迟疑了一下,语气还是转为暴佞,“一定是你!肖骁现在吐血,一定是你搞的鬼!”

冷笑一声,鬼判闭上眼睛,根本不回答。

“前今天的事我也听到了!你就因为肖骁一时的口误这么报复她?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肖骁死了,你以为教主会饶了你?!”

脸上依然是阴冷诡谲的笑,鬼判还是不回答。

“md,我当时就tm不该跟你们这两个没脑子的人合作!”

阎医大骂了一句,冲出帐篷,准备回去继续想办法保住肖骁的命。

帐篷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鬼判阴笑,睁开眼。

不受阻碍地坐起身,他把身上绕成一团的金链拿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这也根本不是缚神锁,真正的缚神锁已经被教主收回去了。

肖骁死了,他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手上在布置巫术,鬼判笑得很诡异。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现在阮陶陶明白那天大爷他为什么会特地交代了一句,让他们十天后一定要留在山谷里。

要不是因为这句话,他们一定早就搬走了吧…

报应终于来了?(6)

好好的一个世外桃源,现在因为肖骁的连日吐血,整个山谷都飘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根本就是活生生的炼狱…

上官墨已经把她的嗅觉都给封住了,可就算什么都闻不到,她还是觉得现在整座山谷都阴惨惨的。

已经第八天了…

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老实说,她觉得后天肖骁会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拭目以待吧…

第十天,三人起了个大早。

可还没吃完早饭,他们就听到远处阎医的咒骂声。

阎医最近经常这样,不过…

今天可是那位大爷说过的第十天。

所以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三人一起出门,朝搭建在山谷口,无名小教的那几座帐篷走。

一般阎医会咒骂,都是因为情况生变。

这种时候,无名小教的人都是很忙的,也没人有心思管他们这些“外人”。所以他们一路很顺利地接近了帐篷群中比较大的那几顶,也就是那位神秘大爷和几位副教主住的帐篷。

不过…

事情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站在外面听了几句,阮陶陶的表情越来越尴尬。

里面正在吵架。

听起来,好像是肖骁的吐血症状神奇地好了,她整个人现在也神清气爽,半点毛病都没有。

可阎医当然不放心,主张她不能大意,一定要比之前更小心地休养。

肖骁跟阎医是一个阵营的,刚开始可能也确实听了她的劝告吧…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她看到那位神秘大爷怀里的小金娃娃上。

阮陶陶也见过那样的小金娃娃,所以问过齐逸扬,也知道了缘由。

这是那位大爷从小的习惯,他的身上一直会揣着几块拳头大小的金子。

倒不是为了当钱花,而是为了练手上的准头。

本来形状各异的金子会被他用手捏成一个个人形的小娃娃,就连头发都栩栩如生。

报应终于来了?(7)

啊啊啊啊啊…竟然能发了!

他也通常会找个“样板”来照着捏,这样眉眼该是什么样,下手的时候力度掌握得到底对不对,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来。

大爷他练功的方法真是很独特…

这几年,他也一直是照着肖骁的样子捏,可是…

帐篷里,双臂环胸地站在一边,黑炎看着那个被扔到一边的小金娃娃。

五官身材确实是肖骁,可嘴角弯弯地上挑,眉眼也有一点微笑的弧度。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住在肖骁身体里时候的阮陶陶。

肖骁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才会爆发这次的争吵。

在外面听着的阮陶陶也基本上把来龙去脉都听清楚了。

这个…

那个…

唉。

其实严格说起来,里面根本就是肖骁和阎医两个人在吵…

他们都没听到那位大爷的声音。

肖骁谁都骂,阎医骂的,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让肖骁老实休养,免得把命都丢掉。

而神秘大爷一直一声未出。

阮陶陶他们还只是猜测。

可站在帐篷里,把现在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的黑炎已经确定了今天会有事情发生。

之前他也在场,这个小金娃娃确实是很意外地从教主怀里掉出来的。

要是在以往,不管是真心的还是伪装的,只要肖骁生气,教主多少会哄上两句。

今天他这种无动于衷的状态,看起来就像…

他已经胜券在握,所以完全不用在乎肖骁的情绪了。

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眉头微微一皱,黑炎转身出门,想要去找鬼判。

刚一出帐篷,他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上官墨他们。

视线第一个就是落在阮陶陶身上。

他看了她半天,突然问她,“怎么不进去?”

啊?

进去?

肖骁他们就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吵成这样,现在还叫她进去?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纪大美人可不这么想。

报应终于来了?(8)

既然可以围观,他绝对是双手双脚赞成小陶陶进去。

就是要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