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花溶月一把抓住龙格阿术的大手,飞身跃下,稳稳落进沙坑。这一下炸开锅,惊动数不清的黑狼凶狠地朝两人奔来,无数幽深的绿光在狂热的闪动,花溶月抬手扔给龙格阿术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慌不忙跃到几丈之外,抽出腰间长鞭,舞出朵朵鞭花,将自己笼罩。岸上观戏的人们热烈地喧哗,激动地打赌,视角斗场的人命如儿戏。

龙格阿术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狼群,纵是胆大包天,也不禁头皮发紧,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他迅速冷静下来,既然天罗地网无处遁身,那么唯有拼死血战,龙格阿术高大的身躯屹立不动,静静等待狼群到来,浑身紧绷,一股无形的杀气笼罩在他四周。

狼群越逼越近,如千军万马奔来,势不可挡。一头急躁的饿狼飞身扑到龙格眼前,张开腥臭的大嘴就向龙格的喉管咬来。一刀快速划下,一股血线喷涌,人高的黑狼倒地身亡。后面的狼群嗷嗷厉叫,血腥味更加刺激它们前仆后继扑过来。来一个杀一只,来一对杀一双。地上逐渐堆积大量饿狼死尸。龙格越战越勇,狼群偏不知死活、不知后退,直杀得天昏地暗,他浑身像个血人,渐渐感觉力气消失。混战中,已经有饿狼咬住龙格大腿,猛的撕扯,剧痛钻心,龙格大力挥刀宰下狼头,双眼血红,汗湿全身,痛反而让混沌的头脑清明。

龙格突然向前方疯狂冲去,不再根据鞭声的快慢寻找杀狼时机,也不顾花溶月的银鞭打在身上的疼痛,一把将纤细的女子扯进宽大的怀抱。擒贼先擒王,这个凶狠的女人指挥群狼来杀我,我就生死跟你绑在一起。龙格执拗的不松手,俊脸上浮现笑意,嘴角上钩,显得心满意足。花溶月拼命捶打龙格,这个快虚脱的男人手臂像铁钳,死不松手。

在挣扎中,花溶月忽然闻到龙格身上混合青草、马革、健壮男子的汗味,这种味道从血腥味中分离,单纯的进入花溶月的心间。她神思恍惚,一瞬间忘记眼前的一切。这种味道已经失去许多年,那是家人的气息。花溶月感觉眼眶湿润。猛地一把抱住龙格,抓住乔克力甩来的绳索,飞离狼窝。

花溶月木然的看着乔克力黑着一张俊脸瞪视自己,木屠等人怨恨的从自己手上接过受伤的龙格阿术。

源源不断的热水送进房中,龙格阿术坐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苍白的面容在热气蒸腾中逐渐恢复血色,他捧起清水,淋到脸上,然后闭目养神,健壮的手臂搁在木桶边缘,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他知道他终于可以安全离开,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出现那个纤细柔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挣扎的情景,她居然会有一丝慌乱,她可是天下最凶狠的女人。龙格阿术轻笑出声。那个侧卧在黄金大椅上的女人娇美如花,风情万种。龙格阿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体起了变化,猛拍一下水面,溅起一地水花,暗恼一声该死。

龙格阿术躺在炕上昏昏欲睡,身下的兽皮被炕炉烘烤得实在暖和。一阵风从敞开的门外吹来,花溶月带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木屠等人。“薛神医,请你看看龙格王子的腿伤。”龙格感觉自己的裤子被那个慈祥的老者褪下,他好笑地看到花溶月居然背转身去。这个女人还会害羞。一种凉丝丝的药被抹在伤口上,不再灼热刺痛。伤口也被细心包扎好。

众人退下,花溶月好像没有离开,她舀起一勺东西,滴在自己唇上,那液体浸进喉头,宛如一滴甘泉。她定定地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一把抓住那只小手,然后甜甜入睡。梦中一切如温暖的水,包围着自己,感觉无比舒畅。

仿佛春梦无痕,接下来养伤的日子,龙格阿术再没见到花溶月出现。他一再请求面见花溶月,都被马贼毫不客气地拒绝。除此之外,马贼没有为难他们一行人,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只是不容许他们到处走。被困浅滩,龙格阿术变得心浮气躁,木屠开始动不动挨骂。木屠心想主子受伤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他计较。十余天过去,龙格的伤完全好利落。

一天马贼来说花大当家决定放他们离开,众人大喜过望。

照原样画葫芦,马贼又将他们蒙上黑布带走,不知走了多久,当他们再次看见外面天光的时候,只见眼前遍地黄沙,这个地方竟然是他们当初被劫走的牧马镇,马贼沉着马脸将货物还给了他们。那棵古老的胡杨树下,一匹矫健的大黑马旁,一个绿衣黄裳的女子静静的站在树下,她的脸上蒙着雪白的面纱,那双清冷的眸光是那么熟悉。

龙格阿术惊喜地快步朝她走去。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有一种纯粹大男孩的开心,“花、、、溶月,你伤了我,你该如何赔我,为什么不见我?”

“见有见的理由,不见有不见的原因。”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冷漠,面对这个话多唠叨的男人,花溶月并不想多说。龙格阿术很不满意,“做我的女人,带着你的人马来我的王帐,我们一起治理这片瀚海草原,溶月。”

幽深的双目闪耀黑亮的光泽,龙格阿术对未来满怀憧憬,仿佛执手相依的美景宛在眼前。花溶月断然别开头,“你把我花溶月看成什么人,我岂能依附于你?再说你不怕我有一天杀光你的其他女人。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龙格阿术就站在花溶月身后,两人靠的非常近,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花溶月感受到龙格阿术身上传来醉人的温暖,那种混合原野马革男子体味的气息,她默默的贪恋了一会,毅然转身解开马缰。

龙格阿术一个健步跨上前,一把抓住花溶月的手,急促地说,“别走”,花溶月看着自己白皙的小手被握在一只黝黑的大掌中,一股热烘烘的温度顿时传进她的手掌心,抬头恼怒地瞪着龙格阿术。

龙格阿术解下腰间的战刀,放在花溶月手中,花溶月挣扎推脱,龙格强硬地说:“溶月,让我的龙泉战刀保护你,记住一定要来找我。”花溶月翻身上马,策马离去,驶出老远还听见身后传来雄浑的吼声:“花溶月,不要忘了我,我等你来!”

花溶月站在高高的沙丘上,遥望远去的马队,一个人站了很久很久。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河,擦身而过,从此远隔天涯。雪白的羊群在身边穿梭,远处成群的骏马在自由奔驰,夕阳将大地涂抹火红金黄的色彩,使辽阔的草原更加绚烂夺目,让人停留、让人神往。

世事变迁,一别经年,谁的心失落在大漠黄沙。

楚皇的百万鉄骑踏遍贺兰山阙。骨力阿术一贯对族人心狠手辣,渐渐众叛亲离,王权旁落,被楚皇迎头痛击,只好带领残部仓皇逃进大宛境内,苟延残喘。楚皇得胜班师还朝。

黄金家族的龙格阿术平时深得人心,此时众望所归,被众人推举为南匈奴大汗。部落中兴之责毫不轻松落到年轻的龙格阿术肩上。龙格阿术果然不负众望,积极采取修养生息之法,迅速恢复游牧民族的信心,同时采取百夫长、千夫长制化民为兵,宣称战场上夺取的财富均分,不再像以往那样按等级分配,颁布种种得益措施,短时间内很快收得成效。龙格阿术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有太阳照耀的地方,只要我想要,便是我的草原。可是,花溶月,你从来没有来到我的草原。大漠黄沙,流匪众多,花溶月又神出鬼没,实在难寻芳踪。龙格多次派探马搜寻,花溶月避而不见,让他心意暗沉。大漠相遇的情景像一场梦深深印在脑海里,不断回味,引人遐思。

龙格阿术慵懒的靠在黄金座椅上。王帐内琴声悠扬,歌喉婉转,彩衣薄纱的数十个妙龄美女扭动腰肢,跳着奔放的西域舞蹈,浑身金铃声脆,她们毫不吝啬裸露雪白的手臂,曼妙的肚腹,扬起甜美的笑脸,像艳丽的花朵朝龙格阿术尽情开放。龙格阿术在她们眼中不仅是尊贵的王,还是高大英俊,年轻华美的迷人男子。美女们使出浑身媚术,一心期盼获得大汗的青睐,期盼飞上枝头当凤凰。

马奶冒着热气,牛羊烤得香醇,王臣将领津津有味尽兴品尝山珍海味,色迷迷打望眼前美女,想象抚摸那如水丝滑的肌肤,陶醉地大口喝着马奶酒,不时交头接耳嬉笑,越发食欲大开。龙格阿术默默独饮小银酒壶里的陈酿葡萄酒,对眼前的庸姿俗粉视而不见。花溶月,我已经等你一年,你为什么不来?

想起不久前举办的孟兰叼羊大赛,一股邪火顿时涌上龙格阿术心头。

孟兰叼羊大赛是匈奴人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节日,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成群结队掀起欢乐的海洋。相爱的姑娘小伙子会在这一天情定终身。如果那个小伙子能够折取叼羊比赛的桂冠,一定会获得无数姑娘的爱慕。抢夺叼羊不仅要比试马术,也要考验勇气与智慧,所以冠军会得到大汗的青睐,提拔进汗王近卫队,真是无比荣耀。比赛争夺正激烈时,龙格阿术忽然看见人群中出现一个黄衫女子,熟悉的窈窕身姿,牵着一匹大黑马。龙格阿术心中一阵狂喜,不顾一切冲了过去。那个无盐女,花溶月,如果你来,我一定要先惩罚你。

龙格阿术压根没有想到,花溶月的十余万沙匪此时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飞廉女将陆华阳带领北秦军队长期驻扎龙牙沙漠,多次对花溶月沙匪围剿,都无功而返。花溶月虽然干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抢劫过路商队、当地富人,但对穷苦的牧民流民却秋毫不犯,反而时常发放钱粮救济穷人。沙匪中许多人都出身寒苦。花溶月的义举深得人心。人们传颂她是高山上的雪莲、戈壁滩的清泉。所以,每次陆华阳的秦军横扫大漠,花溶月暗地里都会得到牧民流民甚至部落的支持。花溶月的匪军善于化整为零,多股沙匪不时袭击秦军,常常让陆华阳顾此失彼,焦头烂额。

猛虎与豺狼不会是永远的盟友,楚皇与秦帝早已经面和心不合,楚皇技高一筹,抢先拿下东齐,秦帝却没啃下西川。平衡被打破,楚皇做大,秦帝怎不恼怒?楼兰一战,如果没有庄青夏的不辞冰雪为君热,拼尽一切坚守近一个月,那么为红颜自寻死路的楚皇肯定会败死楼兰。这样绝好的时机秦帝岂容错过,所以不惜放下成见,重金邀请花溶月拦截楚皇、庄青夏二人。花溶月在庄青夏拿出金少凰的玉佩后,放过了疲惫的楚军,同时就得罪了心胸狭隘的秦帝。事后秦帝的一腔邪火悉数发作在花溶月身上,亲自集结十万大军与陆华阳的十万秦军腹背夹击花溶月匪军,打算捏死花溶月这股游匪,掌控整个龙牙沙漠。

此时的楼兰经过战火洗礼,曾经的繁华走向败落,彻底变成一座死城。哀鸿遍野,六畜不生,几百里内空无人烟。像这样被血洗的城池在大漠还有多处。乱世强人的铁蹄践踏文明,简直是一场天怨人怒的浩劫。衰草夕阳,风沙漫漫,无声地哭诉人类犯下的罪孽。

花溶月的沙匪人数虽多,个个尚武凶狠,但是毕竟不同于正规军,粮草补给困难,缺乏后援。与秦军正面对持后,顽强坚持作战一个多月,马贼伤亡惨重,秦军也付出极大代价。龙格辉趁机报一箭之仇,放火烧掉花溶月的老巢。秦帝派人劝降,许诺封花溶月皇妃,收编马贼。花溶月怒斩来使。弯弓搭箭,向秦营射去书信,大骂秦帝痴心妄想,对大漠百姓灭绝人性,是阴险小人,逊达天神不佑。秦帝得信,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发誓要将花溶月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花溶月为了保存实力,果断决定化整为零,自己作为主要目标无形中增加了危险,她已经顾不上自己,她一贯冲锋在前,不顾性命。在她的逼迫下,乔克力带着夏茉莉离开了。狠狠凝望少年时相依为命的伙伴远去,花溶月的心像撕裂般疼痛。她仰起脸颊,狠狠闭上双眼,不让泪水滑落。克力,一定要带给茉莉幸福。我会在天国为你们祝福,我亲爱的手足。花溶月憔悴欲死,阵阵绝望袭击心头,仍然顽强支撑身躯,掩护其他兄弟逃离。剩下多年忠心追随的1000多人,死也不肯离开,最后陪伴花溶月突围。

龙格阿术身披黑色战袍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双目充血,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带领匈奴铁血军团闯进龙牙沙漠,还是来晚一步。苍茫旷野,残阳似血,风声如泣如诉,遍地尸体,亡灵在游荡,成群秃鹰在尸首上盘旋,分享豪华的盛宴大餐。龙格阿术看得目眦欲裂,胆寒心碎,花溶月,你也倒在这片黄沙之中吗?不,我绝不容许。倔强的男人展开地毯式搜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心却在颤抖,害怕见到最后一幕,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心脏破裂?花溶月感觉自己被热烘烘的气息包裹,疲惫顿消,周身百骸说不出的舒坦。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风铃摇曳,时断时续。淡淡的花香甜丝丝的沁人心脾,仿佛置身在原野,温暖的风,将自己紧紧围绕。难道我真的走回了家乡?

花溶月带着贪念深深呼吸,蝶翼似乎在全身轻轻滑过,留下丝丝麻麻的触觉,暖暖融融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席卷,欲仙欲飞,她想挣脱又想挽留。她缓缓睁开扇形眼帘,有些后知后觉,自己正被搂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头上男子双目紧闭,面色潮红,沉醉不已尽情在自己身上落下点点吻痕。黑发披散,垂落下来与自己纠缠,丝滑如轻羽,华美如蝶衣。

龙格阿术,她使劲推攘身上的男子,她以为很大力其实很虚弱,她以为很大声其实声音暗哑。身上的男子一颤,迅速睁开双眼,狂喜的望住她。

“花溶月,这下子,你可成了我的阶下囚了。”

浓眉大眼,鼻梁英挺,眼神深邃迷离,雄健的体魄,明明是调侃的语气,偏偏又有几丝哽咽和几分说不出的脆弱。花溶月感觉自己的心就那么一寸一寸的软下去,她看着龙格阿术年轻的眉眼,突然伸出手来狠狠的垂在他的胸口上,眼神倔强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放马过来试试。”

触目是深深浅浅的蓝,缕缕白纱间杂其中垂落榻前,室内燃烧几大盆碳火,温暖如春天。龙格阿术古铜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上肌肉纠结张扬。双目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斜着眼睛看着花溶月仍旧倔强的眼睛。

一层可疑的绯红渐渐布满花溶月的脸庞,樱唇微张,龙格阿术眼光越发幽深,狠狠一口吻住,将温暖的舌伸进花溶月檀口,狂热地邀请她共舞,鼻息急促粗重,如蝶翼颤动,暖风拂柳。

明亮的眼睛炙热深沉凝望莲花一般的娇颜,包含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花溶月浑身一僵,就像是被侵犯的小兽,本能的曲起腿来,就想向着龙格阿术踢去。谁知男人经验老到,双腿猛地夹住女子弹性十足的腿,笑眯眯的说道:“哪来的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

炽烈的吻一路滑下,终于再也抵受不住这样火辣的诱惑和心底无法言说的悸动,花溶月的手不由自主抚上那宽厚结实的肩,触手光滑火热,她轻轻摩挲,感觉那山一般雄浑的躯体。她顿觉自己越发变得虚弱柔软,像凝固多年的冰川解冻融化,化作一汪春水缓缓流淌,要将自己整个淹没,她宁愿被如水的温情淹没,也好过寂寞地独活。

强烈的心跳如奔放的战鼓,隆隆叫嚣爆发深埋地底的热情。开天辟地,他们是相生相属的两个人,瀚海草原、跨越生死的相遇,不过是为了在茫茫人海找到彼此,让生命从此圆满无憾。

千莲池畔,心心念念的女子倒卧一池清水莲花中。一眼望见,感觉不到心跳,周围一片死寂。迈着沉重的步伐,背脊僵硬,绕过一千多具誓死护卫那个女子的尸体,一把将那个冰冷的女子搂进怀里,悲痛欲绝,只想陪伴她在这千莲池畔石化。那声如蚊呢喃“龙格”,不啻天籁,让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失而复得如获至宝般狂喜,对天地万物充满敬畏感恩。

“花溶月,今生今世我只想爱你,能够在大漠黄沙遇见你,能够在千莲池畔寻到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

“你这个倔强的女人,我苦苦等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长夜寂寞,我要你在日后一点一点的还给我。”

花溶月含笑凝望诉说真情的男子,柔情像春潮泛滥,溢满胸腔,她伸出双臂缠绕龙格阿术的脖颈,主动将柔软的唇印上心爱男子坚毅的嘴角,吐露芳香的气息烙上爱的封鉴。

“溶月,今夜属于我,今生属于我。”龙格阿术热烈的呢喃,紧紧抱住花溶月,用力挺身,花溶月痛呼一声,贝齿便狠狠咬住下唇,指甲不自觉的掐进龙格阿术的手臂。龙格阿术心疼的吻向鲜艳的红唇,翼黑的眼帘,白玉的耳珠,优雅的锁骨,他一一膜拜,黑亮的大眼溢满狂喜的笑意。

龙格阿术深情的流连再次点燃花溶月心中的爱火,她觉得全身暖洋洋的,龙格阿术灼热的温度紧贴她,迫切邀请她共舞,她眼波婉转,柔媚如丝,光华绝代。这样的蛊惑人心,龙格阿术再也控制不住,昂首深深地进入,激情地律动。湿热的汗水蜿蜒滑落,浸进花溶月的香肌玉肤。暧昧的气息更加刺激出一波波热潮。他们在熊熊火焰中燃烧,狂热地嘶吼。耳鬓厮磨,唇舌相交,浑身颤动,如痴似狂拼命找寻着对方,紧紧抓住谁也不愿放手,仿佛置身云端,徜徉天际,如此快意销魂。

不知缠绵了多久,一时云收雨散,丝被毛毯被踢得一半悬在榻上,一半垂落地上。龙格阿术倒在榻上,伸臂将花溶月搂进怀里,斜睨雪白毛毯上染出的点点红梅,笑得心满意足、魅惑众生。花溶月娇羞的捂住他的双眼。他轻轻的拿下一双白嫩的柔腕,做了他第一次看见这双握着银质酒壶的玉手就幻想做的事,一口含住芊芊玉指,逐一炙热吮吸,眼波极致瑰丽多情,定定地望住花溶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花溶月面颊烧得通红,好像马上就要滴出血珠,娇羞地低垂墨发蓬松的脑袋,露出雪白优雅的玉颈,显得越发楚楚动人、风姿卓越。

龙格阿术一把抱起花溶月,踏进旁边早以准备好的硕大木桶,温暖的水顿时将两人淹没,舒畅至极。水面上漂浮着芳香的野玫瑰花瓣,许多雪白的小花,据说这种名叫素馨的白花,能够让矜持的女子动情动念,投入爱火中燃烧。花溶月一边骂着龙格阿术的坏,一边与龙格阿术荡漾在春水碧波中,忘情地呻吟。

龙格阿术像不知餍足的兽,抱住花溶月不停痴缠索取,流连在王帐各处,乐此不疲。他再次将花溶月抱上黄金制作的王座,絮絮叨叨的念,他没有了其他妃子为他生儿育女,都怪她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要花溶月赔他许许多多的王子王女。龙格阿术紧致光滑的肌肤隐约可见道道血痕,花溶月雪白的玉足搁在龙格阿术黝黑的肩头,心中混沌一片,迷蒙如梦。

像将两个泥人打碎,合着水,重新捏一个你,重新捏一个我,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难分离。

这一夜的浓情蜜意让他们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一个月之后,花溶月以楚皇之妹名义和亲南匈奴黄金大汗龙格阿术,被正式册封为宁馨大阏氏。匈奴人载歌载舞,争相传诵他们的汗王英明神武,他们的宁馨大阏氏面如满月,长得真像观世音,是逊达天神赐给他们的活菩萨,总是那么温柔善良。然而,他们永远不知道的是,花溶月仍然暗中操控龙牙沙漠的悍匪,帮助她的丈夫,她确实是绿林中真正的救世菩提。

楚皇与大荣皇后亲自驾临南匈奴草原,为一对新人主婚。

欢乐气氛被推向最高潮。

匈奴黄金家族豪迈洒脱的龙格大汗总是古道热肠。素不相识,拔刀相助。落难之际,出手解救。暖语赠金,雪中送碳。楚皇深深感谢黄金大汗龙格阿术对大荣皇后三次热心救助。对宁馨大阏氏花溶月在龙牙沙漠让道以至遭受重创深表歉意。

两个绝世的豪迈男子互相欣赏,把臂言欢。楚皇与黄金大汗缔结兄弟之盟,通商互惠,将和平祥和赐予南匈奴这块古老的大草原,共同走向繁荣昌盛。

暮鼓晨钟,岁月悠悠,龙格阿术与花溶月无数次在月夜星空下共骑,驰骋在他们终生守护的南匈奴大草原上,他们爽朗的大笑仿佛随处听得见。

-------------番外已完结---------------

[公告:写给大家的话

昨夜凌晨三点,我终于敲下了暴君的最后一个字,心情很忐忑,又担忧,却也有太多的期待,于是,在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我就显得太不冷静了。一整天都没敢上来看评,刚刚和朋友说,我到底应不应该打开电脑,朋友拿一只鸡肉肠和一只玉米肠放在地上,说图图若是选择鸡肉肠你就开,选择玉米肠你就睡觉,图图很争气,它一口咬住了鸡肉肠,于是我就把电脑打开了,虽然它很快也把玉米肠吃了。

暴君终于结文了,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结尾,早上的时候很不争气,几句话就哭了,除了自己的委屈,也有一些不被理解的辛苦,最主要的是我实在吵不过她,要不是亲们最后看不过眼把那个闹事的踢出去,我可能要被气死。

作者朋友说,你还是不够冷静,等你再多写几本的时候,也就麻木了。

我想这个可能跟人的性格有关,而我,永远也做不到麻木。

还没将结尾发上去的时候,就有朋友说,十天之内,不要上去看留言也不要开QQ,但是还是做不到,从把结尾发上来,四点到九点,我就一直眼巴巴的瞅着,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看重,太过于激动吧。

对于结尾,还是有几句话想说,这个文最大的毛病,就是青夏感情的不专一,冬儿不擅长写感情,我只能用强势一点的情节来烘托情感,一到两个人的场景,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点上看,我真的缺乏太多的经验。在写作上,冬儿是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人,暴君是第一个完结的文章,投入了我太多的感情。在选题上,我给自己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再想要完好无损的踏出来,就要破费太大的力气了。

大家有人说,是因为一些派别的原因,让我不能认真的写一个结尾,其实在原本的设想里,也就是在最开始第二卷的设想里,是要在最后杀死青夏,写成悲剧的。这样的话,青夏一定会被提高,楚离和之炎孤独一生,完完全全的大悲剧。但是从第二卷结束的时候,这个结局就被我否定了,定下了现在的这个结尾。结尾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把握好,心中预想的那种大场面完全没有描写出来,匈奴对南楚的战役也以青夏不在场的方式虚写的,于是在气势上,结局就要逊色太多,楚离的英雄形象也大打折扣,这是我的原因,我急于结尾了,这里面,也许真的有前阵子留言区里争吵的原因,我不够沉稳,沉不住气了。

文章写到如今,砍掉了很多情节,冬儿最怕听的话,就是怕人说这个作者想钱想疯了,往死里写就是不结尾,于是生怕拖拉,砍掉很多情节。所以到了最后,所有的情节要迅速在几章内完结,就占据了很多篇幅,结尾不够完善,感情不够激烈,我想要的历史画面感与沧桑感不足,青夏的感情原本应该在匈奴对南楚之战中达到一个升华,最后也无奈夭折,这些,都是我作为作者,不够冷静,不够耐心,不够坚持的原因,同时,也不够勤奋。

感谢大家在留言区的评论,我一整天都没有勇气打开电脑,此刻坐在留言面前,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冬儿都必须虚心接受,我不能像乌龟一样的缩起头来,这是我的文,我需要对大家有个交代,大家对于文章的看法,我也需要看到。自己的毛病,我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然后,在未来的日子里,加以改正,不论是写文,抑或是做人,都会深有受用。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感谢大家的所有批评和赞扬,同时也要感谢大家的包容和宽厚,没有大家,就没有冬儿的今天,因为这个文,我长大了太多,懂得了太多,也学会了太多,它让我变得坚强,变得能够坚持,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尽管在很多人的眼里很微不足道,但是于我而言,它却太过于重要了。

写文的同时,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大家对于我的关心和鼓励,都是人生路上最值得珍惜的金子。写下几万字感人长评对我亦师亦友的花花姐,最为仗义执言热情亲切的金金安达,炮制出无数番外长评的猫猫茉莉,一直鼓励我听我吐苦水的亲爱的贝尔,睿智聪慧的辛夷姐,很久不见踪影的狼相公和又鱼大妃,不打不相识的小金,我亲爱的南楚众妃们……好多好多,我无法在这里一一说出大家的名字,但是大家对我的鼓励,大家对我的热情,在我失意的时候的支持,都将成为我最为难忘的记忆,永远铭记。

买了明天的车票,冬儿要出去散散心了,我想去看看写了无数次的大漠,看看塞外的风光和景致,我应该让自己看的远一点,看的高一点,懂得多一点,也许有一天,冬儿会够资历,会够阅历,会有更好的状态更完善细腻的笔法和感情,来认真写出一部真正完美的文章。

冬儿会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

祝愿我所有的亲们身体健康,幸福平安。

[题外话:鲁豫有约:军情9处集体大拜年

穿越

注明时间:公元2009年1月24日,星期六,农历腊月二十九。

注明地点:贝京、王父井大街、金玉满堂大酒店、活色生香雅间房

出席人物:庄青夏,楚离,秦之炎,燕回,齐安,杨枫,林暮白,西林雨乔,

在座嘉宾:李阳,军情局现任局长张国栋,陆战部现任指挥李国梁,安全局现任元帅于国庆,空军指挥所现任司令陆国凯……

朱:飞向春天,春潮澎湃天地新。

董:飞向春天,春风浩荡山河美。

李:飞向春天,春光无限祖国好。

周:飞向春天,春意盎然万家乐。

朱:中国中央电视台——

董:中国中央电视台——

李: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周:这里是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中文国际频道、英语国际频道、西班牙国际频道、法语国际频道,正在并机直播的2009年春节联欢晚会的演出现场。

张:在这万家团聚、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向全国各族人民

刘:向香港特别行政区同胞,向澳门特别行政区同胞,

朱:向台湾同胞、海外侨胞,向全世界的中华儿女们,道一声——

合:春节好!

董:祝大家——

合: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

(台下一片死寂,悄无声息。)

【林暮白小心的捅了捅杨枫】问道:咋回事?

【杨枫眼梢一斜,看在青夏的面子上】沉声说道:不知。

【林暮白小心的捅了捅西林雨乔】:咋回事?

西林雨乔暗自垂着泪:我死了都不得安生。

【林暮白小心的捅了捅齐安】咋回事?

………..

【林暮白小心的捅了捅……….】

朱:不好意思,拿错词了,这是明晚要用的。

………..

朱:今天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现在正在为您现场直播的是由中央电视台联合军情局11处的时空之门旋转仪式,现在我们用最最热情的掌声请出我们的特约嘉宾:前军情局优秀特工,代号为003的唐小诗小姐……

庄青夏:慢着!唐小诗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庄青夏。

朱:……

李阳:那个,003穿越了之后就改了名字,哈哈,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喜庆节日,这也是一个万象更新的新气象啊!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所有人全都转过头去怒视卖力拍着巴掌的林暮白。

林暮白开心的说道:说的真好!

朱咳嗽一声,进入正题:各位请就坐。

可惜座位上又出了问题,事情是这样的。

楚离、秦之炎和燕回、齐安必须挨着青夏坐,楚离和秦之炎一定不坐在一起,齐安、楚离一挨着立马动手,燕回和秦之炎隔着位置都开打,西林雨乔一定要挨着楚离,燕回一定要在最前面挨着镜头,齐安要求远离窗子坐,他觉得那样更安全,杨枫要求坐在最接近青夏的位置,青夏没什么要求,但是她希望能坐在最角落里,远离这帮疯子。林暮白为人最好说话,他没什么要求,但他十分垂涎对面摄影机师父手中的摄像机,于是他坐到了镜头外面。

两个小时之后,座位终于安排妥当。

2009最新娱乐大戏、央视和湖南卫视争夺收视率的王牌杀手锏、世上最牛叉谈话节目,一点一点缓缓来开序幕。(由于朱某和董某说错了台词,领导们果断的把他们撵了出去。)

鲁鱼:如果我跟大家说,有这样一个人,她行走在神秘的黑夜里,穿梭在时光的洪流中,见证了几千年来的兴衰成败,望尽了古今中外的风土人情,她拥有这世界上最最神奇的经历,收藏了世上最最珍贵的帝王感情,如果说上个世纪最令人振奋的事情是抗战的胜利,那么这个世纪最令人无法忘怀的就将是这个夜晚,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足迹踏遍万里山河古今中外的前国家特工,现历史名人,庄青夏小姐。

台下,掌声如雷。

哗哗哗哗哗哗,还在继续着。

鲁鱼:庄青夏小姐,你好。

青夏:我真傻,真的。

鲁鱼:此话怎讲?

青夏:我去了古代不到两年,就忘记了回来应该化妆的这件事。我真傻,真的。

鲁鱼;……

鲁鱼:庄青夏小姐,你为国家尽忠这么多年,最后还英勇献身,慷慨赴死,你能谈一下你的感言吗?

青夏:我不是自愿的.

鲁鱼:……

鲁鱼: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南楚大皇,楚离先生。

楚离眼睛一瞪,林暮白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上前来,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这的人就是这个风俗,管男人全叫先生。

鲁鱼:楚离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有着悲惨的童年,你能跟我们谈一下你从小的励志故事,来鼓励一下当今的青少年吗?

楚离:我主要要说的是,千万不能在卑鄙小人的淫威下放慢逃离贼窝的脚步。

齐安大怒,拔剑而起,一脚踹碎了坐下的真皮沙发,大吼道:楚氏宵贼,我国深仁厚泽,凡远人来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怀柔。俯准彼等和平,并乞与我国划定国境;吾国以其劝人为善,勉允所请,初亦就我范围,遵我约束。讵开服来,恃我国仁厚,一意拊循,彼乃益肆枭张,欺临我国家,侵占我土地,蹂躏我人民,勒索我财物。稍加迁就,彼等负其凶横,日甚一日,无所不至。小则欺压散户,大则侮慢神圣。我国赤子,仇怨郁结,人人欲得而甘心。我国柔服远人,至矣尽矣!然彼等不知感激,反肆要挟。今日公然有战文,意在肆其猖獗,震动畿辅。平日交邻之道,我未尝失礼於彼,彼自称教化之国,乃无礼横行,专肆船坚器利,自取决裂如此乎。吾今涕泣以告国家,抗慨以示师徒,与其苟且图存,贻羞万古,孰若大张鞑伐,一决雌雄。

李国梁八十有余,战斗出身,没啥学问,听的两眼发直,捅了捅旁边张国栋,小声的问道:他啥意思?

张国栋捂住了嘴,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基本是有种就出去单挑。

突然桄榔一声,原来是齐安太激动,手上的宝剑掉了下来。

秦之炎美滋滋的跑过去把剑捡了起来递给齐安,然后又跑回来开心的坐了下来。

楚离:主办方没有通知我在谈话其间会遇到无礼的武力挑衅,请允许我叫我的贴身保镖黑衣卫来此。

门后的保安赶紧跑进来将齐安架了出去。

齐安大叫:我也是一国太子,我也是四大男主角之一,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要投诉你们……

楚离一撇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有几个长评,什么人气?

燕回;……【潜台词】我到底啥时候才能出场……

鲁鱼【擦了擦汗】;秦之炎先生,你作为目前四国最有前途的年轻才俊之一,对于未来的有什么美好的规划吗?

秦之炎【风华绝代一笑,淡淡道】;我觉得,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先出国去把我的身体调养好,然后才能回来跟别人一争长短。我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就看市场怎样给我们定位,若是修真文,我就放弃王位,出家为道。若是武侠文,我就找个走进江湖,鲜衣怒马。若是历史正剧,我就和楚离死磕到底,争夺天下。但是现在看来是以女性观众居多,所以我还是决定跟青夏在一起,和平喜乐,安度余生。

【说罢,含情脉脉的看着坐在众人最中间的青夏。】

青夏眉梢一挑,怒声喝道:滚犊子!

鲁鱼;那个,还是要注意一下文明用语,不要做人身攻击。

秦之炎【脸色煞白,仍旧强颜欢笑】;没关系,我就喜欢她的不拘小节。

楚离:装腔作势。

镜头外,摄影师大声惨叫,林暮白兴奋的指着摄像机的屏幕,惊喜的叫道:你是怎么把他们都装进来的?

燕回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体态和坐姿,在刚才的座位争夺战中,他成功的以牺牲靠近女主角的代价,换来了靠近摄影机的皇家角度镜头。直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下露过脸,所以他非常希望能在这次访谈中积累一些人气,以便将来再和这些男人们一争高下,可是他左等右等,郁闷的发现那个鲁鱼也不算近视啊,咋就看不见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