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林若雪却是冷笑了起来,厉声指责,“你们骗了唐梦,唐影也骗了她!”

百里醉和欧阳晴明都沉默了,这事真不知如何解释,若雪和唐梦最亲了,知道的自是最少。

“那老家伙救了我们?那还不是为了这破石头!”林若雪满腔的怒气一直往上涌,狠狠抓起那黑勾玉来重重朝地上砸了去。

就这么瞬间,安安静静,只有那玉石噌噌噌的声音,除了静静睡着的玉邪还一无所知的林若雪,一屋子里的人全愣了。

孟婆婆最先缓过神来,神色复杂得拾起那枚黑玉石来,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那血凝成露珠状,久久不散,和宁亲王先前试过的一模一样。

林若雪这才发觉不对劲,蹙了眉头,一脸不解,从崖顶落下来的时候,玉邪手中正拿着这东西,醒来的时候就在他们手中了。

“好好照顾他吧,多跟他说说话,也许上苍会怜悯你的。”孟婆婆没心思再多劝说,淡淡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欧阳晴明和百里醉亦是一脸神色复杂地走出去,除了玉邪,谁都没见过真正的黑勾玉,只是,稍懂玉之人,听方才那声音便知,这是一枚足以乱真的假玉!

惜若没有走,看着林若雪那一脸泪迹,无奈地道:“林姑娘,我跟你说一件往事吧…你若不相信,就权当个故事吧。”

船舱外,宁亲王严肃的脸上满是红点,坐着茶几旁,一口一口不停地喝着茶,很是烦躁,也不知道是不是同那臭丫头投缘,看着那双兔子一般的红眼睛就狠不下心来了。

孟婆婆却是一脸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百里醉和欧阳晴明紧紧跟在身后。

“怎么样了?”宁亲王冷冷问到。

“王爷,你这黑勾玉是如何来的?”孟婆婆蹙眉问到,将手中那玄色月牙状玉石放在了案几上。

“惜若在那臭丫头身上搜到的。”宁亲王答到,凝眸,出了什么事了?

“王爷如何就断定这玉石之主就是那丫头了?”孟婆婆又问到。

“怎么回事?”宁亲王看向了百里醉和欧阳晴明。

“禀宗主,那夜在崖顶,玉邪拿出的确是这枚玉石,我等追下崖,是惜若从若雪身上找到的,确定就是这一枚!”百里醉如实禀告。

“宗主,你听这声音。”孟婆婆却是将那玉石扫落在地上,已经是方才那噌噌噌的声音,声音很闷,一点儿都不清脆。

宁亲王顿时大惊!白狄盛产玉石,人人对玉石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这声音十有八九是假玉!

竟能假得如此逼真,宁亲王带在身上,虽此玉特殊,色泽鉴别不出,其他办法却也多少能鉴别出一些来的,舌尖轻舔,味涩,指轻扣打,声脆,都是真玉,只是没想到如果猛力的摔,却是这般的声音。

“假玉!”宁亲王一脸不可思议,亲自拾起那黑勾玉来,咬破了手指,滴血而上,血依旧如先前一样,凝而不散不融。

黑勾玉滴血认主,正是这一点让他忽视了,主人将死,才会易主,血才会散开融进去,正是这一点让他忽视了,假玉亦有如此现象,滴水滴血,皆凝为珠,不散。

192都是故人

宁亲王双眸顿时阴冷,这是怎么回事?黑勾玉本来就是假的,还是被换了?!

“宗主,看样子事情没那么快了,老身先行告退,宗主身上的毒,只有若雪能解,需要的药材老身都带来了,宗主保重。”孟婆婆淡淡说罢,便起身来,没了先前那慈爱的神情,这些事她本不该管那么多的,她只是借西界给宁亲王一用罢了。

拧着眉头,思索着方才那丫头的话,不相信她,都是她害了玉邪,似乎真的是这样的吧,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缓缓下来船…

船舱内,林若雪仍是抱着玉邪不放,小脸带着泪迹,一脸安安静静地听着,关于唐影唐梦的故事…

不一会儿,船便起锚了,缓缓动了,朝前方驶去,前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尽头还很远很远,船下的水却是明显能看得出在往后流动,往下游而去,仍是墨色的河水,仿佛染了毒一般,整条河不管哪里都是这样,不曾有过清澈的时候…

然后,暗河中游,有一个老者却依旧在垂钓着,一身衣裳褴褛,戴着个破毡帽,不再是借宿在暗河上的渔舟客栈里了,而是坐在岸旁。

一个妇人就站在他身后,一身玄色绸缎,外披着的依旧是玄色的披风,面容精致,气质不俗,鬓边却有了些花白,这年纪还不至于白了发,似乎是劳心过渡。

站了良久,妇人终于开了口,道:“剑空师弟,好久不见了。”

剑空,空山长老之一,当年因救了唐大将军触犯了门规,被主掌戒律堂的殷娘亲手逐出师门。

空山掌门,不论出身,不论男女,只问天资,由前任掌门钦定,为掌门者,一生都必须禁足空山,守卫空山,潜心研究各类毒药,历代掌门皆需调配出一样无药可解之毒的解药来,续写毒经,方可继位。

“剑空师弟,别来无恙啊。”见剑空没有回答,殷娘又问候了一句。

只是,剑空依旧不理不睬,收起鱼竿来,提着小木桶,起身便要走。

殷娘伸出一臂来,轻易拦下,“师弟,我千里迢迢老看望你,你就这般待客之道?”

“西界从未有主客之分,夫人,可有何事要问?”剑空这才看向她,双眸澄明。

“毒经。”殷娘的声音冷了下来,空山丢的不止血狐,还有最重要的毒经,那是空山历代掌门的心血。

“十俩银子。”剑空伸出手来,掌纹纵横交错满满是茧。

殷娘蹙眉,将一整袋重重放在了他掌中。

剑空掂了掂,这才认认真真说到,“本该由即将继位的唐梦保管,因掌门尚未寻到血狐,职责未尽,新任掌门不得继位,空山毒经由戒律堂殷娘长老替管,殷娘长老五年前丢了这本经书,不尊门规,私自瞒下此事,毒经,至今下落不明。”

“你!”殷娘双眸瞬沉,尽是凌厉。

“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剑空却没有多少情绪,继续问到。

殷娘攥紧了双手,忍着怒气,又是低声说出了三个字来,“淑妃墓真的打不开了?”

“千年玄铁唯有黑勾玉能裂。”剑空如实答到。

“当年她真的死了?”殷娘眸中透出了一丝复杂来,当年一场莫名的大火烧尽后宫,她就不信区区一场大火能拦得住凌霄。

“传言淑妃尸首藏于万年玄冰棺栙中,陵墓由千年玄铁封住,一个女子,即便不死,二十多年了,能活多久?”剑空反问到。

“当年的大火究竟是何原因,天帧就没追究了吗?”殷娘隐隐有些激动。

“淑妃病逝,中毒一事揭发,天帧帝怒,火烧后宫,宫内妃嫔皇子官吏无一幸免,这事人人皆知。”剑空答到。

“我买的是人人不知的!”殷娘冷哼。

“老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夫人问别人去吧。”剑空说着,却是将钱袋还给了殷娘,摇了摇手,便转身离去了,入了西界,不是要忘记一切牵挂,而是要断绝一切牵挂,知道太多,藏着太多,唯有留在这里了,静静地钓他的鱼,也许哪天真能被他钓出什么来。

殷娘却急急追了上去,仍是低声问到,“我的孩子呢?”

剑空手有些僵,没有回头,道:“夫人,西界里若真能什么事都问出来,这天下早就该易主了,夫人还是回去吧。”说罢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而去。

殷娘止步,看着剑空远去的落寞背影,微微拧起了双眉,并没有听出剑空话里的话来,缓缓拉起了黑色的面纱,一身黑衣,鬓发微白,双眸凌厉,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只是在这里,谁也不会关心。

犹如前方迎面走来的那两个男者,皆是一身黑衣蒙面,一个双眸犀利,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负在身后,而另一个白发苍苍,手中交差搭着,跟在身后态度甚是恭敬,俨然主仆二人。

三人错身而过,谁也没有刻意去留意谁。

两黑衣人走得甚急,朝那高高的阶梯而去。

“主子,依奴才看,这地方,或许,真的有诅咒?”李公公揪着眉头,这些年了总放心不下,暗河源头和尽头自是差了许多手下去探过了,皆如传说中一样,有去无回,仿佛中了诅咒一般,而他自己曾经试过,终究是退了回来。

“诅咒?”天帧帝冷哼。

“刚刚您也见了,上游留回来的衣裳都是咱年前派出的人的,已经是第十批了,入了黑暗地带,连船舱里的灯火都亮不了。”李公公低声,这回到西界来,便是来看看那批死士的下落的,不止他们,很多人都好奇,派出的人却皆是有去无回。

天帧帝眸中隐着复杂,没有说话,踏上了高高的阶梯。

李公公连忙跟上,又是低声,“主子,要不问问那守门的黑白无常?”

天帧帝止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悦冷冷道,“不管是人为,还是鬼神作祟,纵使深藏地下千万里,也必属我天朝所有,勿打草惊蛇,时机还未到!”

193飞刀又飞刀

十五元霄夜。

大街小巷,家家户户花灯高挂,五颜六色,很是漂亮,大街上即便是年纪大的男男女女也都会提着个灯笼,年味依旧很浓很浓。

这是帝都最热闹的晚上了,大年三十开张的红楼生意不错,却不似先前那么好了,另一条街,鞭炮声传来,轰轰作响,接连不断。

绿坊今夜,从新开张了,高调无比,几乎是满街风雨,都在讨论着,一改以往低调的作风。

唐梦一身男装,白衣玉带,玄色的披风,墨发高俗,翩翩公子,一脸闲适无比。

站在街头环视了热闹的人群一眼,唇畔泛起一丝浅笑便大步踏进人群中去了,似乎很久很久没这般自在过了。

凌司夜这会儿估计还在云烟谷里疗伤吧,昨夜以为他没事了,没想到大半夜翻个身去不见人,找了很久才在一间密室里寻到他,伤得确实是重了。

在大理寺待了一下午终于是把这个该死的案子给结了,终究还是重复了那栽赃家伙的老把戏,明日折子应该能送到皇上手中里,耶律耀月,跌落万丈山崖,凶多吉少,这个结果狄胡如今的王,应该很满意了。

不知不觉到了红楼门口,仰头打量了一眼那高高的牌匾,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哭笑二人果真是能工巧匠,连这牌匾都一模一样。

“唐七少,好久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门口的一个姑娘连忙步下台阶,同唐梦拉扯起来了。

“呵呵,奉命出城办案呢,想我了没?”唐梦大步踏了进去,手还不忘在那姑娘水嫩嫩的脸上掐一把。

“那是当然了!”姑娘把她迎了进去,便推开了她的手又到了门口。

“哎呦,这不是唐七少吗?好些日子没见了!”

“唐七少,皇上是不是给你指派了啥重任了,你这无声无息的就给消失了。”

“我问了你大哥好几回了,他都守口如瓶哦!”

屋内几名比那些个姑娘们还早围了上来,只在衙门里当差,不在宫里,却都是在这红楼里认识了唐梦,都很熟悉。

“哎哟,这不是唐大人嘛!来来来,找你很久了!”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年纪微微大些的男子,一身华贵,身份比四周几个都高很多。

大大咧咧地一把揽在了唐梦肩上,将她拉了过去,低声,道:“皇上真派你出城办事了?”

“能有假吗?”唐梦的声音亦是沉沉的,眸中掠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推开。

“我还以为你躲哪里去了,呵呵,绿坊被烧的事你知道不?”男子又是低声,挨得很近。

“不是吧?什么时候?”唐梦一脸惊讶。

“就大年三十那晚,跟这红楼一模一样,今日刚开张,听说整座楼都没有变!”男子说得很是神秘。

唐梦退了一步挑眉道:“梁大少爷难不成有什么内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对欧阳晴明情有独钟的大爷,礼部尚书的公子,梁少爷。

梁大少爷撇了撇嘴,手又是大大咧咧地搭到唐梦肩上,低低叹息道,“你是不知道欧阳晴明还在不在,怪思念得紧的。”

唐梦心中一乐,险些笑了出来,也顾不上他搭在肩上的手了,低着头,贼贼笑到,“怎么,你父王又怎么着你了,你这不会是要我帮你过去请人吧?”

“对了!”梁大少爷的手重重一拍,乐了,“就等着你呢!我爹最近看得紧,你同那老板的交情好,跟他商量商量,我出双倍的价,让晴明出…”

“啊…”

“死人了…”

“又死了人…”

梁大少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仰倒了出去,重重落地,额上正正射入了一把金色的小飞刀,极其精致。

“来人啊,快报官,又死人了。”

“有刺客,梁大少爷被杀了…”

整个大厅顿时沸腾了起来,如此红袖最后一次登台那夜,一片恐慌,一群人全部一个劲地往屋外去,险些造成踩踏事件。

一见那金色小飞刀,唐梦立马缓过神来了,第一个反应依旧是逃,低着头,故意往人群中挤去。

整个底楼,包括二楼都混乱了,三楼的走廊上,一个华服男子高高在上、凭栏而立,脸色有些苍白,却更显示出俊美和邪魅来,冷冷看着唐梦在一群男人中拥挤着,犀眸一眯,把玩在手中的金色小飞刀骤然射出。

唐梦止步,右边肩膀上一痛,条件反射一般要回头,却被人群挤着朝前而去,缓过神来,忍着痛,主动朝前挤,还有一小段距离就到门口了,反正不能看到他,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便是。

“啊…”

方到门边,突然一呼一声,没忍住痛。

左肩又是一刀,不知这刀上到底下了什么药,痛的她几乎要晕厥,扶着墙壁,好不容易退到了门的另一侧,而这时候,往外跑的人都疏散地差不多了。

扶着墙,仿佛面壁一般,只是额上冷汗直冒,突然想起什么来,急急想缩起右腿来,只是已经晚了,右大腿上结结识识又挨了一刀。

吃力地撑着,猛地转身,恨恨地朝楼上望去,却见凌司夜手中还把玩着一把小飞刀。

“门关了,人都散了。”凌司夜冷冷开口。

“是,殿下!”身后李妈妈一脸恭敬,丝毫都不敢怠慢,不曾想过接手红楼的会是太子殿下,更是纳闷,这前任老板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里便都没人了,凌司夜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下来,沉着脸,他还等这女人办完案子回去给他端药呢,她倒好竟能逛到这里来!

唐梦早已疼痛地站不住,前跪了下来,咬着牙将身上三把飞刀狠狠拔下,这是第二回了,第一回真是在宫里第一次被他注意到。

凌司夜在她面前驻了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冷冷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呢?”

唐梦没有回答,只觉得晕眩感一直袭来,伤口很疼很疼,一身神经一直抽痛着,眼前突然黑了,终于是再无气力整个人朝前倾倒而去。

给读者的话:

看了留言,会试试写一章夜夜和梦心理活动的番外的。

194这个也是你的了

红楼顶楼,很高很高。

整个红楼便只有这顶楼同先前的不一样,一直没完工,前几日才建成的,竟是完全仿造了留梦阁的样子建造的,只是规模小了一点罢了,说不出的奢侈。

整个屋顶是一个大水池,池正中央一间屋子,四面垂着厚重的帘子。

屋内完全仿造了留梦阁里唐梦的卧房,分为上下两层,高的一层便是床榻。

此时,榻上,唐梦半裸着身子,无力地趴在暖暖的被耨中,双眸紧闭着,似乎还未清醒过来。

“真有那么疼吗?”凌司夜盘腿坐在她身旁,径自嘀咕着,一脸认真专注地替她上药,光滑的裸背上伤口并不大,血流不多,只是刀上药起了效用,不是什么毒药,却极有效用,即便是力大如牛的大汉也支撑不了多久。

突然,唐梦动了,仿佛要翻身一般,凌司夜连忙轻轻按住她,微微蹙起眉头来。

唐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眸中来,有些恍惚,定了定神便冷不防猛地翻过身子。

“啊…”

吃痛地叫出声来,连忙又翻过身子来,双肩痛得仿佛要裂开一般,这才发现了自己一身衣衫不整。

“趴着!”凌司夜不悦地将她按了回去,药效还未起呢!

“这是哪里?”唐梦环视了四周一样,心下纳闷了起来,一眼便能区分开来,虽然很像留梦阁,但又不是,小了很多很多。

“红楼顶。”凌司夜这才支着头侧躺了下来,淡淡说到。

“盗版。”唐梦嘀咕了一声。

“什么?”凌司夜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明白。

“没什么。”唐梦说着,小手偷偷伸过去,想拉锦被。

凌司夜冷冷扫了一眼,毫不温柔地拉起锦被往她身上盖起,声音仍是很冷,重复方才的问题,“凌妃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呢?”

唐梦看了他一眼,讪讪笑到,“一会就回去了,殿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本太子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凌司夜怒声,本来说好了,等她把案子办完带她一起来看看红楼和绿坊的,这女人竟然把他丢在东宫自己来了。

“大理寺离这儿近,臣妾这不是顺路吗?正想差人去同殿下说一声呢!”唐梦解释到。

“唐大人倒是同那姓梁的关系不错啊?”凌司夜说着,同梁大少爷方才那般,一手大大咧咧地按在了唐梦肩上。

“命无论贵贱,皆是珍贵,殿下有何权利如此平白无故杀人性命?”唐梦甚是认真质问道,很是不喜欢他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本太子警告你,即便是着男装你也得记住男女有别!”凌司夜冷哼,那梁聿恶名昭彰,可不是什么善类,杀他根本不需多考虑。

“男女有别?哈哈。”唐梦突然笑了起来,这话竟也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笑什么?”凌司夜蹙眉,他可没开玩笑。

“男女有别?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男女有别的?”唐梦一脸不可思地说罢又是哈哈笑了起来。

凌司夜手上力道骤然加重,狠狠按她肩上,厉声,“有这么可笑吗?你最好记住了梁聿今日的下场!”

唐梦骤然蹙眉,没再开口,他的手正正地按在她肩膀上的伤口上,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刀上的药究竟是什么?!

“很疼吗?”见她一脸疼痛,凌司夜这才放开了手。

唐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睬他,也没多少力气理睬。

“很疼?”凌司夜挑眉问到。

唐梦索性埋头在被耨中,不理睬丝毫。

“药效该起了。”凌司夜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唐梦依旧一动不动,不理不睬。

“生气了?”凌司夜挨近,认真问到,见惯了她伶牙俐齿,反唇相讥,极少这般的。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多疼了?”唐梦骤然抬起头来,怒声,直视他,很凶。

见凌司夜没开口,又是怒声,“我不就是出宫一会儿吗?有说不回去吗?你用得着这般欺负人吗?用得着开杀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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