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开凿的地下大运河,直通到了天朝帝都的西郊,宁亲王究竟想做什么!?

朝前方眺望而去,已经隐隐可以看得清楚前面那高大的闸门了,比这路途里经过的那闸门还有高不可及,逆着强烈的阳光,有股肃穆且威不可及的感觉。

他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远处,船头,宁亲王独自一人负手而立,他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了,似乎谁都不敢去打扰。

林若雪迟疑了须臾,还是缓缓朝船头走了过去,虽然这一路来,没少同这王爷顶嘴,耍赖,甚至大打出手,至今他身上的毒,她都没有打算为他彻底解了,然而,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老者其实很疼爱她的,不自觉总会想起小时候抚养她的那个老嬷嬷来,戒备之心,已经不是那么强了。

听着身后脚步声,宁亲王并没有转身,仍是一动不动,直视着前面的出口。

其实,半个月前经过的那大闸门便是西界的尽头了,过了闸门便是他白狄的地盘,这一切都是二十多年苦心开凿而出的。

“我们快到了吧?”林若雪难得有如此好的语气,低声问到。

“嗯,去准备准备吧,过会儿就下船了。”宁亲王淡淡答到。

“到了白狄了吗?”林若雪试探地问到。

“昨晚应该就过了天朝西疆了。”宁亲王抬起头看了看顶上的岩石,刚毅的唇畔浮起一丝冷笑。

“那这里是?”林若雪心中虽有猜测,如今证实了,却依旧是惊讶不已,真真是如此了。

“听说过白狄的孤城吗?”宁亲王并不打算瞒着她,这事唐影亦是不知,多次想告知,他似乎都没兴趣。

“孤城!?”林若雪骤然蹙眉,她十几岁起便是四方流浪,白狄的孤城那么有名,她岂会不知道?

那是一座极其神秘的城池,位于白狄东北边,占地极广,八面高墙,三方城门,另一方背后却是万重大山,该城东靠天朝,北边紧挨万重大山,似乎是独立与白狄的统治,城内城外不相往来,有传说城主是武林中人,武艺极高,连朝廷都奈何不了他,又有传说城主其实是白狄王族之人,因宗族纷争而圈地称王,众说纷纭,却谁都不成入过那孤城,亦谁都不知晓孤城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正是。”宁亲王转过身来,见林若雪那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就是孤城主?”林若雪紧锁眉头问到。

“不是。”宁亲王摇了摇头,一脸神秘。

“那是何人?”林若雪满腹的疑惑不解,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宁亲王既然进得了,孤城定是王族所有!白狄王族人丁没落,除了女王凤舞,辅政亲自宁亲王便再无他人了!

西界暗河同往白狄孤城,难不成这孤城是特意为这地下通道而建的?

不让出入,谣言漫天,更是有鬼怪灵异之说,如今看来皆是有人故意散布了谣言,而这座城池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一会到了你便知道了,城主可是等了我们多时了。”宁亲王一脸神秘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

林若雪那兔子一般红彤彤的双眼尽是狐疑,难不成是她认识的人?

正转身要走,却见百里醉和欧阳晴明走了过来,这些日子来,唐梦和唐影的行踪他们都会同她说的。

“丫头,怎么不陪玉邪去了?”百里醉打趣地问到,如今,已经可以这般同这丫头开玩笑了,谁都不会再去过问玉邪到底会不会醒来。

“一会就回去陪他,唐影到哪里了啊?”林若雪问到,情绪很平静,似乎和以前一样跳皮,只是,眸中少了些什么。

百里醉和欧阳晴明皆能感觉地到,却是道不清、说不明。

“已经入狄胡境内了,希望真的能寻到血狐吧。”欧阳晴明叹息到。

“那唐梦呢,那太子有怀疑吧,他能找到空山吧!”林若雪急急问到。

“惜爱只说他们这几日会回躺唐府,依我这事,没谱!”欧阳晴明答到。

“我看不一定,殿下亦正急着找血狐,若是能撞上更好!”虽很清楚,凌司夜是未来的主子,百里醉心中却更偏向了唐影。

“你们找血狐到底为了什么,还有那黑勾玉!”林若雪蹙眉,认真问到,她亦知道真正的黑勾玉遗失了,那是玉邪的东西,她定是要替他寻回来的!

“林姑娘,过来收拾东西吧,快到了。”惜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林若雪看了她一眼,便又回过头来,等着百里醉和欧阳晴明的回答。

“先过去收拾东西吧,一会下了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百里醉说着便走开了,她所问的问题,不是他们能随便回答的。

“你说。”林若雪看向欧阳晴明。

“怎么现在急着好奇了?一会你自己看便知道了。”欧阳晴明亦是不答,转身离去。

“惜若,宁亲王那老家伙向对天朝做什么?”林若雪直接问出了口。

“林姑娘,我们都是下人,奉命行事,你若想问清楚,不妨一会见到城主了,自己问个明白,这孤城城主可是林姑娘的老朋友了。”惜若笑了笑。

林若雪心中顿时一惊,蹙着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径自朝船舱内而去,白狄的老朋友只有一人,是因唐梦而认识的,他是幼时的好友,而她到白狄来曾身无分文地投靠过他几回。

也是好些年没见了吧。

那个双腿瘫痪的男人,怎么可能孤城城主呢?!

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而阳光越老越清晰,并没有什么出口,抬头高高望去,只见前方那闸高大门上出现的一道裂痕,那么高的距离,在下方看来,同一线天一样,似乎是山体裂开的一道缝隙,很长很长。

待下人们打点好了行礼,高大的楼船早在那高大的闸门前停了下来,玉邪被小心翼翼地抬下了船,仍是静静地躺着,一脸安静无比,唇畔似乎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俊美的五官轮廓却是因清瘦而显得更是菱角分明,那么久了,这双眸子就从来未曾睁开过一次,哪怕是一次。

林若雪在一旁紧随,知道顺利上了河岸,这才分心注意到眼前的场景了,方才远远见的大闸门原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而眼前,这是一座大水坝,不宽几许,看不到两端的尽头,上方高耸入云霄,根本很难看得请顶端,头上阳光直射而下,坝上隔着不愿便有一道宽大的石阶,层层而上,如果西界里那直通地面的石阶一般,延绵而上,似乎这就是出口必经之路了。

“到了吗?”林若雪仰头眯眼望着顶端,愣愣地问到,这般浩大的工程究竟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世间了的?

“和西界一样高,上了这阶梯便能达地面上去了。”欧阳晴明亦是仰着头,好久好久没回到地上了,连阳光的味道都那么珍贵,这个时候,应该是清晨吧。

这时,一旁等候的小厮抬着轿子缓缓而来,皆是恭恭敬敬,领头的一老者一身管家打扮,一脸喜笑颜开地快步到了宁亲王面前。

“王爷,世子可是等了许久了,怎么比计划的日子晚了几日了呀?”

“那臭小子怎么不下来?”宁亲王没好气到,全然没有先前的严肃。

“因为女王来了,正陪着呢。”老者低声。

“凤舞?本王交待地清楚,不准她离开帝都的!”宁亲王骤然蹙眉。

“就昨夜刚到,说是来巡视这河道的进展情况,还问起了黑勾玉的事。”老者如实说到。

林若雪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凤舞女王竟要来了,还有世子,宁洛?

白十三呢?她认识的就只有白十三了,难道不是他?

“先上去吧。”宁亲王蹙了蹙眉,朝林若雪这般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交待便上了轿子。

倒是欧阳晴明和百里醉亲自安顿了玉邪,同林若雪同称一秤轿子。

一行人被一群侍卫和随从拥护着缓缓上了石阶,这石阶比西界出口的还要宽大一些,纵身是马匹都能经过,然而林若雪却没有心思多去留心了。

轿子里,很是宽敞,她拥着玉邪,倚靠着,小手牵着他的大手,缓缓抚上自己颈脖上那黑色菱形玉石,仍是暗淡着的玉石,冰凉凉的,一直都有着疼痛的感觉,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只是,那么久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几乎可以忽视了。

“臭石头,我们到白狄了,是孤城哦,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你再不醒就错过了哦。”

红彤彤的双眸带着先前管有的活泼的笑意,声音很淡很淡,就只在他耳畔,小脸贴着他俊美的侧脸,双臂不由得将他搂紧。

“玉邪,你偷偷睁开眼睛来好不好,就一回,就一回好不好。”

“要不,你抱我一下,偷偷抱我一下好不好?”

又是轻声同他商量,径自地讨教还价了起来,通红的双眸带笑,却是那么无力。

给读者的话:

没有男女主的戏份,但这一章必不可少,玉邪应该快醒了。

220狠话&软禁

唐府。

天已经大亮了。

昨夜闹腾了一晚上,却是轻易被那刺客潜逃了,而那批弓箭手仍在追踪当中,六个少爷亲自上阵,皆一宿未归。

府上知情者皆知殿下带来的那位娘娘便是他们的七小姐了,而不知情的仍旧以为七少爷又因公出城去了,殿下不过是兴起光临了唐府罢了。

凌司夜将事宜皆交给了都尉,也没多为难唐夫人,当夜第二次留宿在留梦阁里了。

留梦阁,仍旧是那么静谧,深藏于唐府中,若是一般的下人皆不能轻易接近。

重重的垂帘内,宽大的暖塌上,凌司夜和唐梦背向而眠,各自裹着各自的被子,中间离着大段的距离。

人前恩爱夫妻,人后却是同床异梦。

一个寻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明明白白地质问他出轨一事,她才在乎他同谁好呢!这个算计她,强占了她,逼得她不得不从的家伙,她不恨他便是心地善良慈悲了!

另一个,却是心凉了大半,再也不屑去解释那么多缘由了,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真真不懂如何方式去喜欢才是对的,暂时没有那么多心思花在她身上了,就只想留她在身旁。

从她留他在伶人官至对云容的误会,谁都不愿意再先提起了。

两人皆是睁着双眸,又是一宿无眠,皆是城府极深之人,心中有的是算计阴谋可以打算,算着算着,不知不觉就这么天大亮了。

唐梦睡在里头,小眯了一会儿便想起了,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动作顿时有些僵硬,只见凌司夜不知何时早已翻过神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殿下,该起了。”定了定神,浅笑地说到。

“不多睡一会儿吗?”凌司夜亦是浅笑着答到。

“殿下想多睡一会儿吗?”唐梦温和地问到。

“嗯。”凌司夜应了一声。

“那殿下再睡一会儿吧,臣妾给你准备早膳去。”唐梦说着便要起身。

凌司夜没有拦下,翻过身,仰躺着,缓缓闭上了双眸。

唐梦挑眉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得从他身上经过。

小心翼翼地正想爬过去呢,却是冷不防地被拉了下去,险些就贴到他脸上去了。

“你放…”

话语未落,凌司夜却是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双眸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然而,唐梦却早已定下了心,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双眸里隐着怒意,冷冷道:“放开我!”

凌司夜不语,冷冷一笑,反倒贴得更近了。

唐梦却亦是突然冷笑了起来,也不挣扎,竟是主动将自己迎上,小手缓缓朝他衣衫不整的怀中探了进去。

这似乎是她第一回主动,凌司夜有那么一瞬间就想不顾一切放开戒备去感受她了。

然而,对她,他再了解不过了,就在唐梦那尖利的指甲即将刺入他腹部之时,凌司夜终究是面对了现实,猝不及防地狠狠抓起了她的皓腕,那五指黑色尖甲,一看不知道有剧毒了。

“本太子说过,你若想杀我,我会先杀了你。”冷冽的声音很低很低,萦在她耳畔,满是毫不留情的警告味道。

“本宫已经说清楚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你若再碰我,我定还是要杀你的,下回,小心点。”唐梦何曾真正畏惧过他丝毫,声音亦是冷到了极点。

她不管他先前碰过谁,有过多少子息,至少,还是她的男人的时候,他只能有她!

很抱歉,她来自千年之后,信守一夫一妻制法则,不管他是太子殿下还是皇帝,也不管他是她暂时的夫婿还是永久伴侣。

犯规过一次,便是无期徒刑,她向来不善良,退一万步考虑,纵使如今爱他入骨,亦是不可能原谅的,这是她的原则。

既不原谅,当然也不会徒劳主动问起的。

是他强迫了她,然而,她并不傻,随后他待她的好,自是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放在心上,男子纵使有心,亦会变,感情这东西,太过扰人,穿越前便是被缠了多回,早已装傻惯了。

这一回,失身于这个男人,甚至当了他的妃子,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个瞬间,被他十指相扣着,她会装不下去,傻不下去。

如今,或许是个好机会,趁早摆脱了,图个自在、心安。

趁着乱麻未起,快刀斩之。

怎么说也是在红楼上讲了几年的早课了,感情这事,定是能拿捏好的吧!

“因为云容?”凌司夜的语气却淡了下来。

唐梦心中一怔,随即仍是冷笑,放了狠话,道:“不过是个婢女,还不至于影响到本宫的决定,殿下你这是把自己放高了,还是太瞧得起云容了,或者,小看了我唐梦?”

话语一落,果然,凌司夜的搂着她的手缓缓松了开来,眸中没有多少情绪,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先她下了塌。

狠话撂出,他放手,唐梦懒懒起身,亦是下了塌,忽视了心中那瞬间,控制不住的一咯。

凌司夜穿戴整齐了,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不是小看你了,而是看高了你。”

亦是句狠话,带着嘲讽,撂下便先离去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唐梦并不愿意再多去思量,很多事都得反反复复多掂量的,独独有些事,多思量,反倒乱了心绪,这心绪,她极不想乱。

好不容易揣上了那假肚子便快步跟了出去,也不知道昨夜的事进展如何了。

到了大厅,凌司夜已在用早膳了,只有他一人独自坐着,唐夫人亲自在一旁伺候,而殷娘亦在,一身安然无恙,昨夜纵使重重弓箭手都伤不了她丝毫,毫无疑问,这个女人的武功可能连凌司夜都奈何不了。

唐夫人看了唐梦一眼,正要开口呢,殷娘却抢了话,“凌妃娘娘,这怀着身孕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瞧你这一脸疲惫的,定是没睡够吧?”说着轻轻将唐梦搀了过来,伺候着入座。

“还累吗?要不多休息一会再走?”凌司夜却坐了过来,同昨夜那般体贴,亲自动手替她盛了碗小米粥。

“不累,昨夜那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唐梦朝他笑了笑,柔声问到,这恩爱夫妻他还想继续扮下去,她便陪着。

“夫人觉得呢?”凌司夜看向了唐夫人,方才多多少少已经谈过了一些了

“殿下,那些佩剑婢女确是臣妾亲自带出来的,臣妾本就会些拳脚,将军又曾指导过一二,将军常年不再府上,臣妾一届女流,便养了些随从,保护周全,使唤起来也方便一些,昨日那妇人断然不会是内奸,凌妃娘娘亦是清楚不过了,府上鲜少有老嬷嬷的,更别说是武艺如此高强的了。”唐夫人甚是认真的详细解释,方才,殿下便是怀疑了昨日那妇人是府上的人了。

唐梦点了点头,却是对一旁的殷娘开了口,“昨日听说你同哥哥们追刺客去了,怎么先给回来了?”

“人老了,身子不中用了,追到城外就给跟丢了。”殷娘一脸歉疚地答到,心中冷笑,这丫头终于有点当年的样子了,处处同她为难。

“夫人娘家莫非也是习武之家,我看你姐妹二人身手都是利索。”凌司夜笑着问到。

“不过久居边境小城,常遇到山野强盗,自小就跟着长辈们学些拳脚罢了。”唐夫人谦逊答到。

凌司夜却是蹙眉想了须臾,认真道:“这案子都尉已经上交大理寺了,今日起,直到破案之日,唐府上下任何人皆暂不得离开帝都半步,昨夜府上侍卫损失惨重,为保护唐府周全,本太子昨夜已差人同父王要了一千禁军日夜守护唐府,夫人大可放心。”

不止唐夫人,在场的殷娘,唐梦,惜爱,还有官家皆是大惊,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要软禁了唐府众人!

他想做什么?

“殿下,昨夜的刺客怕是冲着娘娘而来的吧,唐府保护不周已是大罪,岂敢反倒惊动了禁军来守护?”唐夫人急急反问到。

“冲着梦儿而来?”凌司夜蹙了蹙眉,看向唐梦,又道:“你久居深宫,如今一身女装,三个多月的身孕,若非熟人,何人能认得出你来?”

说罢,大手摩挲着下颌,紧缩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唐夫人同殷娘相视了一眼,眸中皆是不安。

“也是,我这如今幅样子,怕是爹爹回来了都认不出来吧!”唐梦感慨到,心中却是冷笑,凌司夜这一招真真够毒的!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什么了。

“怎么会是冲着凌妃娘娘来你,殿下,或许是冲着您来了,就昨夜那阵势,似乎准备已久了!”殷娘连忙开了口。

“是吗?”凌司夜眯眼朝她看了去。

“殿下,你不会真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还得臣妾同这孩子一起受这般惊吓!”唐梦立马夫唱妇随,娇声说到,看样子,唐夫人和殷娘都不甚了解这太子殿下,似乎只当他是个昏庸专制,借着皇帝当靠山为所欲为的皇家子弟罢了。

“呵呵,难不成真是本太子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之人,惊扰你唐府宁静?”凌司夜话语里隐隐透出了一丝怒气来,仍是高挑着眉头看着唐夫人。

221下流

一千禁军日夜守护唐府?这显然是软禁!

唐夫人知道这太子殿下难缠,心下亦是隐隐起疑,只是,如此的问话,却让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民不与官斗,臣不同君争,甘心屈在帝都当一个贤妻良母,这点隐忍还是有的,浅浅笑了笑,上前一步,道:“殿下息怒,这天下岂会有何人是殿下得罪不起的,依臣妾看,定是唐府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连累了殿下和娘娘了,臣妾代将军谢殿下如此周全考虑,唐府上下定全力配合,尽早将那刺客寻出来。”

凌司夜这才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饭桌上,依旧照顾唐梦照顾地体贴入怀,早膳后并没有再多留,便急着要带唐梦回宫休息了,而顺带着亦是将火房里那李大厨子一并给带上了。

待马车远去后,唐夫人转身正要进屋,却被殷娘横臂拦下了。

“你以为杀了我,空山众长老就能放得了唐府吗?”殷娘的声音极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唐夫人拨开她的手臂,径自朝屋内而去。

“哼,易容禁术可是你的拿手好戏,怎么,看不出来?”殷娘反问到。

“我的家务事,不劳师姐挂心。”唐夫人的声音亦冷,驻足,看了殷娘一眼,又道:“你这不过是易容术,还达不到禁术,否则岂是那么轻易解得了的,别怪当我没提醒你,禁术勿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殷娘蹙眉,易容术她学得不深,根本不知道还有这般区别。

“太子殿下竟也能躲过你的银针,看样子先前是小看他了。”唐夫人却是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愿意多谈禁术之事。

“师妹倒是同我讲讲这易容术有何等级之分。”殷娘却仍旧追问下去。

“只有可解和不可解之分,可解的便为普通易容术,不可解的便是禁术。”唐夫人冷笑着说到,并不打算隐瞒。

“不可解?”殷娘蹙眉。